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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煎茶

一七四 传闻又弄小桃红

　　刘成禺的《洪宪纪事诗本事簿注》有一条记小桃红“入宫”事，甚趣。其事发生在民国四年（一九一五年）九月十六日，那天是袁世凯的寿辰，“宫内行家人祝嘏礼，少长男女各照辈次分班拜跪”。袁世凯看见孙辈行中，有老妪抱一婴儿，问道：“此儿何人？”老妪答：“二爷（袁寒云）新添孙少爷，恭喜，恭喜。”袁世凯又问：“其母为谁？”旁人代答：“其母现居府外，因未奉皇上允许，不准入宫。”袁世凯遂下令：“即刻令儿母迁入新华宫，候我传见。”这一来可令袁寒云为难了，原来此儿是他的一个姬人薛丽清生的，丽清分娩后，已与寒云离异他往，无处寻觅了。袁寒云没法，只好让左右替他出主意，由九门提督江朝宗派兵往石头胡同某清吟小班（高级妓院）将寒云曾眷之苏妓小桃红活捉入宫，由她顶替儿母。兵临妓院时，吓得八大胡同佳丽鸡飞狗走。事定后，小桃红的手帕交都艳称：“小桃红真有福气，未嫁人，先做娘。”袁寒云的老师方地山有“近代联圣”之称，因作一联贺其弟子纳宠云：
　　
　　冤枉难为老杜白；
　　传闻又弄小桃红。
　　
　　“老杜”是苏州话“老大”之意，指袁寒云的长兄袁克定。“杜”本是木名，即棠梨。以“老杜白”对“小桃红”，堪称妙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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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五 方地山嫁女联

　　刘成禺记小桃红“入宫”的纪事诗云：“福全宫里赐钱回，有喜天颜一笑开。报到皇孙新得母，羊车仓卒入宫来。”但小桃红做了这个便宜的“皇孙母”，也只不过做了三两年就和寒云离异了。后来她在天津重张艳帜，易名秀英。但即使在重张艳帜多年之后，她仍未忘情寒云，寒云日记有“丙寅二月二日，秀英邀观影剧”的记载，丙寅是民国十五年（一九二六年），距离小桃红“入宫”已是十一年了。袁寒云有感而作题小桃红的嵌名联云：
　　
　　薄幸兴成小玉悲，折柳分钗，空寻断梦；
　　旧心漫与桃花说，愁红汰绿，不似当年。
　　
　　“兴成”，另有版本作“翻成”，“旧心”亦有版本作“旧情”者。此处是根据刘成禺本。
　　
　　方地山和袁寒云既是师生关系，又是儿女亲家（寒云的儿子家嘏娶方地山的女儿）。
　　
　　其时袁寒云早已从“皇二子”的身份变成靠卖文鬻字为生的穷文人了。当文定时，并无仪式及礼币等，两家只交换绝世奇珍古泉一枚，婚礼亦仅在旅邸中一交拜而已。方地山作嫁女联云：
　　
　　两小无猜，一个古泉先下定；
　　万方多难，三杯淡酒便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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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六 谈何容易做刘表

　　有“江东才子”之称的近代诗人杨云史，一度曾任北洋军阀陈光远的秘书，曾因一副对联，险遭不测之祸。其事经过甚为有趣，不妨一谈。

　　事情发生在民国九年（一九二〇年），其时陈光远任江西督军，另一奉系军阀张宗昌也有军队驻在江西。那年冬天，陈要驱逐张的“客军”出境，战于袁州，双方伤亡甚重，最后陈军获胜。第二年正月，陈光远为阵亡军士开追悼会，杨云史写了一副挽联云：

　　公等都游侠儿，我也有幽燕气，可怜北去滞兰成，听鼙鼓一声，怆然出涕；
　　醉后摩挲长剑，闲来收拾残棋，惭愧西来依刘表，看春江万里，别有伤心。

　　有妒忌杨云史者向陈光远进谗，说杨秘书欺我辈不识字，竟敢把督军比作刘表，那是说你终将如刘表之让成都也。陈光远也不知道刘表是何人，闻言大怒，几乎就要下令杀杨。好在他的左右还有通人，和他说，让成都的是刘璋，不是刘表。刘表是东汉皇族，做的官是荆州刺史，他既有文名，也有贤名，是汉末“八俊”之一。陈光远还是弄不清楚，那人也有胆气，把刘表的传找来，叫陈的幕僚给他讲解，并愤然道：“谈何容易做刘表！”陈光远这才知道杨云史将他比作刘表是捧他的，后来杨云史知道此事就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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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 故意“不对”的对联

　　人所共知，对联的特点就是要讲一个“对”字，但也有不讲对仗而居然成为“名联”的。例如抗战初期，有一副挽四川省主席刘湘的对联就是。联云：

　　刘故主席千古；
　　中华民国万年。

　　据说刘湘不肯出兵抗日，某夕突然暴毙，死因惹人疑猜。有人遂戏拟此联。或问：“‘刘故主席’怎能对‘中华民国’？”撰联者答：“一点不错，刘故主席是对不起中华民国呀！”
　　
　　内地解放前夕，由于金圆券的大贬值，人人重物轻币，到处发生抢购潮。不知何人作了这样一副对联：
　　
　　二三四五；
　　六七八九。
　　
　　另加横批“南北”。联语与横批亦流传甚广。盖上联缺的“一”字与“衣”谐音，下联缺的“十”字与“食”谐音，意即“缺衣少食”也。横批“南北”则是“缺少东西”。但这副对联，平仄是不合对仗的。或问：“平仄不调，恐怕不对吧？”答者道：“失调的岂只一样，这样的世局，根本就不对呀！”
　　
　　此联大概是从蒲松龄所作的一副谐联得到的灵感，其联云：
　　
　　一二三四五六七；
　　孝悌忠信礼义廉。
　　
　　蒲松龄即《聊斋志异》作者，此联是讥讽降清诸显要“忘八”“无耻”的。

春水煎茶

一七八 刘师亮的谐联

　　上述挽刘湘联据说是出于老名士刘师亮（四川内江人，清末即有文名，民国成立后，在成都开浴池，不求仕达）手笔。此人最爱写谐联，光绪三十四年（一九〇八年）十一月，光绪和慈禧相继去世（光绪早死一天），清廷定为“国丧”，强迫全国人民戴孝。刘师亮撰一联云：
　　
　　洒几点伤心泪；
　　死两个特别人。
　　
　　他因此联获罪，被四川巡警道（清末新官制的省级官名，掌一省警政）周孝怀拘捕，罚了他五百银元始释放。他一出狱，又撰联云：
　　
　　闹几个虚字眼；
　　罚五百大银元。
　　
　　北伐时期，四川各个军阀仍然在闹内战，而且每一军阀都在他自己的防区发行纸币，这种纸币是一出了该防区就不能用的，被称为“杂币”。刘师亮撰一联云：
　　
　　他们前方打仗，你们同室操戈，同是革命军，扪心自问能无愧？
　　纸币取缔有期，杂币收回绝望，这些害人鬼，罄竹难书罪太多！
　　
　　民初南北分立，刘师亮在民国十年（一九二一年）的双十节撰一联云：
　　
　　你在拖，我也在拖，中华版图，竟因此弄成两块；
　　公有理，婆亦有理，民国幸福，总算是饱受十年。

春水煎茶

一七九 续民国总统联

　　到了民国十二年的双十节，刘师亮又撰一联云：
　　
　　总而言之，统而言之，此日又逢双十节；
　　民犹是也，国犹是也，对天长叹两三声。
　　
　　此联是用王壬秋的“民国总统”联添上“尾巴”而成的。王的原联是：“民犹是也，国犹是也；总而言之，统而言之。”后来上海某小报给它“续句”，上联加上“何分南北”，下联加上“不是东西”。刘师亮此联可说是又一副“续民国总统联”。
　　
　　刘师亮还有一副著名的谐联，是借孙中山的铜像来开四川军阀的玩笑的。二十年代后期，四川军阀之一的邓锡侯兼任成都造币厂厂长。其时铜价偏高，造币厂缺乏铸造铜元的原料，邓遂下令收购铜器，熔铸值二百钱一枚的铜元。军士因而四出去砸各庙宇的铜佛像，有名的大慈寺接引佛铜像亦遭此劫。位于成都春煕路的孙中山铜像其时刚铸成，刘师亮撰一联贴于铜像座云：
　　
　　两眼瞪着天，准备今朝淋暴雨；
　　双手捏把汗，谨防他日化铜元。
　　
　　据说孙中山的铜像本是立像的，后来即因受了刘此联的影响，改铸作坐像；而双手也改作掌捧书状，以免被讥为“双手捏把汗”云云。

春水煎茶

一八〇 续谈刘师亮的谐联

　　署名“成都人”的读者来信，说刘师亮最喜欢在双十节那天作一副谐联，并在他开设的浴池门前张贴。除了我在日前谈过的那两副“民十”和“民十二”的谐联外，他还记得一副刘师亮在民国十八年（一九二九年）所写的谐联，联云：
　　
　　年年办会，谁敢不来，咬着牙巴，哭脸装成笑脸；
　　处处张灯，实在热闹，敞开脚板，这头跑到那头。
　　
　　另一位署名“师明”的读者，也补充一副据说是刘师亮写的谐联。他说：“你谈了刘师亮借孙中山的铜像来开四川军阀玩笑的一副谐联，我抄来的这副谐联，正好可作那副谐联的下集。因此有关联语的历史背景我就无需说了。我要说的是，他讽刺的对象不仅邓锡侯一人，还有田颂尧和刘文辉。（下略）联云：
　　
　　满市铜元破滥哑；
　　三军都督邓田刘。
　　
　　“破、滥、哑”是说成都造币厂当年造的那批铜元，由于原料不足，弄虚掺假，变成根本不能“当二百文”的劣币。至于“三军都督”，据师明君的解释，当时邓锡侯在川西，田颂尧在川北，刘文辉在川南，他们在成都联合成立了个“三军办事处”。他们统治的地区，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在民国二十年（一九三一年，刘师亮撰此联时）的某些地方，甚至曾发生征税征到“民国八十年”的事。故“怪不得刘师亮要讽刺他们”。

春水煎茶

一八一 拥护哪个舅子

　　刘湘死后，四川省主席出缺，角逐此一位置的川军将领颇多，王陵基（旧版误为王缵绪）率先通电，“请缨御寇”，省主席宝座遂由他坐上。王为政严苛，川人称之为“王灵官”。任职年余，民怨沸腾。其他地方军阀如潘文华、刘文辉、邓锡侯等人与他又积不相能，甚至演出联合陈兵成都四郊，迫他下台一幕。蒋介石为了“安定后方”，只好以批准他出兵参加抗战为理由，保全他的面子，调他出川。蒋自己兼任川省主席一职。王陵基卸任时，有人赠以联云：

　　七千万人民火热水深，拥护那个舅子？
　　一年余主席头焦额烂，再来就是龟儿！

　　“舅子”“龟儿”是四川人惯用的“口头禅”，恰成妙对。又，杨森在抗战前任四川督办时，因下令拆成都许多民房，建筑马路，办事者又多假公济私，有人讽以联云：

　　民房已拆尽，问将军何时才滚？
　　马路全筑成，愿督办早日开车！

　　“开车”也是四川俗话，意即“滚蛋”也。

春水煎茶

注：
一七二回 建安七子 阮瑀 书上是 阮踽，我给改了
话说袁二公子怎么总被姬妾甩了啊……

一七六回，刘表的名号书上是“八后”，我怀疑是俊和后的繁体字相近的缘故，改成八俊了。

纳兰容若

引用第189楼春水煎茶于2013-07-26 19:39发表的  :
一五三 张謇挽沈寿联

　　沈寿有“绣圣”之称，来源是这样的：民国三年（一九一四年）二月，美国为纪念巴拿马运河通航，在旧金山举行博览会，沈寿绣品获博览会第一金盾大奖，声名远播，“绣圣”之名就传开了。张謇是在这个博览会过后，接她到南通的。

　　沈寿有《绣谱》（又名《雪宦绣谱》）传世，这本书是由沈寿口述，张謇笔录的，从这件事看来（状元而肯为人笔录），不管他和沈寿是否真有私情，他爱护艺术之心倒是“有书可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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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节大可拍电视剧～～

春水煎茶

有电视剧的，越剧的 我看过

纳兰容若

引用第193楼春水煎茶于2013-07-26 19:42发表的  :
一五七 杨度挽袁世凯联

　　民国五年（一九一六年）六月六日，袁世凯在称帝失败后羞愤而死，杨度挽以联云：
　　
　　共和误民国，民国误共和，百年之后，再评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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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度此人真乃传奇也～～～

纳兰容若

引用第196楼春水煎茶于2013-07-27 17:18发表的  :
一六〇 轻舟两岸不啼猿

　　用袁世凯平生行事入联的，还有一副挽联也写得很好，作者不详。联云：
　　
　　刺遯初而遯初死，鸩智庵而智庵死，最后杀夔丞，而夔丞又死，死者长已矣，阴府三曹谁折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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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联最后一句绝了，不但反其意而用还是谐音。

纳兰容若

引用第199楼春水煎茶于2013-07-27 17:18发表的  :
一六三 谢侠逊的棋联

　　报载老棋王谢侠逊的近著《象棋指要》已经出版。谢侠逊是光绪十三年（一八八七年）出生于浙江平阳的，今年（一九八四年）已经九十七岁了。他是当今中国年纪最老的棋王，住在上海。据中新社记者谷苇报道，谢侠逊还可以步行到附近的龙华看花。龙华是上海著名的风景区，春来桃花盛开，是市民郊游的好去处。
　　
　　谢侠逊善弈能文，而且还是著名的爱国棋人，抗战期间曾在重庆举办劳军棋赛，宣传爱国，并自撰一副长联，悬之会场。联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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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爱遇上真爱～～

纳兰容若

引用第207楼春水煎茶于2013-07-27 17:20发表的  :
一七一 皇二子 青帮头子

　　在近代文人中，我想不出有谁是接近“李白型”的名士，但在一副挽袁克文（寒云）的著名对联中，倒是有人将他比作李白的。
　　
　　袁寒云是袁世凯的第二子，袁世凯做了八十三天皇帝，他的身份可说是“皇二子”，但他却是不赞成帝制的。他最脍炙人口的两句诗：“绝怜高处多风雨，莫到琼楼最上层。”据说就是讽谏父亲的。“莫到琼楼最上层”，即是劝父亲不要做皇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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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人还是记得袁寒云的，1922年潮汕八二风灾，死伤惨重，时总统黎元洪，面对如此巨灾仅象征性地拨款五万元救济灾民，可谓杯水车薪。幸得多方援助，康有为在《申报》上登出广告，卖字义赈，继而又有于右任、朱念祖、杨白氏及袁寒云等都义卖助赈……袁氏助赈之物，一为宋宣和玉版兰亭精拓本，装成手卷，克文亲笔题签和引首跋尾。一为折扇，一面拓古金银货币，亲笔题识；一面为其姬人志君亲绘红梅。

纳兰容若

引用第240楼春水煎茶于2013-07-28 20:23发表的  :
一七四 传闻又弄小桃红

　　刘成禺的《洪宪纪事诗本事簿注》有一条记小桃红“入宫”事，甚趣。其事发生在民国四年（一九一五年）九月十六日，那天是袁世凯的寿辰，“宫内行家人祝嘏礼，少长男女各照辈次分班拜跪”。袁世凯看见孙辈行中，有老妪抱一婴儿，问道：“此儿何人？”老妪答：“二爷（袁寒云）新添孙少爷，恭喜，恭喜。”袁世凯又问：“其母为谁？”旁人代答：“其母现居府外，因未奉皇上允许，不准入宫。”袁世凯遂下令：“即刻令儿母迁入新华宫，候我传见。”这一来可令袁寒云为难了，原来此儿是他的一个姬人薛丽清生的，丽清分娩后，已与寒云离异他往，无处寻觅了。袁寒云没法，只好让左右替他出主意，由九门提督江朝宗派兵往石头胡同某清吟小班（高级妓院）将寒云曾眷之苏妓小桃红活捉入宫，由她顶替儿母。兵临妓院时，吓得八大胡同佳丽鸡飞狗走。事定后，小桃红的手帕交都艳称：“小桃红真有福气，未嫁人，先做娘。”袁寒云的老师方地山有“近代联圣”之称，因作一联贺其弟子纳宠云：
　　
　　冤枉难为老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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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喜当娘～～～

纳兰容若

引用第242楼春水煎茶于2013-07-28 20:23发表的  :
一七六 谈何容易做刘表

　　有“江东才子”之称的近代诗人杨云史，一度曾任北洋军阀陈光远的秘书，曾因一副对联，险遭不测之祸。其事经过甚为有趣，不妨一谈。

　　事情发生在民国九年（一九二〇年），其时陈光远任江西督军，另一奉系军阀张宗昌也有军队驻在江西。那年冬天，陈要驱逐张的“客军”出境，战于袁州，双方伤亡甚重，最后陈军获胜。第二年正月，陈光远为阵亡军士开追悼会，杨云史写了一副挽联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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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杨云史倒是可以提供一个素材黑梁老（或者卓一航？）杨云史与名妓陈美美打得火热，杨与陈也多次唱酬。如这一首：江郎彩笔犹昔，画了长眉画折枝；近来英年消磨尽，只画梅花赠美人。
后来两人分隔两地，陈美美婚了又离，而杨亦给陈赋诗赠画。有一篇陈美美的回信是这样的：
别后音书两不闻，
预知谣诼必纷纭； 　
只缘海内存知己，
始信天涯若比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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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武符

我见过一本讲对联的书里章太炎挽梁启超一联是“或跃”，备考吧。另纳兰提供的黑材料第一句是不是少一个字呀。

纳兰容若

引用第166楼春水煎茶于2013-07-22 20:45发表的  :
一三一 肾囊 潘复 林白水

　　林白水是清末民初的名记者，福州人，生于清同治十二年（一八七三年）。初名獬，后改名万里，字少泉。四十岁后用“白水”做笔名，“白水”的知名度日益增高，以后他就以“白水”为专名了。他是在一九二六年八月被军阀张宗昌杀害的。其事经过，可说赋得“惨趣”二字。
　　
　　那年八月六日，他写了一篇题为《官僚之运气》的文章，刊在北京《社会日报》，其中有段文字说：“某君者，人皆号之为某军阀之肾囊，因其终日系在某军阀之裤下，亦步亦趋，不离晷刻，有类于肾囊之累赘，终日悬于腿间也。”“某军阀”指张宗昌，“某君”指张的幕僚潘复，后来做过北洋政府的国务总理。潘号称张的“智囊”，林白水以“肾囊”来影视“智囊”，而张宗昌又有“长腿”的绰号，因此，此文一出，读者无不大笑。但这可就激怒潘复了，当天他就唆使张宗昌捕林，第二天就把他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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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怎么感觉不对～邵飘萍是张作霖杀的……虽然都姓张……

春水煎茶

一八二 刘存厚厚面犹存

　　谈起讽刺四川军阀的谐联，还可以多说两副。其一是讽刺“老牌军阀”刘存厚的。刘本是袁世凯任命的川军第二师师长，在四川军阀中“资格”最老。袁称帝时任陈宦为四川将军，刘部归陈节制。到了蔡锷率护国军入川时，刘存厚叛袁，陈宦后来发出与袁“断绝关系”的通电，可说部分是受到他的影响。但到了张勋复辟时，他又接受张勋的任命做四川巡抚。张勋复辟迅即失败，段祺瑞执政，段为了笼络刘，任他为四川督军，加崇威将军衔，他又接受。人们因他反复多变，称他为“刘面厚”。当他任段的督军时，曾主使刺客暗杀孙中山派来成都活动的革命党人樊孔周。有人作一联云：
　　
　　樊孔周周身是孔；
　　刘存厚厚面犹存。
　　
　　刘存厚后来被熊克武的革命军逐出成都，在川陕边区苟延残喘。红军入川后被消灭。
　　
　　四川另一军阀刘成勋，字禹九，为人油滑，常口惠而实不至，被人称为“刘水公”（川语谓油滑作风为“揉水漩”，“刘”、“揉”谐音，演变而为“刘水公”）。他手下有个鸦片烟瘾极大的将领叫赖心辉，诨名“赖烟灰”。有人作谐音联云：
　　
　　流水为灾因雨久；
　　赖人成事总心灰。
　　
　　“雨久”与“禹九”谐音，“心灰”与“心辉”谐音，亦妙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