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与追求——《散花女侠》及《联剑风云录》读后

风继续吹

        三十多部梁著，至今仍有近十部未看，不知是否算是合格的梁迷。
        去年下半年，感觉自己差不多经失去再读梁著的兴趣，不料，因为重读《雷雨》，顺便重读了《还剑奇情录》，读后，有许多与以前不一样的感觉，重新起了读梁著的兴趣。
        《散花女侠》以前没有读过，书的名字引不起我的兴趣，想象中应该是一本对《萍踪侠影录》的狗尾续貂之作。
        读了之后，才惊讶地发现，《散花女侠》竟是部佳作！
        或许比不上前作《萍踪侠影录》，但不输于后作《联剑风云录》，看完这三部作品，我最喜欢的应该是《散花女侠》。
       喜欢它的笔法，除了于承珠“让情”于凌云凤那一节败笔，几乎没有任何的多余之笔，情节及人物都是十分精彩，字里行间的情怀让人动容。
        没错，就是情怀，《散花女侠》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情怀，年轻人的情怀，青春的激情飞扬。
        叶成林的精彩，凌云凤的精彩，于承珠的精彩，铁镜心的精彩，霍天都的精彩……每个人都是鲜活和精彩的，就算是毕擎天也是精彩的，因为他们都是青春的，有着一颗珍贵的青春心。
        趁着《散花女侠》的热度，又重读了一次《联剑风云录》。
        此次重读，比以前又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对张玉虎与龙剑虹两个人物刻画的失败以及过多的武打场面的描写，是让我觉得《联剑风云录》不如《散花女侠》的重要原因。
        当然，《联剑风云录》也有它的许多亮点，我最看重的是对铁镜心和霍天都的刻画，以及霍天都与凌云凤之间情感的描写。
        在上一次读《联剑风云录》后，写过一篇关于铁镜心和霍天都的短文，文中有这样的话——“做人当如铁镜心，做学问当如霍天都”。
        现在看来，后一句是没有问题的，但前一句“做人当如铁镜心”似乎并不准确，也并不能让人认同。
        回想当时，之所以说“做人当如铁镜心”，我提炼的是两点：一是他的真实；一是他能够“为报红颜知己意，不辞鲜血溅尘埃”。
        我说铁镜心真实，并非说其他的人（张玉虎、叶成林、于承珠等）都是不真实的、假的，而是说铁镜心就如一面镜子，可以让我从他的身上看到自己的某些影子，以及现实中我身边见过的大多数人的影子。
        像铁镜心那样的想法和某些做法，存在于现实生活中我和我周围的人中，看得见，摸得着，因而真实。
        而叶成林、于承珠可能也是真实的，但是限于我生活的环境、接触的人群和平时关注的事情，我是并没有见过像他们那样的想法和做法的人的，我也无法感受他们，也不会有共鸣，他们对我来说，是遥远的不可即的，从这个方面上讲，其实也差不多相当于是不真实的。
        事实上，对铁镜心的一些想法和做法只有共鸣是不足以让我说出“做人当如铁镜心”这句话的，更重要的是他的一些的所作所为，是我未必能做的到的，他的某些做法是让我佩服的。
        这次读了《散花女侠》，铁镜心的形象更丰满了。
        重读《联剑风云录》，对霍天都和凌云凤之间的情感又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就分别写一写这印象深刻的两点吧。

风继续吹

一、铁镜心的选择

    铁镜心是个大俗人，却又有些不俗，他的身上是有一些不俗的品质的。
    铁镜心在初至叶宗留义军处时，自以为是，不听劝告率兵与倭寇作战，差点全军覆没，幸得援兵营救才得以逃脱，且看他的表现：

    【……铁镜心心头酸痛，紧握着于承珠的手叹道：“我熟读兵书，哪知还是不能临阵实用，伤亡了这么多的兄弟，呀，教我有何面目去见叶大哥？”
    ……铁镜心私下里向叶宗留道歉，……惭愧说道：“现在我才知道只是熟读兵书，还是没有用的。孙子兵法说过的道理，我却自作聪明，将它牵强应用，怪不得会有今日之败。只是我尚有一事未明，要请叶大哥指教。” 】

    虽然，开始自以为是，但过后，却能知错，尽管道歉只是在“私下里”，却也并不是许多人所能做到的，对于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能做到如此，更是不容易了。
    在毕擎天协助叶宗留打胜了一仗后，又有如下一段：

    【第二日寨中祝捷，叶宗留提出要请毕擎天做抗倭义军的总指挥，自己甘愿做他的副手，这事情叶宗留早已向部属疏通，本来无甚异议，毕擎天心中其实是千肯万肯，表面上却再三谦辞，叶宗留一力推荐，毕擎天看看“戏”已做足，正想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将这总指挥的职位接过来，铁镜心忽道：“这事万万使不得。叶大哥与倭寇作战已久，熟悉敌情，又是本地人，更有许多便利之处，正所谓驾轻就熟，换了别一个人，纵使他的本领更大，对付倭寇，终是没有叶大哥的经验多。”叶宗留道：“毕大龙头威震五省，与官军大小百战，作战经验远胜于我，而且抗倭之事，上下同心，大家计议，我们都等于毕大龙头的臂膊，又何分彼此。毕大龙头本领比我高明百倍，还是请他做这个统领的好。”铁镜心既有异议，毕擎天自不能不再谦让一次，铁镜心道：“是呵，抗倭既不分彼此，那又何必让来让去呢？何况与官军作战，又不同于对倭寇作战，如今沿海几省谁都知道叶大哥是抗倭的义军首领，换了个人，弊多利少，叶大哥让位，足见他礼贤下士，毕龙头谦辞，也足见他光明磊落。两位都值得钦佩。叶大哥应该接纳毕龙头的推戴，不必再让了。” 】

    上面的道歉是在“私下里”，这次的表达异议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了。
    经过接触，铁镜心是佩服叶宗留和不喜欢毕擎天的，因此在大家以及当事人面前说了两段甚至可以说有些“毒”的话，丝毫没有顾忌。
    诚然，这样的做法，是有些欠考虑和太代入个人的爱憎了，然而，我却喜欢他这样的坦率和直接，毕竟还年轻嘛，方要好过圆。

    铁镜心的一些这样的表现，书中好像还有不少的描写，这里就不一一摘录了，还是重点说一说他的三次选择吧。

    第一次选择。

    铁镜心的师父石惊涛从大内盗走宝剑，成为通缉要犯，而铁镜心并不知道师父的这些事。家丁王安来到义军营地，把真相告诉了铁镜心。王安又告诉铁镜心，有圣旨给铁府要铁镜心协助御林军捉拿石惊涛。

    【王安道：“奴仆怎敢教公子做个不义之人，但奴仆更不愿见公子做个不忠不孝之人！”铁镜心颤声道：“你是说我若不遵圣旨，我父亲会有危险么？”王安道：“只怕重则有抄家之祸，轻亦有缧绁之灾。”铁镜心面色惨白，在月色之下，神气显得十分难看，完全失了主意，像个随风飘荡的幽灵。只听得王安又道：“老大人现在其实是已被软禁抚衙，吉凶祸福就全在公子手上了。” 】

    难题摆在了铁镜心面前，他该怎样选择？

    【铁镜心道：“师父，恕弟子斗胆，你这口宝剑是不是从皇宫大内偷来的？”石惊涛道：“不错！是偷来的！如此神物利器藏在宫中乃是暴殄天物，我拿来有什么不对？”铁镜心不敢作声，石惊涛双指一弹，宝剑之声有如龙吟虎啸，石惊涛仰天笑道：“为这口剑我亡命四方，从无后悔！”声音一转，又盯着铁镜心道：“快说，是谁教你问的？”铁镜心道：“是御林军统领娄桐荪教我问的。”石惊涛道：“他在哪儿？叫他前来问我。”铁镜心道：“是他迫家父，要家父迫我拿你。”石惊涛冷笑道：“拿我？”忽地醒悟，道：“是了，你若不肯助他拿我，他就要对你父亲不利，是这样么！”铁镜心哭出声来，道：“是呵，我父亲现在被软禁在巡抚衙门了。”石惊涛道：“好，咱们师徒一场，你说实话，你心中打算如何？是不是想拿我的颈血去染红你父亲顶上的乌纱？”
　　铁镜心哭道：“弟子不敢！”石惊涛说道：“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我石惊涛既敢大闹皇宫，天塌下来，我也不怕，哭些什么？什么敢不敢的？你快说，你到底是打什么主意？”铁镜心道：“师父，你的武功现在已练至炉火纯青之境，与你可以并肩相比的当世没有几人，你已无须乎一把宝剑，师父，你何苦为了一把宝剑担了个叛逆的罪名！”声泪俱下地劝说，石惊涛沉声说道：“你我不是外人，不必多下说词，依你说，我该如何？”铁镜心道：“师父不如将这把宝剑给我，让我交回大内，请求皇上销了这场公案，岂不是两全其美？” 】

    以上两段写出了铁镜心的选择，他选择和师父说实话，没有一点隐瞒，并劝师父把剑交回，并且哭了。
    看书时，看到这两段之前，我设想过他会怎样选择？设想过，如果换了我，怎样选择是最好的？结果，我的想法和铁镜心的做法是一致的，这个选择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当然，除了哭之外。
    换成我，我不会哭，因为我不认为我是错的，也不内疚，我不愿骗师父，所以我实话实说，我不愿父亲有危险，所以我劝师父把剑交回以免朝廷再追究，这样的选择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然而，石惊涛、于承珠却认为这样是不对的，是令人伤心和失望的，铁镜心可能也认为这样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他哭了。
    那么，石惊涛、于承珠或者说是梁老认为的最佳选择是什么呢？书中给出了答案：

    【他（石惊涛）本来打算去救铁鈜的，然后带铁镜心父子一同远走高飞，却想不到铁镜心替他出了这个主意。】

    这就是所谓的最佳答案——“带铁镜心父子一同远走高飞”。
    对书中这个答案，我不以为然。石惊涛有没有想过，是否确定能毫发无伤地救出铁镜心的父亲，铁家父子是否又愿意和他们一样过草莽生活。
    当然，各人有各人的立场，石惊涛自然也可以不以铁镜心的选择为然，读拙文的人也可以不以我的观点为然。

    第二次选择。

    御林军统领娄桐荪威胁铁镜心让他说一些“匪情”。

    【娄桐荪阴恻恻笑道：“公子坚执不去，我也无法勉强。只是大内宝剑与于谦之女这两事如何交代？嗯，不如这样吧，素仰公子文武全材，精通韬略。请公子将所知的匪情写出，再为我们拟一剿匪的方案如何？”铁镜心冷笑道：“毕擎天是什么东西，值得你们这样看重？叶宗留早已给他迫走了，他现在独木难支，你们还不知道！”娄桐荪大喜道：“真的？哈，这就是一件重大的匪情，公子，你再写几件。”于承珠听到此处，又急又怒，只听得下面无声无息，隐隐闻得笔锋在纸面移动的如蚕食叶之声。】

    铁镜心心里想的是要保护父亲以及于承珠，然后，他又瞧不起毕擎天，于是，他说和写了一些“匪情”，这样的做法我是保持中立的。铁镜心是自私的，但在这里他却不是为保全自己；但透露了一些“匪情”，毕竟可能会给义军造成很大的损失。
    也因此，于承珠对铁镜心由“失望”到“绝望”了。
    这个选择并不值得称道，我要说的铁镜心的第二次选择是接下来的选择。
    为了弥补过错，为了向于承珠证明，铁镜心选择了只身去救叶成林等义军。

    【他后悔的倒不是因为损害了义军，而是怕义军覆败之后，天下英雄也会像于承珠那样的想法，把罪过“推”到他的头上，“这群乌合之众，本来就不能抵挡官军的围剿，我泄不泄漏军情，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必败之局。不过于姐姐既然这样责备我，我倒不可不表明心迹了。纵教身死名裂，我也要向她证明我是一个英雄。”
    ……
    他们哪里知道铁镜心复杂的心情，他这次本来就打算孤注一掷，牺牲自己，以洗脱于承珠对自己的骂名。】

    铁镜心的动机并非是为了救义军，只为了于承珠，但他毕竟是不畏“身死名裂”、“牺牲自己”的，就这一点，足以让我佩服，换了是我，我未必做的到。
    有些时候，动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什么。
    从这次选择的结果来看，铁镜心算是功过相抵。

    第三次选择。

    铁镜心的第三次选择是在《联剑风云录》中。
    这一次，铁镜心又一次被逼到了艰难的境地，一方面是御林军和丢失贡物的江湖人物逼他诱捕于承珠等人，一方面是他对于承珠的情感，还有一方面就是自己的仕途和抱负。(书中对此描写比较详细，这里就不再大段的引用原文了)
    这一次，铁镜心又选择了牺牲自己——自断经脉，血溅当场。
    尽管事先吃了保命的药，尽管有张丹枫，这样的选择还是有很大的危险的，事实上，铁镜心也是抱了必死之心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没有张丹枫授意，这或许也会是他能想到和做到的最佳的选择了。
    为了铁镜心的这次的选择，我是要竖起大拇指的。

    这就是铁镜心的三次选择，一个俗又不俗的人的选择。
    朋友们，换做是你，你会做怎样的选择呢？

风继续吹

未完待续，下一节“霍天都与凌云凤的追求”……过两天再写。

彩阳

先敬风兄一杯,偶最爱的散花,想写但写不出来的东西风GG都写了~~献花~~~

彩阳

但是关于铁镜心要师父缴剑那事,我觉得那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选择了,且不说师父和承珠的办法可不可行,我直接怀疑他根本就没动过反抗朝廷的念头,从小受那种教育啊,朝廷是正统,朝廷是正统,朝廷是正统....所以就只能老老实实被娄统领牵着二选一,那么孰轻孰重就立判了....为承珠而出卖义军我觉得跟这是一回事,对他来说朝廷是正统反政府军是草芥甚至敌人,而承珠又是他爱逾珍宝的,那么他这样做就是最最自然的事了~~

于是我认为,这是个阶级立场问题不是个人品格问题,铁镜心比较惨被抓典型了~~

汗水,偏爱铁镜心于是在风兄面前说了这么多话....

风继续吹

嗯，这小伙的人品的确基本没什么问题，放在现实中，虽不算上品，却也是很不错了。

梁老对铁镜心是不太认同的，但字里行间却又似乎不忍对他“下毒手”，把他写成很让人讨厌和应该批判的人物……读《散花》的过程中，我是有些担心梁老“下毒手”的，但最终没有，所以这个人物在《散花》中前后没有分裂，接着到《联剑》中，依然统一，写的很不错。

这应该是得益于《散花》的立意吧——“大树凌云抗风雪，江南玫瑰簇朝霞，各随缘分别天涯。”——大树、大海有大树大海的美，玫瑰、小溪同样有它的美。

这样的立意在梁书中似乎很难得，因为梁老通常旗帜是比较鲜明的。因此，若是《散花》中能再少一些作者个人的喜好和判断在里面，那么，我想，会更好一些。

彩阳

有啊有啊,群魔攻山那段,把铁镜心写的真是,哪还是那个抗倭英雄嘛....我觉得是需要贬他来衬叶成林,但又不舍得把他彻底写成小人,于是以把他做的那些可以理解的事往坏里写的方式来完成任务~~嘻,我觉得梁老也很怜惜铁镜心的呀~~~

至于立意,好佩服风兄见解~~用个时髦的词说,文化多样性么

mandolin

看过散花，没啥印象，就对“将军亦是可人儿”的张风府这样死法表示愤慨。

梦到西洲

散花里的铁镜心又胆小又自私，喜欢夸夸其谈不说还眼高手低，这种人物可以说他真实，但我觉得他很讨厌

春水煎茶

我真想替梁老叫一声委屈。整天被人批评黑白分明，角色死板。
先假定梁老不喜欢铁镜心，再庆幸他没有过于“下毒手”。

我就武断一回了，梁老不喜欢铁镜心——才怪。风兄的预设立场就反了，梁老明明很喜欢这角色，但是并不因为自己的偏爱而把他写成没缺点的类型。这正是一个作者负责和高明的地方。梁老非常成功的写出了这个角色的成长历程。《游剑江湖》里专门提了铁镜心一笔，于承珠、张玉虎什么的，才是被梁老写过就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PS：一个女人像玫瑰是挺可爱的，但是一个男人像玫瑰……反正我欣赏不了。

风继续吹

突然想到了几句《英雄》的台词：

——“你小看了一个人！”
——“谁？”
——“我！”
——“你也小看了一个人！”
——“谁？”
——“残剑！”

可能我真是小看了羽生。因为没有通读和好好地读梁著，所以缺少的是一个融会贯通，需要再努力。

梦到西洲

引用第9楼春水煎茶于2011-05-06 14:37发表的  :
我真想替梁老叫一声委屈。整天被人批评黑白分明，角色死板。
先假定梁老不喜欢铁镜心，再庆幸他没有过于“下毒手”。

我就武断一回了，梁老不喜欢铁镜心——才怪。风兄的预设立场就反了，梁老明明很喜欢这角色，但是并不因为自己的偏爱而把他写成没缺点的类型。这正是一个作者负责和高明的地方。梁老非常成功的写出了这个角色的成长历程。《游剑江湖》里专门提了铁镜心一笔，于承珠、张玉虎什么的，才是被梁老写过就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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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剑江湖里也有提过铁镜心吗？他真是缪长风的祖师阿，难怪游龙兄要这样写

春水煎茶

主角并不一定是作者偏爱的，小说中顺风顺水一路威风的也不一定是作者偏爱的。

铁镜心这角色绝对是梁老精心打造出来的，《散花》里的铁镜心用一个字概括就是“嫩”，他是有很多缺点，或者说不成熟的地方，这种不成熟正好给了他充分的成长空间。叶成林就很成熟，相对的他也就没啥再成长空间了。于是才有了《联剑》中的铁镜心，他在《联剑》中终于成熟了。
为啥要觉得写缺点代表作者不喜欢呢？梁老真冤枉，总被人说塑造高大全角色，不给他们加缺点如何如何，到了这有明显缺点了，又成了对反面角色手下留情不成？铁镜心的那些缺点，也是精心打造，费力写出来的不一般的缺点啊～～

另外干吗觉得让情凌云凤是败笔？一点不腐万分正直的说，凌云凤要是男的，叶成林就浮云了。于承珠和凌云凤才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

春水煎茶

四座长桥上悬挂有数十盏宫灯，巨石上的对联写的擘窠大字，因此虽然是在晚间，也看得清清楚楚。缪长风朗声读到这副对联：

　　依然明媚山川，一石千秋撑半壁；
　　似此婆裟风月，四桥两岸落双虹。

缪长风赞道：“这副对联既切合当前的景致，又切合你们段家的身份，确是佳作，不知是谁写的？”要知段家世代在大理为王，联中的“一石千秋撑半壁”，自是借大石来比喻段家了。

　　段剑青道：“说起这副对联，也有一个故事。”

　　武庄笑道：“我最喜欢听故事，你快说来听听。”

　　段剑青道：“我家故老相传，据说这副对联是明代一位侠士写的。”

　　缪长风道：“如此说来，这位侠士也真算得是文武全才了，不知是哪一位？”

　　段剑青道：“这位侠士名叫铁镜心，大约是明代正统年间的人。”（按：正统是明英宗的年号，自公元一四三六至一四四九年。）

　　缪长风熟悉武林掌故，说道：“不错，历史上是有这个人，也是当时江南的一派武学名家。”

　　段剑青继续说道：“有一天，我们家里来了两位客人，一位是铁镜心，另一位的名气比铁镜心更大。”

　　武庄问道：“那又是谁？”

　　段剑青道：“是当时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张丹枫。”

　　缪长风道：“可是创立天山派的一代宗师张丹枫吗？”天山派创于明代，至今未衰，是以张丹枫这个名字，武端兄妹等人都曾听过。

　　段剑青道：“不错，就是这位鼎鼎大名的大宗师了。”

　　缪长风道：“武林历代相传，据说张丹枫的文才武功是更在铁镜心之上的，当时你家没有请张丹枫题朕吗？”

　　段剑青道：“我也不知什么缘故，我们家里，只有铁镜心留的这副对联。不过据说对联虽是铁镜心所作，但却是张丹枫以指代笔，用指头替铁镜心在这块大石上‘写’出来的。他写之后，还有评语，他说上联语气豪雄，可惜下联稍嫌软弱，不能匹敌。”

　　缪长风仔细咀嚼，击节赞道：“不错，张丹枫的评语确有见地，我刚才却看不出来。”

　　段剑青如有所思，说了这个故事之后，忽地叹了口气。武庄天真烂漫，笑问他道：“好端端的，你为何叹起气来？”

　　段剑青道：“说起这个故事，我不由得想起家叔来了。”

　　武庄诧道：“这件事发生在数百年前，却和令叔有何关系？”

　　段剑青道：“张丹枫和铁镜心这两位当代的武学名家来过我们家里，我们段家的子弟，颇受影响，那就是学武之风，在我们家里开始兴起来了。后来我们段家还和张、铁两位大侠攀上一点亲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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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张丹枫一起秀了一把，显然是梁老故意的，他满可以让张丹枫一个人包办。这一笔给了铁镜心江南一派武学名家的身份。
能从张丹枫手里分到出风头的机会，这是多么难得啊啊啊～

梦到西洲

其实我倒不觉得下联气势软弱，或者说下联气势不能软弱，估计我眼力比张大侠要差好几条街

春水煎茶

大约是要表现张丹枫更高明吧，这写对联的机会给了铁镜心，张丹枫怎么秀文采呢

风继续吹

为啥要觉得写缺点代表作者不喜欢呢？梁老真冤枉，总被人说塑造高大全角色，不给他们加缺点如何如何，到了这有明显缺点了，又成了对反面角色手下留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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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说过写缺点就代表作者不喜欢，我也从来没非议过什么高大全之类的，只是给我的感觉是梁老在散花里对铁镜心并不认同，是担心他写成牟世杰那样子，说“下毒手”是调侃，我是肯定了梁老对铁镜心的刻画呀，要不然我干嘛费劲写这么多文字。


另外干吗觉得让情凌云凤是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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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觉得这里写得不好，我觉得让情不好，我觉得于凌二人一见面就惺惺相惜，很懂得对方了，有些知己之感，这样，我觉得让情是多余的，所以我认为是败笔。

春水煎茶

于凌二人那叫一见钟情，我认真的说。
上面回复不只是对风兄，也是对彩阳说的。 散花里的铁镜心本来就不够好，才有成长的空间。

陌雨潇潇

《散花》是我看的第一部梁书，由此沉迷于全梁著。不过我虽然全部看过了，却只会在心里喜欢，每每想下笔赞叹，无奈搜肠刮肚亦是词枯语乏，有心无力。
感谢风兄，敬待下文。。。

严烷

情节差不多都忘了，记得不喜欢铁镜心，于承珠也不怎么喜欢，犹犹豫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