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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双龙

[古风小说] 十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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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22 11: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第五回        化敌为爱

回说李轩和北条耘,再次遇上了夜遥这个老魔头,心中不由“怦怦”直跳。夜遥道:“你们这两个小辈,真是有趣,明明是敌对的,却又互相放对方一马,有趣啊!”
李轩道:“你想怎样?”
夜遥道:“呵呵,是你们在这里打扰我在先,竟然还问我想怎样?更有趣了,嘿嘿嘿哈哈哈!”
李轩听出夜遥笑声中杀机乍现,不由紧握剑柄,以防不测。只见夜遥道:“上次你们杀了我的宝贝蛇儿,老夫尚未跟你们算账。今天又碰上你们,真是天赐良机。”
李轩道:“你要为你的蛇报仇?”
“嗯,老夫会给你们一个生机,就看你们能不能把握得住了。”夜遥话声一落,不等他出手,李轩业已抢先掠出,一剑疾刺夜遥咽喉。夜遥不慌不忙,运起紫藤木杖,轻松地喉底一横,便封李轩这一剑,并助劲力从杖上吐出,便把李轩震退。
北条耘此时也从地上跃起,挥起竹柄刀,斜劈一招,夜遥也是轻松地挥杖一拨,便把北条耘的攻势化解。接着,李轩和北条耘轮番攻上,而夜遥也只是一味防守,全然没有反击的打算。虽然放任二人进攻,但是二人的攻势却没有一记能凑效,夜遥一边打一边说:“你们的招数就只有这么多了?连搔痒也嫌不够力道,真是让老夫太失望了。”
夜遥此语一出,果然激发起二人斗心,李轩怒喝一声,剑势加快,劲力越发胀大,霎时无数剑影把夜遥笼罩起来,夜遥终于感到吃力起来,他的紫藤木杖也加快运转,同样把自身保护得密不透风。北条耘则焦点集中,盯紧剑杖之影,终觅到破绽之处,右手扬起,又一把星形镖飞打而入,直侵夜遥的身体。夜遥虽然包覆在剑杖的狂岚之内,但高手的触觉就是敏锐,星形镖就要打中他身体时,夜遥把紫藤木杖由上往下一拨,即把这束星形镖全部拨打在地。但是稍一变招,即被李轩的剑招有隙可乘,剑锋骤压夜遥肩上。
夜遥感到一阵疼痛,立时激起他的狂性,真气从体内暴发,冲破李轩的剑势,紫藤木杖更连消带打地翻起,击中李轩胸口,木杖之上劲力疾吐,已把李轩一举震飞出数丈以外,重创了李轩。北条耘大吃一惊,急忙挥刀再劈,夜遥双目转动,紫藤木杖又是诡异地抢先击出,打中北条耘手腕,使北条耘吃痛地一松手,竹柄刀飞到半空。
夜遥身形催动,紫藤木杖快如急风地一轮痛打,连打北条耘五六杖,把北条耘打得倒地不起,而竹柄刀才从空中落下,倒插入地。夜遥出手之快,只在瞬间,二人与他实在相距甚远。
夜遥道:“凭你们这身功夫,实在无法走得老夫手下三招。”
李轩道:“要杀便杀,我们是不会向你求饶的。”
夜遥却道:“我说过了,会给你们一个生机,刚才这一顿厮杀是不算数的,现在我就让你们来领略一下吧。”说罢,他左手迅速抓住北条耘右腕脉门,并以真气拖动北条耘的身体,再以迅雷之势掠至李轩身边,右手同样迅速抓住李轩左手脉门,然后再带起二人,一齐掠入了那唯一的小山洞里。
进入山洞之后,夜遥把二人分别摔跌于左右,二人不知道他意欲何为,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恐惧。夜遥道:“老夫最喜欢用人试毒,只有这样才可以试出老夫所制之毒物的效果。我新近研制出一种毒,还未知功效如何,那就用你们来试一试吧。”说话一完,就见夜遥掌影一动,右手已在李轩脸上抹了一把,一股凉意迅速渗入李轩的体内,惊道:“这是什么?”
夜遥道:“这就是老夫新研制之毒物,名为‘冰火焚心膏’,中了此毒者,身心欲念丛生,如万蚁蚀体,必须要找一异性和中毒者交合,才能解去此毒。如若不然,一个时辰之后,你就会全身爆裂,即时暴毙。”
“你……你这老魔头……竟用这么下流无耻的毒物害人……可恶!”
“哈哈哈!老夫本来就不是君子,而且用毒是老夫的独门功夫,没有下流上流之分。你中了老夫的毒,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有多君子!”说完,夜遥转身就走出洞去,北条耘喊道:“别走,留下解药!”
夜遥却道:“此毒没有特制的解药,能解毒的,就只有你。”说完,夜遥就阴笑着,很快便消失于山谷之内。
这时,李轩开始感到体内有一股热气上升,不一会儿便汗如雨下,北条耘见状,马上走过来问道:“你怎么了?”
李轩道:“别过来,你……你快离开这里吧。”
北条耘道:“你中了毒,我怎么可以走。”
“不行,你不可以……留在这里……太危险了……”李轩的神色越来越不对劲,汗珠如黄豆一般大小,湿透了李轩的全身。
北条耘道:“你这样会死的,我……”说着,北条耘脸上流露着急的神情,李轩道:“你不用管我,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吗?”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些话?我们试试运功逼毒吧。”说毕,就上前扶李轩坐好,然后双掌拍打在他背上,并运起真气,直注李轩体内,而李轩也试着借用北条耘的真气,加上自己的真气,看能否逼出毒气。
谁知道,夜遥所下之毒,绝非一般人所能轻易逼出,而这种毒更是奇特,被二人真气一催,马上运行得更剧更快,李轩全身如遭火烧,更加难受。不用多久,李轩便大叫一声,全身真气散开,震得北条耘也向后倒退,而李轩瘫痪地上,辛苦得呻吟不断,全身如火灼、蚁咬。北条耘看着李轩这般状况,惊得脸如白纸,心想:“怎么办?他好像越来越痛苦了,难道是真气让他的毒发作得更快?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死的,不……不可以,我要救他。”
想到这里,北条耘走过去,扶起李轩,说道:“你马上会好的,我一定救你。”边说边为李轩解开衣服,李轩这时仍然清醒,马上喝道:“你要做什么?”
“那老头说,唯一解毒之法,是找一异性交合,方可去除身上欲念之毒,既然这样,就由我替你解毒吧。”
李轩大吃一惊,忙道:“千万不要……那老头一心害人,他说的解毒方法,可能也是欺骗我们的。”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为了解毒,我也要一试。”
“不可以,我们是敌人……你何苦为了一个敌人……而牺牲自己的清白!”
“我不在乎。”
“不可以……不可以……”李轩便要挣脱开北条耘,可是李轩身体已经很难受,如何还有余力再来反抗。两人推碰之下,结果李轩乏力,还是被北条耘按了下来。
李轩因为挣扎用力,引致体内真气加剧运行,终于毒发,顿时大叫一声,瘫软在地。但是他已经陷入欲念之中,神智不清,不停地呻吟起来。
北条耘知道,不可能再拖延,急忙解开李轩的衣服,然后把身体贴到了李轩的身上。一股软玉温香枕在怀内,李轩情不自禁,双手环抱怀内的美人,北条耘的两片樱唇缓缓贴到李轩的唇上,二人就在这座山洞之中,翻起一阵云雨。
随着这阵鱼水之乐,李轩体内的欲火渐渐平息,遍体舒畅,如沐春风,最后两人相拥在一起,北条耘轻声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李轩答道:“好像真的解毒了。”
“那就好了,那老头没有骗我们。”
说完,北条耘挣脱出李轩的怀抱,坐直身子,慢慢地把衣服穿好。
李轩定神地想了一阵,随即说道:“北条姑娘,谢谢你!你这样牺牲自己来救我,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北条耘道:“是我自愿,你不必记在心上。”
“不可以,我怎么可以知恩不报。”
“我根本不需要你报恩。”
就在这时,李轩忽然坐起来,双手搭在北条耘的肩上,说道:“我答应你,永远只爱你一人,此生绝不有负于你!”
北条耘颇为意外,说道:“你说什么?”
李轩把北条耘搂转过来,面对面说:“经过了这么多事,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了你。”
“可是我们是敌对!”
“不,我们可以放下敌对的立场,我相信真爱是能化解一切敌视和仇恨的。”
“不可能,你不可能放弃你求援的任务,我也不可能背叛我的家族、背叛师尊!”
“你所言不错,但是只要我们真心相爱,所有障碍都能够冲破!”
北条耘看着李轩的神情,正是情真意切,心中感动丛生,便再次投入李轩的怀抱,她从小树林那一次起,已经对李轩生了爱意,只是碍于两人的对立面,才压抑自己的情感,如今终于释放出来。
两人相偎相依,李轩道:“我可以唤你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
“耘儿!”
“不,不要叫我这个名字,我还有另一个名字,那才是我的名字。”
“哦?”
“我本来的名字叫‘曦’,是‘晨曦’的‘曦’。”
“为什么你会有两个名字?”
“‘耘’这个字是我加入忍派之后,师尊给我起的名字,因为这是师门的规矩,入派者必须另取名字。”
“原来如此。”
“我本来的名字连师尊也不知道。”
“好,我就叫你‘曦儿’吧。”
“那我也唤你‘李君’吧。”
李轩点头,接着问道:“曦儿,你姓北条,北条是你国中的望族,可是你为何会加入忍者组织?”
“你说得没错,北条氏本是国中名门,但自从太阁大人统一全国以来,一直打压各大名门,尤其当年曾经和他为敌的。所以家族为了表示效忠,以及巩固地位,不惜做出各种奉迎的举动。梦还大人是太阁大人的爱将,所以家中就把我送入忍派,拜梦还大人为师。梦还大人受过家母的恩惠,所以她没有过多疑问,就直接收我为徒。这么多年来,她都对我很好,将她的武艺倾囊相授。”
“哼,她根本不是真心待你好,她只是把你培养成一个冷血的杀手,要你对她死心蹋地效忠。”
“李君,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上京,我们一起另觅地方归隐,可不可以?”
“曦儿,我背负的是朝鲜国上下数以万计的生命,还有我李氏一族的希望。我虽然不是王室嫡系,但也是李氏一脉,我不能眼看国家将亡,而不顾受苦的百姓。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只要向大明求援成功之后,我就不再参与任何战事,和你一起归隐,这样好吗?”
“可是你若坚持上京,他们还是不会放过你的。”
“曦儿,我别无选择!”
北条耘忽然推开李轩,站起来说:“算了,其实我早就该知道答案。”
“曦儿,你……”
北条耘道:“我要走了,否则他们不见我回去,会引起猜疑的。”
“你还要回去?”
“是的,这也是我的使命。”
“不,我不能再与你为敌。”
“你放心,这次回去,我会想办法阻止他们,你尽快到达京城,把求援信交给大明天子吧。”
李轩听了此语,心中不由感激。
北条耘离开了山洞,一路走回山岭中央的树林里,风肃杀、地狠二人正率众赶来,和北条耘会合之后,马上问道:“可有追上李轩那家伙?”
北条耘道:“我一直追踪他到山谷里面,就不见了踪影,找了山谷周围的地方,也一无所获,我想一定是逃出去了。”
地狠忽然暴怒地喝道:“可恨,我一定不会放过这小子!我要为天狂报仇,把这几个家伙杀死!”
北条耘忙问:“天狂怎么了?”
风肃杀道:“我和地狠会合,向前追寻,找到了天狂的尸体。”
北条耘吃了一惊:“什么?天狂竟然被他们杀死了?”
地狠道:“哼,我们马上去追,他们一定是到京城去了。”
北条耘道:“地狠,不要冲动。这几个人有些能耐,我们还是谨慎些,免得重蹈天狂的覆辙。”
地狠却道:“你住口,天狂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的仇不能不报,还有梦还大人的任务,更是一定要完成,所以京城这一趟,是非去不可的。”
风肃杀也道:“没错,我支持地狠。”
北条耘无法跟他们两人撑到底,只好顺从二人之意,一起觅路离开此山,前往京城。但北条耘心里也暗自有一番盘算,希望能解李轩之厄。
再说十劫他们留在山岭的外面等候李轩,夜里也只能露宿山边。十劫闲着无事,就起来走动一下,看见冰雪坐在一块高岩上,仰望天空,他便展身跃上那高岩,趋至冰雪身边道:“冰姑娘,这么晚为何还不歇息?”
冰雪道:“是十劫呀。我在这里观看月色呢!”
十劫便坐了下来,说道:“今晚的月色好看吗?”一边说一边也抬头望向天上。
冰雪道:“今晚的月色比不上‘白月楼’楼头所看到的美!”
十劫道:“是啊,我看过的月色,只有‘白月楼’那一次是最美的。”
冰雪忽然低下声音道:“那一晚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十劫马上反应过来,他知道冰雪是在忆起冰伟,马上安慰道:“冰雪,你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冰大哥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能活得开心啊!”
“我知道大哥他是最疼我的,可是每当我一想起他为了保护我而死,我真的好难过。我也不知道如何再去面对父亲,他因为大哥之死,已经很伤心。不能为大哥报仇,他更加难过,现在我又逆他的意,所以他才会一怒之下,要和我脱离父女关系,我真的不想这样……真的不想这样!”
十劫见冰雪如此难过,心中也是一揪,连忙伸手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肩道:“冰雪,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们父女是不会闹成这样的。”
“不,十劫,真的不怪你!都是我自己处理得不好,我现在很害怕,害怕以后再也回不了家去!”
“怎么会呢?冰庄主是一时愤怒,才做了这个草率的决定。相信过后,他会冷静下来,等完成京城的事,我再陪你回去,向冰庄主负荆请罪。好言相劝之下,他一定会接纳你回家的。”
“爹的性格我很清楚,他若不能为大哥报仇,他是永远无法释怀的。”
“若真是如此,那我答应你,一定亲自把叶枫抓来,交给冰庄主,这样也好将功补过。”
“十劫,你和叶枫……千万别勉强自己去做违心之事!”
十劫听冰雪这么说,连忙道:“不是的,冰雪,你别误会了,我跟叶枫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冰雪道:“十劫,你用不着跟我解释。”
“怎么可以,你不能误会我们,因为我……”说到这里,十劫欲言又止。
冰雪问:“你怎么了?”
“我……我……因为我……”十劫支吾了许久,最终还是说不出来。
冰雪道:“好了,十劫,你的好意我明白。现在我的心情已经好多了,没事的,你别再担心了,回去休息吧。”
“那你呢?”
“我还想再看一阵月色,你先去休息吧。”
十劫只好应道:“好吧,那你也别想太多了,早些休息。”说完,就从高岩跃下,便要回去休息。
忽迎面碰上小草,小草道:“十劫,你在这里干什么?”
十劫道:“我刚刚看见冰雪在上面看月色,所以上去陪了她一阵。”
小草道:“好啊,你竟然陪她看月色。不行,你也要陪我一下。”
“这……小草,你……”
“怎么,你不愿意陪我?”小草故作不悦的神情,十劫连忙道:“不,不是的,你要我陪你什么?”
小草道:“陪我闯荡江湖吧。”
十劫道:“你是醉酒门的掌门义女,在江湖上来去自如,用不着我陪你吧。”
“才不呢,我不喜欢被人前呼后拥的,更不喜欢人家向我奉迎拍马。我喜欢的是像现在这种历险的江湖生活。”
“即使你喜欢这种江湖生活,也不一定要跟着我们啊!”
“我就是喜欢跟你们在一起,你刚才可答应我要陪我的。”
十劫知道小草是个难缠的丫头,争论下去也没用,只好点头答应。小草高兴得一下跳了起来,还向十劫脸上亲了一下,让十劫有些不知所措,然后她就满意地回去休息。十劫则缓缓跟在后面,心想:“难道小草她对我……?”想到这里,十劫轻叹一声,他也是第一次面对感情之事,不懂该如何处理,只觉有些苦恼。
一觉到天亮,绿林和十劫都已经去找了些食物回来,大家吃了早餐,绿林道:“已经一天一夜,不知道李兄什么时候才会出来?我担心他是否遭遇什么不测了?”
十劫道:“不能再这样坐等下去了,我们回山里去找吧。”
大家都表示同意,正要动身返回山中,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呼唤:“十劫、绿林大哥、冰姑娘!”众人立即抬头望去,只见李轩正向他们这边走来,众人一见,大喜不已,连忙迎上去道:“李兄,你平安出来了!”
大家上前扶住李轩,只见他全身衣服破损多处,而且身上有伤痕,脸也布满污垢。十劫问道:“李兄,你怎么到现在才出来?我们真担心你会有生命危险啊!”
李轩道:“一言难尽!但总算是逃过一劫了。”
冰雪道:“大家都安全就好,我们还是赶快上路吧。从这里开始就是官道,应该能安全得多,到下一个城镇后,就买几匹马,不日就可抵达京城了。”于是大家立刻启程。
如冰雪所言,到了下一个城镇,他们买来几匹马,再洗去身上的尘埃,好好地休息了一夜,接着便加鞭纵马,向京城进发。数天之后,一行人便抵达了京城。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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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23 09: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第六回        风刀门主

进入京城,他们都被繁华的景象所吸引住,李轩道:“大明京师,果然名不虚传,好生繁荣。”
十劫道:“我也是第一次来到京城,没想到会这么热闹的。”
绿林笑道:“哈哈,如果京城不热闹,怎么像皇帝老子住的地方啊!”
“绿林大哥说得对。”
冰雪道:“对了,先找个地方落脚,梳洗干净,再去游览京城吧。”
大家一致赞同,于是便一起轻骑进城,找寻客店落脚。
京城的繁荣,使客店也是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客栈有空房,他们人多,只好几个人住一间,十劫与绿林、李轩住一间,冰雪与轩雪、小草住一间。大家安顿下来后,就让小二为他们准备热水、木盆,于房中沐浴梳洗。
洗净路上的风尘,换过一身干净衣服,大家就到楼下齐集,一边吃晚饭,一边商量下步计划。十劫道:“现在是来京城了,不过如何才能帮助李兄入宫见皇帝呢?”
绿林道:“是啊,皇帝可不是能随便见的,除非有人引荐入宫。不过,我们这里恐怕没有一位是结交过那些京中大员的吧?”众人都不自觉地点头应是。
李轩道:“也许我们要碰一碰运气,到衙门里求见。”
绿林道:“李兄,这中土可不比你们朝鲜,京城衙门更不是随便能进的。”
“那怎么办?”
“一切从长计议,先打听清楚京中的情况,再决定怎么做也不迟。”
轩雪这时道:“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小小的提议。”
“什么?”
“李大哥这一身朝鲜打扮也太碍眼了,如果那些忍者追上来,要找李大哥就太容易了。所以我建议,李大哥应该改一改服饰。”
十劫马上道:“轩雪说得太对了,这个建议真不错。”
李轩也道:“是的,我也觉得在中土穿着这身服装是太显眼了。只是一路匆忙,也没来得及更换装束。现在到了京城,算是安定下来,那也该入乡随俗了。”
轩雪便道:“那我们明天就到市集里为李大哥装扮一下吧。”
小草立即附和道:“好呀,顺便游玩一下,我赞成!”
定下方案后,大家就各自回房歇息。经过了连日的奔波,终于有安定下来的时候,大家睡了一个好觉,直至天亮。
第二天,吃过早点,众人就开始出发,游历京城。他们一路行至市集,京城的市集与“红市”不遑多让,人流当然比“红市”更多,店铺也多是大型的,但是十劫他们倒觉得“红市”更加显出沿海的纯朴民风。
来到一个布匹绸缎庄前,招牌上书着斗大的“包记布庄”四个字。轩雪看见店里挂着一件件成衣,便说:“这个布庄好像也卖成衣呢。”
十劫道:“好,就到里面去为李兄选几套衣服吧。”于是六人便一起步入店内。
有客人到来,布庄老板马上出来招呼,只见一名身材较矮,笑容可躬的男子过来对众人说:“欢迎光临敝店。”
十劫道:“老板,我们想为这位朋友买几套新衣服,你给他量一量身。”
老板向李轩望去,见他身上所穿是朝鲜服饰,马上说道:“哎呀,客官,我这布庄卖的是汉服,没有这朝鲜服卖啊!”
十劫忙道:“老板误会了,我这位朋友正是要买汉服。”
老板恍然大悟,连声道:“好的好的,我马上为这位客官量身。”就招呼伙计过来,请李轩到里面去,为他量身试衣服。
其余各人闲着,就站在布庄前四处张望。忽然,大街上的人起哄,百姓们纷纷走避,随即看见三个人大摇大摆地走来,十分嚣张,周围的人都被他们驱赶到一边,没有人敢阻他们的路。
冰雪马上认得来人,当即说道:“是山西三豹!”
十劫道:“他们怎么也在京城?”
只见山西三豹走到布庄前的街道时,被一名少年撞在了老大“锦毛豹”的怀内,二人分别向后倒退开来。
老三“穿山豹”立刻发难,暴喝道:“臭小子,敢撞我们老大。”一边说一边已冲上前,揪起那少年。穿山豹的凶狠模样已吓得那少年魂魄不定,连声道:“大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因为事急步迅,才没有看清楚,无心撞到大爷的。”
“臭小子,还敢辩解,看我不打歪你的嘴。”说罢,挥起右拳,就要作势打下。
这少年只是普通百姓,怎可能抵受得住穿山豹的一拳,只怕这一拳打下去,少年不死也得终身残废。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绵软的劲力疾迅打来,“噗”地一声打中了穿山豹的右手。穿山豹吃痛之下,竟不由自主地把少年推开,然后大叫道:“是谁敢偷袭老子?”
话声一落,已有一道人影掠至少年的身前,替他挡护,正是十劫。接着,冰雪、绿林、小草、轩雪四人也赶了上来。
山西三豹一看,便马上明白道:“好啊,还道是谁,原来是冰大小姐。”
冰雪道:“山西三豹,这里可不是你们老家,轮不到你们在此逞威风。”
锦毛豹道:“哼,我们山西三豹可不是好欺负的。”
冰雪道:“分明是你们欺人在先,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锦毛豹道:“哼哼,我听说冰老爷子已经宣布与你脱离父女关系,你还想用冰家大小姐的身份来吓唬我们?真是可笑啊!”三豹随即齐声发笑起来。
冰雪听锦毛豹言语相讥,气得粉脸通红,竟说不出片言只语来。十劫不由怒起,吆喝道:“无耻之徒,给我住嘴!”身形暴出,一掌猛轰向锦毛豹。
十劫出手突然,锦毛豹全无防备,但是他身边的金钱豹却反应极快,马上挺身跃前,运起掌力,抗击十劫这一攻势。金钱豹本以为十劫的功力低微,故没有全力迎挡。没想到掌一接上,十劫的掌力便让金钱豹大吃一惊,险些被十劫一举把他给推翻。金钱豹连忙加强功力,终于顶住,两人同时释放掌力,震得双双移退开去。
锦毛豹这时怒喝道:“好小子,竟敢动手?那我们也不客气了。”向穿山豹打个眼色,二人便一同掠出,向十劫袭来。绿林、小草也连忙出手,为十劫挡下二人。
“山西三豹”在黑道中都属高手之列,因此双方交手,各也占不了什么便宜。锦毛豹被绿林用轻功一味腾挪闪避,弄得疲于奔命。而穿山豹双拳抡成旋风,猛击向小草面颊,刮得小草全身阵阵疼痛,眼看就要被穿山豹的拳风打伤,十劫又运起全身真气,杀入穿山豹的拳风之内,以掌劲打在穿山豹的双拳之上。十劫的掌劲出奇沉重,震得穿山豹双拳筋骨疼痛难当,结果被十劫掌力把他一举送出数尺外,跌坐在地。
金钱豹咆哮一声,翻掌迎上,十劫一招“一枝独秀”,单掌击去,直取金钱豹怀内。其时金钱豹双掌上下分开,故中间露出很大的空档,因此十劫这招直截了当,攻入了金钱豹怀内,掌心印在他胸口,掌力透入他体内,轰得金钱豹如败絮飞出,倒在穿山豹身旁。
锦毛豹见两个兄弟受创,便撇开小草,向十劫扑击过来。锦毛豹袭至十劫背部,掌力压迫下来,十劫背上一耸,内力从背上透出,竟把锦毛豹掌力顶住。锦毛豹惊骇了一阵,马上变招,掌化为爪,移向十劫的脑盖,全力抓下。十劫连忙翻转身体,头向下脚朝上,劲达足底,狠力一撑,劲力急吐,把锦毛豹一举撑开。锦毛豹被逼得退回地面,险些站立不稳。
三豹都被十劫所挫,恼羞成怒,却又自忖并非十劫对手,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只听见有人呼喊:“谁敢在此放肆。”人声起处,在三豹身后飞快地掠出两个人来,一个方脸冷目、身穿关外部族服饰的大汉;一个脸形瘦长,双眼泛着暗红之色,脸上木无表情,背悬长剑的年轻剑客。
这二人一出现,山西三豹即时脸露喜色。十劫认得二人其中之一的关外大汉,就是在红市中见过一面的血狼帮头目之一的沙行空。十劫知道此人功力在自己之上,便不敢轻敌。
山西三豹这时向沙行空道:“沙兄,这帮小家伙竟敢欺我们黑道联盟的人,你们可要为黑道联盟争回一点面子才行。”
沙行空道:“什么?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我们作对?”
冰雪道:“是山西三豹在闹市生事,我们才出手阻止。”
那背剑的青年道:“哼,听你的语气,怎么像正道七大派的人?”
小草这时抢先道:“不错,本小姐就是醉酒门掌门的嫡传弟子,今天就要代表七大门派,教训你们这些黑道小人!”
小草的话音一落,那青年便身形暴起,背上的长剑也同时出鞘,以闪电之势刺向小草咽喉。这一剑出奇不意,而且速度又快,小草全无准备,幸好有另一道剑锋横出,挡住这一剑,否则小草必死无疑。
小草惊魂甫定,就见李轩挟着剑势,与那木脸青年厮杀。李轩此时已经换上了汉服,而那布庄老板则焦急地走过来,神色紧张,轩雪见状,便向那老板问道:“你干嘛这样紧张?”
布庄老板道:“那件衣服还没付钱呢,可千万别打坏了。”
轩雪一听,当真哭笑不得。绿林就取出一锭银子,递向那老板道:“接下,快回店里躲着,否则误伤了你,可没命赔了!”布庄老板慌忙接过银子,然后匆匆回到店里躲起来。
李轩的剑术果然了得,一时间和对方纠缠住,难分胜负。与此同时,沙行空也沉不住气了,祭起一路“野狼爪”便向众人袭来,十劫急忙迎上,二人斗作一团。山西三豹也乘机出手,分别与绿林、冰雪、小草三人捉对厮杀,轩雪则退到一边,为他们压阵。
山西三豹尚是容易对付之辈,但那沙行空却不同一般,他的“野狼爪”张狂迅猛,每一爪都足以开膛破肚,十劫岂敢与他接招,故一直避其锋芒,但久守之下,必有一失。沙行空的爪终于在十劫身上留下了一击。十劫手臂上一阵巨痛,臂上的衣料已被扯下一片,更伤及皮肤。不等十劫再作反应,沙行空的爪又已向十劫脑门罩来,这一击只怕就得要了十劫的性命。却在这时,有一道人影掠至,并有一股劲力钻入了沙行空的手心。这股劲力竟有如利刃一般,使沙行空的手急忙缩回,并退身开去。
沙行空脸上流露着惊讶的神色,那人影没有就此停顿下来,而是紧接向李轩那边靠拢,又是一道如刀剑般的劲力向那木脸青年划去。那木脸青年急抬剑迎挡,岂料对方内力真的惊人,木脸青年也无法挡得住,被震得向后狂退。
山西三豹见沙行空二人受挫,慌忙一同撤招退下,五人重新结阵。再向前望去,只见一人屹立在前,身穿黑色绒袍,身段修长,颇为高大,年纪看上去约在四十余岁,剑眉星目,颇有气势。
沙行空道:“你是何人?”
不等对方答话,就听见山西三豹道:“啊,是风刀门门主!”
双方的人听了,都十分惊讶。原来眼前之人,便是七大门派之一的“风刀门”门主——风霜!
风霜在七大门派的掌门之中,年纪最轻,风刀门是他所创立,二十年间已跻身七大门派之列,而风霜极善交游,不管是武林中人,还是官场中人,他都认识不少,所以他在武林中享负盛名,地位在七大派掌门中可称为首。风霜一出手,就已震慑了两大高手,当真不凡。
沙行空道:“风门主,久仰大名,在下血狼帮沙行空。”
风霜道:“哦?原来是关外的血狼帮,竟敢在中原的土地上撒野,真是以为中原无人了吗?”说完,风霜全身真气一震,衣袂扬起,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薄如纸般的刀刃。那刀刃虽薄,却是气芒吞吐,隐有凌厉杀气。
沙行空向那木脸青年相觑一眼,木脸青年二话不说,便化身长虹,挟着剑势直取风霜。风霜手臂一提,那口刀刃随劲而起,竟贯满了风霜强大的真气,笔直刺出。这一刀直截了当,并且快如闪电,已刺达木脸青年的胸口。木脸青年大骇,不得不回剑封住风霜的攻势。却不料那薄纸般的刀刃竟是锋利无比,刀尖一触那剑身,便立即把长剑打穿一个孔来,刀尖上的劲力透过剑身,打中木脸青年的胸口,打得他向后倒退,喉咙里隐隐欲吐出血来。
经此一战,他们都知道无法再从风霜的身上讨得什么便宜,就说:“风门主,今天就看在你的份上,就此了事,请吧!”五人当即回身便走。
歹人尽退,十劫等人便松了口气,遂一起向风霜拜谢,风霜道:“你们这些小辈竟敢跟血狼帮和柳红颜的人为敌,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啊!”
小草道:“柳红颜的人?是谁呀?”
风霜道:“那个使剑的后生,就是柳红颜座下三大护法之一、名唤‘断肠’。”
冰雪马上道:“断肠?我也听过这名字,是我父亲跟我说的。”
风霜道:“我也是认得冰大小姐和小草姑娘的武艺,才会出手相助,所以你们也不必谢我。”
十劫道:“不论如何,风门主也是我们的恩人。不知可否赏脸,到酒楼里一叙,让我们以表心意。”
风霜也不推辞,众人就一同到附近的酒楼里面,喝酒畅谈。
席间,风霜向十劫等人逐一请教身份,知道十劫是心语先生的弟子,也格外欣赏。当他听说李轩是来自朝鲜,并且身负向大明天子求援救国之责时,风霜便道:“这位兄弟真的是来自朝鲜的使者?”
李轩道:“正是。”
“没想到你的汉语说得这么好。”
“因为我父亲是外交官员,所以精通各国语言,我自小跟他学习,所以通晓。”
风霜道:“若你真是朝鲜来的使者,也许我能帮你一忙,为你引见一人,可助你入宫面圣。”
李轩一听,真是喜出望外,便说:“我的确是朝鲜使者。”
“你别着急,让我一试便知。”于是,风霜便向李轩问起关于朝鲜的一切来。听着二人用他们一点也不懂的语言,你一问我一答,直听得十劫等人一片茫然。
直至风霜问完最后一个问题之后,就说道:“好,你果然是朝鲜来的。”
小草马上说:“哗,风门主果然见多识广、文武双全,竟然懂得和李大哥沟通,问了这么一会儿,就知道李大哥的身份了。”
李轩道:“是啊,风门主果然博学。只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
风霜问:“有什么不明白?”
李轩道:“为什么风门主要试我是否朝鲜人身份,却一直用东洋语言来探问呢?”
风霜听他这一言,不由怔住,良久才说:“这……这是我年轻时出海到东洋时,一名东洋人教我的,当时他跟一名朝鲜商人交谈,我就向他们请教,我还以为这就是朝鲜语呢。”大家听完,不由齐声笑了出来。
接着,风霜就对众人说:“在下喜爱交游结友,所以也可称得上朋友遍天下。这京中大员,在下也认识一二。有一位范大人,是朝中内阁大臣之一,和在下最为要好。只要在下向范大人引见,李兄弟应可入宫面圣,以完成任务。”
李轩听见,大喜不已,十劫等人也齐声叫好,并向风霜再三致谢。风霜向众人询问了住处后便道:“就先容在下准备两天,后天我去客栈找你们,再带你们去见范大人。”
众人称好,然后大家继续开怀畅饮,尽兴方休。
与风霜分别,回到客栈后,各自返房中休息,李轩道:“真是没想到这么顺利,能遇到风门主,可谓‘出路遇贵人’。”
十劫道:“是啊,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找到入宫的途径呢。”
绿林问道:“李兄弟,现在你的任务应该很快就能完成了,之后有何打算?”
“我还没有打算,也许会回朝鲜。”
十劫道:“李兄,完成了任务,就不用急了,在中原多留些时日,我带你游遍名山大川如何?”
“多谢十劫贤弟的盛意,那我就留下来一段日子吧。”
“好啊,哈哈!”
大家欢天喜地,把先前历险的阴霾尽皆扫除,安稳地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众人便一起到京城游玩,不过大家各有所好,所以走着走着,就各散东西,分别去了不同的地方游玩。
李轩一个人来到香山,不由被此地的美妙山色所吸引,李轩就在这里观看景色。忽然,听见周围有一阵鸟鸣之声,抬头一看,只见林中飞鸟四散,李轩心中生奇,就在这时,从林中跃出无数黑影,竟一举把李轩包围起来。
来者不是其他,而是伊贺忍派的忍者们,这一次是地狠、风肃杀二人一起来了,还有他们的十几名手下,把李轩围得密不透风,无路可退。
只见风肃杀说道:“北条那家伙怎么还未到?”
地狠道:“别管她了,就我们这里的人,足够送他归西了。”
风肃杀道:“嗯,说得不错,好在上天给我们这个机会,否则再过几天,他把信送到大明皇帝手里,我们可就白干一趟了。”
李轩眼见形势凶险,也不得不牙关紧咬,决定背水一战。
风肃杀一声令下,十几名忍者便一同围攻上来,乱刀当头挥下,尤如一张铺天大网压顶。李轩“呔”地大喝一声,双掌贯以劲力,使出全力,往头上挥击,万万不料他这穷极一击,竟是威力惊人,立把忍者乱刀荡得一同飞散开去,大网顷刻瓦解。李轩的身形急纵,掠出包围,夺路就走。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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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肥了看,这些人名都很特别啊
积分不够可充值VIP,1元=5声望,见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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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24 09:40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绝对不是传统武侠的人名用法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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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24 09: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第七回        背叛师门

如此难得之机,岂能放过李轩,地狠早挟着刀劲袭来,一刀横扫,封住李轩去路,使李轩只得退回原位。那些忍者们又再挺刀攻上。李轩今天出游,没有带剑在身,仅凭一双肉掌,实难对应。于是李轩施展“空手入白刃”的招数,总算从一名忍者的手中夺了一柄刀来。刀一旦在手,李轩立即如虎添翼,虽然他擅长的是剑法,但东洋武士刀长而薄刃,和剑相似,所以李轩用武士刀,亦能如剑一般使用。如今李轩豁出一拼,刀光狂放,所达之处,竟接连伤人,一下杀死三名忍者,又伤了两名忍者。
看见李轩如此厉害,地狠便喝道:“退下!”其余忍者就一同散开,地狠以迅雷之势,滚地袭向李轩下盘。地狠的刀如剪草般狂砍李轩双脚,李轩被逼拔地而起,身体倒转,从上而下攻去,手中武士刀直刺地狠的背部。地狠反应奇快,把刀往背部一晾,抵住李轩的刀尖。二人劲力一起吐出,立时轰得各自飞退。
李轩翻身落在地上,风肃杀已袭取而来。风肃杀的刀很快,李轩匆忙举刀拨挡,但仍被风肃杀的刀劲划破手臂,鲜血长流。地狠同时抽他的独门兵器,手心一吐,铜链疾飞而出,链头的八角形利器反射出一阵阴黑的光芒,让李轩感到一阵寒意,忙又挥刀去挡。却被铜链一下盘在刀上,地狠运劲一收,便把李轩手中的刀强行扯脱下来。
与此同时,风肃杀的刀又刺近。李轩使出一记“铁板桥”,身体往后一拗,风肃杀的刀在他面前掠过。二人身形交错,李轩便双手一转,竟用双手抱住了风肃杀的腰。风肃杀吃惊之际,李轩发力把他一推,使风肃杀不由自控地被摔飞出去。“轰”的一声,撞在几名忍者身上,跌成一团。
但李轩却不防地狠偷袭,铜链竟一下拦腰索住了李轩腰腹,地狠再发力一拉,就把李轩整个人扯跌在地,并且迅速拖行李轩,撞向一株大树。李轩本想挣脱铜链,无奈地狠力大,而且身体被急速拖行,所以有力却无从使出。眼看就要被拖拉撞向大树的时候,忽然一股凌厉的刀劲从地狠背后袭来,地狠竟然被一口利刀穿透了身体,惨叫一声,然后口中狂喷一口鲜血,便栽下地来。本来被拖行的李轩,也停了下来。
只见一条人影跃到李轩身边,伸手把他扶起来,李轩和风肃杀一见,均大吃一惊,因为出手救李轩之人,竟是北条耘。
风肃杀立即喝道:“北条,你这是干什么?”
北条耘道:“你还不明白吗?”
风肃杀道:“你……你想背叛梦还大人?”
北条耘道:“梦还大人对我的授业之恩,我铭记于心,可是我不能再欺骗自己,我不允许我爱的男人受到任何伤害。”
风肃杀道:“什么?你为了男人,竟背叛组织,滥杀同门?”
北条耘道:“我已经不想再理会什么组织、什么师门。我只想和心爱之人在一起,过与世无争的生活,请你们放过李轩和我吧。”
风肃杀怒道:“哼,你这叛徒,还敢和我们讨价还价?”说着,他又一挥手,招呼其余忍者杀上前来。北条耘红影一翻,已然掠出,竹柄刀与她化成一条直线,从众忍者的中间穿过,刀锋所达,即有两人惨叫倒地,一命呜呼。
风肃杀怒吼一声,挥刀攻来。北条耘与风肃杀战成一团,李轩则应付其余的忍者。风肃誓要把北条耘置诸死地,所以发狠地进攻,每一刀都使尽全力,但北条耘却非比寻常,她的武艺得自梦还亲授,是伊贺忍派中的嫡系弟子,因此她的功力在风肃杀之上。只不过她并无心要伤害风肃杀,所以只一味使用自保的招式,虽然陷于被动,却仍能力保不失,风肃杀只是在徒耗功力。
风肃杀岂不知北条耘是故意让着自己,他早已气得七窍生烟,竟不顾一切地使出拼命的招式,刀尖猛击向北条耘的胸部,但自己同样破绽尽显。北条耘感到风肃杀这一刀凌厉无匹,已是避无可避,唯有展招回击,竹柄刀划出,劲力急荡,结果竟划破了风肃杀的腹部,鲜血长流。风肃杀巨痛之下,向后急退,北条耘乘势反攻,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刀招让风肃杀招架得十分吃力。十余招过后,风肃杀身上又凭添了许多伤痕。只是由于北条耘手下留情,风肃杀才留住了性命。
这时,李轩已把其余的忍者击杀,风肃杀眼见其势已危,再纠缠下去的话,只有白白送命,心想不如保住性命,回去告发北条耘,才是可行之计,想到这里,风肃杀虚晃一招,弹退出一丈以外,然后从怀中摸出一颗“雷火弹”来,运劲掷于地上,即时炸开,散发出一阵烟雾,风肃杀就借势逃去。
北条耘也没有打算追赶,她回身与李轩相望,两人眼神交流了良久,李轩才缓缓道:“你不该冒此大险,这不值得。”
北条耘道:“不,我已经想得很清楚,我愿意舍弃一切,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李轩道:“曦。”
北条耘走上前去,把身体投入李轩怀内,李轩道:“你为我背叛了师门,舍弃了家族,我真的很感动!可是你以后再也回不了自己的家乡,我心中不安啊!”
北条耘道:“以前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了,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回不回家乡也无所谓。”
“好,你能为我舍弃一切,我又何尝不可,等我见了大明天子,呈上求援书,这个任务完成了以后,我也不再回朝鲜去了。我们就在中土之上,觅一个地方,过着归隐的日子,从此以后,再不过问任何国家之事,只要我俩能一起,平平淡淡地生活,就足够了。”
北条耘听着李轩所言,也是一般的向往,不由流露出如花笑颜。
两人有了决定以后,便不再逗留此地,马上动身回返城内,李轩要带北条耘去见大家,并把这一好消息相告大家知道。
当他带着北条耘回到客栈的时候,就见绿林迎上来说:“李兄弟,你跑到哪里去了?害大家为你担心了大半天。”
李轩道:“哎呀,真是对不起,我游到了香山附近,遇到一些事,所以到现在才回来。”
绿林道:“咦,你怎么弄得这样狼狈?”
李轩正要解释,只见十劫等人也从楼上匆匆走下来,一起来看李轩的状况。当他们走近的时候,十劫、轩雪二人便吃惊地说:“啊!这不是那个要杀李兄的女忍者吗?”众人一听,均吃一惊,纷纷准备动手之际,却见李轩为北条耘挡护道:“大家不要误会,她已经放弃杀我的任务了,如今她已弃恶从善。”
“什么?”众人听着,不由半信半疑。
李轩让大家坐下,然后就把他和北条耘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众人。众人听说二人在这短短的日子内竟然发生这么多的事,不觉都感慨万分,但绿林说道:“李兄弟,你真的相信她?”
李轩怔道:“绿林大哥何出此言?”
绿林道:“人心险恶,尤其是邪道中人,也许李兄弟真心真意,但难以保证人家也是如你一般。”
北条耘马上道:“不,我对李轩也是真心的。我为了李轩,不惜背叛师门,舍弃家族,为了他我可以放弃一切!”
李轩也道:“对,我相信她!在她的故乡,家族和名誉高于一切,她能舍弃这些,我相信她一切都出于她的真心。”
听了二人这么说,绿林也无话可说,十劫则道:“那李兄有何打算?”
李轩道:“等我完成了任务以后,我打算和曦儿留在中土,在这里找一个地方归隐,再也不回去了。”
“再也不回你的故乡?”
“没错,两国交锋,已成仇敌,曦儿不可能随我回朝鲜;而她背叛了师门,更不可能回东洋,因此只有留在这儿,过些平淡的日子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十劫道:“李兄,你们甘愿舍弃一切,我相信你们的情是真切的。这样也好,以后我们可以常常探望李兄和嫂子了。”
十劫这一语,让北条耘不由脸上红了一片。李轩也衷心地向十劫道了声谢,十劫又道:“为了替李兄庆祝他因祸得福,得到这么一位美人为妻,我们今晚就喝上一顿好酒,尽兴一番,大家说好不好?”大家当然拍手叫好。
于是,便在客栈里叫了一桌上好的酒菜,大家围坐起来,尽情吃喝。另外,又替北条耘另租了一个房间,给她住下来。今晚大伙儿都兴致勃勃,尤其是李轩,因为终于熬过了最困难的日子,不仅得到北条耘这样的佳偶,而且即将能入宫见大明天子,完成任务,不负父亲在生之厚望,因此他份外兴奋,结果喝得大醉,北条耘便扶他回房去。其余人则一起喝至初更,才尽兴散席,也各自返房中歇息。
也不知道是否喝了太多,到了半夜,十劫要起身去小解。解手完以后,十劫便准备回房,忽然“扑通”一声,身边有一石子掷在了他的脚下,十劫马上提起警觉来,左右顾盼了一眼,看见有一黑影从他左边掠过。十劫连忙向黑影掠过之处追去。那黑影似乎有意诱他,故且走且停,一直把十劫引出客栈,来到一处屋顶之上,方才停下。
十劫喝问:“你是什么人,干嘛引我到这里来?”
那黑影回转身来,脸带微笑地说:“你这没良心的,连我也不认得了吗?”
“啊?是你。”十劫这才看清,原来是叶枫把他引出来。
叶枫道:“你这人可真是的,连我也认不出来,还亏我真心把你当朋友看待,这半夜三更的前来找你呢!”
十劫道:“我不听你在这里扯三道四,直说了吧,为什么夜半里引我出来?”
叶枫道:“你这人一点也不知情识趣,人家这个时候来找你,自然是为了你而来。”
“究竟是什么事?”
“昨天,你们跟沙行空、山西三豹还有断肠他们打了一架,可有此事?”
“不错,他们横行市井,欺压良民,我们才出手教训。”
“你说得倒轻松,就凭你们几个人能打赢沙行空和断肠吗?我听他们说了,是风刀门的掌门人风霜及时出现,才打退了他们。”
“没错,我们本事低微,如果没有风掌门,我们也占不了便宜。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也不会放着这不平之事不管的。”
“罢了,我跟你说这些也没用,明知你是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我只想提醒一句,你们最好尽快离开京城,这里可是一处是非之地,多留无益。”
十劫怔道:“你……你为什么要来跟我说这些?”
叶枫道:“很简单,因为我们是朋友,我不想看着你有危险而不顾。”
“你……”十劫感到非常意外,他意外的除了叶枫的言行,更意外的是叶枫脸上所流露出来的神情,是多么的真诚,半点虚假也没有。”
十劫半晌才道:“好,我相信你的诚意,但是我们这次来京城是有要事办,不能现在就走。至于与你们黑道的事,只要你们不来主动找麻烦,我们是不会去招惹你们的。”
叶枫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非要留在京城不可?”
十劫道:“此事恕我不便言明。”
“罢了,总之你们好自为之,我已经尽我自己的所能。至于今晚我来找你的事,你可不能告诉第三者,即使是你那几位朋友,也不可以!”
十劫点头道:“这个我明白。”
叶枫回身欲走之际,十劫忽道:“谢谢你!”
叶枫怔住,回头说:“你竟然肯谢我?”
十劫道:“当然,我知道你是冒着背叛师门的大险来提醒我们,所以我应该谢你。”
“很高兴你能这么说,这就证明你愿意认我这个朋友,所以我真的很高兴!”
“叶姑娘,我想以朋友的身份劝你一句:回头是岸!你离开黑道,现在还来得及!”
“是吗?恐怕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杀的人很多,其中还包括了你那位心上人的大哥,你以为我还有回头路么?”
十劫不由愣住,说道:“我……的心上人?”
叶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上人就是那位冰家大小姐。哼,人家是当今武林第一美人,我这妖女自然比不上她。可是你庇佑了她的杀兄仇人,虽然她不介意,可是冰封梅老儿可不会跟你善罢甘休,你想成为冰家的乘龙快婿,怕是机会渺茫了!”
叶枫一番话正说中道理处,让十劫面有难色,不知道如何解决。
叶枫道:“十劫,你也不用忧愁,如果你和冰雪真的没有发展机会,还有我是随时等着你的。”
十劫道:“叶姑娘,你说得太多了,今晚我真的很感谢你好意来提醒我,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告辞了。”
叶枫道:“好吧,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你我就不用再这样偷偷摸摸。”
十劫点了点头,随即展身而去。
果然,第二天醒来,十劫没有把昨夜之事告知众人,大家齐集起来,在客栈中吃过早点。这时,只听见门口有人吟唱道:“东方旭日升,世事欣欣荣。春风拂我脸,一觉梦已醒!”伴随着这阵吟唱声,只见风霜迈步而来。
今天风霜换上一身白衣,当真一尘不染,飘然若仙。众人忙起身相迎,风霜抱拳道:“各位也这么早呀?”
十劫道:“风门主,我们都是习武之人,惯于早起了。”
风霜道:“好,今天我就带大家去拜访范大人。”
冰雪问:“风门主已经见过那位范大人了?”
风霜道:“没错。范大人说此事关系重大,必须尽快见李兄弟一面!”
李轩道:“我都准备好了,就等风门主引见。”
“嗯,那我们这就起程。”忽然看见李轩身边多了一名女子,是日前没有见过的,风霜便问:“这位姑娘是?”
李轩忙介绍道:“风门主,这位是北条姑娘。”
“北条?是东洋人?”
“是的。我想此事不应对风门主有所隐瞒,这位北条姑娘本来是追杀我的忍者之一,但现在已经弃暗投明。”
风霜一听,大感惊讶,便要李轩把事情先说明白,李轩就将北条耘背叛师门,为爱而改邪归正之事说了一遍,风霜也不禁称赞北条耘是奇女子。
把情况说完之后,便立即启程,风霜带着他们来到一座官邸前,门口看守的护院认得风霜,立即上前迎接。风霜道:“我已经与你家大人约好。”
护院道:“是的,大人也早已吩咐下来,说风掌门会来,让我们一见您来,就马上请入府里。”说完,护院便大开府门,请风霜等人进入府里。
这位范大人乃是当朝内阁辅臣,颇有权位。而且他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喜爱结交江湖中人,他的儿子更是一名武痴。
风霜等人进入府中以后,由府里的下人七迎接,带他们径往大厅。大厅之中,一位身穿便服的中年人笑脸相迎。风霜上前与这位中年人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回头招呼众人过去,向那中年人引见道:“范大人,这几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十劫、李轩、冰雪、小草、轩雪、绿林。”六个人与这位中年人逐一见礼。
风霜又对六人道:“这位就是当今内阁辅臣范进范大人。”
范进道:“各位年轻有为,风兄在我面前对你们交口称赞,今天一见,果然不逊。”
接着,范进请大家就座,就说道:“风掌门已经对范某说过李公子的事,若是事实,我大明决不能见死不救。”
李轩道:“倭寇已几乎把八道尽灭,如今朝鲜国运已悬于一线,请范大人念我朝鲜国岁岁朝贡,务必为我尽快引见大明天子,递上求援书函。”
范进道:“李公子可否把详情说清楚。”
李轩点头答应,遂把日本人入寇朝鲜、他父子二人涉洋来到大明、途中遇险等等情况向范进说个明白。
范进听罢,不由拍案道:“倭寇太过凶蛮也!李公子放心,我会尽快安排你入宫面圣,相信也是未来这几天时间。本官定不容倭寇凶谋得逞。”
李轩当即离座而起,向范进欠身道:“李轩仅代朝鲜百姓多谢范大人!”
范进道:“李公子不必如此。”
李轩重新入座,范进接道:“李公子和各位,难得有缘相聚,今天就留在我这里作客,让范某能和大家好好畅谈一番,如何?”
十劫道:“范大人如此盛情,岂敢推托。”
于是大家便答允作客范府。范进一边命下人备酒席之事,一边则命人去请公子来见客。
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位公子哥儿走入厅来,呼唤道:“爹,召孩儿来有什么事?”当那位公子抬头看见风霜时,颇为诧异地说:“啊!是风掌门!”
风霜道:“范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那位公子见到风霜在这里,显得十分高兴,他说:“风掌门,这回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一定要再指点一下我剑法才好。”
风霜道:“公子如果不嫌弃风某的本领低微,风某乐于指点一二。”
说罢,范进便叫那公子过来,向他引见十劫等人道:“孩儿,这些都是风掌门带来的朋友,都是江湖上年轻有为的后起之秀。他们和你年纪相仿,你可以多向他们学习呀。”
那公子遂与大家一一见礼通名。原来这位公子名叫范情,是范进的独子,他受父亲影响,好交江湖中人,同时也醉心武学,于剑术上颇有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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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八回        进宫面圣

这时,筵席已经安排妥当,范进就请大家入席,一边吃着美酒佳肴,一边畅谈天下事。范情从范进和风霜口中得知十劫等人的事迹,也大为喝彩叫好。范情道:“十劫兄和李兄真是义薄云天,一位为国家舍个人安危,一位为朋友不惜两肋插刀,勇往直前。我范情生平最敬重的便是此等义气英雄。如蒙不弃,范情愿与几位结为知交,不知意下如何?”
十劫道:“范公子真是太客气了,只怕我们高攀不起。”
范情道:“哎,哪有什么高攀、低攀的,我这个人一直向往江湖生活,更爱结交江湖朋友,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十劫便道:“既然范公子如此盛意拳拳,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大家就一同举杯,庆贺一番。
接着,轩雪忽然问道:“对了,范大哥你的名字真有些奇怪,为何用一个‘情’字呢?莫非范大人您是一个多情种子?”
范情道:“呵呵,我这个名字并非爹改的,是我长大以后,自己替自己改的。”
“哦?那你怎么会改一个这么奇怪的名字?”
“因为我有两项专长,一是剑术,我自小习剑术,对于剑术运用,可以说是颇有心得。其次是对这一个‘情’字。范某自问对这‘情’字也参得甚透,而且不知怎地,我对任何事物俱有情,而且我也立下愿望,将来觅一个知音佳人,与她相厮守一生,品味人间至真之情!”
冰雪道:“范公子真是文武双全,对‘情’也能体会这么深刻!”
范情道:“冰姑娘过奖了。”
范进却道:“孩儿,为父时常跟你说,男儿汉生于天地,理应倾力为国为民,干一番事业,儿女情长之事切不可太过投入,你却总是不听。”
范情道:“爹,古人也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谈感情的人如何‘修身齐家’呢?”
范进道:“好了好了,我就知道辩不过你。”
风霜这时说道:“今天难得大家聚首一堂,待会儿散席以后,我们出去庭院那里,切磋一下,大家意下如何?”
范情当即叫好,十劫等人也觉机会难逢,能得风霜这样的高手指点,难能可贵,所以也一口答允。
酒宴结束之后,范进便自己去办公,让众人自便,众人谢过范进。范情随即起身对众人道:“我们这就去庭院那里,我正要舒展一下手脚。”大家就兴致勃勃地跟随范情来到庭院里。
庭院有一片空旷的地方,范情平时也会在这里演习武艺。十劫道:“范公子,刚才听你说,你的剑法不俗,我们也想一睹你的精妙剑法啊。”
范情道:“哈,十劫兄够直接,那我就献丑了。”说完,范情飘身跃到空地上,拔剑出鞘,展开一路剑法来。范情的剑法潇洒、飘逸,但却并非单纯追求好看,因为每一剑在刺出的时候,剑尖之上均有极猛之气隐约欲吐,足见范情的剑法是后劲凌厉。这种先让锋芒、后发制人的剑法当真非同小可,范情的剑法可说是现今武林中的上乘。当范情施展了十五招左右,便呼唤道:“风掌门,请赐教!”风霜微笑一下,也不客气,身形纵起,已急急掠入了范情的剑圈之内。范情立刻变招,剑招变得密不透风,把风霜围得十分严实。十劫等人看见,均大加赞叹,都为范情的剑法喝彩。
不过,仅仅是五六招之间,风霜的白影在剑圈中穿梭,他把腰间布带拉下,贯劲带上,顷刻化成一条布刀,布刀跟范情的剑缠上,没有被利剑划破之余,还于布刀之上吞吐出极强的锋芒,锋芒刮向范情,使范情只感到手背上一疼,剑招稍稍停滞。高手过招,胜败往往在这顷刻之时,范情一旦停滞,风霜便有了制胜之机,他的左掌印出,掌心力量轻吐,立即有一股劲力隔空将范情震退开去。风霜手上的布刀更连消带打,缠住范情的剑,施运巧劲,把他的剑一下子拉脱下来,落在了风霜的手上。
范情定下身后,便拍手叫好道:“风掌门,你太厉害了,范情甘拜下风!”
风霜道:“范公子的剑法也大有精进,如果功力再深厚些,而且临阵经验再多一些的话,在下早晚必为公子所超越。”
“风掌门不用讨我欢喜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接着,风霜为范情点拨了一下他剑术中的不足之处,范情听得不住点头,获益良多。
众人在庭院中轮番比试武艺,乐而忘返,直至黄昏时分,十劫等人才告辞。范情依依不舍地送了众人出去,并邀请他们明天再来府上,有感范情盛意,众人不便推辞,只好答应。
送走十劫等人之后,范情又拉着风霜,说要请他今夜到“玉华楼”去喝酒听曲,风霜却推说尚有私务要办,便告辞离开。范情就一个人到“玉华楼”去。

原来这“玉华楼”乃是京城第一的妓院,不过在这里的都是名妓,全部卖艺不卖身,而且都是各具才华的奇女子,因此许多王孙公子、官绅名士都喜欢来这里寻欢作乐。范情来到玉华楼门口,这里的下人便立即上前迎接,对他极为恭敬。范情也是常来此地的客人,所以下人都跟他稔熟。下人招呼范情进入玉华楼,不知为何今天的玉华楼客人特别多,楼内的下人都忙个不停。
范情就向招呼他的下人问道:“你们玉华楼今晚是什么好日子呀?竟然来了这么多的客人。”
下人道:“范公子,你最近来得少,所以才不知道,不过今晚可来得正巧,我们‘玉华楼’来了一位来自江南的名妓——玫儿姑娘,她要在‘玉华楼’里挂牌一个月,今晚就是第一天,所以吸引了许多贵客来捧场。”
范情道:“哦?这位玫儿姑娘真的有如此魅力,吸引这么多人来捧场?”
下人道:“小的说了不算,还要范公子自己品评一下。”说着,就招呼范情到雅座。范情也怀着浓厚的兴趣等待这位姑娘出场。
过了不久,就听见乐声奏起,玉华楼的鸨母秀娘向客人们呼唤:“各位贵宾,玫儿姑娘来跟大家见面了。”话音一落,就见侍婢们向两边一分,从楼梯的中间走出一位轻纱羽衣盖体的佳人款款步出。
佳人秀发如丝,明亮照人,身材修长而玲珑浮凸,眉如新月,星目含情,五官精致得彷如上天造物;肌肤细腻得如粉雕玉琢,仪态婀娜,脸上挂着一丝娇艳的微笑,更是让人神魂魄荡,真是世间尤物。
范情被这位玫儿姑娘深深吸引着,他心里对这位姑娘有一股莫名的好感,当真一见钟情。
玫儿姑娘首先来到楼下设好的小台上,这里备了琴案,玫儿姑娘坐下,一双纤纤玉手按在琴上,然后说道:“玫儿今日初到此境,就以一曲先敬诸位贵宾。”说完,便抚奏起一曲美妙绝伦的江南小调来。
几乎整个玉华楼的客人都跟着打拍子,陶醉于佳人的乐曲之中。范情更是神游于天外,幻想着自己若能与这位玫儿姑娘把臂同游于江南水乡之上,那是多么快活,可谓一生无憾。
这时,一曲奏罢,范情被楼中如雷的掌声惊醒,连忙也起劲地鼓掌。接着秀娘就站到台上,对大家宣布,玫儿姑娘出了一道谜题,谁能解破谜题的答案,今晚即可与玫儿姑娘于闺阁中喝酒作乐!大家便翘首以待,只见侍婢把一张卷轴放下,上面书着谜面,名“一去不还”,乃猜一个地方,秀娘命下人把纸笔拿到大家的面前,让大家把答案写下来,以示公正。大家便纷纷执毫,把答案书下。然后,秀娘就让侍婢打开另一幅卷轴,上书答案。
答案竟是“鬼门关”,客人们不敢哗然。有客人说:“玫儿姑娘这个谜题似乎不妥,这‘一去不还’打一地方,为何不是荆州,而是鬼门关呢?”
不等玫儿姑娘回答,就见范情从雅座走下楼来,说道:“兄台言之大谬也!兄台的答案是‘荆州’,乃出自三国时期的‘刘备借荆州’之典故,但是这个典故却有个结局,那就是荆州最终仍为孙权所得,所以说‘荆州’为答案绝对有误。而‘鬼门关’却是每个人必达之地,而且当真是一去不还,所以答案便是‘鬼门关’无疑。”说罢,他把自己的答案纸条示于众人面前,所有客人只得范情答中,不由让人拜服。
秀娘便宣布:“好,范公子聪慧过人,独中谜题,就请范公子上楼,至玫儿姑娘闺阁中作客。”
玫儿姑娘起身,向范情报以一记微笑,浅浅一笑,已动人心魄,范情便急不及待,随侍婢之后,一同登楼。客人们都纷纷表示出羡慕之情。

第二天,十劫等人如约来到范府,他们在偏厅中等候,过了许久,才见范情到来,只见范情的样子有点困倦。众人起来见礼,范情道:“各位,不好意思,昨晚我夜归,所以睡过头了,让各位久等,还望见谅。”
十劫道:“范公子不用客气,我们也只是来了不久。”
范情道:“昨天和各位切磋,尚未尽兴,今天我们再来演武论剑。”
大家都说声好,便一起到庭院那里。范情又命下人准备美酒和鲜果,与大家一边切磋武技,一边把盏尝美酒。
不过,今天的范情似乎状态不佳,先后跟李轩比剑,和绿林比试拳脚,均以一招告负。然后大家坐下来,歇息喝酒。李轩道:“范公子,今天你好像状态不佳呀?”
范情却似衷耳不闻,低着头哼唱小调。众人相觑一眼,小草就唤声:“范公子!”范情还是不应,小草就索性呼道:“范公子,你怎么不理睬人,太没礼貌了。”
范情方才惊醒过来,连忙赔礼道:“哎呀,对不起,我想得太入神了。”
十劫问道:“范公子,你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
范情便把昨夜到“玉华楼”之行向众人说了一遍,众人听罢,不由大笑起来,绿林道:“哈哈,原来范公子是入情关了。”
十劫道:“范公子,你这可叫做‘一见钟情’呐。”
范情道:“我也这么认为,当我第一眼见到那位玫儿姑娘的时候,就深深被她吸引住,在她闺阁中和她畅谈了一夜以后,我更加觉得,我和她是很合得来。她知书识礼,琴棋诗文,无一不通,而且她和我一样,都对情的看法一致,总之我们真的是太投契了。”
李轩道:“范公子,可这位玫儿姑娘是风尘中人,和你身份不相称。”
范情道:“李兄言差矣,人与人之间,岂有分别。况且她出尘脱俗,一点也不像普通的风尘女子,所以我不介意她的身份。”
十劫道:“看来范公子真是动情了。”
范情道:“是啊,只不知道玫儿姑娘她的想法如何。”
冰雪道:“以范公子的为人,那位姑娘一定也喜欢你的。”
范情道:“承蒙贵言!”
轩雪道:“要是有机会,真想见识一下范公子的心上人是何模样。”
小草道:“那还用说,自然比你漂亮得多。”
轩雪道:“哼,恐怕不见得。范公子,你来说说,我和那位玫儿姑娘到底谁漂亮?”
范情被她这么一问,顿感为难,不知如何作答,十劫道:“轩雪,你怎么可以这样问范公子,让人家多为难呐!”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时,范进笑脸迎来道:“各位,什么事这么高兴?”
众人连忙起身见礼,十劫道:“没什么,我们正在说笑。”
范进道:“我还以为你们已经知道好消息呢!”
小草问道:“难道是李大哥可以入宫了?”
“哈哈,小草姑娘果然聪颖过人,的确如此。”
大家都显得十分欣喜,李轩心中更是放下了一块大石。范进道:“明天就请李公子随我进宫。”
李轩当即拜谢道:“是。这一次真的有劳范大人了,请受李轩一礼!”
范进道:“李公子不必如此,这毕竟关乎两国的大事,我身为朝廷辅臣,理应倾力而为,所以李公子莫这样客气。”
李轩对范进的帮忙,还是十分感激。范进让范情好好招呼众人,自己则回书房办公。
众人在范府留到午后,便告辞而回。由于明天就要进宫,李轩兴奋得彻底难眠,于是就和北条耘在客栈的院子里夜谈。李轩道:“明天进宫向大明皇帝呈上书函,求得援军以后,我的任务就大功告成了。从此以后,我会遵守承诺,和你归隐于中土,永远也不回去了。”
北条耘道:“你舍得吗?”
李轩道:“父亲已死,家中已无亲人。所以家乡已无可眷恋之处,倒是你能否放下家乡的一切?”
北条耘道:“我自小离家,拜梦还大人为师,与家人本就没有多少感情,所以你不必担心这点。”
“那就好了,以后我们还有许多这样的时光要渡过。能在这样恬静的夜空下,和你在一起,这种日子真是让人向往。”
北条耘心中很是甜蜜,两人一直谈到二更时分,才觉困倦,就回房歇息。
次日,众人齐集范府,范进换了一身朝服,备了车马,便要出发。虽然只有李轩一人可以进宫,但是十劫等人为了表示支持,也随行至宫外等候消息。
一行人进入皇城范围,只见守卫森严,范进呼唤停车,然后和李轩一同步行进宫,并嘱咐众人留在朝门之外,切勿随便走动,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众人点头称好,待范进、李轩二人走进宫后,十劫等人就走到朝门右边的城墙下等候。
他们等了半个时辰,正在猜测李轩能否说动皇帝,派兵援朝的时候,忽见又有一辆马车开至皇城前,停在了另一边的城墙下。十劫眼利,看见坐在马车驾乘位上的人,好像就是那天在市集上跟他们交手的黑道高手之一,马上说:“你们看,那不是‘断肠’吗?”
众人往那马车望去,也立刻认了出来。绿林果然是经验老到,马上叫大家隐藏起来,大家便缩到城墙阴暗处,不让对方发现他们。
再说范进带着李轩进入皇宫,一直来到养心殿,早有太监上前迎接,说皇帝不在养心殿,而是到了御花园看戏,范进和李轩便随太监前往御花园。到达御花园后,戏刚好唱完,神宗皇帝卖力地鼓掌喝彩,左右相陪的妃嫔们也是掌声雷动。李轩往那戏台上看过去,只见台上跪着一位戏伶,虽然是男子,但扮起女妆来,却是十分惟美。不过,李轩总觉得此人的目光有些特别,一种很难言喻的神秘感觉。
神宗命人打赏戏班的人,太监应是,就拿着打赏走上戏台,那戏伶连忙双手高举,接过打赏,然后山呼谢恩。神宗道:“柳老板果然名不虚传,朕下次寿辰的时候,你可得再次进宫,为朕再唱一台戏才好啊!”
“能得万岁青睐,草民之荣也!日后万岁只管说一声,草民必全力为万岁献艺。”
神宗连连点头,便让戏班的人退下。
接着,范进引李轩来到神宗驾前,大礼参拜,山呼万岁。神宗道:“范爱卿,你来晚了,错过柳老板的好戏了。”
范进道:“启奏万岁,臣已经把朝鲜使者带到。”言毕,向李轩招了招手,李轩忙上前道:“朝鲜使臣李轩,参见大明天子!”
神宗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位朝鲜使者?”
“是。”
“听范爱卿说,你朝鲜国被倭寇侵略,可有此事?”
“回皇上,我朝鲜八道如今已沦陷大半,倭寇在朝鲜国内肆虐,民不聊生,望大明国早发援兵,以解危困!”
“可有贵国请援的书函?”
李轩忙从怀中摸出那个羊皮囊,然后呈上道:“皇上,这皮囊中就是我国求援的书函。”
神宗让太监把羊皮囊接过来,并用短刀把封口割开,从里面取出书函来,然后由老臣博士孙飞当众把内容读出。
书中内容果是一字一血,尽陈朝鲜国中的惨况,让人听得为之动容。等孙飞把内容念完以后,李轩便再拜倒在地道:“乞请皇上尽快派兵救援,外臣代朝鲜万民叩谢!”
神宗立刻道:“好!此事刻不容缓,兵部立即准备发兵事宜,务必要把倭寇击退,保得朝鲜国的安全。”
神宗当然不会草草作出决定,先前范进把此事禀奏他知道后,他就与群臣商议,认为朝鲜乃大明的一道屏障,若朝鲜被攻陷,倭寇势必向中原进发,因此为了确保不把战火蔓延到中原,就只有发兵援朝一途,因此今天见了李轩,听了书中内容后,便第一时间下达决策。
李轩再三谢恩,神宗让他放心,说大明定会全力援救朝鲜,李轩便真的完全放下心来,随范进告退。
回说皇城外,十劫等人注视着那辆马车,正自思量为何黑道的人会在此出现。这时,便见皇城里走出二人,其中一人是官家装束,应该是这皇宫里面的锦衣卫,而另一人则是一身红黑相配的衣袍,走起路来有如女子一般,但却是一名中年男子。此人一出现,马上从那车内钻出三人,一同迎接。这三个人甫一出现,就让十劫他们又是一阵诧异,因为这三人当中,有一个正是他们的“老熟人”——叶枫!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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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26 09: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第九回        黑道联盟

叶枫等人都对这中年男子十分尊敬,那中年男子则跟那锦衣卫服饰的人说了几句之后,便抱拳作别。中年男子首先钻入车内,叶枫等人也鱼贯上车,接着马车便驶离皇宫。那锦衣卫衣着之人目送马车离开,方才回返宫里。可惜相隔颇远,所以十劫等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对于这中年男子的身份则抱有极大的疑惑。
大家正在讨论之际,听见李轩的话声响起,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李轩和范进一同从皇城走出,众人忙迎了上去。北条耘首先问道:“李君,怎么样了?”
李轩道:“大明天子已经接受我的求援书,不日之内就会派兵前去朝鲜救援了。”
大家听了,都为李轩感到高兴,北条耘道:“太好了,李君,你的心愿终于达成。”
李轩道:“能有今天的结果,我也很感激你为我付出。”北条耘报以一记会心的微笑。
十劫随即道:“李兄,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李轩道:“我想先在京城逗留几天,等明军出发之后,我才完全安心。”
范进道:“李公子放心,军队一出发,我就马上向你报讯。”
李轩便道:“有劳范大人。”
十劫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就多留几天吧。”
众人便和范进作别,一起返回客栈。回到客栈,大家又谈起今天在皇城前所见的人和事,李轩道:“哦,竟然有黑道之人能在皇宫中出入?这件事可不简单。”
十劫道:“其实有一件事我想应该跟大家说清楚的。”
冰雪问:“有什么事吗?”
十劫道:“早在前几天的晚上,叶枫曾经来找过我。”
众人听了,都愣了一下,小草道:“那妖女又来找你干什么?你为何还要见她,她可是害你和冰老爷子反目的罪魁祸首呢。”
绿林道:“小草姑娘,还是先别急着责怪十劫了,听十劫说完再议吧。”
小草“哼”了一声,就鼓起腮坐在一边,十劫接道:“叶枫来找我,是向我提出一个警告,说我们那天和黑道的人交手,招惹了极大的麻烦。她劝我们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冰雪道:“叶枫一直对你都有特别的好感,我想她对你说的都是出于真心,全是为你好的。”
十劫点了点头,绿林道:“这么说来,京城一定是有大事将要发生,可能跟武林大有干连。”
轩雪道:“那我们还是快走吧。”
十劫却道:“不可以,如果真有什么危及武林之事要发生,我们绝不能走。”
冰雪也道:“我赞成十劫之言,如今武林正道已经要面对无双宫这一劲敌的挑战,假如黑道再掺和进来的话,正道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十劫道:“没错,我们要留下来探个清楚,假若真有什么状况发生,我们也能及时通知正道各派。”
绿林道:“话虽如此,但这件事有一定的危险,如果能有高人相助,可能比较安全。”
轩雪马上说:“绿林大哥,你的意思是找风掌门,对不对?”
绿林道:“正是。找风掌门和我们一起行动,就可以把危险降到最低。”
十劫道:“绿林大哥,你这个提议很好,我们明天就去找风掌门。”
到了第二天,十劫和绿林、冰雪、小草四人一起去找风霜,李轩本来也想同去,可是十劫说这次调查相当危险,劝李轩不要和他们一起犯险,安心在客栈里等候朝廷的消息,李轩最终也听从了十劫的说话。十劫他们四人径往风霜落脚的“五湖客栈”,但是他们刚来到客栈前,就见风霜在他们前方快步而去,四人本欲呼唤着他,但见风霜行动迅速,似乎赶得甚急,他们便生了好奇之心,就决定跟随在后,看看他有甚打算。
说来也巧,在这条大街的另一个方向,范情也正走往“五湖客栈”,欲找风霜一叙。可是走到一处店铺前面的时候,却见一个身影在眼前走过,这个身影异常吸引范情,因为就是他一见钟情的“玉华楼”名妓玫儿姑娘。范情心想:“玫儿姑娘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大街之上呢?”好奇心驱使下,范情就快步追了上去。
不过,出乎范情意料的是,那位玫儿姑娘脚步极快,范情怎么也追赶不上。一直跟到一座馆子前,就看见玫儿的身影进入了馆内。范情心下暗忖:“玫儿姑娘为何会进了这馆子里?”他抬头四处张望,只见这座馆子四周被围墙包覆,只有一个入口,而且四周十分清静,范情便更觉奇怪,于是他决定进去看个究竟。但正门入口不能进,免得惹人怀疑,就施展轻功,提身一纵,跃入了围墙后面。在围墙后,是馆子的庭院,空地极多,馆子独立成一栋,其余地方都是庭院。
这座馆子看起来也是不小,范情就迈步走过去。当他接近馆子门口时,就隐约听见里面有许多人声。范情正想试着进入馆子里,忽然被人在背后用手按住肩头,范情顿时怔住,随即听见一把熟悉的声音轻声对他说:“别轻举妄动。”
范情回头一看,竟是风霜。风霜示意让他不要说话,然后用手提着他的腰带,一并展身而起,跃到了馆子第二层的屋檐之上。风霜让范情和他一起伏在一个窗户下,在这里能清晰地听到馆子内的人声,看来在这馆子内,云集了许多人。
风霜问道:“范公子,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范情道:“我刚才在街上看见玫儿姑娘,就一直跟着她,最后看见她进了这里,我就也跟了进来。可是进来以后见她不着,就给风掌门你拉住了。”
风霜道:“唉,你不该进来这里的,这里很危险。”
范情不太明白风霜之言,风霜就说:“既来之,则安之,你一定要留在我身边,寸步不离,而且要听我的话,不可轻举妄动。”
范情见风霜如此紧张,便点头道:“好,一切听风掌门的吩咐。”二人便伏在窗下,静心听着里面的情况。
与此同时,十劫、绿林、冰雪、小草四人也跃到了围墙之上,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好在风霜的后面,看见风霜和范情伏在馆子的屋檐上,他们大觉异常,十劫就说:“我们在这里观察,不要过去。”
小草问:“为什么?”
十劫道:“风掌门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在这里隐伏,我们不要坏事,在这里看着就可以。”其余三人也同意,就一起伏在屋顶上,观看情况变化。
那馆子之内,的确有重大的事情发生,因为在里面云集了差不多是整个黑道的成名人物,他们来自东南西北不同的地域,而且有不少人都是第一次会面,所以在馆子里扎堆成三五群人,大家各自私语寒暄。
不久,内堂里传来一声呼唤:“柳老爷子到!”在场的所有人马上各自归座,肃立原地,喧哗声悉数静止下来,随即从内堂之中走出三男一女,簇拥着一位身披黑斗蓬,内穿红袴子的人走了出来。此人虽然是男子,但满脸脂粉气,而且举止看来像女子一般,很有仪态,加上他的容颜看上去难辨老幼,所以也无法猜出他的年纪几何。只是他一出现,在场的人都恭敬地一同见礼道:“恭迎柳老爷子!”
那人登上中央的首座之上,双手一摆道:“各位免礼,不须客气,请坐!”便率先坐下来,其他的人才陆续就座。
范情见此人有这么大的气派,便问:“这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气派?”
风霜道:“他就是黑道中的头号人物,‘阴师’柳红颜!”
“啊,这个人就是柳红颜?”
“不错,柳红颜是一个深藏不露之人,他有两个不同的身份:一个就是他的本来面目,黑道中让人闻风丧胆的柳红颜;另一个则是全国知名的昆曲名伶,‘阴派’的泰山北斗!”
“什么?他就是皇上最捧场的‘阴派’之首柳阴?”
“没错。柳红颜表面上是一个艺伶,还专门为皇帝唱戏,但谁也没有想到,他竟是黑道中的风云人物。”
“风掌门,你如何知道他的身份?”
“那是因为我和官府中人交道颇深,所以看过柳红颜为官家唱戏,才知道他这个身份。”
“风掌门,这柳红颜只不过是个唱戏的,他的举止皆如女子一般,为何能有这么大的气派,在黑道一呼百应?”
“柳红颜自小就修练童子功,所以功力比常人深厚,据闻他少年时曾因为生活潦倒,想入宫当太监,解决生活困难,便自己阉割了。谁知道入宫需要银子疏通,结果他最后没有进宫,但因祸得福,拜了一位名伶为师,转而学戏。因为他已阉割,故学起旦角来倍加容易。而柳红颜因为少年时代的不快经历,使他变得阴险、深沉,后来不知从哪里练就一身厉害的邪门武功,横行黑道几十年,才成就今天的地位。”
“原来如此!”
“柳红颜一直野心勃勃,妄想成为武林至尊,统一江湖。他今天召集了这么多黑道中人,恐怕真的要有所行动了。”
正当风霜和范情二人说着柳红颜底细的同时,柳红颜对在场的人说道:“老夫十分感激诸位赏脸出席今天的大会。老夫召开这个黑道大会,就是想为同道们谋划一番,希望让黑道能与白道分庭抗礼,不至于受白道的欺凌。”
只见一名头陀道:“柳老爷子,你有何好谋算?”
柳红颜道:“我认为多年来,黑道都是各自为战,所以才会被正道中人处处欺压排斥,因此老夫认为,黑道应该结一个同盟,把所有黑道中人团结起来,才能和正道抗衡,与正道各大门派一争长短。”
山西三豹的锦毛豹道:“柳老爷子言之有理,我们山西三豹深以为然,所以才会赶来京城,全力支持柳老爷子的。”
又见一名黑面大汉道:“可是黑道各派向来互不相干,只怕要结成一个同盟,受制于人,这个方法行不通。”
柳红颜身边的叶枫立即说道:“我师父一心为大家着想,才谋划出这个方案,岂有一点私心?”
黑面大汉道:“我并非对柳老爷子存有质疑,只是这个黑道联盟,让人想到的只是有人想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巧立名目,毕竟要当这个黑道联盟盟主的人恐怕都有不少。”此语一出,在场的人果然议论纷纷。
柳红颜马上道:“各位,请听老夫一言。老夫召开这个黑道大会,提出结成黑道联盟的目的,本是为了替黑道着想,如果因为盟主之选而让大家各怀异心,破坏这个大计,实非柳某之本意!”
众人听了柳红颜之言,均无语回应。这时,一人说道:“柳兄这个黑道联盟的提议,真是太好了,老夫我从千里而来,也正是为了柳兄这个宏图大计。”大家一看,原来是“苗疆毒王”夜遥。
柳红颜笑道:“呵呵呵呵,夜遥老兄,谢谢你的捧场啊!”
夜遥道:“没有柳兄,就没有今天之盛会,因此老夫认为,黑道联盟的盟主非柳兄莫属,我想在场各位也应该没有异议才对。”
夜遥在黑道中是很有名望的,他站出来支持柳红颜,的确能够稳住人心。
这时,又有另一人说道:“哼,我以为这黑道联盟有甚作为,原来是有人为了达到自己对权欲的追求,而发起这个集会!”众人听了,均心头一震,不知道是谁这么斗胆,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柳红颜不动声息,而夜遥则向人群望去,说道:“是谁发此动摇人心之论?”
话音一落,就见在后面的座位上跃出一名身穿大红袍的喇嘛,瘦如枯木一般,容貌极为古怪。叶枫马上对柳红颜道:“师父,他是来自西藏密宗的五木上人,曾经在冰家庄帮过我。”柳红颜点了点头,并不作声。
五木上人走到厅中,由于他是来自远方,所以中原的黑道人物俱不认识,祁连山黑虎寨的寨主连环说道:“大和尚,你说柳老爷子是为了私欲而建议结成联盟,实在太过份了。中原里面,谁不知道柳老爷子在黑道中威名远播,谁不畏服,看看现在他一呼百应,可见即使由他出任盟主,也是众望所归,哪里像大和尚你所说的那样。”
五木上人道:“哼哼,你们这些奉承之辈,没有资格评论什么。我倒想问问柳老爷子,你发起黑道联盟的号召,目的何在?”
叶枫道:“师父为的当然是整个黑道,为了团结大家,不让正道中人再欺压我辈。”
五木上人道:“既然如此,这个黑道联盟盟主,就责任重大,因此应是有能者居之,未知柳老爷子是否同意?”
柳红颜沉声笑道:“嘿嘿,大和尚说的没有错,听大和尚言下之意,莫非对盟主之位也有意染指?”
五木上人道:“老衲是佛门中人,本来是不该争什么名利的,不过我也是为黑道联盟设想,希望能选出一位真正可以领导大家的盟主。”
夜遥这时问道:“大和尚,你认为什么样的人才是盟主的最佳人选?”
五木上人道:“依老衲看来,在座各位当中,不乏有名望、威信之人,所以真要选的话,确是让人费煞思量。不过,当盟主除了威望要重,可以让大家信服之外,武功更是首选。所以,最好的是让有意角逐之人,出来比试,谁能技压群雄,那便是黑道联盟盟主之选。”
五木上人此语一出,在场的人不少皆交口称赞,认为此法可行。
叶枫等人见场面被五木上人扰乱了,顿时也有些不知所措。此时,柳红颜却起身道:“大和尚所言极是,老夫赞成他的方法。”叶枫等人更感惊讶。柳红颜接道:“不过,如果我们来进行比武,捉对厮杀,恐为不妥。我有一个提议,就是由老夫开始,请有意角逐者上来打败老夫,胜者又接受下一位的挑战,直至有人能胜至最后,这样一来,将是实至名归,大家认为这个比法如何?”
那些支持柳红颜的人皆高呼支持,五木上人道:“嗯,柳老爷子这个擂台比法不错,就这样决定。”
柳红颜缓缓站起来,便走到厅中央,众人便纷纷离座而起,一同后退,使大厅里空出大片的地方。柳红颜道:“现在就请有意角逐盟主者出来吧。”话声一落,只见大厅里的人都没有动静,因为许多人都知道柳红颜厉害,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柳红颜道:“怎么?大家可不要客气谦让,这是公平比试,大家尽管上来吧。”
这时,夜遥拄着紫藤杖走出道:“哈哈哈,柳老兄,那就让老夫先来会一会你吧。”
“好啊,正想看看夜遥老兄的武功进境如何,你可不要留手啊!”
二人随即斗在一起,夜遥的紫藤木杖舞得有如蛟龙翻江,杖头幻化点点寒星,俱向柳红颜的胸前位置袭来。夜遥的每一击攻到胸前,都看似平淡,实际上力量惊人,假如被他杖头点中,非死即伤。但柳红颜的武艺也不亚于夜遥,他每次都能精准地判断夜遥攻击的方向,悉数将之封住。十五招过后,夜遥又是一杖点向柳红颜的喉底,这次仍被柳红颜判断到时机,左手在喉底封住杖头。但这次他不再只是防守,而是顺势反击,左手五指紧紧抓住杖头不放,右手化爪疾伸而长,猛抓夜遥的左臂。
柳红颜的爪劲凌厉,寒气逼人,有如利刃,夜遥急欲抽回紫藤杖,奈何柳红颜左手紧紧夺住杖头,夜遥竟无法把紫藤杖收回,只得双手舍弃,闪身退开。柳红颜把紫藤杖弃于地上,双爪催动,迅速反击。柳红颜转瞬攻至夜遥身前,双爪黑气大作,猛抓夜遥胸前。这可是“碎肉阴尸爪”中的劲招,柳红颜平常很少使出来,所以叶枫等人也是首次目睹。
眼看夜遥危在旦夕,萧用也失惊叫了出来。可是夜遥双掌回护胸前,也催发出他的绝学,双掌泛起绿光,硬接柳红颜的爪攻。结果“轰”的一声过后,二人双双飘退开去,夜遥险些跌坐在地,而柳红颜的双手却现出暗绿色的气息,原来竟是中了夜遥的毒掌。
柳红颜不慌不忙,体内真气运行,很快便把手上的暗绿气息从指尖上排出,双手随即变回红润,他说:“老兄的‘毒掌’果然炉火纯青,武林中只怕没有多少人能接你一掌了。”
夜遥这时也笑起来道:“嘻嘻嘻,柳老兄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测,老夫我是甘拜下风了!”他说得不错,中了“毒掌”之人,即使不立时暴毙,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毒气排出,柳红颜的功力当真惊人,夜遥是真心地认输。
等夜遥退下之后,五木上人便道:“什么‘毒王’?原来也只有这点儿稀松的武功。柳老头,待老衲来试试你的身手。”说毕,五木上人身影一纵,如一团烈火般掠出,右掌拍出一记强劲的掌势,竟然一出手便是施展全力。
柳红颜也感到这股攻势非同小可,赶紧双脚钉在地上,坐马提劲,同样运起全力,打出一掌,与五木上人直接硬拼。
这一硬拼,可谓震撼天地,两人的力量轰得狂风四散,使在场的人均无法立足稳当,有的甚至被震跌在地。天花纷纷掉下石屑,地板也轻微出现裂痕,连各处窗户也被震得碎裂,结果伏于外面窥看的风霜和范情也不能幸免。范情功力稍逊,当即被轰得向地面飞坠,风霜急忙掠下,把范情抄住,稳然着地。可是这样一来,二人便暴露了出来,叶枫等柳红颜的门人和其余黑道人物便纷纷展身跃出楼去,包围风霜二人。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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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十回        断头太岁

沙行空、断肠和山西三豹都过风霜,金钱豹马上说道:“原来是风刀门的掌门人,居然跑来这里当探子?”
风霜道:“非也,在下路经此地,看见黑道的大人物们都进了这馆子里,所以就想来凑个热闹,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并非存心要打扰各位。”
叶枫道:“我听人家说风掌门善于辞令,喜交结天下朋友,所以在武林中的地位名望仅次于陈仓盟主,今日一见果然不差。可惜你这番推托之辞,是蒙不过去的。我们黑道今日结成联盟,你就跑来刺探情报,如果这么轻易放你离去,我们的颜面放到哪儿去?再者,让你把消息传开了,白道各派有了防范,那我们怎么去讨到利益来。”
风霜道:“好利嘴的小妖女,难怪柳红颜把你视作心腹。按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要离开这里,就只有动武了。”
锦毛豹冷笑道:“嘿嘿,这里高手如云,你凭什么能全身而退?”
风霜道:“说得不错,黑道的高手都在这儿了,我要离开,确实困难。可是,我这个人就是喜欢‘不能为而为之’!”话声一落,风霜拔身而起,向身后的敌人扑去。身后有五六名黑道好手,见风霜扑来,连忙迎上,可是这几个人都远远不是风霜的对手,被风霜一顿掌击,便纷纷倒地。
与此同时,又有四名黑道好手从后袭来,范情急忙拔剑出手,一道凌厉剑势横里抹来,那四人慌忙收住去势,范情手腕一扭,剑势横扫而出,那四人闪避不及,均被范情的剑势划伤大腿,狼狈退下。
风霜回头对范情道:“范公子,谢了!”
范情道:“风掌门,我们同乘一条船,理应一起渡过难关。”风霜点了点头。
这时,叶枫道:“大家上,把风霜和那小子拿下。”断肠当先挺剑杀出,范情立即迎上战住。另外二人也一并杀向风霜,这二人一名“寒心”、一名“裂胆”,两人都是柳红颜的得力杀手。寒心善至阴至寒的内功,裂胆则擅用双锤,力大无穷。这二人一柔一刚,夹击风霜,其势极盛,风霜似乎陷入了苦战之中。
数招之后,风霜背上门户露出,裂胆便挥锤向他背上砸来。谁料这竟是风霜诱敌之计,风霜待他的锤砸到的时候,猛然反手夺住了裂胆的手腕,以巧劲一推,竟把裂胆的所有力量皆卸去,并将裂胆摔得飞出一丈以外。但风霜却没有防范寒心,寒心乘着他全力对付裂胆的时候,已一掌悄然打到风霜身后。风霜只觉寒气袭体,急忙回劲,但寒心的掌力已打入了风霜腰间,风霜忍痛发掌击出,把寒心击退,而他则飘退向后,险些站立不稳。
范情看见风霜受伤,本欲援助风霜,但被断肠苦苦缠住,无从施救。叶枫这时道:“风掌门,你不是说能以一己之力打出去吗?怎么才几个回合,就撑不住了?”
风霜运动真气,把寒心的掌劲缓缓逼出体外,所以无法回答叶枫之言。山西三豹当即道:“他撑不住了,我们快上。”三人便一同跃起,来捉风霜。
眼看着风霜形势岌岌可危,忽然从高墙之上掠下四条人影,其中一人更打出一道强大的真气,把山西三豹轰得连连后退。这一变化让所有人都觉惊讶,范情虚晃一招,借机退出圈外。只见十劫摆开架势,站在最前的位置上,而绿林、冰雪、小草三人则守护在风霜身边。
叶枫没想到十劫会出现在这里,立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沙行空道:“好啊,原来你们几个也来了,真是太巧了,正好把你们一网成擒。”
十劫道:“放马过来,要是我怕,就不出手了。”
黑虎寨连环、山西三豹、断肠、寒心、裂胆以及另外十几名黑道好手正欲出手,却见楼里又走出三人,正是柳红颜、五木上人和夜遥三人。众人连忙散开,让出位子给三人。三人走到众人前面,柳红颜问:“你这小子叫何名字?”
萧用已抢先道:“他叫十劫,是心语先生的弟子。”
“哦?原来是心语先生的高徒。”
五木上人道:“老衲在冰家庄见过他们,有‘偷王之王’绿林、冰家庄大小姐冰雪,还有醉酒门的小草姑娘。”
夜遥道:“什么?竟然来了这么多的正派后生小辈,看来我们这个黑道联盟真的大受瞩目啊。”
柳红颜道:“既然如此,你们这里的人,一个也不能走。”说完,柳红颜陡然掠出,右手探爪攻向十劫。
柳红颜这一击非同小可,十劫心中也感畏惧,不知道该抗衡还是该退。就在这时,风霜突然从众人身后跃出,并以一股劲力贯于一块白布上,那白布顷刻化成一柄利刀般,向柳红颜刺来。柳红颜连忙收住去势,强行翻身退开,风霜的布刃虽然打空,但也总算是解了十劫之危。
柳红颜道:“风掌门果然厉害,这么快就能化去寒心的掌劲,回复元气,佩服呀!”
风霜道:“柳老爷子,我们并非刻意叨扰,你可否卖个人情,让我等离开?”
柳红颜冷笑道:“嘿嘿,老夫初为黑道联盟盟主,若然把你轻易放走,老夫如何立威?老夫今天必杀尔等,以壮黑道联盟的声威。”此语一出,那些黑道中人都感到意外,难道柳红颜与五木上人的胜负已分?
风霜见柳红颜不肯罢休,心里也暗叫不妙,这里高手如云,自己一人尚需苦战,才可得脱,但眼下多了十劫等人,要想让大家都全身而退,怕是难似登天。就在进退两难之际,忽然有一支响箭从暗处射来,快如疾电,一下落在地上,立时激出一股浓厚的烟尘来。
这阵烟呈灰色,十分浓厚,遮蔽天日,让人面对面也无法见着对方。一时间让双方的人都惊慌起来,风霜眼见机不可失,就对众人说:“趁这机会,我们快走。”便一同转身,施展轻功,飞奔向前。虽然浓烟蔓延极广,但他们本就背向正门,所以一旦转身向前飞奔,便很轻易地越出大门,离开了这座馆子。
过了一会儿,五木上人鼓动真气,双臂齐展,使出惊人的掌势,把这漫天烟雾悉数吹散,但是风霜等人踪迹已杳,柳红颜怒气难消,说道:“岂有此理,本来就可以一举歼灭他们,没想到还有人暗中助拳,白白让他们逃了,可恶!”
寒心道:“会是什么人有这般厉害的手段?”
夜遥这时道:“帮他们脱险之人,并非他们的同伙,而是第三派的人。”
众人俱是一怔,柳红颜问:“夜老兄,这是何意?”
夜遥道:“老夫认得这种掩护烟雾,是‘无双宫’的独门暗器,是她们用于临阵脱身之用。”
“无双宫?”所有的人都大感惊讶。
柳红颜道:“原来连‘无双宫’也盯上我们了。看来情况比我想像中要严峻得多!”
沙行空道:“柳老爷子,你不会是害怕吧?”
柳红颜冷笑道:“嘿嘿,我岂会怕了无双宫跟正道的人,现在已经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就看看谁有本事能够笑到最后吧!”他的语气充满自信,让黑道中人都对他极为敬畏。
再说风霜等人逃离馆子,一口气地走过了五条大街,方才停下。
十劫道:“幸亏有那阵浓烟掩护,否则我们可不堪设想,只是不知道那股浓烟是谁放的?”
风霜道:“是谁放的并不重要,现在我们得尽快离开京城,我想柳红颜是不会罢休的,继续留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众人都深以为然,于是大家就地分手,各自回去。十劫他们回到客栈之后,就连忙让大家收拾行装离开,李轩三人俱不明白,忙问原因,十劫才把今天发生之事说了一遍,三人恍然,也知道事情并不简单,就马上听从十劫之言,收拾行装。匆匆收拾完毕之后,他们便即刻动身,连夜离开京城。
一切顺利,众人离了京城,心中稍安,他们打算到了下一个城镇,才做以后的计划。当他们走到一处林荫小道时,忽然迎面有人呼喊:“十劫!十劫!”十劫一听,马上抬头望去,只见一匹马飞驰而至,马上之人正是包詹。
大家见包詹突然出现,颇为意外,立即迎上。包詹从马上跃了下来,说道:“太好了,竟然用不着入城就碰上你们。”
十劫问:“包叔叔,您怎么会来这里?不是约好有消息就捎信到泰山吗?”
包詹道:“情况有变,我只好直接来找你。”
“怎么回事?”
“我到了老蒋的家里打听,才从他的家人口中得知,老蒋是到关外去了,而且还把联络他的方法告诉了我。”
一边说一边把一张纸交到十劫手中,然后说道:“可是我刚从老蒋家里出来,就有人向我偷袭,幸亏我对当地地形了如指掌,才避过了追杀。我想事情可能有变,就决定亲自赶来会合你们。幸好我还是及时赶上,要不然等你们走了,我就扑个空了。”
十劫问:“是什么人要追杀您呀?”
包詹道:“我也不清楚,但对方武功极高,如果不是我对地势了解,想方法甩掉了他,恐怕我就没命再来见你了。”
绿林道:“会不会是前辈的仇家?”
包詹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一股不安的感觉,总觉得此事跟我们要追查杀百涛一家的凶手有关。”
十劫马上也涌起了相同的感觉。包詹接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关外去找老蒋吧,早日查出真相,早日安心。”
十劫问:“难道蒋叔叔已经查到眉目了?”
包詹点头道:“我在老蒋家人那里得知,老蒋的确有所发现,才远赴关外追查,所以一旦找到他,也许真相就能揭开了。”
“好,那我们就出发吧。”
这时,李轩和北条耘便要向十劫辞行,因为他俩要寻找一处地方隐居,不再涉足外事,十劫便道:“李兄,你和北条姑娘安顿下来之后,记得要使人来通知我一声,好让我们可以去探望你,并且喝你们俩的喜酒啊!”
李轩道:“十劫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会请你们来的。”众人便与李轩二人齐道一声珍重,就在这小道分手,各奔一方。
李轩和北条耘早已商量好,决定到福州的海边定居,因为二人都出生于岛国,对海有特别的情感,日后思乡之情若生,就可以到海边缅怀一下。而且也可以远离中原烦嚣之地,最适合他们定居避世。两人遂向南进发,就先按下不表。
话说另一路的十劫等人,离开京城,转眼到了另一个城镇上,终于停下来歇息一下。十劫便对众人说:“此行出关,不知何日归来,我想你们都不要跟去了。”
绿林道:“嗯,我和皇甫喆约了决斗日期,确实不宜远赴关外了。”
轩雪则道:“十劫,我陪你去。”
十劫道:“轩雪,你也不能陪我去,因为我想请你带口信回泰山给师父,好让他老人家能安心。”轩雪只好勉为其难答应。
冰雪道:“十劫,我陪你去吧。”
十劫道:“不,你为我已经付出了许多,你还是回去向你爹认错吧。”
冰雪道:“不,我不回去,我很清楚我爹的脾气,现在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和你去一趟关外,让这件事冷却一下,或许更有转机。”
十劫也觉她所言有理,便点头同意。最后,小草也吵着要去,十劫便道:“小草,有一件更重要之事,你要去办的。”
“什么事?”
“就是回醉酒门,把黑道结盟之事告知酒中仙前辈,让正道各派早作防范。”
“这件事哪儿重要,有风掌门去通知大家,还用得着我去管吗?分明是你不愿意让我跟去,怕骚扰你和冰雪吧!”
“这……”
“总之我一定要去。”
十劫也拿她没办法,最后只能答应让她一块跟去。
商量妥当以后,第二天他们便又分别,各自上路。十劫、包詹、冰雪、小草四人出了镇后,继续向西北方赶路,可是赶了二十余里路,天色便忽然阴沉下来,似要下雨,但他们进入了一处山林交错的地方,找了一会儿,才在山上找到一个小山洞,四人钻进洞里,身上已经淋湿了些许,四人就盘坐下来,运功驱寒。
雨势越下越大,小草道:“这雨不知道几时才会停呢?”
十劫道:“如果雨下得太久,只怕我们今晚要赶夜路了。”
“什么?”小草不由眉头轻皱,感到为难。
冰雪道:“假如小草害怕晚上赶路,我们可以呆到明天再赶路。”
小草马上说:“谁说我怕!”
忽然,空中一声惊雷乍响,吓了大家一跳,并在此时,洞口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黑影,四人心里俱是一怔,十劫当即呼唤:“外面的是什么人?”
那黑影并不回答,而是缓缓走进洞来,步伐夹着嘀嗒的水声,缓慢地自远渐近而来,让他们的心里感觉到一股不安。
当那黑影进入山洞的时候,包詹猛然跃起,喊道:“快迎敌!”十劫三人惊闻此语,忙一同跃起,结成阵势。
这时,那黑影停下脚步,说道:“果然厉害,还是给你认出来了。”
包詹马上道:“你身上的杀气太强了,很难让人忘记!”
那黑影低沉地发出一声冷笑,竟透出一阵让人心惊胆颤的威慑之势。包詹接道:“从关东追到这儿,你究竟是何目的?”
“我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你!”
“我和你有甚怨仇?”
“没有,我和你可以说是毫无瓜葛。”
“那为什么你要苦苦相逼?”
“因为我是做杀人买卖的,有人要取你的首级!”
“什么?”
只见那黑影突然扬起袍子,手上便多了一柄寒光大放的鬼头刀,刀光强得照亮了这个山洞,四人终于看清此人。此人身高逾丈,披一件皂色斗蓬,内穿一件金丝背心,下身着一条褐色羊皮裤,足踏鹿皮靴,双臂外露,粗壮得宛如两支大树干;其相貌凶得有如天上煞星,一脸针须直立,双眼如铜铃般大,着实吓人。
包詹道:“你……你莫非就是天下第一杀手——‘断头太岁’高杰?”
那大汉的血盆大口微微咧开,狞笑道:“嘿嘿,原来你也认得老子!”
包詹心头震动,他说:“能够请出你来,看来对方是势要将我置诸死地不可了!”
高杰道:“我高杰做买卖是从不做亏本的生意,我今天要杀的是包詹,你们这几个小辈算是交上好运了。”
十劫喝道:“休想伤我包叔叔,凭你一人之力,你以为能敌过我们四个人吗?”
高杰不由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无知小儿,让你领教一下老子这把鬼头刀的厉害吧!”说罢,高杰身形暴起,鬼头刀上的刀环“叮叮”作响,刀势已狂袭十劫的方向。包詹急忙呼唤:“十劫小心!”
可是,包詹的唤声才竭,高杰的刀势已把十劫掀翻在地,刀锋把十劫的一缕头发削下。好在高杰手下留情,才使十劫侥幸保存了性命。
高杰只露了一手,便让十劫等人无比惊骇,张口结舌。高杰又狞笑道:“嘿嘿,老子有三不杀:一是非目标不杀;二是有伤在身者不杀;三是雇我杀人者不杀!今天我目标只是包詹,你们三人就属于不杀行列。”
十劫听高杰出言,彷佛视他们如无物,愤然跃起道:“有我们在,你休想伤包叔叔毫发。”话音一落,十劫向冰雪、小草打个手势,三人便一同向高杰夹击而来。
高杰不慌不忙,挥动鬼头刀,环身一扫,马上荡起强大的刀劲,把三人一举扫荡退开。但三人还不放弃,继续向高杰发动攻势。冰雪的“冰家剑法”、小草的“醉八仙”掌法、十劫的“连心诀”加上“灵猿拳”,轮番对高杰进行轰袭,高杰起初也只是和他们如戏耍般过招,但是几个回合过后,高杰便开始不耐烦,鬼头刀斜下一削,刀势削及小草的脚边,小草连忙退开,高杰又连消带打,抽刀往上,袭向冰雪,冰雪匆忙回剑,只听“当”一声响,冰雪被高杰猛力撞击得失手丢了剑,身体也不由自主倒退出去,十劫则运掌强攻高杰胸前。
高杰因为全力攻击冰雪,所以才会在胸前露出一片空隙,可是十劫一掌打在高杰胸口的时候,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高杰没有任何损伤,而且还猛一催真气,把十劫震飞开去。
不等十劫停下,高杰拔身而出,鬼头刀向十劫砍来,在这一危险时刻,包詹跃出,左手抓住十劫衣领,以真气带引,把十劫往身后拖去,接着右手击出一拳来,拳劲阻缓了高杰的鬼头刀去势,但也和高杰的劲力相互抵消,跌退向后。
高杰道:“包詹,今天是你的死期,你就别想再作无谓的挣扎了。”
包詹对十劫说:“十劫,不要为我而冒生命危险,保住有用之躯,去找老蒋,查出元凶,为你一家报仇!”说完,包詹翻身掠出,连环五拳有如暴雨袭来,高杰也被他逼得不断向洞口移退。即将退出洞口之时,高杰猛然把身体钉在地上,再抽刀向包詹劈来,包詹将身微微一让,鬼头刀在他身边落下,劈开地面一道裂痕。不等包詹再作反应,高杰迅速地挥起鬼头刀,使出他的成名绝招“鬼斩三式”中的第二式“无常索命”,只见刀光一闪,随即听见一阵肉帛撕裂之声,包詹的身体已然倒下,而他的头已和身体分离开来,高杰的刀把首级晾在了刀身之上,让人骇然。
十劫惊见包詹被杀,身首异处,不由失声大叫:“包叔叔!”
高杰则冷冷说道:“完成任务!”然后左手提着首级,右手把刀收回斗蓬内,便大步流星地,离洞而去。十劫看着包詹惨死,悲愤难平,他竟不顾一切,跃将起来,直追出去。冰雪和小草大吃一惊,想阻止也是不及,只得也爬起来,急忙追赶出去。
十劫发力狂追,一直追到山边,终于追上了高杰。大雨仍然倾盆而下,但十劫已为怒火所热,他怒喝道:“高杰,还我包叔叔命来。”
高杰道:“臭小子,别不识抬举,否则我的鬼头刀定砍下你的头。”
十劫却已愤怒得双眼通红,遂不顾一切,展开双拳,向高杰扑来。
究竟此次十劫吉凶如何?他又能否为包詹报仇?请接着观看第三卷《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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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人名奇…出场人物也好多啊…眼花缭乱的…可不可以慢点走呢他们…
湖畔一痕初见,钟灵毓秀清颜,江湖共度意绵绵,偏叫风波惊变。孑然心忧你我,携手留恋桃源,人月圆时箫声断,晚风吹都成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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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万劫不复




第一回        玄门正宗






十劫不顾一切,向高杰奋力扑击,高杰便运起真气,打算以自己深厚的内劲再次震退十劫。不料十劫的愤怒转化成强大的力量,这一掌打在高杰胸口上,掌力竟透入高杰体内,使高杰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高杰万万想不到十劫竟能把自己打退,不由激发起他的凶性,双眼闪出一道让人惊恐的凶光,右手又从袍中掠出,那柄鬼头刀便如急旋风般向十劫狂罩而来。
高杰一旦发起狠来,十劫焉是敌手,只觉全身剧痛难当,彷佛被千刀万剐一般,发出连声惨叫,等高杰一轮攻势竭止之后,十劫全身已经体无完肤,尽被鬼头刀创伤,鲜血淋漓。但是高杰的这些攻势却并没有完全打中他的要害,而是手下留情。正如高杰所言:十劫不是他要杀的目标。所以,他只是用重创的手段,想让十劫知难而退。但是,十劫却一心只想为包詹报仇,所以完全置自己的安危不顾,如今虽身遭重创,但仍然没有退缩之意,他咬紧牙关,不管身上伤痛,大吼一声,又运掌向高杰扑来。
高杰也想不到十劫会这么倔强,宁死不退,心中也暗暗称赞了他一句,但是也不能让他再纠缠下去,于是等十劫即将扑到身前的时候,贯劲臂上,然后右手翻转鬼头刀,以刀柄位置狂击而出,一举击中十劫胸口,力道悉数打在十劫的胸内,震得十劫惨叫一声,身形狂飞向后,竟一下跌落到山下去。
与此同时,冰雪和小草赶到,看见十劫跌下山去,二人不由齐声尖叫出来:“十劫!”高杰当即回头看着二人,二人切齿怨恨的目光投向高杰,彷佛要喷出火焰来,把高杰吞噬。
高杰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作无谓的牺牲了,即使你们合力,也挡不住老子的一招,与其白白送死,不如留住性命,到山下去找回那小子的尸体吧。”
高杰这一番话立即提醒了二人,于是二人便收住了怒意,高杰就重新收起鬼头刀,大步流星地走下山去。
待高杰的踪影完全消失以后,冰雪和小草马上走到山边,往下望去,虽然这座山不算很高,但是也看不清底部的状况,因为山下似乎有许多纵横交错的藤蔓遮挡,所以难以看清山下的状况。加上现在正下着大雨,山路崎岖湿滑,二人只好等候天气转好,才能下山去寻觅十劫。
大雨从早下到晚,终于停下,冰雪、小草忙打起火把,往山下觅路而去。原来在山下有两处地方,一处是他们继续向西北方进发之路;另一处则是被林荫遮蔽得阴暗的山地。由于下了一天的雨,该处积了许多的水窪,路也很滑,二人互相扶持,小心翼翼,终于来到山下。但此地也是颇为宽敞开阔,二人也只好耐心地逐寸进行搜索,她们心里很害怕,害怕找到的是十劫的尸首。
可是她们从夜里,一直找到日出东方,仍然没有找着十劫的踪影。冰雪着急道:“怎么找了许久,也不见十劫,他是死还是活呢?”
小草道:“不要灰心嘛,在这里找不着她,说不定十劫他已经自己离开了。”
二人继续向前寻觅,在出口的一条山径前,她们发现地上有血迹,冰雪惊讶道:“是血?难道十劫……”
小草道:“别胡说,我们快跟着这个方向去找吧。”
于是便循血迹指示的方向寻去,可惜走出这山谷之后,血迹便消失了,而且前面就是一条康庄大道。小草此时也有些气馁道:“怎么会这样,血迹也不见了,那我们该往哪儿去找十劫呢?”
冰雪道:“我看十劫一定还活着,毕竟这里没有他的踪迹,可能他已经一个人找到这个出路,说不定已经到了前面的城镇,我们也快跟上去看看吧。”小草也同意,两人遂赶路向前,希望能早些碰上十劫。
确实,十劫并没有死,他被高杰的功力震飞下山的时候,已经昏迷过去。但由于那山谷间藤蔓交缠,树荫遮天蔽日,所以十劫坠下的时候,被这些藤蔓树根牵绊住,就减缓了下坠之势,最后掉落在山谷的小径上。十劫昏昏沉沉,失去知觉,但尚存一点意识,他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移动他的身体,可是他全身皆不由自控,连眼皮也动不了,只好任人摆布。
过了不知多久,十劫的感觉渐渐恢复,他的眼睛缓缓睁开,只觉一股刺眼的光芒直入眼睑,忙又把眼闭上,然后又想移动身体,却觉得身上疼痛无比,十劫心中才想起之前与高杰相斗的事,心想:“我怎么会躺在这里?这里有床铺,应该是人家居住的地方。是谁把我救到这个地方呢?救我之人是谁呢?”十劫百思不得参透,忽然隐约听见一阵诵经之声,虽然十劫听不懂,但也知道这是佛、道的经文,十劫又想:“莫非我是被寺院或是道观救起来的?”
十劫这时稍稍安心,想起“连心诀”有自我治疗内伤的功效,就静下心来,潜运真气,真气运转、生生不息,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使得十劫的伤痛感觉舒缓了许多,而且体内气息畅顺了不少,先前受高杰重创后的阻滞气象也减少了。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传来,接着响起开门的声音,一阵轻盈的脚步走了进来。不一会儿,有人坐到了床边,然后一只柔软的手触摸到十劫的额头上。十劫心中忖道:“咦,这是女子的手,这里怎么会有女人?难道不是寺院或者道观?”好奇心驱使下,十劫强撑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来,终于看见坐在自己身边之人,原来是一名妙龄尼姑,长得清秀可人,并带有一股稚气。
那小尼姑也发现十劫睁开了双眼,不由欣喜地说:“啊,你终于醒了!”
十劫道:“小师傅,是你救了我的?”
小尼姑点头道:“嗯,那天我路经山下,发现你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我常受师父教诲,路见危困,就要仗义相助,所以我就把你带到这儿来了。当时,我可真的吃了不少力,因为只有我一个人,要把你搬到这里来,累死我了。”小尼姑语气天真,十分有趣。
十劫道:“谢谢小师傅的救命之恩!”
小尼姑道:“其实我只是把你带到这儿来,真正为你疗伤续命的是这里的主人才对。”
“哦?对了,小师傅,还没请教你的法号?”
小尼姑道:“我呀?我叫微笑,是清水观的弟子。”
“微笑?小师傅的法号真是特别。”
微笑道:“是师父为我取的,她说人若常常微笑处世,这个世间就可以多一分和平了。”
“令师真是说得不错。”
微笑这时道:“我马上去告诉你这里的主人,说你已经醒了。”
十劫忙道:“小师傅,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一见观主,让我好好地当面言谢。”
微笑怔道:“什么观主?我不太明白。”
“这里不是小师傅的地方么?”
微笑忙道:“不是的,我也只是这里的客人。其实我是奉师父之命,送经书来此地,在路上遇到你受伤昏迷,就把你救起,带到这儿来。”
“原来如此。那请问这里是什么寺院?”
微笑便说:“这里既说不上是寺院,也谈不上是道观,因为这里的人大多不是出家人,即使有出家人,也是僧道共存的。”
“什么?竟有这样的地方?”
“是啊,这里就是七大门派之一的‘玄宗’。”
十劫一听微笑此言,马上惊讶地说:“是玄宗?”
微笑又点了点头,十劫忙道:“请小师傅能否为我引见玄宗的掌门。”
微笑道:“可是浮生子掌门向来很少和外人打交道,他肯见我,也是因为家师的关系,他虽然愿意收留你,只怕也不一定愿意见你。”
十劫道:“这个我明白,你只须向他说,我是心语先生的弟子,他若还不见,也跟小师傅无干了。”
微笑一听,马上吃惊地说:“什么,你是心语先生的弟子?”
“正是。”
“我听师父说过,心语先生可是武林泰斗,很受正道中人的敬仰,没想到会让我救了他的弟子,真是太让人兴奋了。”
十劫再三拜托微笑,微笑就答应十劫,前去向浮生子报告。
到傍晚时分,十劫已经可以自己坐起身来,只是身上的刀伤仍然隐隐作痛,但基本上已无大碍。十劫感到有些口干,就想下床去倒杯水喝,但双脚刚放到地上,正要发力,就觉得伤口疼痛无比,便只得又坐回床上。
这时,传来开门声,只见一僧一道双双走了进来,看见十劫坐了起来,两人便连忙上前道:“别乱动,否则让伤口裂开可不好办呀。”
十劫看见这两人,那道人年纪已逾七十,白须垂胸,但慈眉善目,童颜鹤发,一看便知是道行高深之辈;至于另外那个僧人,则是四十余岁上下的年纪,身形略显肥胖,但双臂结实,油光满脸,留着一把大胡子,一点出家人的神态也不像。
十劫一见那道人,便道:“浮生子道长,我们好久不见了。”
老道人“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十劫小友。我听微笑说,你是心语先生的弟子,所以就马上记起来了,没想到果然是你呀。难怪你受了如此重伤,也能这么快就康复。”
“前辈过奖了!”
浮生子和那僧人搬了椅子过来坐下,浮生子又为十劫介绍道:“我身边这位是玄宗的佛派之首——菩提僧。”
十劫遂向那僧人见礼,然后道:“我能够保住性命,也是得道长们收留。所以应该好好向道长致谢。”
浮生子道:“小友不必客气,我玄宗向来秉承仗义扶危的宗旨,你不必太放于心上。”
菩提僧道:“十劫,关于你在‘红市’的事迹我也听过。”
“前辈,你们也知道‘红市’的事?”
浮生子道:“是我们派去的代表回来告诉过我。”
“原来如此。”
菩提僧这时问:“对了,十劫小友,你因何会受了那么重的伤?我看过你的伤势,全是鬼头刀所造成的,当今武林把鬼头刀用得出神入化者,就只有‘断头太岁’高杰。”
“大师果然厉害,凭刀伤也可以认得出来。”
“高杰可是冷血杀手,可是从你身上的刀伤看来,他并没有取你性命之意,这究竟是何原因?”
十劫也不隐瞒,就把事情向二人详细道来,浮生子道:“十劫小友,原来你还是当年‘关东三英’之一的后人,这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十劫道:“高杰说他是受雇来杀包叔叔,可是包叔叔的仇人竟然能请来高杰这样的人物来杀他,只怕内情不只这么简单。”
菩提僧道:“嗯,那你觉得有何内情?”
十劫道:“我总觉得这件事跟当年我一家灭门的案子有关,说不定是有人不想我查出真相来,所以杀包叔叔灭口。”
浮生子道:“如果是为了这样,那不如直接杀你更干脆吗?”
十劫道:“道长说的,也有道理,总之我一定不会罢休,一定把此事彻查到底。”
浮生子道:“好,你能够不畏威吓,坚持到底,这的确很好。你先安心地在这里养好伤再说吧。”
十劫便向浮生子、菩提僧再次致谢。
又过了一夜,次日清晨醒来,十劫感觉又好了许多。一早起来,就见微笑和一位姑娘到来探望十劫,十劫认得这位姑娘正是代表玄宗到“红市”参加过武林会议的朝暮。
十劫道:“朝暮姑娘、微笑小师傅,谢谢你们来探望我。”
朝暮道:“十劫,听说你受了重伤,我很担心,今天一早就过来看你,另外奉师父之命,送来本门特制的丹药,对你的伤大有帮助。”
十劫便谢过好意,接丹药送入口中。服过药丸后,十劫说躺在床上这么久,要起来走动一下,二人便扶他下床。十劫的伤痛已舒缓了许多,在微笑、朝暮的搀扶下,可以缓缓走动。他们走出房去,今天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十劫死里逃生,自然要好好享受这晴空下的清新气息。
二人扶十劫在玄宗的地方里参观一番,原来玄宗分成三重,前面的一重是专供门人弟子晨早练功的演武场,还有会客的厅堂,以及厢房;而在后面又分左右两重,左边的是僧派禅房,右边的是道派房舍。每天一早,两派都要各自做早课,然后到演武场练功。玄宗还有不少田地,由本派弟子自己耕种,生活都是自给自足,十分充实。
他们走到了僧派那边参观,这里有几处小佛堂,供弟子做早课之用,而无论僧派或道派,他们的弟子大半是俗家的,只是因为信仰不同,才各自分开不同的派别,朝暮告诉十劫,她是道派的。而微笑则说,清水观这次就是送一些她们自己抄写的经文来给僧派用。
他们走到一处禅房前,正是菩提僧的禅房,只见菩提僧正在里面打坐,奇怪的是,菩提僧是光着上身打坐的,他们便看见菩提僧那略胖的身体上,胸口长着一团浓密的黑毛,微笑便道:“怎么菩提大师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出家人呢?”
朝暮道:“嗯,那你说他像什么?”
“我看他倒像是个市井屠夫,专做杀猪宰羊的工作。”
“你猜对了,大师在出家前,的确是干屠宰活儿的,他本来是一名杀猪的贩子。”
十劫和微笑都感到有些意外,微笑就追问:“那菩提大师为何会当起出家人来了?”
朝暮道:“大师出家之前的俗名叫汪牛,他表面上是隐于市井的屠夫,其实也是武林中人,他年轻的时候常因打抱不平,结下不少仇家,后来担心家人安全,就隐于市井,打算不再过问江湖之事。可惜好景不长,仇家还是找上门来,结果他的家人都遭逢不幸,而他也把仇人杀了,而且以牙还牙,跑去把仇人一家也杀光了。但是报了仇以后,他一点也不感到兴奋,反而觉得这个世上已没有值得他留恋的地方,竟然想自杀。结果被掌门师父经过,把他救起,并带回玄宗来,以佛、道之法开导于他,最后让他觉悟,从此遁入空门。不过,因为大师生性不羁,虽然当了僧人,还是改不了本性,所以除了一些基本戒律外,他都是我行我素,完全不像出家人。”
十劫道:“这样说来,菩提大师和我也有相似之处。”
他们一边说一边继续参观玄宗的情况,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左右,才送十劫回房歇息。
到了夜色降临的时候,浮生子又来到十劫的房中,十劫忙起来相迎,浮生子道:“不用起来,好好歇着。”
十劫道:“谢道长关心,但晚辈的伤已无大碍。”
“哦?没想到你的伤痊愈得如此之快,果然是习武的上等奇材。”
“道长太过奖了。”
浮生子坐下来后,十劫就问:“道长来找我有事吗?”
浮生子道:“我觉得跟你有缘,而且你是名门之后,又是心语先生的高徒,所以我想送一份礼物给你。”
十劫道:“道长言重了,我得你们收留,才可以逃过一劫,谢礼尚未送上,怎好意思反去收道长之礼。”
浮生子道:“十劫小友别客气,这份礼物你是非收不可。”
十劫便说:“既然如此,晚辈就先多谢道长了。”
浮生子接道:“我要送你的礼物,是我玄宗的一门内功心法,可助你提升功力,修身养气。”
“什么?这可不成,晚辈并非玄宗弟子,怎么可以修习贵派的内功?”
“你放心,我教你的这门内功虽是玄宗的武学,但仅是一门养生的内功心法,跟你自身的‘连心诀’是有互相配合之功用,可以大大提升你‘连心诀’的进境和效果,所以你就别推辞了。”
十劫也感盛情难却,就只好从命。于是,浮生子把这门心法传授给十劫,十劫当晚就依照这心法来吐纳歇息,果然睡得很安稳,真气在体内自动流转运行,只一晚时间,就运行了几个周天。次日醒来,十劫就觉得伤口的疼痛感全消,当真效果神奇。
这时,菩提僧也来找十劫,带他到演武场,玄宗弟子刚刚演习完毕,所以演武场上只有他俩。菩提僧道:“玄宗乃集合佛、道两家之大成,可称得上是当今武林各派中的正宗,所以当初创立玄宗的祖师爷才把本派的名字定为‘玄宗’。玄宗的第一宗旨,就是天下武学不分门户,不拘一格,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因此玄宗对于武学的传承,从来都不拘泥于门户之别,今天贫僧就想传你一门刀法。”
十劫一听,连忙道:“大师,晚辈何德何能,要您和道长传我武艺!”
菩提僧道:“呵呵,掌门果然也这样做了?”
十劫道:“道长传了我一门养生练气之内功心法。虽然他慷慨传我心法,但是我已经心中有愧,如今岂能再从大师这儿得到什么刀法呢!”
菩提僧道:“我知道你还是有门户之见,觉得不合适去修习玄宗的武功,但是请你放心吧,我传你之刀法并非玄宗武学,而是我出家之前,就已经有成的独门刀法。”
十劫道:“大师您的独门刀法?”
“我在加入玄宗之前,也是江湖上行走的人。”
“大师之事,昨天朝暮姑娘已经告诉过我了。”
“哈哈,那小丫头真守不了秘密。既然如此,你就不必多虑了,安心学我的屠牛刀法吧。”
十劫有感盛情难却,就再也不敢推辞,答应学习菩提僧的刀法。
菩提僧这刀法名字虽然粗俗,但却是上乘的武功,刀招狂放、凌厉,而变化极多,后着无穷,每一招都有着杀敌制胜的威力,十劫看完一遍,不由拍掌叫好。菩提僧把刀法的诀窍和奥妙之处一一告知十劫,十劫只觉这屠牛刀法精妙绝伦,心里直叫好运,居然大难不死,还得到高人指点。
菩提僧让十劫紧记一切刀法的窍门之后,便说:“你的资质很好,这么快就能明白和理解刀法精要,贫僧可总算没有走漏眼了。”十劫再三拜谢菩提僧授艺之恩。
这时,微笑走来,满脸笑容地对十劫道:“十劫大哥,你的朋友来找你了。”
十劫一听,马上说道:“我的朋友?难道是……”当即和微笑一起赶到前厅上。
果然不出他所料,是冰雪和小草找到了他。三人劫后重逢,不由喜极而泣,十劫上前,握住二人之手道:“能够见到你们俩,真是太好了!”
冰雪道:“十劫,你没死就好,我还以为永远也不能再见到你了。”
小草则道:“我就知道十劫是不会死的,呜……”三人良久才平复下来,十劫随即为二人引见道:“这位微笑小师傅,是清水观的弟子,就是她把我救了,送到玄宗这里养伤的。”
冰雪忙向微笑表示谢意,微笑道:“我是本着‘救危扶困’的侠义精神,你们不用谢了。”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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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29 10:39 | 显示全部楼层
人物多是多了些,开始登场也只是让他们先露一露脸,以后随着剧情发展下去,这些人物的形象就会饱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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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30 08: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第二回        奋威惊变

十劫又带冰雪、小草去拜见浮生子、菩提僧,大家畅聚一番。当晚,十劫和冰雪、小草在房中秉烛夜谈,将他这数天的经历说了一遍,而冰雪二人也把她们沿路访寻他下落的情况告知十劫,十劫很是感动。
他们在玄宗又逗留了两天,然后就决定离开,他们三人一起来向浮生子、菩提僧告辞,二人听说十劫他们要走,也有些舍不得,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二人便与十劫话别,希望他今后保重,并能早日查出真相,为家门及包詹报仇。十劫则谢过两位前辈授业之恩,便与冰雪、小草一起离开玄宗。
离开玄宗之后,十劫向二人问道:“我们下一个该去的地方是哪儿呢?”
冰雪道:“十劫大哥,你不是想去关外找你的蒋叔叔吗?”
十劫道:“我觉得高杰受雇来杀包叔叔,一定是有莫大阴谋,所以我们这么快就出发去找蒋叔叔的话,我怕会危及蒋叔叔的生命。”
小草道:“你怎么会觉得此事跟你有关?”
十劫道:“这是我的感觉。”
冰雪道:“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十劫说得没错,不该去冒这个险,那我们就先到奋威镖局去会合绿林大哥吧。”
十劫道:“说得对,去支持一下绿林大哥,也可以把幕后元凶的焦点引开。”
三人就此议定,便要出发。就在这时,背后有人呼唤:“十劫大哥,你们等等我。”
三人回头一看,只见小尼姑微笑飞奔赶了上来,三人迎住微笑,十劫问道:“小师傅,你为何会追上来?”
微笑道:“因为我也要离开玄宗了。我的任务都完成了,所以该走了。我想和你们一起上路,好在路上有个伴儿!”
小草道:“可是你要回你的地方,我们和你可不同路呢。”
微笑问:“你们要去哪里?”
十劫答道:“我们要去奋威镖局。”
“啊,那可巧了,回清水观的路上就经过奋威镖局,正好同路呢。”
小草听她这么说,马上显得有些不悦,但十劫却道:“那好啊,我们路上可以多一个伴儿了。”小草见十劫也答应让她跟着上路,十分无奈,也只得接受。
且不表他们四人上路之事,再说绿林一个人前往奋威镖局赴约。奋威镖局就在长沙城中,绿林到达长沙城之后,找了家客栈落脚,然后写了一封书函,请人送往奋威镖局。
皇甫喆正在家中练刀,出了一身汗来,他的夫人捧着茶汤来,皇甫喆便一边抹汗,一边喝茶汤,歇息下来。皇甫夫人在旁伺候他,替他捶背按摩。忽见管家走来,呈上一封书函道:“老爷,有人送了一封书信来,说是给老爷的。”
“是什么信?”一边说一边接过来,拆开观看,才发现是绿林的信,便道:“这小子果然敢来,好极,我定要他偿还我上一趟镖的损失。”
皇甫夫人问:“老爷,你真的要跟那盗王决斗?”
皇甫喆道:“不错。”
“可是,我真的担心!”
“担心什么?你以为我不是那小贼的对手吗?总之这一次我要他有来无回。”
皇甫喆当即写了一封回信,让管家交给送信来的人作回复。
皇甫喆继续练功,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就又见管家到来禀报,说有客到访,皇甫喆便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到厅上见客。
来到大厅之上,只见除了管家之外,还有四个人,其中一人坐在椅上,另外三人侍立在身后,这三名侍立者皆是翠衣婢女,颇有姿色,再看那个坐在椅上的人,一身锦缎长袍,用纱巾蒙着头脸,仅露出双眼,但皇甫喆从其目光中看到,这人应该是一名女子。
皇甫喆首先施礼道:“姑娘,你是来找在下的,因何又要蒙着脸,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女子道:“恐怕皇甫镖头不会想见我的真面目,你只是想知道我来拜访的原因罢了。”
皇甫喆遂到首座坐定下来道:“你说得对,我的确想清楚知道姑娘是何方神圣,有什么事找我皇甫喆商谈?”
那女子道:“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其实有一宗交易想跟你谈谈。”
皇甫喆道:“莫非姑娘是有镖要托我镖局运送?”
“不是。”
“哦?那可奇怪了,我是走镖的,如果不是关于运镖的事,那我们还有什么交易可谈?”
那女子道:“皇甫镖头,这宗交易不是仅仅关于你我双方利益,更关乎贵镖局的前途。”
皇甫喆听得心头一凛,便问:“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那女子道:“既然我要跟贵镖局合作,也的确需要开门见山。好吧,我就直告于你吧。我是代表无双宫来跟皇甫镖头磋商的。”
皇甫喆马上吃惊道:“无双宫?恐怕我们没什么好商量的。”
那女子道:“皇甫镖头别着急,你先听我说清楚嘛。在武林会议之上,你也看到了,我们宫主她要称雄江湖,十年前她惜败于七大派之手,如今卷土重来,是要一雪十年之恨,也要完成她的宏图大计。我敢说,以无双宫如今的实力,中原正道各派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假如宫主大旗一挥,血洗江湖也不是虚言。但宫主有好生之德,她不忍心看到江湖喋血之象,所以才给正道各派一个机会,好好考虑是否该向无双宫投诚,我知道皇甫镖头是个识时务的人,应该懂得权衡轻重,所以请你三思,该不该向无双宫投诚。”
皇甫喆道:“哼哼,原来你们无双宫想分化各大门派,逐个收伏吗?可惜你们看错人了,我皇甫喆虽然看重利益,但是也懂得分辨是非黑白。你们无双宫若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尽管放马过来。别说你们要血洗江湖,单是我们九省联盟,只怕你也吃不下!”
那女子处之泰然地说:“皇甫镖头,我看你不要太冲动,还是好好考虑清楚才答复我吧!”
皇甫喆却“霍”然而起道:“不须多言,我皇甫喆纵然再不济,也不会向尔等旁门左道俯首称臣。你给我听着,念你只是作为使者来谈判,我就放你回去。你回去告诉水姬无双,有本事就来把我奋威镖局灭掉,要我投诚无双宫,那是痴人说梦!”
那女子便站起身来,低叹一声,说道:“唉!皇甫镖头,真是太可惜了!既然你不愿意接受宫主的好意,那我也无法勉强,但愿你不会后悔!”说完,就带着那三名婢女离开。
无双宫的人一走,在厅外就走进一名汉子,对皇甫喆道:“总镖头,真的不用防备无双宫吗?”
皇甫喆一看,原来是镖局的镖头赵雄,他是皇甫喆的得力手下之一。皇甫喆道:“你都听见了?”
“是的,但属下并非故意偷听。”
“不要紧。”
“总镖头,对付无双宫的人可不能掉以轻心,还是早作防备,要不派人去向令主禀告,集结九省联盟的力量应付才好。”
皇甫喆道:“赵雄,不必过虑,无双宫再厉害,她们也对九省联盟有所忌惮,不会轻举妄动。而且我约了绿林明天早上在镖局门前决斗,等我先教训完这小子以后,再亲自前往禀告令主也不为迟。”赵雄便点头应是,皇甫喆就让赵雄退下,他也没有把这件事张扬给镖局里其他人知道。
是夜,皇甫喆打算早些歇息,养足精神来应付明日跟绿林一战。不过到了初更报响,忽然外面传来一阵犬吠之声,皇甫夫人推醒了丈夫说:“老爷,好像是‘旺财’的叫声。”
皇甫喆翻坐起来道:“那又怎样?”
夫人道:“旺财叫得这么厉害,一定有不速之客来了。”
皇甫喆道:“什么?竟有贼人敢来光顾奋威镖局?”不由怒起,便跃下床来,披上外衣,便大步走出房去。
今夜天色特别昏暗,一点月色也不见,皇甫喆走出房后,便向犬吠声走去。可是走到院子时,皇甫喆急忙停下,因为在他的面前有黑影晃过,他马上提起警觉,暗蓄劲力,再小心翼翼地向黑影所去的方向走过去。
走到一处厢房前,只见门户开了,里面透出一股血腥味来,皇甫喆心头一凛,急忙闯进房去。惊见一具尸体横陈地上,鲜血流淌一地,皇甫喆连忙上前翻看,乃是管家的尸体,皇甫喆大吃一惊。与此同时,又有黑影在门口晃动,他马上回身追了出去,那黑影又带着他向另一处方向赶去。结果,皇甫喆分别来到几处厢房中,发现镖局的下人、镖师们皆死在地上,皇甫喆心里不禁大骇:“是什么人能够如此无声无息地杀死镖局里面之人呢?”
皇甫喆猛然想起:“啊!夫人和孩儿们!”当即跃起身来,飞奔而出,正欲赶回自己的房中,来至庭院之际,忽然头顶传来一阵风声,皇甫喆急忙提掌往上一拍,掌劲打在半空,逼着两条人影落在他的正前方,乃是两名黑衣罩身、蒙着黑纱面巾的女子身形之人。二人手中均握着尖刀,而且刀刃上隐有红光泛动,皇甫喆马上领悟,这两人便是杀手。
皇甫喆立即提声呼喊:“来人啊!快来抓贼啊!”那两人双双挺刀攻来,皇甫喆连忙运掌迎敌,一边打一边继续呼唤人来。可是他呼唤了多次,也不见有回应,遂发狠打出劲招,把两人逼退出去。这时,响起“叮”的一声琴音,那两名杀手马上停了下来,接着有另一女子说道:“皇甫喆,你镖局里的人都已经死光了,再没有人会出来帮你了。”
“什么?”皇甫喆刚才叫人不见回应,其实也感到不妙,如今听见这一言,也不由大吃一惊。他放眼向上方望去,就看见一处屋顶上盘坐着一人,身穿一件湖蓝色的纱裙,双腿上面放着一具古筝,长发随风飘起,彷如仙子一般,但脸上同样被纱巾遮盖,没法看到她的容颜。
皇甫喆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用这样凶残的手段来对付我奋威镖局?”
“皇甫喆,你怎么这样善忘?今天你拒绝了一个光明的前景,换来这样的结果,也是你自招的。”
皇甫喆一听,马上领会道:“啊!你们是无双宫的人?”
“皇甫镖头总算是记起来了。”
“可恶!”
“我们已经有言在先,只要你肯投诚无双宫,就能得以保存,可惜你却情愿选择一条不归路,可怪不得我们了。”
皇甫喆怒不可遏,咆哮一声,催掌急袭向那两名杀手。
但是皇甫喆即将袭至那两名杀手跟前时,忽然琴音一响,皇甫喆竟然身体一僵,彷佛被这琴音牵绊一样,动作稍缓,那两名杀手连忙退开。皇甫喆很是吃惊,只见坐在屋顶上的女子道:“皇甫镖头,你不要再作无谓的挣扎了,今天你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黄——泉——路!”
皇甫喆听她说这三个字,不由更为暴怒,怒吼一声,纵身而起,一举向屋顶掠去。皇甫喆跃到屋顶之后,便运劲于掌心,顺势向那女子轰来。但即将接近那女子身前时,那女子又拨动琴弦,两个音阶响起,便有两股力量分别射向皇甫喆咽喉和乳下,皇甫喆急忙回掌护在身前,但那两波劲力打在他手上的时候,竟震得他不由自主地狂退向后,险些坠下地去。
皇甫喆强行拉住身体,止住退势,继而再次挺身向前,双掌带起强大的掌风,奔腾狂袭上前。可是那女子仍然气定神闲,一双纤纤玉手在那琴上飞舞,拨动着每一条弦线,琴弦颤动,音符响起,一波波劲力随音而生,如流水行云,迎向皇甫喆的攻势。此女所奏的琴音美妙,但曲调相连又紧又快,使得其劲力交织如一张大网般,把皇甫喆的掌风全部网住,无法穿透过去。
皇甫喆的猛招无法奏效,心里更加着急。这时,下面突然传来一声吆喝:“皇甫喆,住手吧!”皇甫喆听见此声音,马上把目光向下移去,只见下面又多了十几个人影,全是女子的身段,皆手持利刃,皇甫喆看见这般阵势,才明白为何镖局的人全都无声无息地死光。再看居中一人,从她所穿的衣着上认出,便是日里前来跟他磋商投诚“无双宫”的那神秘女子。
而在她们的阵内,还押着三人,正是皇甫喆的夫人和一双儿女,他们都被对方用手捂住了口,一声也喊不出来,但从他们脸上神情可以看出,他们是何等恐惧。皇甫喆顿时呆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已无路可走,任人宰割。
那神秘女子道:“皇甫镖头,我说过你会后悔,现在有何想法?”
皇甫喆道:“哼哼,我还有何话说?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要我向无双宫投顺,我宁死不从!”
“果然有骨气,到了这个时候仍然如此坚定,难得啊!”
“祸不及家人,你们要杀,我绝不还手。请你们放了我的家人吧!”
那神秘女子道:“嘿嘿,你以为到这个时候,你还有讨价还价的本钱吗?”
皇甫喆眉头一皱,接着就见那神秘女子打了个手势,便有一名杀手把皇甫夫人押出前来,那神秘女子接道:“皇甫喆,你放心,我会让你们一家团聚的。”说完,只见刀光一闪,皇甫夫人便被割断咽喉,连叫也没叫一声,即伏尸在地,鲜血飞溅。
皇甫喆惊呼一声,便欲跃将下来,谁知道琴声又起,一股力量竟把皇甫喆的行动困住,皇甫喆全身竟动弹不得,而且琴声不断此起彼伏,使皇甫喆连半点功力也运不起来,因此无法摆脱这琴音的羁绊。
与此同时,那神秘女子又命把皇甫喆的一双子女押到前面来,看着两名孩儿惊慌的神色,皇甫喆欲救无能,更加痛苦欲绝,咬得银牙欲碎。那神秘女子又是一声令下,杀手们又再次以利刀割断了两名小孩的咽喉,皇甫喆不由惨叫一声,悲愤的力量暴涌而起,竟突破了琴声的羁绊,冲开束缚,皇甫喆便纵身飞跃而下,一下子扑到妻儿的尸体前,却又欲哭无泪。
他现在只有愤怒,已经掩盖了沉痛,他的头猛地一抬,怒视无双宫的人,双眼彷佛像在喷火般。那神秘女子道:“皇甫喆,现在该轮到你了。”
皇甫喆怒喝一声,奋身而起,双掌卷起怒涛般的掌势,向无双宫的人杀去。不过那些无双宫的人也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坐在屋顶上之人又拨弄琴弦,琴音变调,马上化成一股锐不可挡之势,从皇甫喆背后袭来。皇甫喆只顾全力向前,结果背后门户大开,顿时被这琴音的劲力一下子穿透背部,如利刀般扎入了他的心脏,皇甫喆大叫一声,口中吐血,但却没有停下,而是用尽最后的气力,继续冲过去。
那神秘女子也没想到皇甫喆如此顽强,连忙出手,右手疾速扬起,手心上一道寒光闪出,便有一股锋利的气芒穿破了他的咽喉,皇甫喆去势立止,双手本能地往咽喉处一捂,可是鲜血已泉涌而出,他那高大的身躯也轰然倒下,死不瞑目。
神秘女子看着皇甫喆的尸体冷哼一声,然后便吹了一声口哨,所有无双宫的人立即一同消失于夜幕之中,而那个以琴音杀人的女子则弹了一首哀调后,才纵身离开。这一曲调彷佛是为皇甫一家送葬之音。
天色微亮,一个人影出现在镖局前,正是绿林。因为他得到皇甫喆的回书,约在清晨时分,于镖局前进行决斗。绿林是个守约守时的人,所以天未亮已经出发,很快就到达了奋威镖局前。他来到镖局前,见大门紧闭,绿林心想:“奇怪,皇甫喆约我清晨决斗,虽然现在的确很早,可是按理来说,他应该也会一早作好准备才是,为何大门紧闭呢?”绿林是个心眼极多的人,他越想越觉不对劲,便施展轻功,翻入了镖局内。
他进入镖局后,发现四周一片寂静,连半个人影也没有见着,于是他便深入到里面,但是来到庭院时,竟发现地上躺着几个人,而且满地鲜血,绿林连忙上前观看,当他趋近一看,便感到震撼无比。因为地上的人已全部成为尸体,而且死去多时,当中一人更是皇甫喆。
绿林心道:“为什么会这样?是谁杀了皇甫喆一家呢?”他为了探清皇甫喆的死因,就上前把他的身体翻转,仔细观察其尸身,希望从尸身上的伤口能探清楚死因,甚至是行凶者的来历。
可是,绿林刚探了一会儿,便突然在背后传来一声暴喝道:“好啊!原来行凶者就是你!”绿林闻声,大吃一惊,马上回身一看,只见一名身穿官服,手提一柄厚身剑之人正怒目而视地出现在他身后。当绿林和此人照面之际,二人都同时冲口而出道:“是你?”
原来绿林眼前之人,正是中原的第一名捕,人称“神鹰”的史研。他的武艺师成冷门,和当今冷门的掌门人冷雨先生是属于师兄弟的身份。但史研年轻即投身公门,一心维护法纪,由于他武功高,又有一腔正义感,每次任务都能完成,抓了不少让人闻风丧胆的汪洋大盗、杀人凶手,立下无数功劳,因此被封天下第一名捕。但史研唯一遗憾的,就是一直无法把“盗王”绿林绳之于法。
史研和皇甫喆是好友,最近他从皇甫喆口中得知绿林已退出盗贼行列,改邪为正,他更觉无奈。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看到这一幕,真是让他又震惊又欢喜。
史研道:“好个心狠手辣的‘盗王’绿林,我就知道你这种人是不可能改邪为正的,没想到你还会这么凶残,把皇甫兄一家屠杀殆尽!”
绿林忙道:“你别胡说,这里人都不是我杀的。”
史研道:“人赃并获,当场逮住,还想抵赖?今天我一定要把你这凶残的畜生抓回去法办。”话声一落,史研已飞身跃上,探爪抓向绿林的面颊来。绿林急忙双臂交叉于面前,但史研力量惊人,一招打在绿林双臂之上,即震得绿林向下一沉,跪倒在地。史研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制住绿林肩上穴位,使绿林动弹不得,只得任由史研处置。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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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三回        劫牢陷身

史研把绿林押回府衙大牢关禁,另外再请准当地县官,马上派出大批捕快到奋威镖局清理现场。史研则亲自到大牢中审问绿林,他冷冷地问道:“绿林,你因何要如此残忍,把皇甫喆全家杀死,连妇孺也不放过?”
绿林道:“史捕头,你这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把奋威镖局这么多人都杀死,更何况我和皇甫喆约了公平决斗,岂会再做出这种事来?”
史研道:“哼,你说得没错,一人之力,不可能做成这宗凶案。所以,你一定还有同党,老实招供吧。”
绿林道:“你为什么非要认定是我干的?”
史研道:“皇甫兄跟我说过你和他之间的恩怨,以你这种人来说,根本就是贼性难改,你怕皇甫兄赢了你,你就先下手为强,纠合同党,残杀皇甫兄一家。”
绿林道:“荒谬!我与皇甫喆并无深仇大恨,这次决斗就是为了化解误会才会相约,我又怎么会再施毒手?”
史研道:“哼,你不必绞辩,你犯案累累,早已成为我公门头号通缉犯,如今得罪了九省联盟,你在这个时候杀死皇甫兄,就是转移视线,让人误认皇甫兄全家之死是他人所为,幸好皇天有眼,还是被我识破了。”
绿林又道:“要真是我所为,我怎会留在现场?从皇甫喆尸体上判断,他已经死了两个时辰以上,我若是凶手,岂会留在现场这么久也不走?”
史研道:“哼,你当然不会那么笨,但世事往往都是如此凑巧,你回现场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遗下了相当重要的东西,所以只好回头去寻觅,只是没想到我因为接受皇甫兄的邀请而来,才能把你当场抓住。”
绿林道:“你果然是天下第一名捕,分析得很透彻,可是这完全是你自己的臆断,根本毫无证据。”
史研道:“你说得对,但是我自有办法让你的阴谋败露,只要将你的同伴引出来,一网成擒,那么你就无话可说了。”
绿林真是哭笑不得,便说:“也罢,就让事实来证明我的清白吧。”史研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大牢。
这时,十劫、冰雪、小草、微笑一行四人已经抵达长沙,可是他们进城之后,就听到城中百姓在热烈讨论着关于奋威镖局灭门之事,四人都被这一消息震惊。他们找到客栈落脚以后,就分头去打听此事,结果竟打听到行凶者是绿林,而且还打听到官府要把绿林处死的消息。
四人急忙商议,十劫道:“绿林大哥一定是冤枉的,这官府判案也太草率了。”
微笑问:“十劫大哥,你为什么这样肯定,你的朋友是冤枉呢?”
十劫道:“我信得过绿林大哥的为人,他能为了保护我而挺身承认劫皇甫喆的镖,又愿意当众跟皇甫喆订下决斗之约,都足以证明他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断不会干出这样凶残的事来。再者,只有绿林大哥一人,又怎么可能杀光奋威镖局满门,这么明显的漏洞,官府竟然看不到,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冰雪则问:“十劫,那你认为该怎么办?”
十劫道:“去告官,为绿林大哥洗雪沉冤。”
小草忙道:“十劫,你这样做就中官府之计了。”
“这是何意?”
“官府岂会真的没有看到这一漏洞,他们这样判案,分明是想引出绿林大哥的同伙来!”
众人一听小草此言,恍然大悟,但十劫又道:“虽然这是官府设的陷阱,可是我们不能不管绿林大哥的死活。”
冰雪道:“对,我同意十劫的说法,现在必须以救出绿林大哥为首要任务,只要把他救了出来,才能查出事情的真相。”
小草道:“怎么救?我们总不能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去吧?”
十劫道:“不能告官保释,那只好铤而走险了。”
小草问:“你想怎样做?”
十劫道:“我们去劫牢。”
三女俱吃了一惊,小草道:“你别开玩笑了,十劫!劫牢可是犯王法的,万一劫牢失败,我们被官府抓住,就真的成为官府认定的同伙了。到时候我们都要人头落地!”
十劫道:“可是目前只有这个办法,否则再拖延下去,绿林大哥才真正会人头落地呢。”
小草一时回答不上,冰雪也道:“我支持十劫。”
小草道:“什么?冰大小姐,连你也跟十劫一起犯傻了?”
冰雪道:“小草,如果你不同意,你大可不参与其中。”
小草却马上道:“谁说我不参与,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别的方法而已。既然大家都这样说了,那也没什么其它办法了。好吧,我们就拼一次吧。”
十劫见冰雪、小草都支持他,十分高兴,随即便对微笑道:“微笑小师傅,这件事本与你无关,你我就在此分别吧。”
微笑忙道:“怎么,你们嫌我碍手脚吗?不会的,我的武功在清水观是排得上号的,一定能帮助你们的。”
十劫道:“不不,小师傅别误会,我们只是不愿意牵连你入内,毕竟你不是和我们一路同行至今,而且你也应尽快回师门去了。”
微笑却道:“十劫大哥,我们是正派中人,理应秉承正道之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既然绿林大哥是冤枉的,我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所以,我也要去救人,请你们许我跟这一次吧。”
十劫三人相觑一眼,只觉微笑这般仗义,实在不好拒绝,便一口答应,微笑才展露欢颜。
既已决定劫牢救人,四人便开始部署,十劫和小草到府衙大牢所在地点先行探一探情况,了解清楚附近的地形,以及大牢的看守布置状况,冰雪和微笑则去备办所需物品。到了第二天夜里,十劫四人就借夜色的掩护,已经到达大牢前。
这个时候正是看守交班之际,四人便乘隙潜入了大牢之内。大牢里很暗,只有微弱的灯光照明,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进,几次遇到巡逻的狱卒,他们都立刻反应过来,躲过了狱卒的视线,他们逐个牢房找寻,当他们找了十几座的牢房后,终于找到了关禁绿林的牢房。没想到在这牢房前竟然一个看守也没有,但十劫他们急着救人,也不仔细去考虑这么多,马上走到牢前,十劫轻声唤道:“绿林大哥。”
绿林在里面正在沉思,忽听见有人呼唤,连忙抬头望去,见牢门有人影,便跃起身来,趋至牢前,才看清楚是十劫等人。绿林惊讶道:“十劫?怎么会是你们来了?”
十劫道:“我们本是赶来观看你和皇甫喆比武的,没想到一进城就听见你犯了官司之事。”
绿林道:“无妄之灾,实在意料不及。对了,你们又怎会来大牢这里的?”
十劫道:“我们在外间听到官府要下令处死你,所以今晚是来劫牢救人的。”
“啊!”绿林不由大吃一惊,回过神之后,绿林忙道:“你们中计了,快走吧。”
十劫道:“绿林大哥,我们当然知道有诈,可是我们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官府处死。”
绿林愣住,冰雪此时则已拔剑往牢门上的锁一下剁去,顿把门锁劈断,冰雪道:“绿林大哥,其他的事等离开这里再说吧。”
十劫道:“对,绿林大哥,不要浪费了我们的一番苦心,跟我们走吧。”
绿林皱眉道:“也罢,就先离开此地,再找出真相洗雪沉冤吧。”便立即从牢中钻出,然后五人就立即离开大牢。
不过,一路走出大牢的时候,竟然没有看见一名守卫,众人心里不禁疑惑起来,但是为了赶快离开此地,他们也没细想。当他们走出大牢的范围,忽然呐喊四起,火把齐明,从四周出现了许多捕快、官兵,把去路堵住,更对五人形成一张“包围网”。五人连忙结成阵势,只见在官府的阵中掠出一人,身穿红色的官服,锦带束腰,发髻上束着一顶冲天冠,头上犄角分明,双颧高耸,两额突出,一看即知是内家高手,此人正是天下第一名捕、“神鹰”史研。
史研道:“果然没有猜错,你的同党真来救你了,正好把你等一网成擒。”
绿林马上说道:“史研,我知道你素来都针对于我,可是我郑重地告诉你,我没有杀皇甫喆一家,他们更非我的同党,他们只是为了替我昭雪冤情,才冒险前来劫牢。”
史研道:“好个绿林,别以为一派‘义正辞严’的模样,就可以骗过我史研,你的把戏早被我识穿了。今晚你们谁也别想逃掉!”
小草道:“大家都别说了,这家伙根本不讲道理,咱们先冲出去吧。”众人皆觉得小草言之有理,就一同向前冲过去。
史研一声令下,“包围网”立刻收缩,双方便混战起来。这些官兵、捕快武艺平平,但胜在人多,另外绿林、十劫他们又不想伤害无辜,所以出手都留了分寸,只将这些官兵、捕快打翻在地,或者专打他们的穴道,不让他们再起来反抗。
史研见五人的武功都相当了得,便振臂而出,有如一头巨鹰般,向绿林袭来。他人在空中,双脚连环踢出,脚尖上劲力雄浑,未达绿林身前,已让绿林感到腿风急劲难挡。却在这时,十劫横身掠至,挡架攻向绿林的来势。史研这一记“神鹰腿”力达千钧,乃是他赖以自傲的绝学,可是十劫这横身一迎,竟把史研的腿劲卸下,丝毫无损。史研感到很惊诧,但也连忙作出反应,又一记“神鹰腿”环踢而出。这一记腿招圆环而出,虽不及前一招的凌厉,但后劲连绵不绝。果然,十劫仅挡了头两股余劲,其后紧接而来的劲力便把他震得向后狂退,险些跌坐在地。此时,绿林运掌拍来,史研忙用手肘位置迎去,两人劲力相抵,均被震得各自移退。
而冰雪、小草、微笑一阵秋风扫叶般的攻势,已将大半捕快、官兵打翻在地,前面的出路已呈现,可是史研却紧紧缠住了十劫、绿林二人,二人无法摆脱。
史研的“神鹰腿”绝招环环相扣,层出不穷,直逼得二人头发飘散,衣袂尽扬,如果这腿劲再踢中,二人只怕会有性命之虞。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有一个身影从高处纵下,并有一道银光直掠向史研,史研急忙收住腿势,拗身翻开,十劫、绿林二人之危顿解。
接着,有一年轻剑客已卓立二人面前,穿一袭紧身衣,束一条蓝布带,手中宝剑光芒吞吐,剑锋极盛。十劫、绿林二人看见来人即道:“啊,范公子!”那人打了个手势,让二人勿言,然后便带头向门外冲去。众人急忙尾随他抢出门去,史研不由着急起来,马上飞掠而出,又运起“神鹰腿”中的绝招“双翼蔽天”,腿劲如排山倒海地卷来。十劫迅即回身,猛提真气,也打出一掌,迎抗史研劲招。结果两人的劲力轰得四散,史研竟被排退。而众人则乘机夺门而出,在范情带引下,便穿越在暗巷之内,迅速摆脱追赶。
他们拐过多条暗巷,最后来到一座空置的大宅里,才停顿下来。范情道:“大家放心吧,这个地方很安全的。”
十劫道:“范公子,你怎么也会在大牢出现的?”
范情道:“我的目标其实是跟你们一样呀!”
“什么?”众人都感到很诧异,范情道:“我本来是到长沙游沥的,可是刚进城就听到绿林大哥的情况,我坚信绿林大哥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才决定要把他救出来。我把地形探清楚,还找到这个地方,有了周详的安排,所以今夜才来救人,没想到原来十劫兄弟你们也来了,早知道你们也来,我就不用多事了。”
十劫道:“不,如果没有范公子前来,恐怕我们也摆脱不了史研。”
范情道:“哪里,我只是帮了一个小忙,十劫兄弟最后那一招才真的把史研给击退了。”
绿林也道:“对啊,十劫,你的功力好像增强了不少?”
十劫道:“因为我们分别之后,又碰到了一些奇遇。”十劫便把和绿林分手后之事说了一遍,绿林和范情俱连称奇巧。
这时,天色已渐渐放亮,绿林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快离开长沙城,否则再遇上史研就麻烦大了。”
范情道:“不过绿林大哥,如果你就这么离开,恐怕就变成了官府的通缉犯了。”
绿林道:“要是不走,我更加不可能寻找真相,还自己一个公道。”
冰雪道:“可是我们如不回凶案的现场查探一番,哪能找到线索追查真相呢?”
绿林道:“史研一定已下令全城缉捕我们,我们逗留多一刻都是很危险的,所以……”
范情这时道:“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你们可否接受?”
众人问他有何主意,范情便道:“你们先离开长沙,由我留在这里,替你们去勘查凶案的现场,然后再到另一个地方会合,我将查到的情况详告你们,你们认为这可行否?”
众人听了范情之言,都大为赞好,于是他们约定,等他们找到落脚地之后,就发信来长沙城相约范情前往,范情就把自己在长沙城中暂住的地址告知众人,众人便随即与范情分手,赶快出城。
不过来到城前,只见城前守卫盘诘甚紧,虽然现在才刚刚天亮,但出城的人已是不少,但被守卫如此严密盘诘,百姓们都有不少埋怨之声。
绿林道:“史研的动作真快,这么快就安排城门守卫严查了,我们恐怕没那么容易出得城去。”
十劫道:“看来得想个办法,如果拖延太久了,更难脱身。”
绿林寻思了片刻,马上说道:“有了,你们如此这般……”他把自己的方法跟众人说了一遍,大家都连连点头称好,随即就分散开来,一同走向人群中。
不一会儿,就听见人群中传来惊呼:“咦,我的钱袋不见了!”
“啊!我的钱袋也不见了!”
接连有几个人都是这样呼喊出来,霎时间让其他的百姓也纷纷去查看自己的钱袋情况,果然有几个人的钱袋都不见了。如此一来,当真乱套了,百姓们纷纷呼喊抓贼,使城门的守卫也被迫要过来维持秩序,可是情况太过混乱,城门守卫也被弄得晕头转向,结果也忽略了城门的情况。几个人影乘此机会,就快步走出了城门,竟是神不知鬼不觉。不用多言,这几个人就是十劫、绿林等人。
出了城后,众人先遁入城外的郊野山林之中,到了一座破庙里才停下。小草道:“绿林大哥,你这手‘空空’之法真是好厉害啊,看来你洗手不干真的浪费了这一绝活了。”
绿林道:“嘿嘿,你别取笑我了,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再操旧活的。”
小草道:“不过还是挺有效呀。”
微笑问道:“绿林大哥,那你怎么处置那些百姓的钱袋了?”
绿林道:“哈哈,我当然不会占为己有,我把钱袋都放在城门之下了,相信那些官兵很快就会发现的。”
十劫道:“我就知道绿林大哥不是那样的人,真不明白史研这位天下第一名捕为何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绿林道:“嘿,这家伙一直负责追捕我这‘盗王’,但是每次都被我逃脱,所以让他屡次无功而回,立不了大功,还被京城的上司百般嘲讽他徒有虚名,所以他才会耿耿于怀,立誓要把我绳之于法。这次有机会,他还怎么会放过,反正在他眼中,我是个无恶不作之徒,即使杀人满门之事也是不无可能。”
冰雪道:“这史研也太感情用事了。”
绿林笑道:“我还真想看看他知道我逃了出来之后的那副生气的神情,一定很有趣,呵呵!”
十劫接着问:“接下来我们要到哪儿去?”
绿林道:“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去处,大家尽管给个意见吧。”
十劫道:“不如到江南去吧,那里风光好,又近长沙城,可以让范公子省了一些跋涉长途的时间。”绿林等人皆同意。
这时,微笑也要向他们辞别了,十劫对微笑再三感谢,微笑说:“很高兴能认识你们这几位朋友,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来清水观找我吧。”
十劫道:“好,我们日后一定到清水观拜访。”他们就此分手,各自上路。
回说长沙城中,城门的骚乱很快就平息下来,守卫城门的官兵报告长沙太守,史研在旁一听,便立刻明白过来,他拍案道:“岂有此理,还是给绿林他们逃脱了。”
长沙太守问道:“史捕头,你何出此言?”
史研道:“城门的骚乱一定是绿林故意摆布的,真是可恨!”
长沙太守道:“如今被贼人劫牢成功,传将出去,我这太守的乌纱帽只怕也保不住了。”
史研道:“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把绿林和他的同党绳之于法。至于这次的事,大人可以暂时不向上级呈报,这样就不会影响到大人了。”
太守道:“史捕头也愿意为本官守此秘密?”
史研道:“这一次也是属下出的主意,我岂能因为自己的错误估计,而让大人受牵连,大人尽管安心吧。”
太守方才松了口气,史研则马上拜辞太守,动身离了长沙城,径往合肥而去。
原来,史研前往合肥,乃是要去找九省联盟的盟主青狮。九省联盟总坛设于合肥,青狮的家业也都在合肥。青狮年纪轻轻便成为九省武林联盟的盟主,除了是因为他武功高深外,他的家业庞大,家族声势显赫也是原因之一。青狮富甲一方,但为人仗义疏财,九省武林中人无不敬仰,每天在他府中出入的客人络绎不绝,成为一道特别的风景线。
史研来到了青狮的府前,刚走近大门,就见一人迎了过来,那人很有礼貌地向史研问道:“请问先生来此何干?”
史研道:“在下‘神鹰’史研,有重要之事特来拜访青狮令主。”
那人一听,连忙道:“原来是天下第一名捕的史捕头,请稍候,我这便进去通传。”
“有劳。”
那人回身入内,过了良久,便有另一人出来迎接史研入府。
青狮的府邸又大又深,接连穿过三重院子,才来到会客大厅,大厅内早已备了茶茗,青狮更笑脸相迎,两人寒暄一番,青狮随即就请史研入座,并说:“史捕头,不用客气,请喝茶,这茶可是杭州的顶级雨前龙井。”
史研便称了声谢,然后端杯品尝了一口,果然入口香滑,不愧顶级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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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四回        受人所托

喝完这一口,史研就放下茶杯,说道:“青狮令主,其实我这次到来,是有极为重大之事要跟令主商量。”
青狮问道:“史捕头来得这么急,看来事关重大,究竟是何要事?”
史研当即把长沙城皇甫喆一门血案的详情告知青狮。青狮听完之后,脸色大变,他说:“一个月前,我还为了此事带皇甫镖头到冰家庄,没想到现在竟然已天人永隔!可是这绿林真的是凶手吗?”
史研道:“绿林狡猾多端,他开始还矢口否认,但在我略施小计之下,便把他的同党引出,可惜他的同党布置得十分周详,结果还是被他们救出了绿林。”
青狮道:“可恶的绿林,在冰家庄那个时候,竟然还被他瞒过了,我一定要替皇甫镖头讨回公道。”
史研道:“我就是知道令主是大义之人,一定会为皇甫兄出头,所以才来见令主,和令主商讨。”
青狮问:“史捕头有何计较?”
史研道:“我想请令主动员九省联盟,发布追凶令,不让绿林一伙逍遥在外。有九省联盟的围追堵截,绿林便难有容身之处,史某就可以候准时机,把他们一网打尽。”
青狮道:“此事简单,那就让我发布命令,让九省武林各派都追寻绿林的下落。”
史研道:“那就有劳令主了。”
青狮道:“但可否请史捕头答应,在绿林落网之后,由我们举行一个武林公审大会来处置绿林呢?”
史研道:“嗯,当然可以,此事本来就属于武林中事,由全武林公审他,也是情理之中。”
青狮便道:“那就先谢过史捕头了。”
二人就达成协议,各自行动。

再说十劫、绿林、冰雪、小草赶路向江南进发,这天他们来到了杭州城外的一条山道前。四人打算赶在日落前就进入杭州,所以便要加快脚步翻山。可是忽听见前面隐约有厮杀声,四人心中暗忖,不约而同地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是从前面传来的,他们循声寻去,在不远处前方有一块空地,只见空地上有一乘轿停着,还有一些尸体横陈地上,另有几人受伤倒在一旁。有六七条赤膊大汉,手提朴刀,凶神恶煞地围着那顶轿子。只听其中一条大汉道:“嘿嘿,里面的美人儿听好了,老爷们这就带你上山去享福,你可乖乖地别作无谓反抗了。”
十劫等人一听,便知这伙是山贼,正在劫杀过往的旅客,岂容他们在此作恶,只见十劫、绿林、冰雪、小草四人鱼贯而出,并伴随着十劫大声喝道:“住手!”那帮大汉马上回头一看,见来了四名青年男女,便不放在眼内。其中一条大汉喝道:“我警告你们几个小子,别多管闲事,否则就让你们跟这些尸体一样的下场。”
十劫道:“你们这些盗贼,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越货,视王法如无物,我身为正道中的一员,岂容你们再继续呈凶下去。”
就在这时,轿帘掀起,里面一名女子呼唤道:“侠士们,求求你们救我啊!”十劫他们一看,只见那轿里坐着一名美艳的女子,此女穿着华丽的服饰,浓妆艳抹下,更显娇媚,但脸上有惊恐之色,使人有一股挺身而出要保护她的感觉。
绿林道:“姑娘放心,这伙贼人是伤不了你的。”说完,他和十劫、冰雪、小草已一同纵身杀上。那帮大汉也抡起朴刀,全力应战。双方混战成一团,斗得难分难解。
这些贼人哪里会是十劫他们的对手,小草首先把一名贼人刺倒在地。冰雪也一剑砍翻一个,有两名贼人乘冰雪不备之际,突然从背后舞刀劈去。但两刀俱未砍着冰雪,就有两股掌力从贼人的背心直透向前,穿透了两名贼人的脏腑,两名贼人便一同倒地,即时丧命。原来是十劫出手及时,为冰雪解围。剩下的三名贼人见这几个人手段高强,焉敢再跟他们纠缠下去,赶紧掉头就走。
十劫他们也不打算追赶,而是过去把那些受伤的人救起,幸好这些受伤的人都只是皮外伤,他们拿出一些金创药为他们敷上伤口处,便没有大碍。
冰雪从轿子里扶出那美艳女子,那女子即向众人施行大礼,十劫忙用手挽起她道:“姑娘何必如此大礼。”
那女子道:“不,各位救了小女子一命,我怎能不行大礼。”
十劫道:“姑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武林中人的份内之事。所以姑娘无须太客气。”
冰雪则问道:“姑娘,你为何会来这里,还遇上贼人?”
那女子道:“不瞒各位恩公,其实小女子是江南名妓,名叫玫儿!”
众人一听,绿林马上道:“啊,这个名字我们听过,是范公子跟我们说过的。”
玫儿马上道:“哦?你们认识范公子?”
十劫道:“范公子是我们的朋友。”
玫儿道:“那真是太巧了。”
“可是我们听范公子说,你是在京城,为什么会来到这儿了?”
玫儿便道:“我本是江南名妓,因京城的‘玉华楼’盛情相邀,我才到京城挂牌一月,现在时间已到,所以才回到江南。近日有一朋友的寿辰之期将至,我就准备携礼前往庆贺,不想在此间被贼人截劫,险些丧命。”
“原来如此。”
说到这里,玫儿忽然又皱眉,绿林就问她有何疑难,玫儿道:“现在我正为了这份贺礼的事发愁,我的下人都受了伤,不可能再前进了,只好回转。但是这份礼物又不能不送去,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绿林道:“玫儿姑娘,如果你信得过我们,就把这件事交给我们去办吧。”
玫儿道:“这……”
绿林道:“我们也是看在范公子份上,所以希望能帮得了姑娘一忙。”
玫儿道:“从几位的侠义行为看,玫儿对几位自然十分信任,可是我怎么能让几位为了我的事而耽误自己的事呢。”
十劫马上说道:“玫儿姑娘可误会了,我们其实也没有什么事要办,为你送这份礼物,也正好是有了个去处。”
玫儿听见他们这么说,便道:“既然各位这么说,那玫儿就先谢过各位了。”说完,她走回轿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四方小盒来,这个小盒包裹得很严密,也很精致,看来这份礼物是很贵重的。
玫儿把小盒交到四人手上,并叮嘱道:“几位千万记住,没有送到主人手上前,千万别把这份礼物拆开。”
绿林道:“好的,玫儿姑娘,我们一定把礼物完整地送到主人的手上。对了,玫儿姑娘这份礼是要送到哪儿去的?”
玫儿道:“我真是健忘,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漏了。我的这位朋友在苏州,是北斗庄的庄主。北斗庄在苏州是有名的武林大家,查庄主时常会来捧我的场,所以我们成了知交好友,因此他今年四十岁寿辰,我就备了厚礼送给他。所以,你们这次要去的,就是北斗庄。”
绿林道:“北斗庄我是久闻威名了,没想到玫儿姑娘竟然也能结交到这样的朋友。”
玫儿道:“我们这些风尘中人,最多的就是查庄主这样的恩客。”
绿林忙道:“姑娘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玫儿道:“没有,我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十劫道:“好吧,玫儿姑娘,你大可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份礼物安然地送抵北斗庄的。”
于是,玫儿就上轿,与那些只是受轻伤的下人一起,离开此地。而十劫等人则越过了此山,进入杭州城中。他们在客栈中安顿之后,小草就对三人说:“难得来到杭州,不如就到西湖一趟吧,游览一下这杭州的美景好不好?”
十劫道:“我们受人所托,岂能因为游玩而误了事。”
小草道:“只不过是去游览一下杭州美景嘛,能阻多少时间。”
十劫道:“人家玫儿姑娘千叮万嘱,要我们一定在查庄主生辰那天把礼物送到苏州,我们实在不可以耽误时间。”
小草道:“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替那女人干这种活儿,那女人看上去妖妖艳艳的,都不像是好人。”
十劫道:“小草,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虽然玫儿姑娘是风尘中人,但也不代表你就可以这样侮辱人家啊!”
“我哪有……”小草脸色胀红,有些生气。
绿林忙道:“好了好了,十劫兄弟也不是那个意思,小草姑娘别生气了。如果你想游览杭州风光,我们可以送完礼物以后再回来一趟,也一样能欣赏杭州的好风光啊!”
小草才道:“算了,你们都这样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大家便再无异议,在客栈里吃完晚饭,就各自回房歇息。
夜里,小草起床解手,却隐约看见有黑影在绿林、十劫的房前晃动,小草觉得奇怪,便轻轻走过去查看,但当她走近房门的时候,却又不见有人,心里暗觉诧异。
第二天,大家又再出发,他们结账走出了客栈后,小草便对他们三人说:“昨晚我半夜去解手,发现有人影在十劫和绿林大哥房前晃动呢。”
三人一怔,冰雪便问她有何发现,小草又道:“可是我到了房前,又不见有人。”
十劫道:“那一定是你看错了。”
小草道:“不会的,我一定没有看错,我是怕有人想对我们不利。”
绿林道:“小草姑娘,你也想得太多了,凭我这梁上功夫多年,如果真有动静,是不可能瞒得过我的。”
小草还想再说,但三人反而劝她不要多想,小草无奈,便不再说此事。
四人继续赶路,行了十余里,前面有一座依山而建的亭子,四人就到那亭子里歇息。小草看见在亭子南面有一条小溪,她就说要到那小溪处去喝口水,然后她一个人走到那小溪前。
只见小溪的水很清澈,倒影溪中十分清晰,小草便伸出双手来盛溪水饮用。却在这时,忽然从溪水中显出一个身影在小草背后,小草心里忖道:“咦,有人跟踪我?”但是她没有立刻表露出来,而是把溪水送入嘴里,然后缓缓把身提起,双眼则继续盯着水中倒影。可是那水中倒影却突然不见了,小草猛然回身,跑出数步,四周张望,却什么人也没见着,小草心里大是疑惑,便快步回到亭子那里。
她一回到亭子,就对三人说:“不好,我又见到那神秘的身影了。”
十劫忙问:“什么?在哪里见到?”
小草道:“我在小溪取水喝的时候,在溪水的倒影中看见。可是当我回头要抓他出来之时,就不见了人。”
冰雪道:“可是由这小亭到小溪那里,距离不算太远,如果真有人的话,我们应该也能见到。”
小草道:“可是我真的见到有人啊!”
十劫道:“小草,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一直这么奇怪?”
小草忽然道:“我明白了!”
十劫和冰雪忙齐声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小草道:“跟踪我们的人一定是想打我们带着那份礼物的主意。”
此语一出,让三人都吃了一惊,小草接道:“我们不能这样胡里胡涂地替人送礼,不如拆开这木盒来看看,即使有什么古怪,我们也可以及早发现。”
绿林却道:“且慢。小草姑娘,你有担心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们答应人家送礼在先,人家也千叮万嘱,不能私自拆开礼物,我们倘若真的这样做了,就有违道义了。”
小草道:“那个玫儿姑娘弄得这么神秘,这份礼物一定有古怪,再者一路上都有人跟踪在后,更说明事情不寻常,我们必须弄清楚才是啊。”
绿林道:“小草你想得太多了,人家玫儿姑娘只是一介弱质女子,会有什么古怪。再者,连范公子、查庄主也识得的朋友,想也不会有问题吧。”
小草道:“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还是打开看看最保险。”
绿林却道:“不可以,我们不可以言而无信,而且我相信玫儿姑娘!”
“你相信她?你凭什么相信她?我就信她不过,绿林大哥,你可不要被她给迷惑了!”
绿林听她这么说,不由气得说不出话来。十劫便道:“小草,你太过份了,怎么可以说这些话?”
小草道:“哼,我是实话实说。”
“你还说呢,绿林大哥言之有理,我们应该守诺,而且我跟绿林大哥一样,信得过玫儿姑娘。”
“十劫,连你也被那婊子迷住了!”
“小草,你怎么可以出口伤人?”
“我哪有,她就是婊子!”
十劫见小草如此野蛮,也不由生起气来,厉声道:“够了,你要是不想跟着我们,可以自便,你也该回去找你义父了。”
小草一听,马上脸色大变,说道:“好呀,你想赶我走?”
十劫道:“既然你这么害怕,何必再跟我们去冒险,我们也不想让你跟着,时常无故吵闹。”
小草怒道:“十劫,我要你向我道歉!”
十劫道:“你无理在先,还要我道歉?真是笑话。”
小草便一跺脚道:“好,我走就走,你们一定会后悔的。”说完,小草果然回身飞奔而去。
冰雪见状,便对十劫道:“十劫,真的没问题吗?小草姑娘可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
十劫道:“由她去吧,她这种小姐脾气我实在受够了。”
绿林也道:“就是,她最近特别神经质,如果让她跟我们到北斗庄,只怕会让她闹出什么乱子来。”
冰雪道:“可是她这么生气,我怕……”
十劫道:“放心吧,等我们到苏州办完这件事,再到醉酒门去找她,好好哄她一回吧。”
冰雪道:“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绿林道:“被那丫头这么一闹,耽误了时间,咱们还是早点上路吧。”
十劫和冰雪都点头称好,于是三人就继续上路。
又赶了两天的路,三人终于抵达苏州。苏州是江南最为富庶之地,十分繁荣,苏州河堤两岸,更是风光明媚,泛舟河上,欣赏着两岸风光美景,实乃一大快事。不过,三人到了苏州之后,并没有闲情去观赏这美丽的风光,而是急于完成任务,他们先向城里的百姓打听北斗庄所在,才知道北斗庄建在苏州南郊,是当地最大的庄园,很容易找到。三人计算一下,原来明天才是查北辰的生辰,三人就决定先安顿一下,明天再至庄中。
三人来到一家叫“福来客栈”的店里,租下三间客房。三人在客栈里面用膳,忽然听见外面哄闹声大作,在客栈里面的人都被吸引走了出来观看,只见一支队伍在闹市穿梭,向各家商户派发一张张的红色请帖,弄得十分热闹。
绿林道:“奇怪,这些人为什么到处向人派请帖呢?”
有一名客栈里的伙计就对绿林道:“客倌,这些人可是咱们苏州城的第一大庄‘北斗庄’,明天就是查庄主的寿辰,所以北斗庄就广发请帖,邀苏州城的商家们明天赴宴。”
绿林道:“北斗庄不是武林中人吗?怎么连商家也要请?”
那伙计道:“嘿,客倌这就不知道了。北斗庄虽是武林的一支,但是北斗庄同样也是苏州城的首富,拥有许多物业,这城中不少商铺都是他们名下的。所以不仅武林中人,连大小商户都对北斗庄十分敬重。”
三人听了,恍然大悟。
这时,那支队伍又迎着一群武林中人折回,原来他们除了广发请帖之外,还是顺便迎接前来贺寿的各方武林人士。那伙计又道:“今年是查庄主的四十大寿,所以特别热闹,从今晚开始就已经有宴会进行,据说还请了江南第一的戏班‘梅花班’来唱戏呢。”
绿林就对十劫说:“十劫,既然今晚就有热闹看,何不现在就去北斗庄吧?”
十劫道:“绿林大哥如果有兴趣,我倒无所谓。”
冰雪也点头同意,绿林当即返回房中,把那份礼物带上,然后三人一起赶上了那支队伍,混在了人群中,随同前往北斗庄。
北斗庄建在城南郊上,背山面水,极为庞大的一座庄园。北斗庄之所以得名,是因为全庄以北斗七星的方位所修建,庄内按七星方位布置建成七大版块。庄内的道路也能由庄主操控,任意发生变化,使这北斗庄成为一个易守难攻的堡垒,多年来甚少有人敢到北斗庄生事,这也是北斗庄所以在武林中享有地位之处。
他们到了北斗庄前,庄门已然大开,迎了一行人等入内。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白袍汉子走来,迎住众人道:“在下北斗庄总管邓令,奉庄主之命恭迎各位宾客。”
众人便连忙向邓令见礼,邓令道:“今晚庄主就会在璇玑阁上设戏台与大家一起欣赏‘梅花班’的演出,与众同乐。明天则是寿宴举行之期,总之务必让大家能够尽兴而回。”
众人都齐声称好。邓令便领大家到庄中的客人厢房群那里安顿下来。北斗庄的厢房有几十处,每一间厢房都可以容纳两三人居住。因此十劫、绿林、冰雪三人也得已在同一个房里。由于距离入夜尚有一段时间,所以客人们可暂时留在客房中歇息,邓令还再三对大家说,不要在庄中随便走动,因为庄中是有布局的,外人不能轻易识破,就会迷路,所以让大家尽量留在厢房中,至入夜后,就会派人来请大家到璇玑阁。
三人在房中坐下来,十劫道:“我们是否待会儿就把玫儿姑娘的礼物送交给查庄主呢?”
绿林道:“我看用不着那么急,等明天在寿宴上再把寿礼送上也不迟。现在我倒想在这庄里各处走走看。”
十劫道:“绿林大哥,我看还是听那位邓总管说,不要乱走吧。”
绿林道:“怎么,你怕迷路?”
十劫愣笑了一下,冰雪则道:“北斗庄的布局据说是依照奇门术数安排的,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迷路是其次,最怕是中了陷阱和机关。”
十劫也道:“是啊,绿林大哥!”
绿林被二人苦劝之下,也只好答应,和他们一起留在房中。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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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 09: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第五回        水洗不清

终于等到了入夜,果有下人前来相请,所有客人齐集起来后,就由邓令亲自引路,向璇玑阁走去。
璇玑阁乃是北斗庄中一个完全开放式的楼阁,楼阁四面都是只有栏杆,没有墙面的设计,每一处栏杆都精雕细琢,美仑美奂。今天整座璇玑阁更是张灯结彩,下人和客人都是川流不息。邓令带着大家到阁前,就见阁前站着四人,乃是两男两女,笑脸迎接各位宾客。
众宾客一起上前道:“见过查庄主,祝查庄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四人之中走出一位身穿深红色锦服、风度不凡的中年人,向众宾客抱拳道:“谢谢各位大驾光临,为查某赠兴,查某真的感到无比欣喜,再谢过各位的厚爱。”原来此人便是北斗庄庄主查北辰。
他接着说:“各位朋友,为了感谢你们的盛情厚意,今晚和明天的宴会,敝庄都会让大家尽兴,大家千万不要拘紧呀!”
大家都齐声答应:“谢庄主厚待!”
这时,一名身穿湖蓝衣裙的女子走到查北辰身边说:“戏马上就要开始了,哥,快进去吧。”十劫他们听此女唤查北辰为“哥”,就不由仔细打量了她一下,发现此女年纪只有二十出头,与查北辰差了一大截,却与他兄妹相称,感觉有些怪异。
查北辰则马上请众人一同进入阁中。
在阁内搭起了戏台,还设下许多座位,围着戏台。查北辰请所有客人入座,十劫三人坐在查北辰的对面,与他们相邻的是几名江湖上的耆宿,绿林就向他们探问查北辰的事迹。
其中一人跟他们说,查家庄虽然在江南有了二百年的历史,但也是到了查北辰这一代,才把查家庄壮大至现在的声势。查北辰的武功极为深厚,而他更赖以自傲的则是他的奇门之术,这北斗庄的布局是他重新设计,精妙无比。而刚才和他一起迎客的一男二女,全是北斗庄中的重要人物,男的是这北斗庄机关建设者,姓展名碧海,人称“飞蟾子”,轻功极高,又是机关高手和暗器高手,据说他是鲁班一门的传人,所以才有此鬼斧神工,建成这北斗庄中的各项机关;至于另外二女,那个称查北辰为兄的就是他亲妹查芷筠,是他父亲老来所得的女儿,因此视为掌上明珠。查芷筠虽是女子,却办事干练,是查北辰的左膀右臂;另一女子则是查北辰的表妹花无语,花无语自小父母双亡,是查家收容她,抚养成人,花无语跟查芷筠从小一起玩大,情同亲生姐妹。
这时,戏台上乐声响起,大戏正式开锣,“梅花班”的名伶们粉墨登场,演出一幕“王母贺寿”。“梅花班”是江南有名的戏班,许多富商巨贾、官宦之家都很喜欢看他们的戏。查北辰贵为江南武林名宿,自然也能请得动这“梅花班”来演一台好戏。座上客人们被“梅花班”的精彩演出吸引得赞口不绝,大叫好戏。
这一台戏演至戍时方才结事,宾客俱是尽兴,查北辰让邓令、花无语二人负责送客人们回厢房歇息。十劫、绿林和冰雪三人都觉得今夜实在尽兴,也在想明天的寿宴恐怕会更加热闹。
一夜无事,转眼已是天亮,庄里已经开始忙着宴会的事,下人们出出入入,忙个不停。邓令也领宾客们前去拜见查北辰,让他们逐一献礼祝寿。只因今天是寿辰正日,客人将会更多,如果等人到齐再一一向查北辰献礼祝寿,恐怕会很混乱,所以查北辰才决定一早就先见那些已到庄中的客人们。
寿宴举行地点,位于“天枢阁”,宴会设在“天枢阁”的首层,而查北辰则在楼上接见各位客人。今天的查北辰穿着一身红底金线绣绒袍,头顶冲天冠,一脸神清气爽,喜庆洋洋的模样。另外花无语也陪伴左右,至于展碧海、查芷筠则在楼下布置宴会的一切,以及负责迎宾。
邓令带着一众宾客来到楼上,让他们一一上前向查北辰祝寿献礼,查北辰和他们每一个人都会寒暄几句,果然颇谙处世之道。不用多久,就轮到十劫、绿林、冰雪三人了。他们先向查北辰祝贺道:“祝查庄主身体康健、英风永存!”
查北辰微笑应道:“谢谢三位!未知三位怎么称呼?”
三人也不隐瞒,如实地报上自己的名号。查北辰一听三人的来历,都是大有来头之辈,便说:“查某与三位都少有往来,没想到能得三位贵宾赏光而来,真是让查某受宠若惊啊!”
十劫道:“说来惭愧,如果不是受人之托,我们也不知道今天会是查庄主的大寿之期。”
查北辰“哦”了一声,然后问:“诸位是受了何人之托?”
绿林道:“是一位玫儿姑娘。”
查北辰道:“玫儿姑娘?莫非是江南名妓的玫儿姑娘?”
三人称是,查北辰就问:“三位为何会替玫儿姑娘送贺礼来呢?”
绿林就把途中救了玫儿之事简单地告知查北辰,查北辰道:“三位果然是侠义之辈,那真是有劳你们了。”便让邓令把礼物接下,并吩咐邓令引三人下楼,找个位子给他们,三人拜谢而下,邓令为他们安排在其中一桌就座。
三人刚刚入座,就听见有人高声宣道:“天下第一名捕史研、冷门掌门冷雨先生到!”三人马上忖道:“什么?史研也来这儿了?”连忙低下头来。
不一会儿就见史研、冷雨先生双双走了进来,并由邓令相请他们上楼。等他们上楼之后,绿林就对十劫、冰雪道:“史研在这里出现,对我们可不利啊,看来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才行。”
十劫道:“有冷雨先生在,我想也许是我们平反的机会。”
绿林道:“虽然我相信冷雨先生的公正,但是我们手头上没有实据,口说无凭,只怕难以平反,还是等范情找到证据之后,我们再跟史研对质不迟。”
十劫和冰雪就听从绿林之言,三人遂趁着大家都不在意的时候,混出阁去。但是他们也怕会迷路,就小心翼翼地,尾随庄中的下人,四处觅路离庄。
回说史研、冷雨先生一起跟随邓令上楼,可是他们来到楼上的时候,却见到查北辰、花无语二人脸上满布惊恐之色,定眼地看着案上一个盒子,整个画面都凝固了似的。
史研和冷雨先生相觑一眼,便连随上前问道:“查庄主,发生什么事了?”
查北辰方才醒了过来,指着盒子道:“你们看!”史研和冷雨先生一同望盒子里看去,只见盒子中放着一只琉璃雕饰,是两只凤凰齐飞的饰品,史研并不识得此物,但冷雨先生却一眼认出此物,而且也流露出同样惊异之色。
史研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冷雨先生道:“这个‘琉璃双飞凤’乃是无双宫的独有之徽号。”
“无双宫?”史研脸上也立刻现出惊恐之色。
冷雨先生则向查北辰问道:“查庄主,为何无双宫会送来此物,有何用意?”
查北辰道:“在礼物里面还有一封信,信中言道,无双宫要我北斗庄归附其麾下,如若不然,就会让北斗庄在武林中消失。”
冷雨先生道:“好大胆子的无双宫,直视我正道各派如无物。”
史研忙问:“查庄主,这礼物是什么人送来的?”
查北辰道:“是三个人送来的,他们声称是受人所托送来礼物。”
“那三个人是何许人也?”
查北辰就把三人名字说出,史研一听,马上道:“什么?原来是他们?”
查北辰见史研神情有异,就问道:“史捕头,因何惊讶?”
史研道:“庄主有所不知,你刚才说的三人当中,那绿林正是我们在追捕的杀人凶手,他刚在长沙城犯下重案,杀了奋威镖局皇甫喆一门,本来被我捉住,后来他的同伙潜入大牢,把他救出,潜逃而去。想来和他在一起的男女就是他的同谋。”
查北辰听得大为吃惊,冷雨先生这时道:“史师弟,我看当中定有误会。据我所知,绿林已经改邪归正,而十劫、冰雪皆是名门之后,怎会干出这种勾当来?”
史研道:“绿林是人赃并获,而十劫、冰雪这些人,只要我们当面对质即可明白。”
花无语便道:“表哥,这三个人确实可疑,还是不要错放。”
查北辰便立即与众人一起下楼。但到了楼下,却找不到人,史研马上道:“看来他们真的畏罪潜逃了!”
查北辰道:“他们跑不了。”便召唤展碧海过来,让他立刻调动人手去追三人。
十劫他们跟随着下人们在庄内团团转,因为不敢乱走,所以只好逐个下人跟,好不容易才跟着一人是前往庄门迎客的。当他们来到庄门前,忽然背后传来吆喝声:“三位请留步!”三人怔了一下,接着就见十多名庄客从后赶上,拦在他们前面,三人心中暗叫不妙。
不一会儿,就见查北辰等人快步而至,唤道:“三位,因何走得如此匆忙?”
三人知道已无退路,只好硬着头皮回身应道:“因为想起有事要办,所以才匆忙要走,未及向庄主拜别,还请恕谅!”
可是他们看见史研时,面上都露出惊诧之色。史研道:“嘿嘿,只怕你们是做贼心虚,才要逃走吧?”
绿林遂不再伪装下去,直言道:“史捕头,趁着今天,我们就把事情说个明白。我确实未曾杀害皇甫喆一家,这天大罪名我可扛不起。”
史研道:“哼,人赃并获,岂容你抵赖?要是没有做,因何要劫牢逃走?”
十劫道:“如果不是官府说要处斩绿林大哥,我们也不会跑去劫牢呀!”
史研道:“查庄主、冷雨师兄,他们是亲口承认了,我没有骗你们吧。”
冷雨先生道:“十劫、冰姑娘,你们是名门之后,怎么如此草率行事啊?”
十劫道:“冷雨先生,我们都相信绿林大哥,所以才会冒险救他。虽然现在我们没有证据,但是我们已在调查,假以时日,一定可以还我们个清白。”
这时,查北辰问道:“皇甫喆的案件,且不要提,我问你们,送给我的礼物究竟是谁委托的?”
三人听查北辰这样问,颇为意外,绿林道:“我们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是受玫儿姑娘委托,庄主为何再三追问?”
查北辰道:“你们可知道那份礼物是什么吗?”
三人都愣住,绿林道:“由于玫儿姑娘再三嘱咐,不要拆开礼物,所以我们都不清楚那份礼物是什么东西。”
花无语道:“分明是推搪之辞,你们全是一派胡言!”
三人更加不明白,一脸迷惘,花无语道:“这份礼物乃是无双宫的信物‘琉璃双飞凤’,里面还有一封信,是无双宫发出的警告,她们要对我北斗庄不利!”三人听花无语这一言,顿时大吃一惊,十劫道:“这……怎么可能……玫儿姑娘她怎么会是无双宫的人?”
查北辰声音一沉道:“玫儿姑娘当然不是无双宫的人,因为是你们捏造的一套谎言,你们才是无双宫的人。”
十劫急道:“查庄主,你真的误会了,我们怎么可能是无双宫的人呢?”
史研道:“怎么不可能?我终于明白了,皇甫喆灭门之案,也一定是跟无双宫有关。”
“什么?”众人都感到很惊讶,史研道:“武林会议上,无双宫扬言要征服武林,现在果然开始行动,奋威镖局和北斗庄就是他们的计划第一步了。”
绿林道:“你们可以怀疑我,但是十劫和冰雪,他们一个是心语先生的高徒,一个是冰家庄传人,他们怎么可能是无双宫的人?”
史研道:“哼,据我所知,冰老爷子公告天下,与冰姑娘断绝父女关系,只怕也是跟无双宫有关。至于这位十劫,我更加无法信任。”
史研一番话,让十劫他们有口难言,查北辰向冷雨先生道:“冷雨先生,你是武林中的铁面判官,你认为此事该怎么处置?”
冷雨先生沉吟一阵,说道:“现在只能请三位暂留北斗庄中,然后我们齐集武林中人到来,在这里召开一个大会,把这件事印证清楚。”
三人相觑一眼,十劫便道:“冷雨先生,我们相信你会公正处理此事,我们愿意留在庄里。”
冷雨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于是三人便随他们一起回到庄内,仍然继续参与查北辰的寿宴。查北辰则吩咐邓令召来一群庄客,让他们立刻带着本庄的帖子出发,去向各门各派发出邀请,请各大派到北斗庄召开大会。另再派一人到金陵去找玫儿姑娘,好找她来跟绿林、十劫、冰雪三人对质。
这位庄客刚从庄里走出,才走不远就撞倒了一位妇人,那庄客忙扶起这名妇人道:“大嫂,你没撞伤吧?真不好意思!”
那妇人起身后便道:“哎呀,年轻人,干嘛走路这么急,幸好我年纪不是太大,如果换了个老人家,被你这一撞,还有命么?”
庄客忙道:“真是很对不起啊,大嫂!因为庄主吩咐我去办急事,所以才一时没注意。”
“啊!对了,你这身打扮是北斗庄的,你们庄里今天不是有喜事吗?为什么你还要出远门呢?”
“哎,都是乐极生悲啊!现在有一件祸事降临本庄。我们受庄主差遣,为此事奔走,我现在正要到金陵找江南名妓玫儿姑娘。”
那妇人“哦”地应了一声,庄客道:“大嫂,你没事了吧?我还得赶路,不能再耽搁了。”
那妇人便说:“好了,那就不妨碍你了。”
庄客遂向妇人再道一声歉意,就匆匆离去。
那妇人转身走进了一条巷里,直至这巷子的尽头,便推门进入一座屋内。这座小屋的窗户紧闭,屋里光线不太充足。在屋内坐着几名蒙面女子,那妇人走到这几名蒙面女子跟前就作揖道:“副宫主、护法!”
坐在中央的一人道:“有何消息?”
“北斗庄里似乎已经在布置部署,我在附近打听了一阵,知道他们扣留了三名客人,说是和无双宫有关。有一庄客说奉命去金陵找玫儿姑娘。”
那几名蒙面女子听了之后,其中一人便道:“看来我得赶回金陵去了。”
但是那居中而坐的蒙面女子却道:“不用急,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我们明晚到北斗庄里闹他一回,把那三个替死鬼救出来。”
“什么?”另外几人都感到疑惑,其中一人问:“副宫主,我们何必去救他们?让他们做这个替死鬼不是很好吗?”
“哈哈,要让他们当替死鬼自然是好,不过我们再加上一脚,让他们坠入深渊不是更有趣吗?”
“你的意思是……?”
“这三个人里面有两人是名门之后,假如让他们成为公敌,那么整个武林正道恐怕就要翻起轩然大波了。”
众人恍然,齐声赞好。
回说北斗庄内,寿宴顺利完结,但是查北辰心中担忧,所以这个寿宴并没有让他喜悦。结束寿宴后,三人被送回厢房,可是在他们房前都安排了几名庄客看守着,绿林心中极为生气。到了第二天,三人就大吵着要见庄主。查北辰等人便马上过来看看情况,绿林一见他们来,就愤然道:“查庄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派人在我们的房前看守?是否把我们当成囚犯看待?”
不等查北辰说话,史研便道:“哼,你们现在是疑犯,当然要严加看守,以防你们会逃走。”
绿林怒道:“胡说!如果我们真要逃走,还会答应留下来吗?冷雨先生,你认为这样做公平吗?”
冷雨先生道:“查庄主、史捕头,绿林说得有道理,我也相信他们,既然他们都答应留下来,我想他们是不会偷走的,就没必要派人守在这里了。”
查北辰只好道:“好吧,连冷雨先生都这样说了,那就撤去看守。但请三位能守诺,安份留在庄里,千万别出庄,可以吗?”
十劫道:“庄主放心,我们绝不会走。”
“好,我相信你们。”
十劫就说:“谢谢查庄主!”
于是,查北辰把看守的人调走,就和冷雨先生、史研回去。史研道:“查庄主,你真的放心吗?”
冷雨先生道:“史师弟,你也不免太多疑了,他们愿意留下,已可证明他们不惧对质,又怎会再思逃走?”
史研道:“他们这些人狡猾得很,史某见识得多了。”
查北辰道:“史捕头,他们即使再狡猾,要想就这样逃出我北斗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史研道:“对,我差点忘了北斗庄里机关甚多,而且玄妙无穷,看来我真是太多心了。”于是就不再多言。
回说十劫三人在房中坐着坐着,就觉得有些纳闷,便走出房来,在庄里四处逛逛,散步解闷。绿林走到一座小阁前,听见隐约有人谈话的声音传出,而且认得其中一人是史研的声音,绿林就生了好奇之心,便站在外面偷听。只听另一声音道:“史捕头,你认为他们三个真的是歹人吗?”
史研道:“查姑娘,你这人真是太善良了,他们都是狡猾之辈,不可以轻信。”
“史捕头,我看他们都是正直之人,也许其中……”
史研道:“查姑娘,现在你和我在这里争论也没有意思,只要到时公审大会上他们交不出什么有力证据,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另一人道:“好了,我们别再为此事争论了,总之这段时间我们都要加强戒备,除了要看紧他们三人,更要严防无双宫的人。”
史研道:“展兄言之有理。”
绿林听到这里,心中暗骂史研,但也更加担心此事的结局是否会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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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3 12:21 | 显示全部楼层
啊?花无语啊O(∩_∩)O哈哈~呼唤花兄来看看。。。。。。。
湖畔一痕初见,钟灵毓秀清颜,江湖共度意绵绵,偏叫风波惊变。孑然心忧你我,携手留恋桃源,人月圆时箫声断,晚风吹都成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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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5 09:29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这里花无语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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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5 09: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第六回        身败名裂

时至深夜,忽然响起一阵警报声,在这宁静的夜空中,有如一记轰雷,把北斗庄里的人尽皆惊醒,查北辰、史研、冷雨先生等人分别从自己的房间跃出,直奔山庄中心位置。三人来到山庄中心地带后,只见四面八方俱有刀光剑影,似乎正有混战,查北辰不由脸上变色道:“一定是无双宫来袭,没想到她们行动这么迅速。”
冷雨先生道:“查庄主,不用担心,有我们在,谅无双宫的妖女们也不会得逞。”
查北辰道:“如今四面都有杀声,无从判断敌人多寡,更不知道她们会有何目的。现在就请两位分别到东、西两边的要口把守,这样就能切断庄中的通道,不让敌人任意在庄中往来,可以抑制敌人的行动。”
史研便道:“好,这两处就交给我和冷雨师兄吧。”二人就立即分头行动。
两人才离开不久,便有一人出现在查北辰面前的一座房舍瓦面之上,查北辰望过去,是一个全身都为锦缎长袍所罩,长发飘然的女子,他看见对方的情况,已经猜到对方是何人物,即道:“敝庄来了贵宾,请贵宾下来相见吧!”
那女子应了声“好”,便从那房顶上“扑”地一声就跃到地上,然后那女子向查北辰欠身一礼道:“查庄主,果然处变不惊!”
查北辰道:“姑娘是无双宫的人?”
“正是,本宫就是无双宫副宫主——莫愁!”
查北辰心头暗暗一忖:“竟然出动了副宫主,看来今晚要有一场硬仗了!”便问道:“莫宫主,因何半夜带人闯进北斗庄来?这可不是一大门派应该有的礼数啊!”
莫愁道:“要说到礼数,只怕你们北斗庄更不懂礼数!”
查北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愁道:“我们派人前来送上贺礼,查庄主竟然把我们的人羁囚。所谓‘两国交锋,不杀来使’,查庄主现在所做之事,不也有失礼数么?”
查北辰忖道:“他们三人果真是你无双宫派来的?”
莫愁道:“这个已不重要,我想先问查庄主一个明白,你们是否愿意归顺无双宫?”
查北辰道:“北斗庄百年来都是正道中的一员,要我们投入无双宫麾下,简直是痴人说梦!”
莫愁道:“查庄主,我敬你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才给你忠言劝告,你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不肯归顺无双宫,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北斗庄就得永远在江湖上消失。”
查北辰道:“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吧,现在各大门派正赶来北斗庄,而现在我们庄里又有冷雨先生、史捕头助阵,只怕你们阴谋也不易得逞。”
莫愁道:“以后的事,多说也没用,现在我们是要来接走我们的人。”
查北辰道:“想把人带走,还得先过我这一关。”
莫愁娇笑一声道:“嘻嘻,正要讨教查庄主的武功。”言毕,莫愁便如一支利矢般陡然射出,直钻查北辰的怀内。查北辰双掌在胸前平放,接住了莫愁的这一掌。但莫愁的掌力阴绵而强大,竟如流水般涌向查北辰,顿时把查北辰震得倒退两步,查北辰慌忙把真气一坠,稳下马步,莫愁袖影翻动,向查北辰拂来,手掌从袖中吐出,一阵阵激荡的掌力不断侵袭而来,查北辰也展开全力,迎击莫愁,两人短兵相接,斗得难分难解。

庄中发生这么大的哄闹,绿林、十劫和冰雪又岂会不为所动,三人从各自的房间跃出,聚集在一起,绿林问:“你们听到了吗?”
十劫道:“听到了,庄里有很多的哄闹声,好像是有事发生了。”
冰雪道:“莫非是无双宫来袭?”
此语立刻提醒了二人,十劫道:“那我们快去助庄主他们迎敌吧。”
绿林道:“哼,他们小人之心,认定我们是无双宫的人,我们何必去掺这趟浑水。”
十劫道:“绿林大哥此言差矣,如果我们现在助庄主他们一臂之力,就可以打消了他们的疑虑,证明了我们的清白。”
冰雪也道:“十劫说得对啊,绿林大哥,你认为我们该不该去?”
绿林也只好道:“好吧好吧,你俩说的一点也没错,这次是我们证明自己清白的好机会,那就走吧!”三人正欲出发,忽然响起一阵琴音,让三人停住脚步。
这阵琴音彷佛天籁之音,异常诱人,三人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会传出这样的琴音,便不由自主地往琴音方向寻去。
那阵琴音忽远忽近,似乎有意引诱他们三人,三人一味追踪那琴音,全然不顾其它,当他们追到大门口的时候,忽然那琴音停下,三人抬头一看,只见在大门的檐上,盘坐一人,身上彩衣飘逸,膝上架着一具琴,琴音正是她所奏起。
三人看见她的时候,不由脸色一变,绿林惊讶地说:“玫儿姑娘,原来是你?”
玫儿向三人报以一记妩媚的笑容,绿林喝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们?”
十劫道:“绿林大哥,我看不必问她了,她是无双宫的人,所以才利用我们。”
玫儿道:“你们要想还自己的清白,恐怕只能抓住我,把我交给查北辰他们,可是你们能否抓住我,还是未知之数。”
绿林道:“哼,那就试试吧。”话音一落,绿林已拔起身来,一飞冲天,掠向玫儿。
玫儿拨动琴弦,立即荡起一阵音波,横扫而来,绿林本已逼近她的身前,可是这阵音波异常强劲,绿林也无法抗衡,被迫抽身往后,退返地面。十劫、冰雪二人齐声吆喝,和绿林一起,再次飞纵,同时向玫儿袭来。三人分从三个不同方向夹击,料想玫儿无法同时应对。可是玫儿不慌不忙,左手按在琴上,右手五指飞舞,在琴弦上同时横拨,把所有琴弦一并拨发,顿时琴音激荡,一波强劲的音波劲力环旋击出,竟如一阵波涛荡向三人,三人竟被这波攻势轰得同时倒飞着地,体内气息也暗暗翻滚。
玫儿这时右手抱琴,“霍”然而起,说道:“你们要想抓我,就随我来吧!”转身便飞纵而去。三人见她欲遁走,哪能不追,于是便要追赶出去。忽然背后传来吆喝声道:“你们站住!”三人一怔,回头望去,只见一人赶了上来,正是查北辰之妹、查芷筠。
查芷筠道:“你们想去哪儿?”
绿林道:“我们刚刚遇上了那个托我们送贺礼来的玫儿姑娘,她已经亲口承认是无双宫的人,故意陷害我们。我们还跟她交起了手,正打算追上去把她抓住,还我们一个清白。”
查芷筠道:“你们所言属实?”
十劫道:“查姑娘,现在追人要紧,其他的等抓到人以后,就一切皆明白了。”
查芷筠见三人都不像说谎,就道:“好,那我们一起去追。”便与三人一同跃出大门,疾赶而去。
由于在北斗庄外是开阔的平原,而且也只有一个方向,所以他们很快就能追上玫儿。果然,追出了五里左右,便在一处小土丘前追赶着玫儿,只见玫儿依旧稳坐于地上,抱琴于膝,一点也没有打算再逃的样子。四人赶到后,也连忙摆开架势,玫儿道:“咦,怎么多了一位姑娘呀?”
查芷筠道:“姑奶奶就是北斗庄的二小姐查芷筠!”
“呵呵,原来是查二小姐,你来得正好,看来这回真是天助我也!”
四人一听,俱怔了一下,冰雪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玫儿道:“我故意用琴音引诱你们三人,然后又现身出来跟你们相见,本是为了把你们诱出北斗庄,让北斗庄的人认为你们是潜逃离庄,确定你们是我无双宫之人无疑。没想到查二小姐竟跟你们一块来了,那可真是天意,我可以把这件事俦得更加彻底了。只要我把查二小姐杀了,你们三个人就完全成为杀人潜逃的重犯了,以后也休想再立足于正道了。”
四人大吃一惊,绿林道:“妖女,你千方百计地陷害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玫儿道:“不为什么,只是想让正道的乱子弄大,以便我无双宫称霸武林。”
四人听她说出这一阴谋的内情,不由心中生寒。
绿林随即道:“大家上,合四人之力,定可把这妖女制服。”另外三人齐声呼应,四人便同时出招,向玫儿夹击过来。玫儿又拨动琴弦,挑出四股劲力,分袭四人,四人险险避过,绿林道:“这妖女功力深厚,我们不可分散力量,不如集合四人之力,把她击倒。”
十劫、冰雪和查芷筠皆齐声答应,然后他们三人一同把手掌贴在绿林背上,同时把真气贯入绿林体内。绿林也鼓起全身内力,汇合三人之真气,扭成一股巨大的力量。当绿林双掌一下推出,这股巨力便奔腾而出,直涌向玫儿。玫儿也感到这一股力量惊人,赶紧催动真气,然后跃起身来,把那具琴插入地上,直立起来,随即将真气尽释放于弦上,她双手拨弄,一个个音符连贯响起,真气立时激荡而起,化成强大的力量,向绿林四人所发掌力迎去,双方硬拼一招,决定胜负。

这时,北斗庄内,莫愁和查北辰已然缠斗了三十余招,莫愁俱是以巧应付,并没有跟查北辰硬拼,似是无心恋战之举。后来她听见了琴声,心里已知道计划告成,便虚晃一招,退出圈外,然后道:“查庄主,今晚我们算是打个平手了,下次再来讨教高招,失陪啦!”说完,便翻身纵去。
查北辰担心对方有诈,故不追赶,不一会儿,庄内各处的交兵之声已平息,只见冷雨先生、史研、展碧海等人陆续赶到,查北辰问他们情况如何,三人都说无双宫的人只是采取拖延战术,如今人都撤退了。
查北辰不解道:“刚才那莫愁还声称是来救人的,为什么现在连人也没有救出就撤走了。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呀?”
史研道:“什么?她们说是来救人的?看来绿林那几个人当真是无双宫的人啊!”
冷雨先生道:“不可妄断,也许是无双宫的诡计。”
史研道:“冷雨师兄一味地偏向他们说话,有损你公正无私之形象。”
冷雨先生道:“邪魔多诈,不可不防!如今正逢多事之秋,应该多加谨慎才是!”
查北辰道:“你们都别争了,不要自乱了阵脚,让敌人阴谋得逞。”
二人才稍平怒气。忽见花无语从远处奔来,神色紧张,查北辰迎住她问:“无语,发生什么事?”
花无语道:“表哥,不好了,绿林、十劫和冰雪三人都不见了人。”
“什么?”众人顿时脸色大变,史研道:“看来我并没有冤枉好人了吧,他们真的逃走了。”
冷雨先生道:“我看他们未必会逃远,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查北辰被一语提醒,急忙命展碧海、花无语留守在内,他和冷雨先生、史研率一部份人火速追出庄去。

再说绿林四人合力,以强大之力袭向玫儿,玫儿感到压迫力很强,于是也全力施展,运起十成功力,拨出一道凌厉的真气,琴音异常高昂、刺耳。双方的强大功力硬撼,震得大家全身都是一抖,但绿林等人却无法承受得住那股刺耳的琴音,结果在双方的功力四散之时,他们也纷纷抱头倒地。
玫儿跌坐在地上,她也损耗了极大的真气,心想不能拖延,必须速战速决,当即不等四人再有反击余力,便运用最后一击,“叮”地一声,一道音波猛地射出,直袭向查芷筠。查芷筠惨叫一声,双手抱着头,痛苦地翻滚了一阵,然后便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玫儿冷笑一声,随即身形一展,便飞奔而去。
绿林、十劫和冰雪呆了一阵,才从地上爬起,看着查芷筠一点动静也没有,十劫道:“我们快去救人吧。”便要走过去,但绿林马上用手拉着他说:“千万别去,我们已经被那妖女算计了。”
“什么?”十劫愣住,绿林接道:“她引我们追出来,已经让我们成了逃犯。她现在又杀了查姑娘,我们更加是成了她的替罪羔羊,所以待会儿查北辰他们要是追了上来,我们就百辞莫辩,死路一条了!”
十劫道:“啊!绿林大哥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了,那现在该当如何?”
绿林道:“现在只能先离开这里,希望能找出证据洗雪我们的冤情了。”
冰雪道:“可是我们就这样一走了之,也是一样被当成逃犯,甚至会成为武林公敌。”
绿林道:“史研对我们穷追猛打,他肯定想置我们于死地;查芷筠是查北辰的妹妹,查北辰会轻易放过我们吗?所以我们绝不可以自投罗网。”
十劫道:“我认同绿林大哥的说话,冰雪,这里是不能再呆下去的。现在唯有回泰山找我师父,请他老人家想个办法吧。”
绿林道:“十劫兄弟,这真是个好主意。”
三人定夺了去向之后,便立即动身离开此地。
三人刚离开不久,查北辰等人便已赶到,发现查芷筠倒在地上,查北辰急忙上前抱起查芷筠,用手一探其脉博,虽然微弱,但幸好尚存一息,便连连呼唤查芷筠,但查芷筠伤得很重,陷入极重度昏迷,哪里听得到查北辰的呼唤声。
史研道:“庄主,先把二小姐送回庄里疗伤吧。”
查北辰恍然,便抱起查芷筠,率众折返庄去。
十劫他们三人逃离了北斗庄范围,回到苏州城内,但是也不敢再留在此地,免被北斗庄的人赶上,于是三人乘着天尚未亮齐,就匆匆出城。刚走到城门口,就听见有人呼唤:“十劫兄弟、绿林兄、冰姑娘!”
三人怔了一下,向前方望去,看见范情从前面走来,三人急忙迎了过去,范情道:“我正担心不知道到哪儿去找你们,没想到会在苏州这里碰到你们,真的太好了。”
十劫道:“范公子,你怎会也到苏州来的?”
范情道:“我是在沿途上听说武林中人正陆续赶往苏州,所以打算来此凑热闹的。”
十劫三人相觑一眼,然后就对范情说:“范公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再详谈吧。”
他们便一起出了城外,在城外的一座小树林前停下,再由十劫、绿林把他们在苏州城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范情听完他们之言,大吃一惊,说道:“不可能!玫儿姑娘怎么可能是无双宫的人?”
十劫道:“起初我们也是无法置信,但直到昨夜无双宫的人袭击北斗庄,玫儿姑娘以琴音把我们引诱出庄,我们才明白一切,原来我们都成了无双宫利用的对象。”
范情仍然是一脸惊疑,他对玫儿情有独钟,怎可能相信这位梦中情人会是无双宫的魔女,但十劫他们言之凿凿,又不由他不信,范情便问:“那你们现在有何打算?”
十劫道:“现在只能回泰山找师父为我们斡旋了。范公子,你在长沙城里可有找到什么证据?”
范情道:“切实的证据没有找到,但是听奋威镖局附近的邻居说,凶案当夜,有听见琴音响起,所以凶手极可能另有其人。”
绿林道:“对了,引我们出来的也是琴音,那就是说这个玫儿姑娘也是奋威镖局血案的凶手了。”
冰雪道:“准确来说,无双宫才是真正元凶。”
范情听了他们这么说,心中也不由产生了同样的想法,他既希望玫儿不是凶手,但同时又想不出有其他的人会是凶手!
范情对三人道:“各位,你们放心去泰山吧,我前往北斗庄替你们打听消息。”三人谢过范情的好意,然后就各自上路。
北斗庄内,各路武林人物云集,查北辰自然成为这次大会的主持人,他首先向大家说出本次武林大会召开的目的,众人听说奋威镖局、北斗庄皆遭遇无双宫袭击时,都大感震惊,当查北辰把十劫、绿林、冰雪三人与无双宫有勾结之事说将出来,更让所有人惊讶。
介子草道:“不可能的,他们三人都是正义之辈,怎么会跟无双宫的妖女勾结?尤其是十劫、冰雪,他们都是名门之后,更无理由加入无双宫啊!”
只见玄宗的菩提僧也道:“我同意介掌门所言,不久前十劫等几位才在玄宗作客不久,从他们的行为上看得出,他们绝非邪徒,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变成无双宫的同党了?”
史研道:“各位,你们休要被感情所蒙蔽,奋威镖局血案是我亲自经历,绿林在当场被我逮住,而十劫、冰雪二人劫牢,是他们亲口承认;而北斗庄之事,他们亲手把礼物交给查庄主,而且他们也的确背罪而逃,查二小姐在追赶的途中,被他们所重创,脑内受损,变成了痴呆。这些事都是证据确凿,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脱罪!”
菩提僧道:“我认为若被人栽赃,并不出奇。我记得小草姑娘一直和十劫他们在一起,何不请她出来说说。”
话音一落,就见小草在酒中仙身后走出道:“我和他们早就分手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北斗庄的事。”
酒中仙也道:“对,我的小草是不会和无双宫有关系的。”
这时,查北辰道:“十劫他们三人曾对我说,托他们送礼来的是江南名妓玫儿姑娘,为了弄清楚是非,我派人去请来了玫儿姑娘,我们有请玫儿姑娘!”说完,从内堂中便走出一位销魂蚀骨的美人儿来,范情在人群中看见,心头不由泛起一阵思潮:“她为什么还敢来作证?她究竟是否真的如十劫他们所言,是无双宫的妖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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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七回        黑道出击

玫儿走到了查北辰的身旁站定下来,查北辰道:“玫儿姑娘,你都明白今天请你来的目的了,现在就请你跟大家说说,十劫他们是否应你所求,送贺礼到我这里?”
玫儿便道:“我的确曾经打算到苏州来为查庄主贺寿,并且备了薄礼,可是在途中遇到山贼拦劫,我差点送了命,幸好有十劫、绿林、冰雪三位出手替我击退山贼,才保存我和下人们的生命。但是我因为受惊,所以决定不再前来北斗庄,而他们三人听说我是准备来替查庄主贺寿的时候,就主动提出为我送贺礼来北斗庄。我真的很感激他们,于是就答应了他们的好意,把贺礼交给他们。”
介子草道:“那么说十劫他们可没撒谎了。”
查北辰让下人捧来一个盒子,并对玫儿说:“这个礼盒可是姑娘贺礼的盒子?”
玫儿看了看,点头称是,查北辰又道:“你再看看,这里面的礼物是否你要送给我的贺礼。”一边说一边打开盒子,玫儿往盒子里一看,立即报以一阵惊诧的声调:“咦?”
查北辰问:“玫儿姑娘,怎么了?”
玫儿即道:“这不是我要送的礼物,因为我的贺礼是一只‘玉寿桃’。”
“你肯定自己没记错?”
“当然,那只‘玉寿桃’是我在杭州‘一品斋’里选购的,是上等的玉石所造,我还跟老板讨价还价了许久,才能买成的,这件事可以由‘一品斋’的老板为证。”
查北辰点头道:“好,玫儿姑娘,谢谢你今天来作这个证。”便让下人请她回后堂歇息。
查北辰随即深深地叹了一声,史研则道:“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绿淋、十劫、冰雪三人借此机会,利用玫儿姑娘作掩护,实为无双宫下战书而来。无双宫意在鲸吞武林,奋威镖局成为第一个受害者,接着是北斗庄,然后就是其余各大门派。为了武林的安定,我们不能再坐视,必须还以颜色,把这三个人抓回来,重重处治!”
介子草、菩提僧等人虽然心存疑惑,但眼下证据明显对三人不利,他们也无从反驳。
查北辰道:“冷雨先生,你身为武林中最公正的掌门,你认为这件事该当如何?”
冷雨先生道:“既然事件发展到这样的地步,看来只有依江湖规矩来办了。先把他们三人抓住,再举行公审大会,把他们公开处置,以警人心。”
“好,那就按冷雨先生之言来办。”
只见品剑阁的来恩道:“可是要到哪儿去抓这三个人?他们逃出了北斗庄之后,只怕远走高飞,不在中原了。”
史研道:“我看他们未必逃远,说不定是回了冰家庄或者是泰山去了。”
史研的说话一完,就听见有人怒声道:“史研,你别含血喷人,我冰封梅是不会窝藏武林公敌的!”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从外面走进一人,正是冰封梅。
查北辰马上迎上前去道:“冰庄主,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冰封梅抱拳道:“是老夫向查庄主赔罪才对,是我生了一个大逆不道之女,老夫今天前来,也是为了赎罪而来。”
查北辰道:“冰庄主言重了,我想冰大小姐可能也是一时糊涂,受人诱骗,未必真心甘当无双宫爪牙!”
冰封梅道:“不管如何,冰某在此保证,我绝对不会窝藏他们三人,而且老夫也愿意鼎力参与缉捕此三人的行动,绝不徇私。”
史研立刻道:“好,冰庄主果是一代大侠,史某拜服!刚才史某失言,请冰庄主恕谅!”
冰封梅道:“史捕头,我们不必再客气了。”二人遂一笑泯恩怨,不再介怀方才之言。
接着,来恩便又道:“如今冰庄主已经站出来澄清,看来就只剩下泰山这一个地方了。”
介子草马上道:“且慢,心语先生归隐多年,我们不能随便去打扰他的清静。”
史研却道:“万一十劫他们真的躲在泰山呢?我们不可以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况且心语先生是前辈高人,我也相信他会和冰庄主一样大度,不会徇私的,所以即使我们大举前往泰山,也并无不可!”
查北辰道:“对,我赞成史捕头之言。”
冷雨先生这时也道:“好了,为了公正起见,为了尽快平息此事,我们还是上一趟泰山,拜访拜访心语先生吧。”
大部份人都支持这个决定,介子草也感无奈,只好随大家之意。
于是,大批武林人士纠合在一起,便浩浩荡荡开赴泰山而去。

这边厢武林正道与无双宫的争斗越闹越大,另一边厢的黑道联盟则冷眼旁观,看着事态变化。自从黑道结成联盟之后,柳红颜不断策划着扩张黑道势力之事,加上最近武林正道为无双宫事件所困扰,更给了黑道联盟一个良机。
黑道联盟中的“山西三豹”在山西一带横行,最近更直接发难,杀伤许多白道的帮派人物;而江宁一带的黑虎寨、岭南一带的恶虎帮都大肆扩张势力,与白道的人发生冲突。还有沙行空带领的血狼帮也在山东一带开设分舵,血狼帮一直是关外帮派,如今也在中原开设分舵,自然引起白道不满,山东的鲁帮与之冲突,结果被血狼帮一夜歼灭,全帮百余人惨死;还有五木上人、夜遥等人则四处挑衅,与不少武林成名人物进行单挑、决斗,伤人无数,一时间在山东、山西及江东、南粤等地掀起许多风波。
在九省联盟的总坛里,青狮接到了许多九省联盟旗下盟友的书函,并亲自接见了这些受害人,听他们亲口述说黑道联盟的恶行。青狮脸色煞是难看,他沉声道:“好个黑道联盟,真的想闹翻天了!”
青狮得力的手下之一诸葛商道:“令主,以往黑道中人如同一盘散沙,各自为战,才会被我们正道中人压制住,但如今连结成盟,威力是不可同日而语,若是让他们扩张下去,将来器候一成,就更难对付了。何不趁现在对他们进行全面的打击,制止他们的态势,方为上策。”
青狮道:“嗯,先生言之有理,我要让柳红颜知道九省联盟的实力。”青狮立即下达“青木令”,九省联盟的各大帮派便开始全面反击。
黑道联盟的总坛在京城一座私宅里,这里就是柳红颜的住宅。他的私宅栽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所以整座宅子花香满布,而宅里的陈设很简单、雅致,但宅子里的格局却比较幽暗,光线透射不足,使得身处宅子里,有一种阴寒的感觉。
在里面的大厅中,柳红颜正端坐在太师椅上,他的面前站着十人,一个个垂下头来,柳红颜问道:“你们从各自的地方到来,有何要事?”
天罡帮帮主傅更道:“盟主,我们天罡帮近日遭遇袭击,死伤了数十名弟子,连总坛也被大火烧了。”
柳红颜脸色微变道:“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来挑黑道联盟的帮会!”
在柳红颜旁边侍立的断肠问:“傅帮主,你没有挂上我们联盟的旗帜吗?”
傅更道:“岂有不挂之理,可是他们就是冲着联盟而来的。”
断肠惊讶道:“什么?”
接着,又见黑虎寨连环道:“盟主,我们也是一样,那天夜里,突然有一帮人马杀入寨内,大开杀戒,把我们的弟兄杀死大半,还放火烧寨,我带着余下的弟兄好不容易才突出重围。”
其余的八人也纷纷进言,都是地盘被捣破的情况,等他们都说完之后,柳红颜便突然尖声怪叫道:“够了!”那十人不由吓得浑身一抖,全都低头不语。
柳红颜道:“岂有此理,究竟是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十人相觑一眼,似乎有所隐瞒,柳红颜又尖声喝道:“有话就直说!”
连环才道:“回盟主,那些袭击我们的人是九省联盟的。”
长风帮帮主马长风道:“而且他们在袭击我们之前,都说明是要为武林除害,应该是故意针对我们黑道联盟的。”
柳红颜道:“好个九省联盟,他们是真要跟我们干上了!”
连环道:“盟主,九省联盟全面向我们的属下帮会发动袭击,看来青狮那小子真的一点面子也不给您啊!您老人家也无须和他客气了。”
柳红颜道:“哼,青狮这小子,少年得志,而立之年便成为九省武林的盟主,难怪他会目中无人,既然他要和我来真的,我也奉陪到底,你们听着,立刻回去聚集帮众,然后来到京城集合,等候我的调令!”
十人齐声答应,便一同辞退。
柳红颜又对断肠道:“你立刻去请夜遥、五木上人两位过来,我要和他们好好商量一下。”断肠答应一声,就马上出发。
不久,夜遥、五木上人就来到了柳宅之内,柳红颜把他们请到自己的卧室中,柳红颜为二人备了美酒,他为二人各斟一杯,二人端杯,大家共进一盏,夜遥问:“盟主,你请我俩来,不会就是为了喝酒这么简单吧?”
柳红颜道:“夜遥兄真是急性子。是的,请两位前来,正有关于黑道联盟之事要跟两位商量。”
“盟主这么急着请我俩来,一定是有很重要大事发生了?”
“不错,今天有十位帮主来向我报告,说他们的地盘都被人动了,死伤了许多弟子。”
夜遥、五木上人都为之动容,夜遥道:“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来动黑道联盟的地盘?”
柳红颜道:“当然不是一般的货色,是九省联盟。”
夜遥和五木上人又是一阵惊诧,五木上人道:“青狮这小子,我初来中原时,就曾经去跟他打过一次交道,我早就觉得这小子会成为我们的劲敌,如今果然应验了。”
柳红颜道:“其实这场冲突是早晚也会发生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对方来势如此凶猛。”
夜遥道:“既然他们都动手了,我们可不能退让,就索性和九省联盟来一次正面交锋吧。也好让我们黑道联盟向那些正道门派显露一手!”
柳红颜道:“我请两位到来,正是有此打算。”
五木上人道:“盟主有何安排?”
柳红颜道:“我想听听两位的意见,如何反击九省联盟?”
夜遥道:“九省联盟人多势众,九省的各帮各派众多,如果我们也逐一反击,恐会分散力量,说不定反为九省联盟所败。因此,我认为只有集中力量,给予九省联盟一记重击,挫败正道的锐气。”
柳红颜微笑着说:“夜遥兄之言正是我心里所想,而且我心中的目标,就是青狮。”
五木上人道:“什么?盟主想直接去对付青狮?”
柳红颜道:“上人,你曾和青狮打过交道,你可知青狮的武功措艺如何?”
五木上人道:“嗯,我上次到九省联盟,并没有和青狮交手,所以也不知道他的武功到什么境界。但依老衲看来,青狮年纪轻轻,功力能有多深?集合我三人之力,足够让他一败涂地了。”
柳红颜道:“说得对,那就这样决定吧,我们就直接去跟青狮决个高下。”夜遥和五木上人齐声称好。
不用多久,黑道联盟的帮会已齐集在京城,柳红颜对众人发出号令:“这一次我们要向九省联盟发起反击,目标就是九省联盟的总坛——合肥!现在发放给你们每队一支‘黑云旗’,你们分批出发,到达合肥之后,自有人会持‘黑月旗’与你们接头,你们就以‘黑云旗’接合,然后听令行事!”
众人齐声应道:“是,一切听从盟主调遣!”
柳红颜道:“一切听令行事,不得轻举妄动,这一次我们黑道联盟就要威震江湖,让正道大吃一惊!”所有黑道中人齐声高呼,声势果然震动天地。
且不表黑道联盟的人马各自出发,在合肥城中,青狮也正与几名心腹部下,策划着打击黑道联盟之事。“铁刀”左玄机道:“令主,各地帮会都传来捷报,说把黑道联盟旗下的帮会赶出了我们的地盘,看来这波行动真的很凑效。这都是诸葛先生的功劳啊!”
诸葛商道:“不敢,这也是有赖令主领导有方,各帮会通力合作,争取了最快的时间,才能建此奇功。”
青狮道:“诸葛先生不必过谦,你的布置很妥当,同一时间对黑道联盟进行了全面打击,如此成功的计划,也只有诸葛先生能做到。”
诸葛商道:“不过,我们千万别为了小小胜利而沾沾自喜,柳红颜必会有反击的打算,所以我们也要防着这一点。”
青狮道:“我们已经挫了黑道联盟的锐气,即使他们要反击,现在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一指”邵元圣道:“那么令主,请问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青狮道:“现在虽然让黑道联盟尝尽苦头,但还是不足以瓦解他们,所以下一步就是如何给他们最沉重的一击。”
诸葛商道:“所以,必须找一些黑道里面的有头有面的人物下手,才能让黑道联盟的人害怕。”
青狮便道:“说得好,要么不打,一打就得打‘猛虎’,所以我的目标是柳红颜。”
众人一听,颇为吃惊,左玄机道:“柳红颜神出鬼没,要找出他并不容易,而且要对付他,更是困难,恐怕没有必要取难舍易,还是继续打击黑道联盟的各帮派吧。”
青狮道:“黑道联盟的组成全是柳红颜一力促成,唯有击败柳红颜,才能彻底瓦解黑道联盟,所以我这个决定绝非草率的设想。”
诸葛商道:“我看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决定的,从长计议吧。”
青狮点头同意,就宣布散会。
时至夜半,忽有下人来到青狮的房前呼唤:“令主,快醒来啊!”
青狮跃下床来,推门而出道:“夜半三更在吵什么?”
下人道:“令主,是诸葛先生他们有急事求见,已在厅上等候。”
青狮意外地说:“他们有什么急事要在半夜时候来谈呢?”便立即赶到厅上去见。
来到大厅,看见诸葛商、左玄机、邵元圣以及“霸腿”李云凤四人都在厅上,青狮见状,心中暗感不妙,一踏入厅中,便向四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邵元圣立刻道:“令主,我们在码头的仓库被人焚毁,还有许多弟兄被杀死了。另外还有两个堂口在一晚之间被破坏,所有堂口兄弟都被杀死。”
左玄机道:“我们刚刚赶到府前,就发现在府门前的牌楼上悬挂着两具尸体,都是堂口兄弟的尸身,而且在尸身上发现了一封信,信面上书,请令主阅览。”说完,就把那封信呈上。
青狮听见这连串消息,早已气得脸也铁青,当他看完那封信后,更是惊怒交加,把那封信撕成碎片,撒于地上,并说道:“好个柳红颜,没想到他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诸葛商道:“令主,你的意思是,这都是黑道联盟所干?”
青狮道:“没错,他的信中说,黑道联盟向九省联盟挑战,明天他还会我们的堂口发难,而到了后天的正午时分,他就会带同部下来到总坛这里,和我进行决斗。”
四人闻言,尽皆吃惊。李云凤道:“柳红颜这老魔头果然够狠,一出手就直接来威胁我们了。”
邵元圣则道:“令主,柳红颜来势汹汹,我们是否要先避一避锋芒?”
青狮寻思一阵便说道:“不,我们不能退缩,否则先前的努力将会白费,还会让我们九省联盟抬不起头,因此这一战不能回避。”
左玄机道:“可是柳红颜有备而来,必是精英尽出,只怕我们会抵挡不住。”
青狮道:“哼,我绝对不能让柳红颜小觑我,就算是让我死在老魔头的手上,我也不退缩!”
四人也被青狮这股战意所感染,遂同声道:“我们愿意追随令主,誓抗黑道群贼。”
青狮便开始下达命令:“云凤、玄机,你二人立刻通知各堂口,暂且闭门自守,加强戒备,不要让黑道联盟再有可乘之机。”两人齐声应命,马上出发。
青狮接道:“元圣,你连夜出城,持我九省联盟的旗号,往附近城郡召集正道中的武林人士集合起来,赶来助战。”邵元圣答应一声,也火速去办。
最后,青狮让诸葛商为总坛进行防御的布置,他则争取时间积蓄力量,等待和柳红颜的一场大战。
虽然各堂口加强了防备,但黑道联盟来势汹汹,首先是左玄机的两大堂口,在黎明时分就被血狼帮、黑虎寨突袭,双方展开混战,结果伤亡惨重。左玄机一人力战沙行空、连环二人。他的“铁刀”大开大合,势可开山劈石,但连环的“夺命斧”同样厉害,两人缠斗了五六个回合,连环大斧奋尽全力地从头上猛劈下来,左玄机提刀向上架去。但连环这一击力发千钧,只怕左玄机会被连人带刀劈成两段。可是更出乎连环意外的是,左玄机的“铁刀”竟是异常坚固,巨斧没有把它劈断,反而被“铁刀”的锋芒弄崩一个缺口。
不过,乘二人交锋之际,沙行空业已杀到,一脚踢中左玄机胸口,踢得左玄机胸口一阵闷痛,便跌飞出十余尺外,幸有数名帮众过来挡住沙行空、连环,左玄机才能伺机逃了出来。
另一处的李云凤也遭到萧用、山西三豹带领的人马袭击,同样是伤亡惨重。李云凤奋战之下,重创了山西三豹,但自己也中了萧用的毒掌,如非萧用毒掌功夫尚是初级,只怕李云凤早已死于他的掌下。李云凤杀出重围,便逃返总坛报告。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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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6 11:58 | 显示全部楼层
越来越复杂了。。。。。感觉冰封梅不是好人。。。。。。
湖畔一痕初见,钟灵毓秀清颜,江湖共度意绵绵,偏叫风波惊变。孑然心忧你我,携手留恋桃源,人月圆时箫声断,晚风吹都成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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