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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苏联刑事案件选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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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0 19: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演员”
地段监察员绍林下班后,沿着河岸漫步回家,他看见在一棵枝叶茂盛的柳树下停泊着一只小船,一个陌生的瘦老头,戴着墨镜和草帽,拱背坐在上面。监察员走上前去。
“老大爷,您是从哪儿来呀?”他问了一句,便在一个树墩上坐下,点起一支烟。
“从上游,工厂那儿。”老头撅了一下胡须。
“干嘛到这儿来呀?这里只有鮈鱼。”
“知道,我就是需要鮈鱼,它可是大头鱥鱼的好鱼饵。”
绍林觉得老头的声音很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他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间抽完了一支烟,但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绍林站起身来,又瞥了老头一眼,就迈步回家了。
暮色降临,老头将小船划到岸边,小船很快淹没在浓雾之中,无声无息地顺流而去。
第二天,绍林在老地方又看到了那位渔夫。
“喂,怎么样,小鮈钓大头鱥,上钩吗?”他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
“还可以,上钩。”老头干咳了一声,并好奇地探问道:“我听说,国营农场的钱柜被撬了,可钱柜原来是个空的。人还没抓到吗?”
“会抓到的。”绍林说了一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走开了。
但是三天以后,绍林负责的地段又发生了一起盗窃案。夜里,“光明”集体农庄办公室的保险箱被盗,这是一个不大的铁皮箱,里面放着一万二千卢布。一位偶然从农庄管理委员会旁经过的庄员看见门开了一条缝,而且墙壁上还有一道手电筒射出的白光,从门里传来锯锉铁器的声音。庄员忙喊守夜人,突然,门后轰的一声响,从门里闪出一个细长的身影,跳下台阶,仓惶逃去。庄员急忙扑到屋里,发现守夜人的双手被反绑着,嘴里塞着一块布。
被喊声惊动起来的庄员们同监察员一起对发案地区进行了仔细搜查,一直查到天明,仍一无所获。早晨,区检察院侦查员祖耶夫和刑侦处的工作人员来到农庄。现场勘查表明,是两个人作的案,作案手法同国营农场钱柜被撬案一样:先用一块浸过麻醉剂的布使守夜人昏迷过去,然后拿抹布堵住嘴,再把手捆上。无疑,两起案件都是同一批罪犯干的。
门是用一根小铁棒撬开的,铁棒就扔在地板上,周围全是保险箱上落下来的褐色油漆的碎屑。看来,罪犯企图就地撬开保险箱,但是还未来得及撬开,便听到了喊声,于是扔下铁棒,抱起保险箱就跑了。在现场未能找到罪犯的指印。根据见证人所谈的情况,以及现场发现的鞋印尺寸和步长(一个脚步的距离较长,一个较短)来判断,一个罪犯是大个子,另一个是中等或中下等身材。看得出两个人都相当年轻,因为他们逃跑时虽然带着重物,还是一下子跳过了路旁一个一米半宽的水洼。
在台阶旁找到了其中一个罪犯丢失的灰色条纹便帽。警犬把大家带到了池塘旁一所荒芜的庄园,这里有一座年久失修的房屋,门窗已被钉死。整个房屋向一边倾斜着。足迹到此就消失了,逃犯好像钻入地下一样,突然不知去向了。显然,这是两个本地人,因为他们在黑暗中还能准确地辨别方向。
祖耶夫从出事地点返回后,把所有这些情况向区检察长作了汇报。检察长听着侦查员的推论和建议,不时点头称是。但是祖耶夫讲完后,感到检察长不太满意。侦查员汇报时,检察长一直仔细观察着那顶灰色便帽,此时他把帽子放在桌上,坐在沙发椅里沉默了一会。
汇报时,绍林和刑侦处处长也在座,他们正以好奇的心情等着,看检察长会说些什么。他们知道,检察长是位老练的侦察工作者,他不仅擅于根据口头汇报总结归纳,对侦查工作作出正确指示,而且有时还能发现侦查员在现场勘查中疏漏的重要细节。可以感到,他现在所掌握的的情况比祖耶夫汇报的还要多。
“关于他们是不是本地人这一点,我不想多说,”检察长开始讲话了,“本地人知道钱柜里什么时候有钱,一般是发薪的日子,而罪犯前一次在国营农场却撬了个空钱柜••••••但是,这一点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检察长把帽子递给祖耶夫,“请你仔细看看,它能说明什么?”
祖耶夫把帽子拿在手里转了转。
“我已经仔细看过了,检察长同志。罪证不太能说明问题,现在大家都戴这种帽子。它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说,罪犯的头围是五十六厘米。”
检察长用手指弹了弹桌子。
“首先,戴这顶帽子的人的头围不是五十六厘米,而要大一点。他的帽子小了点,帽子衬里的接缝已经给撑开了,而且帽子是在台阶旁边找到的,这就是说,他一逃跑,帽子就从头上掉了下来。对不对?而最主要的是,它证明物主的外貌特征比较明显。他的头发是红色的,同时它还说明,这个红发人不久前刚刚理过发,不是昨天就是前天••••••”
在座的人脸上露出了困惑不解的神情。
“在帽子的衬里上发现有红颜色的头发茬,”检察长继续说,“总之,是红色的。此外,还可以嗅到‘希波拉’发乳的香味,对不对?”
“对,真是这样!可我怎么没想到••••••”祖耶夫难过地摇着头。
“没有关系,”检察长变得温和了。“我干这行已经有三十年了,而你才一年。我也经历过这样的事。”
“检察长同志!”刑侦处处长索莫夫站了起来,“我认为,应当立即检查本区所有的理发店,我可以打电话吗?”
“行动吧!”
“干吗要检查所有的理发店呢?”绍林插话了,“本星期镇上的理发店都没有‘希波拉’发乳了,市里的理发店才有。”
“那就更好了。”检察长说。
索莫夫给区刑侦处打了电话。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检察长给在座的人上了很好的一课,因为每个人都翻弄过这顶帽子,但是检察长发现的东西谁也没有想到,结果失掉了许多宝贵时间。
但是检察长今天好像决心要使自己的同志再吃一惊似的。那种聚精会神的神情始终没有从他脸上消失,似乎有一个摆脱不掉的念头使他不得安宁。他坐在那里,用一只拳头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窗子。突然,他像是醒悟过来,转向祖耶夫。
“你说,罪犯似乎钻到地下去了?”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是的,足迹好像突然被抹去了。”
“在警犬失去跟踪目标的地段附近,是不是有一条小溪?”
“离那儿五至六米远的地方是有一条小溪,溪水从池塘里流出,通到小河里。”
“足迹在小溪旁不见的?”
“不是,就在那所房子旁边。”
“那么他们真的钻到地下去了。”检察长不顾自己胖大笨重的身体,猛然从桌子旁站起身来,对索莫夫说:“赶快派行动小组和几个警犬引导员来,我们到那儿去一趟,立即行动。”说着便从衣帽架上抓起制服帽,向门口走去。
••••••大家很快就领悟了检察长的意图。
嘎斯牌汽车向“光明”集体农庄奔驰,和检察长同车前往的还有祖耶夫,绍林和索莫夫。
“谁也没有察觉到,”检察长说话了,“‘演员’又开始巡回表演了!”
“好像没发觉,”绍林回答说,“但有谁会自投罗网呢?”
检察长转身对初次听到“演员”这个绰号的祖耶夫说:“‘演员’是一个很难对付的犯罪分子。他从劳改营逃出来已经一年了,至今没有发现他的行迹。的确,”检察长的目光移到绍林身上,“罪犯们,特别是逃犯,通常不会再老地方作案。但是对‘演员’来说,是没有一定之规的。”
“就是那么回事,”绍林表示赞同,“他干起自己那个行当来确实像个演员,这与他的外号很相符。要想逮住他很难,往往同谋落网了,而他却拍拍屁股溜走了。这家伙长得丑陋,个子矮小,贼头贼脑的。”绍林向窗外看了看。“那边是池塘,我们快到了。”
嘎斯车从柏油公路拐到乡间土路上,车后扬起一片灰尘。
“战争时期,”检察长继续说,“这个村里躲藏过一个逃兵。我当时在民警局工作。他就藏在池塘附近的一个什么地方,躲在一个伪装得很好的地窖里。”
“全部都清楚了,”祖耶夫低着嗓子说,“他们也都钻进地窖里了。”
“嗨!疏忽了!”绍林懊恼地用手拍了一下大腿。
虽然在刚刚发现的这个严重疏忽中,谁都没有责任,因为除检察长外没有人知道那里有个地窖,但意识到错过了机会,大家都为此仍不胜懊恼。
嘎斯车开刀了顶头,在池塘边上停了下来。绍林和祖耶夫一面仔细察看着草地,一面向歪斜的篱笆走去。
“就是这个地方。”检察长说着向前走去,同时打量着门窗紧闭的房屋和杂草丛生的庄园。“可是入口究竟在哪儿,记不清了。警犬是在这儿丢掉足迹的,在篱笆旁边,是吗?”
“是的。”
检察长迈了几步,弯下腰。
“在这儿。”检察长发现了草地上有一条很难察觉得到的粘土,他双手揪住一大把草,猛力一拽,突然,一大块草皮被“揭”了下来,露出一个木板盖。“看,这就是地窖口。”
地段监察员掀开木盖,掏出手枪,头一个勇敢地钻进地窖。
“没有人。”他打亮手电,说了一声。
其他人也随他下到地窖里。在地窖的地面上,他们清晰地看到了熟悉的足迹,木床上放着几只空酒瓶和一块新鲜的黑面包。同时还有一粘在猪皮上得白胡须。
“我认为,这胡须不是我说的那个逃兵的。”检察长冷笑了一下,把它递给了侦查员。
“这是他们化妆用的道具!”祖耶夫推断说。
“不管怎么样,要追查清楚••••••”
察看完地窖,检察长爬上地面,向站在篱笆旁牵着警犬的引导员点了一下头:
“放警犬!”
警犬嗅到熟悉的足迹,立即扑向地窖口,然后奔向十步远的小溪,接着便委屈地哀吠起来,在小溪旁急得直打转。
“顺着小溪走了,到河里去了。”检察长转身对索莫夫说。“派引导员追踪,上下游,沿河两岸都要搜。”他看了看表,“他们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了••••••”
“十一点走的。”祖耶夫提示说。“我们是近十一点的时候离开这里的。”
“现在是一点半,那么,他们至少赢得了两个半小时。”检察长审视了一下祖耶夫,“我把接力棒传给你。对于追捕,我已经力不从心了。你可千万注意呀。假如‘演员’要表演的话,那么任何花招他都会使得出来的••••••”
这时,有人送来了对市内理发店进行调查的调查报告。前天,确实有一个戴灰色帽子的高个红发青年到一家理发店理过发。给他理的是半“博克式”发型。理发师注意到他的鬓角旁边有一个紫红色的疤、
现在,参加追捕的人已经掌握了其中一个罪犯外貌的大致轮廓,包括他脸上的特殊标记。关于第二个罪犯情况,除了知道他是个年轻人,小个子外,依然一无所知。
祖耶夫和绍林跟在引导员后面,沿着灌木丛生的河岸跑着,警犬忽然发现了足迹。他们看到了一只顺水漂流的空船,便用钩杆将小船勾住,拉向岸边。
绍林看了看小船,叫了起来:
“这是钓鱼老头的船!八成,这帮歹徒要用这条船,就把这个可怜的老头推到河里去了。”
“什么样的老头?”祖耶夫问。
“噢,这里有一个••••••”
警犬停了下来,仰着头看了看引导员。
“脚印没了。”引导员说。
“向前,向前走。”祖耶夫催促着。“他们显然从这儿跳上了小船••••••”
他很想追回失去的时间。走了两百米,绍林在草地上发现一块无棱无角的黄色大石头。
“石头不是这里的••••••是从小溪里捞上来的。”他翻开石头看了看。“果然如此,石头底下的草还没有压倒,这说明是刚刚搬过来的,而且用它砸过什么••••••”
突然,河边的灌木林里传来了微弱的呻吟声。祖耶夫和绍林奔向灌木林,看到一个长着红头发的小伙子被捆绑着,躺在水边,满头是血,嘴里塞着一块抹布。祖耶夫俯身看着他。
“就是他,理的半博克式。”祖耶夫说。“噢,鬓角旁边还有一个疤。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红发人!”他向四周看了看,由于兴奋而炯炯发光的眼睛突然暗淡下来。离这里不远的草地上扔着一只打开了的空保险箱。
“盗贼分赃不均!”绍林砰的一声关上了铁皮箱的盖子。“司空见惯的事情。”
“应该找到另一个罪犯。”祖耶夫说。“他就在附近什么地方,泅走了,或是在另一只船上。”
“可能就在这一带,但他长得什么模样呢?特征不明。”
“根据情况,我们会做判断的。”
“钱箱使他们在这里耽搁了下来。”绍林指出,“石头上得所有棱角全都被敲秃了。”
“再往前脚印没有了!”正沿着河岸搜查的引导员叫了一声。
“继续往那个方向搜!”祖耶夫回答道。
他仔细环顾了四周,在河对岸约三百米远的地方,一个戴着草帽和墨镜的小老头正在垂钓。
“就是这个老头!”地段监察员大吃一惊。“他以捕鮈鱼为业,却让小船漂走了,奇怪••••••”
“为什么戴墨镜?”祖耶夫警惕起来。“今天是阴天啊。”
“他一直戴着墨镜。”绍林耸了耸肩。
祖耶夫给了个信号,一艘载着医生和民警的汽艇驶近岸边。
“伤势不重,”医生给红发人做了检查后说。“轻微脑震荡,很快就会苏醒的。”
他们给红发人松了绑,抬上汽艇。祖耶夫和绍林跟着跨了上来。
“请尽快让他恢复知觉,”祖耶夫向医生请求。“这非常重要。我想他不会拒绝帮助我们寻找自己的同谋的••••••现在我们到那边去!”他指了指钓鱼老头,向舵手点头示意。“我认为他知道点什么••••••”
船靠岸后,祖耶夫和绍林跳到沙滩上。虽然天气很凉,可不知为什么老头还赤着脚坐在那里,旁边放着两段很粗的竹子做的钓鱼竿。
“这是怎么了,老大爷,干嘛光着脚呀?是锻炼还是怎么着?”绍林问,“你的皮鞋呢?被坏人抢走了?”
“掉水里了。”老头回答。
“您在这儿坐好久了吗?”祖耶夫问。
“好久了。”
“您钓的鱼呢?”
“没钓着。”
“您这是怎么搞的?把皮鞋、小船全丢了。又没钓到••••••”
祖耶夫注意到老头灰衬衫袖子,上面有一块发黑的、像干血一样的棕褐色斑点。老头接触到祖耶夫的目光后,猛地一怔。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哼哼着欠起身来。
“好像上钩了。”老头用一只脚笨拙地碰了一下粗鱼杆,鱼竿就滑落到水里去了。
刺客红发人苏醒了过来。看到岸上的老头,便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怎么样,恶棍!”他得意地,哑着嗓子喊,“没能带着我那份溜掉吧!”
祖耶夫敏捷地从老头鼻梁上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双年轻的,闪着凶光的眼睛。紧接着他又扯了一下老头的胡子,粘在脸上的胡子立即掉了下来。
“钱,在那里,在钓鱼竿里面。”红发人颔首示意漂走的鱼竿。“我亲手把钱塞进去的。”
“‘演员’!”监察员盯着“老头”这张没有胡子的、年轻的、非常熟悉的脸,惊叹了一声。随即合衣跳到水里,向鱼竿游去••••••
                                                                                                                        


                                                                                                         雷正译自 苏联《社会主义法制》
                                                                                                                        1972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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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0 21:43 | 显示全部楼层
李代桃僵。
可惜演员太自信了,如果再改一次装能逃掉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很多罪犯落网都是因为太自恋,把自己的犯罪当成艺术。这种艺术追求大多都有行为表现,或流连犯罪现场,或收集一些物证当纪念……我把这种心理称之为魔鬼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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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剑十年坚守

发表于 2014-7-10 22:3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想问,这是你写的?
横扫天下会www.taclub.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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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10 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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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1 10:0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1楼(白帝) 的帖子

成功的次数多了  就会越来越自信  胆子也会越来越大  人之常情呀
梁羽生家园,梁迷网络的家http://www.yushengbb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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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3楼(沙包鸣泣之时) 的帖子

刺客信条3DLC里的华盛顿??话说那个DLC我安装不上,一直没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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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11 15:5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5楼(寒山重) 的帖子

就是暴君华盛顿啊,不过刺客信条我就玩到兄弟会。因为不喜欢美洲18世纪文化所以34一直没玩,等5代法国大革命。
来吸口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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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11 16:0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1楼(白帝) 的帖子

老萨的博客警察故事里这种作死的歹徒死了不少,传说越狱出来的必定一身新,从头到脚都得换,所以在火车站附近看到这种人一定要提高警惕。
来吸口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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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1 17:4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6楼(沙包鸣泣之时) 的帖子

呃,大革命不是第五代,正式的第五代是彗星,先前有图流出来,可能是古罗马凯撒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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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11 17:52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天

汽车驶出了城,在清晨空旷的公路上加快了速度。
几天以前下了一场充足的春雨,公路两旁的树木很快披上了一层浓密而鲜嫩的新绿。细嫩的小草长高了,一片绿茵茵的。
佐林放下身旁的车窗玻璃,让温柔地春风吹拂着面庞,呼吸着大地令人神爽的空气。可他内心是沉重的••••••
这天早晨,检察院侦查员佐林被电话铃吵醒。民警局报告,在克利纳村,一位十七岁的姑娘斯维特兰娜•阿格耶娃被杀害。值班员说,死者生前和姐姐伊琳娜两人生活在一起,她已经读完了十年制中学。那天晚上,伊琳娜不在家,在邻村姑妈家过的夜。一星期前,她们家卖了一头母牛。
佐林、民警局行动小组和检验员立即开赴克利纳村。在斯维特兰娜住宅旁站着一群惊恐的村民。勘查开始了。警犬找到了罪犯的足迹,但是,足迹在村外小河边消失了。在住宅的前室,人们在死者身旁发现了一把斧子,上面有像血迹一样的斑点,还有头发。据各种迹象判断,死者头部和手上的伤痕是这把斧子砍的。民警局工作人员开始询问当地居民。佐林仍在继续进行勘察。民警局汽车司机告诉他:“我同这里的小伙子们谈了话,”他低声说,“有一个小伙子说,丢在前室的那把斧子不是斯维特兰娜家的,而是她们的邻居尼科诺娃家的••••••”
卓娅•伊万诺夫娜•尼科诺娃很快被叫到侦查员面前。
“请您看看这把斧子。”佐林对她说。
“这把斧子是被人偷偷放在这里的!是偷放的!”尼科诺娃着急地说,“我们家的斧子在房前放着呢,劈柴就堆在那儿。”
刑事调查检验员叶菲莫夫走到跟前。
“我刚才到您家去了,”他对尼科诺娃说,“您的十六岁的儿子没有在家过夜,他到现在还未回来,他到哪儿去了?”
“他昨天到邻近的‘五一’村看电影去了,是住在同学家里的,不是科瓦廖夫家就是罗金家••••••”
尼科诺娃的儿子自己回来了。他说,看完电影后是在罗金家过的夜。叶菲莫夫前往“五一”村,并从那里打来电话:尼科诺娃的儿子去过俱乐部,但没有住在罗金家,至于在哪儿过的夜没有查明。于是对这个少年进行第二次询讯,可是他缄默不语。最后决定请教育家一起参加询讯。于是,刑侦处处长拉林把尼科诺娃的儿子带到城里去了。
对这个孩子的怀疑是有根据的。不过,目前是侦查的开始阶段,主要的还是收集各种推测的依据。
把伊琳娜接了回来。她在同自己的未婚夫谢罗夫认识前,和莫京有过来往。然而,当她确信他是个酒鬼后,就断绝了来往。伊琳娜告诉侦查员卖母牛的钱藏在什么地方,钱还在原处。佐林请检验员叶菲莫夫和科甘到莫京和谢罗夫住的热姆科夫村去一趟,调查一下,他们晚上和夜里干了些什么。当侦查员开始写勘查记录时,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工作。尼科诺娃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走了进来。
“我的小女儿柳鲍奇卡刚才对我说••••••昨天晚上,我让她到斯维特兰娜家借煤油,她在死者家里看见了酒鬼卡津•维克特。他叫斯维特兰娜去看电影,而她拒绝了••••••”
在审讯时,维克特矢口否认他昨天去过斯维特兰娜家。据他说,昨天晚上他喝醉了,很快就入睡了。
刑侦处处长拉林从城里打来电话说,尼科诺娃的儿子是在‘五一’村阿斯塔霍娃家过的夜。很快又接到了叶菲莫夫的电话:莫京和谢罗夫在事情发生时不在现场。叶菲莫夫和科甘在返回的路上顺便到“五一”村去了一趟,证实尼科诺娃的儿子也不在场。
晚上,所有的人都住宿在斯维特兰娜家邻居的棚子里。佐林久久不能入睡。紧张搜索的一天过去了,可是没有结果。现在仅仅对维克特一人有怀疑了。不过,尼科诺娃女儿的证词也不足以令人信服,因为尼科诺娃是在她儿子受到怀疑的时候把女儿带来找侦查员的。看来,她是一个与此案有着利害关系的人。
第二天早晨,本地居民特罗申来找佐林。他说,昨天凌晨四时左右,他在帕霍莫沃车站看见了维克特的哥哥谢尔盖。克利纳村的居民平常都从该站乘车进城。谢尔盖在中等技术学校学习,住在城里。他平时不回村,只有节假日才回来,这次可是例外。使人感到可疑的是,当他从特罗申身边走过时,虽然特罗申和他搭话,可是他停也没有停,很快走了过去。还有,谢尔盖的裤腿是湿的(须知,警犬追踪的足迹就是在小河边消失的)。
让科甘一个人留在克利纳村,其余的人都回到了城里。谢尔盖和另外一个大学生租了一个不大的房间。人们试图在谢尔盖的衣服上,特别是特罗申看到他时穿的那件衣服上找到血迹。可是,谢尔盖刚刚把衣服洗了。从房东和邻居那儿得知,前天夜里他没有在屋里过夜。
佐林的心情开始激动起来:看来,侦查工作已走上平坦的道路。他凭自己的经验知道,当你研究某种值得怀疑的说法时,只要获得了第一批怀疑的证据后,纰漏就会接二连三地被发现,反之,只要走上正确的道路,事实就会一个接一个地形成一个严整的体系。
谢尔盖被叫到侦查员面前受审。他明确而快速地说,那天晚上,他到“春天”咖啡馆去了,在那儿认识了一个叫瓦莲京娜的女人,她在当晚就坐车到另外一个城市去了。他们俩喝了“首都”的伏特加酒。他送那女人上车时,已经醉醺醺的了,连火车也没有来得及下。他坐过了整整一站路,到拉扎列夫站才下车。后来是坐货车回到帕霍莫沃站的。在车站附近,他陷入了泥泞,就在自来水龙头旁洗了洗裤子和鞋。早晨四点半,有一辆近郊列车经过该站,于是他就乘坐这趟列车回城了。他在帕霍莫沃站没有看见特罗申。
“撒谎,”当房间里只留下拉林和侦查员两人以后,拉林气愤地说,“可是,他表面上说得头头是道。当然,他对列车的时刻表已经进行了研究。我们可以核查一下,但是,我想,这是没有什么用处的。那女人没有留下地址,等于大海捞针。他想用一个捕风捉影的故事来否定特罗申的证词。”
“不太可靠,”佐林更明确地说,“但不太可靠并不等于说没有可能。我想,我们还要做这么一件事:谢尔盖对所有的问题都能对答如流,我们可以问他一下,他在咖啡馆,除了喝‘首都’伏特加外,还吃了些什么,还可以问他,拉扎列夫站和候车室的外貌如何,然后,我们把这一切都核实一下。”
正如侦查员所预料的那样,谢尔盖对这些问题也作了详细的回答,他的回答都记录在审讯记录中。叶菲莫夫立即乘车去车站,以便了解列车时刻表,并索取一份咖啡馆的菜单,佐林还给留在克利纳村的科甘打了电话,让他去拉扎列夫站观察一下车站和候车室的情况。
叶菲莫夫过了一个半小时回来了。“有些收获,”他说,“当然,与火车时刻表没有出入。咖啡馆里煎肉块烧鲱鱼每天都有。而在‘春天’咖啡馆里,‘首都’伏特加酒已经缺货四天了。”叶菲莫夫把抄的一份菜单放在桌上。
又过了两小时,科甘用报话机报告:原来,谢尔盖所描述的不是拉扎列夫车站,而是它的下一站,克拉斯诺卡缅斯克站(沙包注:隶属于赤塔州,02年人口大约2万人,这厮跑偏到中俄边境)。
侦查员继续审问谢尔盖。把检查的结果告诉了他,给他看了菜单。
“我,也许有点搞错了。”谢尔盖嘟哝着说,“我需要回忆一下,让我想想。”
佐林终止了审问,决定拘留谢尔盖。
第二天早晨,谢尔盖认罪了。起初,兄弟俩图谋盗窃。倒是没有能够把斯维特兰娜从家里引走。于是他们就决定,当姑娘入睡时,由谢尔盖潜入屋内。而如果她醒了••••••谢尔盖从尼科诺娃家旁边拿了一把斧子。钱没有找到••••••
侦查员还查明了一个重要情节:在斯维特兰娜家的前室的一张木床下面有一瓶酒。谢尔盖把这瓶酒拿到手里,然后又放回原处。瓶子上留下了指印。
科甘和刑事调查检验员热斯特科夫动身去拘捕维克特,并没收了那瓶酒。
维克特在与他哥哥对质时也交代了全部罪行。当佐林审问维克特时,热斯特科夫在自己的实验室里鉴定了瓶子的指印。他很快就宣布,两个指印都是谢尔盖留下的。
••••••直到现在,佐林才意识到,所有重大的困难都已成了过去,破这个案,前后只用了三天时间。
                                                                                                               
                                                                                                             苏联《社会主义法制》
                                                                                                                    1973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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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2 12:1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9楼(沙包鸣泣之时) 的帖子

各种人名看得混乱了话说把人名改成小明小强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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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12 17:21 | 显示全部楼层

Re:回 9楼(沙包鸣泣之时) 的帖子

引用第10楼白帝于2014-07-12 12:11发表的 回 9楼(沙包鸣泣之时) 的帖子 :
各种人名看得混乱了话说把人名改成小明小强的就好了
俄语名字比西班牙语的好记得多了。俄语名字一般是三段式的,第一段是名,第二段是父名,第三段是姓。
比如有名的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全名是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斯基。他名叫康斯坦丁,老爹也叫康斯坦丁。
姓的话要是“夫”结尾,那老婆和女儿的姓就是“娃”结尾。
卓娅•伊万诺夫娜•尼科诺娃就是说她的名是卓娅,老爹叫伊万,老公姓尼科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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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12 18:43 | 显示全部楼层
妈蛋!停电把原稿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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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3 09:36 | 显示全部楼层
坑了。。。。话说还找得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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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14 05:2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13楼(白帝) 的帖子

重新补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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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15 16: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后一次表演

侦查员佐利尼科夫反复思考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个异乎寻常的事故猝然夺去了萨佐诺娃的生命,她把水壶放到煤气灶上以后就睡着了,开水溢出把火扑灭。法医鉴定证实,死亡是煤气中毒造成的。尸体上没有使用过暴力的痕迹。无论事实发生的经过,还是遇难者的性格都排除了她自杀的可能性。萨佐诺娃是个快活、乐观的女人,这在她的熟人和同事中是公认的。从她与丈夫的关系也看不出任何不正常的现象。法医认为,萨佐诺娃是八月七日死亡的。死者在充满煤气的房间里躺了三天三夜。要确切断定死亡的具体时间很困难。她的当演员的丈夫萨佐诺夫八月七日午后一点左右离家,十一日返回。邻居以及同他一道进行巡回演出的同事都证明了这一点。萨佐诺夫回来后进不去屋,因为他们夫妻只有一把钥匙。钳工开门时,有个女邻居在场。勘察现场时,发现小圆桌上得电话机旁放着萨佐诺娃的笔记本,本上记有电话号码。向其中几个人了解后得知,萨佐诺娃七日晚上给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打过电话。这证实死者丈夫不在现场。法医推断死亡的时间也可能是八月八日早晨,因为七日晚上萨佐诺娃还活着,十一点后她躺下睡了,忘记关煤气,再没有醒过来。看来一切都清楚了。但是突然来了这么一封控告信••••••佐利尼科夫从桌上拿起一张用潦草的字体写的密密麻麻的信纸。死者的姐姐写道,萨佐诺夫拒绝还给她一大笔钱。这笔钱是妹妹生前借的。她以绝对肯定的语气断定:“是他杀害了我妹妹。只有达尼娅(萨佐诺娃的爱称)知道这笔债务。”
一位面庞消瘦,面色憔悴的中年妇女走进办公室。
“我姓杰耶娃,”她低声说,“是萨佐诺娃的姐姐。”
“请坐,”佐利尼科夫拿出她的信,“我看了您的信。您严厉地对一个人提出来控告。”
“是的,请您正确地理解我。我不是为了钱••••••”
“这钱是怎么回事?”
“达尼娅死前不久,我借给她四千卢布,那是我的全部积蓄。她是为了她丈夫借的,据说他好像遇到了买小汽车的机会••••••”
“您为什么不早一点儿提出来呢?”
“在举行葬礼的时候,他答应还我钱,而后来却一直躲着我。我想给达尼娅定做一块墓碑,我想了很多••••••”为了集中一下思绪,杰耶娃沉默了一会,“一句话,他侵吞了达尼娅的财产,占有了我和她的钱,如今,他年轻的妻子戴的首饰也是我妹妹的。”
“可是,您想一想,他白天离开家的时候,您的妹妹还活着,晚上十一点还给女朋友打过电话。”
“这我不知道,我只相信一点:是他杀害了我妹妹,他是一个灵魂肮脏的人。”
“关于他们的关系您能谈些什么吗?”侦查员问。
“您知道吗?达尼娅是科学副博士,而他是个不成才的演员。妹妹不喜欢抱怨人。他成天逛饭馆,喝酒,缠着她要钱。我妹妹一直希望他能有所长进。他想买汽车,我妹妹很高兴,认为这样也许能收住他的心。”
“他的新妻子是谁?”
“饭馆服务员,还在达尼娅在世的时候他们就好上了。”
佐利尼科夫把一张纸放到杰耶娃面前,上面写着长长一串姓名。
“这些姓名是从您妹妹的笔记本上抄下来的。您能不能对这个名单做一些补充呢?”
杰耶娃看了看名单,沉思起来。
“好像没有••••••不过,达尼娅有个从小就非常要好的女朋友,叫妮娜•斯文佐娃。但她住在另一个城市••••••”
使佐利尼科夫感到奇怪的是,在出事的晚上,萨佐诺娃几乎给笔记本上有电话号码的所有女友打过电话,但这些女朋友中却没有一个人同她通过话。如果女朋友不在家,是其丈夫接的电话,就请他转告说达尼娅来过电话。如果是女同志接电话,对方就不声不响地把电话挂上了。联系过的女朋友中,有两个回家后得知达尼娅来过电话,立即给她回电话,但是没有人接。而差不多就在同一时间,萨佐诺娃又在给另一位女朋友打电话。这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佐利尼科夫只好再次询问彼得罗娃医生,她是最后一个接到萨佐诺娃电话的人,并打算问一问住在另一城市的斯文佐娃,也许,她还没有得到女友的死讯呢。
佐利尼科夫亲自来到彼得罗娃处。
“记得您说过,萨佐诺娃是夜里十一点左右给您来的电话,是谁接的?”
“我丈夫。当时我不在家,在医院值班。十一点他给我来电话说,几分钟前达尼娅来过电话。”
“那么您没给她回电话吗?”
“没有,因为我有急诊要处理,等我脱身时已经很晚了。”
“您相信确实是她打来的吗?”
“绝对没错!其他任何人都不会来电话,我们的电话号码当时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为什么呢?”
“八月六日,达尼娅到我们家来过。正是她在的时候给我们安装的电话,她当时就把号码记在小本上。记得无论是当天,还是七日,我再没有把电话号码告诉过任何人。”
••••••第二天,佐利尼科夫同斯文佐娃谈了话。她什么都不知道,听到女友的死讯后痛哭了一场,而且很久不能平静下来。
“不,我同达尼娅很少见面••••••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收到她的电报的原因。”斯文佐娃低声说。
“什么电报?”
“我大学毕业后到这里工作已经十年了,达尼娅每年都要打电报向我祝贺生日,只有今年什么也没收到。”
“您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八月七日。”
“七日?等等,怎么,她每年按时来贺电吗?”
“是的。我保存着她的全部贺电。”
“不过要知道,七日她还活着呢。”
告别了斯文佐娃,佐利尼科夫立即向火车站走去。“为什么萨佐诺娃没按传统打电报?”侦查员想,“七日她还接连不断地给朋友打电话,怎么却忘掉了最亲密的女友呢?”
佐利尼科夫把看见演员归来的那位女邻居请到检察院,想再次更详细地了解演员回家时的具体情况。
老太婆伊万诺夫娜讲起话来没完没了,还带来了一个坐不住的五岁左右的小孙女妞儿卡。
“请坐近些,伊万诺夫娜,是这么回事。您记得吧,八月十一日,就是在隔壁发现萨佐诺娃死了的那天,您上楼的时候••••••”
“记得,我刚从商店回来。”
“就是这样,萨佐诺夫走在您后面?”
“跟在我后面,我已经说过了,我一回头,就看见了他。”
“嗯,那么后来呢?”
“打了个招呼,他就去按自家的门铃,可是没人给他开门。我当时在开自己的门,也站在楼梯上,我们两家紧挨着。他对我这么说,‘达尼娅好像不在家,我们只有一把钥匙。’等了一会,达尼娅还是没回来。他感到非常惊奇,并且说:‘过去达尼娅出去时间长一点时,总要在信箱里给我留个条。请给我把改锥。’但是门没有能打开,他开始不安起来,便借用我们家电话到处寻找妻子。我和妞儿卡准备散步去,从厨房的窗子里看见钳工玛卡雷奇在院子里修理什么东西。我与妞儿卡要散步去了,而萨佐诺夫仍旧留在那里,并请我叫玛卡雷奇来。我唤来玛卡雷奇,他打开了锁。”
“明白了,那么您很快就回来了吗?”
“非常快。要知道我走路还是很快的,尽管年纪大了••••••”
“噢,大概过了多久?”
“您算算吧,从四层楼下去又马上回来。”
“那么这个时候萨佐诺夫坐在您家里罗?”
“是呀,在打电话呢。”
“您还记得钳工打开门后,是谁第一个进去的?”
“玛卡雷奇。他用力推门,差点儿没摔倒在过道上。随后进去的是萨佐诺夫,最后是我。我立即闻到一股煤气味儿,就把厨房窗子打开了。玛卡雷奇关上煤气开关,炉子上放着水壶。萨佐诺夫叫着奔到里屋,扑倒在妻子身旁,她在沙发旁边一动也不动地躺着。我和玛卡雷奇赶忙打开房间的窗子。”
“您走进过道时,在那儿看到了什么?”
“放电话机的小圆桌,它以前就放在那儿。”
“除电话机外,您什么也没看见吗?”
“怎么没看见呢?上面有把钥匙,是房门钥匙。邻居进来的时候还说,啊,钥匙在这儿,还有一个小本子。一个很小的小本子••••••”
“笔记本和钥匙您一进来就看见了,还是以后看见的?”
“进来就看见了。小圆桌正对着门,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上次您说过,楼梯上没有闻到煤气味儿,因为楼梯上的窗子是开着的。怎么,它是一直开着的吗?”
“一直开着,窗子破了。”
侦查员对她表示感谢,并请她在证词记录上签了字。
••••••萨佐诺夫脸色苍白而又浮肿,眼睛下面有淡紫色的青肿、他的;领带歪到一边,破烂的西装上衣扣子不全。
“不得不再次打搅您,”佐利尼科夫说。
“请吧,”他说,“愿为您效劳。”
“您的大姨子一口咬定,您借了她一大笔钱没还给她。”
“嗬!好家伙!萨佐诺夫悲痛地摇了摇头。”不过,她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如今随便怎么说都可以,反正达尼娅死了••••••”他煞有介事地转过身去,用手帕擦着眼睛。
“好顺便问一下。”佐利尼科夫问,“您记得出事的那天你们是怎么度过的吗?早晨您和您妻子干什么来着?”
“前一天晚上达尼娅看书看得很晚,起来也比我晚。我们一起吃了早饭,之后我到商店去了。”
“她自我感觉良好吗?”
“很好,而且有说有笑。”
“她没打算上班去吗?”
“没有,她那天休息。她想看点什么,写篇文章••••••”
“您出去的时候,她请您办什么事没有?有没有让您代为向某人转达问候或类似的事情?”(检察官神挖坑!)
“问候?”萨佐诺夫愣了一下,“没有,她不认识我的同事。”
“您的妻子在待人接物方面考虑得很周到,对吗?”
“是的。”
“她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向朋友祝贺节日或生日,是这样吗?”
“是的,是这样。在送礼上面达尼娅既不怕浪费时间,也不吝惜钱。您知道,我对她这种做法甚至表示过反对。可是,您为什么问这些呢?”(你就死这上面了知道不?)
问题虽然提得很自然,也很随便,但佐利尼科夫察觉到这些问题在对方身上引起了一种隐约的和本能的不安。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请告诉我,她从来没有向您说起过斯文佐娃这个人吗?”
“头一次听说。”
“好吧,就是这些。嗯,还有••••••杰耶娃信中说,您又结婚了,是吗?”
“真是胡说八道!”
“她甚至说出她姓阿基莫娃。”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萨佐诺夫不自然地笑了笑,“只不过是个老相识。”
“明白了。”
萨佐诺夫走后,侦查员在桌旁坐了好久,脑子里在思考着问题。法医昨天说过,他没有把握担保萨佐诺娃不是七号早晨死的,这话要更切合实际,而且,阿基莫娃在萨佐诺娃的笔记本上和高脚杯上留下的指纹也说明了这一点。
••••••萨佐诺夫和阿基莫娃坐在检察院等候传讯。侦查员好像把他们忘了似的,只有一次,当佐利尼科夫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问了一句:“你们不急着到哪儿去吗?”
“不到哪儿去。”
终于传唤他们了。在侦查员的办公室里,除佐利尼科夫外,还有市检察长在座。
“你们当然已经猜到,为什么叫你们来了?”佐利尼科夫让他们坐下后说。
“不知道!”阿基莫娃不假思索地以十分强硬的口气回答道。
她的鼻子稍稍显得有点圆。在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流露着一种凶恶而又冷漠的神情。
佐利尼科夫记起上次对她的审讯:“您那里有萨佐诺夫亡妻的贵重物品或首饰吗?”“哪有的事!”“萨佐诺娃姐姐申述的。”“这是诽谤!”
“我们请你们来,是为了弄清萨佐诺娃死亡的真相。你们二位谁先讲,究竟是怎么回事?”侦查员把目光从阿基莫娃移到萨佐诺夫身上。
他们彼此看了一眼,默默地耸了耸肩。佐利尼科夫等了一会,看了看市检察长。检察长点了点头。侦查员离开座位,在办公室里走了几步。
“那么我自己来说吧。八月七日早晨,当萨佐诺娃还在酣睡的时候,你,萨佐诺夫打开煤气灶就出去了。几小时后,当你回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你拿着萨佐诺娃的笔记本,去车站的路上交给了阿基莫娃。而你,阿基莫娃,晚上按笔记本上的电话号码以死者的名义给她的熟人们打电话,造成她还活着的假象。如果接电话的人是女的,你怕对方听出不是萨佐诺娃的声音,就立即挂上电话;如果是男的,就请他转告,说达尼娅来过电话。三天后,萨佐诺夫回来了。他抓住机会,跟在女邻居的后面走进公寓。当着她的面演了一场他自己刚到家而与屋里发生的事无关的把戏。他装着似乎没带钥匙。女邻居看到了窗外的钳工,下楼去叫他,趁女邻居下楼的机会,萨佐诺夫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门,把笔记本和钥匙仍在桌上,赶紧溜了出来。进屋后,萨佐诺夫又故意引起女邻居和钳工对钥匙和笔记本的注意,这不是没有原因的••••••”佐利尼科夫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侦查实验证明,这个动作两分钟就可完成,而邻居老太婆下楼走到外面再回来需要五分钟••••••结果,偷偷放进锁着的房间里的笔记本和唯一的一把钥匙,还有以萨佐诺娃名义打的电话达到了预期的效果。罪犯以假装不在现场逃脱了罪责,而法医又不能断定死亡的确切时间。根据杰耶娃的控告信我们进行了更细致的复审,只是通过这些新线索才帮助我们弄清了事情的真相。”
佐利尼科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灰色封皮的笔记本,放在阿基莫娃面前。
“就是这个笔记本,认得吗?”
阿基莫娃不吭声。
“那么请解释一下,你的指纹是怎么留到这上面的?这是指纹鉴定结果。”侦查员把一张检验鉴定放在她面前。
“让你看看这份鉴定很有意思。几天前,在审讯时你说过,萨佐诺娃的任何笔记本你都没有看见过。”
“你最好讲实话,”检察长插了一句,“这里我指的是谋害人命的问题。”
沉默了一会,阿基莫娃看了看萨佐诺夫。侦查员看出她神色慌张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终于开口了,“我••••••”
“别听她的!”萨佐诺夫突然插嘴说,“这个女人从没讲过实话,我不想袒护她,但是她确实与此事无关,我自己全部交代。”
侦查员和检察长交换了一下眼色。
“我现在非常沉痛,”萨佐诺夫低下头说,“我知道,你们都认为我是凶手••••••客观上,一切都对我不利,但是请相信,我没有杀害达尼娅。”他抬起头,“事情的经过是如此的荒诞。只是首先我应该承认,我的确没有还达尼娅姐姐的钱。我不认账,不过您马上就会明白这是为什么了。那天早晨,我把水壶放到煤气灶上就到商店去了,达尼娅还未起床。一回来,我就闻到浓烈的煤气味,溢出的开水把火扑灭了,煤气从煤气灶火口往外冒。我打开窗子,奔进房间。达尼娅已经死了。我吓呆了••••••叫人吗?人们会控告我杀人••••••在马路上徘徊了一阵,我想起来阿基莫娃。我们曾相好过,后来断绝了来往。这个女人没有油水的事从来不干。”萨佐诺夫厌恶地瞥了阿基莫娃一眼。“但是为了钱••••••总之,我只好求阿基莫娃帮忙。她同意了,可是花了多大的代价呀!我把所有的钱,包括达尼娅姐姐的钱,都交给了她。她还对我进行讹诈。是的,是讹诈!”当他见到阿基莫娃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便提高了嗓门,“你威胁我说,你要去告发我,你甭想再捞到什么了。”萨佐诺夫紧握拳头,好像他马上要去打阿基莫娃似的。侦查员递给他一杯水。“请原谅,打断了一下••••••”萨佐诺夫喝了几口水,“就这样,阿基莫娃同意帮助我。不过,下面可以不必讲了,以后的事就像您所说的那样。现在你们裁决吧,我是什么人••••••”
“你能证明萨佐诺夫讲的是实话吗?”佐利尼科夫问阿基莫娃。
“能••••••”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如果把这疯子送进疯人院,那当然更好了。”她鄙视地眯起眼睛,看了看萨佐诺夫,“由于这个蠢货胆小怕事,把我也牵进了这桩倒霉的事情。但是他的钱不只花在我一个人身上,他还有别的相好,比我更年轻的。当然他也不会忘记他自己。你还是都说了吧,老兄!除了一个胸针外,我再也没有你的什么东西了。”
“当然,我有罪,”萨佐诺夫低声说,“但是请你们理解我,我一无所有。我如此爱达尼娅••••••”他痛苦地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我现在明白了,我做得多么愚蠢啊!所有这一切,还有这个笔记本••••••而我又给你们招了多少麻烦啊!”萨佐诺夫强装镇静地笑了笑说,“把同谋者的手印扔给侦查机关,这种情况你们也许还是第一次遇到吧!”
“好,明白了。”佐利尼科夫慢慢地说,“你全说完了吗?萨佐诺夫。”
“说完了。”
“我全明白了你的意思,你再没什么钱还杰耶娃的债了,是吗?”
“唉,债我还是要还的。”萨佐诺夫动手把帽檐弄平,表示他不想再在这里多耽搁了。
“想想吧,”佐利尼科夫从桌旁站起来说,“你没有什么地方急着要去了,火车在一小时前已经开走了。”
“什么火车?”萨佐诺夫惊奇地问。
侦查员走近他。
“我刚才看着你并一直在想••••••你究竟能卑鄙到什么程度。不过萨佐诺夫,你真有一手,你和你的配角表演得真不错啊。假如我们相信了你的话而不采取必要的措施,那么就会使我们处于相当困难的境地。民警局已经查明,第二次叫你来检察院的那天晚上,你到了阿基莫娃的一个姓麦里诺娃的女朋友家里。我们还不知道,你会干得这么利落,早已把装钱的皮箱和贵重物品交给麦里诺娃藏了起来。这次你又去托她尽快买两张开往远方的火车票,她也照办了。火车今天下午一点开走了。所以在这些情况弄清楚之前,我们不得不让你们在走廊里多呆一会。麦里诺娃拿着车票和装钱的皮箱在火车即将开出的时候才到达火车站,她还告诉我们,皮箱是谁的,怎么落到她手里的,又是为谁买的火车票。”佐利尼科夫死死地盯着萨佐诺夫:“你很清楚,皮箱里装着三千卢布和你前妻的贵重物品,还有为你和阿基莫娃伪造的身份证。”
萨佐诺夫和阿基莫娃紧张地听着侦查员的话,不愿意相信正在发生的事情••••••
“现在我就给你们看看车票和皮箱。”佐利尼科夫打开保险柜的门,里面放着大皮箱,“可惜,没有钥匙。在谁手里?”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阿基莫娃迟疑了一下,用不听使唤的手指从手提包里掏出钥匙,不声不响地放到桌上。她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慌,眼泪夺眶而出。这不是悔恨的泪水,而是意识到自己彻底失败而留下的罪恶的眼泪。她说:“我没一点错。关于这点,你听到他方才讲过了。我全部交代••••••我不想为此承担责任••••••不想当杀人犯••••••”
萨佐诺夫看了看阿基莫娃,垂下了头。
他已经不再表演了。
侦查员随后以谋杀罪对萨佐诺夫提起了公诉,而阿基莫娃是同谋犯。
苏联《社会主义法制》
1976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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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各种既视感啊,柯南各种灵魂附体,不过还真有人用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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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16 14:17 | 显示全部楼层

“幽灵”的足迹

一辆被追赶的“伏尔加”牌汽车,急如星火,闯过红灯,突然拐进了一条黑暗的胡同,猛刹住车,两边车门同时敞开,跳下两个人,仓皇逃跑。民警巡逻车飞快赶到,车前灯的灯光正好摄住其中一名逃跑者的背影,此人当即被抓获,另一人也未能逃脱。
很快查明,“伏尔加”牌小汽车的主人是汽车场场长库拉金,场长在当天晚上失踪。开车子的两个人因违反了交通规则,企图逃跑。在车子前面的座位和司机座位上(沙包:其实就是驾驶和副驾驶,80年代汽车在我国还未普及•••)发现有血迹;在被捕者格里戈里耶夫的右衣袖和衣服下摆也发现了干涸的血点。
此案由市检察院的侦查员马克西缅科夫负责侦查。
被告是动力技术学校十七岁的学生格里戈里耶夫和斯科罗霍夫。怎么也看不出,这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会是罪犯。
从表面上看,犯罪事实和罪证俱在。但是,凭着侦查员的经验和直觉,又认为那是不可能的。
也许,那天晚上他俩喝了酒,开走了别人的汽车,他们想逃,企图躲藏起来。这••••••不可能。或许,这两个学生真的是从晚会上溜出来。看见停着一辆小汽车,车门还开着,便想坐上去兜兜风,然后再将车子放回原处。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开到原地就违反了交通规则,听到警笛声就只好“加大油门”(•••苏联交警好可怕•••)。显然,他们吓坏了。擅自开走别人的汽车,这件事本身就可能会受到处分或引起其他后果。而血呢?是不是库拉金的血?还很难说。格里戈里耶夫不能解释他衣服和座位上得血是从哪里来的。
据证人说,那天晚上确实有过晚会,两个小伙子平时表现得还不错。
就算是他们想把汽车送回原处,可他们是在什么地方上车的呢?
“你们在哪儿上的车,还记得那个地方吗?”
侦查员马克西缅科夫等待着格里戈里耶夫回答他的问题。
格里戈里耶夫皱着眉头回忆说:
“让我想想••••••是这样的:小汽车停在河边的陡坡上,就在离大路不远的一棵大橡树旁边,有一块小草地••••••凭记忆不行,可能会说错,要是能看到那个地方,我会记起来的。”
很快,一辆载着马克西缅科夫、证人和被告的小汽车,沿着公路向格里戈里耶夫指出的地点飞驰而去。前面出现了一棵枝叶茂盛的橡树。
“这儿,”格里戈里耶夫点了点头。
汽车在橡树旁停了下来。橡树和陡坡之间有块小草坪。陡坡下面是条小河,河水湍急地流向海湾,汇入大海。
侦查员发现稀疏的草丛里有一块黄色的粘土,他便停了下来。上面有汽车轮胎的痕迹,那天晚上下过雨,粘土先被雨水泡湿,后来又被太阳晒干。可轮胎的痕迹却完好地保存了下来。这又是什么呢?马克西缅科夫在附近的草丛中发现了一把带血的芬兰刀。当他弯腰再向有刀子的地方看时,又发现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他扒开草丛,找到一块不大的加过工的宝石。这种宝石通常是镶在戒指上得••••••
检验完毕,侦查员立即把检验结果向检察长作了汇报。
“您是怎么考虑的,检察长同志?”马克西缅科夫问道,“罪犯能自己指出他们作案的地点吗?”
“多余的问题。”
“那就是说,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假如他们指出了呢?”
“那就意味着他们不是罪犯,或者••••••”
“检查证明,车座上和格里戈里耶夫衣服上,以及刀子上的血都是一个血型。”
“那又怎么样呢?刀子是谁的,弄清楚没有?刀子上有指印吗?”
马克西缅科夫摇了摇头。
“我对出事的地方做了很仔细的检查,我希望是我弄错了,可是••••••”侦查员沉默了一会儿。检察长一言不发,他预感到马上要听到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可是,我没有错。”马克西缅科夫重又开腔了。“在那里发现了三对脚印,总共三对。而其中两对是大学生的••••••”
••••••汽车场总会计师沃洛科夫紧盯着坐在他对面醉眼朦胧的仓库主任弗穆金。沃洛科夫从南方休假一回来就把弗穆金请到饭馆,并将他灌醉。
“库拉金是你杀死的吗?”沃洛科夫问。
弗穆金呆呆地看着沃洛科夫,没有回答。沃洛科夫向四面环顾了一下,一把抓住弗穆金的肩膀用力摇了摇,低声埋怨道:
“你不明白,是吗?他那个宝盒子里的金首饰叮当响,这个你懂吗?”
弗穆金仍默不作声地看着沃洛科夫。
“你听着,弗穆金,”沃洛科夫的口气变得温和了一些,“你把他杀了,就杀了吧!可是你为什么要害我呢?”
“你胡说些什么呀?要是我杀了他,那我就不在这里了。”弗穆金终于开口了,他似乎开始清醒了。“你发疯了,沃洛科夫!你枉费心机了,我谁也没有杀。”
“小声点••••••很清楚,不是你,就是你指使别人杀的。你听着,弗穆金,让我们一人一半,这样我可以装着不知道这回事,否则我就去报告。要知道,宝盒子里的东西价值四万卢布哩••••••这可是人民的钱。”
“你要告就告去吧!不,你等一等。你要是同意的话,我自己去投案,不过我们俩都得坐牢,这样可能痛快些。”弗穆金吃力地勉强站起身来,“你总是贪得无厌,财迷!”
“财迷?”沃洛科夫重复了一句。他阴险地眯起了眼睛。“什么,你偷了那么多的钱,全喝光啦?现在你倒逞好汉了?”
“走开••••••”弗穆金离开桌子向门口走去。
“你坐下!”沃洛科夫转过身子粗暴地将弗穆金按到座位上。平时外表谨慎,甚至胆小的沃洛科夫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钱,现在他很需要钱。为了能同他在疗养地认识的那个迷人的“公主”继续相会,他需要很多的钱。但是,怎样才能使这个蠢货弗穆金开窍呢?他需要的是现钱,而他既不能卖别墅,也不能卖小汽车和小汽艇(尼玛一个汽车场总会计有汽艇••••••)。“别胡闹,弗穆金,你听到了没有?好吧,就算这样,给我三分之一,人是你杀的。我可以不再向别人谈起这件事••••••”
弗穆金又猛地从桌子旁站了起来,由于失去了平衡,身子向后一抑,把桌布也拖了下来。接着咕咚一声,后脑勺撞到了地板上。
••••••检察长亲自把马克西缅科夫叫了来。
“整夜没睡,”他用手掌擦了擦额头。“看,多不走运!不,看来不是那么回事,这案子••••••那颗小宝石值多少钱?”
“你大概不会相信,检察长同志,值九千卢布。首饰匠们说,这是一种罕见的宝石。”(沙包:够买一辆“伏尔加”的了,按汇率算的话当时1美元能兑换0.9卢布,但1000卢布能买一套皮草大衣,5000卢布一辆低配车,10000卢布一辆高级车)
“你说场长是一个生活简朴的人吗?”
“场长是这么一个人:他没有亲近的朋友,不喝酒,不抽烟,生活朴素,是个单身汉,在一个老太婆家租了一间房子。在汽车场工作已三年了,检查证明他平时工作有条不紊。有一辆旧汽车,他很爱惜这辆车子,‘自己绝不会扔掉它。’了解他的人这样证实。说得客气点,这个人有点吝啬。根据房间内的情况判断,他并不打算离开这个世界。桌子抽屉里有文件,还有四十卢布。桌子上面放着一本没有读完的书,有一页折了一个角••••••”
“难道宝石什么问题也说明不了吗?要知道宝石是他的。既然是他的,那就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库拉金生活上是俭朴的,不会抛弃已有了执照的小汽车,而他戴的那一个宝石戒指就值两辆小汽车哩••••••这就是你们在河边发现的那把刀子。请问,孩子们为什么不把刀子扔到河里去?是要跟踪场长吗?不是说他们把场长投到河里去了吗?”
“是啊,从整个    情况来看,是这样的。尸体没有找到。关于这把刀子,我想,可能是他们作案之后,头脑都糊涂了,在这种情况下,也顾不得刀子••••••”
“而小宝石究竟给了我们什么启示呢?”
“必须重新对汽车场进行检查。”
“对,要进行深入而全面的检查。并且要同检查员巴布金谈一谈。”
“这是必要的。何况他检查完账就走掉了。在场长失踪前不久••••••”
对汽车场财务管理工作检查的结果,令人大吃一惊。查明,国家的大笔钱款被侵吞,其数额达三万多卢布。
查明总会计师、仓库主任和场长互相勾结,编造假单据和支付明细表,虚报完成工作量和发放奖金的数额,倒卖建筑材料和稀缺备用零件,贿赂司机。管理总局的检查员巴布金由于受贿而隐瞒了他们的罪行。
除场长外,这一伙人的生活都很阔气,每人都有小汽车、车库和别墅。但奇怪的是,虽说他们的收入与支出相比可明显看出有滥用公款的现象,然而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是啊,”马克西缅科夫沉思了一会说,“应该向总局报告。所有这一切与我们的时代太不合拍了。应该对他们进行严格审查。”
现在,沃洛科夫以及在饭馆里弄了个脑震荡、不久前刚恢复知觉的弗穆金和检查员巴布金都抢着把一切责任往场长身上推。巴布金煞有介事地宣布:还有一个比他们更大的盗窃犯,这就是场长库拉金。在清账时似乎他受库拉金的蒙蔽最深。场长与他们不同的是,他不把钱花在汽车和别墅上,而是用来买金首饰和宝石••••••对了,场长以别人的名义在波罗的海沿岸的什么地方盖了一座别墅••••••
“怎么回事呢?”马克西缅科夫一边看审讯记录一边在想,“是被别人欺骗了的骗子们出于一时之愤说出的真话,还是耍什么把戏呢?”
民警局来电话。
“马克西缅科夫同志,”电话里传来了刑事侦查处处长的声音,“我们这里来了一位叫波利瓦诺娃的老太婆,她说汽车场场长在她那里租了一间房子。”
“是这样吗?”马克西缅科夫忽然兴奋起来,似乎他就在等这个电话。
“她肯定地说,昨天夜里在她的住宅旁出现了幽灵。”
“什么?幽灵?”
马克西缅科夫问。
“是啊,幽灵。模样长得很像场长库拉金,在她的房屋周围走来走去,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可是当老太婆的门吱嘎一响,幽灵马上就不见了。”
“我老早就在等着这个‘幽灵’了。”侦查员说。
“怎么样啊?”马克西缅科夫回来时检察长文,“‘幽灵’留下足迹了吗?”
“那还用说,最清楚不过了!”
“就是说,是他了?”
“鞋子的尺寸是他的,我认为是他,不是别人!”
“他是来寻找自己的宝石的,我们正等着他呢。只是我们没有声张罢了。”检察长笑了笑,以结论性的口气说,“好吧!好在这件事不会影响那两个学生考试。但根据规定,他们将受到有关方面的严厉处分••••••”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格里戈里耶夫和斯科罗霍夫的案子到此为止,而根据新的线索,要在全国通缉库拉金。
对波利瓦诺娃的房子进行了监视,但库拉金再也没有露面。不久,库拉金就在另一个城市,在检查员巴布金的家里被捕了。
这两个虽不那么复杂,然而却错综复杂地交错在一起的案件就此结束了。
库拉金被捕后,经过审讯把原来没有弄清的一些细节问题彻底搞清楚了。事情基本上和马克西缅科夫原先设想的一样。
场长获悉管理总局要来人进行清查的消息后,便不打算再去试试自己的运气,他决定避开法律和他的同伙,携带藏在他保险柜里的金首饰和贵重宝石私自潜逃。
他把带血的刀子和汽车丢在河岸上,伪装被杀,自己乘小船顺流而下,来到火车站,乘车到了巴布金那里。
在动身到别处前,库拉金决定熟悉一下环境,稍稍休息一下。他还不知道,在格里戈里耶夫和斯科罗霍夫乘上他丢弃的汽车兜风的时候,他耍的把戏似乎成了真事。库拉金为了把刀子染红而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滴到车座上。后来又沾到格里戈里耶夫的衣服上。
在这个地方,宝石从库拉金的戒指上掉了下来,而他一位掉在原来居住的地方,过了一段时间,他决定回家寻找那颗宝石。在这以前,他知道伪装已告成功,甚至像巴布金告诉他的那样,说有人因犯有谋杀库拉金罪而被捕。他觉得已风平浪静了,甚至在巴布金被捕后,他还来到波利瓦诺娃居住的地方寻找他丢失的宝石。有一段时间,他把宝石盒子藏在院子杂草丛中一个秘密的地方。夜间,波利瓦诺娃看见他,认为这是他的“幽灵”。为了取走自己的东西,库拉金返回检查员巴布金的住处,在那里他被逮捕了。
在此之前,侦查员马克西缅科夫对波利瓦诺娃住宅旁的园地进行检查时,发现了“幽灵”的足迹,还发现埋藏宝石盒子的地方土被刨开了、当时马克西缅科夫就很有把握地推测,场长还活着••••••
苏联《社会主义法制》
1978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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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一个看太慢。。。。话说乃是对着书打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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