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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5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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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表演
侦查员佐利尼科夫反复思考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个异乎寻常的事故猝然夺去了萨佐诺娃的生命,她把水壶放到煤气灶上以后就睡着了,开水溢出把火扑灭。法医鉴定证实,死亡是煤气中毒造成的。尸体上没有使用过暴力的痕迹。无论事实发生的经过,还是遇难者的性格都排除了她自杀的可能性。萨佐诺娃是个快活、乐观的女人,这在她的熟人和同事中是公认的。从她与丈夫的关系也看不出任何不正常的现象。法医认为,萨佐诺娃是八月七日死亡的。死者在充满煤气的房间里躺了三天三夜。要确切断定死亡的具体时间很困难。她的当演员的丈夫萨佐诺夫八月七日午后一点左右离家,十一日返回。邻居以及同他一道进行巡回演出的同事都证明了这一点。萨佐诺夫回来后进不去屋,因为他们夫妻只有一把钥匙。钳工开门时,有个女邻居在场。勘察现场时,发现小圆桌上得电话机旁放着萨佐诺娃的笔记本,本上记有电话号码。向其中几个人了解后得知,萨佐诺娃七日晚上给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打过电话。这证实死者丈夫不在现场。法医推断死亡的时间也可能是八月八日早晨,因为七日晚上萨佐诺娃还活着,十一点后她躺下睡了,忘记关煤气,再没有醒过来。看来一切都清楚了。但是突然来了这么一封控告信••••••佐利尼科夫从桌上拿起一张用潦草的字体写的密密麻麻的信纸。死者的姐姐写道,萨佐诺夫拒绝还给她一大笔钱。这笔钱是妹妹生前借的。她以绝对肯定的语气断定:“是他杀害了我妹妹。只有达尼娅(萨佐诺娃的爱称)知道这笔债务。”
一位面庞消瘦,面色憔悴的中年妇女走进办公室。
“我姓杰耶娃,”她低声说,“是萨佐诺娃的姐姐。”
“请坐,”佐利尼科夫拿出她的信,“我看了您的信。您严厉地对一个人提出来控告。”
“是的,请您正确地理解我。我不是为了钱••••••”
“这钱是怎么回事?”
“达尼娅死前不久,我借给她四千卢布,那是我的全部积蓄。她是为了她丈夫借的,据说他好像遇到了买小汽车的机会••••••”
“您为什么不早一点儿提出来呢?”
“在举行葬礼的时候,他答应还我钱,而后来却一直躲着我。我想给达尼娅定做一块墓碑,我想了很多••••••”为了集中一下思绪,杰耶娃沉默了一会,“一句话,他侵吞了达尼娅的财产,占有了我和她的钱,如今,他年轻的妻子戴的首饰也是我妹妹的。”
“可是,您想一想,他白天离开家的时候,您的妹妹还活着,晚上十一点还给女朋友打过电话。”
“这我不知道,我只相信一点:是他杀害了我妹妹,他是一个灵魂肮脏的人。”
“关于他们的关系您能谈些什么吗?”侦查员问。
“您知道吗?达尼娅是科学副博士,而他是个不成才的演员。妹妹不喜欢抱怨人。他成天逛饭馆,喝酒,缠着她要钱。我妹妹一直希望他能有所长进。他想买汽车,我妹妹很高兴,认为这样也许能收住他的心。”
“他的新妻子是谁?”
“饭馆服务员,还在达尼娅在世的时候他们就好上了。”
佐利尼科夫把一张纸放到杰耶娃面前,上面写着长长一串姓名。
“这些姓名是从您妹妹的笔记本上抄下来的。您能不能对这个名单做一些补充呢?”
杰耶娃看了看名单,沉思起来。
“好像没有••••••不过,达尼娅有个从小就非常要好的女朋友,叫妮娜•斯文佐娃。但她住在另一个城市••••••”
使佐利尼科夫感到奇怪的是,在出事的晚上,萨佐诺娃几乎给笔记本上有电话号码的所有女友打过电话,但这些女朋友中却没有一个人同她通过话。如果女朋友不在家,是其丈夫接的电话,就请他转告说达尼娅来过电话。如果是女同志接电话,对方就不声不响地把电话挂上了。联系过的女朋友中,有两个回家后得知达尼娅来过电话,立即给她回电话,但是没有人接。而差不多就在同一时间,萨佐诺娃又在给另一位女朋友打电话。这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佐利尼科夫只好再次询问彼得罗娃医生,她是最后一个接到萨佐诺娃电话的人,并打算问一问住在另一城市的斯文佐娃,也许,她还没有得到女友的死讯呢。
佐利尼科夫亲自来到彼得罗娃处。
“记得您说过,萨佐诺娃是夜里十一点左右给您来的电话,是谁接的?”
“我丈夫。当时我不在家,在医院值班。十一点他给我来电话说,几分钟前达尼娅来过电话。”
“那么您没给她回电话吗?”
“没有,因为我有急诊要处理,等我脱身时已经很晚了。”
“您相信确实是她打来的吗?”
“绝对没错!其他任何人都不会来电话,我们的电话号码当时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为什么呢?”
“八月六日,达尼娅到我们家来过。正是她在的时候给我们安装的电话,她当时就把号码记在小本上。记得无论是当天,还是七日,我再没有把电话号码告诉过任何人。”
••••••第二天,佐利尼科夫同斯文佐娃谈了话。她什么都不知道,听到女友的死讯后痛哭了一场,而且很久不能平静下来。
“不,我同达尼娅很少见面••••••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收到她的电报的原因。”斯文佐娃低声说。
“什么电报?”
“我大学毕业后到这里工作已经十年了,达尼娅每年都要打电报向我祝贺生日,只有今年什么也没收到。”
“您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八月七日。”
“七日?等等,怎么,她每年按时来贺电吗?”
“是的。我保存着她的全部贺电。”
“不过要知道,七日她还活着呢。”
告别了斯文佐娃,佐利尼科夫立即向火车站走去。“为什么萨佐诺娃没按传统打电报?”侦查员想,“七日她还接连不断地给朋友打电话,怎么却忘掉了最亲密的女友呢?”
佐利尼科夫把看见演员归来的那位女邻居请到检察院,想再次更详细地了解演员回家时的具体情况。
老太婆伊万诺夫娜讲起话来没完没了,还带来了一个坐不住的五岁左右的小孙女妞儿卡。
“请坐近些,伊万诺夫娜,是这么回事。您记得吧,八月十一日,就是在隔壁发现萨佐诺娃死了的那天,您上楼的时候••••••”
“记得,我刚从商店回来。”
“就是这样,萨佐诺夫走在您后面?”
“跟在我后面,我已经说过了,我一回头,就看见了他。”
“嗯,那么后来呢?”
“打了个招呼,他就去按自家的门铃,可是没人给他开门。我当时在开自己的门,也站在楼梯上,我们两家紧挨着。他对我这么说,‘达尼娅好像不在家,我们只有一把钥匙。’等了一会,达尼娅还是没回来。他感到非常惊奇,并且说:‘过去达尼娅出去时间长一点时,总要在信箱里给我留个条。请给我把改锥。’但是门没有能打开,他开始不安起来,便借用我们家电话到处寻找妻子。我和妞儿卡准备散步去,从厨房的窗子里看见钳工玛卡雷奇在院子里修理什么东西。我与妞儿卡要散步去了,而萨佐诺夫仍旧留在那里,并请我叫玛卡雷奇来。我唤来玛卡雷奇,他打开了锁。”
“明白了,那么您很快就回来了吗?”
“非常快。要知道我走路还是很快的,尽管年纪大了••••••”
“噢,大概过了多久?”
“您算算吧,从四层楼下去又马上回来。”
“那么这个时候萨佐诺夫坐在您家里罗?”
“是呀,在打电话呢。”
“您还记得钳工打开门后,是谁第一个进去的?”
“玛卡雷奇。他用力推门,差点儿没摔倒在过道上。随后进去的是萨佐诺夫,最后是我。我立即闻到一股煤气味儿,就把厨房窗子打开了。玛卡雷奇关上煤气开关,炉子上放着水壶。萨佐诺夫叫着奔到里屋,扑倒在妻子身旁,她在沙发旁边一动也不动地躺着。我和玛卡雷奇赶忙打开房间的窗子。”
“您走进过道时,在那儿看到了什么?”
“放电话机的小圆桌,它以前就放在那儿。”
“除电话机外,您什么也没看见吗?”
“怎么没看见呢?上面有把钥匙,是房门钥匙。邻居进来的时候还说,啊,钥匙在这儿,还有一个小本子。一个很小的小本子••••••”
“笔记本和钥匙您一进来就看见了,还是以后看见的?”
“进来就看见了。小圆桌正对着门,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上次您说过,楼梯上没有闻到煤气味儿,因为楼梯上的窗子是开着的。怎么,它是一直开着的吗?”
“一直开着,窗子破了。”
侦查员对她表示感谢,并请她在证词记录上签了字。
••••••萨佐诺夫脸色苍白而又浮肿,眼睛下面有淡紫色的青肿、他的;领带歪到一边,破烂的西装上衣扣子不全。
“不得不再次打搅您,”佐利尼科夫说。
“请吧,”他说,“愿为您效劳。”
“您的大姨子一口咬定,您借了她一大笔钱没还给她。”
“嗬!好家伙!萨佐诺夫悲痛地摇了摇头。”不过,她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如今随便怎么说都可以,反正达尼娅死了••••••”他煞有介事地转过身去,用手帕擦着眼睛。
“好顺便问一下。”佐利尼科夫问,“您记得出事的那天你们是怎么度过的吗?早晨您和您妻子干什么来着?”
“前一天晚上达尼娅看书看得很晚,起来也比我晚。我们一起吃了早饭,之后我到商店去了。”
“她自我感觉良好吗?”
“很好,而且有说有笑。”
“她没打算上班去吗?”
“没有,她那天休息。她想看点什么,写篇文章••••••”
“您出去的时候,她请您办什么事没有?有没有让您代为向某人转达问候或类似的事情?”(检察官神挖坑!)
“问候?”萨佐诺夫愣了一下,“没有,她不认识我的同事。”
“您的妻子在待人接物方面考虑得很周到,对吗?”
“是的。”
“她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向朋友祝贺节日或生日,是这样吗?”
“是的,是这样。在送礼上面达尼娅既不怕浪费时间,也不吝惜钱。您知道,我对她这种做法甚至表示过反对。可是,您为什么问这些呢?”(你就死这上面了知道不?)
问题虽然提得很自然,也很随便,但佐利尼科夫察觉到这些问题在对方身上引起了一种隐约的和本能的不安。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请告诉我,她从来没有向您说起过斯文佐娃这个人吗?”
“头一次听说。”
“好吧,就是这些。嗯,还有••••••杰耶娃信中说,您又结婚了,是吗?”
“真是胡说八道!”
“她甚至说出她姓阿基莫娃。”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萨佐诺夫不自然地笑了笑,“只不过是个老相识。”
“明白了。”
萨佐诺夫走后,侦查员在桌旁坐了好久,脑子里在思考着问题。法医昨天说过,他没有把握担保萨佐诺娃不是七号早晨死的,这话要更切合实际,而且,阿基莫娃在萨佐诺娃的笔记本上和高脚杯上留下的指纹也说明了这一点。
••••••萨佐诺夫和阿基莫娃坐在检察院等候传讯。侦查员好像把他们忘了似的,只有一次,当佐利尼科夫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问了一句:“你们不急着到哪儿去吗?”
“不到哪儿去。”
终于传唤他们了。在侦查员的办公室里,除佐利尼科夫外,还有市检察长在座。
“你们当然已经猜到,为什么叫你们来了?”佐利尼科夫让他们坐下后说。
“不知道!”阿基莫娃不假思索地以十分强硬的口气回答道。
她的鼻子稍稍显得有点圆。在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流露着一种凶恶而又冷漠的神情。
佐利尼科夫记起上次对她的审讯:“您那里有萨佐诺夫亡妻的贵重物品或首饰吗?”“哪有的事!”“萨佐诺娃姐姐申述的。”“这是诽谤!”
“我们请你们来,是为了弄清萨佐诺娃死亡的真相。你们二位谁先讲,究竟是怎么回事?”侦查员把目光从阿基莫娃移到萨佐诺夫身上。
他们彼此看了一眼,默默地耸了耸肩。佐利尼科夫等了一会,看了看市检察长。检察长点了点头。侦查员离开座位,在办公室里走了几步。
“那么我自己来说吧。八月七日早晨,当萨佐诺娃还在酣睡的时候,你,萨佐诺夫打开煤气灶就出去了。几小时后,当你回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你拿着萨佐诺娃的笔记本,去车站的路上交给了阿基莫娃。而你,阿基莫娃,晚上按笔记本上的电话号码以死者的名义给她的熟人们打电话,造成她还活着的假象。如果接电话的人是女的,你怕对方听出不是萨佐诺娃的声音,就立即挂上电话;如果是男的,就请他转告,说达尼娅来过电话。三天后,萨佐诺夫回来了。他抓住机会,跟在女邻居的后面走进公寓。当着她的面演了一场他自己刚到家而与屋里发生的事无关的把戏。他装着似乎没带钥匙。女邻居看到了窗外的钳工,下楼去叫他,趁女邻居下楼的机会,萨佐诺夫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门,把笔记本和钥匙仍在桌上,赶紧溜了出来。进屋后,萨佐诺夫又故意引起女邻居和钳工对钥匙和笔记本的注意,这不是没有原因的••••••”佐利尼科夫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侦查实验证明,这个动作两分钟就可完成,而邻居老太婆下楼走到外面再回来需要五分钟••••••结果,偷偷放进锁着的房间里的笔记本和唯一的一把钥匙,还有以萨佐诺娃名义打的电话达到了预期的效果。罪犯以假装不在现场逃脱了罪责,而法医又不能断定死亡的确切时间。根据杰耶娃的控告信我们进行了更细致的复审,只是通过这些新线索才帮助我们弄清了事情的真相。”
佐利尼科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灰色封皮的笔记本,放在阿基莫娃面前。
“就是这个笔记本,认得吗?”
阿基莫娃不吭声。
“那么请解释一下,你的指纹是怎么留到这上面的?这是指纹鉴定结果。”侦查员把一张检验鉴定放在她面前。
“让你看看这份鉴定很有意思。几天前,在审讯时你说过,萨佐诺娃的任何笔记本你都没有看见过。”
“你最好讲实话,”检察长插了一句,“这里我指的是谋害人命的问题。”
沉默了一会,阿基莫娃看了看萨佐诺夫。侦查员看出她神色慌张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终于开口了,“我••••••”
“别听她的!”萨佐诺夫突然插嘴说,“这个女人从没讲过实话,我不想袒护她,但是她确实与此事无关,我自己全部交代。”
侦查员和检察长交换了一下眼色。
“我现在非常沉痛,”萨佐诺夫低下头说,“我知道,你们都认为我是凶手••••••客观上,一切都对我不利,但是请相信,我没有杀害达尼娅。”他抬起头,“事情的经过是如此的荒诞。只是首先我应该承认,我的确没有还达尼娅姐姐的钱。我不认账,不过您马上就会明白这是为什么了。那天早晨,我把水壶放到煤气灶上就到商店去了,达尼娅还未起床。一回来,我就闻到浓烈的煤气味,溢出的开水把火扑灭了,煤气从煤气灶火口往外冒。我打开窗子,奔进房间。达尼娅已经死了。我吓呆了••••••叫人吗?人们会控告我杀人••••••在马路上徘徊了一阵,我想起来阿基莫娃。我们曾相好过,后来断绝了来往。这个女人没有油水的事从来不干。”萨佐诺夫厌恶地瞥了阿基莫娃一眼。“但是为了钱••••••总之,我只好求阿基莫娃帮忙。她同意了,可是花了多大的代价呀!我把所有的钱,包括达尼娅姐姐的钱,都交给了她。她还对我进行讹诈。是的,是讹诈!”当他见到阿基莫娃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便提高了嗓门,“你威胁我说,你要去告发我,你甭想再捞到什么了。”萨佐诺夫紧握拳头,好像他马上要去打阿基莫娃似的。侦查员递给他一杯水。“请原谅,打断了一下••••••”萨佐诺夫喝了几口水,“就这样,阿基莫娃同意帮助我。不过,下面可以不必讲了,以后的事就像您所说的那样。现在你们裁决吧,我是什么人••••••”
“你能证明萨佐诺夫讲的是实话吗?”佐利尼科夫问阿基莫娃。
“能••••••”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如果把这疯子送进疯人院,那当然更好了。”她鄙视地眯起眼睛,看了看萨佐诺夫,“由于这个蠢货胆小怕事,把我也牵进了这桩倒霉的事情。但是他的钱不只花在我一个人身上,他还有别的相好,比我更年轻的。当然他也不会忘记他自己。你还是都说了吧,老兄!除了一个胸针外,我再也没有你的什么东西了。”
“当然,我有罪,”萨佐诺夫低声说,“但是请你们理解我,我一无所有。我如此爱达尼娅••••••”他痛苦地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我现在明白了,我做得多么愚蠢啊!所有这一切,还有这个笔记本••••••而我又给你们招了多少麻烦啊!”萨佐诺夫强装镇静地笑了笑说,“把同谋者的手印扔给侦查机关,这种情况你们也许还是第一次遇到吧!”
“好,明白了。”佐利尼科夫慢慢地说,“你全说完了吗?萨佐诺夫。”
“说完了。”
“我全明白了你的意思,你再没什么钱还杰耶娃的债了,是吗?”
“唉,债我还是要还的。”萨佐诺夫动手把帽檐弄平,表示他不想再在这里多耽搁了。
“想想吧,”佐利尼科夫从桌旁站起来说,“你没有什么地方急着要去了,火车在一小时前已经开走了。”
“什么火车?”萨佐诺夫惊奇地问。
侦查员走近他。
“我刚才看着你并一直在想••••••你究竟能卑鄙到什么程度。不过萨佐诺夫,你真有一手,你和你的配角表演得真不错啊。假如我们相信了你的话而不采取必要的措施,那么就会使我们处于相当困难的境地。民警局已经查明,第二次叫你来检察院的那天晚上,你到了阿基莫娃的一个姓麦里诺娃的女朋友家里。我们还不知道,你会干得这么利落,早已把装钱的皮箱和贵重物品交给麦里诺娃藏了起来。这次你又去托她尽快买两张开往远方的火车票,她也照办了。火车今天下午一点开走了。所以在这些情况弄清楚之前,我们不得不让你们在走廊里多呆一会。麦里诺娃拿着车票和装钱的皮箱在火车即将开出的时候才到达火车站,她还告诉我们,皮箱是谁的,怎么落到她手里的,又是为谁买的火车票。”佐利尼科夫死死地盯着萨佐诺夫:“你很清楚,皮箱里装着三千卢布和你前妻的贵重物品,还有为你和阿基莫娃伪造的身份证。”
萨佐诺夫和阿基莫娃紧张地听着侦查员的话,不愿意相信正在发生的事情••••••
“现在我就给你们看看车票和皮箱。”佐利尼科夫打开保险柜的门,里面放着大皮箱,“可惜,没有钥匙。在谁手里?”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阿基莫娃迟疑了一下,用不听使唤的手指从手提包里掏出钥匙,不声不响地放到桌上。她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慌,眼泪夺眶而出。这不是悔恨的泪水,而是意识到自己彻底失败而留下的罪恶的眼泪。她说:“我没一点错。关于这点,你听到他方才讲过了。我全部交代••••••我不想为此承担责任••••••不想当杀人犯••••••”
萨佐诺夫看了看阿基莫娃,垂下了头。
他已经不再表演了。
侦查员随后以谋杀罪对萨佐诺夫提起了公诉,而阿基莫娃是同谋犯。
苏联《社会主义法制》
1976年第5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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