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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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2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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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灵鹫取经 之 华玉峯助阵
上官英杰和谷飞霞接连杀退了三对喇嘛,心里想道:“这样车轮战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变成强弩之末了。”
“枉你身为布达拉宫的护法总管,为何不敢接我一招!”上官英杰冲向达殊法师喝道。
达殊法师这才哈哈一笑,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以为我当真怕你不成,不必你用激将之计,我叫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就是!”
说到“手段”二字,他已是随着阵势转到他们面前。而且只是他单独一人,不像刚才那样一对对上来厮杀。
他是在阵势的正中心位置的,这么阵形一变,中间的位置变成了最前面的位置,其他六个喇嘛分成两行,紧贴在他旁边。
上官英杰与谷飞霞等待的正是这个机会,不约而同的箫剑齐挥。
达殊法师的九环法杖一招“横云断峯”,只听得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在这霎那,上官英杰和谷飞霞同时感到对方的力道好像排山倒海般的卷来,上官英杰的暖玉箫和谷飞霞的青钢剑竟是同时给他荡开!
达殊法师刚才接上官英杰百步之外飞来的那颗石子都那样吃力,怎能在霎那之间武功便精进如斯?
上官英杰毕竟是个武学的大行家,初时想不明白,此际身陷阵中,感觉得到那股力道是从四面八方挤来,方始瞿然一省,想通了其中的奥妙。
原来这是和天竺三僧连体运功同属一类的功夫,不过他们无需像那天竺三僧一样手拉着手罢了。
阵势带劲,七个高手所发的力道合而为一,当然是可以胜过上官英杰与谷飞霞联手了。
不过上官英杰虽然想通了其中的奥妙,却是无法破阵突围。
只是连体运功也还罢了,那阵势变幻无方,攻如雷霆疾发,守如江海凝光,一被围在阵中,便似天衣无缝般根本找不到破绽。
他们正在苦斗之中,只见华玉峯已是跑下山来助阵。
上官英杰连忙叫道:“华大哥,你和周姑娘赶快走吧!”要知敌势太强,他只是多了一个华玉峯也帮不了什么大忙。
(一○三一)
第十回 灵鹫取经 之 勘破阵法的奥妙
达殊法师只怕华玉峯不肯自入圈套,当下倒转阵形,门户大开,华玉峯毫不踌躇的就闯进去。
上官英杰话犹未了,七煞阵两翼包抄,迅即把华玉峯围在阵中。
达殊法师哈哈笑道:“你来得正好,省得我多费气力!”
华玉峯冷笑说道:“区区七煞阵也不见就能难倒了我!”
达殊哼了一声道:“好,那你试试!”
九环法杖一挥,三对喇嘛穿梭交插,把华玉峯与上官英杰谷飞霞隔开。
就在他的冷笑声中,两根法杖已是向着华玉峯横扫过去。
上官英杰叫道:“小心他们的连体运功!”他想过去救援,却被达殊法师挡住。
华玉峯面对着面迎着那两个向他攻来的喇嘛,说也奇怪,那两个喇嘛随着阵形转动,眼看就要和他碰个正着,不知怎的,却是忽地从他身旁穿过。
那两根法杖本来是向他正面扫来的,此时也变成了“旁敲侧击”了。
华玉峯双掌轻轻一拨,化解了那股力道,身形一退复进,只不过双肩晃了两晃。
上官英杰是个武学大行家,他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一见华玉峯这个情形,便知他非但没有受伤,且还似乎行有余力,不禁大为惊奇:“他的功力此际当不如我,怎的他反而能够应付裕如?”
华玉峯晃了两晃,也是不禁心头微凛,暗自想道:“上官英杰已为我分了敌方的一半力道,馀波所及,我都不能完全化解,这阵法的秘奥,还得仔细参详。”
又一对喇嘛转到他的身前,华玉峯醉汉似的脚步踉踉跄跄,这次两根法杖连他的衣角都没沾上。只是限於功力,他要破阵还是不能。
上官英杰与谷飞霞抵御对方的一半力道,一时之间,相持不下。
达殊法师此时倒不是害怕上官英杰的绝世神功,而是害怕华玉峯破阵了。华玉峯连闯两关,他已是看得出来:华玉峯勘破了他阵法的奥妙。
(一○三二)
第十回 灵鹫取经 之 洞悉奥妙
上官英杰接连冲击几次,兀是未能冲破那七煞阵的严密封锁。
达殊法师看出华玉峯似乎已有几分勘破了他阵法的奥妙,立即改变主意,又再颠倒阵法,把七煞阵的威力用了七分以上来对付上官英杰。
眼看上官英杰遮拦不住,华玉峯忽地叫道:“走乾门,,转坎位!”
五行八卦的方位,上官英杰是懂得的,但按照这个方位来走,在目前的形势,可就等於是送上去捱打了。
他方自一怔,一对喇嘛已从他身旁掠过。达殊法师的九环法杖正面打来,他和谷飞霞硬接一招,给震得气血翻涌,五脏六腑都好似转移了位置。
可是这一震之下,他也登时醒悟了。说时迟,那时快,第二对喇嘛又随着阵势转到他们面前,华玉峯叫道:“走离门,转巽位!”
这次上官英杰不再踌躇,立即按照华玉峯指点的这个方位,与谷飞霞并肩硬闯过去。
达殊法师那根用黄金铸成的九环法杖本是向他们正面打来的,刚好在他们闯到面前的时候,却歪歪斜斜打过一边。霎眼之间,上官英杰与谷飞霞已经冲破了内层的小包围圈和华玉峯会合了。
原来华玉峯的先祖华宗岱是个武林奇人【燕注:梁公此处有误,按前文来说,华宗岱是白驼山华家兄弟的先祖,而华玉峯的先祖则是华宗岱的先人留在中原的一支。】,不仅武功深湛,而且通晓奇门八卦之术。(见拙著“大唐游侠传”。)
华玉峯家学渊源,也曾学过诸葛武侯的八阵图和五行八卦的生尅之理。
八阵图的所谓“八门”乃是“休伤生杠死景惊开”,除了休、生、开三门之外,其他都是能致人死伤或至少要受困的“绝门”。
八卦乃是乾、坤、艮、兑、震、坎、巽、离,用之於武学之中,就是方位的走法。
七煞阵虽然是从天竺传来的密宗阵法,但若论其中的奥妙精微的变化,却还是远远不如诸葛武侯的“八阵图”的。
华玉峯一理通百理融,是以才不过试了两三次,便即洞悉七煞〖阵〗的奥妙了。
此时他们三人会合,又有业已洞悉阵法的华玉峯主持,强弱之势,立即扭转。
连殊一抖法杖,杖上的铜铃摇得震天价响。
(一○三三)
第十回 灵鹫取经 之 破七煞阵
七根法杖六十三个铜铃同时摇动,震耳欲聋。上官英杰与华玉峯还不感觉怎样,“定力”稍差的谷飞霞已是不禁听得有点心烦意乱。
原来用“乐声”来扰乱敌人心神,乃是西藏密宗独有的一门古怪功夫,而现在在达殊法师指挥之下的铃声大作,还有另一种功用,他要用这震耳欲聋的一片铃声淹没华玉峯的声音,使到谷飞霞对他的指点听不清楚。
上官英杰陡地一声长啸,把铃声压了下去。华玉峯趁这空隙,立即叫道:“转离门,冲巽位!”
他用的是一个“冲”字而不是“走”字,上官英杰是个武学大行家,当然懂得其间的区别。
他立即拉着谷飞霞的手,一招“比翼双飞”,按照华玉峯的指点,朝着这个方位硬闯!
本来在这个方位未曾有人的,他们一闯,恰好有一对喇嘛转到那个方位。与此同时,达殊法师亦已察觉不妙,急忙高举九环法杖,插在那两个喇嘛中间打下。
达殊法师後发先至,“噹”的一声,法杖和暖玉箫青钢剑碰个正着。
只见那两个喇嘛给震得飞了起来,达殊法师连退三步。谷飞霞摇摇幌幌,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子方能稳住身形。
原来华玉峯识破这阵法的奥妙之後,却限於自己的功力不足,未能破阵。但此际他亦已知道上官英杰和谷飞霞今非昔比,功力大胜从前,是以想出这个法子,让他们试试。
他们这一闯拿捏时候恰到好处,正是阵势转动的前後两个“波幅”间隔,以力拚力,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由於“连体运功”的独特运用,那两个喇嘛的一身功力,被达殊法师牵引过来,结果在双方全力拚击之下,那两个喇嘛由於本来不及达殊法师,结果当然是比达殊法师所受的影响更大了。
这一击冲开了一个缺口,七煞阵登时破了。
上官英杰从暖玉箫吹出一口罡气,跟着便向达殊法师点去。此时乃是人自为战,达殊法师如何还能是他敌手?
(一○三四)
第十回 灵鹫取经 之 大获全胜
达殊法师给那股罡气一吹,但觉如沐春风,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儿,好不“舒服”。此乃内功上受到尅制的迹象,以他的武学造诣,焉能不知。大惊之下,连忙咬破舌尖,令得精神重振。说时迟,那时快,上官英杰已是一掌拍来,达殊法师真气尚未完全凝聚,接了这掌,只觉筋酥骨软,上官英杰右手的玉箫挥出,立即点了他的穴道。
上官英杰冷笑说道:“念在你修为不易,虽是佛门败类,也还不算罪大恶极,姑且手下留情,只废你十年功力。十二个时辰之后,你的穴道自解。”
原来以此际的两人功力相较,达殊法师若然与他硬拚,反震之力愈大,势必在上官英杰掌底丧生。故此上官英杰先用暖玉箫的罡气令他提不起劲儿,然後方始对掌。这样一来,达殊法师能够用来抵御他的真力不及原来一半,结果固然是迅即败落,但也因此不至於被毁了全身武功了。
与此同时,华玉峯与谷飞霞追奔逐北,对付另外六个喇嘛。谷飞霞剑招如电,已经刺着了三个喇嘛的穴道,华玉峯也点了一个喇嘛的穴道。剩下两个喇嘛是刚才给上官英杰震得飞出数丈开外跌下来的,早已不能动弹,一见己方大败涂地,吓得晕过去了。
上官英杰笑道:“咱们应该一视同仁才对。”补点了这两个喇嘛的穴道。令得他们即使醒了转来,也要再过十二个时辰,穴道方能自解。
他们正要上那座山峯接周剑琴,只见周剑琴已经跑下来了。华玉峯不觉“咦”了一声,说道:“琴妹,你怎的跑得这样快了?”
要知周剑琴,由於功力较弱,高山空气稀薄,她呼吸也有点感到困难。虽然能够走动,却已不能像在平地那样施展轻功的了。故此在昨晚遭遇强敌之时,华玉峯是背着她跑的。
但此际她从山峯上跑下来,却是如履平地,轻功竟是不逊平时。
周剑琴怔了一怔,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故。”忽地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再想施展轻功可不能了。
华玉峯笑道:“每个人都有平时不能发挥的潜力,到了危急之时方始往往不知不觉的使了出来。”
(一○三五)
第十回 灵鹫取经 之 运功方法如线串钱
上官英杰说道:“你这话是不错的。不过潜力之所以能夠在危急时发挥出来,也是由于本身原来就有这种力量蕴藏之故。故此同样的发挥潜力,也是因人而异,有大有小。”
周剑琴笑道:“上官大哥,你可真是莫名其妙。我已经不能走动了,你还在大发议论。纵然我有比普通人更大的潜力,此时又有何用?”
华玉峯忽道:“啊,我可懂得了!”
周剑琴道:“你懂了什麽?”
华玉峯道:“你家学渊源,练的本来也是上乘内功,决不在我之下。只是因为你的火候未到,故此还未能够发挥而已。”
周剑琴眼睛一亮,说道:“你的意思是——”
华玉峯道:“潜力有如一串散了的铜钱,假如有一根线把它串了起来,那就便於携带了。”
这个比喻极为浅白,周剑琴听懂了,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应当寻找一种可以最快的令我能够发挥潜力的运功方法。”
华玉峯道:“不错,可惜你我所学不同,我的内功心法不知适不适合你用。”
上官英杰如有所思,忽地说道:“我刚刚学会一种凝神导气的运功方法,你不妨试试。”
当下他把从般若真经上学来的功夫教给周剑琴。
周剑辈依法施为,不过半支香时刻,果然觉得真气流转全身,虽然不是像上官英杰那样功力大增,却已能够施展轻功了。
周剑琴问道:“你这运功妙法是从何得来?”
上官英杰说给她听,周剑琴道:“啊,怪不得武林传言,说这般若真经是至高无上的武学秘笈,果然名下无虚。只可惜那若波法师未曾替你完全〖翻〗【繙】译出来。”
上官英杰笑道:“般若真经的功夫当然是一种上乘的武学,但说到‘至高无上’四字,却不见得。我虽未窥全豹,但也感觉得到,假如我把师门所学,练到最高境界,料也不会输於这真经上的功夫。如今我得获速成,却嫌稍为霸道,不够精纯。中土的上乘武功,好几个门派都是足以和我师门所传的武功抗衡,只能说是各有所长而已。依我之见,天下各家武学练到最高境界,大抵都是相通的。”
谷飞霞笑道:“不要大发议论了,周家妹子已经恢复了功力,咱们赶快下山吧。”
那达殊法师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但他们的说话可还是听得见的。
(一○三六)
第十回 灵鹫取经 之 转赠偈语 当头棒喝
他见般若真经上的武功如此神奇,目光中不自觉的流露出又羡又妒的神情。
上官英杰冷冷说道:“若波法师就是因为未能去掉贪念,妄图夺取这部真经,以至自招活埋之祸的,你想做第二个若波法师吗?我劝你还是回去布达拉宫,多读般若经,胜於妄想般若真经,”接着念道:“此经胜彼经,有真未必真。明心自见性,三戒戒贪嗔。这是清凉寺前方丈华岩法师圆寂之时所留的偈语,望你善自参悟。”
这几句偈语有如当头棒喝。达殊法师不禁面有惭色,在羞惭之中又似带着几分恐惧,几分惶急。喉头咕咕作响,却苦於无法说出话来。
但华玉峯却已知道他是想说什麽,当下笑道:“你不必惊慌,在这样的高山雪峯之上是没有猛兽的。十二个时辰之后,你们的穴道自解。饿一两天,料想也不会饿死你们这班大和尚。至於会不会偶然碰上雪崩,那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周剑琴跟着笑道:“倘若老天爷是要惩罚你们这班口念弥陀、手握屠刀的大和尚,那我们也没有办法。”故意吓吓他们,这才一笑而去。
周剑琴已经恢复功力,虽然走得还是比较慢些,却已无需华玉峯分神照顾她了。
俗语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这句俗语却不适用於喜马拉雅山。由於喜马拉雅山是天下第一高山,越到高处空气越为稀薄,故此是越上山越难走。下山之时则是越到下面,呼吸越为舒畅,易走得多。
上山时他们用了三天,下山则不过用了两天。
周剑琴在山脚深深吸了口气,说道:“这次我虽然一点也帮不了你们的忙,但目睹你们取得真经,又除了好几个奸贼,心里也是痛快得很。但只不知宇文成都和他的嫂子死了没有?”这两天他们在下山时也曾一路留心,并没发现人迹。
谷飞霞道:“这两人即使还没死掉,也得几年功夫才能恢复功力了。我倒是担心另外一个人。”
周剑琴道:“什么人?”
谷飞霞道:“西门化!”
(一○三七)
第十回 灵鹫取经 之 西门化不知所之
华玉峯吃一惊道:“西门化也来了麽?”
上官英杰说道:“我们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他,但已确知他到了山上,我们还几乎受了他的暗算丧命呢。”当下把在那石窟之中发现真经之後接连遭受两次暗算的事情说给他们知道。
周剑琴道:“好在你们已得到真的般若真经,那也不用害怕他了。他的武功大概也还不如宇文成都和达殊法师这些人吧?”
上官英杰说道:“怕当然是不怕他的,不过他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委实不能小觑,依我看来他要比宇文成都等人厉害得多!”
谷飞霞道:“这老贼也是害死我爹爹的仇人之一,这次一碰上他,无论如何我都要找他算账。”
上官英杰说道:“这个当然。我看咱们不去找他,恐怕他也会来找咱们的。咱们先赶回京师再说吧。”
周剑琴道:“我爹爹那匹坐骑不知跑了没有。”当下撮唇呼啸,他们的坐骑都是在上山之时留在山下的。
不到片刻只见那匹枣红马已经跑来,後面还跟着另外那三匹坐骑。
原来他们这四匹坐骑,有两匹是金刀寨主训练的良驹,有两匹是阿璞送给上官英杰和谷飞霞的,【燕注:梁公此处笔误,阿璞送给上官英杰和谷飞霞的那两匹坐骑,在拉萨时已被丘逢时毒毙,现在这两匹坐骑是他们从布达拉宫喇嘛那里夺来的。】都是久经训练的战马,故此一听见主人的呼啸就跑来了。
谷飞霞跨上坐骑,说道:“这次幸亏有阿璞送给咱们骏马,只不知他们现在怎麽样了?”
上官英杰说道:“咱们离开瓦剌的时候是慕容珪和宇文成都争权的局面。宇文成都会有闲功夫跑来喜马拉雅山,料想是在国中斗不过慕容珪的了。慕容珪是暗中和阿璞订有盟约,他们父子料想也当可无事。而且大汗已死,说不定他们还有可能官复原职呢。”
谷飞霞道:“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不过宇文〖成都〗【子】都也是柏列早已约好他来寻找般若真经的。【燕注:梁公此处似笔误。按前文所述,约宇文成都来般若真经的应是若波法师。】不见得他一定是给慕容珪排挤的吧?”
上官英杰说道:“真经虽然重要,对他来说,到底不及功名富贵重要。”
周剑琴喜道:“如此说来,瓦剌国去了这批当道的奸邪,那就可以真正得到太平啦。”
(一○三八)
第十回 灵鹫取经 之 忽闻芦笙奏乐声
华玉峯道:“咱们当然但愿如此,但也不能设想得太过美满,否则将来会更加失望的。”
周剑琴撅起小嘴儿道:“你总是爱泼人冷水。”
上官英杰道:“凡事都应当作最好的准备,作最坏的打算,这话倒是对的。”
× ×
他们回去不用再到拉萨,从西藏西面穿过,第四天就踏入瓦剌国境了。
路上得到的消息是前大汗的弟弟琅琊王已经继任,昆阳王是辅国大臣,慕容珪升任大司马(相当於兵部尚书),仍然兼领原来的龙骑兵都尉实职,瓦剌全国的兵权可说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众人得知这些消息都很欢喜,不过阿璞的出处如何,却是尚未知道。
谷飞霞道:“咱们要不要一去和林访他?”
上官英杰道:“时间恐怕来不及了。好在昆阳王与慕容珪和阿璞的私交都很不错,大概不会有事的。”华玉峯和他本来都是不敢太过乐观的。但由于消息实在太好,他们也不知不觉的受了周剑琴的感染了。
这一天他们正在山路上走,忽听得有芦笙吹奏的乐曲随风飘来。
上官英杰和谷飞霞听见乐声,不觉都是一呆,连忙勒住坐骑,凝神静听。
周剑琴道:“这支曲子吹得倒是甚为悦耳。不过咱们可还要赶路呀,上官大哥,你——”此时她已经发觉他们的神态有点怪了。
华玉峯道:“吹芦笙的是什麽人?”
上官英杰说道:“我猜可能就是玛芝。”
周剑琴虽然未见过玛芝,但上官英杰、谷飞霞、霍天云和风鸣玉等人在那雪峯冰宫得到玛芝款待的故事,她是曾经听得他们说过的。当然她也知道玛芝乃是阿璞的儿子阿坚的未婚妻。
周剑琴道:“你们上次离开和林的时候,玛芝不是仍然和阿璞父子在一起的吗?”
上官英杰道:“不错。”
(一○三九)
第十回 灵鹫取经 之 果然是玛芝
周剑琴道:“那她怎麽会突然来到这儿?会吹芦笙的又不只她一个人。”
谷飞霞听得出神,对周剑琴的话却似听而不闻,忽地叫起来道:“不错,是她!”
周剑琴道:“咦,你们怎的知道一定是她?难道吹奏出来的乐声,也像口音一样,是每个人都不相同的麽?”
谷飞霞笑道:“据说第一流的乐师奏乐,的确是各有不同的风格的。不过我还未达到那个造诣,分辨不出。我是从她吹奏的这个曲子猜想到是她的,这是草原牧民喜欢唱的一首民歌,那次她在冰宫给我们饯行之时,就曾用芦笙吹奏过这个民歌谱成的曲调。”
华玉峯轻声替她把那首民歌〖翻〗【繙】译为汉文,随着曲调的节拍念出来:
“圣峯的冰川像天河倒挂,
你听那浮冰流动轻轻的响,
像是姑娘的巧手弹起了东不拉,
她在问那流浪的旅人,
你还要攀过几座高山,
经历几许风砂?
…………”
一曲未终,芦笙的乐声忽然停止了。
周剑琴道:“这歌辞真美,怎的她又不吹下去了?”
谷飞霞道:“乐声好像就是从对面那个山谷底下传来的,咱们去看看是不是她好不好?”
上官英杰说道:“咱们正遗憾抽不出时间到和林探访阿璞父子,要是玛芝当真到了这儿,想必最少阿坚是一定陪着她的,莫说跑下山谷,就是要翻过这座高山,我们也应当去会一会他们的。”
当下一行四人拨转马头,还未跑下山脚,在半山的一个形如喇叭口凸出来的山坳,已经是看得见那边山谷的情景了。
只见草原上尘头大起,有一彪人马约莫七八百人正在驰向那个山谷。
山谷里也有一批人马,不过却少得多,大约只有四五十人,中间一个少女,正是玛芝。
在玛芝的身旁,果然就是阿坚。
再看一看,阿璞也认出来了,他正在勒住坐骑,站在这一队人的前列。在他旁边的是他的管家登马诺。
看样子是有一条路从山谷中通过,阿璞和他部属是在途中遇上了追兵!
(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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