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凤潜龙

 

 

 

  剧本:《飞凤潜龙》
  原著:梁羽生《飞凤潜龙》
  编剧:琼霓漪云
 

※     ※     ※

 

  角色:独孤飞凤、孟中还、鲁世雄、完颜长之、完颜定国、班建侯、珠玛、麻三爷、卫士、宫娥一、宫娥二、武士
 

 

第一场
 

  出场:独孤飞凤、鲁世雄、完颜长之

  旁白:鲁世雄通过了几项极其严苛的“考试”,而最终被推进了一个黑牢,黑牢里的蒙面人只称鲁世雄是奸细,还以“救他”为名百般试探,最终二人交手之际,完颜长之走来,蒙面人路出面目,原来是个女子。原来,这是最后一场考试,这女子,是完颜长之的养女,独孤飞凤。

  完颜长之:最后一场考试,已经完了!

  鲁世雄:(心道)侥幸!但愿这当真是‘最后’的一场考试,要不然,倘若还有什么古怪的花样,我可就真是要吃不消了!大约不会再给我出什么难题了吧?

  完颜长之:你们是不打不成相识,来,来,来,我和你们介绍介绍,他是檀元帅最赏识的少年将领,名叫鲁世雄;这是小女,闺名飞凤。

  鲁世雄:(吃惊)小将不知是王爷的掌珠,冒犯格格,罪该万死。

  完颜长之:飞凤虽然是我的干女儿,但我却是最疼爱她的。她的武功是我亲自教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鲁世雄:格格武艺高强,小将十分佩服。

  独孤飞凤:哼

  完颜长之:凤儿,你虽然输了一招,也算不得是失了面子的事。你不知道,咱们军中的十八名高手尽都败在他的手下呢!你只输一招,算得了什么?怎么样,你对他的武功也应该很佩服了吧?”

  独孤飞凤:不错。他这一招虽然取巧,也算得是不错了。不过,他的武功不错,爹爹,你这一着,却是错了。

  完颜长之:我这枚梅花针是发得迟了一些,累你受了惊恐了。怪不得你怨我,我也觉得惭愧呢。这几年来我疏于练习,暗器的功夫是差得多了。(对鲁世雄)你的武功之高,也是有点出乎我意料之外,我本以为随时可以打落你手中的长剑的,让你只是点到即止,赢了一招,便可收场。不料你的出剑竟是如此之快,险些把我的凤儿伤了。不过,也幸亏你没有伤着她,否则,嘿嘿,只怕我那一枚梅花针,也就不是这祥打法了!

  鲁世雄:王爷的梅花针真是神乎其技,如此高明的暗器功夫还说已嫌荒疏,像我这样粗浅的三脚猫功夫,当真是惭愧得无地自容了!

  完颜长之:你也不必太过自谦,以你的武学造诣,用不了十年就可以赶得上我。不过,我倒是有个疑问,想要请教!

  鲁世雄:不敢,王爷请说。

  完颜长之:在刚才那样的情形之下,她已经说出她是南朝奸细的身份,为何你不杀她?难道说你已经猜得到她说的乃是假话。又或者你已经知道了她是什么人?

  鲁世雄:小将实是不知。不过,此事既是在王府之内发生,不管她是什么人,小将认为,总是该由王爷发落才是。所以,小将不敢擅自杀人。

  完颜长之:对,你做得好极了,武功好的人还容易找,像你这样小心谨慎。做事极有分寸的人却是难找。好,你这最后一场考试,成绩我是十分满意。现在我要给你安排差事了,不过,我得先问问你的意思。

  鲁世雄:但求得在王爷麾下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执鞭随镫,均属所愿。

  独孤飞凤:爹爹,你们要谈正事,女儿告退。

  完颜长之:你在这里也无妨。

  独孤飞凤:(冷漠)不啦,你给鲁将军安排差事,也不必我在这里,并且我还有点事呢。
 

 

第二场
 

  出场:鲁世雄、完颜长之、麻三爷、班建侯、卫士、宫娥一,宫娥二

  旁白:为了研究穴道铜人,完颜长之令鲁世雄前去研经院,而路上必须蒙上眼睛,鲁世雄只得用心记路。

  完颜长之:你的事情我已经向班建候交代清楚,你到研经院,他自会替你安排。这人是专为你驾车的,以后你每日来回,就由他接送。

  麻三爷:鲁大人,请上车吧。

  完颜长之:世雄,我忘了告诉你了,这是规矩。你必须蒙上眼睛,才能去那儿的。

  鲁世雄:(心道)幸好我未曾鲁莽。

  旁白:一路上几经颠簸,终于到了研经院,麻三爷放他下车,然后就由宫娥来为他更衣,而周围连屏风都没有。

  麻三爷:到了,你可以解开布袋啦!

  卫士:是新来的吗?

  麻三爷:不错,他就是王爷昨天亲自取中的那个鲁世雄。

  卫士:进去吧!

  麻三爷:我先回去了,到时候我再来接你。

  宫娥一:请鲁大人更衣。

  鲁世雄:我,我在这更衣?

  宫娥二:这是规矩,你初来不惯,久了就惯了。

  鲁世雄:佩剑也留在这里吗?

  宫娥一:不错,身上的一切东西都得留下,只除了王爷给你的那面金牌。

  宫娥二:你要回去的时候,凭你那面金牌领回衣物。到时不一定是我们在这里当值的。

  班建侯:王爷很夸赞你。不必客气,不必客气。你今年大约未满三十岁吧?在你的年纪有这样的武功,的确是很不错了。你的房间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现在就带你过去吧!

  旁白:随后,班建侯带着鲁世雄进了房间,安顿好伺候他的宫娥侍卫,便直入主题

  班建侯:桌子上有一张穴道铜人图解是给你研究的,你把其中的秘奥弄得彻底明白之后,就请你把研究所得写出来,连同原来的图解交回给我。不过,只是可以在这里钻研,片纸只字,都不能带出去的。你明白了么?

  鲁世雄:穴道铜人共有多少图解?

  班建侯:十二经筋,十五脉索,共有二十七张图解。另外还有奇经八脉,与上乘的武学关系密切,划人内功心法的研究部门,共有十六张图解。你莫非是嫌少么?院中很多宿学之士,一张图解,穷几年之力,也还未能探索出其中的秘奥呢。当然,你是医隐德充符老前辈的弟子,或许可以比他们少用许多时间。不过也还是按部就班的好,别要贪多嚼不烂了。

  鲁世雄:是,晚辈天资鲁钝,岂敢贪多。

  班建侯:这里的两壁图书是有关这张图解的医学典籍,或者可以供你参考。
 

 

第三场
 

  出场:鲁世雄、完颜长之、独孤飞凤

  完颜长之: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鲁世雄:我爹娘只生我一人,别无兄弟姐妹。

  完颜长之:我知道。但家人并不限于兄弟姐妹,我想问你,你定了亲没有?

  鲁世雄:小将父母双亡,未曾定亲。

  完颜长之:你的两位师父武林交游广阔,你在他们门下十年,也没有碰上过合意的女子吗?

  鲁世雄:师父身患绝症,山中静居;二师父手足情深,不忍相离,也很少到江湖行走了。我在山中学艺十年,来访的客人不过是师父的几位老朋友而已。出师之后,我就投入檀元帅帐下,与江湖人物从无来往,更不要说碰上合意的女子了。

  完颜长之:不错,这件事你昨天对我说过的,我都忘了。不过,你好像是说,你的大师父是十年之前才患的绝症吧?

  鲁世雄:是。小将年纪尚轻,只思以身报国,而且在军旅之中,是以无心及此。

  完颜长之:好志气!不过,你如今已是离开军旅,年纪也有二十三岁了,可以成家立业啦!成了家一样可以报国的呀!(顿了顿)凤儿与你是不打不成相识,她的武功面貌你都见过的了。你喜不喜欢她?

  鲁世雄:(意外)小将不敢。

  完颜长之:那么你就是喜欢她了。我现在作主,将她许配给你!

  鲁世雄:多承王爷错爱,只恐小将高攀不起。

  完颜长之:不是我夸赞我的女儿,她和你正是才貌相当,一对天生的佳偶。你不必推辞了,佳期我已定在明日,你可以有三天的假期。进了研经院的人,本来是不可以出来的,除非是有特别的事故,一两年才可以告一次假。只有很少数的几个人例外,你就是其中之一。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对你特别照顾的原因了吧?哈哈,我总不能让我的女儿嫁了丈夫还要空闺独守啊!

  鲁世雄:岳父大人厚爱,小婿粉身碎骨,亦难报答。

  完颜长之:你知道飞凤虽然是我的干女儿,我却是比亲生儿女还更疼爱她的,你以后可要好好看待她啊!

  鲁世雄:小婿得配金枝玉叶,自当长伺妆台,决不能让格格受半点委屈。

  完颜长之:你这番说话,应该留待洞房之夜,向你的妻子去说。好,你辛苦一天,也该歇息了。今晚就在这里过一晚吧,明天再搬进新房。

  旁白:完颜长之与鲁世雄谈过后即去找独孤飞凤,但独孤飞凤的态度可就没这么顺从了。

  独孤飞凤:(撅嘴)女儿不嫁!

  完颜长之:(劝慰)别孩子气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独孤飞凤:世上也有一辈子不嫁的老姑娘,女儿愿意丫角终老,侍奉爹爹。

  完颜长之:(温柔)凤儿,你嫌世雄官卑职小么?他做了我的女婿,我自会提拔他,你还怕不能享受荣华富贵?你们成了亲,还是住在王府中的。咱们父女也还可以日夕见面。

  独孤飞凤:女儿不是为了这个!

  完颜长之:凤儿,你听我的话。你的心事我知道,但我现在正是要用人之际,世雄可以帮我很大的忙。我怕他靠不住,必须有一个人在他身边。你嫁了他,对我,对咱们的大金国都有好处,你明白么?何况世雄的品貌武功都很不错,依我看来,比你的哥哥还胜过一筹呢。

  独孤飞凤:(心道)我的心事,你哪里能够知道?你以为我是想做你的媳妇么?(说道)女儿受父王抚养之恩,无以为报,父王要女儿怎样,女儿只好依从就是。
 

 

第四场
 

  出场:独孤飞凤、完颜定国

  旁白:完颜定国听说了这桩婚事,便去寻找父亲谈话。

  完颜定国:爹爹,你还没睡?(懊恼)爹,听说你把妹子许配给了那个鲁世雄?

  完颜长之:不错,你有什么话要说。

  完颜定国:她不是我的亲生妹子,我想要她做我的王妃!

  完颜长之:你疯了吗?这怎么成!

  完颜定国:爹,你一向夸赞妹子能干,若是做了你的媳妇,一辈子可以帮你的手,那不更好?

  完颜长之:定国,这会给人笑话的,一来,飞凤不过是咱们一个家人的女儿,她爹爹曾舍命救我,我因此才收了她做养女。虽然我对她疼爱,视同己出,但究竟是丫头出身,怎能做你的王妃?二来我已许给了鲁世雄,若然反悔,满朝文武都会笑话我的。国儿,你不要痴心妄想了,耶律相国有意把女儿许配给你,日内我就会去说亲的。我们和耶律相国结为亲家,这才是门当户对!(厉声)你清醒了再想一想,爹全是为你的好,你可不要自误了前程。当今皇上未生太子,咱们是近支亲王,为父又手握兵权,将来你的前程无可限量,你明白了吗?

  完颜定国:(气馁)儿子明白了。

  完颜长之:你明白就好,回去吧,不要胡思乱想了!

  旁白:与父亲谈不妥,完颜定国决定去找独孤飞凤。他未曾进去,独孤飞凤却慢慢走了出来

  独孤飞凤:是谁?

  完颜定国:妹子不要声张,是我!

  独孤飞凤:是定国哥吗?这么晚了,你来作什么?

  完颜定国:你先开门让我进去,慢慢再说。

  独孤飞凤:你我虽是兄妹之亲,但在半夜三更,究竟不宜暗室相处。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吧!

  完颜定国:不错,你明天要做新娘了,所以要避嫌了!

  独孤飞凤:是应该避点嫌的好。怎么,你半夜三更来找我,就只是为了向我道喜么?

  完颜定国:你真的愿意嫁给鲁世雄?

  独孤飞凤: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完颜定国:我知道你是迫于父王之命,不能不答应的。是么?

  独孤飞凤: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完颜定国:我知道,不管你是否自己愿意,这事都是无可挽回的了。不过,我还是要来向你表白我的心事。

  独孤飞凤:哦,你有什么心事,要来向我表明。

  完颜定国:妹子,你是真的不知还是假的不知?我,我的心里早就有了你了。只恨我没有向爹爹早说,以至现在眼看着到口的馒头给人抢了去。但我要你明白,我的心始终是属于你的。你现在迫于无奈,嫁给了鲁世雄,那也不打紧,你就暂且忍耐一时吧。待我有了权柄,我会给你设法。咱们在这府中,也还可以常常见面……

  独孤飞凤:(打断)大哥,我和你只是兄妹,你可别要想歪了!你去吧,别叫下人见着了闹出笑话!

  完颜定国:妹子,你别忙赶我走呀!我……

  独孤飞凤:你再不走,我可要叫爹爹啦!

  完颜定国:妹子,你当真是甘心情愿嫁给那个小子?

  独孤飞凤:是,是我愿意的!(心道)唉,我是非嫁给鲁世雄不可了!
 

 

第五场
 

  出场:独孤飞凤、孟中还、鲁世雄、完颜长之,班建侯

  旁白:自打完颜定国在婚礼上难为鲁世雄,虽然被一一化解,但还是决定想要离开王府

  独孤飞凤:爹爹,我有话说。十多年来,多蒙爹爹抚养之恩,如今女儿已为人妇,应该有自己的家,不能再累爹爹操心了。

  完颜长之:你要搬出王府?

  独孤飞凤:是

  完颜长之:定国行为乖谬。今晚之事很是失礼。不过我会管教他的,你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独孤飞凤:我怎敢怪哥哥呢?不过,我想了又想,还是住到外边的好。一来为了王府的体面,二来也省得他有依人篱下之感。

  完颜长之:你们夫妇自立门户也好。但我把你许给世雄,你可知道我的用意?

  独孤飞凤:如果世雄有甚阴谋,在王府里他必定小心翼翼,曲意遮瞒,反不如在外面容易体察他的动静。

  完颜长之:真不枉我疼你一场,你也真是聪明透顶,我本来想在你们的洞房花烛之前,把我的用意告诉你的,谁知你都已明白了。

  独孤飞凤:我一定要使郡马效忠父王,决不能让他有甚异心!

  旁白:转眼婚后五年,五年如一日,可是今天却有了小小的变动,那辆马车还是停在他的门前,但车夫已换了一个新人。这个新来的马车夫年纪很轻,看来还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冰冷的一张面孔,脸上有一条三寸多长的刀痕,令人一见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寒冷”之感。

  鲁世雄:三爷

  孟中还:(冷冷)麻三爷不来了,以后由我代他。

  鲁世雄:麻三爷呢,他为何不来?

  孟中还:(冷漠依旧)他躺在棺材里了,当然不能再来送你。

  鲁世雄:(吃惊)麻三爷死了?

  孟中还:(懒得理)哼。(忽然冷冷说)你的金牌是一百二十四号,你若然还不相信是王爷叫我来替代麻三爷的,你尽可以不乘我这辆马车。

  鲁世雄:我岂有不信之理。老哥贵姓?

  孟中还:孟。

  班建侯:你回来了?

  孟中还:是。我回来已经有三天了。班大人,你好。

  班建侯:好,我们都在挂念你呢。可惜麻三爷死了。他得的是什么病?

  孟中还:听说是绞肠痧,御医请来,已经断气。临时找不到适当的人,王爷叫我替他。

  班建侯:我已经知道了,王爷派来通知我的人刚刚才走。(对鲁世雄)麻三爷是天亮时候死的,王爷叫孟老弟来接你,大约来不及另外派人通知你了。你们没有发生误会吧?

  鲁世雄:没有

  孟中还:郡马倒是很懂规矩的!

  班建侯:你们两个都是稳重的人,我也料想你们不至于发生误会的。不过我因为孟老弟是第一次到研经院来,又是第一次和郡马一起办事,我总是有点放心不下,所以出来看看。现在看到你们依时来到,我就放心了。

  孟中还:多谢班大人。没有事情了吧?我回去了。

  班建侯:请替我禀告王爷,院中有点小事,如果他这两天抽得出空闲的时间,就请他过来一下。

  孟中还:是

  班建侯:过两天我再替你接风。

  鲁世雄:(见孟中还走远)这个人是谁?我以前好像没见过。

  班建侯:他是王爷最宠爱的家将。以前王爷最亲信的心腹是飞凤的父亲,他老人家阵亡之后就是这位老弟了,这位老弟姓孟名中还,说起来还是你死去的岳丈临终时向王爷保荐的呢。五年前正当你来到王府之前的一个月,王爷派他到蒙古办事,现在才回家,你当然是没有见过他了。

  鲁世雄:这,这未免太委屈他了!叫他给我驾车,我却又如何当得起?

  班建侯:研经院是不能随便让人来的。每天给你驾车的这个差事也很重要呢!王爷如此安排,一定是经过再三考虑的,你无须心有不安。再说你是郡马的身份,他虽然是得宠的家将,也总还是要把你当作主子的。只要你对他表示一点尊敬,他是识得大体的人,我想他也不会感到委屈的。

  鲁世雄:(心道)这个姓孟的家伙既然是飞凤爹爹所保之人,王爷又对他十分赏识,何以飞凤从来没有和我提过他?

  班建侯:听说潜龙最近又在大都出现了,你知道么?

  鲁世雄:(吃惊)可有人见过?

  班建侯:还是像过去几次那样,只是传闻而已,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这次的传闻却多点根据,你还记得那两个帮助你杀了‘杨老板’的人吗?

  鲁世雄: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班建侯:给人暗杀了。那人杀了他们之后,就用他们的血在墙壁上画一条龙。

  鲁世雄:哦,有这样的事情,我还未知道呢。

  班建侯:这也是昨晚发生的事情。我们猜想壁上所画的那条龙想必是‘潜龙’所留下的记号。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冒用‘潜龙’的标记。不过,总是不可不防。因此,我揣度王爷的用意,他派遣孟中还给你驾车,这是要多用一个得力的人来保护你。郡马,你虽然武艺高强,但那潜龙神出鬼没,你若单独碰上了他,王爷和我都是难以放心。有孟中还和你一起,那就不怕潜龙了。

  鲁世雄:多谢王爷和班大人爱护之意。
 

 

第六场
 

  出场:独孤飞凤、孟中还、鲁世雄、卫士

  旁白:此时已是天将入黑的时分,鲁世雄走出院子,只见马车停在那儿,新来的马车夫却是不见。鲁世雄惴惴不安,心中想道

  鲁世雄:(心想)难道是他生了气走了?

  卫士:孟大哥赌钱去了,和弟兄们闹得正欢呢,我替你找他去。

  鲁世雄:这位孟大哥冷口冷面,却和你们很合得来么?

  卫士:孟大哥是一个很和气的人呀,郡马怎么说他冷口冷面?他对我们从来不摆架子的。以前我们在王府执役,常常和他赌钱,但他到研经院来,这还是第一次,郡马今晚迟了一个时辰回家,所以一班老朋友就趁此机会邀他相叙了。

  鲁世雄:孟大哥,对不住,劳你久候了。

  孟中还:(淡淡)没什么,我们做下人的本来是伺候人的。上车吧。

  旁白:回到了郡马府,又有一件稍稍出乎鲁世雄意料的事情--独孤飞凤在门前等着他。鲁世雄从前几次迟归,妻子都未曾有过倚门盼望的。

  鲁世雄:我今晚回家迟了,但却给你带了一位熟人来啦。

  孟中还:参见格格,贺喜格格。格格大婚,小人还没送礼呢。

  独孤飞凤:(强自抑制)嗯,你这几年在什么地方?可成家了没有?

  孟中还:小人这几年来都在蒙古,颠连大漠,异域穷荒,能保得余生归来已是万幸,哪还顾得了成家立室。

  鲁世雄:(心想)原来他这几年来都在蒙古,这倒要更加小心提防他了。

  孟中还:如果格格没有什么吩咐,我回去了。

  独孤飞凤:你们今晚回来得迟,王府开饭的时间恐怕已经过了。你就在我们这里吃一顿饭吧。我的两个孩子你也还未曾见过呢。

  孟中还:不,我在研经院已经吃过饭了,多谢你啦。改天我再来看小格格和小贝子吧。

  (孟中还走后)

  鲁世雄:听说他是你的爹爹遗书保荐给王爷的,你和他很熟吧?

  独孤飞凤:我们在乡下住的时候,他曾做过我们的邻居,但不久就搬到他处去了。爹爹在他搬走之后,也不过一年就进了王府。我们只是小时候见过面,谈不上什么熟识。爹爹大约是后来在军旅之中再遇到他的。

  鲁世雄:是这样吗?怪不得你从来没有和我谈及这个人。假如是很熟识的人,你一定会和我提起了。”

  独孤飞凤:(不悦)在王府当差的人不计其数,我怎能一一想得起来和你谈说呢?

  鲁世雄:是呀。我也只不过问问而已。你别多心。
 

 

第七场
 

  出场:独孤飞凤、孟中还

  旁白:独孤飞凤用了安息香,令鲁世雄睡过去,跑出去与孟中还相见

  孟中还:(惊喜失声)凤,当真是你?唉,你,你怎能如此冒险出来?

  独孤飞凤:唉,我知道你会在这里等我的。我不出来见你一面,我也不能安心!

  孟中还:飞凤,你不顾危险,出来看我,我是感激得很。但给郡马知道,事情可就要闹大了。我不能玷污你的名誉,你,你还是回去吧。

  独孤飞凤:我已经用上了‘黑酣香’,他这一觉,不到明日日上三竿的时候,是决不会醒来的了。

  孟中还:你这几年过得怎样?郡马对你可好?

  独孤飞凤:好……也还好。但你知道,在我的心中,是决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替代你的位置的。我,我是出于无奈,才嫁了他。那时你又在蒙古,没有谁人可以帮我。

  孟中还:我那时即使不在蒙古,也帮不上你的忙的。你不能负王爷养育之恩,王爷也决不会让你嫁给一个马夫。过去的事,还是不必再说了吧。

  独孤飞凤:中还,你为什么要来给他驾车,这未免太委屈你了。

  孟中还:这是我自己请求的。我来了三天,正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可以见你一面,恰巧麻三爷死掉。

  独孤飞凤:我知道,你这样做全是为了我的缘故。但你可得小心点儿,他,他是一个很精明的人。

  孟中还:你可曾向他透露过我的来历?

  独孤飞凤:我怎会,连王爷也不知道你是汉人。

  孟中还:我跟了王爷之后,一直都蒙王爷重用,这都是要感谢你的。

  独孤飞凤:我可有点后悔将你荐入王府呢,当初以为可以等待机会,你得了王爷的重用,我就可以求王爷允许咱们的婚事,哪知道今天弄成了这样难堪的局面!

  孟中还:现在我也有点后悔不该回来了。

  独孤飞凤:这几年你在蒙古怎样,听说王爷对你的功绩很是满意?

  孟中还:没有什么,苦是苦一点,但我是愿意替王爷办事的。咦?我好似听到了什么声息!

  独孤飞凤:想你是疑心所至,他已经熟睡了,郡马府中并没有第二个轻功高明的人。而且这个时候又怎会有人到这里来?

  孟中还:今晚也许不会是他。但咱们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给他发现的。

  独孤飞凤:我明白。我也正想和你说:你知道我的心里是只有你的,可是我现在有了子女,我爱你,我也爱他们。中还,你原谅我,如果我没有子女,我一定会跟你私奔的。

  孟中还:飞凤,你回去吧。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了。

  独孤飞凤:你不怪我?

  孟中还:我只有感激你,感激你今晚不顾一切出来见我。有此一面,我受的什么苦也值得了。我,我但愿你家庭美满,夫妻和好,不再以我为念。

  独孤飞凤:你有什么心愿,用得着我的么?

  孟中还:我得你的帮忙很多,已是感激不尽了。此次回来,只为见你一面,别无奢求。

  独孤飞凤:好,我去了。你,你自己珍重。

  孟中还:天快亮了,我又该恢复车夫的身份,在郡马府前,等候她丈夫的大驾啦!
 

 

第八场
 

  出场:鲁世雄、珠玛

  旁白:就在独孤飞凤与孟中还相会时,鲁世雄的那个“她”也悄然来到他身边

  鲁世雄:飞凤!咦?珠玛,是你!

  珠玛:你想不到我会来找你的吧?

  鲁世雄:飞凤呢?

  珠玛:你一见我,就问妻子,不觉得有点对不住我吗?

  鲁世雄:珠玛,你是应该知道我这门亲事实是身不由己的,亏你还有心情和我一见面就开玩笑。

  珠玛:我知道,当然我不会怪你。我还要祝贺你呢。你若不是郡马,焉能让进研经院?而且你这位妻子,才貌双全,也的确是很不错了的呀。

  鲁世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飞凤到底怎么样了?

  珠玛:(笑道)你放心,我怎会杀了你的妻子,叫你做不成郡马?

  鲁世雄:那么她到哪里去了?你又是怎么进得来的?

  珠玛:你不必追问她了,总之她不会这样快回来就是。你这几年研究穴道铜人的秘密和陈搏的内功心法,成绩可是很不错呀。

  鲁世雄:你怎么知道

  珠玛:若然你的内功不是比前精进,我虽有药解,你也不会这样快醒来的。她用的是黑酣香,我用的却并非对症的解药。

  鲁世雄:珠玛,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为什么而来的呢?

  珠玛:那两样东西,你得手没有?

  鲁世雄:差得远呢!虽然在研究上有点成绩,但穴道铜人的图解我见到的只有七张,内功心法,更是今天才开始看到一篇。

  珠玛:那不成,你必须在一个月内,全部拿到手里!这是命令!

  鲁世雄:哦,原来是他们派你来做我的帮手的!

  珠玛:(笑道)谈不上帮手,我是来给你接赃的!这里我不便久留,我走了。你快快睡下,不可露出丝毫痕迹。决不能让你的妻子有半点怀疑。
 

 

第九场
 

  出场:独孤飞凤、孟中还、鲁世雄

  旁白:鲁世雄准备逃离,却又舍不得儿女,还是回家看了看,结果,独孤飞凤像他们初遇的时候一样,用蒙古语对他说“你是奸细”

  鲁世雄:飞凤,你……呀,我毕竟还是瞒不过你。我今晚回来,本来就是要把真相告诉你的。

  独孤飞凤:不要在这里说话惊醒小凤。你跟我来,不用害怕。只要你说实话,我不会将你难为。

  旁白:独孤飞凤带他来到一所房间,而他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

  鲁世雄:(心道)要不是她今晚带我来,我竟然不知道在自己的家中还有这样一间房子。

  独孤飞凤:你不必告诉我今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是要回来和我诀别的是不是?

  鲁世雄:你怎么知道?

  独孤飞凤:我早已知道你的身份了。白天你是瞒骗得很好,可惜晚上你就瞒不过我了。你不是说你从没去过蒙古吗?但是在你说梦话的时候,你说的却是地道的蒙古话!初时我们只怀疑你是南宋的奸细,一年之后,我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原来你是蒙古的奸细!

  鲁世雄:何以是一年之后方始知道?

  独孤飞凤:咱们婚后一年,生下小龙。就在你知道自己做了父亲的那天晚上,你的精神很是兴奋,那晚才第一次说了梦话。不过,你也并不是经常说梦话的,几年来我已经熟悉你的习惯了,你是在精神非常兴奋或者情绪极为混乱的时候,才会说出梦话来。最近这几天,你几乎每晚都说梦话。

  鲁世雄:我说了些什么?

  独孤飞凤:珠玛是谁?

  鲁世雄:她是我儿时的朋友,最近奉派来到大都,做我的帮手,不过,飞凤,你,你不要多疑,我并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独孤飞凤:唉,咱们的婚姻本来就是身不由己,只是像傀儡一般给王爷牵线的,你即使另有情人,我也不能怪你。不过从你频频的梦话之中,我已可以猜想得到,你是即将有所行动的了,今晚你没有回来,你干什么,我自是心中有数。所以你也不必告诉我了。

  鲁世雄:你有没有告诉王爷,说是发现了我的秘密?

  独孤飞凤:如果我告诉了王爷,你今晚还能够平安回来吗?唉,我背叛了王爷的抚育之恩,我的内心也是经过无数次的激烈交战的。我可以老老实实地告诉你,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的孩子。

  鲁世雄:飞凤,你为我保守了秘密,不让外人知道,不管如何,我这一生总是永远感激你的。

  (鲁世雄随后将身世告知)

  鲁世雄:我回来只是为了要见你和孩子一面,如今心愿已了,随便你怎样处置我好了。

  独孤飞凤:你走吧!虽然我不能够原谅你,我也还不想杀你的。

  鲁世雄:你不能原谅我,我也是一辈子感激你的。好,我走啦,你多多保重。

  独孤飞凤:不要从正门出去,王爷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我已经知道他今晚不在家,但你在研经院又没有见着他,事情恐有蹊跷。他若是发现了你干的事情,他会想的到你已经回到这里的。

  鲁世雄:不错,那么我从后门走。

  独孤飞凤:(微微一笑)我另外有路给你走。这房间里有道暗门,可以走入假山腹中,假山里有条地道,通到外面。一走出去,就到了。

  鲁世雄:飞凤,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独孤飞凤:咦?

  鲁世雄:怎么了?

  独孤飞凤:奇怪,这暗门的机关似乎坏了,我,我打不开!

  鲁世雄:让我试试。
 

 

第十场
 

  出场:独孤飞凤、孟中还、鲁世雄、完颜定国

  旁白:独孤飞凤原本想帮着鲁世雄逃跑,却不想,外面已经布了伏兵

  完颜定国:哈哈哈,不用走了,鲁世雄,你还想跑吗?郡马爷,你想不到终于落在我的手中吧?不错,我打不过你。但你若敢动一动,管保你乱箭穿心!(对独孤飞凤)好妹子,你忘记这间郡马府是爹爹给你建造的了,这里面的密室机关焉能瞒得过我?但我也想不到你对丈夫竟是这样情深义重,把我家对你的大恩也忘了!

  独孤飞凤:事已如斯,我无话可说。随便你怎样处置。但我的两个孩子无罪,你可不能将他们害了。不错,我是受了你家的抚养之恩,但这些年来,我也曾为你们父子做了许多事情,你们总不应该斩尽杀绝!

  完颜定国:好妹子,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对你爱惜还来不及呢,怎会杀你们母子?甚至你要保全鲁世雄的性命也可以考虑,当然,这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

  独孤飞凤:定国,你,你简直是不要脸!

  鲁世雄:飞凤,不必理他,最多我是一死。哈哈哈……

  完颜定国:你死到临头,还笑什么?”

  鲁世雄:笑你们父子着了我的道儿,却还在自鸣得意。你知不知道研经院中的两件宝物,早已落在我们的人手里了?你杀了我也没有用,你们总是栽啦!

  完颜定国:哈哈哈……

  鲁世雄:你还在得意什么呀?

  完颜定国:我笑你是一个蠢材,你以为我们着了你的道儿,谁知却正是你落入我们的圈套。老实告诉你吧,我爹爹早已识破了你的诡计了,他让你布置机关,让你把那两件宝物偷去,这正是一网打尽之计!鲁世雄,我们为什么不在你下手盗宝之时捉你?你如果不明白,我还可以说给你听!若在研经院中捉你,只是捉你一人,放你出去,就可以将你的同党全部捉了。树林里早已埋伏有我们的人,只等你的同伴前来接赃。你懂了么?你服了吧?还不乖乖地束手就擒?

  孟中还:哈哈哈……

  完颜定国:孟中还,是你?你来做什么?

  旁白:在园中埋伏的弓箭手,尚未看清楚来者是谁,箭也未曾射出之际,这人已是到了完颜定国的身边。此时方始有几支箭射来,孟中还把小王爷抓起,逼得弓箭手不敢再放箭。

  孟中还:好!你们射!

  完颜定国:孟,孟大哥,我家待你不薄!

  孟中还:不错,我给你家做马车夫,的确是受了你家不少恩惠。要不然,我的身份早已给人发觉了。

  完颜定国:你,你是谁?

  孟中还:哈哈,我就是你们所要搜捕的潜龙!

  独孤飞凤:大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这也是我害了你啦!

  孟中还:你跟我走,我舍了性命,也要保护你走出京城。

  鲁世雄:飞凤,你跟他走吧!

  独孤飞凤:你呢?

  鲁世雄:我有辱大汗之命,无颜回国了。

  独孤飞凤:世雄,或许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与他相识在前,就像你和珠玛一样。

  鲁世雄:我知道。唉,珠玛却不知怎样了?

  孟中还:你不必担心,珠玛早已走了。她没有得到那两件宝物,但却拾回了一条性命。宝物我已拿去,是我叫她走的。

  鲁世雄:是你给她挡住追兵,让她逃的?

  孟中还:我还劝她不必回蒙古,她是个好姑娘,不值得为你们的大汗做这种卖命的勾当!我却不同,这两件宝物,本来就是我们的国宝,我一定要它回到我们汉人的手中。你们的盗宝,却只是为了大汗的利益,意义完全不同。你懂不懂?

  鲁世雄:可惜我懂得太迟了。多谢你救了珠玛的性命,飞凤今后要请你替我照顾了。
 

 

第十一场
 

  出场:独孤飞凤、孟中还、鲁世雄、完颜长之、武士

  旁白:鲁世雄突然一刀插进自己的胸口,飞凤一声惊呼,要救已来不及,只见鲁世雄倒在血泊之中,兀自抖抖索索地说道

  鲁世雄:你,你们快走!

  完颜长之:想要逃走,那是做梦!飞凤,想不到你也会背叛我!

  独孤飞凤:王爷,你可以杀我,但我的子女却是无辜。

  孟中还:飞凤,不必害怕,他不交回你的子女,我就要了他这宝贝儿子的性命!

  完颜长之:中还,你够狠,算是我栽给你了。但你这条‘潜龙’毕竟是现了形啦,你以为你可以逃得出大都,逃得出金国吗?

  孟中还:逃不逃得脱这是我的事,现在我只问你,这桩交易你是做也不做?

  完颜长之:好,换人!

  孟中还:且慢,我信不过你!你亲自送我们出城,城外十里之处换人!

  完颜长之:好,一切依你。

  孟中还:今晚我最后一次做你们王府的车夫,飞凤,跟我上车!

  旁白:天还未亮,城门本来不能打开的,但王爷亲临,城门官岂敢不打开城门,放他们出去?到了离城十里之处,天色方始大亮。完颜长之勒住马头

  完颜长之: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依约换人!

  孟中还:王爷,你别打坏主意了。站着别动,飞凤,你去接孩子,你那边接了孩子,我这边放人!

  独孤飞凤:中还,你给我抱一抱他们!

  完颜长之:你们准备的是很周密,但也别太早得意,你们要逃回江南,只怕还不是这么容易!

  孟中还:那咱们就走着瞧吧!

  独孤飞凤:让我再亲亲他们吧。

  孟中还:飞凤,怎么你还不上来?

  独孤飞凤:中还,有你照顾他们,我可以放心了!

  孟中还:你干什么!

  旁白:孟中还大吃一惊,只见独孤飞凤已是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短剑,锋刃尽没,只露出三寸剑柄。孟中还是个大行家,一看她的伤势,已知无法救治,一颗心沉了下去。

  独孤飞凤:中还,原谅我,我不能再做你的妻子了。王爷,你的养育之恩,我如今以死相报,也总算是对得起你了!

  旁白:孟中还忍着眼泪,招了招手,山岗上三骑快马一齐来到。

  孟中还:宝物送出去没有?

  武士:大哥放心,咱们的人昨晚早已偷偷出了城,如今最少也是在百里开外了!

  孟中还:哈哈哈,王爷,你听见没有?你即使害了我们,你也总是输了!(吩咐自己人)你们一定要把孩子护送到平安之所,趁他们的追兵一时不会来到,这辆马车有王府标志,路上没有人敢阻拦你们。

  武士:大哥,你呢?

  孟中还:必管我,这是命令,你们快走!

  旁白:那三人无可奈何,驾车走后,孟中还横刀一立

  孟中还:王爷,今晚你们不过仗着人多,才伤了我,单打独斗,你是打不过我的。我会自己了断,但你若过来,我就和你拼命!

  旁白:完颜长之对受了重伤的“潜龙”还是有所顾虑,果然不敢过来。孟中还把飞凤抱在怀中,轻声说道

  孟中还:不要难过,咱们总是在一起了,是不是?

  独孤飞凤:你,你不走……

  孟中还:我永远伴着你。飞凤,这样的结局不也很好么?

  旁白:说罢一刀插进心窝,孟中还倒了下去。独孤飞凤脸上现出笑容,闭了双眼,她心中最后的一个思想,也正是和孟中还一样。
 

(剧终)
 

※     ※     ※

 

  完成进度:录制已完成、后期已完成

  演员表:
  旁白──谦儿
  独孤飞凤──我叫七雪儿
  孟中还──凤凰涅槃
  鲁世雄──空瓶
  完颜长之──羽生堂主
  完颜定国──大派键
  班建侯──谦儿
  珠玛──阿洛
  麻三爷──大派键
  卫士──谦儿
  宫娥──阿洛
  宫娥二──阿洛
  武士──羽生堂主

  职员表:
  后期──费玉清
  后勤──金华丹、我叫七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