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广播剧之《塞外奇侠传》

羽生江湖广播剧社 出品

 

 

 

  录制时间:2013.8.3
  录制地点:梁羽生家园歪歪频道58382500
 

  演员表
 

  杨云骢……………………鹧鸪飞
  纳兰明慧…………………纳兰明慧
  飞红巾(哈玛雅)………林曦璐
  押不庐……………………大派键
  纳兰秀吉…………………羽生堂主
  长老………………………羽生堂主
  大汉………………………谦儿
  侍女………………………我叫七雪儿
  白发魔女…………………我叫七雪儿
  纳兰夫人…………………我叫七雪儿
  旁白………………………凤凰涅槃
 

  职员表
 

  编剧……鹧鸪飞、我叫七雪儿
  策划……琼霓漪云、我叫七雪儿
  后期……费玉清
  后勤……金华丹
  演唱……也无风雨(歌词《英雄儿女侠骨正风流》祖武符改编)
 

剧  本
 

第一场:初逢明慧
 

  人物:杨云骢、纳兰明慧、侍女

  旁白:杨云骢在大漠遇到了狂风,为乱石击中,不省人事。待他悠悠醒转,睁眼一看,发觉自己竟是躺在一个帐幕之中,帐幕的四周堆着鲜花,中间竟是一位穿着猎装的少女,背向着自己,捧着一卷书在阅读。门帘掀开,又有一个少女走入了帐幕。

  侍女:“小姐,那人醒了没有?你有什么吩咐吗?”
 

  纳兰明慧:“没有醒吗?你去看看,他还有没有出冷汗?头上的热退了没有?若有冷汗,你就给他换衣。”
 

  侍女(撇嘴):“小姐,你专差遣我去服侍这个臭男人,我可不干。”
 

  纳兰明慧:“你几时学起汉族小姐的派头来了,我们满洲女儿,从不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套,你别瞧我喜欢读汉人诗书,我可不喜欢他们那些虚文俗礼。再说,你闻过他身上的气味吗?怎说他是个臭男子。”
 

  侍女(掩口笑):“小姐的口越来越厉害了,专拿我们做下人的来打趣。是,他一点也不臭,还是个美男子呢!”
 

  纳兰明慧(板着脸):“你别瞎说,我是见他佩的短剑乃是宝物,想他定有来历,这才救他,你知道什么?”
 

  侍女(笑):“是呀,我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小姐还没有如意郎君!”
 

  纳兰明慧(笑骂):“你再胡说,看我不撕破你的嘴。”
 

  旁白:侍女向杨云骢缓缓走来,正好看到杨云骢睁着眼睛。
 

  侍女(拍掌笑):“小姐,他醒来了,偷偷在看你呢!”
 

  纳兰明慧(扑哧一笑):“你就瞎说。”
 

  旁白:纳兰明慧走近杨云骢,杨云骢却筋骨酸痛,无法起身。
 

  纳兰明慧(盈盈一笑):“你已睡了一天一夜了,怎么样,很不舒服是吗?”
 

  杨云骢(低声):“多蒙小姐相救,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姐又是哪里的人?”
 

  纳兰明慧:“这里是扎木台,离伊犁不过四百多里。你不必管我是什么人,只顾在我这儿静养好了,你呢?你又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一个人在沙漠里乱闯?”
 

  杨云骢(怔怔望着纳兰明慧):“我……”
 

  侍女:“小伙子,尽望我们的小姐做什么,你道她是谁?哼,说出来要吓你一跳,她叫……”
 

  纳兰明慧(急道):“别多口,我叫明慧,前天带人到这里打猎,刚刚踏进沙漠,不料就遇到弥天卷地的风沙,幸好这里有一座山峰,挡住风沙的来势,我们的帐幕又都坚固,这才侥幸躲过。”
 

  侍女:“我们那天看到你在风沙中陷入到了泥沼中,就把你救了上来。哼!你满身都是污泥,我们叫马夫给你洗了半个时辰,才弄干净。而你就像死人一样,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已经告诉你了,你未回答我们小姐的问话呢。”
 

  杨云骢:“我本来是和一大群驼马客商,从北疆来的,走了约十来天,半路碰上大风沙,一个人就闯这儿来了。这并没什么奇怪呀。”
 

  侍女(抿嘴笑):“这才真奇怪呢!从北疆走了十来天,应该到了沙漠中部,从中部走到这里,少说也有五六百里,看来你的脚程真可以和羚羊比赛了。”
 

  纳兰明慧(微微一笑):“小丫头见识太少,不必理她。看你有这样一把宝剑,一天跑几百里也当不是难事。我看你的武功一定很好,待你气力恢复之后,教几手给我好吗?”
 

  侍女:“是呀,我们的小姐顶爱武艺,许多教头都不够她打呢!”
 

  纳兰明慧:“你刚刚醒转,还不能说太多话,再静养两天吧,待你好后,我和你去玩。”
 

第二场:怅惘相别
 

  人物:杨云骢、纳兰明慧、纳兰秀吉
 

  旁白:三日后杨云骢已经恢复如常,纳兰明慧带着他来布腾湖边玩。杨云骢看到大家对纳兰明慧的恭敬,心中微震。

  杨云骢:“这些都是你带来的人吗?”
 

  纳兰明慧(绕开话题):“你看这里真是沙漠中的绿洲,这样好的风景!”
 

  杨云骢(叹口气):“这地方这种寂静安详的气氛,真像世外桃源一样,要是没有兵戈多好!”
 

  纳兰明慧:“你又在发什么感慨了?你不愿意有战火兵戈,为什么佩着宝剑,还练了那么一身武艺?”
 

  杨云骢:“假如没有战火带到回疆,我们也不会拿刀弄剑!”
 

  纳兰明慧(盯着杨云骢):“你是哈萨克族还是维吾尔族?我看你好像是军中的?”
 

  杨云骢(面色忽变):“假如我是你的敌人,你后悔救了我吗?”
 

  纳兰明慧(笑道):“我和你一样,也不愿意打仗,你可能是我们一族的敌人,但不会是我的敌人!这把剑还给你,想你不会拿来与我为敌。”
 

  杨云骢(低声):“我永不会伤害你!”
 

  旁白:这时纳兰秀吉带兵前来,杨云骢面色剧变。
 

  纳兰秀吉:“明慧,你爸爸打了胜仗回来咯!路过这里,听说你在这里打猎,怎么样,猎得什么东西送给爸爸?”
 

  杨云骢(想到):“原来你是纳兰秀吉的女儿!”
 

  旁白:这时纳兰秀吉发现了杨云骢。
 

  纳兰秀吉(怀疑):“你是谁?”
 

  纳兰明慧(急忙道):“他是维吾尔族的牧民,你们不要难为他!”
 

  杨云骢:“我是从库尔罕来的牧民,我的羊群和同伴,都给前几天刮的大风沙打散了。我是你们的格格救的。”
 

  纳兰明慧:“他说的没错。”
 

  旁白:纳兰秀吉盯着杨云骢,突然一箭射来,杨云骢侧身避过。
 

  纳兰秀吉(大叫):“这是奸细,赶快拿下!”
 

  旁白:杨云骢大展神威,击伤军官,活捉了纳兰秀吉。
 

  纳兰明慧:“爸爸!爸爸!”
 

  杨云骢:“你若要性命,赶快让我出去!”
 

  旁白:杨云骢挟着纳兰秀吉成功突围,纳兰明慧紧追不舍。
 

  纳兰明慧:“你已逃得性命,还挟持我的爸爸做什么?”
 

  杨云骢:“小姐,你的父亲在这里,他丝毫没有受伤,你可放心了吧!”
 

  纳兰明慧:“谢谢你。”
 

  杨云骢:“用不着谢!你救了我的性命,我还你的父亲,我们谁也不欠谁的恩情!”
 

  杨云骢(心中暗叹):“唉,你为什么偏偏是纳兰秀吉的女儿。”
 

第三场:红巾染血
 

  人物:杨云骢、哈马雅、押不庐、群众、长老
 

  旁白:杨云骢一人南疆驰马之时,突然发现前面有一男一女两骑。

  押不庐:“飞红巾,你为什么要催着马儿赶路呢?让我多活一刻……你不也是没有幸福吗?……哎,飞红巾,你真的这样忍心吗?”
 

  哈玛雅(皮鞭一挥):“押不庐,你找死!”
 

  旁白:押不庐打算纵马逃跑,结果被飞红巾用鞭子卷了回来。两个人一路到了一座古堡下,杨云骢悄悄跟随。
 

  哈玛雅:“押不庐,你还有什么话说?”
 

  押不庐:“飞红巾,你怎净听别人的话,却不相信我的话?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怎能暗害你的父亲?唐努老英雄在阿克苏草原,骤遇清兵,激战三天三夜,我都陪着他老人家,后来清兵人多,破了阵形,冲进老英雄的帐篷,把他杀死,我痛心之极!你怎能怪我?”
 

  哈玛雅:“胡说,我父亲何等英雄,岂有同一帐篷,你能逃出,他却不能逃出?而且长老他有凭有证,证实是你带领兵夜袭,并将他暗害的!哼,你若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远远逃避,不敢回到部落?”
 

  押不庐(带着哭声):“飞红巾呀,你怎能一点也不信我,你是明理的人,你想想看,你父亲是我们一族的头领,清兵夜袭,当然先要捉他。我不和他一道死,是我不对,你骂我做懦夫,我不反抗。但你要说我暗害他,那却是太冤枉了!你知道族里的几个长老都和我不和,他们陷害我,所以我不敢回来。但你来捉我,我不是亲自来见你了吗?飞红巾,你是让我去送死呀!”
 

  哈玛雅(声音缓和了些):“押不庐,长老说,他们有凭有证呢!你和我回到部落去吧。若是他们误会的话,我请他们饶你便是。”
 

  旁白:此时楚昭南带着几个人前来营救押不庐,杨云骢眼见飞红巾势单力薄,立即出手活捉了楚昭南。飞红巾想废了楚昭南的一双眼,杨云骢却阻止了她。
 

  杨云骢:“他是我师弟,请姑娘高抬贵手。”
 

  哈玛雅:“你是谁?”
 

  杨云骢:“我叫杨云骢,我帮哈萨克人打仗,惭愧得很,打败了,现在我要到南疆去,纠集南疆的哈萨克人,再和清兵决个胜负。”
 

  哈玛雅(跳了起来):“啊!原来你就是杨大侠,我爸爸生前一直称赞你,只是没有机会和你见面!”
 

  杨云骢:“我也久仰你的大名。”
 

  哈玛雅(抢道):“你想把他放了吗?”
 

  杨云骢(指着押不庐微笑道):“姑娘,你肯把你这位情人放走吗?”
 

  哈玛雅(怒道):“当然不肯。”
 

  杨云骢:“那你还问我干吗?你要押他回部落,我也要押我这个不成材的师弟回到天山。”
 

  旁白:杨云骢和飞红巾半路中了楚昭南的迷药,被楚昭南逃脱了。两个人只好带着押不庐回到了部落。
 

  长老:“我们的哈玛雅回来啦!”
 

  哈玛雅(流泪):“我来得迟了。”
 

  长老:“押不庐已经回来了,这位又是谁呢?”
 

  哈玛雅:“这位就是杨云骢杨大侠!”
 

  长老:“杨大侠来,好极了!今晚我们礼祭唐努老英雄!”
 

  杨云骢:“我也要向老英雄致敬!”
 

  旁白:飞红巾带着押不庐走上高台,看老了押不庐亲笔写的告密信,面如死灰。
 

  长老:“哈玛雅,我们的族人都看着你!你说该怎么办!”
 

  哈玛雅(面对族人,扬起竹简):“真凭实据已在眼前,害死我父亲的,就是这个押不庐!押不庐,你敢说这个不是你刻的吗?”
 

  押不庐(颤声):“是我刻的!”
 

  哈玛雅(凄厉长笑):“把他绑起来,我要取他的心肝祭奠!”
 

  哈玛雅(哭道):“父亲啊!女儿要替你复仇了!”
 

  押不庐(高声):“飞红巾,你准不准我说几句话!”
 

  哈玛雅:“你说!”
 

  押不庐(仰天狂笑):“飞红巾,你的皮鞭呢?你把我刺死吧,我再不用怕你的皮鞭了!我不想辩解,唐努老族长因我而死,这是我的错,但飞红巾,难道你就没有错吗?我,押不庐,是你的情人,但你动不动就用皮鞭威胁我,一切都要听你的话,我哪里像你的情人,就像一个卑微的仆人,伺候高高在上的主子!就是你表示爱我的时候,也总是把我当作小孩子,‘押不庐,乖乖听话啊!’‘押不庐不要做那样啊!’‘押不庐,在我身边,你不用害怕呀!’你瞧,你哪里是将我当作同等的人对待,我像是什么本领都没有,全凭你的保护。好像全因为你飞红巾把我看上,我这才抖起来啦。在我们民歌里,男的比做太阳,女的比做月亮。但在我们之间,你是太阳,我就只是一颗黯淡的星星!”
 

  飞红巾(惊讶):“押不庐,你……”
 

  押不庐:“好像我有一点点光辉,也全是沾了你的恩泽!你是骄傲的,我们的女英雄,你走到哪里,小伙子们就像众星拱月的围绕着你!可是难道我没有半丝骄傲?难道当我的歌声在大草原飘荡的时候,吸引不了年青姑娘的眼光?飞红巾,你是女英雄,可是我忍受不了!楚昭南暗地里来见我,叫我帮他的忙,将唐努老英雄捉去,然后向罗布族招降。打仗不打仗,我倒不在乎,但是我成心想气气飞红巾,我要做一桩惊人的事,令她有一天也要求我。现在我知道错啦,飞红巾,但我也不求你饶恕了,你用剑剖开我的胸膛,把你所爱过的人的心肝拿出来吧!”
 

  旁白:飞红巾浑身发抖,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押不庐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但她还是一剑杀了押不庐。
 

  哈玛雅(哭声):“拿酒来!”
 

  押不庐(尖叫):“啊──”
 

  哈玛雅(哭道):“父亲啊!你可以瞑目了!”
 

第四场:刁羊大会
 

  人物:哈玛雅、杨云骢
 

  旁白:处决了押不庐之后,草原上举办了盟会,飞红巾技压群雄成为了盟主。随后,草原上举行了欢快的刁羊大会。

  哈玛雅:“杨大侠,你不玩‘刁羊’的游戏么?”
 

  杨云骢(急忙道):“我的骑术不行,不懂得玩。”
 

  哈玛雅(笑道):“你别慌,我不是想用鞭打你,他们年青小伙子们借‘刁羊’来求爱,我们借‘刁羊’来练练骑术难道不行么。我最喜欢夜晚的草原,你陪我出去玩玩好吗?”
 

  杨云骢:“那我们就在草原上走走吧,不必骑马了,我们的脚程大约不会慢过小伙子们的骏马。”
 

  旁白:两人并骑而行,飞红巾笑语盈盈,十分开心。
 

  杨云骢:“哈玛雅,恭喜你当了盟主!”
 

  哈玛雅(愕然):“怎么你也跟我来这一套,我的本领可比你差得远呢!”
 

  杨云骢(微微一笑):“哈玛雅,你既不欢喜客套,那么我就对你说一些不客气的话,你不怪我吗?”
 

  哈玛雅:“杨大侠,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管说呀,我怎会怪你!”
 

  杨云骢(沉思半晌):“哈玛雅,草原上的青年男女歌颂你,你的本领也的确是巾帼罕见的英雄。但你可想到,这些歌颂也可能是旋风扬起的风沙,会掉过头来把你埋掉吗?”
 

  哈玛雅(嘟着小口):“又不是我叫他们歌唱的,你不高兴,我以后就禁止他们唱好了!”
 

  杨云骢(哈哈大笑):“哈玛雅,你不懂得我的意思。我很欢喜听这些歌,因为我高兴看到,你们南疆的牧民,有他们衷心信奉的英雄。他们团结在他们所信奉的人的周围,会发生很大的力量。而你,哈玛雅,也的确值得他们歌唱!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可曾想过,这些歌颂,也可能给你带来伤害。哈玛雅,你还记得押不庐临死前的话吗?”
 

  哈玛雅(疑惑道):“杨大侠,难道你以为押不庐的话对吗?”
 

  杨云骢(正色道):“哈玛雅,押不庐是死有余辜,但他对你说的话,有一些却值得你自己仔细去想。他是你的情人,为什么他会背叛了你,反而去勾结敌人?”
 

  哈玛雅:“这是他自甘下贱!”
 

  杨云骢:“不错,他确是灵魂卑劣的东西。但他这样快的背叛,和你也有关系!”
 

  哈玛雅:“你是说我也有错?”
 

  杨云骢:“是的,哈玛雅,你也有错!我和你相识不久,但在这几天里我觉察得出来。大家都在歌颂你,说你是女英雄,‘在草原之上声名大’,我觉察到,在你心里滋长着一种情绪,这就是内心的骄傲!”
 

  哈玛雅:“你说我骄傲?你问问我的族人吧,我对他们不是挺和气吗!小孩子们也愿意和我交朋友!”
 

  杨云骢:“你的骄傲在表面上看不出来,所以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内心的骄傲,常常会流露给自己至亲至近的人知道。押不庐曾是和你所亲近的人,他就深深地感受到你内心的骄傲!你并没有把他当成平等的对手看待,不是吗?押不庐的事还小,但如果你任凭自己的骄傲在心里滋长,甚至开花结果,那么,哈玛雅,那个果子就会把你的心灵毒害了。你真实的告诉我,当你听到那些赞颂你的歌声时。你的感觉怎样?是引起你的高兴呢,还是引起你的戒惧?我猜,你是高兴的,就是表面上表现出不高兴听,其实心里还是高兴的,是不是这样呢?哈玛雅。”
 

  哈玛雅(点头道):“这是真的!杨大侠,我不骗你,的确是这样子。”(沉默良久后嘘口气)“杨大侠,我谢谢你!”
 

  杨云骢(笑道):“正经的事谈完了,现在让我们好好的玩乐吧!”
 

  旁白:此时,一只羚羊经过,飞红巾指着羚羊对杨云骢一声娇笑。
 

  哈玛雅(笑道):“我们去追它,我们比赛一下轻功,你可不许说我骄傲!”
 

  杨云骢(笑道):“这个与骄傲无关,你先追吧!”
 

  哈玛雅(笑着招手):“来啊!”
 

  杨云骢(笑赞道):“好轻功!”
 

  哈玛雅(回头娇笑):“你赶得上我吗?”
 

  杨云骢:“你瞧着!”
 

  旁白:杨云骢几个起落,展开轻功,超过了飞红巾。
 

  杨云骢:“哈玛雅,你的轻功真好,我追是追上了,额头却也冒汗了!”
 

  哈玛雅(笑道):“我不高兴听你故作谦虚的话,你不如干脆说:‘我赢了!’”
 

  杨云骢:“我们到山上玩玩,好吗?”
 

  哈玛雅:“好呀,我们就玩到天明再回去。”
 

第五场:草原心盟
 

  人物:杨云骢、纳兰明慧、大汉
 

  背景:清兵来袭,哈玛雅指挥族人和清兵作战,杨云骢陷入了乱军之中,忽然听到了纳兰明慧的声音!

  纳兰明慧:“你别近我!”
 

  杨云骢(心道):“纳兰明慧的武功也非泛泛,如何会给别人威胁,莫非也像我一样受了重伤!”
 

  大汉:“你这小姑娘,真不识好歹,你已经是我们的俘虏了,得听我处置,我一不杀你,二不打你,你还叫嚷什么?”
 

  纳兰明慧:“你过来,我就给你一剑,你别看我不能走动,你敢走近来,我不把你杀掉才怪!”
 

  大汉:“真瞧不出,你这小姑娘口气好大!”
 

  杨云骢(叫道):“慢着!”
 

  大汉:“你是谁?”
 

  杨云骢:“你们是哪个部落的?可认得飞红巾吗?”
 

  大汉(吃了一惊):“你是飞红巾的部下?”
 

  杨云骢:“不错。”
 

  大汉:“我们是喀达尔部落的,我知道飞红巾做了南疆各部的盟主!”
 

  杨云骢:“既然你们都是南疆各部落的战土,那么咱们是一家,把这个姑娘放了吧!”
 

  纳兰明慧:“杨大侠,杨大侠!快给我把那两人干掉!”
 

  大汉:“怎么样?你认识她?你和清军将官是朋友?”
 

  杨云骢:“我是飞红巾的朋友,也是这位姑娘的朋友。你们不能纠缠她!”
 

  大汉(冷笑道):“你拿飞红巾吓我?哼!你懂不懂规矩!她是我的俘虏,就是飞红巾来,我不放,她也没有办法!你是不是也瞧上她了!老实告诉你,我已经要她做妻子啦!你是后头来的,没有你的份!”
 

  纳兰明慧:“杨云骢!你为什么不帮我赶走他们?你要和他们一齐算计我吗?”
 

  杨云骢:“有我在这里,他们不会伤害你的,你放心。”
 

  旁白:大汉不理杨云骢向明慧所在的车子扑去,被杨云骢拉了回来。
 

  大汉:“你干什么?”
 

  杨云骢:“且慢!你就看我的面子把她放了好不好?我给你们每人十匹马。”
 

  大汉:“你是谁?为什么要看你的面子?”
 

  杨云骢:“是从北疆来的,我叫杨云骢,你们没有听说过吗?”
 

  大汉:“你冒充什么杨云骢,杨云骢怎会只身到这里来?哼,我看你和清军军官的女儿这样亲热,分明是多年的朋友。哼,你一定是奸细。”
 

  旁白:大汉不理杨云骢继续扑去,杨云骢急忙打出一块泥土点了他的穴道,却不料纳兰明慧同时打出飞刀,直插入了大汉的心窝。
 

  杨云骢:“明慧,你怎么这样手辣。”
 

  纳兰明慧(哭道):“原来你的心肠竟然这样,别人要把我抢去污辱,你也不理,到头来还怪我!”
 

  杨云骢(心想):“她为了保护自己,怪不得她出手毒辣。”
 

  旁白:杨云骢走近了纳兰明慧,发现她满面血污。
 

  杨云骢(急道):“你受伤了?”
 

  纳兰明慧:“嗯,是受伤了,我的肩头火辣辣的,你赶快给我瞧,是不是中了有毒暗器?”
 

  杨云骢:“你杀了人了?沾了那么多血迹?”
 

  纳兰明慧:“我要逃命嘛,不杀人,人就杀我了,怎么样,你还不给我看看肩头,我中了女魔头的毒暗器啦!”
 

  杨云骢:“你帮你的父亲出来打仗吗?”
 

  纳兰明慧:“你先给我料理好不好;你一点也不疼我!毒气散开,我就要死啦!”
 

  杨云骢:“啊!你原来真的中毒针了!毒针要吸铁石才能吸得出来。这里没法去找,要救治只有把它拔出来!你忍得住疼吗?”
 

  纳兰明慧:“你给我拔吧,我忍得住疼的!”
 

  旁白:杨云骢替纳兰明慧拔出了毒针。
 

  杨云骢:“你躺下来休息吧,这可就好了!”
 

  纳兰明慧:“我本来是跟着父亲,随军移动,想转回伊犁的,中途看见烽火,父亲带兵赶来,我那能不随着来呢!那料一到这里,就碰着大混战,我撞着四名骑士要我的车,我拔剑伤了两人,有一匹马上的一个女人,忽然把手一扬,我就受了伤啦!”
 

  杨云骢(脸色急变):“飞红巾!”
 

  纳兰明慧:“你认得飞红巾么?大哥,你替我报仇。”
 

  杨云骢(痛苦道):“明慧,这仇报不得哪!”
 

  纳兰明慧:“为什么?哼。我知道了,大哥爱上了这草原上的女魔头啦!”
 

  杨云骢(急促沉重):“明慧,我们说正经的。你说,在你眼中,飞红巾是什么人,她是女魔头?是你的敌人?如果不是她用毒针射伤了你,你也恨她,因为她和你的族人为敌,因为你的父亲经常提起她,教你恨她,把她说成女魔头,是吗?”
 

  纳兰明慧(低沉):“你听我说,我厌恶战争,你也厌恶战争,你对我这样说过的,是吗?但是战争却偏偏把我们卷进去了,这是命定的恶运。是的,你说的不错,我的父亲,族人,都把飞红巾说成女魔头,杀人如割草的恶魔,我对她也感到害怕的,可是我也并不全信父亲的话,我知道我们打进来时,也杀了不少的人,这是战争嘛,我们把飞红巾称为女魔头,焉知他们不将我的父亲称为魔头。我有时甚至这样想,一个像飞红巾那样的少女,跨着战马,在草原上飞驰,被族人尊崇,被敌人咒骂,不管怎样,她都是一个英雄,!我不认识飞红巾,直到她的毒针射伤我,我猜,这样精通武艺的女子,一定是飞红巾。针毒令我痛苦难忍,我恨她,恨她出手这样毒辣。算了大哥,我不说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她的好朋友!”
 

  杨云骢(轻轻道):“明慧,我一点也不怪你了,你也不要恨飞红巾了,你给她的毒针射伤,怪她手辣,可是你知道,我不是也给毒箭射伤,几乎丧命了吗?你叫我替你报仇,如果我也叫你替我报仇,你会怎样呢?”
 

  纳兰明慧(撅起嘴巴):“我的本领虽然比你差得多,但你又怎知我不能给你报仇呢,告诉我,谁拿毒箭射伤你!”
 

  杨云骢:“你父亲!”
 

  纳兰明慧(颓然倒下):“你一定恨死我了!”
 

  杨云骢(急道):“我为什么要恨你,你又不是你的父亲!”
 

  纳兰明慧(心道):“他是属于飞红巾的、不是我的!”
 

  旁白:纳兰明慧中毒之后又遭遇了爱情的打击,愈发憔悴,气息也愈虚弱。
 

  纳兰明慧(虚弱):“大哥,我知道我快要死了,你对我说一句真心话,一点也不许欺瞒我,行吗?”
 

  杨云骢:“你说吧,我一定会真心地答你!”
 

  纳兰明慧(低声):“大哥,你说……你要真心地说,你欢喜我吗?”
 

  杨云骢(低声):“明慧,我真心的欢喜你!”
 

  旁白:一句话胜过了一切灵丹妙药,纳兰明慧在爱情的滋润下身体开始复苏,杨云骢的心中却充满了纠结。
 

  杨云骢(心中独白):“哈玛雅,你是像我一样的人,你应该经受得起任何挫折,包括感情的折磨在内!明慧,你是那样的纯真,无邪和温柔,我要爱护你,保卫你,将你慢慢引导到我这面来。”
 

第六场:生离死别
 

  人物:杨云骢、纳兰明慧、纳兰秀吉、纳兰夫人
 

  旁白:杨云骢一路护送纳兰明慧到达了伊犁城。

  纳兰明慧(轻笑):“你入城不方便,晚上我们再回去吧!这辆马车,不要它了!”
 

  杨云骢(呆立半晌):“你自己回去吧,我走了,你多多保重!”
 

  纳兰明慧:“你不要走,我不准你走,你一定要陪我回去。你不用害怕,我们的将军府很大,你不会见着我爸爸的。”
 

  杨云骢:“不行,我还要去找哈萨克人。”
 

  纳兰明慧:“哼,还有飞红巾是不是?”
 

  杨云骢:“是的,我为什么不能找她?我要知道她们南疆各族打完仗后,现在在什么地方,是怎么个情景?”
 

  纳兰明慧(笑道):“大哥,一句话就把你招恼了是不是?谁说你不该去找飞红巾呢,只是大战之后,荒漠之中,是那么容易找吗?不如暂住在我这儿,我父亲消息灵通,各地都有军书给他,他一定知道,我给你打探,把军情都告诉你。到你知道你的飞红巾下落时,再去找她也不为迟呀!”
 

  杨云骢:“你就瞎说。好吧,我暂且留在你这里。”
 

  旁白:杨云骢在纳兰府中一呆数日,毫无飞红巾的消息,纳兰明慧却是遇到了多铎。纳兰明慧此时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反而继续和杨云骢说着动人的情话。
 

  纳兰明慧:“我见着那个什么多铎了,他和你一样很年轻哩!”
 

  杨云骢:“这个混蛋,他来回疆干吗?敢情又是来屠杀牧民了,哼,我要把他刺个透明大窟窿!”
 

  纳兰明慧:“哎哟,这样狠!”
 

  杨云骢:“哼!”
 

  纳兰明慧:“不提他了,别生气啦,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杨云骢(噗哧一笑):“什么?”
 

  纳兰明慧:“你单身在这里,危险得很。你还要做好多事情,犯不着和多铎去拼啊!十个多铎也比不上一个你,你听我说,不要去干傻事情!”
 

  旁白:第二日,纳兰明慧去向父亲请安。
 

  纳兰秀吉:“女儿,你今年几岁啦?”
 

  纳兰明慧(撅着嘴):“好一个糊涂的爸爸,十九岁哟,爸爸连女儿的岁数还记不得?”
 

  纳兰秀吉(纵声大笑):“十九岁了哟!是呀!你的爸爸真糊涂,女儿十九岁了,还不给她找婆家!”
 

  纳兰明慧(遽然变色):“爸爸,我不准你拿我开玩笑。”
 

  纳兰秀吉(悄声):“明慧别害羞!爸爸真给你寻到了一个最好的婆家,你呀,做梦也没有想到!你猜是谁,就是多铎呀!你嫁过去就是个现成的王妃!”
 

  纳兰明慧(大叫):“我不嫁!”
 

  纳兰秀吉:“这样的人你不嫁,你还嫁谁?除了当朝太子,还有谁比得上他?你呀,别小孩子气啦!”
 

  纳兰明慧(哭喊):“我不嫁就是不嫁,我也不希罕什么王妃!”
 

  纳兰秀吉:“你这孩子……我叫你的妈妈和你说吧。”
 

  纳兰明慧(哭道):“妈妈,我不要嫁给多铎!”
 

  纳兰夫人:“你想想我吧,我和你爸就只有你一个女儿,晚年也得望有个依靠呀!你是旗人,多铎是鄂亲王的独生子,又是年纪轻轻就立了那么大的军功,你想在宗室子弟中,还找得出第二个?他又是你爸爸的上司,你不嫁他;你爸爸也下不了台啊!你要气死我们吗?明慧,你素来孝顺,怎么这次这样刁蛮,爸爸妈妈又都是为你好!”
 

  旁白:纳兰明慧听得有如五雷轰顶,再也说不出话来。柔肠百转,苦思无计,最终仔细想了一夜,才拿定了主意来见杨云骢。
 

  杨云骢:“明慧,你怎么啦?”
 

  纳兰明慧(哭道):“大哥!”
 

  杨云骢(爱怜道):“明慧,什么事情这样令你激动,和你最亲爱的人说说吧!不要这样!”
 

  纳兰明慧:“你真的喜欢我,生死不渝?”
 

  杨云骢:“要不要我把心挖给你看?”
 

  纳兰明慧:“你爱我就离开我吧!”
 

  杨云骢(骇然):“为什么?”
 

  纳兰明慧(哭道):“一切苦难由我承当,我不愿意你在这里冒着生命的危险!”
 

  杨云骢:“明慧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要尽我的力卫护你,你以为我不能卫护你吗?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草原这样广大,难道你还怕找不到容身的地方吗?”
 

  纳兰明慧:“我们绝不能成为夫妇的,绝不能!”
 

  杨云骢:“为什么不能?”
 

  纳兰明慧:“不必问了!你和我注定不能在一起的,谁教你是汉人!”
 

  杨云骢(心中狂喊):“清醒过来吧,杨云骢!是啊!你怎么能迷恋敌人的女儿。”
 

  纳兰明慧(嘶声喊道):“在我们分手之前,我求你不要发怒,不要恼我!”
 

  杨云骢(叹气):“明慧,我永远不会恼你!”
 

  纳兰明慧:“我知道你在怀疑,我愿意解开你心上的结。我把我的一切奉献给你,我们虽然不能成为夫妇,但我仍然还是你的妻子!”
 

  杨云骢:“明慧不要这样!”
 

  旁白:杨云骢的口已给纳兰明慧柔软的嘴唇压住,压得他透不过气来。渐渐,他感到一阵昏迷,在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强烈的刺激与痛苦!清醒过来时,纳兰明慧已经不见了,小房内只留下无边的黑暗与空虚。
 

  杨云骢(叹口气):“我该走了!”
 

第七场:晴天霹雳
 

  人物:杨云骢、哈玛雅
 

  旁白:杨云骢回到了哈萨克人的部落,有人指控他为了纳兰秀吉的女儿杀了哈萨克的战士。

  哈玛雅:“杨云骢,我不信你是奸细,但你为什么要救护纳兰秀吉的女儿?”
 

  杨云骢:“哈玛雅,你是女人。我问你,假如你遭受别人的强暴,你抵抗不抵抗呢?纳兰秀吉是我们的敌人。但他的女儿却未与我们为敌!孟禄的手下要侵犯她,给她杀了,为什么要将责任压在我的头上?”
 

  哈玛雅:“欺负病中的妇女,那是罪有应得。只是杨云骢,我倒要问你,你是怎样认识纳兰秀吉的女儿的?你为什么要保护她?”
 

  杨云骢(低声):“对不住,哈玛雅,那是我的私事!只要她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为什么不可以和她结交?”
 

  哈玛雅:“哼!”
 

  旁白:杨云骢和哈玛雅一起去捉楚昭南,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告诉飞红巾真相。
 

  杨云骢:“哈玛雅,其实……”
 

  哈玛雅:“这是你的私事,我管不着!何必说给我听!”
 

  杨云骢(慨然道):“哈玛雅,以你我的交情,为何这样见外?我不愿意对那些人讲,并不是不愿意对你讲呀!我把你当成至亲的姐妹,如果你不嫌弃,我也愿你把我当成至亲的兄弟!”
 

  哈玛雅(嫣然笑道):“是吗?我自然愿意叫你做哥哥,只怕你见了姐姐就忘了妹妹!”
 

  杨云骢:“哈玛雅,我要对你说我和纳兰明慧之间……”
 

  哈玛雅:“并没有什么苟且之事,是吗?你不要忙着解释,且先把楚昭南捉回再说吧!”
 

  杨云骢(心道):“唉,你怎么知道我和明慧已经做了夫妻!唉,等把楚昭南捉了再和你说吧。”
 

  旁白:杨云骢和飞红巾活捉了楚昭南,成功打消了群众对于杨云骢的误会。尽管楚昭南依靠辛龙子再次逃掉,但是飞红巾却喜气洋洋,陪着杨云骢在草原上散步。
 

  杨云骢:“唉!”
 

  哈玛雅:“云骢,有什么话你说呀,我们相处的日子很短,但却相处得很好,你说是吗?你昨晚说把我当成妹妹,那么哥哥的心事,妹妹应该知道呀,云骢,你不知道,在那次草原混战,失散了你之后,我是多么惦记着你!”
 

  杨云骢:“哈玛雅,你是我的好妹子,我一生都把你当成好妹子。”
 

  哈玛雅(盈盈笑道):“除了是好妹子之外,就不是其他的了吗?”
 

  杨云骢(郑重道):“是的,只是兄妹。”
 

  哈玛雅(吃了一惊):“云骢,你说什么?是不是你另外有了人了?”
 

  杨云骢(痛苦):“是的!在你之前,我碰着一位小姐,她就是……”
 

  哈玛雅(颤声):“她就是纳兰秀吉的女儿吗?”
 

  杨云骢(咬紧牙根):“是的!”
 

  哈玛雅(掩面):“哈,孟禄他们说的话竟是真的,你真的爱上敌人的女儿了!”
 

  杨云骢:“是真的,她将是我今生的妻子!”
 

  哈玛雅:“杨云骢,你!”
 

  杨云骢:“哈玛雅,她是一个好人,我想她将来会叫你做姐姐的。你也愿意把她当成妹妹吗?”
 

  哈玛雅:“不要再说了!”
 

  杨云骢:“哈玛雅,我的好妹子,请等一等,等一等呀!”
 

  哈玛雅:“哼!”
 

  杨云骢(流泪):“哈玛雅,算我辜负了你一番心意,但咱们还是要合力抗清呀!”
 

  哈玛雅:“杨云骢,谁对你有什么心意了!你就把我飞红巾看得这样下贱,非要跟定你不行!哼!”
 

第八场:情敌相见
 

  人物:哈玛雅、纳兰明慧、侍女
 

  旁白:纳兰明慧怀上了杨云骢的孩子,临盆在即之时正好遇到了马贼,飞红巾却恰好寻来,杀了马贼。

  哈玛雅:“哼,你就是纳兰明慧了?这样娇怯的样子,倒真是个小姐模样!”
 

  纳兰明慧(冷笑):“哼!”
 

  哈玛雅:“你冷笑什么?有胆的就起身和我斗几个回合。我不愿杀毫无抵抗的人。”
 

  纳兰明慧(冷笑):“你要杀我,我毫不躲闪,你且等我生了孩子再杀我行不行?”
 

  哈玛雅:“什么,你有了孩子?谁的孩子?”
 

  纳兰明慧(骄傲):“我和杨大侠的孩子!”
 

  哈玛雅(冷冷):“我把这帮马贼全都杀了,你好好的养孩子吧。”
 

  纳兰明慧(低声):“谢谢你!”
 

  哈玛雅(凄然):“我走了,你见着杨云骢时就告诉他,我永不会再找他了。”
 

  旁白:飞红巾还未走开,纳兰明慧腹中绞痛,生下了一个女婴儿。
 

  纳兰明慧(喘气):“是小子还是姑娘?”
 

  侍女:“恭喜小姐。和你一样!”
 

  纳兰明慧:“呀,原来是个姑娘!抱来给我瞧瞧。”
 

  侍女:“她可真像小姐呢!”
 

  纳兰明慧:“不!更像她的爸爸!你瞧,她的小口闭得可紧,长大了准像他爸爸那样倔强!”
 

  侍女:“小姐,你可要学养孩子了,养孩子可不比舞刀弄剑,麻烦多着哩!”
 

  哈玛雅:“让我抱一抱?”
 

  哈玛雅:“这是南海的珍珠,就送给她做见面礼吧!”
 

  纳兰明慧:“姐姐,我就把她取名叫做宝珠,谢谢你的好意!”
 

  哈玛雅(厉声):“谁是你的姐姐,我是你的敌人,过几年,我还要再找你见个高下,你好好等着吧!”
 

第九场:一夜白头
 

  人物:白发魔女,杨云骢、哈玛雅、侍女
 

  旁白:杨云骢远上天山,拜见白发魔女

  白发魔女:“哈玛雅算不算得是你亲爱的人?”
 

  杨云骢(凄然):“我与令徒情逾兄妹!”
 

  白发魔女(厉声):“那就是了!你为何又令她受苦?”
 

  杨云骢:“我……”
 

  白发魔女(急声):“你们名师门下,都是自命不凡,你将哈玛雅折磨成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你还来劝我?不是哈玛雅一上山就为你求情。叫我不要插手,我早把你废了!”
 

  杨云骢(急道):“哈玛雅在哪儿?她怎么样了?”
 

  白发魔女(狂笑):“哈玛雅在下面的山峰结庐独住,你还有面敢去求见她吗?”
 

  杨云骢:“哈玛雅,哈玛雅,你在哪?”
 

  旁白:杨云骢找到了哈玛雅的小屋。
 

  杨云骢:“哈玛雅,哈玛雅,我来了啊!请你开门,开门!”
 

  旁白:杨云骢终于从屋顶跳入屋内,看到飞红巾,顿时惊呆了!这是飞红巾吗?这蒲团上的女人难道就是那个明朗豪迈的草原女英雄?杨云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蒲团上的女人白发飘飘,在背后看来,和年近古稀的白发魔女,竟是一模一样。难道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居然会白发满头?
 

  杨云骢(心道):“可怜的哈玛雅,太多的忧患使你变成了这个模样!我多么想求你原谅,但是我能求你原谅什么呢?我和明慧也并没有错呀,感情上的负债,有时真是还不清的!”
 

  杨云骢:“哈玛雅,草原上的兄弟们需要你。你和我下山吧!我们永远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哈玛雅:“世法如幻如梦,如响如光,如影如化;如水中泡,如镜中像,如热时炎,如水中月,是以诸法无常,一念在我……”
 

  杨云骢(叫道):“哈玛雅,你怎么啦?草原上铁马金戈,狼烟处处,你却说什么如幻如梦。难道正在浴血死战的你的族人,在你的心目中。也是一团的幻影?哈玛雅,不要发傻了,跟我下山去吧!”
 

  哈玛雅:“摩诃般若波罗密……”
 

  杨云骢(叹口气):“哈玛雅,我此刻不能在这里陪伴你了,我还要下山去看着我的弟兄。过些时候,我再来见你。”
 

  哈玛雅(待杨云骢远去后):“你永远不会再见我了!”
 

  旁白:杨云骢下山后发现,飞红巾离去后,各部落已经被清兵各个击破,清廷在回疆的统治已经稳固。失望之下杨云骢再次来到纳兰将军府,纳兰明慧却早已不在,只剩下了一个侍女。
 

  侍女:“我们的小姐要到南边完婚了,你还找她做什么?我劝你千万别再缠我们的小姐了!”
 

  杨云骢:“小姐回到哪里完婚?”
 

  侍女:“杭州!”
 

  杨云骢(狂笑):“哈哈!”
 

  杨云骢(独白):“笑江湖浪迹十年游,空负少年头。对铜驼巷陌,吟情渺渺,心事悠悠!酒冷诗残梦断,南国正清秋。把剑凄然望,无处招归舟。明日天涯路远,问谁留楚佩,弄影中州?数英雄儿女,俯仰古今愁。难消受灯昏罗帐,怅昙花一现恨难休!飘零惯,金戈铁马,拼葬荒丘!”
 

(塞外奇侠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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