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尽管袁寒云后来做了青帮头子,但知人论世,应取其大者。他能够以“皇二子”的身份讽谏父亲称帝,还是可取的。还有一点可取的是,按说在北洋军阀时代,不知多少权贵是他父亲旧属,他在父亲死后,却并没去倚靠权贵。他喜欢唱戏,常以票友身份粉墨登场。据说有一次当时的代总统冯国璋要阻止他登台,叫副官请他去总统府,他说:“我唱我的,他管得着吗?我不去!”结果唱了一出颇有讽刺意味的昆曲《状元钻狗洞》。
他是近代联圣方地山的弟子,对于联语一道,亦是个中高手。我在这里曾介绍过袁寒云挽林白水的一联,现在再谈他一副赠名妓“小桃红”的嵌名联。谈联之前,先说本事。他因反对帝制而被父亲软禁于北海,其时他和小桃红正打得火热,因作联云:
提起小名儿,昔梦已非,新欢又坠;
漫言桃叶渡,春风依旧,人面谁家?
联中的“新欢”即指小桃红,至于“昔梦已非”云云,则因他有个姬人名叫温雪者,其时亦正下堂求去。撇开“私德”不谈,就联论联,他的才情是不在乃师之下的。后来小桃红终于做了他的第三位“如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