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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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6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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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往端木荪头上轻轻一击,道:“好啦,好啦。算你赢了,最近不杀你总行了吧。作为交换,你不许逃。这也是你那次后第一次叫我妈妈啊。”端木荪破涕为笑,道:“你真是改不了不坦率的毛病呀。”那黑衣人道:“我姬梦芷对你爹爹可是很坦率的。对你?哼哼,还是留些心眼的好。”端木荪猛然想起昨日在临安闹出大事,姬梦芷造型也略显犀利了,等于是在拉着一面三丈高的大旗,上书四个大字——来抓我呀!只怕后患无穷,只有来个第三十六计了,急道:“把面具摘下来!还有,准备跑路!”姬梦芷冷笑数声,不屑地说道:“无知!‘白夜’高不明高老头子何等精明,几时做过这种引火烧身的傻事?放心啦,按高老头的风格,肯定是给你找个替死鬼糊弄上峰了,有道是瞒上不瞒下。”端木荪本就是鬼精鬼精的,自然是一点即透,立马明白了:“怪不得我在集市上没听到半点临安出事的新闻!嗯,在宫内走失了刺杀奸相的要犯,不止是秦大油条要找他们晦气,就是官家也要给他们来个菜市口,对,随便找个死尸,在脸上剁了个七八十刀的,往上头一送,就说是刺客伏法了,不止逃得罪责,赏赐估计也是少不了的,好计,果然好计!”
姬梦芷凝视端木荪,沉思了好长一段时间。端木荪从来没被她这样看过,诧异地回望着她,越看越觉得那双黑曜石一样的双瞳像云一样,好看,但永远不会知道里面是什么,是喜?是怒?是哀?是愁?在姬梦芷的残酷训练之下,端木荪从六岁开始就学会从人的眼睛中看破人的内心,但他十一岁以后就不再去猜姬梦芷的心思了,因为他整整猜了五年,无功而返的五年。过了良久,油灯忽的爆起灯花,将姬梦芷的心绪拉回了现实。姬梦芷叹了口气,喃喃道:“‘恋上月光的鸟笼里的白鸟,也要向天空一直飞翔,就算知道最终将要坠下。所以被迫在暗夜里歌唱的我,也绝不会将怨恨的歌谣唱响。’这样啊,你以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吧。荪真是学你学了个十足十啊,呐,你知道吗,和你以前一样哦,荪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叫霜的女孩子,差点连命都搭上了……”端木荪满脸通红地站起来,大声喊道:“喂!你知道得太多了吧!不要说啦!”姬梦芷不理端木荪,喃喃道:“嗯,荪什么都像你哦,就是武功太差!连你一半,不,一成都够不上!”姬梦芷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端木荪,道:“这个是你爹的《说剑九章》,我借给你看几个月,看完还我!”端木荪略略一翻《说剑九章》。《说剑九章》第一章说的是极为粗浅的入门剑法,这个是端木荪从小就会的。端木荪看到这一股上当的感觉油然而生,叫道:“这个不是我家的家传剑法吗?你收起来有什么用?你又不会练这个。我爹爹怎么可能会把这个给你?这个是老爹留给我的吧?喂,这个是你擅自吞掉的吧?喂,这个是很不厚道的啦!还说是‘借’给我,既然是妈妈就该有点妈妈样啦,这个又不是压岁钱,说吞就吞啊!说起来你给过我压岁钱么?这书我不还你了!”姬梦芷缓缓道:“不还你试试?”端木荪撇了撇嘴,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忍!”
端木荪低头翻起《说剑九章》,只见开头就说:“剑乃百兵之祖,易学难精,如三千弱水,无其形也。世人无知,或以轻灵为尚,或以重滞为高,或以剑法为正,或以剑气为强。相持不下,终年不绝。曾不知水之形取诸器,剑之形取诸心。水无形,剑亦无形。强以无形为有形,不亦愚乎?剑无形,若水之连绵,虽巨阙太阿之利不能断也;剑无形,若水之无常,虽留侯武侯之机不能察也;无形之剑若出,试问天下何人可撄其锋?”
端木荪看得脸红心跳,觉得天下剑法的至理莫过于此,心想:“有趣,有趣。看看他是怎样做到无形。”端木荪越翻越是兴奋。原来《说剑九章》实乃其父穷一生心血之作,越到后面用剑的要旨越是深奥,起初三章端木荪还能看得懂,到第四章时端木荪就要比划好一阵子才能理解其中精要。《说剑九章》分《开宗明义第一章》《剑法精要第二章》,讲的是端木荪的家传剑法的一些要诀。《御剑第三章》《气剑第四章》《意剑第五章》《心剑第六章》,则是总括天下剑法精要而加以提炼的使剑要诀。《破剑第七章》《无剑第八章》《梦剑第九章》则是各是一套剑法。《说剑九章》如九重高台,层层垒土,有一章不明就学不会下一章,可说是难学难精,可是一旦学成,可说天下剑法尽收眼底,就如攀登山峰一般,攀登时异常辛苦,但绝顶之处却一定是风景最好的。昔年杜工部有诗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可为此书注解。
端木荪左右无事,正好在这习武疗伤,于是一呆就是几个月,书中所载已烂熟于心,所差的只是火候而已,却不是一时半会之间能练成的。
这日,端木荪见家里粮食见底了,和往常一样向姬梦芷讨了几贯钱,拉着小推车到几里外的集市上采购食物。
卖肉的张大叔招呼道:“哟!香草小哥,今儿个的猪肉老新鲜了,算你便宜些呗!”端木荪笑道:“那就谢谢张大叔了,多不好意思啊。”张大叔拍了拍端木荪的肩膀,大声道:“咱兄弟是自己人不是?莫要说这些客气话!要不是香草小哥替俺找回那几只跑丢的猪,俺非得上吊不可!”端木荪买了两斤肉,放到推车上。
卖米的李员外招呼道:“端木小弟,买米啊?来来来,这是我新进的稻香米,免费奉送三斤,包你满意!”不由分说就往端木荪的推车上放了一袋米。李员外还说:“不许不要!你敢不要就是瞧不起老哥哥!要不是你聪明呀,你大侄子非得死在雁荡山上不可!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呀,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今儿个正好是赶圩的日子,周围几十里内的乡镇都来人赶集来了,特别热闹。人们看到端木荪和他的推车,都笑着跟他打招呼,开玩笑,好像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亲朋一样,一个劲地往端木荪的推车上塞东西,不多时端木荪的推车就满得差不多了。原来端木荪负责和姬梦芷两个人的衣食,经常和这些乡民有来往。平时乡民们遇上什么为难的事,像东家丢了个金首饰呀,西家的孩子走丢了呀,端木荪都给一一排解。端木荪从小受姬梦芷残酷的训练,在寻踪觅迹和案件推理上可说是罕有其匹,这些事情对于端木荪来说真是举手之劳而已,但乡民们一向重视情谊,端木荪帮了他们一次后就乡民们自然把他引为知己了。
端木荪被卖首饰的赵大娘叫住了。端木荪笑道:“大娘,您的腿好了吗?”赵大娘笑道:“咳,老毛病了,好不了啦!要不是你这孩子懂事,帮老婆子找来那么珍贵的药草,老婆子恐怕就躺在床上起不来咯!对了,你看看老婆子这有什么看得上眼的,老婆子算你三折!拿回去送给哪个小姑娘也好呀!”端木荪打了个哈哈,摸摸后脑勺,尴尬地笑道:“瞧大娘说的,我要是有这个福气就好咯!”
端木荪正要离去,忽地感觉衣袖被人轻轻拉了一下,回头看时却看见一个衣着脏乱的孩子死死地拽住他衣袖一角,不住地摇晃。这孩子不只身上脏,脸上也是一片土一片泥的,像只在泥地里打过滚得大花猫,看不出是男是女。端木荪眼力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八九岁大的女孩子,但是身材娇小像是四五岁模样,身上衣着虽然脏乱却是由上等丝绸制成,而且脸上的泥土也像是人为沾上去的。
端木荪正感诧异之际,那女孩子忽然猛地哭闹起来:“爹爹!爹爹!兰兰要那只黄色的凤凰!”端木荪只觉得被姬梦芷吊在树上三天三夜出气也没现在那么冤枉,也没那么头晕。顿时口齿不清,磕磕巴巴地对那女孩子说道:“你。。。你说什么?”你女孩子越哭越大声:“爹爹说花(话)不算数!我不来,我不来!爹爹跟兰兰说号(好)的,兰兰乖,爹爹带兰兰玩,给兰兰买亮亮的东西!”端木荪见那女孩子赖上了自己,只觉得五雷轰顶,心道:“我哪来你那么大的女儿!这事只要传将出去,江湖都知道端木荪二十多岁就有个八九岁的女儿,都免不了挪揶一翻,女孩子更是躲着我走,那才是世界末日呢!”赵大娘起初也和端木荪一样惊呆了,而后反应过来,笑道:“香草呀!你瞧老婆子!明明大家都不知道你家里有什么人,老婆子就把你当成单身了,还想给你做媒来着!咳!这样吧,我这支龙凤钗也值不了多少钱,大娘算你便宜些,一百文!不要让小妹妹瞧不起你哦!”端木荪只觉无处伸冤,就是地狱也没那么黑暗,再加上那女孩子一直在撒娇,引得越来越多人来围观,只得掏出二百文钱,往赵大娘摊位上一扔,拾起那龙凤钗,往那女孩子青丝上一插,抱起那女孩子忙不迭地逃出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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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蒙古烤肉去了,喝了六两马奶酒,估计就是老张最喜欢那种。好酒!不过没有老张说的那么烈,估计梁老也没喝过这玩意,所以就脑补了一些东西。
继续补上MARCHEN自翻歌词,第八乐章,忧郁圣女。
与其为了虚伪的爱情而生,我宁愿死于真实的十字架。
还记得我们去看过的野蔷薇,为了它能将你包裹,我把它在你坟前种下。
可是,直到最后的最后,它也没有绽放一朵花。
恋上月光的鸟笼里的白鸟,也要向天空一直飞翔,就算知道最终将要坠下。
所以被迫在暗夜里歌唱的我,也绝不会将怨恨的歌谣唱响。
本来marchen里是最喜欢白雪公主(die schneewittchen)的,可在补了忧郁圣女后居然喜欢上了这个只存在于早期版本的格林童话,光子你是个好人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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