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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31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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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运气好,此事若是差了半点,你可就活不了了。”欧阳婉四处眺望,确定四周并无他人。
“那倒不是,我只是将毒性逼到睛明穴,这样纵然无人施救,也不过没了双招子,一样可以练听风辨位的本事,照样活着。只是那文道庄不知道我在死时也有这样的求生的心思。”或许她是我第一个见到之人。我虽然对她有点厌恶,却不觉激动得向她说了我的打算。
“你这人,”她叹了口气,“真是复杂。难怪姐姐不敢靠近你。”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笺,几笔线条已然勾勒出我的样子,却只画到一半就被搁置,颤抖地笔画写着很多字,都是她对我的心思。唉,是我的过错吗,让你这般怕我,不敢靠近我,不敢相信我。我们明明彼此相爱,却自己将对方推开?
“怎么了你,不敢说话了?”欧阳婉没有好气道,我纳了一口气,感觉经脉顺畅,并无任何异样。“跟我过来”我不做任何解释,拉着她就往昔日住处走。
“干什么啊你,你自己疯别拉着我。”欧阳婉想要挣脱,却被我牢牢抓住手腕。
“昔日我以为会长居此处,将令姐埋葬在此,而今这宫中任何事物已然和我无关,自然要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拿来两把铁锹,“就在这棵杏树之下。动作快点,我不想多生事端。”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干殿下的殿中?”我抱着清儿的棺木,正要离开,就被巡逻的侍卫给发现了。“走。”我一掌拍碎棺木,内里用来保住尸体不至太早腐烂的石灰便撒了出来。木屑与石灰齐飞之间,我已经拦腰操过清儿。我一手抱着清儿,一手拉着欧阳婉,向外逃去。
“没有追兵了。”我松开欧阳婉的手腕,擦去清儿脸上的石灰。
“这里是哪里啊?”一路奔跑,欧阳婉已经有些喘气。
“应该是前王妻子的所在。”刚才只顾逃跑,并没有认真看路。好在这宫中我了如指掌,到哪都能找到出去路,“走吧。”
“你们是什么人?”一男一女携剑从屋中走了出来,都是江湖人士的打扮。不想这里一贯冷清,今日竟是这样的热闹。
“是你。”那女子是前些日子曾经见过的谷中莲,也就是前王的女儿。那男子应该是她哥哥吧?我不想和他们再起冲突,拉着欧阳婉就要离开。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要走?”那男子上前拦住了我,我这才认真看他。不看还好,一看不觉愣住,他的容貌竟然与我有几分相似。
“你,”他向后退了一步,屋中的妇人也已经走了出来,“章峰,你是我的儿子。”那妇人有些激动,“想不到今日,连你也来了。当初我以为,你们三个一个都找不回来。不想今日竟然还有这样的幸事,仇人逃跑,儿女团聚。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原来我也是先王的儿子。”我一时不知当哭当笑,向那唐努珠穆拜了拜,“以前之事,我不想解释。而今我只想带着清儿离开。你帮我照顾好夫人吧。”我始终不愿意称呼那个女人为娘,仍是用了昔日的称呼“夫人”,说完便拉着欧阳婉离去。
“叶大哥,我们将来要去哪里?”在城外一间废屋住下,我换了件粗麻的深衣,将夕日的华服和玉冠放在旁边。“我想去中原,看看那些汉人的地方。我一生向外的地方。也想看看你们的口中的大好河山。”
“好啊,我也想去,我们何时动身?我要去给姐姐重新买副棺材,再雇一辆马车。”
“好的,你去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办。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什么事?”
“去杀一个人。”
“盖温?”
“不错。听他们的口气,似乎他只是逃跑,并未死掉。他手段极高,我都几乎让他玩弄,小珠穆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我帮他杀了他去。”
“他去了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杀?”
“这个,等我回来再和你解释。你办好事情就早些休息吧。我们两个都仇家极多,一路回中原,恐怕决计少不了人来寻仇。不养好精神怎么行。”我呼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你可不要不等我回来,就偷偷带着你姐姐走了。”
“你果然在这里。”羊皮卷上写着马萨国有一笔宝藏,盖文肯定看过这个,他要东山再起,必然会取这一笔宝藏,只要我抢先一步,自然可以杀死他。受死吧,我躲在暗处,一剑就结果了他的性命。顺手拿了一串珍珠,正要出去,突然闻到一丝异香,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他定然是与那妖妇同来,当下屏住呼吸,想要离去,便听到一些银针落在石壁上的声音。“叶大哥。”欧阳婉小心走了进来,“我跟你到了这里,就迷了路了,能见到你就太好了。”
“你对我这么不放心?”若是她赶来,可能我也会出事,倒是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忙道,走,快点回去,别让我最担心的事发生。”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回到屋中的时候,清儿的尸首已经不在了。刚才走开的时候很是害怕,现在发生了,反而没那么害怕了,看欧阳婉一脸愧疚,反而安慰她道,“他们不会为难清儿什么,不过是想让我束手就擒罢了。咱们把她偷回来不就好了。”
“恩,咱们可没必要按他们划下的道子来。啥法子好用咱就用什么。”
“我做正军,你做奇军。得手之后,此间屋外的杏花树下见。”这地方是我和清儿初见之地,自然多了几分亲近。
“住手,我才是叶冲霄。”小珠穆就是心肠好,得了消息居然代替我前来赴会。我叶冲霄堂堂男儿,绝不能让他顶罪,当下冲出去道,“你们要找的人是我,无需为难他。小珠穆,你即为国王,身担一国之民的命运,怎么可以这般冲动?”当下又像那些正道中人道,“各位既然以我妻子相邀,我又怎么会不来?你们要取叶冲霄性命,便过来吧,小珠穆,你是帮大哥抢回你嫂子呢,还是帮他们除去我这奸恶之人?好久都没有松过筋骨了。”
“大哥,你何苦如此,那次你截那批药材是盖温的意思,也已经暗中将那批药运回去了。”小珠穆很是为难道,“你只是受了那盖温的蛊惑。”
“我叶冲霄一生做事,无需向任何人解释。”我狂笑一声,长剑出鞘“你们要寻仇,便过来吧,我叶冲霄何惧?一起上吧”
“叶大哥,我还以为你回不来呢。”杏花树下,小阿婉扶着清儿的棺木,偷偷流泪,见我回来忙扑了过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不要姐姐了呢。”
“怎么会呢。”我拍着她的背,宽慰道,“怎么会呢,这里事情已经了结,我们明日便动身去中原。”
“好。”婉儿用力点头,说来好玩,我们两人对对方都有一种感情,宁愿与对方一起,也不愿与骨肉至亲一起。
“听说中原有一位虬髯客,曾经可以和唐王李世民争夺天下,却放弃争霸,离开中原,成为化外的扶余国主。想不到今日我竟然恰好反过来,要去中原。”次日一早,我和婉儿骑马带着清儿前往中原。
“怎么你还是放不下?”欧阳婉发问道,“怎么能放得下呢?小珠穆这孩子太过单纯,不知道行不行啊。”我说完用力摇摇头,“不管,个人自有个人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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