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重温百年梁羽生

哥造河

在蒙山，重温百年梁羽生

广西蒙山县  韦汉浩

此文章为作者分别于2024年3月20日、22日参加北京、蒙山有关梁羽生诞辰百年纪念活动的论文，研讨时只作简要发言。

      【内容摘要】梁羽生是香港新派武侠小说的开山鼻祖，生长于中国西部的广西蒙山县。山川秀丽、地灵人杰的故乡，是梁羽生一生的牵挂：梁羽生公园、家乡发展、严父慈母恩……。梁羽生的家乡情缘，写在他的三十五部小说里,信手拈来的诗词，充分展现出他厚重的历史与文化造诣，有西部文化的意象之美,诗与剑的完美结合,流浪江湖的生命意识。这些特点从文学与文化的角度，展示出他的家乡情结,触摸到蒙山的骚动与妩媚，感受了文学与人性之美。

【关键词】武侠小说；蒙山；文化；梁羽生

       “江山代有人才出，自我去后自有人。”2009年1月，梁羽生离世前留下的这句诗简单易懂，蕴含了他人生最后一段时间对生活的感悟，也表达出他对万事万物的洒脱之情。流年似水，浮生若梦，不经不觉间已是梁羽生先生诞辰100周年、逝世15载。重读梁羽生，我的最大感受是，先生为人乐观、豁达，淡泊名利，感情丰富，学养深厚，深得人们敬慕。

一、享誉天下建公园

      “举世陈言始著新文开侠统；一园生意争鸣翠羽绕雕梁。”站立梁羽生公园大门前，喃喃细语这幅对联，脑中神经多被搅动。

梁羽生被誉为新派武侠小说的开山鼻祖，先后写了35部武侠小说，还有不少文史小品、散文、论文以及联话、棋评等，洋洋上千万的优美文字，奠定了他新派武侠小说开山之祖和大师的地位，“文心侠骨，统览孤怀”①是他最形象的写照，在海内外享有很高的声誉。

      2001年，蒙山县委、政府提出要加快发展旅游业，决定以梁羽生的名字命名并改造鳌山公园为“梁羽生公园”。

      1945年，梁羽生21岁离家，因多种原因，1977年才在广州得与故乡的家人相见。1987年2月，梁羽生回到阔别42年的故乡探亲，9月定居澳大利亚悉尼后，具体的地址、联系电话都没有，就连梁老的妹妹陈文珠也不知道。

      县领导把查找梁老的联系方式任务交给县政协。当时，我的印象中，曾经在1999年下半年广西电视台的《人海传真》栏目播放过该台记者采访梁老的专题片，已忘记具体是那一天。后来，委托县广播电视局的领导与广西电视台联系，他们回复说，时间长了，已忘记具体的联系方式。

       我们向县领导汇报查找经过。县领导说不能泄气，要继续想办法。再后来，我们从另外的一个渠道了解到，1986年时任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书记的陈辉光在深圳市接见过梁老。2001年，陈辉光已任广西区政协主席，也许陈主席可以帮上忙。2001年10月28日，县政协领导决定直接到南宁拜访他，下午2时，我跟随徐惠兰主席，还有司机共3人到达南宁，与自治区政协秘书长联系上以后，秘书长叫我们等消息。下午4点，陈主席的秘书打电话给我们说，陈主席已多年没跟梁老联系，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地址。

接完电话后，我们觉得看来查找是没结果，但是转念一想，大老远的来南宁，目的就是查找到梁老。于是就抱着相当大的也是最后的希望到广西电视台去找，如果这里不行，以后就真的无法去找了。

       我们通过114台查到了广西电视台的电话，然后再找《人海传真》栏目记者的电话。我们把电话接打过去，刚好是去采访过的国际部制片人钟东接的电话，我们自报家门说是梁羽生家乡蒙山县政协的，简要说明事情的原由。钟东说他已经约定好了在4点半去参加打球比赛，让我们第二天早上再找他。

      次日8时，阳光灿烂，天气格外爽朗，我们准时达到位于南宁市民族大道73号的广西电视台前门。要进去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在门口有2名武警战士站岗值班，先问我们有何事、找谁？等到用电话与钟东确认了以后，才让我们每个人都要登记、存押身份证在岗亭，最后给我们每人1张通行证（出来再换回身份证），到电视台的主楼找人。在主楼，我们再一次被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检查身份，确认无误后让我们直接上13楼。

       我们终于见到了制片人钟东，并呈上了县政协给梁老先生的信，在信上表达了3点请求：为了发展蒙山的旅游业，一是请他为已建成的长寿风雨桥题联，二是将他的旧居列为文物保护单位，三是关于设立梁羽生公园一事。钟东看后表示，第一、二点梁羽生先生会同意，第三点可能不会同意。

   钟东说：“1998年在澳大利亚悉尼专程采访了70多岁的梁羽生，当时梁老的详细通讯地址和电话号码已经忘了，问过一起去的吴向列记者也没有，现在要联系他可能有点难度，不过你们情真意切的来找我，我可以通过一位叫王雪的朋友试试看。”

       钟东一边为我们添茶水，一边介绍王雪与梁老的交情，一边查找王雪的电话号码。

   钟东说：“全国著名语言学家、祖籍广西博白的王力教授是她的爷爷，王力教授与梁老交情笃挚。王雪的父亲一直跟随教授在北京生活,是电脑行业的专家。王雪16岁就到澳大利亚上学,大学毕业后,留在悉尼工作、结婚，曾多次拜访过梁老。她丈夫郭浩是柳州人，后来随父亲到北京上中学,哈工大毕业后不几年便到了澳大利亚,现在从事新闻传播业。王雪因为生意上的事情经常往返于北京—悉尼之间。”说到这里，钟东拨通了王雪的北京电话：“该用户已启动全球呼，请稍后再拨。”

       不到2分钟，王雪从澳大利亚回复了电话，钟东把我们找她帮忙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她让钟东把我们的信件传真给她，尽量帮助我们。我们联系到王雪，王雪及时地把信件呈到梁老的手上。

哥造河

     我是一名梁迷，作为梁老的家乡人，我最关注的就是梁老的近况。多年来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上网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百度搜索栏输入“梁羽生”3个字，然后就点“新闻”，开始搜索有关梁老的新闻，收集起来。我见过梁老两次。第一次拜见他，纯熟是一个偶然……

      2004年12月4日是星期六，上午11时一上网我就发现当天09:06 刊登有一篇来自南方都市报的《武侠小说作家梁羽生今日广州签售》的新闻。报道说：记者从广州购书中心获得消息，今天下午四点，“新武侠小说鼻祖”梁羽生将到广州购书中心与广州读者见面，并进行现场签名售书。据悉，粱羽生已经多年隐居国外，很少出席公开场合。此次他到广州与书迷见面，与读者面对面评剑论英雄，机会极为难得。购书中心方面表示，正值购书中心成立十周年的店庆期间，能够请到梁羽生实属荣幸。而梁羽生在现场的时间大概只有一个多小时，希望一睹大侠风范的读者千万不可错过此次机会……

       我看了上述新闻后，第一反应就是与我的好友、县政协秘书长陶钢联系，说梁老今天在广州。陶钢也吃惊，昨天上网还没这个消息的。于是，我们两个立即在一起商量，梁老已经在悉尼定居，很少回到大陆的。很多年没有见过梁老，这次是个绝好机会，一定不要错过。就这样，我们开始制定拜见计划。一边找车，一边通过在广州的朋友帮助联系梁老的行踪。等到我们在蒙山一切准备好时，已是中午2时。蒙山到广州800多公里，路程遥远，道路崎岖。

        原来11月30日，香港岭南大学举行第卅四届学位颁授典礼，而梁羽生则获得该校荣誉文学博士的学位！梁羽生获颁学位之后，直言自己非常开心，因为收到了很多朋友的祝贺，他同时并表示自己会尽快重临内地，以便和素未谋面的读者朋友们相聚。梁羽生决定在12月4日来到了广州购书中心，举行读者见面会，并为读者签名售书。

   梁老住在新白天鹅宾馆。为了方便，我们决定也住新白天鹅宾馆。委托在广州休假的梧州市政协联谊委副主任陈波帮我们联系好了住宿。从下午3时出发，当我们到达广州时，已经是凌晨1点。12月5日早上8时，一早就等候在新白天鹅宾馆大厅的我们，在香港天地公司执行董事刘文良的引领下，梁老夫人搀扶穿着西装、系好领带的梁老迎了过来，刘文良尚未来得及介绍，梁老便已操起家乡蒙山话说：“大家好啊！”我们都是第一次面对面看到梁老，因此有刹那间呆滞，不能把眼前这位三分像邻家老爷爷、七分倒像老顽童的白眉老者与‘梁羽生’三字联系起来。

       随后，梁老把我们请到了餐厅，在座的有刘文良、孙立川及广州旅游出版社的林德、岭南大学时的同学岑清源等。他首先说：“今天我请客，大家随便聊”。一句话拉近了距离。寒暄之间，县政协主席徐惠兰把县政协编辑出版的6辑《蒙山文史》作为礼物赠送给梁老。梁羽生见状，笑着站起来接下礼物，说道：“拍个照啊，留念留念。”刘文良立即来到他的身旁，拿出一把梳子，帮梳理头发，一下一下，梳得很慢。同时，帮他整理一下衣服。梁羽生微低着头，任刘文良打理自己的头发，侧着脸对大家说道：“他是我的专职化妆师。”陶钢立即拿起照相机拍下这动人一幕。

   早茶从8时开始，一直聊到10时。在进餐前，梁夫人拿出一支一次性注射器和一小瓶液体，梁老拿过来自己操弄并卷起左边袖子，然后右手往左手臂肌肉注射起来，告诉我们他患有治疗糖尿病，需要每天注射胰岛素。

图为2004年12月5日梁羽生(左)在广州新白天鹅宾馆接见陶钢(中)、笔者(右)

       席间，梁老戴着一副方框近视眼镜，趿着黑色皮鞋，虽已白发苍苍，但梳理整齐，精神极佳。兴之所至，他说话夹杂乡音滔滔不绝，有时还夹杂一些英文单词，扯到历史更是刹不住脚。半边牙齿掉落，说话好像有些漏风，但声音洪亮，高兴时音量突然提高八度，笑声荡漾在餐厅里。梁夫人不断提醒他喝水，但梁羽生不管，也许是多年不见家乡人的缘故，想说就说，照谈不误。对吃食也不忌讳，甜酸辛辣等食物想吃就吃。

       不知不觉间，原定一个小时的早茶延长了一倍。10时30分，梁羽生以岭南大学“澳洲岭南同学会代表”身份，要去中山大学康乐校园（岭南大学旧址）的叶葆定堂参加庆祝岭南大学广州校友会的“校友日”。在告辞之前，陶钢拿出香港天地图书公司出品梁老的35部武侠小说，梁老一边给他签字，一边为他讲述自己年轻时候的写作经历。

哥造河

       “笑看云霄飘一羽，曾经沧海慨平生”，这是一个“嵌名联”，包含了“羽生”两字。其实，这个挽联原本是梁羽生的自況嵌名联：“侠骨文心，笑看云霄飘一羽；孤怀统揽，曾经沧海慨平生。”④上联是说回首一看，梁羽生自谦自己没有什么功绩，不过是天空上的羽毛，无足轻重。下联“沧海慨平生”，则透露了梁羽生当年的辉煌。他曾经振臂高呼过，曾经风光过，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人闲境异，他更愿意享受闲适的生活。

      短短两句话，正是梁羽生对自己一生的概括。字里行间，既有笑看人生的云淡风轻，也有远离故土的沧桑情怀。



图为澳洲悉尼市北区麦考里公园的公墓中梁羽生夫妇墓联


       梁羽生在上世纪40年代离开故乡到香港工作、定居。1951年春，父亲陈信玉、堂哥陈文奇蒙冤被枪决，曾以侠义闻名的殷实陈家，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结局。无力回天的陈文统哭干了眼泪，他想起16岁那年写的《人月圆》：“不堪回首当年事，休上望乡台，故园荒芜，故人零落，故迹难埋。萍水重逢，悲欢离合，乔木苍苔。他年花发，天涯音讯，能否传来。”⑤谁料想，未曾识得愁滋味的少年随笔，竟是为今日的自己而书！

       所幸的是香港《大公报》给了梁羽生一片新天地，在这里他立业成家：写下35部武侠小说，成为新派武侠小说开山鼻祖；33岁时找到了自己的如花美眷。梁羽生和妻林萃如，就像张丹枫和云蕾，“萍踪”用她的善良、纯真、赤诚和情义，感化了“侠影”的倔强与固执。

      1986年10月16日，蒙山县人民政府给予陈信玉平反、恢复名誉。蒙冤35载，终得昭雪。


      1986年12月20日《团结报》刊登《梁羽生之父恢复名誉》消息

       父获平反恢复名誉，梁羽生心中的块垒消除，积聚了几十年的思乡之情再也无法抑制。1986年11月10日，他给蒙山县回信说：“欣悉家父获得平反及恢复名誉，令我郁结于心的数十年‘死结’得以解开，十分感动。”武侠小说里的“快意恩仇”永远只是成人童话，现实总是太多的无奈和妥协。

      此后，他的挚友彭荣康到深圳和他见面时，梁羽生将手写《萍踪侠影录》一首词《清平乐·盈盈一笑》给彭荣康。词曰：“盈盈一笑，尽把恩仇了。赶上江南春未杳，春色花容相照。昨宵苦雨连绵，今朝丽日晴天，愁绪都随柳絮，随风化作轻烟。”⑥对父亲一事，梁羽生这首词通过描述春天的美丽景色和主人公的心情变化，表达了一种豁达、宽容的情感态度，他是彻底想通了。

      1987年2月14日，梁羽生回到阔别42年的故乡，思绪万千口占一首：“四十二年归故里，白云犹是汉时秋。历劫沧桑人事改，江山无恙我旧游。”⑦他解析说：“四十二年回故里，我是日本投降那年从蒙山经梧州到广州考入岭南大学的，现在从广州回到梧州踏入了故里的土地。白云犹是汉时秋，借用的是胡汉民题广州镇海楼的诗句，来抒发自己的故国之思，故园之情，祖国还是好的，故园还是好的。历劫沧桑人事改，江山无恙我重游。祖国几十年来虽然经历了许多的折腾和浩劫，物是人非，但现在已消灾除难，以无病之躯重焕光彩，使我今天得以重游，要是“四人帮”时期我是不会回来的！其实我回乡的心情千丝万缕，这首诗可作为大致的概括。”

      梁羽生这次回乡的主要心愿是要为冤死的父亲上坟，然后会见亲友。

      “不堪回首当年事，休上望乡台，故园荒芜，故人零落，故迹难埋。”想不到47年前自己所写的词句却一语成谶。他站在陈旧的故居前，老泪纵横：“我要是有鲁迅的成就，这里就会恢复我的旧居！”

       在父亲的坟前，他与哥哥陈文山泪眼朦胧长跪不起：“罹难惟几十年，儿等时刻不忘有朝一日为父昭雪。今幸天下拨乱反正，终还吾父以公道！”
这次回乡后的9月，梁羽生夫妇到澳大利亚悉尼定居。

       2005年3月6日，香港天地图书公司的孙立川先生奉老师饶宗頣教授之命到蒙山访胜。孙立川向我们透露：“梁羽生先生身状况许可的话，会在年内回乡一次”。

       他思亲，为父上坟，尽子之孝，也是梁羽生这次回乡的目的之一。父母亲的坟茔因年久失修，墓碑破损、杂草丛生，梁羽生虽然远在澳洲，却常记于心。

       这此他汇来了3万元人民币重修父母之坟，并请孙立川先生和县政协协助他的侄儿等亲属落实。当时，我作为县政协机关工作人员，与秘书长陶钢具体与他侄儿正忠、必忠、强忠、本忠等亲人负责此事，把信玉和两位夫人黄氏、刘氏的坟茔迁合到一起，重新搞一个大的坟茔立起三块大墓碑，墓碑的碑文则由梁羽生的好友香港著名作家、书法家吴羊壁先生撰书，中间那块约两米多高的青石墓碑上用厚重的隶书写着“陈品瑞信玉府君墓”子：陈文山、陈文统、陈文炎；女：陈文汉、陈文菊、陈文珠；立。左为黄氏太夫人幕,右为刘氏太夫人墓。梁羽生看到我们寄去父母亲新坟茔的照片很欣慰，心中得到了释怀。当他得知家中亲人生活上虽然比过去有了很大改善，但还存在一定的困难时，都为每位侄儿准备了为数不少的红包。

      2005年9月14日，梁羽生夫妇到达桂林，他抱歉说由于身体原因这次不能回蒙山了，向县四家班子的盛情邀请表示感谢，以后身体好了，争取专程回去一趟。

       9月15日晚，梁羽生夫妇在桂林桂湖饭店宴请亲朋好友及家乡领导，梁羽生对从蒙山前来的侄儿陈强忠等人说：“人不能到蒙山，但心已回到了。”

       梁羽生先生曾经说过“有情有义，无欲无求。”⑧这就是一代大师早年对自己的自勉，也是他一生持之以恒所做的事。我想起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的“即使世界遗忘了你，也总会有那么几个人在你生命的伊始之日，道一声：生日快乐！”他还说过“有些人，在不经意间，就忘了；有些人，你想方设法，都忘不了。”

      今生，我无法忘记陈公文统梁羽生！

      2024/3/15于蒙山梁羽生书苑

【参考文献】
①杨健思编《统览孤怀——梁羽生诗词、对联选辑》223页，香港天地图书有限公司，2008.12
②杨健思编《统览孤怀——梁羽生诗词、对联选辑》231页，香港天地图书有限公司，2008.12
③陶钢著《文心侠骨——蒙山之子梁羽生传》327页，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11
④张初编，香港当代作家作品选集《梁羽生卷》232页，香港天地图书有限公司，2015.10
⑤杨健思编《统览孤怀——梁羽生诗词、对联选辑》26页，香港天地图书有限公司，2008.12
⑥杨健思编《统览孤怀——梁羽生诗词、对联选辑》71页，香港天地图书有限公司，2008.12
⑦杨健思编《统览孤怀——梁羽生诗词、对联选辑》211页，香港天地图书有限公司，2008.12
⑧杨健思编《统览孤怀——梁羽生诗词、对联选辑》223页，香港天地图书有闲公司,2008.12


                 

药师丹枫

2016年11月26日广州聚会，第二天行程中有白天鹅宾馆，梧州的燕燕作为半个广州东道主带着我，星云，花无语去参观了的。

2004年12月梁老在那儿喝茶，12年后的我们并不知道，但恰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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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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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2月14日，梁羽生回到阔别42年的故乡，思绪万千口占一首：“四十二年归故里，白云犹是汉时秋。历劫沧桑人事改，江山无恙我旧游。”⑦他解析说：“四十二年回故里，我是日本投降那年从蒙山经梧州到广州考入岭南大学的，现在从广州回到梧州踏入了故里的土地。白云犹是汉时秋，借用的是胡汉民题广州镇海楼的诗句，来抒发自己的故国之思，故园之情，祖国还是好的，故园还是好的。历劫沧桑人事改，江山无恙我重游。祖国几十年来虽然经历了许多的折腾和浩劫，物是人非，但现在已消灾除难，以无病之躯重焕光彩，使我今天得以重游，要是“四人帮”时期我是不会回来的！其实我回乡的心情千丝万缕，这首诗可作为大致的概括。”

——江山无恙如何游？我记得我考证过了。说起来，杨女史还真是“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