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相见争如终不见 有情还似总无情
本回书接上回,谷啸风与奚玉瑾终是要一见,而这一见也牵动着很多人的心。谷啸风、奚玉瑾自是不说,与奚玉瑾在一起的辛龙生、展一环,为辛龙生而来的侍梅,还有远在金鸡岭的韩佩瑛,无不心系于此,猜测着、担忧着、期待着,那么这番相见将会给各人带来什么?
之前的“扬州婚变”,令得展一环对谷啸风心怀怨恨,千里送婚,几经风波,最终却因准新郎谷啸风的拒婚,闹出了一场极大的风波。无论是由于保护不力致韩佩瑛被奚玉瑾所劫,还是百花谷的风波几无法收场,展一环心中都有愧于韩家,而这一切又都缘于谷啸风与奚玉瑾相爱,抛弃韩佩瑛,因此展一环心中自看好谷啸风与奚玉瑾的婚恋。展一环愿意帮辛龙生阻止谷啸风见奚玉瑾,除了报答文逸凡收留之恩,也有让谷啸风一尝当日韩佩瑛所受之难堪,为为韩家出口气的心理。不过展一环同雷飙等也怀有一样的心理,不想让谷啸风与韩佩瑛的婚姻彻底破裂,毕竟解除婚姻无论对于当事人自身,还是当事人家庭而言是一件大事,因此当他听闻谷啸风和韩佩瑛已然和好的消息时,对谷啸风自也敌意大减。奚玉瑾意将谷啸风相赠作为私订终身的汉玉环送给韩佩瑛,却不料却先交到谷啸风手中,变成了奚玉瑾退还谷啸风的定情物,让谷啸风在见面前明白奚玉瑾的用意,这个结果虽然早了一点,痛苦来得快了一点,少了许多口舌。
展一环因谷啸风之前拒婚而心怀芥蒂,此为人之常情。辛龙生因谷啸风和奚玉瑾昔日恋情而心生杀机,此则为因“自私”、“独占”而萌发出来了的“恶念”、“恶行”,此诚为不可原谅,这也是辛龙生性格中“恶”的一面的暴露。之后辛龙生先后已诈作不知掩饰言行,以言语试探谷啸风、相激奚玉瑾,种种表现都体现出这种性格中的“恶”。再联想到辛龙生的姑姑辛十四姑,对待心上人韩大维一家所使用的种种手段,则可以看出辛龙生这方面的个性实受辛十四姑的 影响极深,这种近乎变态的“独占心理”继续发展,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这虽是目前所无法预料到的,但是读者可以肯定的是,随着谷啸风的重新出现,辛龙生与奚玉瑾的未来的婚姻生活决不会是平静。
谷啸风与奚玉瑾终于见面,细算下来,两人自“百花谷”分开后,竟是首度见面,洛阳城里天翻地覆,两人咫尺之间,竟难以见上一面,莫非真是造化弄人。昔日花前月下,柔情蜜意,此番会面却已是境况变迁,难以言说。谷啸风来得太晚了,在奚玉瑾婚期前夕才姗姗到来;谷啸风也来得不晚,毕竟正式的婚礼还未开始,只要两人情比金坚,未尝不能挽回这一切。之前“扬州婚变”,谷啸风为奚玉瑾拒绝了拖着病体,千里迢迢赴扬州成婚的韩佩瑛;如今在临安,奚玉瑾难道不能为了谷啸风,在婚礼前夕向辛龙生退婚。只要两人有冲破一切的决心,一切皆有可能,这样一来,又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婚变”在临安发生,而谷啸风、奚玉瑾会同时成为两场“婚变”的主角。即使是在武林引起重大风波,但两人的爱情也足以惊天动地了。
谷啸风和奚玉瑾如果真那样做,辛龙生这边会怨恨、迁怒于谷啸风,但是辛龙生之前的行为也有不地道之处,奚玉瑾的答应成婚,是基于谷啸风战死的假消息,使得辛龙生趁虚而入。如今谷啸风平安归来,奚玉瑾反悔也是正常,江湖中如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辛龙生即便是心中怨恨,为了师门和自已的面子,也只得放手。事实上辛龙生之前一直担忧,一直不愿让谷啸风与奚玉瑾见面也是为此,因为如果谷啸风坦诚为奚玉瑾而来,奚玉瑾又提出退婚,有可能迫使辛龙生“故作大风,飘然远去”。但遗憾的是,谷啸风与奚玉瑾都不敢跨出这一步,满腔情意无从诉说,多情骤变无情,只剩下面上的客套。说到底,两人心中无法确定对方是否还爱着自己,不敢迈出关键的一步。
如《神雕侠侣》中,小龙女在与公孙止婚礼即将举行时,因杨过出现,断然终止婚礼,而杨过也是一意使婚礼无法进行,抢回小龙女。主要原因是两人都明白对方是一心一意爱着自己,如此行为是为了对得起这份爱,让自己人生不留遗憾,当然这样对公孙止很不公平。而回到本书这里,谷啸风认为奚玉瑾已然移情别恋,爱上辛龙生;而奚玉瑾也一直疑虑谷啸风未能断了与韩佩瑛的婚姻,心中总有点不自信,因此也便有上回书托送谷啸风定情物汉玉佩之举动。这时谷啸风对奚玉瑾诈言他与韩佩瑛的婚讯,虽然是为了让奚玉瑾安心成婚,却也有画蛇添足之嫌,且也是对韩佩瑛的不尊重,但也将谷啸风这时的心思表露出来,即在他心中,韩佩瑛已然取代了奚玉瑾,即使韩佩瑛这时尚未允婚,他也将继续追求韩佩瑛。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出谷啸风虽然为侠义之士,但是一些处事细节上仍有欠妥之处。而奚玉瑾未曾质疑,转而怪责谷啸风先行变心,这番小心思也是符合人性中的“苛于责人,宽于责人“,同时又道出奚玉瑾对于谷啸风实未忘情,无法跨出那一步,对她的人生将会是一个大的遗憾。这里也可以看出,两人之前的爱情更多出于”郎才女貎“的互相倾慕而产生的爱意,爱情道路上所经受的考验不足,稍遇挫折,便会消退。奚玉瑾如此,谷啸风何尝不是如此?
谷啸风了结与奚玉瑾的爱情的私事,便履行了他作为“金鸡岭“使者的公事,和替耿照送礼的事,这些事谷啸风都处理得甚为得体,也最大限度让辛龙生得到安心,实也有利于携手抗敌的大局。如果事情这样发展下去,未尝不是一个好结局。遗憾的是,这场婚恋中,还有一个角色即将登场,一直痴恋辛龙生的侍梅,不会让辛龙生和奚玉瑾的婚礼顺利进行,侍梅这番登场又会给婚礼中带来什么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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