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点】闲谈《白发魔女传》的悲剧艺术

鹧鸪飞

去年我好像就是第一个响应征文的，今年貌似还是我~

鹧鸪飞

梁圈的朋友想来都知道，梁圈有一个梁书四大名著之说，即《七剑下天山》、《白发魔女传》、《萍踪侠影录》和《云海玉弓缘》。这四本书可谓在梁书之中名气最大，阅读人数最多，同样也是影视作品最多的。尽管这四本书并非梁老水平最高的四本小说，但无疑是最具代表性的四本。四本小说中，除了《萍踪侠影录》，其他三本都是非常著名的悲剧。
笔者是一个悲剧控，从小到大相比于喜剧，往往更喜欢悲剧。在笔者看来，悲剧能带给人一些喜剧不能带来的冲击和震撼，往往更加引人深思，让人难忘。梁老无疑是一个写悲剧的高手，放眼三十五本梁书，可以称之为悲剧的竟然达到了14本（女帝奇英传、大唐游侠传、武林天骄、飞凤潜龙、还剑奇情录、联剑风云录、广陵剑、白发魔女传、塞外奇侠传、七剑下天山、云海玉弓缘、游剑江湖、绝塞传烽录、龙虎斗京华），还有不少小说悲剧元素占据了很重要的部分（如剑网尘丝），而梁书的顶尖作品，绝大多数也都是悲剧。其中，女帝奇英传、大唐游侠传、还剑奇情录、白发魔女传、塞外奇侠传、七剑下天山和云海玉弓缘可以称之为梁书的“七大悲剧”，都属于梁书中的顶尖作品。
在这“七大悲剧”之中，云海、女帝、还剑和塞外都是笔者非常喜欢的作品，大唐游侠传则是唯一一部“非爱情悲剧”，相比而言七剑和白发两书并不受笔者青睐。究其原因，风格问题无疑是其中的一个关键。这两本书语言风格简洁明快、极为精炼、描写性和渲染性语言少，还有一些并不纯熟的“近白话”夹杂其中，读起来无疑没有后面的作品来得舒服。另外，从故事和人物的角度看，两本书的主角和故事也都不属于笔者最喜欢的类型。
不过笔者最近在重读了一次《白发魔女传》之后，倒是对这本书的悲剧艺术感到惊叹，于是就有了这篇随笔。笔者作为一个理科生，并没有文科生扎实的功底和基础知识，评论起来往往从感觉入手，仅仅是和各位读者分享一下笔者最直观的感觉了。

一、        历史悲剧——末路王朝的画卷
梁老无疑是一个非常喜欢把历史和小说情节相结合的人，但是哪本小说结合得最好无疑是一个见仁见智的事情。相信很多人会提名白发魔女传，事实上，白发魔女传的确是梁书所有小说中历史氛围最浓厚，结合历史最多的小说，没有之一。
在白发魔女传中，梁老以自己的历史观，全面展现了一个充满了悲情和黑暗的时代，描绘了一幅完整的悲剧画卷。无论是真实存在的历史人物，还是小说中的主角和主要配角，都陷身于这个悲剧的大漩涡中，在这个时代挣扎着。
熊廷弼和杨涟无疑是梁老着重刻画的两个历史人物，两个人一武一文，算是本书中大明忠臣的代表。熊廷弼本人充满了正气和胆气，更难能可贵地具有超出一般官员的见识和江湖侠客般的豪气，这让他充满了个人魅力。正是这样的个人魅力，让岳鸣珂拼死为他效忠，也让他成为了玉罗刹唯一看得起的大明官员。杨涟虽然因为是一个传统的读书人而与玉罗刹等草莽豪杰格格不入，他的愚忠更是枉费了玉罗刹的一番好心，但无论如何，他舍身不忘忠义的做法终究让玉罗刹难以忘怀。
但在这个悲剧的时代，魏忠贤在朝廷只手遮天，无论是熊廷弼还是杨涟，都是回天无力，甚至都为那一腔热血丢掉了性命。幸免于难的袁崇焕躲过了魏忠贤的迫害，等到了魏忠贤的倒台，一度迎来了人生巅峰，但终究依然不免死于君王的猜忌。大厦将倾的大明王朝，忠臣名将救不了它，甚至为它纷纷赔上性命，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悲剧。
作为反派的魏忠贤一步步掌握了权力，迫害了无数忠义之士，获得了通天的权势，却偏偏与唯一的女儿相见不能相认，最后甚至彻底决裂。而他的权势，在皇位易主之后也转眼间灰飞烟灭，他是这个时代的黑暗面，他是这个时代无数悲剧的制造者，但他本身又何尝不是一个悲剧。
慕容冲则是普通官僚的一个代表。他们既没有太强的正义感，会像杨涟一样用生命去维护心中的“道”，也没有像应修阳一样背叛自己的民族，彻底沦为魏忠贤的爪牙。他们只是想实现个人所为的抱负，追求个人权势的顶峰。所以他们注定会被魏忠贤所利用，也注定会拥有时代的悲剧烙印。这是因为他们在这个时代，只会有两种结局——要不随波逐流用仁人志士的鲜血换来魏忠贤的信任，从而获得权势，要不就被魏忠贤打压甚至迫害，成为官场的淘汰者。慕容冲逐渐走上了第一条路，但他心中尚存的一丝良知和残酷的现实终究让他转向了第二条路，也让他当初的抱负成为了一个笑话。他获得了悲剧的官场生涯，却挽救了整个人生的悲剧，这正是这个时代官僚的普遍悲剧。
而大明朝廷的对立面——农民起义军和绿林豪杰们呢？无论是李自成还是李岩夫妇，都展现了过人的见识和能力，但他们可以对抗腐朽的大明王朝，却终究在将来无能阻挡崛起的满洲。更何况为了推翻朝廷，他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王嘉胤和高迎祥两代首领的死和明月峡山寨中无数女兵的鲜血，就是这种残酷的见证。而张献忠集团和李自成集团之间的摩擦，也注定在将来酿成不可挽回的悲剧。
天下还有不少以岳鸣珂为代表的仁人志士，他们不计名利，只是为了心目中的理想抱负而奔走。但是在这个时代，他们也无能避免时代造就的悲剧。岳鸣珂救不了熊廷弼，自己一腔忠义却成为了朝廷的通缉犯，正是对这个时代最好的折射。
所以白发魔女传可谓写尽了这个时代的悲剧，可谓替大明王朝唱响了一曲凄凉的挽歌。

二、        爱情悲剧——错位的残酷和美
爱情是文学永恒的主题，无论任何国家任何时代，都不缺乏经典的爱情悲剧。白发魔女传，毫无疑问是武侠中爱情悲剧的经典之一。
本书的男主角卓一航和女主角练霓裳，从各个角度而言都是颇为格格不入的，正是两个人强烈的错位感，造就了他们的爱情之美，也成为了他们爱情悲剧的本质原因。
练霓裳是大自然孕育的一株“奇葩”，她自幼远离人间的条条框框，性格充满了原始的野性，没有什么能束缚住她的本性；卓一航则出身于官宦世家，自幼接受了中国最正统的教育，时时刻刻都遵循着中国长久以来形成的制度和规则。出身和经历的不同注定了两个人性格的分歧，练霓裳任性直接，爽快果敢，蛮横大胆，视世俗的框架如无物；卓一航则尊师重道，循规蹈矩，谨慎犹豫，常常因为世俗的压力而压抑自我。此外出身的不同自然也带来了观念上的差异，练霓裳身处绿林尊敬的只有豪杰，朝廷、官员，名门正派都是她看不起或者不服气的对象；卓一航则因为家族和武当的教育，对于师门和朝廷都有报效之心，对于绿林人士有着骨子里的不屑为伍。
两个人的分歧如此之大，偏偏却产生了爱情。其中的主要原因，在我看来大概就是对两个人而言，对方与自己如此不同，正好弥补了自己所缺失的一部分东西，从而让这些东西显得格外美好，也让对方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魅力。卓一航何曾见过练霓裳这样的女中豪杰？练霓裳又何尝见过卓一航这样的谦谦君子？所以何萼华虽好，在卓一航眼里却毫无光彩；岳鸣珂王照希等人都是英雄豪杰，在练霓裳眼里，也并没有吸引之处。
还有一个次要原因，就是两个人的初遇正好让两个人克服了世俗的束缚，充分展现自己本质中最美好的东西，在心目中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影子。练霓裳展现了自己作为女性的娇柔之美，卓一航则展现了自己柳下惠般的风度，无论是前者的任性好斗，还是后者的软弱犹豫，都完美地被隐藏了。试想如果练霓裳以一个好斗的女豪杰身份和循规蹈矩只听师叔意见的卓一航相遇，两个人又怎么能产生爱情呢？
如此充满矛盾因素的爱情，就像罂粟花一样，是世间最美丽的，也是最毒的。因为执着于这份爱，两个人的情路屡经波折，心灵上也都饱受折磨。这样的爱情，作为豪杰的铁飞龙不懂，作为名门侠客的黄叶白石不懂，作为朝廷官员的慕容冲同样不懂。他们有人替练霓裳不值，有人替卓一航不值，因为最美的爱情，本来就不在于条件的匹配，而在于相逢时的那份冲动，在于无视所有人的目光。
最终因为他们巨大的分歧——性格的分歧，观念的分歧，身份的分歧——让他们一次次错过，一次次失望和伤心，直到最后剑闯名山，红颜白发，掌门癫狂。
当然，他们爱情悲剧的原因不止在于两个人的重大分歧。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两个人的性格缺陷，这也是无数爱情悲剧的根源。练霓裳正是所谓的“刚极易折”，她的性格太直接，太强硬，太任性，缺乏回转的余地，尽管为了卓一航她难得受了一些委屈，但多数时候还是把卓一航逼向在爱情和师门之间抉择的两难境地；而卓一航的性格则是软弱而不果断，在外压之下往往走向消沉，在需要选择的时候犹豫不决。两个人的性格，最终让练霓裳和武当派的仇越结越大，也让卓一航收到的压力越来越大，终于伴随着矛盾的爆发，这段爱情也随之燃尽。
卓练的爱情之美，爱情之悲，无疑是本书吸引无数读者的主要原因。此外，这段爱情也伴随着“红颜白发”这样一个经典情节，具有了一些传奇般的色彩。
如果说卓练的爱情是性格的错位造就的悲剧，那么岳鸣珂和铁珊瑚的爱情悲剧，则更多的是命运的错位。岳鸣珂偏偏就晚了一步，练霓裳偏偏和红花鬼母斗得忘了一切，朝廷和武当派联手的时候，偏偏满洲奸细们也抓住了这个时机……一切都像是命运的安排，让一直无能表白心意的岳鸣珂获得了最直白的表白机会，也让铁珊瑚为了那份爱付出了生命。
当然两个人的爱情悲剧，也有性格作怪的影子。练霓裳的直接蛮横和脱离世俗，让她做出了梁书中最失败的“撮合”；岳鸣珂的性格则刚强果决，面对如此咄咄逼人蛮不讲理的“逼婚”，注定会让他为了那份自尊，向练霓裳反抗到底，只是他没有想到因此伤了爱人的心；铁珊瑚同样是刚强的性格，所以她也走上了几乎决裂的道路，没有给岳鸣珂当场挽回的机会，她自然也想不到这一别，再见即诀别。
岳鸣珂和铁珊瑚的爱情，梁老着墨不多，但是他们生离死别时候的动人，足以震撼和感动到无数的读者。这也为白发魔女传的爱情悲剧，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三、        个人悲剧——个性与精神桎梏
其实，练霓裳和卓一航的悲剧，并不仅仅是爱情悲剧。他们身上，有着更深层次的个人悲剧。
练霓裳的对立面，表面看起来是武当，是朝廷，实际上是那个时代的普遍共识和行为准则。她拥有很强大的个人能力（在武侠小说中，这个很大程度上表现为武功），但依然不足以对抗整个社会的力量。大到那个风雨飘摇的末路王朝，那些蠢蠢欲动的满洲奸细，小到武当四老、红花鬼母，都是她对抗不起的。更何况，她本身也有十分明显的性格缺陷，这在明月峡的惨案中更是被无限放大。所以她一面在我行我素，践踏着世俗的准则，一面又忍受着世俗对她的残酷折磨——眼见姐妹们死于非命，眼见忠臣良将被迫害致死，眼见自己的爱情远去，她却没有挽救的办法。她最终孤身远赴回疆——她没有屈服于世俗，但只能远离世俗。
这正是她个人的悲剧，而这个悲剧的源头，就是她的个性。她个性中的最明显的那部分——任性、直接、刚强、好斗、蛮横、勇敢、不屈服——造就了她的闪光点，也注定了她的人生悲剧。因为她蛮横和直接，岳鸣珂和铁珊瑚的好事被她一手破坏；因为她的任性和好斗，她又错过了拯救铁珊瑚的最后时机，让一曲箫声，终成广陵散；因为她的不屈服，让她和武当派的仇越来越大，直至难以调和，为她的爱情悲剧埋下苦果；她的刚强，又让她在白发之后毅然放弃爱情，宁可让卓一航千里追寻，宁可两个人隔山相望直至地老天荒。
这就是练霓裳，个性让她拥有异乎常人的光华，也让她收获了沉痛的个人悲剧。
那她所爱的卓一航呢？其实他又何尝不是陷入了性格制造的人生悲剧之中。
卓一航为了爱情，同样需要面对世俗——不同于练霓裳的反抗与不屈，他进行了长期的挣扎。这份挣扎，源于他内心的桎梏——他的性格优柔软弱，世俗对他来说，是一个很难逾越的樊篱。
从小，卓一航在家庭和武当的教导之下，接受了朝廷的“道”和武当的“道”。但是伴随着他经历了一些事情，他不禁对于这些“道”产生了怀疑——朝廷的黑暗，父亲的死于非命，满洲奸细的迫害以及太子对于孟家的态度，让他那份传统报效朝廷的思想灰飞烟灭。他能够轻松放弃这个“道”，这得益于过于残酷的现实，得益于祖父两代人的离世，前者让他认清了现实，后者则让他失去了束缚。
而武当的“道”，则让他挣扎了很久。武当四老固然有狂妄自大、心胸狭窄的缺点，固然有私心作祟，不够光明磊落，但毕竟总体上而言还算正派。对于他们的“道”，他只是质疑，但绝对不会彻底放弃，或者站在对立面。而武当四老凭借师叔身份以大压小，甚至抬出他已故的师父，都相当于给卓一航加了相当强大的束缚。
而卓一航的性格，无疑是软弱的，不果断的，这也让他只能不停地挣扎、挣扎，直到崩溃。当爱情和师门成为矛盾体后，他更是左右为难，只能选择逃避——然而他逃得了三年的武当掌门，却逃不了一辈子；他可以意志消沉独自练剑回避问题，终究架不住练霓裳剑闯名山来到他眼前；当练霓裳和武当四老斗起来后，他无能阻止，无能缓解，只能眼看着双方陷入生死相搏，自己则如痴如狂。
其实卓一航无论是决心效力师门还是决心追随爱情，都不能说他错。可惜的是他的性格让他始终不能做出选择，让他一直回避。这直接酿成了他的人生悲剧，他既辜负了练霓裳的痴情，也辜负了师父的教导。
最后，在极端的刺激之下，卓一航终究顿悟了。从此他展现了完全不同的一个卓一航——他不再回避问题，而是执着于追求爱情，同时也不放弃对武当剑法的研究——这是他唯一报效师父的方法。可惜的是，突破桎梏的卓一航遇到了个性爆发的练霓裳，他尽力了，却依然没有挽回这段爱情。卓一航独守优昙仙花数十年，这是一种极端的痴情，又何尝不是一种极端的悲哀呢？

四、        我的评价
除了上述提到的三重悲剧，其实一些其他角色的悲剧，也构成了白发魔女传悲剧艺术的重要一环。
比如说红花鬼母——她的人生悲剧就很值得挖掘。表面上看她的悲剧在于对金独异的纵容，实际上根源还是在于她并没有完全明白道理——如果她有岳鸣珂、卓一航一样的行为准则，金独异又岂能一次次蒙蔽她甚至利用她？当然话说回来，红花鬼母又怎么会明白这样的道理呢？她本来就是个比玉罗刹还邪的人物。
再比如穆九娘——她的人生悲剧同样源于她的价值观。她贪图玉罗刹的剑谱，她不能保证对丈夫忠贞，这些都最终让她走向了悲剧。当然她也有善良的一面，这总让我想起南兰——她们是有错的，她们也是可怜的。
总之，白发魔女传是一个多层次，高深度的悲剧，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放眼梁书乃至于所有武侠小说，白发魔女传都是悲剧艺术的顶峰之一。

药师丹枫

屯文党……

这个算不算切题呢。你总应该根据题目，除开结尾，细节下多点题下呗

实际我之前题目二是感动必须有感悟有激动的。貌似也可以靠……

金华丹

太速度了。。。

天宏云霏

神速啊，拜服

欧阳清

小飞飞小飞飞

三目天君

屯文！！！清华你！！！

星云之伤

三目天君 发表于 2015-11-12 14:23
屯文！！！清华你！！！

屯文是个啥子意思呢？

天宏云霏

星云之伤 发表于 2015-11-12 19:43
屯文是个啥子意思呢？

屯文就是以前写好了不发，到征文了欠债了什么的拿出来

星云之伤

已阅，再次对楼主的码字功力和阅读体悟表示叹服！
“其实卓一航无论是决心效力师门还是决心追随爱情，都不能说他错。”我觉得他不管决心选择什么都里外不是人，双方矛盾一日不解，就永远是死结。。。

冯小唐

好细致全面，拜服！卓练之间的悲剧与方式末明历史命运一样不可逆转。

冯小唐

方式=当时

柳堆烟

改得还不错（其实有点偷懒）。主要问题是你手一抖多删了两个字造成了句意缺损有木有= =！

柳堆烟

星云之伤 发表于 2015-11-12 19:43
屯文是个啥子意思呢？

老乖子学着点→_→

金华丹

这帖子竟然炸出在和么多人来。。。

鹧鸪飞

药师丹枫 发表于 2015-11-12 14:07
屯文党……

这个算不算切题呢。你总应该根据题目，除开结尾，细节下多点题下呗

只要不跑题就好，哈哈

鹧鸪飞

金华丹 发表于 2015-11-12 14:11
太速度了。。。

丹丹~

鹧鸪飞

天宏云霏 发表于 2015-11-12 14:15
神速啊，拜服

流云~

鹧鸪飞

欧阳清 发表于 2015-11-12 14:22
小飞飞小飞飞

灵光~

鹧鸪飞

三目天君 发表于 2015-11-12 14:23
屯文！！！清华你！！！

三目没屯我不信，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