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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同人] 少年游——小说《龙凤宝钗缘》的补充与改写(更新至第十六回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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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9 21: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前言:
《龙凤宝钗缘》(简称《龙凤》)是大唐三部曲第二部,在梁老的书中不算出色,但那时那刻,书中描绘的年青人的纯洁爱情和成长过程却打动了年少的心,本人被书中描写两主人公青涩朦胧的初恋感觉所吸引,久久难以忘怀。爱此书,更爱书中两主,却常觉意犹未尽。梁老惜墨如金,但也给我们留下了无限遐想空间,于是想象他们之间的美好超出了书外许多。今将心中幻想,说与众人听。
本文仿原著章回体,不敢说全是原创,部分文字与情节引录原著,大部分是原创,不敢僭越原文,辱没《龙凤》的名声,所以取全书诗眼《少年游》为名,写成一个系列,是原著的补充与改写,只代表个人对原著的理解。为求得更多梁迷们的共鸣,特借家园一角发表,与前辈们共同探讨。见解浅薄,文字粗陋,不喜者只当是痴人说梦,付之一笑,真心爱护者请多提宝贵意见,如有与史实与《大唐》系列中有冲突者,请批评指正。

背景简介:
首先介绍一下原著的背景,本书是《大唐游侠传》(简称《大唐》)续,《大唐》开篇即交待了一段儿女姻缘,段史两家同日添丁,书中的主人公段克邪和史若梅,在除夕夜同日呱呱坠地,就由父母定了夫妻姻缘,非常喜庆。如果没有安禄山犯难,他们应该是是青梅竹马,比邻而居,长大成亲后,过着平凡温馨的生活,与父母共享天伦之乐。可故事就是故事,梁老伏线千里,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设置了安史之乱的大背景,于是一番血雨腥风,这对小儿女亲历了战乱,相继失去亲人,又分分合合,历经磨难,终于在《龙凤》收尾时才双钗合璧,读者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同时也看到了一个个精彩纷呈的故事。
    《大唐》的基调非常悲壮,在独特的历史背景下,书中刻画的英雄豪杰,个个光彩照人,名垂青史。结尾以惨烈的瞧阳之战结束,两主人公在书中描述到童年时期。而《龙凤》以段史姻缘和剿灭安史余孽为主线,转向刻画平凡的小儿女情怀,温情脉脉,沁人心脾。在《龙凤》中,两主人公已成长到最为敏感、叛逆、骄傲的青少年时期,段克邪与史若梅第一次见面时大概是十六七岁,心智还没有那么成熟,因从小不同的成长环境,他们是在不断地冲突与误会中渐渐认识与接受了彼此的,这中间应该是有个比较曲折的过程的。所以本人想调整和增加细化一些情节,减弱相关人士的影响力,让这两人从反目到相认、相知、相爱走地比书上艰辛些,直到钗合缘谛,彼此莫逆于心,执手人间,了结三生情缘。

             少年游
三生石畔旧精魂,玉钗绾前缘。
故乡渺渺,暮雨潇潇,相逢竟无言。
别后深心两挂牵,悔不锁雕鞍。
少年意气,未负华年,谱游侠新天。(转)

少年游

(之一)

梅松共写春江景  飞花剑舞惊少年

题记:阳光少年段克邪初出江湖,被抚养他成长的夏凌霜差遣,到潞州寻找他的未婚妻史若梅成亲,完成父母遗命。没想到年青人都心高气傲,哺相认便反目成仇。直到史若梅得知身世,决定离开薛府,上金鸡岭追随段克邪,没想到被指为奸细,又误会丛生。史若梅离开金鸡岭,负气出走,初闯江湖遇险,被“铁扇书生”独孤宇所救,在独孤家养伤。段克邪在得知真相后再次寻找史若梅,夜探独孤府,再次误解史若梅离开了她,本人认为要经过些许铺垫,所以在夜探前加入以下场景。本文先从龙凤相互寻找,史若梅在独孤家养伤这个节点切入。

清晨,暮春时节,林屋山日鸥峰下独孤宇家。一片荷塘,几行垂柳,草木葱茏,画眉鸣叫,红墙绿瓦,亭台楼阁。荷塘边,水汽袅袅,碧绿的荷叶上凝结着颗颗露珠,忽有早起的幼蛙“噗”地一声从草丛中跳到水中,引起涟漪一片。
一位华服少年,近观荷塘远望群山伸了个懒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神情非常惬意。正是在独孤家养伤的史若梅。她卧床养伤闷了多日,今日起早见此美景,不觉神清气爽,诗兴大发。于是摆出案台笔砚,挥毫泼墨,临摹独孤莹书房中的那副杜甫的新诗。口中吟诵:“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看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拇凝清光。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临颖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写完后正自摇头晃脑,神情颇为自得。忽然听得身后有人说话:“史兄,早啊,好兴致!”正是独孤宇,只见他一身白色长裳,一柄折扇,面带微笑,望之可亲。
若梅忙收了手中的字幅,上前作揖:“独孤兄,早!可是我吵醒你了。” 独孤宇看了看她手中的字幅,又看到案台上的那副诗,笑道:“我早知史兄是个文人骚客,小弟学艺不精,却亦素喜此道,今日果遇知音。兄台的墨宝可否让小弟赏识一下?”史若梅脸上一红,知方才自己得意的神情被他看到,自觉羞愧。期期艾艾打开手稿,只见字迹娟秀,笔画潇洒,如行云流水。
独孤宇赞了声:“好字!”这下史若梅心下稍安,道:“独孤兄素喜谁的诗,临摹谁的书贴?”独孤宇道:“莹妹比我更喜书法,小弟闲来更喜丹青涂鸦。本朝诗人墨客如过江之鲫,魁首当属李杜。诗仙豪情浪漫,风格奇丽,诗圣忧愁家国,更具深义,可说各有所长。”若梅道:“我此前更喜李白的诗,杜甫的诗过于沉闷。如今这首却是除外。”独孤宇道:“杜甫的诗原也是明丽的,只是安史之乱后,兵荒马乱,国破家亡,诗人触景生情,所见皆黎民疾苦,当然无心再作风花雪月之词。”“安史之乱?”史若梅颔首:“兄台所言极是,李白后期遭逢战乱,也再无豪情逸致书写日月星光。”
独孤宇恨道:“安史之乱害了多少百姓生离死别,家园破败,不瞒兄台,小弟和莹妹早失双亲也是拜安贼所赐。先父曾在朝为官,因不满政事腐败,党派之争,10年前辞官返乡,哪知在途中遭遇乱兵丧命,母亲不久也抑郁而终。幸得陇西凤翔姑母姑丈收留我们兄妹,视同己出,延请名师,习文练武,又代打理祖上留下的产业,等我稍年长,就命我自立门户,与莹妹在此守此祖业。”
若梅听他诉说身世,竟与自己家境出身非常相似,想起父亲在自己尚在襁褓之际即遇害,母亲虽含辱负重,相伴十年,却至死未敢母女相认,自己一生未得叫她一声妈妈。如今离开薛府,又无依无靠,如无根浮萍,父母所托的那个冤家又如此无礼负心,想到此神情凄苦,珠泪欲垂。仰天叹道:“没想到兄与弟同是天涯沦落人,只是兄有姑父与妹妹,强弟十倍。”
独孤宇问其究竟,史若梅只说了自己是独子,从小双亲亡故,家业凋零,在表姐家寄人篱下,作了个伴读小厮。如今离开表姐家,再无去处。独孤宇本怀疑她的身世,但想常人不会拿双亲的健亡作假借之辞,又见她一表斯文,心无城府,坦率可喜。不觉心中怜惜,忙道:“史兄身世虽苦,但如今出落的这般人才,令尊令堂泉下有知,定当十分欣慰。只要史兄不嫌弃,小弟的家就是兄台的家,大可安心居住。”
史若梅见他神情关切,态度诚恳,这些天得他兄妹殷勤照顾,知他是至诚君子,心中宽慰,已解除了对他的防范戒备之心。当下转悲为喜,破涕笑道:“我们言归正传,方才咱们论诗,其实李杜之外,小弟最喜一诗,却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当下吟哦:“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裴回,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此诗虽是宫体诗,却完全洗去了宫体诗的浓脂艳粉,给人以澄澈空明、清新婉丽的感觉,而且神思飞跃、别开生面。诗中景致状阔,江潮连海,月共潮生,语言清新优美,韵律婉转悠扬,那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更是亘古一问,弟敢说作者声名虽远不及李杜,但此诗当冠绝本朝。”独孤宇点头称是,随手取过纸笔,信手涂抹,数笔勾勒,远处层林尽染,轻云缥缈,江水弥漫,鸶鹭齐飞。近处巨石苍莽,苍枝遒劲,竟是傲梅劲松,笔力雄厚,墨透纸背。
史若梅一时竟呆了,半响道:“独孤兄也喜欢梅花吗?兄台深藏不露,竟是位丹青妙手!”独孤宇腼腆一笑,道:“花中君子,以梅为尊,胜景之处岂可少了她。”正要继续落笔,没想到被若梅夺过笔去,叫道:“兄台这画梅归我,小弟素喜画梅,就让小弟献丑了。”当下在苍枝上缀上朵朵梅花,点点碎金,落日与皎月齐辉,笔法灵动,立时春意盎然,好一幅春江早春胜景!二人相视一笑,独孤宇连连称好。若梅此前在薛府养尊处优,自逢身世大变之后,心情郁闷,多日未曾与人畅谈所好,今日得遇同道,一起舞文弄墨,又得真心夸奖,芳心大悦,立时神采飞扬,容光焕发。
忽然闻得少女咯咯娇笑道:“你二人一大早在此高谈阔论,卖弄风雅,却叫我好找。”二人抬头一见,正是独孤莹。只见她鲜艳明媚,笑靥如花,怀抱一方古琴道:“琴棋书画,琴为首,此刻你们如何可以少了它?”独孤宇此时亦是兴致盎然,喜道:“这是家传古琴,莹妹来地正是时候。”信手抚琴,琴声悠扬,古韵高雅。若梅赞道:“好琴雅韵!”更是兴起,想一展平生所学,抄起案台上的剑,对独孤莹说:“莹妹,独孤兄抚琴,我们合来一曲剑舞,如何?”
时下文人骚客流行剑舞,独孤莹得心上人邀请,笑逐颜开,挥剑上前,史若梅身穿藕色长衫,独孤莹身穿鹅黄长裙,一时二人随着乐曲上下翻飞,如飞花逐蝶般,霎是好看。就如诗中所写:“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拇凝清光。”独孤宇抚的是时下流行的《羽衣霓裳曲》,只见若梅虽身着男装,但几分潇洒,一份豪情,姿态婀娜,舞姿翩跹,眼波流转,笑意盈盈,看地不觉惊呆了:“这分明是二八佳人在起舞,我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雌雄不分呢?”
谁知此时,在此不远处的假山中,另有一人同时也呆了。段克邪隐身在假山中已多时,因独孤家仆役甚少,他又轻功卓绝,倒也无人发现。他得吕鸿春之信,赶到此地,想先行探察,却见若梅与兄妹二人相处甚欢,神采飞扬,心中如五味杂陈,波涛翻滚:“我原以为她就是个高傲任性的冷美人,却是如此爱说爱笑,想必真是喜欢这里,喜欢这兄妹俩了。她果然能诗善赋,多才多艺,怪不地对我冷眼相看,想必是嫌我胸无文墨,不解风雅了。”
他自幼由归夫人空空儿教养,他们最恨酸文腐儒,除了钻研武艺,教地都是五行八卦,奇门遁术,荒野求生,实用科学。及至在南婶家,南婶因与南叔是行伍出身,又给他多读的是兵法布阵之书,读的经史诗赋是不多。如今见这三人吟弄风月,竟是这般绮丽景致,又看看独孤宇丰神俊逸,风度翩翩,果然与她是才子佳人,十分相配。又心想独孤家家境殷实,相比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实是天下之大却并无半点立身之处,如何能给她安定富足的生活,她在薛府养尊处优惯了,如何受得跟我日后江湖奔波,刀口舔血的日子?这独孤宇也是侠义中人,她喜欢他,只要她幸福,我成全她也不枉父母所托之意。他原亦是心性骄傲之人,十岁即能力敌双亲,年少成名,江湖上人称起他段克邪,必竖起拇指夸赞,尊称他为段少侠,此时却自惭形秽,心中气馁,翻江倒海,酸痛不已。
就在立意离开之际,忽而又想,终身大事,毕竟非同儿戏,许是自己一厢猜测之意,或者另有他情?还是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我再去亲自问她,表明心迹,得她亲口言明才妥,当下打定主意,等天黑要夜探独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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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9 22:06 | 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新人发文~~
期待下文~~
看的我稍微有点晕啊~~
ps:你那个字体好大帮你改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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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30 10:41 | 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发帖
我也超喜欢《春江花月夜》这首词。
《羽衣霓裳曲》貌似是合奏曲吧?
我家藏马是最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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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30 11:1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1楼(金华丹) 的帖子

对发贴还没有经验,谢谢金华丹帮忙改了字体,为什么每段首行都不能缩进,BBS网速比较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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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30 11:1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2楼(春水煎茶) 的帖子

谢谢春水共鸣!在唐宫戏中,《羽衣霓裳曲》多以合奏曲出现,实际上古琴古筝形式演奏的也不少,百度上也能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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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30 11:21 | 显示全部楼层

Re:回 1楼(金华丹) 的帖子

引用第3楼春江月隐于2011-08-30 11:16发表的 回 1楼(金华丹) 的帖子 :
对发贴还没有经验,谢谢金华丹帮忙改了字体,为什么每段首行都不能缩进,BBS网速比较慢。
你可以手工空格啊不过比较麻烦没必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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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30 13:2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4楼(春江月隐) 的帖子

春水,不好意思,搞错了,应该是《春江花月夜》作为古琴曲,以古琴古筝形式演奏,在唐宫戏中以合奏形式出现过。《羽衣霓裳曲》应该绝传了吧,小说既然是YY,没有深考证,想象中就跟《春江花月夜》曲调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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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
(之二)


题记:本人想,若梅与克邪第一次见面时还只有十六岁,心智还没有那么成熟,红线也不会那么快就断然离开生活了十六年的薛府。本篇借若梅的回忆回到书的首篇,但想对情节作一些微调。红线在段克邪大闹薛府后,薛夫人因为懦弱与些许私心,不会那么快告诉她真相,后面的红线盗盒聂隐娘与聂锋也不会那么巧就在田府,所以在薛夫人正式告诉她真相前先微调和插入以下情节。

红线盗盒史留芳   身世迷茫费思量

话说段克邪夜探独孤府,与独孤兄妹一场大战,自以为史若梅已变心,证实了白天自己的推想,当下退意已定。一声长啸,啸声有如神龙夭矫,飞腾天际,转瞬之间,已在数里开外!再次离开了她!
当夜史若梅怅怅惘惘,哪里睡得着觉,她关上了房门,独倚窗前,只见月色朦胧,荷塘如镜,暗香浮动,疏影横斜,她是心海翻涌,思绪如潮,自从这冤家冒冒失失地闯入她的生活以来,她的心情不复平静,这几个月来的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三个月前,在薛府,她的名字还叫薛红线。也是这样月色朦胧的夜里,突然薛府闯进一个自称是段珪璋儿子的少年,揭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十六年了,除了十岁那年亲历薛蒿、聂锋等众将倒戈安禄山的那件大事以外,红线一直都是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那件事给她的印象够深刻,她与隐娘姐平生第一次经历了大阵仗,学以致用,当时混战的场面与血腥至今历历在目,母亲薛夫人在那次混战中还失去了一只耳朵。另外,她失去了她最敬爱的卢妈,卢妈虽是奶妈,但学识渊博,教自己识字念书,弹琴作画,日常生活呵护备至,是自己出生以来最亲近的人。卢妈虽是下人,但因她的人品与见地,其实薛府一直未敢当她下人看待,薛夫人与她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连薛蒿也不敢轻视她,敬她三分。她不知卢妈的来历,但知卢妈必定不是凡俗女子。卢妈死后,以至于她很长一段时间睹物思人,伤心不已,好在她的文武功底都已打好了根基,所以在后面的日子里已能自主学习成才。
那一夜,正是早春二月。乱后的薛府渐渐回复平静,夜已深了。在雅致的闺阁内,纱窗上再度现出一个少女的倩影,那姓段的少年的话对她来说不啻于石破天惊。他居然说自己的生身父母另有其人,不是老爷夫人的亲生女儿。十六年来,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在他离开之后,当夜她始终无法入眠。索性披衣整装,拿了卷书,挑灯夜读,却又心绪不宁。把书拿起又放下,一直在回想那少年的话和父母亲的神情,面色迷茫。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听爹说他的父亲是江湖大盗,当年曾奉命剿匪伤了他,后被官军击毙,如今是儿子来寻仇了。那姓段的少年今来子报父仇,为何不直接行刺父亲,却为什么直奔我来,编这么个关于我身世的谎言呢?纵使他的父亲与我的父亲有仇,那也不必编我的身世来说谎,难道是为了离间我们父女的感情?既然父亲是奉了朝庭的命令去剿匪,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那小子?母亲的表情为什么会躲躲闪闪,面带羞惭,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又欲言又止?十六年来爹妈都对我很是疼爱,只是那次六年前长安倒弋事件中,爹爹丢下自己先行逃跑的事,当时印象很深,也觉得奇怪与难过,但同时他也抛下了母亲与家人,一直以为他是利字当头的人。莫非是因为我的生世?当时聂伯伯也在阵场,他就没有仍下隐娘姐。再说这支凤钗,母亲为什么要我将凤钗找出来,要我以后都插上它,不可离开。她还对着凤钗流泪,对卢妈送的东西这般重视?近年来母亲吃斋念佛,日渐沉默,可是怕这一天,有人来揭了我的身世?
再说田府的这桩婚事到底怎么样呢?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自古美人慕英雄,红线也同样心高气傲,定要嫁个人才杰出,英武不凡之辈,稍平庸些的都不愿意。父亲是个名利场上的人,谁知他的话是真是假?那田公子是否真象父亲说的是个文武全才的少年英雄,焉知他不是如哥哥一般庸碌无能之辈,或是象小弟一般整天只知溜鸟斗蛐蛐的惫懒人物?原来红线上有两个哥哥,是庶出。下有一个弟弟,同是薛夫人所生,因是正出又最年幼,所以深得薛蒿薛夫人的宠爱,天性又顽皮憨厚,除了害怕薛蒿外,无人管得了他。但他平素最敬这个姐姐,知道姐姐不同于一般女子,人才出众,读的书多,明白很多事理,所以与红线感情很好。
正在这时,却听到了了叩门声。“谁呀?”红线问道。“姐,是我。”红线开了门,来的正是薛小弟。只见他长的虎头胖脑,身材敦实,年纪比红线略小些。“小弟,这么迟了,你还没睡,找我有何事?”红线笑道。小弟一直是她的开心果,不高兴的时候小弟常会逗她开心。“姐,今天出了这么大事,我当然也睡不着。告诉你个秘密,刚才我听到爹娘在密室里里吵架。”薛小弟故作神秘地说。红线心里一凛,“哦,那你听到什么了?”薛小弟凑近她,说:“我好象听到爹说妈只知道报恩,若不是将你嫁到田家,他的性命难保!还有那个田伯伯想井吞咱们的潞州,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近年患了热毒风,一到夏天,就发作得特别厉害,说是嫌魏州大热,想到我们山东纳凉。还听妈说爹想巴结他,所以要你送给他做媳妇,是想要你作什么坐探。还有什么生身之父什么的, 爹还说妈是妇人之仁不许告诉你什么事情……”
  红线一下子又疑窦丛生,若有所思,“噢,小弟,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想去见见爹娘。”薛小弟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下,盯着红线半晌说:“姐,你不会听信了那个小贼的话了吧?如果你不是爹娘的女儿,那就不是我的姐姐了?我可不想这样。”红线在他的光光的大脑门上敲了一下,笑道:“你的肥脑壳还是蛮灵光的,给你偷听到这么要紧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整天就知道吃饭睡觉玩呢!”
送走小弟,红线心惊不已,怪不得爹爹为何要这样急急将我嫁过去,原来是这些道理。她思忖了一会,想出个妙计,决意要冒险去一趟田府探一下虚实,也可先立个下马威,省的日后田家仗着兵多将强欺负娘家,心中已拟好进退之意。
当下连夜又求见了薛蒿。薛蒿正听的有人来报被人劫了田府的聘礼,正自恼火。以为她再来询问身世,忙道:“线儿,你不能信那小贼的话,爹娘养育了你十六年,你岂可听人挑拨?”红线道:“爹爹放心,女儿自会明辨是非,只是那田府的婚事是否过于仓促,女儿尚未有准备。爹爹是否有苦衷,急急将女儿嫁过去是因为田伯伯要兴兵攻打我们潞州?”
薛蒿被她窥破心意,心中羞愧,点头承认:“是的,线儿,你也长大了,当为父解忧,好在我们两家是门当户对,同是节度使身份,也不至于辱没了你。”红线道:“爹爹,女儿自有妙计。请借爹爹的金印一用。” 当下说出寄刀留简之计。薛蒿知她本领,看她心意已决,也无法拦阻,于是答应让她一试。
正如书中所言,红线准备了书信,次日即赶赴魏博夜探田府。段克邪已先她一步迷翻了众人,她非常顺利地盗取了金盒,为了躲避羊牧劳,无意间撞破了田承嗣儿子的奸情,心头作呕,又是厌恶,又是害臊,心下庆幸道:“幸亏我早早打定了主意,来了一趟,没有上他们的当。要是嫁了这样的衣冠禽兽,真是不如死了还好。”当下炮制了那对狗男女,躲在房中,却目睹了一场恶战。
只见两条黑影捷如飞鸟的各从一方“飞”来,撞个正着,“砰”的一声,右方那个高大的黑影蹬蹬蹬的连退数步;左方那个较为瘦削的黑形却凌空打了一个筋斗,姿势美妙,飘逸异常的落下来!那高大的汉子大吼道:“好呀,姓段的小贼,老夫正要找你!”
那高大的汉子正是羊牧劳,那少年正是那夜闯薛府的段克邪。
段克邪使出了师传的“袁公剑法”,轻灵迅猛,兼而有之,端的是进如猿猴窜枝,退若龙蛇疾走,起如鹰隼飞天,落如猛虎扑地,进攻退守,盘旋如风,起落变化,倏忽如电,但见四面八方,全都是他的影子。只见他身材高大较为瘦削,面容英俊,稍带稚气,在恶战中犹自谈笑风生,戏鸡耍猴。轻功超卓妙绝,姿势飘逸异常。红线看得是惊心动魄,又暗暗赞叹:“他也不过与我一般年纪,竟怎的这么了得,当真令人钦佩!如此人才,当真世间罕有。原来他那晚与我交手,己是暗暗留情。最多只不过使出五分本领。可惜我不知好歹,却反而骂了他。” 相比田大公子的龌龊下流,红线顿生好感,对他已生倾慕之意,开始暗暗为段克邪担扰。
场面继续越来越混乱,红线手握着短剑要胁田承嗣儿子逃出了田府。门口那些武士知道她是薛嵩的女儿,田承嗣的未过门的媳妇,一时之间,谁也不敢自作主张,上去拿她。
她一路狂奔,到了郊外放马的地方,策马正要回潞州。忽听地后面有人有大鸟般追上来,正是段克邪。原来在混战中他也发现了他,却对她是误会种种,正奇怪她如何也仓惶逃跑,便追上来问个究竟。
红线回头问道:“你追我作甚?你来田府作甚?”段克邪怔了怔,这些话正是他想问的,却被她连珠炮似地先问了。当下冷冷道:“你知我劫了田家的聘礼,是给夫家来通风报信来了,真是田家的好媳妇啊!”红线受他一激,杏眼圆睁,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一再辱我?”方才对他的好感又烟消云散,气愤不已。段克邪傲然道:“我是什么人?哼哼,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段克邪,我是段珪璋的儿子。”红线怒极,拔剑相向,两人又打将起来,红线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调转马头就想逃跑,段克邪心中着急,叫道:“你待要到哪去?!你不能回薛府!”红线亦傲然道:“我要干什么,我要到哪里去,不劳你大驾操心。” 段克邪脚尖一点,施展“登云踪”的绝顶轻功,呼的一声,从她头顶飞过,落在她的前头,拦住了她的去路。
  红线斥道:“让开!”竟似要冲过去。段克邪如大鸟般双臂张开,腾挪变幻,红线总是给他拦住。红线怒道:“姓段的,你欺侮人!我知你要子报父仇,我爹是奉命而为,你爹是强盗,被我爹所剿,你爹是咎由自取!”段克邪怔了,又是气愤又是伤心,大叫:“薛嵩还跟你说什么了,你辱及先人,认贼作父,我…我…实在对你无话可话!”当下虎目蕴泪,想起来当年睢阳血战的那幕惨烈情景。那年他只有十岁,跟随父母死守睢阳,亲历了平生第一次恶战,在与父母短暂的相聚天伦后又在那场战役中相继失去了最亲爱的人,那一车的沉重与悲痛,让他幼小的心灵充满了哀痛,令他久久不能忘怀……如今英雄竟被骂作强盗,强盗却窃取了胜利的成果,割据一方,为官作吏,作威作福,真是黑白颠倒,殊无天理,而且这样的话竟是他的未婚妻骂的。
段克邪一声怒喝,盛怒之下,纵身跃上她的马背,策马疾驰。红线被他的神情也吓住了,在马背上左右挣扎,大声叫嚷:“你放开我,你带我去哪儿?!”段克邪高声叫道:“我要带你去睢阳,去看看当年咱们爹娘战死的地方,我要让你知道到底谁是强盗谁是英雄!”
红线以为段克邪被她所激,要带她到哪里极尽羞辱她,在马上高声叫骂,使出浑身力气,终于给她滚下马来,顺势打了个滚,刚好倚在一株大树下,端起利剑直抵自己喉口大叫:“你不许过来,你过来我立即自刎!”
段克邪也被她的这个动作吓到了,心想:“没想到她性子倒是刚烈,不似薛嵩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当下心情稍稍平复,害怕她当真自刎,语气也缓了:“你先放下剑,我……我是你的…..兄长,不会伤害你。我对你说的话句句是真,你是给薛嵩骗了许多年,分不清是非了。你走吧,我不拦你了。”他仍然不敢说自己是她的未婚夫,只称是兄长。
红线又是疑惑又是奇怪地看了看他,随即一溜烟骑上马背疾驰,只留下那个伤心气愤的少年在路边黯然神伤……
红线听了适才段克邪的话又是十分心惊,在路上仍在左思右想,想着段对他说的话,“他说是我的兄长,这么说我竟是段珪璋的女儿,我骂他爹,他那神情那么伤心,不象是装出来的,那段珪璋究竟是好人坏人,是不是江洋大盗?我的身世到底是怎样的呢?”。忽地想起了聂隐娘与聂锋父女,“对了,我去问问聂姐姐,聂伯伯也许知道这些事,知道这姓段到底是什么人。”她平生除了卢妈之外,最倚赖的就是表姐,聂锋也是她最信赖的长辈之一。
当下拐到聂家。幸好隐娘在家,姐妹叙过情谊,红线开始咭咭呱呱地说了大闹田府的事。隐娘笑道:“哦,红线妹妹,你的本领可不小啊,这夜盗金盒的故事,将来定可成为千秋佳话。”红线羞愧道:“妹不敢居功,没那姓段的小子,妹早被他们擒住了。”当下又从段克邪大闹薛府开始说起自己的身世之谜。隐娘沉吟道:“有这等事,这个是要问问爹爹。”还未说完,已听得有人长叹道:“红线,是该将这些事告诉你了,我曾受你生母卢夫人重托,以前你未成年怕影响你的生活,如今你已成年,段公子也来找你,是时候了。”当下将当年之事一五一十说了。隐娘与红线听了皆惊诧不已,长吁短叹。红线更是脸带羞愧,懊悔不已。“其它不明之处,回去问你义母吧!”聂锋言毕,心情犹自难以平复。
红线告辞了隐娘,回到薛府,将金盒交给了薛嵩,薛嵩得了金盒自是欢喜无限。她又马上求见了薛夫人,将聂锋的话告知,薛夫人满面羞愧,已知无回天之力,这个女儿是决计要离开自己了。她一来性子懦弱害怕丈夫,二来尚有私心,除真心喜欢这个女儿之外,想丈夫小人,儿子愚顽,这个女儿本可以指靠终生。三又觉愧对卢夫人重托,心中常天人交战,犹豫要不要将真相告知她。尤其是田家的婚期将近,更是日夜煎熬,如今倒轻松了。于是教红线打开凤钗机关,取出卢夫人所写的字笺,一一告知详尽。
红线至此再无怀疑,心中是又惊又悲又喜,如五味杂陈。她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事情:段硅璋不是强盗,而是大侠;他的父亲史逸如果然是个高风亮节、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大;她的母亲是个既有节操,又有智谋的巾帼须眉;又是怎样为了她的原故,不辞茹苦含辛,忍辱负重的到薛府来作奶妈,终于力国尽忠、为夫尽节,同时她也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叫做史若梅。
  这种种事情,都是惊天动地,可歌可泣!史若梅这才知道世上果然有她所不能想象的崇高人物,而这些崇高的人物,还是她最亲最近的人。她的眼界突然扩大了,她的胸襟突然开展了,她在悲伤,她在骄傲(为自己的父母和公公而骄傲),同时她也第一次的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她在心中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他、他要那样骂我,那样伤心。我确是不肖女儿!这个家是呆不得的了。”想起了他,心中又是欢喜又担忧,他人品好,武艺高,相貌也很英俊。这样的男子确实是世间少有。想到这样的男子可能就是她的丈夫,她不由得满面红潮,心底暗暗欢喜;但一想到甫相识便决裂,“这夫妻的情份只怕就此断了!”心里又不禁暗暗愁烦。薛夫人叹了口长气,知道她离意已决,随与红线整理了行装,与儿子哭哭啼啼,送别了女儿。薛嵩收养她本有奇货可居之意,想让她作名利场上的筹码。却也深知她和段克邪的本领,虽心中惋惜,也不敢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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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3 20:04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准的定位,龙凤就是少年人的舞台,楼主文采好美,尤其是第一回颇似挥洒青春的盛宴,赞。再加上细致的心理描述,叫人期待。可是,错别字好多。PS那首少年游平仄混乱,竟被楼主拿来作篇首词,容我擦下汗,不过我也知道是自己不肯看词谱之过,因而句读不葺也正常。
湖畔一痕初见,钟灵毓秀清颜,江湖共度意绵绵,偏叫风波惊变。孑然心忧你我,携手留恋桃源,人月圆时箫声断,晚风吹都成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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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4 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8楼(羽灵) 的帖子

谢谢羽灵点评!本人已太久没有握笔,不免用词着字生疏,“的得地”用地随意,你说的错字有好多吗?我改了几个“的得地”,如果还有其它,请帮忙指出。已经好多年疏远了文字,只因偶然的机缘入了贴吧,找到论坛,受到吧友鼓励,提起笔来书写心中幻想,自娱自乐。知道家园对贴子质量要求比较高,所以入园后一直很谨慎,潜水多日后才发贴,请多支持与理解!
《少年游》这首词,查了一下,转自羽生吧“摹写浪漫——追述心中的梁书十佳情侣”点评之六“父母之命红线悬——段克邪、史若梅”,可能是网友“豪情纵侠客行”原创的,当然及不上梁老写的精彩,但本人受这首诗触动,有了不少想法,所以放在篇首。也许放原著篇首和篇尾词更合适,抛砖引玉,希望更多的朋友指正后再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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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在坚持,坚持当年梁老的连载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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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5 18:1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9楼(春江月隐) 的帖子

呵呵 那个词就是羽灵她写的。。。。 你不用太谦虚了 家园氛围还是挺宽松的包容的 不苛刻,你不用担心  放心去写去尝试吧  欢迎多来交流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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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0 11:5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11楼(冰枫照雪) 的帖子

谢谢冰枫点明!原来如此!那是羽灵自谦了。好巧不巧,引用了版主大人的大作。谢武当一剑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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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0 11:59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游
(之三)


题记:正如吧友所言,本人也认为,当段克邪最初遇到史朝英的时候,史若梅是他心里的一道伤,史朝英当时是趁虚而入,是唯一能给他心理抚慰的人,但他们始终无法思想交融,最终是志不同道不合导致彻底分离,连分手都算不上。史朝英是个工于心计、有强烈占有欲的女人,就象《西游记》中妖精对唐僧的喜欢,她看上的是段克邪的人,而并不是段克邪的灵魂。

红妆不识英雄志  湖海有心随侠士

上回说到,段克邪离开独孤家之后,心中郁闷,难以言宣,如癫如狂,漫无目的向前飞跑,不知不觉,天色已亮,一看路碑,已是卢龙郡的霸县境界,他一个更次,竟然跑了二百多里!一口气跑了这么多路,精力发泄了许多,郁闷方始稍减。
在霸县,他无意间他管了桩丐帮的闲事,帮助疯丐卫越阻止了宇文垂登上帮主宝座的阴谋,此刻正在代丐帮去长安传书的路上。
夕阳西下,晚霞如火。初夏的季节万物生长,生机勃勃。但对于段克邪来说,一切都了无生趣。偶而遇到沿路的难民,提醒人们不能忘记此时战乱仍未远去。他腹中饥饿,到了一处路店,便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少女的背影,似曾相识。他点了饭菜,坐下狼吞虎咽,食不知味,脑海中又浮现她的身影。早已告诉自己要放下,但不知为何,只要空闲下来,他眼前就会出现若梅的样子,她或嗔或怒,或喜或乐,只是她笑意盈盈对着的是独孤宇兄妹,她对自己永远是冷若冰霜的样子。想到这里,心里酸痛不已,赶紧关上心扉,闭上了眼睛。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却多了个妙龄少女,用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喂,想什么呢?”他定睛一看,正是昨日为了丐帮在山谷中打了一架的那个红衣少女,只见她衣着艳丽,体态玲珑,五官精致,尤其是一双迷人妙目,长相十分妖娆美丽。段克邪不理她,仍旧顾自己用餐。那少女不知又说了多少话,克邪仍然只是不语,餐毕账结就径直走出店去。
突然,那少女刷地拔出柳叶刀来横在他的面前,恼怒地大叫:“不许走!你是哑巴还是聋子,姑奶奶跟你说话,你敢不理我。”原来她一向自负美貌,昨天打架时见克邪看了她几眼,以为是被自己的美艳所惊,哪知克邪却是因为听了她也是姓史的原故想起了若梅,故多看了她两眼。她哪想到这小子今天遇上她,却不言不语,正眼都不瞧她一眼,颇为气恼,又隐隐勾起了心中的征服欲。
克邪仍目不斜视,只冷冷道:“让开!”这史姓少女叫道:“你昨日坏了我的大事,不能就这样走了。”克邪道:“你待怎地?”这少女道:“你得对这件事负责。你害我有家不能归,前有围堵,后有追兵,如今孤身一人四处逃窜。”克邪这回有点惊讶,道:“你的女兵呢?你的那些朋友呢?”这少女嘟起嘴十分委屈:“还说呢,昨日大事功败垂成,我已无法回去复命,宇文垂那些个奸恶朋友,正好趁此机会好欺负我,尤其是那个人妖柳梦湘。”克邪知道柳梦湘是个恶名昭著的采花大盗,对这样的美人是不会放过的,因此也信了一分。其时群雄并起,山寨林立。克邪猜想这少女可能是某一山寨的女将,和当年王燕羽一样为了山寨利益昨日跟丐帮闹事。当下问了几句,果然证实了他的猜测,知道了这女子的名字叫史朝英,因山寨与宇文垂结盟图利,故欲帮他当上帮主之位,只因段克邪搅场坏了大事,她因夸下海口,立下军令状,如今已不敢回寨子。如今既怕山寨差人问责,又怕丐帮中人缉拿,还恐柳梦湘之流骚扰,故而惶惶不可终日,这些账都要算在段克邪头上。
她说完见段克邪仍然默不作声,便气鼓鼓地道:“你得负责保护我的安全,直到我要去投的义父寨中。”克邪心中虽不情愿,但听她的话也觉不无道理。看了看即将天黑,想如今乱世,这姑娘虽非正道,但毕竟因他之故身处困境,孤身一人,又在荒野,不要说遇上柳梦湘之流,即便遇上野兽也抵挡不了。他天性纯良,最看不得弱者央求,当下不声不响走在前面,算是默认。
那少女一路咭咭呱呱地却很是健谈。克邪只是不语,只顾低头赶路。走至一片树林中,忽听地身后有声:“喂,人家累了,歇会儿行吗?你聋了,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回头只见那少女一脸嗔怪,坐在石上休息。克邪无奈,只得远远地也找个高地坐下,他心中郁闷,随手捡了一颗石子扔到了对面的水潭中。
那少女走近来朝他左右观看,忽地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失恋了,肯定是你喜欢了哪一个姑娘,人家却不喜欢你,不要理你。”段克邪被她说中心事,面上一红,心中一惊,别转头去。这少女见此情状,莞而一笑:“所以说呢,你不懂女孩子的心,这一路上还是让我指点你吧,日后自有你的好处的。”她若有所思,又道:“你是空空儿的师弟,你们师兄弟有些脾性还真有点像的。都说空空儿天下无敌,但我知道他最怕一个人。”“谁?”克邪也奇道。要知道空空儿眼高见顶,一生狂傲,除师傅师娘外克邪实是想不出他曾怕过谁来。那少女得意地笑道:“我师傅无情剑哪!我只要对他说我师傅来了,他就会慌不择路地逃跑。所以人家怕他,我可不怕他,哈哈哈哈!”克邪倒也知道他师兄与无情剑辛芷姑的这桩公案,想起师兄怕见辛芷姑的那个狼狈表情,面上也微微一笑。“笑了笑了,终于笑了,我以为你是个不会说话不会笑的木头人呢。”史朝英拍掌大笑。克邪听得她说是无情剑的徒弟,心下倒对她少了些防范之心,生了几分亲近之意。他知道师兄对辛芷姑的情意是有的,只是他自在惯了不愿被婚姻束缚故而总是一个逃一个躲,如此已是多年。
段克邪渐渐与她说起了话,当夜两人就在树林中休憩。克邪远远地替她守夜,怕她着凉还脱了外衣给她抵挡风寒。月影婆娑,只见姑娘安睡的模样如睡莲般幽静,他第一次单独这样对着陌生少女,不禁心中一动,不知若梅睡觉的样子是不是这样的……
就这样,两人一路相伴而行。那史朝英很是能说会道,一路说说笑笑,倒不寂寞。又比较顽皮淘气,在路过一个大镇时,还怂恿段克邪露了一手空空儿的妙手神功,偷了镇中巨户的珍玩,她又作鸡鸣狗盗,装神扮鬼,吓得人家合家鬼哭狼嚎,乱成一团。两人少年心性,逃出来后是哈哈大笑,乐不可支。这史朝英又很能讨巧,偶而还做几个精致的小菜给克邪吃,又开点小玩笑,搞点小小的恶作剧逗他开心。段克邪本对她无甚好感,但他是个胸无城府的人,渐渐地两人相处地比较熟络和融洽了。
这一天两人到了一处山谷地头。山谷两边双峰夹峙,磷峋突兀,峭壁陡立,地势很是险要。史朝英对段克邪道:“就是这里了,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义父性素谨慎,不待见生人,我先行去探视通报,怠慢失礼之处还请海涵。。”克邪本想即时告辞,但看天色已晚,心想还是先叨扰一晚,明日再启程长安,当下点头不语目送史朝英走向峡谷深处。等了有一柱香的功夫,只见来了一个女兵,对他施了一礼,却手执黑布说,“段公子得罪了。这是寨中规矩。生人入谷须得蒙上双眼。”段克邪以前曾听铁摩勒说起,绿林中是有地主怕被对头探察了地形前来生事,故有此举。前又听得史朝英交待,故而不疑,他艺高胆大,任由女兵蒙上了双眼入谷。
似乎山谷内里较为开阔,七拐八弯走了不少路程,段克邪方被引进一间厢房。女兵解开他的黑布,仍是施了一礼退出。只见房间不大,但颇为整洁,还摆放着满满一桌酒菜,热腾腾香喷喷,冒着袅袅热气。这些天走的多为荒地,克邪早已饥肠漉漉,当下也不客气,风卷残云般饱餐了一顿。餐毕就在房中打坐歇息,心想这史朝英怎不见人影了,这寨主的脾气是有些古怪,思忖明日一早史朝英若还不出现,即留书离开。
他歇息了半晌,洗漱完毕正想就寝,这时又进来一个女兵,对他说:“段公子,公主召见于你。”段克邪一惊,“公主,这荒山野岭哪来的公主?”心下纳闷,但还是随着这女兵穿廊走桥来到一处较为雅致的房前。女兵引他至内室,刚进门就闻得满室芬芳。只见屋内摆设着不少精致古玩,一扇华丽的屏风上画着花开富贵的图案,颇为贵气。克邪正自犹疑,怎空不见人,忽听地屏风后传来娇滴滴的声音:“你进来。”克邪朝屏风后张了张,瞥见屏风后却是一张大床,轻帏薄纱,依稀一个美人卧在床上。克邪大惊,忙撤身就走。边走边抱歉道:“对不住,在下误闯了姑娘的闺房,请千万莫怪。”只听得那女子叫了一声:“且慢走!”旋即走出一个美人,只见她身穿一件抹胸长裙,露着一付白晰的香肩,抹胸上缀着珠宝彩钻,金光闪闪,霎是耀眼,姿容冶丽,艳光逼人。克邪回头一看立马脸红过耳,调头疾走却被她一把拉住。只听得她柔声道:“克邪,是我。”正是史朝英的声音。克邪讪讪地道:“方才有人引我至此,说是什么公主召见,谁知竟误入你的闺房了……”只听地史朝英格格娇笑:“傻子,我就是这厢的大燕公主呀!”克邪低头喃喃道:“大燕公主?”仍不敢抬头看她。谁知却觉一副香馥馥、软绵绵的身躯挨将上来,史朝英将他环腰一抱,将头伏在他肩上,在他耳边吹气如兰,轻言细语:“你不要走,我要跟你说话……”。段克邪此前从未与任何女子如此肌肤相亲,登时面红涨赤,尴尬至极。忙不迭甩开她,叫道:“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史朝英见他如此窘态,更觉地他纯朴可爱,噗哧一笑放开了他,娇声道:“你抬头看我呀,看我这金缕玉衣好不好看?”克邪羞赧道:“你还是穿上外衣吧!”史朝英不再逗他,果然披上了外衣,端坐了与他说话。只听她柔声道:“你吃地还好吗?卧房还满意吗?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客人,我也不怕对你说了。我史朝英,是大燕王史思明的女儿,史朝义就是我的哥哥。”
  史朝义是史思明的儿子,他弑父自立为伪燕皇帝,段克邪是早已知道了的,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说的什么公主,原来就是指她!” 段克邪之父段哇璋死于淮阳战役,那次战役,就是由史思明发动,史思明的大将令狐潮作贼军主帅来攻城的。段硅璋虽然不是直接死于史思明之手,但却也有多少关系。因此,段克邪一听得这女子是史思明的女儿,脸色大变,心中先自有了恶感。当下冷笑道:“我是一介草民,不敢妄攀金校玉叶,原来你费了这么大气力将我逛来,是何用意?”
  史朝英听他冷言有些诧异,但随即嫣然一笑,仍柔声道:“你生什么气?你的来历,我早已深知。我请你来,自是爱慕你英雄了得,铁骨铮铮。说老实话,咱们彼此彼此,都是强盗。不过我的父兄胆子大些,他们敢造反称主而已。强盗造反,成则为王,败则为寇,那也没有什么稀奇。”她说得倒很直率,对段克邪也的确似是无甚坏意。
  段克邪当下不假思索道:“不错,我是个强盗,但我不像你们,我是个胸无大志的强盗。”史朝英道:“你未免大自谦了吧?你是一个大英雄,大豪杰,难道竟没一点志气,就不想自创一番事业么?”段克邪道:“那要看是什么事业。” 史朝英道:“古往今来,哪个朝代不是成则为王、败则为寇?你以为皇帝就当真是天生的么?我哥哥虽然吃了败仗,手下也还有几万人,另外我也有一支三千人的女兵,我哥哥不是我的对手,你若助我突然发动攻击取代了他,事成之后,我拥你为王!我哥哥的部队都交给你!”段克邪听了哈哈大笑。这才知这女子远非自己想象地那样简单,竟有如此雄心,打量一下了她道:“你找错人了,我可不是做皇帝的材料。人各有志,你若想效仿则天大帝做皇帝,我也做不了你的狄仁杰。” 史朝英很是失望,但仍牵起他的手,柔声道:“难道你不想与我同享富贵,朝夕相处吗?” 段克邪甩开了她的手,冷声道:“我和你是风马牛不相及,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史朝英见他如此坚决,心中气恼,但又无可奈何。只的幽幽叹了口气,回过身来道:“你既无此心,克邪,那你能再帮忙我另外一件事情吗?” 段克邪一口回绝:“我帮不了你的忙,也不愿意帮你的忙。”史朝英道:“我还没有说,你怎么知道帮不了忙?” 段克邪道:“好,那你说吧,是什么事情?” 史朝英道:“我们大燕想与铁摩勒、牟世杰结盟,平分唐室江山,你愿意替我转达么?” 段克邪大声道:“不行!”史朝英道:“为何不行?”段克邪道:“不行就是不行!我的铁大哥是何等为人,谅你也不知道。我帮不了你的忙!总之我不想做的事情我就决不去做。你要派遣说客,还请另请高明。”史朝英淡淡说道:“倘若有一个人比你更适合的,我们也不必费如许心力,将你请来了。你不允帮忙,我也不能勉强你。可是我们将你请来,也就不能容你随心所欲的要来便来,要去便去。这层你可想到了吗?你想想吧,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段克邪心意已决,当下朗声道:“姑娘再休地罗嗦,你此前所托之事我已了了,就此告辞!”随即拂袖而去。刚出房门,只听的一个男子的声音阴恻恻地道:“你小子往哪里去?妹妹,你夸下海口,怎地收服不了他吗?”只见一个中等身材模样的男子身着龙袍,旁边环侍了一排侍卫,四五个武林人物。克邪定睛一看,却是精精儿、宇文垂、一个红衣番僧,还有一个长相奇特的人,使一杆长枪,只见这人身高七尺开外,面如锅底,双眼朝天,头插花翎,服饰古怪,就似个黑煞神一般,此时正裂开大口,龇牙露齿,冲着史朝英嘻嘻地笑。
段克邪当即知道这着龙袍的人是史朝英的哥哥史朝义,当下傲然道:“哼,你们有本事留的下我吗??!”
只听的史朝英轻声道:“哥哥,让他走吧。”
史朝义打了个哈哈,笑道:“妹妹,你不是真地爱上姓段这个小子了?”史朝英嗔道:“我不过是想他作我们的助手,你想到哪儿去了?”史朝义道:“这小子武功很强,又是铁摩勒的心腹。只要他肯为我们所用,你嫁给他,那也不坏。”史朝英气道:“哥哥,你越说越下流了,你再这么说,我只好不理你了。”
  史朝义又打了个哈哈,说道:“好,那么我说正经的了,你听着,这小子既然不肯为我们所用,你又不是要嫁他,那还留他干嘛?所谓放虎容易捉虎难,趁早把他一刀两段,免生祸患!”史朝英冷笑道:“怎么,你要杀他?”史朝义也冷笑道:“怎么,你要放他?”
史朝英颤声道:“你若要杀他,就将我也一并杀了!”史朝义冷笑道:“好,你真地认定这小子了吗?你就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史朝英冷笑道:“你连爹爹也敢杀,岂有不敢杀我之理!但只怕你要想杀我,决不能像杀爹爹那样容易吧!”
  史朝义大吼道:“你要做孝顺的女儿,给老鬼报仇是不是?看刀!”只听得“喀嚓”一声,史朝义大叫道:“来人哪!弓箭手!”原来史朝英拔刀比他更快,她的武功胜过哥哥,而且又是先下手为强,一刀就砍伤了她的哥哥!
  当下史氏兄妹火拼,段克邪将宝剑掷与史朝英,夺过那大个子的长枪,舞起了斗大的枪花,喝道:“挡我者死,避我者生!” 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大门。飞箭如蝗,纷纷射到,段克邪将长枪舞得风雨不透,杀出重围,纵马疾驰护着史朝英夺路而逃。史朝英目睹段克邪神勇更为倾心,只一手牢牢的抱着他的腰,一手挥舞宝剑,替他拨打两侧射来的流矢。却中了精精儿的梅花针。逃出后段克邪只得替她疗伤,以为她为了自己与哥哥决裂,只好答应再次保护她去长安寻找她的师傅和师姐,遂继续与她一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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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10 14:1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著忘的七七八八了,然文字上颇有梁风,记得去年游龙兄的联剑同人也叫梁迷大生亲切之感啊。PS我真的不是自谦,愿与楼主共同进步,祝在家园玩儿的开心。
湖畔一痕初见,钟灵毓秀清颜,江湖共度意绵绵,偏叫风波惊变。孑然心忧你我,携手留恋桃源,人月圆时箫声断,晚风吹都成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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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12 00:2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很喜欢段克邪,不过更喜欢大唐游侠传里面的小段,多可爱多萌的一娃儿啊!!!!尖叫。。。。可惜后来的龙凤宝钗不是很喜欢。。。。弱化了萌点 。。。又不够厉害,不够豪气,连铁摩勒那个小面瘫木头表哥都比不过唉。。。太小儿女心态了,不够精明洒脱。。。遗憾啊  希望春江的同人可以把小段搞好一点来YYO(∩_∩)O哈哈~空空儿的宝贝师弟 本该多拉风的啊。。。。
………………………………………………………………
“他自幼由归夫人空空儿教养,他们最恨酸文腐儒,除了钻研武艺,教地都是五行八卦,奇门遁术,荒野求生,实用科学。及至在南婶家,南婶因与南叔是行伍出身,又给他多读的是兵法布阵之书,读的经史诗赋是不多”书里也是这样设定吗?怨念啊。。。。偶心目中的小段一直是翩翩佳公子啊。。。嗷呜。。。
刚开始有点小男生女生之间打情骂俏。。。。不信任,互相猜忌疑虑。。唉。。。
史朝英出现,又一个江湖泼辣奸诈女。。。梁老对正邪太过执着分明,否则不以成败论英雄的话,可以把史朝英刻画的更好。政见不同不一定就是坏。史朝英牟啥的不是普通江湖人,是政治人物。。。南霁云和铁摩勒也不是纯粹江湖人物。不过偶也是对安史厌恶之极的,梁也是,于是史朝英必然反派了  而米有金庸笔下的赵敏那么好运了。。。

跟原著还是蛮像的,看来大家写同人还是比较喜欢接近原著的,一样的米有必要,差太多也没人想看,承接和创新之间的度倒是挺难把握啊。。。呵呵
于是随性而写罢了。。。。。
春江乃别理我乱发牢骚哈。。。呵呵  你文笔啥的还挺好的,继续加油哈!

“你连爹爹也敢杀,岂有不敢杀我之理!但只怕你要想杀我,决不能像杀爹爹那样容易吧”不是皇家胜似皇家。。。寒啊  这家人真是够那个。。。。
“以为她为了自己与哥哥决裂,只好答应再次保护她去长安寻找她的师傅和师姐,遂继续与她一路同行。”小段 !!偶愤恨乃的不中用,她为了权力无所不用其极,乃快点看透她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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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2 14:1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14楼(羽灵) 的帖子

谢谢羽灵关注!家园中的朋友联句写词很精彩,本人对词赋类的不擅长,于是看过飘过。天山游龙的文章在梁吧中就拜读过,崇敬中!偶连加为朋友的勇气都没有。愿与楼主及家园中的朋友共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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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2 14:4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15楼(冰枫照雪) 的帖子

      谢谢冰枫点评!看乃写的小段宝宝着实可爱,跟着李白骗吃骗喝,又有空空儿的一身绝技,那日子绝对是神仙般逍遥!相比较梁老笔下的段某人就拘谨的多,原本归夫人空空儿调教出的一身豪气,傲气,被铁摩勒一声呵斥,就不敢独自逃跑了。本人也引以为憾事!

   “他自幼由归夫人空空儿教养,他们最恨酸文腐儒,除了钻研武艺,教地都是五行八卦,奇门遁术,荒野求生,实用科学。及至在南婶家,南婶因与南叔是行伍出身,又给他多读的是兵法布阵之书,读的经史诗赋是不多”书里也是这样设定吗?
    ——在本人印象中,书中设定的是腼腆拘谨心地仁厚的少年英雄,以上文字也是本人推断的,想空空儿等是世外高人,象黄药师之流,蔑视权贵与传统,离经叛道的路线,段克邪刚出道时萌不错,但应该也有些许的邪气,他的个性回归应该是他老爹段珪璋的影响,更是梁老的传统思想作怪,“父是英雄儿好汉”,所以他不允许大侠的后人是亦正亦邪的人物,所以才会有龙凤中的小段的性格。本人也非常想小段是个拉风的人物,但既是同人,就不能脱离原著太远。所以本人笔下的小段是洒脱俊朗淡泊名利的江湖少侠,而不是饱读诗书的佳公子。而独孤宇作为小段的劲敌却以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面目出现,来反衬段梅二人爱情的不平历程。
   
    不好意思啊,让冰枫怨念了,欢迎光临《龙凤宝钗缘》贴吧,吧中有更多朋友对小说人物的见解。其实本人的YY已在吧中发到第七篇,在家园中分章节发是想看看更多朋友的精彩点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以求共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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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2 14:4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羽灵:第二、三篇引录梁老的文字比较多,是梁老的文字精彩,不是偶的,惭愧啊!特别是武打设计文字,多引录原著,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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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2 14:51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游
(之四)


题记:在章节(二)中,本人说过史若梅与段克邪初恋时还只有十六七岁,心智还没有那么成熟。本人认为,书中长安英雄大会上的两人从反目到相认相知的过程转换的有点急了,史朝英与独孤宇这一邪一正是横在两人之间的障碍。英雄豪杰虽然性子爽直些,但也有七情六欲,对于一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要立时化疑云两情欢还是太难了。所以先略去丐帮的纠葛,咱们喜欢的是写情看情,叫化们的琐事暂没兴趣管他。推迟史朝英转投牟世杰怀抱的时间,史朝英对段克邪的爱不管是何种性质,但先入为主,象她这种性格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无边落木萧萧下  玉萧神伤证前缘

上回说段克邪和史朝英一路相伴去长安。书中写到了兴平镇,在客店投宿时巧遇了聂史二女,谁知又被西域两头佗张冠李戴,史朝英覆雨翻云,错过了相认的机会。段克邪受伤后被史朝英挟持离间,仍然心系若梅,一路思如潮涌。凭借好马脚力,两人不知不觉已过了骊山,进入京城了。
此时的长安已是深秋。长安城方圆百数十里,九衢六市,车水马龙,行人如鲫。因为秦襄的英雄大会就要召开,三山五岳人马云集京师,这些天街上更是多了好些武林中的奇人异士,装束举止各异,城中也加严防范,城门前新添了许多守卫。
段克邪与史朝英意欲投店,那史朝英甚是挑剔,既不能太偏僻,又不喜嘈杂,又要高档兼要上房,其时长安城中客流汇聚,要寻得合意的客店已是不易。其实克邪不知道,她是害怕再次遇上他心心念念的那个梅妹。
再说他的那个梅妹,也是在兴平之遇后心心念念的那个他,一时想起那店中茶几上的十几个“梅”字,不解:“他既然心上有我,却又为何与那妖女如此亲热?同一路走,同一房住?”,一时又想起“不知他受的伤重也不重?他落在那妖女的手中,总是不能让人放心” ,一路是心乱如麻,既怕段克邪落进那“妖女”的温柔陷讲,但却也希望那“妖女”能细心照料段克邪。
长安西郊的一家客店。店不算很大,但建筑颇有特色,装修别致,似是某破落侯门的府第改建,围墙内占地数亩,有几十间房子,还有前后两座花园。亭台楼阁,房子参差错落,掩藏在假山花木之间。
若梅与隐娘、方辟符三人到了长安,原打算住在这店旁边聂锋的别墅里。别墅因久未有人居住,仆役甚少,一时各样都未齐备,隐娘知若梅对饮食住行平素也是讲究的,于是暂改投了这家店。
三人问掌柜的领了房间正要上楼,忽听得有女子的声音惊呼:“史大哥,那不是史大哥吗?”若梅回头一看,店门口站着的可不正是独孤宇独孤莹兄妹。几个月前,若梅留书不辞而别,他们兄妹正为了她的“失踪”而烦恼,他们来长安参加英雄大会,也是为了要追寻史若梅的下落。在路上他们也巧遇了段克邪,却由史朝英挑起,不明不白的打了一架,对段克邪的身份对整件事又是疑惑又是郁闷。
  此时独孤莹偶遇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史大哥,惊喜交加,立即飞奔上来,拉着史若梅的袖子问长问短。史若梅看见独孤莹心中是既高兴又忐忑,独孤莹是咭咭呱呱说了许多,小脸兴奋得通红,史若梅却是面带尴尬,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问题,怎么回答,只得先朝独孤宇抱了抱拳,:“见过独孤兄。” 独孤宇毕竟颇有阅历,沉稳地多,当下与隐娘、方辟符一一见过,心中已了然一二。若梅仍以男子的礼仪与兄妹二人交谈,她感念二人千里寻访的情义,心中抱愧,当下吩咐掌柜的上好酒好菜众人要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众人刚坐得下来,店门口忽又听得女子“啊“的一声惊叫,众人回头一看,正是意欲投店的段克邪和史朝英。那史朝英挑三拣四,千算万算,结果还是遇上了那个最不想遇上的那个她,那个乔装成少年军官的史若梅。段克邪也呆住了,心里想了她千万遍,这见了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张口结舌,定在那里。这若梅何尝不是惊呆了,念他怨他担心他,如今真的见了他,他却又是与这女子手拖着手在一起,心中打翻了那个五味瓶,只拿一双美目盯着他,和他身边的这个美艳少女。史朝英这回也看清了他的梅妹的长相,虽然身着男装,未施粉黛,但面容清俊,体态苗条,举止娴雅,气质纯净,天然一段风韵,远非庸脂俗粉可比。她向来自负美貌,此时也暗自赞道好个美人胎子,心中又是嫉恨又是担心。史朝英这时忙拖了段克邪的手要离去,嘴里叫道:“哎呀,这回不想打架了,克邪快走啊!”段克邪一双脚象定在那里似的,看了看若梅身边的独孤兄妹,那独孤宇在她左手侧,那独孤莹在她右手边,正牵着她的手想说什么。他又想起了那日独孤花园中的一幕,把嘴只张了张,似是想说什么。只见若梅早已噙了泪珠叫道:“这回我总算看清他了!”转身就向楼上飞奔而去。克邪只叫了声:“梅妹”,就被史朝英拖了他往外面跑去,他何尝不是打翻了那个酱醋瓶,心中情思惘惘,见若梅这个举动脑中又一片空白,懵懵懂懂地任由史朝英拖了手跑出店外。
二人的相遇来地突然,众人都不知所以,只有聂隐娘朝楼上连连叫了声:“梅妹,梅妹……”,看到段克邪被拖走,又连忙叫:“段克邪,回来!”真不知是先拽住上楼的这个,还是先拦下门口要走的这个,结果是跑了这个,走了那个,只有摇头叹气:“真真的一对冤家,这离了是个念,这见了又是个怨。真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好了……”
这独孤兄妹见了此情此景,又听得隐娘的话,如坠五里雾中。当下隐娘将二人之间的身世情由都一五一十的说了,方才真相大白,再无疑惑。兄妹二人听地是面面相觑,震惊不已,那独孤莹更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几乎晕倒在他哥哥的怀里。
独孤莹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后,心里是迷迷茫茫,说不出是疼痛还是失落,躺在床上是哭一阵,又笑一阵,如此闹了一夜,真到天亮才睡着,醒来时已是午后。其间,她听到哥哥的叩门声,不知是要劝她还是唤她吃饭,她只是不理,任由自己撒着小性儿。
等到睁眼时,秋日和煦的阳光已然照耀了满房,她的心情舒畅多了。当下开始收拾行李,心想反正史大哥已然找到,诸事已了,这英雄大会去不去也无所谓了,还是先去拜谒凤翔姑丈,然后早点返乡罢。等到打开哥哥的包裹,却见里面收了一幅画,展开一看,正是那日在花园中哥哥与史若梅共作的《春江胜景图》。她立时豁然了,啊呀,我好粗心啊,只顾了自己闹,怎知真正受伤的是她的哥哥!若梅离开后,他们兄妹为了她的身份仍然有过争执,只是哥哥见自己如此固执,为了顾全她的感受不再与她争了。同时也因身为长兄的尊严未将心事与她吐露过,谁知他对若梅是早就情根深种了。自己无非是黄梁一梦,一桩荒唐。可她哥却面对的是残酷的现实,若梅早有名份,他是一点机会都没有,这回她的哥是真的受伤了。
哥会到哪里去了呢?她环视了一下,在桌上看到了一封便笺,是哥的笔迹,说是有人相约到西郊树林里去了。是谁约他呢,难道是段克邪?还是史大哥?她已很难改口,心中仍然一口一个史大哥。
正在猜测,只听得有人叩门声,她开了门,正是史若梅。她已换了女装,一身素净的白裙,系了条艳红的束腰,更显地唇红齿白,窈窕婀娜。独孤莹怔了一怔,史大哥男装俊雅,女装更是俏丽,可怜自己对着这假凤虚凰枉付了满腔柔情,遗人笑柄。若梅见独孤莹腮有泪痕,低头不语,心中已是十分难过。自出道以来,是这对兄妹给予了自己无私的关爱与信任,虽然是萍水相逢,但他们对自己情义之真,之重,其实她早已将他们当作了亲人。若梅多么不愿意他们受伤,可是偏偏是自己的任性与自私直接伤害了他们。
“莹妹,你打我骂我吧!姐姐不该骗你,是姐姐对不住你。”若梅抱愧道。独孤莹沉默了一会,抬头轻声道:“我没事。史姐姐有苦衷,不是存心的。”她转过身去,却取了那副画来给若梅看,若梅接过画心中一惊,脸上一红。那画装裱地很精致,一看就是主人深为爱惜的,如今跟随主人走过这千山万水,这其中情意的厚重,若梅怎会掂量不出?若梅呆了半响,不知该说些什么,嗫嚅道:“莹妹,独孤大哥呢?” 独孤莹又取了便笺给她看,若梅也觉奇怪,是谁约了他呢?难道是克邪?她心中挂念,当下告别了独孤莹,往西郊树林寻去。
深秋的长安城外,果然在西郊有一片红叶林,落木萧萧,满目金红,霎是好看。若梅好走了些路,均不见人影。最后听得了幽幽的几声萧声从林子深处传来,于是循声而去,却见一个白衣书生背对着人坐在那山石上吹箫。箫声低鸣婉转,诉说无尽心事,正是独孤宇。若梅不敢走近他,只远远地站着听。听他诉说无尽烦忧与郁闷,心中又是懊悔又是隐隐作痛。
这独孤宇的心绪此刻确是非常纷乱与苦闷。自从结识若梅以来,她的性情她的喜好她的学识无不合他的心意,虽然她不肯自明身份,但他却绝对相信她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他无数次设想过,却单单没想到原来她是一出生就有婚约的姑娘,而且她对自己的未婚夫用情还颇深。他心中的这份酸痛连诉说疼的权利都没有。于是只有沉默,只有用手中的玉萧稍作排遣。
另外还有桩事让他心繁意乱。就是白天有人来约他来树林谈话,这个人正是段克邪身边的另一个史姑娘。
独孤宇箫声低鸣,脑海中浮现出午后那令人不快的一幕。
原来史朝英昨晚拖了段克邪离了客店后,趁克邪情思惘惘,迷迷茫茫之际,作劝解之意,渐渐套了些话出来,知道了聂隐娘、方辟符和独孤兄妹的身份,而且知道了克邪心中的伤,是因为这独孤宇这白面书生。于是心生一计,自以为找到了对付史若梅的好办法,托人传信约了独孤宇到这树林中来。
就在午后,史朝英曾与独孤宇在这林中相见。史朝英她打量了一下独孤宇,心想这白面书生虽文弱些也还不错,倒便宜了那臭丫头。于是她开口道:“独孤少侠,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虽然我们打过架,可是我们现在是处在同样位置的人。段克邪与我早已是情投意合,只是碍于那一纸婚约,怕被人骂作不孝不信不义。我知少侠也早已心仪于他的未婚妻,那何不你我联手合作,各得其所。只要少侠依我之计,定能得偿所愿。”
独孤宇起先非常奇怪,这个女子与自己风马牛不相及,约自己来此不知是何用意,如今听得她一番阔论,又惊又怒。只见他仰天哈哈大笑,一张白净的脸涨地通红:“你当我独孤宇是何等人!在下不才,倒还知道礼仪廉耻四个字。我独孤某当爱则爱,当放则放,岂能与你做这等蝇营狗苟之事。姑娘一个粉面娇娃,怎能出此厚颜无耻之语?!”
史朝英原本信心满满,自以为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说服他,却不料被他痛斥,顿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恼羞成怒叫道:“独孤宇,你这个酸儒,你竟敢教训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口中咒骂而去。
若梅在树林中静静地了伫立了许久,直到渐渐日落西山时分。独孤宇收好箫,准备回转。一回身就看见不远处一个白衣少女亭亭玉立,秋风飘起她的裙摆,犹如玉女下界般灵逸动人,落日的金晖映照在她清丽的脸上,如风中百合一样纯洁出尘。她的女装比他想象中还要好看。独孤宇有些惊讶,随即微微一笑,非常欣赏地点了点头。
若梅一腔愧意,见得独孤宇微笑有些纳闷,只好还以一笑,不敢多言。还是独孤宇先开了口:“来了多久了,我竟毫无知觉。”若梅道:“不久。久未听得独孤兄的雅韵,心向往之,故不敢出声惊扰。”两人仍旧谈些乐理文章,信步在这秋日的林间小道上,虽心情沉重,但都故作轻松,谁都不愿流露出,就这样一路走到日落黄昏,到得客店已然天黑了。
前方就是客店了,若梅止了步,沉默了一会,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一句:“独孤兄,你不怪我吗?”独孤宇仍然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笑,“怪你什么?”若梅也说不出话来,只定定地迎着他那温柔的目光,终于她的眼中又蓄满了泪,她低下头来,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对不起……”独孤宇心情激荡,眼泪几乎也要飞出,终于忍住,他苦笑了一下,安慰她道:“不要这样,你没做错什么,不要难过……”若梅终于哭出声来。多好的人啊!这个萍水相逢,比她稍稍年长的男子却给了她似父如兄般的温暖与宽慰,这样一份感情是若梅从小就缺失的,令她深深依恋。她冲口而出:“大哥!”独孤宇一怔。若梅又叫道:“大哥!你能做我的大哥吗?”独孤宇随即明白了她的心意,一口应承:“好啊,当然好啊,有你这样的妹子是我前生修来的福气啊!”若梅破涕为笑:“大哥,我终于有大哥了,还有莹妹,有你们两个我真是好幸福!”一片红叶飘落在若梅的发髻上,独孤宇轻轻地把它摘下递到若梅手里,二人相视一笑,心情终于变得畅快了。
若梅与独孤宇在店门口分手后,她转身往别墅去找隐娘。谁知刚走了两步,听得有人怪笑了两声,不知哪里发出来的,若梅左右看了看,空无一人。正奇怪,这时从头顶飘落一个熟悉的身影,却不是段克邪是谁。原来白天段克邪聂隐娘已与铁摩勒牟世杰联系上,铁摩勒听了聂隐娘的一番话,知道两人之间的状况,遂遣他来找若梅一同去他的住处说话。段克邪没找到她,就在客店门口守株待兔。谁知方才远远地看到她与独孤宇二人从外面散步回来,连忙飞身上树,又刚好给他居高临下看到两人在大门口情意绵绵的样子,心中满是醋意,故呵呵怪笑。
若梅见他怪笑,也不理他径自往前走。克邪有些急了:“喂,站住,你往哪里去?”若梅恼他无礼,反口道:“我不叫喂,我有名有姓,我要去哪里,你也管不着。”克邪给她一堵,也气呼呼地道:“铁大哥叫我带你一起去他的住处,反正话我带到了,去不去由你。”若梅听得此话想:“原来他是害怕铁大哥,才来找我的。”当下冷笑道:“你爱带谁去就带谁去,跟我没关系。”克邪知她讥讽他与史朝英,当下更火了,大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跟我在一起,你喜欢的是扮作不男不女的样子和别人弹琴作诗,不知道是想勾引人家哥哥呢还是妹妹?!”
这话是史朝英刻薄若梅的,不知为何段克邪此时竟当着她的面说了出来,当下自己也惊愕不已。史若梅听得此言,气地浑身发抖,挥剑相向,骂道:“你下流,你无耻,你含血喷人!”
段克邪因失语激怒了她,心中也好不懊悔,但顶不住她凌厉的攻势,便使出空手入白刃的功夫,要硬抢她的利剑,一时打得不可开交。
正在这时,只听得有人一声断喝:“住手!都给我住手!”只见大踏步走来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满脸虬髯,相貌威武,正是铁摩勒。他坐等二人不到,只好与隐娘亲自前来客店。只听他厉声道:“你们两个年龄也不小了,见了面不是打就是闹!怎么着,都想退婚是不是,那先去问问你们地下的爹娘同不同意!这世上总共就这一个亲人,还不知珍惜。听着,此去长安六十里的鸡鸣镇,就是你二人出生的地方,好好去看看旧址,收齐了了你们爹娘的遗物立个灵位是正事!真是胡闹!”训斥完忿忿离去。这二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只听得聂隐娘上来道:“若梅,克邪,唉!你们有话不好好说,为何又闹成这个样子!” 隐娘又道:“你们谁都不肯先认错。克邪,你每次见了若梅都是大呼小叫,你是男子,怎地跟女子一般计较,你就不能先认个错吗?我陪若梅这一路来访你,这一路她的辛苦与担忧,你可体谅她吗?”段克邪听她说得有理有节,心里抱愧当下向前向若梅作了个揖,低声道:“若梅妹子,我一向莽撞,有许多地方得罪了你,请你不要再生气了。”史若梅背过了身,却扑在隐娘怀里抽抽噎噎哭了起来。此时店门口已聚了些人,有人在窃窃私议,二人也觉得不好意思,遂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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