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卓一航 根据家园上资深梁迷的解释,卓一航此名出自《诗经·卫风·河广》——“谁谓河广,一苇杭之。”但这和人物的性格、命运有何联系呢? 有人说,是取达摩剑招“一苇渡江”之意,可是卓一航平生仅会零星几招“达摩剑法”,也未有如是名者。也有人说,“一苇终难成航”,但《卫风·河广》显然不是《周南·汉广》,表达的是“河面不宽,小船能渡”之意。 我以为,此名与二十九回中和晦明禅师的一段对答相关:“弱水三千,如何凭一瓢而渡?”“本来无弱水,何必问沉浮”……“但求一生皈依,何计路程长短?”这段对话,想必这引着他整个落寞惨淡而又安宁充实的后半生,他真正做到了一心皈依,不计路程,最终从芸芸众生的境界中走出,成了一个遗世独立的侠客。守住了盟誓,提升了自我,他用剩余的生命完成了从此岸到彼岸的航程。 练霓裳白发之后,卓一航一见她,就说“我错了”。依我看,这个“今是而昨非”的觉悟大有问题。他觉得错了,可不“错”他又能怎样呢? 武当解剑崖之战,当真是梁老笔下少有的写武妙笔,写活了长老的顽固、练的刚强深情和卓的优柔无奈。优柔是表象,无奈才是根本。天平两侧的责任和感情在失去之前怎能辨清孰轻孰重?我自忖换做我的的话,大约只能学学那韦爵爷,大喊一声“老子不干了”,拂袖而去。什么名门子弟、正派掌门?只是一个少年、一个书生罢了,厚重的经史给了他谦谦君子的修养,却没给他处理矛盾的智慧。没有张丹枫的超能力、好运气,却偏偏有一个酷酷的恋人,有一群顽固的师叔,卓一航在双方的激战中只能无奈、只能优柔,只能在同门的怂恿下打出改变命运的一弹(毕竟,是在武当的地头上打架)。 这当然不能算是一个好的结果,但也绝不是最坏的。假设一下:如果他不出手,或者他帮练,那么,很可能,他不仅不会被当作杨过同志一样的“情圣”,还会在金书中找到一个同类——宋青书,在梁书中找到一个同类——铁镜心(年青时“出卖”义军)。因为很显然,老金为了写“情圣”杨过,特地为他配了无与伦比的成长经历,然后让杨过理所当然地觉得:世上只有姑姑好,那么,与姑姑在一起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天经地义的。但练和卓通共相聚不过数日,卓又自幼受师门重恩,情况基本与宋青书类似。 他的师叔们为他在关键时刻的选择(其实是”被选择“)感到欣慰,可是他们不知道,为了尽掌门之责,他失去了练也亏欠了练,今后他的情感天平将永远倾向于练那一边。从前的捱延、战时的失手、谈笑间的谶语和然诺、练的白发和优昙仙花的传说,给足了他在天山、在离她更近、使他安心的地方度完余生的理由。那个温顺听话的少年呀,永远不会回去了。练似乎没有赢,她一头白发、一生凄凉,壮心已冷。但她终究还是赢了,从前她想要卓的追随,在她不想要的的时候,她得到了;从前,卓给了她一个玩笑似的承诺,在她已不在乎的时候,她得到了。其实,她所要的,与其说是两朵花不若说说是他的心,他一生的铭记,她终究是得到了。 我的一位同学说过类似这样的话:“爱别人只是出自于自己内心的某种需求。”我部分同意,因此,在我心里,卓一航并不是什么情圣。优昙仙花不仅是爱情的证物、思念的依托、过往的连线,更是对自己良心的交代。从《白发》中的“我错了”,到《塞外》中“弟子平生罪孽深重”(这句既是说对不起师门也是说对不起练),这份负疚感一直存在。他已不可能在正常情境下接近练(被追得到处流窜不算),不可能以其他的方式给她补偿,那么,只能为她守侯优昙仙花了。只有这样,很“君子”的卓才会安心吧。 优昙的花期好长,与短暂的生命一比,便添上一抹挥之不去的悲剧色彩。可是,幸好优昙的花期足够绵长,让卓能够在空阔、辽远、高峻、苍莽的塞外天山脚下,真正走上自己的人生之路——留在武当,不过是个傀儡掌门;混迹官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甚至,跟着他的练姐姐,只能做她的模范相公。而在这里,没有前人的足迹,没有亲密的伴侣,放眼四顾,孑然一生,他只能走自己的道路。(说句题外话,他自己等,很有意义。叫他徒儿等就不人道了,他徒儿根本不鸟练,还要帮她看花,憋也憋死了,不过也没办法) 不管怎么说,这个曾经很平凡、很“世俗”的少年,终究从一个美丽的错误开始,通过绵绵无绝期的守望成了一个已诺必诚、不违心盟的侠。读到此处,这个曾让我“有代入感”的人物已变得不同凡俗,标准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哦! 最后,我来“得瑟”一下,刚出来的高考成绩:语文120 数学138 英语134 历史134(调剂分为零) 综合27(综合共30分)总分553(满630),因为是预录取考生,所以会升入复旦中文系就读。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