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脱窠俗待振羽，重获新生建奇功，继续《白发魔女传》第二十六回之十二

微丹湜意

黄叶出色的善后布置

武当一战，很多情节都与之前对应起来了，比如说一战之后玉罗刹要休息了，这不就是她与卓一航第一次相见时的情形吗？

1.仿佛又回到起点

那时候她美丽不可方物，卓一航怕她着凉，替她盖衣。而此刻泉水从她足上涨浸到了咽喉。
假如说初见是一场美梦，而此刻真的是噩梦一场。

醒来后玉罗刹白发换青丝，不曾输了阵仗，可美貌已经一去不复还。

为了这么一场爱情，她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这时候她的梦醒了，还有比爱情更有意义的事情，她不可以再牵绊于无聊痴情。
而卓一航还在痴梦中，经过几日休养调理，他不再疯狂胡闹，却目光呆滞，犹如白痴。

2.哪壶不开提哪壶

黄叶严令不许门徒在他面前提玉罗刹，有时候他也像好人一样，可与同门落落难合，黄叶怕他寻短见，日夜派人看着他，就见他在闭目练功，既然还想着武艺，那就不会寻短见了，黄叶这些日子也过得很苦，既担心玉罗刹再来寻仇，又担心卓一航的病情。提心吊胆，殚精竭虑。

若非卓一航武艺出众，早就放弃他了。

可该出事的还是会出事，卓一航的听话那是麻痹四周的表象，他在等待时机，而时机终于来了。

这一天武当来了不速之客，却是慕容冲。他伤好之后感念铁飞龙与玉罗刹的恩义，漫游武当山时，想起当初攻破明月峡，他也有责任。何不现在做和事佬，让两家一笑泯恩仇？

慕容冲依礼求见白石，那时候两人合作过，白石受伤不能见客，慕容冲转而求见掌门卓一航，黄叶代白石出来会面，红云也来作陪。

寒暄几句，慕容冲说现在是无官一身轻，想见卓一航。黄叶不愿让他见卓一航，说他不舒服。慕容冲问有病？黄叶不惯撒谎，说也不算什么病。慕容冲不悦，这算什么？看不上我？

慕容冲不当官也是老江湖，真正的实力总是吃香的，黄叶只得让卓一航出来相见。

慕容冲见了卓一航马上就问玉罗刹的下落，卓一航起先还不知道他与玉罗刹已经和解，还瞪着眼问他来做什么？

你来做什么？这句话是梁羽生书里官方通用语言，应用很广的，哪里都用得上，什么解释还都行。

慕容冲这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哪壶不开提哪壶。顿时满座皆惊。

卓一航回答不知道！听这个回答，卓一航心智不糊涂。他看到慕容冲带着官兵来攻打明月峡，之前寒暄，卓一航又没在场，怎么知道慕容冲不当官了，和玉罗刹化解恩怨了。

经过了强烈的情感冲击，身体承受不住发疯了，可是之后的感觉更为敏锐。

这一点梁羽生写得很务实，是有心理学家说过的，假如父母经常吵架，孩子很容易得精神分裂症的，这是脆弱的，同时也是敏感的。

既然慕容冲跟玉罗刹为难，那么就不是好人，跟他话那么多干嘛？卓一航跟慕容冲说话都没好气。这是他带着清醒意识在会谈。

慕容冲说，卓兄休得误会。小弟不是寻仇，而是觅她报恩。她实在是个至情至性，有恩有义的奇女子呀！

这是原文的话，他表达得非常诚恳。卓一航一怔，忽然痛哭失声。那是久别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总算听到一句人话了。

玉罗刹离开武当时，只怕心里也觉得全武当山没一个是好人！卓一航也不是东西！

这个想法卓一航也深有体会，武当山那见不得人的去处，哪里还有好人！

别看两人是分开了，玉罗刹面对满山风光明媚，她心里是遍布苍夷。这不就是卓一航写的“花开花落每凄然”吗？

虽然是分开了，可两人的心出奇的一致。

卓一航没想到慕容冲会说这样的话，全场也没人会想到，慕容冲就算不当官了，也不至于和玉罗刹化敌为友。所以别说卓一航一怔，全场都是一怔，没想到慕容冲话没说完呢，他还继续妙语如珠，尽管对于武当来讲都是不堪之言。

慕容冲说，卓兄也是性情中人，你们相爱之深，该成鸳侣。黄叶道兄，恕我不揣冒昧，我要做月老了。哈，哈！

看原文说的，他不但言辞诚恳，还越说越来劲，是真心撮合，诚意祝福来的。

这时候黄叶骂人了，这种场景是要长师兄出面了，黄叶还是代理掌门，是要出来说句话了。黄叶骂道，不许提这个淫贱的女魔头。

玉罗刹跟他们争利益，还争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而且，关键是武当派没得到好处，那还怎么可能说她好话。

黄叶很认可他的社会地位，这一句话未必是他心里真正想的，可符合全体武当的利益，这是代众人在吐露心声。

而且黄叶说话很有分寸，点到即止，这句骂人的话其实是在表态，以他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武当不欢迎。

假如他真的痛恨，不可能只骂一句的，还会接着骂，可马上黄叶转移注意力了，叫卓一航回去，又让虞新城和耿绍南扶卓一航回去，也就是看守他的意思。

3.耿绍南高升了

看来黄叶的关注点还在卓一航身上，而且耿绍南地位提升了。

耿绍南是红云的弟子，还不是大弟子，他攀附之心很强烈，这才有了小说开头那一幕，他帮着卓一航护送爷爷卓仲廉的事情。

无论是跟着卓一航还是替卓仲廉做事，他的前途和好处时少不了的，可没想他搭上的是失去手指，这一点和玉罗刹大闹武当是一致的，本来要获得，不想原有的还会失去，在自己身上的不注意是一回事，可真的失去了，那种切肤之痛，又是另一回事。难怪两人一上来就起冲突，写耿绍南的遭遇，其实就是在写玉罗刹自己，这又是标准的《红楼梦》笔法了。

以耿绍南的资历还不能上大弟子的阶层，可是玉罗刹大闹武当之后，耿绍南是被卓一航反手一个大头巴掌抡过去，打落了门牙两颗，还打肿了脸，可也因祸得福，听黄叶的叫唤，耿绍南的地位不是与虞新城平起平坐 也是仅次于虞新城。

这还是黄叶会用人，如此提拔耿绍南，方便于看住卓一航。那么万一看不住呢？不就是耿绍南背锅？

虞新城很帮着恩师的，恩师怎么说怎么做，他都照着学，并不逾矩，这样的弟子不爱惜才怪。

所以明里是耿绍南升迁了，虞新城什么都没有，其实真正爱护的还是虞新城。

耿绍南看着地位变了，实质一点都没变，只不过从卓一航的小跟班变成了虞新城的小跟班，跟班还是跟班。

而慕容冲最敬的就是铁飞龙与玉罗刹，听到黄叶嘴里不干不净在瞎骂，他哪里能容得下。

慕容冲当官时很敬业，一旦卸任了也很讲义气，当真是对朋友义气等同于忠君尽职。

这时候慕容冲要开打了，这一回开打他是打得非常畅快，完全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主见而战。那么后来如何呢？敬请继续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