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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苏联刑事案件选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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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8 22:5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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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19 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20楼(白帝) 的帖子

这几天考科目二,所以录入工作暂停。话说这是八十年代出版的老书,网络上应该就只有我这有这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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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23 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奇怪的遗嘱

民警局向检察院侦查员索莫夫报告:理发师阿纳托利•库兹涅佐夫在邻村他哥哥瓦西里•库兹涅佐夫家自杀身亡••••••
大约四个月前,阿纳托利突然出现在村里。瓦西里的邻居们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一天早晨,村里来了这么一位穿着浅色摩登西服的美男子。他在瓦西里家的房子旁边站住了,在门外的板凳上坐了下来,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才走进屋去。他一只手提着一个普通的旅行手提箱,另一只手拎着一个鸟笼,里面是一只金丝雀。后来才得知,他无论到哪里都随身带着这只金丝雀,以纪念他被水淹死的儿子。关于妻子,他什么也没有说过。
阿纳托利的哥哥瓦西里和妻子塔基亚娜住在宽敞的平房里,四周是绿荫如盖的花园。他是农庄的会计,妻子是畜牧工作者,家里生活富裕。瓦西里似乎欢迎阿纳托利的到来,从三间屋中给他腾出了一间,并分给了他一部分家具。
阿纳托利一来就被分配到日用品综合工厂当理发师。他的生活方式使年轻夫妇感到满意,他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穿得漂漂亮亮。而干家务活时就穿旧工作服。阿纳托利喜欢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如果塔基亚娜被工作耽搁,回来晚了,他就拿起水桶和抹布仔细地擦家具,拖地板。
但是,有时候阿纳托利也流露出某种无法解释的忧郁。每当这时候,他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几个小时不出来。
有一次,一位女邻居透过窗户朝阿纳托利的房间看了一眼。看见他低着头坐在桌子旁边,一只手无力地垂着,另一只手搂着鸟笼,金丝雀惊慌地唧唧叫着在笼子里乱跳。当女邻居把看到的情景告诉瓦西里时,瓦西里的心情显得很阴郁,并且不满地说:
“什么金丝雀!我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他和我的塔基亚娜在一起了••••••”
从那时起,村子里的人就经常议论,仿佛瓦西里因为妻子跟弟弟要好而吃醋。
••••••侦查员索莫夫和刑事侦查处的检验员来到瓦西里家。瓦西里迎接了他们。他说,他回家吃午饭时,去敲弟弟的门,对方没有回答,推开门一看,阿纳托利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他就立刻跑去给民警局打电话••••••
侦查员开始检查。房间像单身汉的房间一样,陈设很简单,阿纳托利穿着旧工作服躺在地上。厨刀的刀把露在他的胸膛外面,地上满是血。右腿的膝盖下面是压坏了的鸟笼,鸟笼里的金丝雀已经死了。
桌上放着一本《旅行家》杂志,封面上用铅笔写着:“我自愿离开人世••••••厌倦了。不要惊动任何人,不要归罪于任何人。”最后是签名。
找出了死者的信和笔记本,做了比较,无论是笔迹还是签名都像是他的。以后的鉴定也证实了这一点。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双女式高跟鞋,鞋后跟的底是新换的。旁边的桶里放着几块剪剩的碎皮子••••••
塔基亚娜说,她比丈夫早回家,确切的说,早到了一会儿,想赶快吃点东西然后去修鞋。阿纳托利在家休息,他知道塔基亚娜的意图后说:“把鞋留下吧,我替你修理鞋后跟。”他让塔基亚娜从厨房拿来一把刀子,磨了磨,找了一块皮子。塔基亚娜走的时候,阿纳托利正穿上工作服,准备干活。
离开瓦西里家以前,检验员对索莫夫说:“看来,案件倒简单,是自杀••••••”
“不要急于下结论,”侦查员回答,“还得看鉴定••••••”
鉴定表明:刀把上有瓦西里、他的妻子和死者的指纹。这并不奇怪,因为刀是厨刀,三个人都使用过。
但杂志的事变得复杂了。前已查明,遗嘱确实是死者临死前亲笔写的。但是,杂志封面上发现了瓦西里“新留下的”指纹。而他肯定地说,没有碰过杂志,只是看了弟弟临死前写的遗嘱。两天以后侦查员证实,阿纳托利是瓦西里杀死的,而瓦西里本人也承认了杀人罪。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瓦西里回家吃午饭时,顺便走进了弟弟的房间,看见了妻子的鞋后,由于他那不能自制的性格,便醋意大发,开始指责阿纳托利。兄弟俩互相争吵了几句便打了起来••••••瓦西里因愤恨而失去了理智,抓起桌上的厨刀向弟弟捅去。阿纳托利抓住身旁的家具慢慢的倒在地上。
瓦西里不忍目睹弟弟的惨状,便从屋里跑了出去。当他再回到屋里时,阿纳托利已经死了,他身旁的地上放着一本杂志,杂志的封面上是那个从一开始就把整个事情弄乱了的遗嘱。很难说,是什么心理是死者采取了这一措施。但是,不管怎样,阿纳托利临死前给了哥哥唯一可以得救的机会,而瓦西里也决定利用这一点,便捡起杂志放在桌上。
侦查员索莫夫说:
“人们问我,根据什么判断阿纳托利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大家知道,人都有自己的习惯,而这种习惯,几乎是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的。阿纳托利被认为是一个认真而又拘泥于细节的人。你们设想一下,这样一个讲究衣履的人,在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却穿着旧的工作服,这有可能吗?未必。习惯,你们知道吗?这是顽固的东西。据说,人在临死前,其习惯甚至固执得近乎病态。
“有这么一件事,当一个酷爱养花的人打算与生命告别的时候,他把花盆拾掇得更好看,给盆里的土施了肥,还给花浇了水••••••
“那么装金丝雀的鸟笼呢?阿纳托利在自杀的时候难道会故意毁掉鸟笼,并杀死在儿子死后唯一使他得到安慰的小鸟吗?阿纳托利只是在哥哥刀子的突然袭击下,跌倒的时候膝盖才偶然压着了鸟笼,压死了心爱的小鸟••••••
“如果从案件的罪行调查角度谈,那么,杂志封面上瓦西里的指纹引起了我的注意。从笔迹写得那么歪歪扭扭来判断,死者是在书写十分不方便的情况下写的遗嘱,很可能是在地上写的。那么,后来杂志又怎样突然出现在桌子上得呢?阿纳托利未必能把它放到桌上,他又何必要这样做呢?如果不是他,那么是谁把杂志放到桌上的呢?当然,是瓦西里!封面上的指纹就是他干这件事的证据。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可以说是为了更使人相信,当时弟弟的心情很坏,他坐在桌旁写了遗嘱,然后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合乎逻辑吗?显然,他正是这样盘算的。但是,他打错了主意••••••“
苏联《社会主义法制》
1983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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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24 16:22 | 显示全部楼层

三个谜

早晨,建筑托拉斯出纳员加林娜头一个来上班。她穿过院子的时候,望了一下大楼二层出纳处的窗户,突然惊呆了:窗户被打开了。“这意味着什么呢?要知道,没有她在场,谁也无权进入那房间。保险箱里存放着二万八千卢布的现款••••••”(沙包注:按照苏联五千卢布可以买一辆中等小轿车的物价,这起码值五十万人民币。)
加林娜按了一下大门的门铃,没有人答应。等了一个会儿,又按了一次,门里还是没有一点声音。通常,值班员一听到铃声就会立即把门打开。值班员是两个人,办公桌离入口处仅三步远。要是一个值班员在大楼内巡逻,另一个值班员必定靠桌子坐着。出纳员再一次按铃后,猛拉了一下门的把手,门开了。加林娜迈过门槛,一下子尖叫起来:值班员西林手脚被绑着,侧身躺在桌旁,嘴里塞着一块抹布。加林娜拽出抹布,把他的手解开,然后沿着楼梯向出纳处奔去。出纳处的门开着,另一个值班员贝契科夫一动不动地倒在门槛旁,他也被捆绑着,嘴里也塞着一块布,满脸都是血••••••
保险箱没有了。拖拉保险箱的痕迹一直延续到打开的窗户下。寒冷的秋风吹动着满地的纸片。加林娜用手捂住脸,一屁股坐在贝契科夫旁边的地板上。而楼下的西林已向民警局报了案••••••
根据保险箱的重量和大小来判断,至少有两个人才能偷走。看来是用汽车拉走的(窗下的痕迹可以证明)。可是,在出纳处和楼梯上只有一个人的足迹。当然,两个值班员的足迹没有计算在内。这该作何解释呢?
这是市检察院侦查员莫索洛夫受理本案后要解的第一个谜。他不失时机地仔细察看了现场。没有找到第二个人的足迹。但是,在出纳处的窗框的钉子上找到了一小块布。这会不会就是那个要找的“线索”呢?••••••不过,这是稍后的事,而当前必须弄清楚,谁能知道昨天出纳处未来得及发工资,有很大一笔现款放在保险柜里过夜。
加林娜被发生的事吓呆了,她困难地回忆道:
“我同谁说过钱放在保险箱里呢?我记不清了••••••跟谁也没有说过。”她孤零零地坐着,一会儿猛然想起说:“我说过,同会计说过,是从大楼里走出来的时候说的。”
但是,加林娜和会计两人是无可怀疑的。他们是诚实的,可信赖的人。不过,其他的人可能从他们那里知道了这一情况。
“那么谁能听到呢?”侦查员问道。
加林娜再次陷入了沉思。
“值班员可能听到。对,对!当贝契科夫跟在我们后面闩门时,我在谈话中说出了钱数••••••”贝契科夫与本案牵连已被排除。他是受害者,并且神奇地活了下来。不,不会是他。莫索洛夫反复地比较、分析着所获得的材料。
本案又出现了一个谜。贝契科夫在医院里清醒过来后说,在她遭到袭击以前没有听到谁进入大门,也没有听到汽车的声音。不错,他坐在靠近出纳处的椅子上打了个盹,但还不至于什么也听不到。据他回忆,被打前,听到过一种沙沙的声音。但未予重视。
而西林断言,他听到了汽车的声音。深夜听到铃声后,他打开了门,随即肚子挨了一击。他倒下了,并被捆绑起来。有多少歹徒闯进来,他不知道。打他的人他也没看清,因为这个人蒙着面具。
按理说,肚子被击的西林应该疼得叫唤,至少遇到意外事件也应喊叫。但是,贝契科夫没有听到喊叫声。
情况还不明朗,而时间在流逝。多么珍贵的时间啊!莫索洛夫多次给民警局打电话,询问对汽车侦查的情况,电话终于来了。看来,很成功。在州消费合作社联社的车库里发现了一辆车帮损坏了的载重汽车。轮胎胎面上的痕迹同出纳处窗下留下的痕迹完全一样。司机说,晚上他把汽车停放在自己院子里时是完好无损的,但早上却发现车帮被弄坏了。
莫索洛夫立即去询问司机穆欣。他神色惊慌,醉后的双手一个劲地颤抖。
“我昨天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谁把汽车偷走了,什么时候送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这时,走廊里人声嘈杂,传来了激愤的讲话声。
“发生了什么事?”莫索洛夫向走廊里望了一眼。
“穆欣的妻子来了。”一位民警解释说,“她急着要找您。”
“让她进来吧。”
“首长同志,”那女人一跨进门槛就急急忙忙地说,“为啥事把我那口子抓起来?他是一个傻瓜,真的,他好喝酒,不过,这样的事他不会干的。我们有三个孩子,他喜欢他们••••••”
“那么,您想干什么呢?”
“我听说啦,前天夜里,托拉斯发生了盗窃案,可我那位喝醉了,早睡了。不过,我知道••••••您最好审查一下那个头发乱蓬蓬的家伙。”
“哪个头发乱蓬蓬的家伙?”
“西林。他晚上来找过我那口子,并无缘无故地把我那一位灌醉,而自己却不喝。可是,平常他总是靠花别人的钱喝得醉醺醺的。他早先也曾用过这部汽车。也许,那天夜里也是他开走的?以前他开过汽车,现在已被剥夺了开车的权利,在车库当钳工。他就是这样放荡的人,头发长得像个婆娘。呸!真叫人讨厌••••••”女人突然转向丈夫,并用力打了他一个耳光。“嗨,死鬼,干嘛不吭声!”
询问穆欣后,案情发展很快。钳工西林并不像莫索洛夫当初想的那样只是与值班员西林同姓,而是他的侄子。
原来,今天早晨小西林还上班来了。可是,很快请了一个小时假,后来再也没有来。案子是前天夜里发生的,如果是他干的,为什么他不立即躲起来呢?
他不在家。但为了防止万一,在那儿设了埋伏。与此同时向各民警分局和市汽车检查局的各检查站寄去了小西林的照片。可是有一天深夜,他自己突然回来了。只见他浑身沾满了污泥,龌龊极了。他断然声称,关于保险箱的事他一无所知。
沿着他的足迹,放出了警犬。警犬来到了离城市不远的一个森林里,在一片稠密的灌木林中,有一个用枯树枝盖着的坑,坑里放着一个损坏了的,但还未打开的保险箱。旁边扔着几把锉子和一把折断的钻子。看来有什么事使他耽搁了下来,没有及时逃走。
现在莫索洛夫似乎可以满意了。然而,此案并没有因抓住了小西林和查获了装钱的保险箱而结束。相反,本案倒出现了第三个谜。经调查,留在窗框钉子上的那一小块布不是小西林衣服上的,虽然小西林已认了罪,并声明,作案的就是他一人。
莫索洛夫当场进行了侦查试验。小西林可以一个人在地板上拖动保险箱,但不能把它搬到窗台上去。
“你从谁那儿知道出纳处有钱的?”
“谁特没告诉我。去碰碰运气。因为快发工资了。”
“你知道你的叔叔在那儿工作吗?”
“不知道。我同他没有联系。如果知道是他,难道我能用拳头使劲捅他吗?可当我看清时,已经晚了••••••”
莫索洛夫推测老西林是从贝契科夫那里得知保险箱里有钱的,当这一推测得到贝契科夫证实后,莫索洛夫已接近解开这个谜了。
晚上,莫索洛夫同地段监察员以及见证人一起来到了老西林家。迈进了他房间的门槛,侦查员向四周环视了一下。这是一个嗜酒成性的破落户房间。几乎没有家具,只有一张床和两只小凳子,一张破桌子。角落里到处扔的是空瓶和残羹剩饭。老西林正打算去上班。他穿着一件用粗线补过的旧衣服。“是不是这个人呢?”莫索洛夫也一边打量着他,一边思考着。
“您不等您侄子吗?”他问道。
老西林故作惊讶地扬起了眉毛,耸了耸肩。“我没有侄子,确切地说,我不承认他是我的侄子。”
“那天夜里,您是穿这件衣服值班的吗?”侦查员停了一会问道。
“是穿这件衣服。我没有别的衣服。我是一个诚实的人。”
莫索洛夫注视着老西林赤红的、警觉的面孔。
“反正得把您拘留起来,而您的上衣要拿去鉴定••••••”
侦查员期待着鉴定的结论。这个鉴定会不会是本案最后的结论呢?••••••尽管对此还缺乏信心,但他设想了一下作案的情景,也许还能够找到侦查过程中出现的所有三个谜的谜底。
情况可能是这样:老西林得知出纳处有钱后,便告诉侄子,让他搞一辆汽车(车库里的人证实,有人打电话找过钳工西林)。侄子晚上把穆欣灌醉后,夜里偷偷地开走了他的汽车。在小西林来托拉斯之前,叔叔用重物将贝契科夫击昏。尔后,他和开车来的侄子一起切断警报线路,潜入出纳处。从窗口把保险箱扔到车子里。就在这个地方,叔叔的上衣被窗框上的钉子挂了一下,留下了一小块布。当时由于忙乱而未发觉。然后,侄子把叔叔“捆绑”|起来,把保险箱拉走了。
至此,一切都明白了:首先,为什么大楼里只有一个局外人(侄子)的足迹;其次,为什么被击昏之前贝契科夫没有听到汽车的声音;再次,为什么留在出纳处窗户上的那块布不是侄子衣服上得,尽管侄子仍坚持到出纳处的就是他一人。
••••••过了几天,鉴定证实,留在出纳处窗框钉子上得一小块布是值班员西林衣服上得。随后,对两个西林的审问证实,本案中出现的三个谜都被莫索洛夫猜对了。
苏联《社会主义法制》
1980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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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23楼(沙包鸣泣之时) 的帖子

好毅力,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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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30 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24楼(白帝) 的帖子

这个礼拜忙了些,坑了一礼拜。不过好在科目二无事通过,哇哈哈哈,百分之二十通过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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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3 19:24 | 显示全部楼层

案卷中没有的证据

检察长涅斯捷罗夫把揉皱的纸团扔进废纸篓。三天后,他将在区苏维埃会议上发言,但报告还没准备好。这都是“针叶林”木材采运公司的盗窃案造成的。回避他是不行的,因为会议正要讨论保卫社会主义财产的问题。会计室被盗走了一大笔钱,几乎达一万卢布(沙包:购买力大约相当如今二十万人民币)。而且,正如区消费合作社主任佩特拉科夫说的那样,这笔钱几乎是在他,区检察长的眼皮底下偷走的。
涅斯捷罗夫皱了皱眉。这句话是他走进区委书记的会客室时听到的。佩特拉科夫还挖苦地问:“检察长的报告现在又该怎么写呢?”有人笑了起来。但佩特拉科夫是对的。案子还没侦破。而侦查工作正由他,区检察长涅斯捷罗夫着手进行······
星期六,他作为苏维埃代表,来到“针叶林”木材采运公司,向选民们报告工作。会议在俱乐部举行。窗外不停地下着大雨,隆隆的雷声震得窗玻璃直抖。
报告后,人们开始向他提问题。当他正读着提问的小纸条时,大厅里突然哄乱起来。一个穿着雨衣的妇女跑近主席台喊着:“会计室被盗了!”她说,代表的报告一结束,她就回到办公室,打算发工资。因为会前许多工人没来得及领工资。打开自己的办公室,她看到保险柜的门敞开着,而钱没有了。
涅斯捷罗夫在经理、党委书记和女会计员的陪同下,来到坐落在镇边的办公楼,给区民警局打了电话,叫值班侦查员带一个行动小组赶来。但是从城里到这儿,即使是好天气,最快也需要一个小时。检察长知道,勘查作案现场的时间是不能拖延的。
他首先注意到,会计室圆木墙上有一个方形窟窿。从保险柜到这个窟窿之间的地板上有一条潮湿的痕迹,是抹掉脚印后留下的。靠墙的地板上,放着从玻璃间壁上扯下的揉皱了的窗帘盒两段圆木。
“用‘友谊’牌锯子锯开的,这些恶棍!”站在检察长身后的一个中年伐木工人说,他是以见证人的身份参加现场检查的。
涅斯捷罗夫绕着办公楼巡视了一圈。屋后是一块空地,草地上什么痕迹也看不出来。一切都被雨水冲刷掉了。
“作案时间挑选得很好,”回到经理办公室,检察长一边脱着雨衣一边说,“由于下暴雨,街上没有一个人。而且锯声也听不到。办公室的全体人员又都在俱乐部。”
“但是,罪犯从哪儿弄到保险柜钥匙的呢?”经理问。
“看来,是配的,”涅斯捷罗夫回答说,“刚才会计员说,没有将钥匙忘在办公室里,如果她的话属实,那就是配的。”
“这一点您可以相信她。”
“那就有人从钥匙上取了印模······”
检察长从桌上拿起一段从现场带来的圆木,走到亮出。
“是用油锯锯开的,所以,木头上留下的锯痕不一样······”(也就是传说中的链锯)
“应当问一问赫沃罗斯季宁。他同您一起查看了会计室。他熟悉各种型号的锯子。”
一个在办公楼门廊里吸烟的伐木工人应经理的召唤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木头的切面说:
“锯条抖动得很厉害。表面不平。”
“谁可能有这种锯子呢?”涅斯捷罗夫问。
“这是谁家用的小锯子。在森林里是不用这种锯子的。用它只能为自己锯点劈柴。再就是在墙上锯个小洞。干这种活倒也合适······啊,你们瞧,警察也赶来了!”赫沃罗斯季宁看了看窗外ia,补充说。
“你们真快啊!”涅斯捷罗夫同走进来的民警局工作人员问了好,夸奖说。他认识所有来人:侦查员谢罗夫、刑事调查检验员塔拉休克和刑事侦查处侦查员沃林。
“出了什么事吗?检察长同志。”侦查员问。
“当我同选民们谈话时,有人在办公楼后壁木墙上锯了个窟窿,钻进会计室,不知是用保险柜钥匙还是万能钥匙打开了保险柜,偷走了近万卢布的尚未发放的工资。”
“您为什么认为盗窃是白天进行的,而不会是早些时候,比如夜里呢?”塔拉休克感兴趣地问。
“地板上留下了潮湿的痕迹。是被窗帘抹过的。开始检查时,痕迹还没有干。而雨也是白天开始下得。还有其他问题吗?你们再去勘查一下作案现场,我没有发现指纹。不过,犯人很可能把保险柜上得手印也抹掉了。您,沃林,查看一下镇里的所有‘友谊’牌锯子。带上赫沃罗斯季宁。他会提醒您,应该注意什么样锯子的。如果在锯子上发现锯末,应该当着证人的面把锯末取下来,然后再与我从墙根收集的锯末进行比较鉴定。”
当刑事调查检验员把保险柜上得锁拆下拿来时,涅斯捷罗夫仍然在经理办公室。透过放大镜,可以清晰地看到配制得很粗糙的钥匙留在锁上的划痕······
(原文没有交代,但从下面开始就是检察长回忆案发结束回到办公室了)
······“检察长同志,”女秘书的声音吸引了涅斯捷罗夫,“侦查员谢罗夫来请您批准逮捕。我说您很忙,但他坚持要见您。”
“他做得很对,”检察长高兴起来,提高嗓门说。“请。”
“难道已经破案了?”涅斯捷罗夫兴奋地从桌旁站了起来。
“是的,涅斯捷罗夫同志,破案了。”侦查员把案卷递给检察长,“正如我们所设想的,是最近招募来的那批工人中的一个叫费多尔·斯捷尔日涅夫干的。他住在办公楼附近。”谢罗夫坐到椅子上继续说,“但是我们没有立即去找他。大家都已经忘了他的女房东已故的丈夫留下了一把失修的锯子。不知谁突然想了起来,斯捷尔日涅夫夏天用它锯过劈柴。我们决定检查一下。果然,在棚子里找到了锯子。他把它修好了。锯条上留有木屑。我把它们收集了起来。用锯子锯了一段圆木,当时我的心怦怦直跳,切削面与现场发现的圆木上得一模一样!一点没错。检验进一步证实了这一点。而且,锯屑鉴定结果,也证明是同一种树木。含树脂量也相同。另外,在放锯子的棚子里,挂着一件油布雨衣。手摸上去还有点湿。把雨衣翻过来,里面粘着不少锯屑,并且有些地方已被划破。我想,斯捷尔日涅夫是把锯子藏在雨衣下面带去的。这样,锯齿就划破了油布。我们指望钱就藏在棚子里的什么地方,当我们把木柴搬出棚子,寻找赃款时,在墙角找到了保险柜的钥匙。它被扔在木柴堆后面。”
“应该有鉴定人的一件。”
“立刻照办,检察长同志。”
“你们审讯斯捷尔日涅夫了吗?”
“审了两次。他说,星期六一清早就带着猎枪到森林里去了。雨衣放在棚子里,他是穿着棉背心走的。棚子里的钥匙是哪儿来的,他的雨衣是怎么划破的,他不能解释。”
“有人证明作案时他不在现场吗?”
“谁能证明他呢?谁也没有在森林里看见他。他是傍晚回镇的。他完全可能作完案脱下雨衣,换上背心,再带上猎枪出去。可能钱也藏在林子里的什么地方。”
涅斯捷罗夫陷入了沉思,下意识地用钢笔敲着桌子。
“钥匙是在斯捷尔日涅夫住所的棚子里找到的,难道您不感到奇怪吗?我认为,锯子上的锯屑他可能没有注意,雨衣划破了也没发现。但钥匙可是一个直接罪证啊。”
“那有什么奇怪的呢?”侦查员反驳说,“他不是把它扔在地板上,而是塞在木柴堆后面。难道他能预料到我们会把全部木柴都从棚子里搬出来?”
“可能您是对的。但是钥匙的印模是怎么弄到的呢?我看,不排除这种说法,就是参加作案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可以弄到钥匙。”
“让他坐上几天牢,就会交代的。在这些罪证面前,他怎么能开脱呢?”
“但愿如此。”检察长拿起提请批准逮捕书,但没有在上面签字。“请给值班员打电话,把扣押的人带来。”
斯捷尔日涅夫被带了进来。他身材高大,肩膀很宽。坐下后,他把两只手往膝盖上一撑,两眼阴沉地直盯着自己的前面。
“您知道吗?一些重要证据揭发您与本案有关。”涅斯捷罗夫问道。
“知道!”
“为什么您不顾这些明显的事实,否认自己参与了偷钱呢?”
“因为这不是我干的。不知谁偷用了那把锯子和我的雨衣。棚子的门没有上锁。”
“您不是本地人,可您却一个人去打猎。在原始森林里是很容易迷路的。”
“本地人不带我们这些外地人一起去。迷路我不怕。我总是随身带着罗盘的。”
“为什么拒绝和同志们一起住宿舍呢?”
“他们都是些什么同志!”斯捷尔日涅夫耸了耸肩膀,“动身来木材采运公司前,大家才第一次见面,这帮人在宿舍里就常常凑钱买酒喝。而每个卢布对我来说都是宝贵的。法院的许多罚款我还没有交呢。我因为木材采运公司的工资高,才来这里工作的。”
“为什么受审的?”检察长感兴趣地问。
“我原是个司机。卡车翻了。车上有许多人。二个人残废了。汽车也毁了。”
涅斯捷罗夫怀疑地看了侦查员一眼。
“他的这些供词是对的,”谢罗夫证实道。“他每个月都要将三分之二的工资寄走。”
涅斯捷罗夫命令将斯捷尔日涅夫带走后,拿起提请批准逮捕书,写道:“释放,不准离开居住地区。”
“涅斯捷罗夫同志,”侦查员惊讶地说,“您认为斯捷尔日涅夫无罪吗?”
“我目前认为,逮捕他还缺乏理由。这里有点儿不对头,偷钱去弥补第一次违法行为遭受的损失?不知道你们怎么看,但我没听说过有这种事。因此现在我不能说已经破案了。”
······斯捷尔日涅夫搭上顺路车回镇,在颠簸的车厢里,以及后来整个上班时间开着拖拉机时,他一直在想,究竟是谁同他开了这个恶毒的“玩笑”。他没有同谁争吵过,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大概正是由于这么“善良”的缘故他才差点没被投进监牢吧。幸好,检察长好像相信了他。究竟是谁到我的棚子里去的呢?有一点是清楚的,小偷知道他修好了锯子。这会不会是身材瘦小,外号“灯芯草”的菲林干的?记得,为了修锯子,他从菲林那儿拿了两颗螺栓,并答应用一瓶啤酒作为交换。而且星期六,在离镇两公里远的地方,他曾看见他,菲林,从一条大沟里爬出来。他想叫住他,可没来得及,菲林躲到灌木丛里去了。怎么,如果在大沟里······哎呀,见鬼!这个想法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斯捷尔日涅夫忘了踩油门,拖拉机猛地一抖,停了下来。
斯捷尔日涅夫好不容易等到下班。他关于菲林的事想得越多,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道理。“灯芯草”是钳工,配一把钥匙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沙包注:钳工是做小物件精细作业的)可能,他正是为此同女会计的女儿闹恋爱的呢?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侦查员?不行啊,他们也许会认为我企图把罪责推给别人。再说,假如菲林没有什么问题呢?不应当自己到那里走一趟。
下班后,斯捷尔日涅夫从棚子里拿了一把小铁锹,就从镇子后面向林子走去。没费多大事,就找到了菲林顺坡爬出来的那条沟。斯捷尔日涅夫记得,菲林是抓着一丛灌木爬上来的,于是他找到了那丛枝条上叶子被扯烂了的灌木。然后下到沟底,仔细寻查起来。菲林不可能把钱埋得很深。当时这个家伙没有带铁锹。斯捷尔日涅夫几乎找遍了沟底,蓦地,他看到一个树墩下塞着一束枯草。他拉出草,把手伸进树洞,掏出了一个装满钱的玻璃罐子。
“唷!费多尔,嗬!你跟踪的本领真不小啊。到底被你找到了。”菲林摇晃着身子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阴险地冷笑道:“我算猜对了,你没有发现我。当你拿着铁锹往树林走的时候,我就及时盯上了你。当然啰,你不是为我的钱来的吧?”
“为你的钱。你是说?”斯捷尔日涅夫把罐子放到地上。“你这个恶棍,差点没把我送进修道院!”(即监狱)
“你怎么了,费多尔?”菲林惊讶地说。“我不是故意的呀。不要发疯。既然找到了,对半分吧,每人一半。”
“我现在就同你像兄弟一样地平分吧!”斯捷尔日涅夫握紧大拳头,向前逼了一步。菲林跳到一边,把一只手伸进了口袋。
“不许动!”上面传来树枝折断的咔嚓声,刑事侦查处侦查员沃林飞快地沿着斜坡冲到下面。
······电话铃使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涅斯捷罗夫又折了回来。
“检察长同志,”他在听筒里听到谢罗夫的声音,“有情况,您是对的。同斯捷尔日涅夫一起作案的还有钳工菲林。沃林跟踪了他们。他们差点没有因分赃打起来。菲林供称,他是应斯捷尔日涅夫的要求做的蜡泥印模,并配制钥匙的。”
“菲林证明斯捷尔日涅夫偷钱了?”
“当面证明了。”
“斯捷尔日涅夫承认了吗?”
“没有,又在兜圈子。他说,想自己找到钱然后送回来。”
“这么回事,”检察长沉思了一下说,“让我们在作案地点做个小实验验证一下。等等我。我马上去木材采运公司。”
接着,涅斯捷罗夫问自己,是什么促使他去木材采运公司的呢?检察长在决定有关逮捕事宜时,有权参与具体侦讯工作,但没有必要亲自审讯被告或嫌疑犯。也许,这,这是“他的”案件?或者,出现如此重大的疑难,仅仅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翻阅案卷,有时是不可能得到解答的。在这种情况下,检察长的权利难道不应该成为他应尽的责任吗?
谢罗夫在公司台阶上等着两名证人。涅斯捷罗夫问,嫌疑犯押在哪里。
“分别拘在两个房间里。沃林看守一个,纠察队队长看着另一个。您想提审吗?”
“不,不过先了解一下口供。”检察长飞快地浏览了一下供词记录,把它们还给谢罗夫。“不要浪费时间了。否则天就黑了。请把嫌疑犯带来。”
菲林刚刚走下台阶,涅斯捷罗夫就吩咐他简略地重复一下自己的供词。
“好吧。我在自己的钳工车间里配了钥匙,并把它交给斯捷尔日涅夫,当然,是按照他的要求做的。他偷了保险柜里的钱,把钱藏在沟里,然后想取消我的一份,检察长公民······”
“够了,”涅斯捷罗夫打断了他的话。“到屋后去。”
他们在钉上木板的洞边停了下来,他吩咐沃林把木板撬开,接着命令菲林钻进会计室去。
“为什么?”菲林惊慌地问。“我没有进过会计室!”
“需要这样做,”检察长说。瘦小的菲林毫不费力就钻进了小洞。
“请出来,”涅斯捷罗夫命令说。“现在该您了,”他转身对斯捷尔日涅夫说。
斯捷尔日涅夫把头伸进方窟窿,但是,不管他怎样努力,他的宽肩膀怎么也钻不进窟窿。
“是啊,谁进过会计室呢?”涅斯捷罗夫问菲林。后者一声不吭,仇恨地咬着嘴唇。
在对质时,菲林承认诬告了斯捷尔日涅夫。
法院判处菲林无期徒刑。
                                                       苏联《社会主义法制》
                                                          1978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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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4 20:24 | 显示全部楼层

飞来的石头

有些人爱记仇,这一点使侦查员德涅普罗夫感到大为惊讶。他们不能宽恕别人的侮辱,常年伺机,以图报复。侦查员认为尼基福罗夫就是这样一个阴险地人。长期以来,他表面上似乎忘却了瑟托夫曾经侮辱过他的事,甚至还骗取了瑟托夫对他的信任,但后来······
在市中心广场发现瑟托夫尸体时,了解他们俩的老熟人都一致认为,凶手就是尼基福罗夫,不可能是别人。尼基福罗夫是向老朋友算旧账。
建筑管理局的工地主任尼基福罗夫和鱼类加工厂工长瑟托夫曾经是邻居,并且是多年的好友。可是有一次,瑟托夫在聚饮时不友好地讥笑了尼基福罗夫,后者觉得十分难堪,就痛骂了朋友一顿。为此,他们俩人的关系破裂了很长时间。
一天,地段监察员来找尼基福罗夫,要他交出酿私酒的器具,因为民警局收到一封匿名信,检举他私自酿酒。尼基福罗夫声称,这是诬蔑。
然而此事一经传出,谣言便纷至沓来。尼基福罗夫认为,瑟托夫是编造诽谤信的人。并且毫不隐晦自己的看法。
几年过去了,时光似乎带走了一切,两位邻居也恢复了朋友关系。然而,宿怨并未消失······
出事的那天,两个朋友一起到浴室去洗澡。瑟托夫没有回家。晚上,救护车赶到市中心广场抢救他时,他的脑袋已经破裂。现场找到了一块很重的鹅卵石,上面粘着血迹和头发。法医验明,这些头发与瑟托夫的头发类似,血型也相同。同时粘在石头上的纤维同瑟托夫便帽上得纤维一样,而且帽子上也粘有同石头上相同的土粒。
尼基福罗夫直到深夜才出现在自己的住宅附近,并当场被捕。他对拘留毫不在乎,也不回答问题。他的双手合衣服上全是血。
检察院侦查员德涅普罗夫很快就找到了重要见证人。
马雷舍夫夫妇傍晚从中心广场经过时,遇见过尼基福罗夫和瑟托夫,他们认识这俩人。这两个朋友喝醉了酒,而且在大声争论着什么。马雷舍夫夫妇为了给他们让路,从人行道下到行车道上,但是迎面开来了一辆卡车,于是又上了人行道。
马雷舍夫夫妇走了不多远,一转身就看到人行道上躺着一个人。那只能是瑟托夫,因为尼基福罗夫就站在旁边。他们附近没有其他人。马雷舍夫本想走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但妻子没有让他去。
揭发尼基福罗夫杀人的证明材料越来越多。法医查明,尼基福罗夫手上和衣服上血迹的血型和瑟托夫的血型相同。
有关匿名信的情况还没搞清。有一种推测说,匿名信的作者是瑟托夫,而且尼基福罗夫过去也曾一口咬定是他。
然而,尼基福罗夫如今却坚持要别人相信,匿名信不是瑟托夫写的,对此,他好像有十二分把握,他并为此又恢复了同瑟托夫的好友关系。至于说到他们过去吵架的事,他则认为,瑟托夫不是恶意中伤他,而是胡闹。况且他自己也骂了人家,因此,如今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个人恩怨。但是他执意不肯说出,为什么他如此坚信瑟托夫与匿名信无关。
显然,查明写信人对破案会起到重要作用。德涅普罗夫与民警局的同事在档案室找到了那封匿名信并拿去鉴定。鉴定结果,匿名信既不是瑟托夫本人,也不是他的亲属写的。但是并不排除,信可能是瑟托夫亲自策划,而由别人代笔的。关于私自酿酒问题,尼基福罗夫的邻居和亲属都肯定,他没有干过这种事。
尼基福罗夫矢口否认杀了人。他承认同瑟托夫一起上过浴池,后来他们顺路去餐厅,在那里开怀痛饮了一顿。以后的事他就不记得了,但否认曾与瑟托夫有过什么争执。
几天以后,德涅普罗夫搞清了尼基福罗夫和瑟托夫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他们的为人。大家一致反映,他们为人争执,工作积极,而且同所有人相处得都很好。至于匿名信究竟是谁写的,德涅普罗夫未能找到答案。
一位过去同瑟托夫一起工作的,姓叶皮欣的细木工来找侦查员。
“您不久前到过我们那里,同工人们谈过话,”他说,“您要求大家报告,有谁了解瑟托夫被害的情况。我知道,有关私自酿酒的信不是瑟托夫写的。瑟托夫是我的邻居,有一次我听到他同尼基福罗夫的谈话。后者直率地告诉瑟托夫,曾经冤枉过他,而今已确切知道是谁打了小报告。只是名字我没听清······”
德涅普罗夫立即到拘留所提审了尼基福罗夫。
“您干吗不告诉我,写匿名信的人是谁?”侦查员问,“我肯定您知道这个人,我劝您说出他的名字。”
尼基福罗夫沉默不语。德涅普罗夫只好反复劝他,并向他挑明,说出写信人对他有好处。尼基福罗夫终于说话了:
“好吧······同我一起工作的有一个叫赫雷诺夫的钢筋工,有一次我拒绝在他的工作单上签字,他一气之下给警察局写了一封控告信,想让我吃点苦头,后来赫雷诺夫向我认了错。他说他当时真是鬼迷了心窍。我没告诉您,是因为怕赫雷诺夫万一不认账,那就不会有人信任我了······”
鉴定证明,匿名信是赫雷诺夫写的,他本人页供认不讳。
这样就完全搞清楚了,指控尼基福罗夫的匿名信与瑟托夫无关。
“那么,现在如果仔细琢磨一下,”德涅普罗夫想,“还没有证明尼基福罗夫杀死瑟托夫的有力证据。收集到的知识一些间接证据,根据这些证件就对他提起了公诉。无疑,这些证据是有用的,但尼基福罗夫矢口否认自己有罪,而所收集到的材料,即使不说它不能证明某种杀人理由和动机,至少也有着明显的不足,并缺乏说服力。在这种情况下,把它们集中到一起,能否组成一个统一的,完整的证据来充分证明尼基福罗夫有罪呢?”
证人马雷舍夫夫妇实际上不是目击者,因为他们没有看到瑟托夫被害的那一瞬间。他们所供述的都是案发前后的情况。马雷舍夫夫妇的口供排除了瑟托夫被害现场有某个第三者,这是告发尼基福罗夫的重要罪证,但证据仍然是间接的。尼基福罗夫手上和衣服上有瑟托夫的血,这也可能是他,比如说,设法扶住瑟托夫或者把被害者托起来时沾上的。
由此可见,目前只弄清了一点,即瑟托夫是被现场找到的鹅卵石砸死的,而其他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高度的责任感驱使侦查员决心全面、公正地搞清楚这起案件,不能留下任何疑点。德涅普罗夫非常清楚,办案中的差错会给无辜的人带来多大的痛苦。因此他干劲十足地继续进行着侦查。
德涅普罗夫决定对侦查之初就感到纳闷的那件事重新做一次检查。在他参加瑟托夫尸体解剖时,发现死者的颅骨损伤很厉害,他当时就把此事告诉了法医。但法医没看出有什么反常,并推测说,尼基福罗夫的体力过人,用一块鹅卵石就可以把人的颅骨砸成这个样子。
当时,法医的解释打消了侦查员的疑问,而现在德涅普罗夫再次向自己提出了这个问题:他能有那么大力气使瑟托夫的颅骨裂成这个样子吗?于是建议再次进行法医鉴定,高级专家杰耶夫教授接受了鉴定任务。
法医检验结果推翻了谋杀之说。断定死者头部所受的撞击力超过了人的正常体力。杰耶夫教授对这件不同寻常的事件发生了兴趣,他和德涅普罗夫谈了很长时间,同侦查员一起分析了各种可能,并作出了如下推断:即打在死者头上的鹅卵石是从某种装置上发射出来的。专家们受侦查员的委托进行了必要的计算,判明了石头飞行的可能轨迹。断定石头是从广场行车道急转弯处飞出来的。
在此以前,德涅普罗夫曾问过那位正巧在瑟托夫遇害时开车驶过中心广场的卡车司机。他没有能对所发生的事件提供什么线索。可是,汽车会不会就是杰耶夫说的“发射装置”呢?
科学再次帮了侦查工作的忙。化学鉴定判明,汽车后轮外胎的橡胶成分同死者帽子上和鹅卵石上发现的橡胶微粒的化学成分完全一样。土壤学家检验结果,瑟托夫帽子上和鹅卵石上得土粒成分,与司机到过的采石场的泥土粒成分也是一样的。
现在一切都清楚的。卡车后面两个并列在一起的轮胎之间卡进了一块石头,汽车高速行驶,拐弯时石头飞了出来,击中了瑟托夫的头部。
瑟托夫死于不幸事件。
苏联《社会主义与法制》
1982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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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20 20: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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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20 20:48 | 显示全部楼层
沙包鸣泣之时 发表于 2014-9-20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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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房迁移,没发现数据时间都是两周前,想办法恢复数据中,暂时都不敢发有效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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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丹枫 发表于 2014-9-20 20:48
机房迁移,没发现数据时间都是两周前,想办法恢复数据中,暂时都不敢发有效帖的

哦、能恢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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