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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小说] 十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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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6 08: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一卷:小集风云




第一回        海边小集




   
沿海一带,渔民出海打鱼,自给自足,过着平静而充实的生活,但是自从倭患发生以后,沿海就失去了往日的平静,老百姓面对的是惶恐和不安,担心倭寇不知何时突袭;更要面对困苦的日子,许多百姓因无法出海打鱼,而生活艰难。
在沿海的许多城镇中,只有一个小集,能够保持着繁荣的景象,渔民把渔获拿到小集上叫卖,小集还有林林种种的各式小买卖,川流不息的人群,让这个小集充满勃勃生机。这个小集还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做——“红市”。
小集里面有一个卖鱼的小摊,一位大叔正在叫卖,忽然有一位高大结实的渔民推着一辆木头车来到他的摊子前,唤道:“李大叔!”
那大叔抬头一看,马上微笑道:“你不是阿六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
那渔民道:“刚打了一网鱼,想想只有李大叔这儿卖的价钱最好,所以就把渔获推到这儿来,李大叔能否替我卖个好价钱?”
李大叔道:“好,当然好了,看你这趟渔利还不少呢。”便上前帮阿六一起把小车上的一盆盆鱼搬下车来。
阿六道:“是啊,这几天出海,收获的确丰厚。”
李大叔问道:“对了,以往很少见你或者其他渔伕把鱼送来‘红市’,为何今天一下子送来这么多?”
阿六道:“唉,以前海上常有倭寇出没,闹得咱们都不敢出海打鱼,今儿个不知道为什么,倭寇都不见出现,所以大伙儿都能出海打鱼了。”
李大叔道:“是啊,我也听说了,那些倭寇已经有大半月没有在海上闹事,这可是好事!”
这时候,一位卖糖葫芦的小贩也来凑热闹说:“我说呀,一定是咱们水师把倭寇给打慌了,所以不敢来呢!”
李大叔和阿六都连声表示同意,他们就这样一边说笑着,一边把渔获都卸了下来,李大叔给阿六算了个很不错的价钱,阿六欣喜地把钱收下,连声向李大叔称谢。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马蹄声大作,并伴随着一阵阵的吆喝声:“让开!让开!”只见有六匹马飞奔到小集之内,小集本来就不是很宽敞,加上店铺林立,摆卖摊子又多,根本容不下马儿放蹄疾奔,更何况有六匹马一起闯入。这些马还是关外的雄壮良驹,飞跑起来,无人可挡,这么一闯进来,马上惊得路人纷纷走避,许多摊子都被撞得翻侧倾倒,场面十分混乱。
这些马跑得极快,完全让人走避不及,眼看有几名途人就要被撞上之际,忽然有两道人影从路旁掠出,势如疾风,一举落到前方,其中一人右掌击出,打出一股掌势,竟把冲在最前的马给一举击翻,马上的人惊叫一声,滚下地来。此举使跟在后面的人连忙勒停马来,终于使得他们停下,免再伤及途人。
只见那走出来拦马者,乃是一男一女,年纪约在二十岁左右,都穿着灰色的劲装,刚才出掌打翻马匹者正是那青年汉子,而那姑娘则让途人马上散开。
再看那几名乘马之人,俱是穿着枣红色的布衣,外面还有一件皮背心,头戴皮毛帽子,一看便知是关外人士的装扮。这几个人当中,有一个下巴长着短须的大声喝道:“臭小子,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我们的去路,还伤我马儿?”
那青年汉子道:“你们在这小集之内放马狂奔,造成骚乱,若不是我及时出手,恐怕就会伤及无辜性命了。”
另一个方脸冷目的关外大汉道:“我们走我们的路,要你来管?你俩无故出来阻挡去路,还打翻我们的马匹,倒是你们不该才对。”
那姑娘道:“哼,居然恶人先告状!你们到底是何来历,敢在中原的土地上如此嚣张?”
那下巴长短须的人咧嘴干笑两声道:“哈哈,恐怕把我们的名号说出来,会吓坏你们这两个小毛孩!”
那青年汉子道:“哦?那我倒要请教请教了。”
下巴长短须的人便两臂交叉胸前,神气地说:“我们就是关外第一帮派——血狼帮的‘狼众’,这位就是我们血狼帮的堂主‘冰狼’沙行空。”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向那方脸冷目的大汉。
这“血狼帮”之名一出,果然让那对青年男女俱微微吃惊,那青年汉子道:“原来是‘血狼帮’的人,难怪如此霸道,蛮不讲理!”
下巴长短须的人道:“既然知道我们的厉害,就马上道歉,然后给我们让路滚开。”
那青年汉子道:“哼,蛮不讲理的关外夷族,我要你们下马向百姓认错才是!”
沙行空已经有些不耐烦,便对其余几名下属道:“你们还等什么?把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家伙轰开,勿让他们耽搁了时辰。”
下巴长短须的人纵身跃下马来,并打个手势,其余四人也跟着他一起向那对青年男女围来。
那对青年男女背靠背结阵,二人皆暗提内劲,随时迎战。那下巴长短须的人用手一指道:“上!”四名大汉便一起展身扑上,抡起拳头,向那两名青年男女一并挥来。这四人八个拳头,浑如一张大网罩来,其势强劲。但是这一击并没有打中他们,只见那青年汉子劲力向外一张,横掠而出,竟一举把那四名大汉震荡而退。那四名大汉都是一般的角色,也挨不起这一击,全部倒地不起。
只有那下巴长短须的大汉能抗住,但也被逼得向后倒退。不等他站稳脚跟,那姑娘已闪电出手,手心一震,手中的佩剑被内力震出,剑柄一下子戮中那下巴长短须大汉的胸口,使他全身如触电般,最后也跌坐在地。
沙行空看着这变化,终于也按耐不下去了,展身就从马背上跃到地面,两眼迸发出的杀气让那对青年男女都心中为之一抖。沙行空道:“好厉害的家伙,不愧是玄宗的弟子!”
二人俱是一怔,那青年汉子道:“你竟能认出我们的身份?”
沙行空道:“玄宗的道家内功,讲求‘圆环不息’,你刚才那一手破围招式,不正是玄宗内功的精要所在么?”
“好眼力,既知我俩是玄宗弟子,你就应该知难而退。”
沙行空不由大笑道:“哈哈哈哈!玄宗又如何?我沙行空还不放在眼内呢!”
二人一听,心头一凛,沙行空道:“哼,看来不给些颜色你们看,也不知道血狼帮的厉害。”说完,沙行空两臂一振,业已如大鹏展翅一般,扑击两人。那青年汉子首先出手接战,但是沙行空武功极高,绝非适才的几名手下可比,那一双利爪,可撕人心肺,招招凶狠,逼得青年汉子只有后退招架之功,而无反击之力。那姑娘见同门形势不利,当即长剑出鞘,向沙行空面门疾刺一剑。沙行空迅即右手一格,用掌心抵住了姑娘的一剑,没想到他以肉掌硬是接下了这一剑,而且还伤不了他丝毫,使那对青年男女俱吃一惊。
沙行空冷笑道:“嘿嘿,我这双手可是浸在冰河之上,练就而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你这区区破剑,也想伤我?”话音落时,他掌心一吐,劲力暴出,立时把那剑尖震断,更把那姑娘震得跌退出圈外。接着,他双爪卷起一阵怒海波涛般的攻势,瞬间就把那青年汉子吞噬在自己的爪劲下,形势岌岌可危。
在这场厮杀开始之前,“红市”外面有两名少年男女,正一边欣赏风光,一边走进这个小集来。男的约莫十九岁左右,长得身材结实高大,脸形瘦长,但双目炯炯有神,充满着无比自信;与他同行的女伴,只有十七岁左右,长得标致可爱,略圆的脸蛋,粉红的肤色,也算是个美丽的姑娘,上身穿着一件翠绿的上衣,下穿一件碎花裙子,发鬓结着两条小辫子,十分可爱。两人有说有笑地,一起走入了小集之内。
那少年道:“江南固然美景众多,但要数民风淳朴,非这沿海莫属。这一路行来,沿海的城镇都各具特色,只想没想到会有这么热闹的小集。”
那少女道:“是啊,这一路上的城镇都是闷闷的,我还以为这一趟旅程会把我活活给闷死呢!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一处热闹的地方啊!”
那少年道:“难怪会选择这个地方来召开会议,原来是个繁荣的地方。”
那少女道:“呵呵,那我们可得尽兴在这里玩上一会儿了。”
说完,她就活蹦乱跳地走向那林林种种的小贩摊前,看着各式其色的玩意儿。
两人一边嬉笑,一边前行,忽然那少女看见前面人潮围拥在一处,便对少年道:“看,那边围了这么多人,一定是有什么热闹看呀,我们快过去吧。”那少年还没回答同意与否,就被她拉扯着走了过去。
两人好不容易挤到人群当中靠前的位置,发现竟是有人在打架,那少女道:“哗,有人在打架,真够热闹了。”
不用多言,打架者正是沙行空和那对青年男女,而且沙行空已经占了绝对优势,很快就会把这对青年男女打败。那少女道:“你看,那大个子好厉害,那小哥和姑娘快打不过了。”
那少年静观片刻,马上说道:“那两位好像是七大门派之一——玄宗的弟子。”
“咦,你怎么知道?”
“玄宗的掌门浮生子跟师父是有交情的,他曾经到我们那儿作客,我见过他跟师父比试,认得玄宗的武功,这两位所使的就是玄宗武功。”
“哦,那照你这么说,那大个子跟玄宗的人交手,一定不是好人了!”
那少年听她说得这么武断,觉得有些可笑,但是也认同她的说法,并对她说道:“看来他俩都不是这大个子的对手,我得出手帮帮他俩。”
那少女连忙按住他说:“别乱来呀!你看那大个子的武功这么厉害,你以你的三脚猫功夫能打得过吗?”
“打不过也得打,我怎能见危不救,况且玄宗是我师父的朋友呢!”
“就是因为你师父,你才不能乱来。别忘了今次来的目的,是你师父嘱托的事要紧,还是随便去惹事丢脸要紧哪?”
那少年被她这一言说得犹豫起来,虽然他很想出手相助那对青年男女,但自己的同伴说得没错,一来自己没有把握,二来还有师命在身,的确不宜惹事。可是看着沙行空就要把那对青年男女打倒,那少年也是着急不已。
这时,沙行空一脚把那姑娘扫翻,再一记重拳轰倒那青年汉子。这样他还不罢休,左手化爪,竟向那青年汉子的要害抓去,欲把他置诸死地。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在人群中掠出一道人影,有如一束紫电般落在那青年汉子的前面,竟用手臂格住沙行空的爪击,而且更有一股劲力吐出,把沙行空震荡开去。
沙行空想不到竟有人能化解他这一爪之力,定神一看,只见一名紫衣女子,卓立在那对青年男女的身前,身上散发一股英气。在人群中观看的少年不由赞叹一句:“好一位女侠!”他身边的少女则道:“她有什么好的?”
“嗯,这位女侠长得眉目如画,又英气逼人,真是难得女子!”
“哼,我比她可漂亮多了,她那种不叫英气,活像个男人一样,没有一点温柔,哪比得上我!”
那少年听见,便说道:“唉,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那少女“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言,二人继续注目场中。
只见沙行空脸上现出惊讶之色,说道:“你这婆娘从哪儿钻出来的?竟敢插手爷的事?”
那紫衣侠女道:“小小关外邪教,也敢在中原欺我武林同道?姑奶奶仗剑江湖多年,就专爱打抱不平,这件事我是管定了。”
沙行空脸色一沉,怒声道:“好啊,既然你是嫌命长的话,爷就成全你。”话音一落,沙行空便身形再展,双手成爪,连环袭来。沙行空知道对手不是一般角色,故这次出手,是全力以赴,誓要把对方一举击溃。不过,这紫衣侠女身法异常敏捷,如脱兔一般,左右纵跃,让沙行空的攻势悉数落空,疲于奔命。十招转瞬即过,沙行空因为屡屡扑空,已经怒涌心头,加上疲惫,他的招式便有所混乱,破绽顿现。紫衣侠女就是等候这个机会,立即如泥鳅一般,迅速窜至沙行空跟前,右掌疾出,手指一下戮中沙行空腹部位置,劲力从指上透出,轰入沙行空腹部,使沙行空登时不由自主地飞退开去。
这紫衣侠女把沙行空击退之举,立即引来一阵热烈的掌声,沙行空也对这位紫衣侠女感到一股强大的威胁,当即归元立定道:“姑娘的武功,在下佩服,今天之事就看在姑娘的面上,不再纠缠下去了。不知可否请姑娘赐个名号,日后好在江湖上相见?”
紫衣侠女却道:“我只不过中原武林中的一名小辈,名号说将出来,也没多少人认识。只要你们记住,中原武林人才济济,以后不要小觑他人,不要肆意横行就好。”
沙行空被她出语教训,心中颇为不忿,但今天已经丢了脸,也不好再纠缠下去,遂“哼”了一声,带着手下的人牵马步行而去。围观的人群不由掌声雷动,齐声喝彩。
热闹一结束,人群便散去,而那对青年上前向那紫衣侠女抱拳见礼,说道:“多谢女侠相救之恩!”
紫衣侠女道:“别客气,我们乃是同道,岂容这些关外强人欺凌。”
二人皆点头认同,那青年汉子问道:“请教女侠尊姓大名?”
“我没有姓名,但在江南一带,道上的朋友给我一个绰号——‘紫飞腾’。”
二人再次跟这位恩人重见一礼,这时只见不远处站着一对少年男女,目光直视着他们,紫飞腾等人不由愣了一下,然后便向那对少年男女招呼道:“那边的朋友,你们是……?”
少年马上上前道:“女侠,刚才你把那恶人教训了一顿,真是让人感到痛快!”
紫飞腾道:“小兄弟莫非也是江湖中人?”
“算是吧。”
“哦?”
“嘻嘻,别说我了,女侠,我一生最崇拜侠义之人,女侠适才真是合称‘侠’之大者,我很想和女侠交个朋友。”
他的那位女同伴在旁听见,心里便说:“这小子,居然学起人家泡妞来了!”
紫飞腾是个豪爽侠女,不拘小节,便说:“当然好,我们就一块到前面的‘白月楼’喝酒去!”
少年道:“好。”那少女忙道:“喂,你怎么学人喝酒了?”少年道:“我都长这么大了,喝点酒没什么大不了,师父不也叫人家出来见世面吗?走江湖怎么可以不会喝酒?”
紫飞腾道:“小兄弟说得好,咱们这就去。”
那少年一口答应,而紫飞腾则邀约另外那对青年男女同去,但二人说:“不客气了,我们还要赶去跟其他师兄弟会合,准备三天之后的会议。”
“哦,那真是有些可惜了。也罢,下次有机会,咱们再把酒畅饮吧。”
于是大家就此分别,紫飞腾与那少年、少女二人一起向前面的“白月楼”走去。
这个小集什么样子的店铺都有,但酒楼只有一座,可是这座酒楼却是这小集里面最出名的,因为这“白月楼”中的“醉鸡”和“月宫酿”都是远近驰名,许多人来到这小集,都一定会品尝这两味酒菜。
紫飞腾和两位少年到了“白月楼”后,在二楼那一层找个位子坐下,然后由紫飞腾点了几个小菜,最后当然少不了“醉鸡”和“月宫酿”。
那少年道:“女侠,你对这里很熟悉呢!”
紫飞腾道:“是的,这次是我第三次来到这个小集。”
“哦?”
“前两次我跟一位故人来这里观赏月色,是他教会我喝这‘月宫酿’。”
那少女就问:“这里的月色有何特别?”
紫飞腾道:“白月楼的楼顶,能看到最圆满的月亮,每逢八月十五中秋夜,在这楼顶上,一边赏月,一边喝那‘月宫酿’真是一件赏心乐事。”
“真的呀?”
紫飞腾点点头,那少女便数了数指头,马上说:“啊,明天可就是八月十五呢!”
那少年道:“真巧,女侠说这里赏月最好,那我们明天晚上约在这里,一同赏月如何?”
那少女马上说:“你真不知情识趣,人家女侠有故人相陪,还用得着我们陪吗?”
“哎呀,说得是,我倒差点忘了。”
谁知道紫飞腾却道:“不,明天晚上,我们可以一块赏月。”
那少年道:“为什么?你的故人今年不能陪你了吗?”
紫飞腾道:“我那位故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少年一听,马上追悔,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紫飞腾道:“没事,已经事过境迁,我也没有再想了。小兄弟你可别放在心上。”
那少年想不到紫飞腾是如此豁达之人,反要她来安慰了自己,心中感到惭愧,也更加佩服她。
大家开怀畅饮,酒足饭饱之后,便结账离开。来到楼下,那少年便道:“女侠,那我们就约定明晚在白月楼顶赏月了。”
紫飞腾道:“一言为定!不过,你们别再称呼我做女侠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称呼我‘姐姐’吧!”
那少年便道:“好,紫姐姐!”
紫飞腾微笑点头,随即便与二人分别,但刚走两步,紫飞腾就回头问道:“小兄弟,我还没有知道你的名字呢?”
那少年便答道:“我叫‘十劫’!”而他的女伴则应道:“我叫轩雪,武林第一可爱小侠女!”紫飞腾乐得“呵呵”一笑,便抱拳作别。
大家分手之后,十劫就说:“真期待明天晚上赏月之约!”
轩雪道:“我真不懂呢,你怎么跟那位老大姐这么好?”
十劫道:“你别这样说人家嘛,我觉得跟她有一种缘份!”
“唉,真是奇怪的小子!”
十劫笑了一笑,然后便提议去找落脚的地方,二人便在小集中寻找。
这小集有几所旅馆,二人就在一处叫“顺风小栈”的旅馆落脚下来,二人走上二楼的客房时,发现这里也有一些武林中人,看他们的衣饰,都是某些门派的弟子,十劫就知道,他们是来参加武林会议的,而他这次来的任务,正是要找当今武林七大派之一——冷门的掌门人,向他禀报一事。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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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想到玄心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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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二回        月映楼头

由于八月十五将至,小集入夜之后,便点起了一个个的灯笼,悬挂在小集的每个角落,把小集照得如同白昼,而街上的行人依旧川流不息,虽然今夜只是八月十四,但中秋的气氛已是十分浓郁。
入夜以后,十劫和轩雪一起到街上走动,热闹的小集内,人来人往,有观赏花灯的,有做买卖的,有表演杂耍的,另外他们还看见一些佩戴刀剑的武林中人也在街上走动。是啊,三天之后在这个小集将要举行武林会议,各门派的人都在这里出现,一点也不稀奇。
当两人走到小集西南边的一块地上,这里挤了不少人在围观,两人就挤上前去,看见这里搭起了一个戏台,有戏班在这里演出,演的是一齣“嫦娥奔月”,观众们皆看得喝彩不断。两人往台上望去,只见台上一位身段曼妙的旦角卖力地演出。通常演戏的都是男人,男人反串花旦,搔首弄姿,却是让人拍手叫绝。这台上的旦角,所饰演的嫦娥,当真入木三分,惊艳全场。十劫看着,也跟着喝起彩来。当演到“奔月”一幕的时候,那旦角竟一跃而起,腾空高达数丈,不禁让全场观众一片哗然。十劫道:“哗,好厉害的轻功呐!”
轩雪道:“你看人家一个演戏的,轻功也这么高,你害不害羞啦!”
十劫道:“嗯,我也得加倍努力才行!”
一幕结束之后,那位旦角便退回后台,观众们仍然欢呼不断,接着一个身穿光鲜衣服的胖子走出前台,宣布今天的戏到此结束,观众们方才散去。
十劫和轩雪也继续闲逛,走到小集入口附近,忽然看见有六骑轻步而至,进入了这小集之内。这六骑之中,有四骑的人是下人打扮,还有两骑,则是一男一女,男的方脸圆目,举止粗犷,背悬一柄厚背刀;而那女子,年纪跟十劫相仿,却是美得让人心动,直如仙子降下凡来,双目灵光波动,发如清丝流水,肤若白玉凝脂,身段曼妙多姿,举手投足尽让人难以忘怀,十劫远远看见,也顿时呆住,就连轩雪呼唤他几次,也充耳不闻。
等那数骑去远,十劫还呆呆地跟着转动到远处,直至轩雪用手出力地捏了他手臂一下,十劫才疼得清醒过来。十劫问:“你干嘛捏我?”
轩雪道:“谁叫你一看见漂亮女孩就连自己的爹妈也忘了!”
十劫马上正色道:“你别胡说,父母大仇,我时刻记在心上。”
轩雪自知失言,忙吐了吐舌头说:“好了好了,算我说错,行了吧!可是你刚才着了迷似的,太失礼了!”
十劫也放松脸上神情道:“我……我刚才真的很失态吗?”
轩雪两眼一翻道:“当然,我叫了你许多声,你都不理我呢。”
十劫道:“对不起,不过那位姑娘真的很吸引人,她的美超尘脱俗,难以忘怀!”
轩雪道:“好了好了,快清醒清醒吧,现在很晚了,我们应该回客店歇息了。”
十劫点头答应,两人遂一起返回“顺风小栈”。
两人刚回到“顺风小栈”前,便看见一支镖队停在门口,一名身披虎纹披风,内穿褐色长袍,腰束金镶玉腰带的大汉当先走出。这大汉豹头环眼,虎背熊腰,很是威武。只见店小二来招呼这支镖队,那大汉跟小二说了几句以后,便带领镖队进了小栈之内,原来他们也要在这小栈中落脚。
十劫和轩雪等他们都进去之后,才一起步入店里,但是也刚好跟他们擦身而过,只听那大汉对小二嘱咐道:“你给我们小心准备上等酒菜,银子不是问题。”
“是的,大爷,那你们的镖车呢?”
“镖车我们自己会保管妥善,你们这儿有院子吧?”
“有。”
“好,我们的镖车停在院子里,你要看顾着其他客人,最好别让他们靠近院子。”
“是是,大爷,你们押送的一定是贵重货物吧?”
“当然,不过你不必问得太多。”
小二连声称是,便去为这些镖师们准备酒菜。
十劫和轩雪回到房中,十劫便说:“那些镖师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不知道他们运的镖是什么东西呢?”
轩雪道:“不如我们去打听一下。”
十劫道:“别乱来,人家这么严密的防范,一定是不会让人贸然接近,你千万别去惹事。”
轩雪见十劫认真的样子,便连忙道:“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今晚大家好好歇息吧,明天还有得忙呢!”二人遂各自回房。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晨,十劫一觉醒来,起身伸展了一下手脚,然后便出门来,他先到轩雪的房中找她,可是房门已打开,里面却不见人,十劫便想:“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了人?”正在疑惑之际,忽然听见楼下传来吵闹之声,十劫连忙走到楼边,探身一看,只见轩雪正与几名持刀的大汉对峙,轩雪还连连叫道:“你们怎么可以欺负人家一个小女孩,真不要脸啊!”那几名大汉怒容满脸,似乎会对轩雪不利。
十劫见状,急忙展身从楼上纵下,一举落在了轩雪身前。轩雪忙道:“你来得正好,他们想打人呢!”
十劫忙向那些大汉抱拳道:“各位,我的朋友她做了什么,触怒了你们,我替她向你们几位致歉!”
那几名大汉道:“这丫头在院子前探头探脑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她还想闯入院子里,所以我们才出手阻止她,没想到她出言不逊,我们岂能不给她一点教训!”
十劫向轩雪看去,见她有些不屑之色,知道真是她惹事生非,便立即向那些大汉道:“各位,我这个朋友好奇心比较大,并非有心冒犯,请你们原谅她年纪轻,不知道江湖规矩吧。”
轩雪听了,心中暗自好笑:“嘻,你自己不也是初出茅庐嘛!还说我呢?”
那几名大汉本来还不想罢休,这时却见那镖队的首领走过来道:“好了,你们退下吧!”那几名大汉一见他到来,便连忙齐声应是,一同退下。
那人对十劫、轩雪二人抱拳道:“我们的人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十劫忙道:“不,这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靠近院子,让各位大哥有所怀疑。”
那人道:“小兄弟,你果然是个有气度之人,这件事就罢了。我们重见一礼,在下是奋威镖局的总镖头皇甫喜喆。”
“皇甫总镖头你好,晚辈十劫,她是我的同伴轩雪。”
大家抱拳互相作揖,轩雪这时问:“皇甫总镖头,你们运的究竟是什么镖呢?怎么会这样紧张?”
皇甫喆道:“这个……请恕我无可奉告,但是这支镖确实很紧要,所以希望两位勿再靠近院子,以免双方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十劫便连连称是,皇甫喆道了声“好”,就先行走开。
十劫拉轩雪走开,说道:“拜托你别再生事了,我真后悔带你出来。”
轩雪道:“好了好了,我以后不乱来就是,别这么凶人嘛!”
“我哪儿凶了?”
“好了,不争论了,想想今天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吧?”
“嗯,不知道冷雨先生会不会已经到达,我们今天就各自去打听一下消息,看看这个武林会议的情况。”轩雪点头称好,便匆匆吃过早点,轩雪就先行出发。
十劫吃完早点,也出发去打听消息,但是刚走到门口,就和迎面走来的一人撞到了一块,大家都倒退几步,险些跌在地上。十劫抬头一看,看见对面之人,约在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瘦削,尖嘴猴腮,细眉小眼,留着一撇八字短胡,穿紧身衣,显得更为瘦削。十劫连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那人本欲发作,但见十劫竟会认错道歉,便按耐下来,微笑着说:“算了,没想到小兄弟你还真有礼啊!”
十劫道:“我是个是非分明之人,有错则认。”
“哈哈哈,小兄弟你真有意思。”
“不好意思,我还有要事,不能再聊了。”
“小兄弟,你也是住在这小店的?”十劫点头,那人便说:“好,我们还会有碰面机会,下次再跟你长谈。”十劫说声好,便也匆匆离开。
到了午后,二人才回到小栈内集合,十劫问轩雪可有打听到情况,轩雪道:“有啊,这个小集里面,可以说是龙蛇混集,要打听消息,可真是一点也不困难。”
“别卖关子,快说吧。”
“行,我说就是。原来武林会议已经定在后天,在海边的‘览天阁’举行,冷门在内的七大派都会出席,不过好像冷门一派还没有到达。”
“哦,那么看来,我们要等到那天,才能见到冷雨先生了。”
最后,两人就准备在小栈内歇息,静待今夜到“白月楼”赴约。
很快就到入夜时分,街上人流不减反增,只因今夜是中秋佳节,大家都出来观看花灯,同兴佳节。十劫和轩雪也准备出发,刚到门口的时候,就听有人呼唤:“小兄弟,到哪儿去呀?”
十劫停下,回头一看,认得是今天撞到他的那个人在呼唤他,便应道:“这位大哥,你好,我们正准备去赏月!”
“哦?你们倒有闲情逸致啊。”
十劫道:“这位大哥,如果你有空,何不和我们一起到白月楼赏月,听说那里的月色很美。”
那人微笑道:“嘻嘻,我这人最不喜欢热闹,你们自己去玩个够吧。”
十劫道:“那好吧。对了,还未请教这位大哥的名号?”
那人便道:“我叫绿林!”
“哦,这个名字很特别。”
轩雪这时催促十劫快走,十劫只好与绿林抱拳作别。十劫和轩雪离开“顺风小栈”,径往“白月楼”而去。
街上人流极多,二人也好不容易才穿过人流,来到“白月楼”下。在楼下等了片刻,不见紫飞腾出现,轩雪就说:“别等了,咱们先到楼上,一边赏月一边等紫姐姐吧。”
十劫只好同意,二人遂走进白月楼内,并向楼顶步去。可是走到顶楼前的楼梯口,却被人拦住,是两名大汉,相貌极为凶恶,二人停步,面面相觑,那两名大汉喝道:“楼顶已被我家小姐包起,你们不能靠近。”
轩雪马上道:“什么,包了这里?可是在白月楼的楼顶赏月,是最佳位置,我们可是特地跑来这里赏月的,而且我们还约好朋友在这里等,怎么可以不让人上楼呀!”
那两名大汉不耐烦地说:“我家小姐包起这楼顶,就是要安安静静地在这里赏月,你们要赏月就到别处去。”
十劫也拉着轩雪道:“算了吧,人家都包起这里了,别吵下去吧。”
轩雪却一把甩开十劫的手,说道:“不行,这是大家共用的地方,怎么能让她独占了。而且,紫姐姐若不能在楼头赏月,一定很失望的。”
十劫听了轩雪此言,也觉有理,便上前对那两名大汉道:“两位大哥,我们和朋友约定在楼顶赏月,请你们通容一下,我们只需要一个小位置就行,绝不打扰你家小姐的清静。”
那两名大汉道:“你们怎么如此烦人,这里是我们包的,说了不许你们进入,就是不许。快快离开,否则别怪我们动粗。”
当大家正陷于僵持之际,忽有一阵香风飘来,让人神魄一荡,只见一位姑娘呼喊:“你们在闹什么?”那两名大汉连忙回身道:“小姐!”十劫抬头一看,眼前出现一位容色惊世之美丽姑娘,十劫认得,正是昨夜在小集口所见的那位姑娘,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十劫心中竟暗生喜悦。
那姑娘问两名大汉因何吵闹,两名大汉如实禀报,那位姑娘便说:“既然人家约定朋友在此赏月,我们应该行个方便,就让他们上楼吧。”
两名大汉齐声应是,然后一起让开,那姑娘向十劫二人招呼道:“两位请!”轩雪也不客气,第一个走了上去,十劫趋至那姑娘跟前,说道:“多谢姑娘!”
“不要客气。”
大家一同来到楼顶,这里果然没有其他的人,只有那位姑娘的随从,以及昨夜与她并骑而来的粗犷汉子。那位姑娘呼唤伙计来,为十劫二人摆一桌酒席,自己则返回座位上,和同伴继续把酒赏月。
虽然现在尚未到月满之时,但今夜天清气朗,月色极为光亮醉人,月光映照楼头,果然是一幅美不胜收的景象,轩雪看见,直叫好看。正巧,月色投映之方向,正落在那位姑娘的席间,十劫不时把头望向那位姑娘,看见月光映照之下,那位姑娘的绝色,彷如月宫仙子一般,使十劫看得痴迷,心念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轩雪道:“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紫姐姐呢?”
十劫道:“可能她有些事耽搁了,所以才会来迟,我们给点耐性吧。”
说着之际,只见那位姑娘起身,向他们走来,十劫心跳不由加快起来。那位姑娘走到二人面前,有礼地问道:“两位,你们的朋友还没来到吗?”
十劫应道:“是啊,不知道她是否有事延误了。”
那姑娘道:“两位朋友如不嫌弃,不如跟我们一块赏月如何?”
“这……”
“怎么样?你们不愿意吗?”
“不,我们是怕打扰了姑娘。”
“大家在此相遇,也是缘份,反正都是赏月,人多就更热闹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于是,十劫和轩雪一同起来,随那位姑娘一起走到她的那一席酒桌前,与那位姑娘一起的粗犷汉子道:“两位小友,请教尊姓大名?”
十劫答道:“在下十劫,这是我朋友轩雪。”
“两位好。”
十劫也还一礼,并道:“也请教两位的名号?”
那姑娘道:“我叫冰雪,家兄叫冰伟。”
“原来是冰大哥、冰姑娘。”
轩雪道:“你们这个姓氏可真特别呀!”
冰雪笑道:“是很特别。”
大家坐下来之后,便互敬一盏,冰伟问:“两位也是走江湖的吧?”
十劫道:“我俩初出江湖,请冰大哥和冰姑娘多加指教。”
冰伟道:“江湖上的事要指教是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关键还是处事圆滑,临机应变为要。”十劫一一受教。
大家一边闲话,一边喝酒赏月。随着时光流逝,空中月色也渐入圆满之境,月色把整个楼头照亮,当即让人哗然叫绝。冰雪这时也变成一个天真的小孩般,张望晴空朗月,十分陶醉。十劫看着月光映衬下的冰雪,倍加美丽,十劫在心里不禁又赞美一句。
这时,忽有一名仆从走过来对冰伟耳语几句,冰伟马上又跟冰雪耳语几句,冰雪随即对十劫二人道:“两位,你们在这里别动,待会儿不论有任何事,你们都不要妄动。”
十劫看见冰雪的神情紧张,似有大事,正待要问,已看见冰氏兄妹与几名仆从一同走到栏杆前,向楼下俯瞰。只见楼下有数条人影穿梭而过,身法极为迅速,轻功极佳。冰伟道:“那几个人好像是黑道中的山西三豹。”
冰雪道:“嗯,从我们进入市集前开始,就见到不少黑道人物,他们聚首一堂,不会是想对正道七大派不利吧?”
冰伟道:“对啊,正道各派在这里召开会议,黑道中人也出现在这里,其中必有图谋。不过,这么多黑道中人集中前来,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号召力,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
冰雪这时道:“看,山西三豹已经拐入了暗巷,我们快追。”二人便展身从楼头一跃而下,十劫和轩雪急忙趋至栏杆前,看见二人已追入了左边的一条巷子内。
十劫道:“冰姑娘她们似乎是有什么密事要办。”
轩雪道:“管他们呢,我们赏月吧。”
十劫却道:“不,我要去看看。”
“什么?十劫,别生事了,我们还要等紫姐姐呢。”
“那你在这里等,我跟上去看看。”不等轩雪再说,他腾空跃下,追赶上去,轩雪也拿他没办法,只好留下来等候。
十劫一直往左边的巷子奔去,拐入巷内之时,这里全无灯光,漆黑一片,但是十劫眼利,已看见冰伟、冰雪二人的身影,而在他们的前面,还有三条黑影。他们就这样保持着距离,在巷内穿梭。不久便发现那三条黑影掠进了一座乌灯黑火的宅子内,冰伟和冰雪在宅子前停下,冰雪道:“大哥,我们还是别再追上去了。里面的情况不明,对我们很不利。”
冰伟却道:“不把情况探清楚,正道各派会议能否顺利进行,也是未知之数。”
“可是……”
“妹子,你要是害怕就留在这儿,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
“不行,我们兄妹俩要并肩而战。”
“好,那我们走。”说完,二人就一同翻身掠入那宅子内。十劫看着他们都入了宅子内,竟也不思索里面是否有凶险,遂紧随其后,也进入宅内。
回说“白月楼”上,紫飞腾终于到达,轩雪见到她,欢喜地迎上,问道:“紫姐姐,你怎么来晚了?”
紫飞腾道:“我本来很早就赶过来,可是路上发现‘山西三豹’的踪影,我就跟了上去,后来在大街上被他们甩开了,所以才会迟到。咦,十劫小兄弟呢?”
轩雪马上说:“他去管人家的闲事去了。啊,对了,紫姐姐你刚才说的‘山西三豹’正好从‘白月楼’下经过,十劫好像就是去追这几个人。”
紫飞腾忙道:“什么?他太卤莽了,‘山西三豹’可不是好惹的,我们得赶快去找到他,别让他出事了。”轩雪看出紫飞腾神情紧张,知道必然问题严重,当即和紫飞腾一同离开“白月楼”,轩雪带她向方才十劫所走的方向追去。
与此同时,在“顺风小栈”内,一条身影诡异地掠到停放镖车的院子前,但这里有三名镖师看守,而且警惕性很高的样子。不过,忽然有一阵风从这三名镖师的身边迅速掠过,三名镖师就全无反应地纷纷倒下。原来他们俱被打中穴道,这迅如风一般的轻功,实乃世间罕见。
那诡异的身影走到一辆镖车前,以娴熟的手法把锁打开,掀开镖车的盖布,就从里面取出一只盒子来,这时有脚步声传来,那身影当即带着盒子,隐入黑暗之中。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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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三回        秘宅危机

且说十劫尾随冰伟、冰雪二人掠入那宅子内。这座宅子原来是丢空了许久的旧宅,里面布满灰尘,蛛丝触结。不过这宅子也颇为宽敞,还有一重院子,想来应是富人的故居。
十劫才走了几步,就听见里面传来人语之声,连忙放轻脚步走过去,来到大厅前面的门口,他便隐伏下来,只见在大厅内有三条人影形成对峙,背向十劫的是一男一女,正是冰伟、冰雪兄妹;而与之对立的是一名身形较矮,但是身段颇为苗条,全身为黑衣所裹,披着黑色斗蓬,脸上还戴着一副银色的面具,冷冰冰的让人心中不寒而慄。
只听见冰伟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是否和黑道中人勾结,图谋不轨之首谋?”
那人道:“你们已经知悉得太多了,我不能再说,而且也不能让你们泄露这些秘密出去,所以你们将葬身此地!”此人语气跟他的面具一样冷,但他的声线却很尖锐、很清脆。
冰伟道:“哼,好大的口气,我看你怎么杀得我们两人。”
那人冷冷地发出一声邪笑,业已身形翻出,如一束黑电袭向冰伟。
冰伟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已经来到了面前,眼看就要被对方击中,却见冰雪反应迅速,一剑向那人刺去,那人身形扭动,向旁轻轻一移,冰伟也藉此机会,立即弹向后方,并同时运起掌劲,向那人打去。
对方果然是绝顶高手,轻轻一窜,就避开了冰伟的一掌。冰雪知道对方厉害,当即连环舞剑逼上,不让对手有丝毫空余时间调整。在如此迅速的攻势之下,那人依旧应付自如,他的内劲催动,使衣袂扬起,尤如流水一般,将冰雪的剑架住,便轻易地卸去她所有剑势。
冰伟吆喝一声,拔出背上的厚背刀,鼓足全力,乘冰雪退下之际,迅速接上,刀头直截对方胸前。那人也感刀势极猛,连忙将真气凝于双手,然后施展一记爪功,竟然强行用手去夺冰伟的刀。冰伟惊讶之余,也自信凭借刀的锋利,应能克制对手,于是运动力量,把刀推向对方。谁知道对方马步一沉,双手发力更猛,十指紧扣刀头,无论冰伟用尽如何巨力,也难动对手丝毫,那人又发出一声冷笑,继而发力一震,就把冰伟连人带刀震退开去。
冰雪眼见对手实在了得,便对冰伟喊道:“大哥,对方厉害,不宜勉强,先退吧。”冰伟也觉有理,便和冰雪一起,转身欲走。
可是那人当真不肯放过他们,身形一提,就抢在二人前面,落在门口处,然后猛地双掌击出,两道阴邪而绵软的掌力推向二人。二人强行运功硬闯,不料这两道力量真的邪门非常,竟穿透了二人的力量,一举把二人排退回去。那人发出一声怪异的尖笑,又再席卷向二人。冰雪急忙递剑刺来,可是对方不闪不避,反一掌吐来,掌劲缠住了冰雪的剑,再奔腾而上,最终重重地轰在冰雪胸口上,使之闷哼一声,就倒地不起。
冰伟惊见妹妹被打倒,不知性命如何,愤怒之下,舞动厚背刀,卷起旋风一般地狂劈对方。那人果是技艺惊人,他全无退意,而是身体收缩,穿梭于冰伟的强大刀劲下,让人骇然。
冰伟用尽全力,也没有一招可伤及对方,心中盛怒,也致使体力消耗极大,终于露出破绽,对方又是一道阴绵而巨大的掌力打中他这破绽部位,冰伟顿时口吐鲜血,跌翻出去。
冰伟就地一个“懒驴打滚”,勉强撑起身体,用刀撑地,直喘大气,他嘴角挂着血迹,满头大汗,全身起伏不定,足见消耗之巨大。
那人此时慢慢地提步向冰伟走来,就要出手杀他之际,突然从里面走出一人,唤道:“师父!”那人怔住,抬头看见一名身穿黑色纱衣、头发束起高髻,身形极为玲珑浮突的女子迎面走来,那人说道:“你怎么让我停下?”
黑衣女子道:“师父,时间不早了,别让他们等得太久,你先去吧,这里交给弟子善后就是。”
那人看了看冰伟,显得有些不放心,黑衣女子道:“师父放心,这家伙已经力尽,弟子杀他只是举手之劳,就请师父给弟子一个立功的机会吧。”那人轻轻一点头道:“好吧,这里就交给你吧。”说完,身形展起,瞬间即隐入黑漆漆的内堂去了。
黑衣女子便用一双妙目扫向冰伟,她的双眼很美,但是眼神却有一股让人心寒的邪气,冰伟与她对望了一眼,顿觉全身很不自然。黑衣女子道:“好了,你是想死得舒服些,还是想死得痛苦些?”
“你说什么?”
“如果你乖乖受死,我就让你死得舒服一些,但是你若要抵抗,那你就死得很难看。”
冰伟道:“好厉害的丫头。”
“怎么样,你想选择怎样的死法?”
冰伟咬牙道:“我选择的是——生!”说完,猛然跃起,厚背刀狂刺那黑衣女子。那黑衣女子身形急翻开去,冰伟一刀刺空。不等她把身体翻转,便有一股掌力自她身下透出,竟在半空中击出一招,正中冰伟,打得他狂吐鲜血,飞坠在地,摔得全身像散了架似的,连刀也无法再提起来。
那黑衣女子得意地说:“我说过,你要是反抗的话,会死得很痛苦,现在我就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地折断。”冰伟听见,惊得脸如土色,苦于全身没有一丝力气,无从躲避,看着她缓缓走来,唯有闭目等死。
就在这时,忽有人在黑衣女子身后叫道:“别伤冰大哥的性命!”那黑衣女子竟然停下了脚步,并回身看去。只见一名翩翩少年站在背后,年纪与自己相仿,却是气度不凡,黑衣女子看着他,心中竟有一丝悸动。来人正是十劫,他初时埋伏暗处,静观其变,后来见敌人强大,连挫冰雪、冰伟,正欲搭救,就发现这黑衣女子出手,替换了那强敌。谁知道这黑衣女子同样厉害,眼看冰伟危在旦夕,十劫再也按耐不下,便现身而出,阻止那黑衣女子。
十劫初时也没看清这黑衣女子的容颜,现在与她照面,才发现此女也是貌比天人,虽然与冰雪相比,略为逊色,但也是当世第二的大美人,只是她一脸阴邪冰冷,让人不敢久视,十劫暗叫可惜。
这时,那黑衣女子道:“真没想到还有一人躲着,我竟然没有察觉,真是太大意了。”
十劫道:“姑娘,请你高抬贵手,勿要赶尽杀绝。”
黑衣女子道:“你这小子真有意思,你一定有些本事。好吧,给你一个机会,你如果能接我三招,我就放过你们三人。”
十劫道:“好,一言为定!”说完,他就扎起架子,准备应接对方的进攻。
黑衣女子也不拖泥带水,身形一提,就以最高的速度袭向十劫。黑衣女子人未到,掌势已先压了过来,逼得十劫站也站不稳,慌忙催运内劲,强行抵挡对方的猛袭。待黑衣女子的身形到达眼前时,她的掌也印到了十劫的胸口部位,仅余一寸,十劫已然提掌,在胸前及时接应住对方的掌。两人的掌相接,十劫的手顿觉软玉温香,可是那黑衣女子掌上的后劲却奔腾而至,十劫完全料不到,结果被震得向后倒退,幸在倒退之时,立即运转真气,才勉强让身体稳定下来。
过了片刻,十劫道:“姑娘,我接下你的第一招了。”
黑衣女子道:“果然有些本事,难怪敢站出来救人,可惜你太多管闲事,我一定要杀了你。”说完,黑衣女子第二波的攻势又至。这一次,黑衣女子抡起双掌,卷动起极强的气流,形成巨大的冲击波,猛烈地朝十劫撞击过来。
十劫方才已经是勉强能迎住,这一次再也抵扫不来,登时被气流冲击得双脚拔起,狂跌而出。十劫倒地,那黑衣女子并未罢休,顺势使出第三波的攻势,掌势向十劫袭来。眼看就要击中十劫,忽见冰伟飞身扑上,横刀挡架,结果把黑衣女子的攻势消减,但他自己却伤上加伤,又狂吐一口鲜血。但是冰伟仍然勉力支撑,对十劫说:“小兄弟,快带我妹妹走!”
“什么?冰大哥,你呢?”
“我挡住这妖女,快带我妹妹走!”
十劫本来不想这样做,但目下只有这一条路,否则他们三人都难逃此厄,于是他便扭身飞赶过去,把冰雪抱起,负于肩上。冰伟则强运真气,使尽全力,缠住黑衣女子,掩护十劫逃走。
可是冰伟本已如风中残烛,刚才的一招也是他穷尽最后一口气所施展出来,如今哪里再能持久,结果被那黑衣女子全力一击,重重一掌印中,顿时经脉尽断,倒在地上,一命呜呼。而黑衣女子也不耽误时间,立刻追出屋去。
由于十劫抱着冰雪,自然跑不快,才奔到大门前,背后便风声猛袭,十劫急忙翻动身体,惊险避开。只见黑衣女子卓立面前,十劫惊道:“你怎么追得如此快?冰大哥他莫非已经……”
黑衣女子道:“呵呵,那种货色,怎么挡得住本姑娘?”
十劫听说冰伟遇难,悲愤莫名,可是现在必须先以脱身为重,虽然面前这名女子武功在自己之上,但是为了保护冰雪,自己万万不能轻易言弃,于是把冰雪负在背上,展开双掌,硬闯过去。黑衣女子自恃武艺过人,有心要戏弄十劫,所以并未立刻施展全力,将十劫打败,而是一边闪避,一边用轻描淡写的招式虚攻十劫,使他无法突出门去。十劫也渐渐察觉对方的意图,恼怒不已,迄然迸发出体内的潜能,一股力量陡然而生,从他掌中急劲吐出,黑衣女子没有防他这一出奇的招式,结果未把功力提到最高,竟挡不住对方这一击,震得踉跄跌退,十劫趁机展身掠出大门而去。
那黑衣女子岂甘心让十劫就此逃脱,急怒之下,便施展绝招,一记阴烈的爪劲已狂抓向十劫背部。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柄剑横刺而至,迫使黑衣女子连忙把手收回,接着已有一名紫衣女子仗剑战住那黑衣女子,为十劫解围。
十劫正惊疑的时候,看见轩雪跑到面前道:“十劫,快走呀。”
“啊,轩雪?你怎么来了?”
“我和紫姐姐会合之后,就赶了过来,看见你有危险,就马上帮忙了。”
十劫回头望去,才知道是紫飞腾战下黑衣女子,使自己脱困。轩雪道:“十劫,别再耽误时间了,我们先走吧。”
“可是紫姐姐。”
“紫姐姐武功这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留着,只会成为她的负累。”
十劫也觉得轩雪所言非虚,于是不再犹豫,便背着冰雪,和轩雪一同逃离此地。
紫飞腾身轻如燕,剑法超群,她以一轮快剑攻势,逼得黑衣女子险象环生,黑衣女子遂被挑起了浓烈的战意,双袖向上齐翻,两条玉臂长出,两道极为强劲和锋利的爪劲穿透紫飞腾的剑气,抓向紫飞腾胸前,紫飞腾翻动身体,惊险地避开,但是胸口的衣领已被撕破,露出一抹骚胸,肌肤上还有一丝的疼痛感,只怕闪避得再慢些的话,自己会被这一爪撕裂胸口。但紫飞腾不愧是江湖经验丰富的老手,她马上认出黑衣女子这门爪功来历,说道:“小丫头,你的这记爪功,莫非是柳红颜那老魔头的‘碎肉阴尸爪’?”
“哦,你居然能一眼就认了出来?”
“哼,这种歹毒的功夫,江湖上通晓的人不多,柳红颜这门爪功更是世间绝无仅有,我当然认得。只是没想到,他会把这门绝学传给你这个小丫头,看来你应该是他的得意弟子了!”
黑衣女子道:“既然你知道我的来历,那你就认命吧,谁也不能活着逃出‘阴尸爪’之下!”
紫飞腾却笑道:“呵呵,我可没有兴致和你们这些魔头纠缠,再见吧!”说完,身形一提,竟一举跃到高处,飞纵而去。黑衣女子急忙提身追赶,可是紫飞腾轻功颇高,而且在这黑暗之中,她的一身紫衣正好成为她的隐蔽之法,不一会儿就摆脱了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无奈地折返,回到大宅里,她提起冰伟的尸首,就走进了黑暗中,开启一个秘密入口,走进了一条密道内。穿过漫长的密道,她来到一座地下石室中,在这里聚集了多人,除了那戴着银面具的黑衣人外,还有山西三豹在内的一干黑道好手,而且来自血狼帮的沙行空等人亦在其中。
那银面黑衣人见黑衣女子回来,便问道:“完成任务了吗?”
黑衣女子道:“师父,出了意外,中途杀出几个人,把女的救走了,所以我只杀了男的。”说着,将冰伟的尸体弃在地上。
银面黑衣人沉声道:“什么?连你也挡不住那几个人?”
“不,那几个人里面,只有一紫衣女子是高手,她一人挡住弟子,另外两人把那女的先救走。弟子使出绝招,才把那紫衣女子击退,可惜弟子没办法追赶上去。”
“哦?竟然有这样的高手,真是失算了。”
这时,山西三豹之一的“金钱豹”道:“柳老爷子,我们的行踪恐怕泄漏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嗯,你说得没错,看来我们要改变计划。”
沙行空一听,立即道:“什么,改变计划?我们这次奉帮主之命前来,是为了对付中原武林的大事,岂能随便改变计划?”
“沙兄不要急躁,我改变的是眼下计划,而非全盘大计,况且我已经探到一个消息,是说无双宫的人也会来到这里,我想她们的目标怕是跟我们一样。”
黑衣女子道:“无双宫若是插足此事,我们的确没有必要趟这浑水。师父,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嘿嘿,现在有了这姓冰的尸体,这件事还有得周旋,我们去给冰封梅那老不死送份大礼吧。”众人一听,马上会意,银面黑衣人又道:“此事由枫儿执行,你们好生配合。”
黑衣女子问:“师父,那你呢?”
“为师还要上京给皇帝唱一台好戏呢。”
黑衣女子便说:“好的,请师父放心,徒儿一定不负师父的所望,完成这个任务。”这群黑道中人就这样决定,然后便就地解散,离开这座大宅。
回说十劫、轩雪把冰雪带回“顺风小栈”,但是他们不敢从正门进去,是怕被敌人跟踪发现。他们先绕到顺风小栈的后门,由轩雪施展轻功,跃了进去,再打开后门,放十劫进来。他们轻轻地回到楼上的房间里,再把冰雪放到床上,十劫连忙取出两颗药丸,让轩雪给冰雪喂下。
正当二人等候冰雪苏醒时,忽然听见外面人声鼎沸,十劫便让轩雪在此照顾着冰雪,自己则走出房去,看个究竟。十劫出房走到楼前,看见奋威镖局的人神色慌张地在楼中来往穿梭,到处搜索。十劫觉得奇怪,便向下面在指挥一切的皇甫喆喊道:“皇甫镖头,发生什么事了?”
皇甫喆抬头看见是十劫,就走上楼来,说道:“小兄弟,今夜你可在店内?有否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十劫道:“我不在店里,今夜我到白月楼去赏月了,才刚刚回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皇甫喆怔了一下,说道:“有人偷走了我的镖。”
“什么?你们守卫得如此严密,竟也……”
“好了,小兄弟,我还要到处搜查贼人下落,如果你有什么发现,可得通知我。”
“是的,请皇甫镖头放心。”
皇甫喆就回身下楼,继续指挥手下人搜找贼人下落,而十劫则返回房去。
十劫回到房中,把情况告知轩雪,轩雪道:“今晚可真多事呀!”过不多时,冰雪发出一声呻吟,徐徐睁开双眼,她终于醒过来了。十劫和轩雪双双趋至床前,问候道:“冰姑娘,你没事了?”
冰雪看见二人在自己身边,已觉诧异,又见自己身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更是意外,连随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何会在这里?”
十劫道:“冰姑娘,你忘了吗?你们追踪歹人到一座废弃的大宅内,结果中了埋伏,你受伤昏迷,是我和轩雪救你出来的。这里是我们落脚的客店,你已经脱险了。”
冰雪方才记起来,忙问:“啊,我记起来了!对了,我大哥呢?”
十劫听她这么一问,马上愣着,冰雪再三追问,十劫只好道:“是冰大哥拼命掩护我们,才把你救出来的,他……他恐怕已遭不测了!”冰雪听此一语,便“啊”地叫了一声,继而泪如雨下。十劫看见冰雪梨花带雨的神情,心中更是一动,连忙安慰道:“冰姑娘,请节哀,我想冰大哥他也不想看见你如此悲伤,现在请你要振作,将来好为冰大哥报仇雪恨。”
冰雪是个坚强的女子,她听见十劫这么说,便强压悲痛,说道:“谢谢你,我明白,我不可以只顾悲伤,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做,我不能让大哥失望!”轩雪递过一条手帕,给冰雪抹去泪痕,十劫见冰雪如此坚强,心中稍安。
接着,十劫问道:“冰姑娘,你下步有何打算?”
冰雪道:“我想先参加完武林会议,再回去向爹禀告情况,我真的很害怕,不知道该如何向爹解释。”
十劫道:“冰姑娘别担心,我们陪你一起回去,把情况说清楚,我想你爹是不会怪你的。”
冰雪道:“爹最疼的是大哥,大哥死了,爹一定会很伤心的。”
十劫道:“冰姑娘,你以后好好孝顺你爹,你爹就不会伤心太久了。”
冰雪道:“对,我要好好孝顺他老人家!”
就在这个时候,轩雪突然指着屋子的横梁,惊疑地说:“咦,是谁?”十劫和冰雪迅即抬头看去,只见梁上伏着一个黑影,三人急忙一同跃起,正欲发难,却见那黑影唤道:“别误会,我没有恶意。”说完,就一下纵落在地,十劫和轩雪方才看清楚,原来这躲在横梁上之人,竟是绿林。
十劫道:“绿林大哥?”
绿林道:“唉,这回我真是失策,竟然被你们发现了。”
十劫问道:“绿林大哥,你怎么会躲在我们房子的横梁上呀?”
绿林尚未回答,轩雪已然有所发现地说:“咦,你手上的是什么东西?”
大伙都愣住,只见绿林手里提着一个盒子,看上去是个装宝物的盒子,轩雪反应很快,马上明白过来,说道:“呵呵,我明白了,你就是皇甫镖头要抓的贼!”十劫和绿林都吃了一惊,十劫立刻问道:“绿林大哥,可是属实?”
绿林脸色一沉道:“好吧,既然都被你们识穿了,我也不隐瞒了。没错,我就是偷走镖物的贼,我绿林就是江湖上人称‘盗王’之人!”
冰雪一听,霎时惊讶地说:“你就是‘盗王’?”绿林点头称是。
十劫马上说:“没想到你是偷盗的贼,骗得我们好苦,我要把你抓去交给皇甫镖头。”
绿林忙道:“且慢,你们可否听在下一言?”
十劫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绿林道:“我希望你们能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是否要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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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四回        节外生枝

十劫便说:“好,就听听你说些什么鬼话。”
绿林舒了口气,然后开始说道:“我绿林乃是一介孤儿,自小流落江湖,靠的就是偷鸡摸狗来维持生计。久而久之,就练就了上乘的妙手空空之法,还从一些前辈身上习得轻功。有一次,我来到一座小县城中,发现当地的县官恃强凌弱,压搾百姓,搜刮了许多民脂民膏,当地百姓都叫苦连天,可惜没有人能帮得了他们。于是我生了救厄扶困之心,乘着黑夜,摸入狗官家里,偷了他家中许多珍宝,那县官后来叫苦不已,我拿着他这些珍宝,到别的县城倒卖,换成银两,再化妆成一名富商,回到那县城,大施善举,赈济穷苦百姓。那县官见我这么有钱,于是假借请客为名,想对我进行勒索,结果被我巧施妙计,在他府中闹了一回,弄得那狗官勒索不成,反送了一大笔银两给我呢。”
轩雪不解道:“这我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反倒送银两给你了?”
绿林笑道:“嘿嘿,因为我骗他说,我做的是大生意,说正在找合作做买卖的伙伴,而且这盘生意纯利极为可观,那狗官信以为真,就把银两拿出来,入伙跟我一块做生意了。”
“原来如此!”
“后来我拿这笔不义之财到别处赈济穷人,从此我就立定决心,当一名侠盗,就走遍各府各县,每遇欺民的狗官、无良的奸商,我都施尽妙计,从他们那儿或偷或骗,让他们把那些民脂民膏从嘴里吐出来,再把这些用于赈济穷人上,我自己可是分文不取,算得上是一介侠盗了。”
冰雪这时道:“盗王因为偷尽天下奇宝,江湖上无人不知不晓,连官府下令缉捕,也始终未曾捉住你的一片衣角,所以难怪能称得上‘盗中之王’。”
绿林道:“嘿嘿,老子干的都是侠义行为,老天爷自然保佑,他们岂能抓得到我。”
十劫道:“那你这一次为什么去劫人家的镖?这该不会也是不义之财吧?”
绿林把盒子放在桌上,随即把盒子打开,让众人瞧瞧。原来盒子里装的一是尊玉佛,碧绿清透,雕工精细,诩诩如生,当真是无法估价的珍宝。绿林道:“这尊玉佛是价值连城的,它是杭州巡抚所珍藏的宝贝,可是你知道他要皇甫喆把这宝贝送到哪儿去吗?”
十劫三人自然不知道,一味摇头,绿林便说:“哼,那狗官竟然跟倭寇私通,他就是把这尊玉佛送给倭人,以换取更高的利益。”三人闻言,都为之一凛。
十劫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劫他的镖,是为了教训杭州巡抚,不让他和倭人巴结?”
绿林道:“倭寇常侵我沿海边界,都因为有这种狗官为了私利,而常跟倭寇勾结,才使倭寇之患不绝,老子劫他镖,算是很客气了。”
冰雪当即道:“做得好,‘盗王’果然是‘侠盗’,这件事换了我,也是这样做。”
绿林道:“小兄弟,我把所有的事都说了,你想怎么办,随你的便。”
十劫道:“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和绿林大哥一样了。”
“好,小兄弟,老子没有看错人,是条汉子呐!”
轩雪道:“可是现在皇甫喆在外面搜索得紧,绿林大哥藏不了多久,我们得想个办法替绿林大哥离开这里。”
十劫道:“何不趁着现在夜深时分,我们一起离开客栈,否则天亮了,可不容易脱身。”
绿林道:“小兄弟,这是我个人之事,怎能把你也拖了进来?”
十劫道:“绿林大哥千万别这样说,这可是一件侠义之事,我们应该出一把力。”
绿林便道:“好吧,我们就从后门离开吧。”于是四个人分先后潜出房去,然后向后门走去。
来到后门前,轩雪正欲上前开门,忽然火把齐明,皇甫喆与一众镖师从各处拥出,包围了三人。皇甫喆道:“半夜三更,小兄弟意欲何往?”
十劫道:“我们有事要连夜赶路,皇甫镖头这是想干嘛?”
皇甫喆哼道:“哼,胡说!分明是你们偷了我的镖物,想逃走才对。幸好我精明过人,没有上你的当。”
十劫道:“皇甫镖头,你凭什么说我是偷你镖物之人?”
皇甫喆道:“你刚才说自己从外面赏月归来,可是我们的人一直守在前门,根本没见过你回来,如果是赏月归来,乃是正当之事,理应从正门回来,可见你刚才之语,是一派胡言。你们分明潜伏在房内,伺机下手,夺我镖物,现在想从后门偷偷溜走。这种伎俩,能骗过我皇甫喆么?”
轩雪恼道:“喂,你这人真奇怪,我们喜欢赏月后从后门进来,你管得着么?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是贼?”
皇甫喆道:“简单得很,把你们抓起来,就能搜出镖物了。”说着,便要鼓动手下镖师动手。就在这时,冰雪走出前来道:“慢动手,皇甫镖头,可认得晚辈?”
皇甫喆一看冰雪露脸,马上惊讶地说:“啊!你不是冰大小姐么?”
“正是冰雪。”
“冰大小姐,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
“皇甫镖头,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刚才就是我约了他们两位赏月,然后一起回来,因为夜深,不想惊扰其他客人,就从后门进来,没想到会酿成这样的误会。”
“什么?可是为何,你们又半夜要从后门离开?”
“不瞒你说,我这次来‘红市’,是受父亲之命,来参加武林会议。刚想起有要紧之事去办,就和两位朋友一同赶夜路出发,不想让误会更深了。”
皇甫喆眉头一沉道:“当真如此?”
冰雪道:“皇甫镖头连我也不信吗?”
“不、不,冰大小姐是何等人物,我岂敢不信!只是……”
就在这时,忽有一名镖师匆匆赶来道:“总镖头,不好了,刚才有一黑影从前门硬闯出去,我们几个都挡不住他了。”
皇甫喆大吃一惊,连忙道:“冰大小姐,果是我们弄错了,不好意思,先告辞了。”
轩雪却喊道:“喂喂,你想这样一走了之呀?冤枉了好人,说句‘不好意思’就想走,未免太欺负人了吧?”
皇甫喆心急着去追捕盗贼,却被轩雪这般纠缠,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冰雪便说:“好了,轩雪,别为难皇甫镖头了,这本是一场误会,人家要赶着去抓真的盗贼,我们可不能坏了人家的事,否则真的成了盗贼的同伙啦!”
皇甫喆听她此言,不由脸有惭色,忙抱拳欠身道:“冰大小姐海量汪涵,在下日后一定再向冰大小姐请罪,现在就先行告辞了。”说完,他就率众向前门赶去。
十劫三人也不逗留,就从后门离开“顺风小栈”,快步而去。远离客栈之后,轩雪得意地说:“哈哈,刚才那个皇甫喆可真好笑呀,我差点忍不住呢!”
十劫道:“都是绿林大哥智谋高,用了这招‘声东击西’之计,否则我们都脱不了身。”
冰雪道:“我想绿林大哥应该走很远了,他们一定追赶不上的。”
十劫道:“可惜没有跟绿林大哥约定相聚的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冰雪道:“有缘的话,终有再见之日。”
十劫点头同意,冰雪这时道:“好了,我们在这里分手吧。”
“什么?冰姑娘,你要走了?”
“嗯,我还要回去跟几位仆从会合,一来要让他们知道大哥的事,二来还要准备武林会议之事。”
“哦,原来如此,那确实不能耽误冰姑娘的时间了。”
冰雪看见十劫失望的表情,便说:“我们很快就可以在武林会议再见,不是吗?”
十劫被她提醒,马上回复欢喜地说:“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件事。冰姑娘,那我们两天之后再见。”
冰雪微笑地点了下头,然后就与二人分别,快步而去。
目送冰雪离开之后,轩雪问道:“十劫,我们接下来到哪儿去?”
十劫道:“现在已经四更了吧,我们就到海边看日出,怎么样?”
轩雪马上拍掌叫好,两人就一起前往海边,去观看日出。

夜深的海面,本应十分平静,因为渔民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海打渔,可是今夜却有一条船在海上连夜赶路航行,这条船不是一般的小渔船,而是一条官船,一条来自异国的官船。
船首之上,一名中年人迎风而立,他似乎颇多思潮,致使他未能成眠。忽然有人在身后唤道:“父亲大人!”那中年人思潮被打断,连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位青年走到面前,便说:“孩儿,你怎么也没睡着?”
“父亲大人,我和你一样,睡不入眠,只好起来活动一下,没想到看见父亲大人也在这里。”
“唉!国难当前,为父身负重任,你叫我如何能够安眠?”
“父亲大人,孩儿何尝不是,也不知道这次到中土,大明皇帝会否愿意派兵救援我国。”
“我们一向臣服中土,而且倭寇若灭我国,对大明也有威胁,大明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孩儿明白了,希望我们能够顺利抵达京城,不要再生枝节。”
“只怕倭寇不会这么轻易罢休,这一路上他们都派人追杀我父子俩,而京城之路仍然十分漫长,凶险实在难以想像。”
“父亲放心,孩儿遏尽全力,也要保护你的安全。”
那中年人看着儿子,说道:“好孩儿,不枉为父从小对你尽力教导,你果真没有辜负为父期望。”
这时,在这条大船的后面,突然有几艘小舟飞速驶来,在小舟之首分别各站着一人,这几个人身上均流露着一股杀气。这些小舟行驶的速度很快,转眼就赶上了大船,分在左右,把大船包夹起来。父子二人站在船首,早就看得清楚,那中年人惊讶道:“不好,倭寇的追兵又到了。”
那青年忙道:“父亲大人,快躲入舱里,这里交给孩儿便是。”
中年人点头答应,正欲离去,却见那几条小舟停了下来,船首上的人影同时跃起,一举掠到了船上,把他们父子二人围定。
这几个人都是穿着深蓝色的忍者服饰,头部包裹严实,仅露出双眼,每一个人都是目光如电,他们手中俱持一柄寒芒隐隐欲吐的锋利长身薄刃。这些人不是等闲之辈,而是来自东瀛倭国的忍者杀手。忍者专门从事秘密行动,在当时更是专为公家和大名豪族执行刺探军情、暗杀任务的特殊组织。现在,这几名忍者把二人围定,杀气尽显,其中一名忍者道:“好厉害的李氏父子,竟然躲过了这么多次的刺杀,你们还真命硬?”
那青年道:“你们今天同样要失败而回。”
“是吗?”只见那忍者吹起一声口哨,其余几人便一同挥刀刺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刺到,实在让人应接不下。但这青年却非泛泛之辈,只见他手脚并用,身形纵向空中,同时从他双掌和双脚之上迸出极强的气劲,四散开来,袭向对方。他这一门功夫本是相当高明的招式,换了等闲之辈,早就被击退开去。谁知这几名忍者技艺高超,身法极为诡异,竟在那青年刮出的气劲下翻身掠过,一下子躲过了青年的强攻,还逼近了青年的身前。几把利刀均已刺到,那青年唯有咬牙强行扭身,掩护父亲向后退避。结果自己的身体被这几柄利刀划得衣服破裂,更伤及肌肤,顿时鲜血淋漓。
中年人失声惊呼:“来人呐!快来人呐!”话声甫落,便从船舱里钻出几名随从,手中皆持刀剑,一同守卫在父子二人身边。
这时,那为首的忍者道:“李世弘,我劝你们还是别再作垂死挣扎了。你以为凭你们这些角色,也能抵挡我‘风’字号的忍者吗?”
那青年道:“‘风’字号忍者?”
“嘿嘿,因为你们运气太好了,竟然接逃过几批人的追杀,所以梦还大人只好派出伊贺三大字号之一的‘风’字号忍者来对付你们,你们也真是够荣幸了。”
那青年道:“不管你是什么字号,都休想得逞。”他从一名随从手中接过一口剑,便展身杀出,跟那几名忍者再度厮杀。
这青年的剑法果然了得,虽然几名忍者都是武艺诡异的好手,但在这青年的剑下,竟也显得有心无力,难以攻近他的身前,那为首的忍者看见,心中暗忖道:“这小子真有些本事,难怪梦还大人要出动‘风’字号,还有另外几位也随后将至。如果我不能杀他父子,回去一定会被梦还大人怪责,而且我‘风’字号以后也休想在其余两大字号面前抬起头来了。”想到这里,他的眼斜扫了那中年人和几名随从那边一下,马上有了计较。乘着青年全力应付自己的几名手下之际,他的身形便急纵向中年人那边。
那中年人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儿子的情况,那几名随从也是一般的护卫,哪里察觉得到高手的踪迹,待那忍者头目接近时,他们才惊醒过来,几名随从慌忙提刀剑欲砍,但是刀光一闪,对方业已抢先出招,结果惨叫声起,几名随从的右臂几乎同时断离,而那股刀势更乘势而进,刺了中年人怀中一刀。那中年人也发惨一声惨叫,立即使青年看将过来。惊见父亲受伤倒地,那青年情急之下,使出一招环形剑式,剑气环荡划出,把缠着自己的几名忍者逼退,然后向父亲那边跃去。忍者头目正欲再下杀手,但是忽闻背后罡风劲吹而,他连忙回身,横刀封住来袭之势。那青年劲力急吐,从剑尖上直透而出,震得忍者头目倒退几步。
那青年则乘势退至父亲的身边,只见父亲胸口被刀刺破,血如泉涌,伤得不轻,他急忙一手提起父亲,揽入怀内。与此同时,那些忍者又再趋近,那青年忙舞动宝剑,冲杀出去。他护着父亲,被几名忍者一路逼退至船栏旁,可是已无退路,而那几名忍者又乱刀狂刺过来,那青年为了保护父亲,不惜以身相护,结果被乱刀刺伤多处,但是他的剑也刺毙了两名忍者。
中年人眼见情势危急,就对儿子说:“孩儿,别管我了,快跳到那小舟上走吧。”
“不行,我怎么可以丢下父亲不管。”
“我已经命不久矣,你带着我只会连累了你,只要你能留存性命,才可以完成使命。否则我父子俩一起死在这里,将有负王命,甚至成了千古罪人,你明白吗?”
那青年咬牙道:“父亲,孩儿怎么可以不顾你的生死!”
“父亲能为国而死,无悔无怨,只要你能活下来,那就是我国的唯一希望了。”
这时那些忍者又再次攻近身来,中年人猛然一下挣脱儿子的手,挺身迎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乱刀,并把几名忍者扑跌在地。那青年见父亲竟如此舍身,方才省悟,于是忍着悲痛,转身一举跃到了小舟之上。他不忍目睹父亲惨死之况,头也不回,咬牙强忍悲痛,撑起小舟,飞速向前而去。
而李世弘以自己之身压倒了几名忍者,为儿子争取了逃生的时间,那些忍者发起狠来,乱刀挥劈,就把李世弘剁成肉泥,一命呜呼。
那为首的忍者奔至船首张望,那小舟早已消失得无踪无影,恼怒无比。他们又把船上的人杀个干净,此时就有另一条大船开至,靠到了这条船旁边,并有一声呼啸从那船上传来,这几名忍者听见这召唤声,就展身跃到那船上。从船舱中钻出了三个身影,都是忍者装束。一个身形如同熊罴的大个子,穿一身黑沉沉的忍者服,腰间系着两把一长一短的刀;一个身形矮小、瘦削的,穿着一身黄土色的忍者服,腰系一串铜链,链头结着一个八角形的利器;还有一人,是名女子,穿一身桃红色的忍者服,头发挽起一个高髻,发尾披肩,,腰间系了一口竹柄的武士刀。这三个人向那蓝衣忍者头目道:“风肃杀,你可完成任务了吗?”
“哼,那李世弘老头竟然以死阻挡我们,让他的儿子逃走了。”
黑衣忍者道:“哦?这么说来,你是没有完成任务了!”
“你是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杀了李世弘。”
“嘿嘿,杀一个李世弘有什么用?我们的任务是阻止他们向大明国借兵,如果不把他们都杀死,任务一样是失败。”
“这……这一层我当然知道,只是不知道那小子会逃到什么地方去。”
黄衣忍者道:“梦还大人对于此事十分重视,所以才派我们四人一起追杀李世弘父子,所以我们是荣辱与共,不应在这里互相推卸与争论责任属谁。我看,不如兵分四路,这样应该可以对那小子形成包围堵截,那么他再想逃出生天,也机会渺茫了。”
那女忍者道:“嗯,我同意地狠之言。”
黑衣忍者与蓝衣忍者风肃杀也点头答应,于是他们就各驾小船,分头泊岸,免得惹起别人怀疑,坏了大事,而大船则由其余的人驶回。
再说那位李世弘的儿子,撑着小舟,破浪疾驰,当上舟即将驶达海岸时,他终因身上伤势加剧,加上丧父之痛,结果气息不畅,眼前突然一黑,便倒在船上。而那小舟虽然失去掌渡之人,但是因为先前已疾速前进,所以乘着风浪,依旧不断向前。当小舟靠近岸边时,忽然翻起一波巨浪,把小舟一下子掀起,推向岸上。
正是无巧不成书,十劫和轩雪正在海边看夜景和日出,忽见浪头翻滚,竟把一条小舟高高掀起,飞往岸上。二人不由失声惊呼起来:“啊!”那小舟最后摔在岸上,支离破碎。而二人隐约看见从船上掉了个人影出来,十劫便说:“咦,好像有人,我们快过去看看。”二人急忙飞奔上前探视。
当他们走到那小舟搁浅之处,果然看见木屑之中躺着一人,全身湿透。二人上前仔细探查情况,翻转那人一看,原来是名青年,身上的服饰与中原不同,十劫便道:“看来这个人是来自他方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翻船了。”
轩雪这时伸手去触碰那人的身体,发现尚有体温,证明还没死,但是却摸到他的身体有刀伤,不由惊道:“啊,十劫,他身上有许多刀伤,流了好多血呢!”
十劫忙道:“这可不好,赶快找个地方替他疗伤才行!”
轩雪道:“可是我们不能回顺风小栈,那该到什么地方去?”
十劫道:“不如在这海岸附近找找,看看是否有山洞之类的地方,暂时栖身,替他治疗吧。”
轩雪同意,十劫便马上蹲好,再让轩雪扶起那青年,负于十劫背上,由十劫背他走,轩雪则在前头引路,寻觅可栖身之地。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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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0 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啊…那个什么冰伟就这么跑灰了…武林大会还开不…还有这个十劫是不是深山出来的…怎么目眩神迷的…
湖畔一痕初见,钟灵毓秀清颜,江湖共度意绵绵,偏叫风波惊变。孑然心忧你我,携手留恋桃源,人月圆时箫声断,晚风吹都成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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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1 09:15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武林大会当然是要开的,十劫嘛,算是深山跑出来的,因为这次是他第一次奉师命下山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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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1 09: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五回        仗义相救

这海岸倒也十分漫长辽阔,但总算不负二人所望,真的让他们找到一个僻静的山洞。“红市”虽然兴旺,但其沿海岸边,却是很僻静,除了渔期之外,平时都很清静。
二人进山洞里面后,就把那青年放在地上,十劫让轩雪留在洞内照看着他,自己到外面找枯木来生火。幸好山洞不远处种有一些小树,十劫也捡到了一些枯树干,带回山洞后,取出火石,生出一堆火来,二人再合力把那青年的衣服解下,放于火堆旁焙干。在那青年身上还发现一个皮囊,十劫想必物必是他的重要之物,也不敢贸然开启,况且皮囊密封,不会渗水,就先把它收入怀中保管好。
再看那青年身上有许多刀伤,十劫和轩雪就马上撕下一些布条来,再把他们带在身上备用的金创药拿出,为那青年包扎伤口。只是那青年因为伤得沉重,加上又被水湿透了身,使他浑身发热,十劫道:“怎么办?他好像在发热,如果不退热的话,可能有生命危险。”
轩雪道:“对了,你可以用真气为他驱散体内的热气,看能不能助他逃过这一关。”
十劫觉得轩雪言之有理,便连忙让轩雪扶那青年坐正,然后施展起师门的绝学,以真气为那青年驱除内热气,平伏他的内息。没想到十劫武艺并非很高,但他的真气却是浑厚,只一会儿,就把那青年体内的余热排出,霎时冒起一阵白烟。待行功一周后,十劫归元抱守,再把那青年轻轻放下,此时那青年的身体果已不再发烫,十劫和轩雪也总算松了口气。
他们就这样守到了第二天,那青年一直没有苏醒,轩雪便有些着急道:“看他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会不会醒来。受这么重的伤,我怕他是活不了了。”
十劫道:“看来得找大夫来帮他治疗才是。”他想了一想,马上说道:“有了,我到市集里找大夫。轩雪,你好生照看着他。”
轩雪道:“我会的,你快去快回。”十劫便立即离开山洞,径奔市集而去。
这“红市”小集内,只有一家医馆,名叫“回生堂”,当十劫一路向人打听得医馆所在,走到该处时,只见许多人围在医馆门前,似乎在看什么热闹。十劫好不容易才挤到人群前面,只见有一妇人跪在一名大夫跟前,而在他们旁边停放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汉子,而那妇人则哭喊着对那大夫道:“廖大夫,求求你,救我丈夫一命吧!”
可是那大夫却道:“你丈夫救不活了,你还是回去替他准备后事吧。”
“大夫,你是我们市集里唯一的大夫,你不救他,就没有人能救他了,求求你吧!”
“哎,我是大夫没错,可我不是神仙,怎么可能起死回生,你别再闹了,别阻我治其他的病人呐!”
就在这时,只听人群中有人叫道:“喂,你这算什么大夫?竟然见死不救,还敢把这医馆称为‘回生堂’?真是大笑话啊!”接着,就见一个身穿布衣的胖子走了出来。这胖子头顶光秃,只在两鬓边留着稀疏的白发,可是他的容颜一点也不老,没有一丝皱纹,更兼脸色红润,精神爽理。
那大夫看着这胖子道:“老头,你说什么?你说我不是大夫?那你有本事就把这个死人给救活试试看。”
那胖子也不多说,直接走到那担架前,弯下身来,仔细地探视了许久,然后不住摇头叹气道:“哎呀,怎么伤成这个样子?难怪人家说救不活了!”
那大夫一听,便说道:“怎么样,我就说救不活了吧?”
岂料那胖子却笑道:“嘿嘿,你没本事救,可不代表老子救不了。”
大夫闻言,半信半疑,那妇人则连忙向这胖子哀求道:“这位大夫,求你救救我丈夫吧!”
胖子道:“嗯,老子不是什么大夫,别这么称呼我。大嫂放心,我一定把你丈夫给救活回来。”说完,他双手挥舞,以一阵眼花缭乱的拂穴手法,在那奄奄一息的汉子身上拍打,然后又迅速用手撬开他的嘴,再把一颗火红色的药丸喂入他嘴里。接着,胖子把那汉子一手揪起,让他坐正身,再运真气注入他体内,替他推宫过穴。不一会儿,就见那汉子张口“哇”地吐出一口黑血来,并且从身上升起一阵紫黑色的烟霞,围观的人看得一阵哗然。
不过,吐出黑血之后,那汉子便徐徐醒转,并轻轻说句:“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他的妻子看见,顿时转悲为喜,上前扶住丈夫道:“阿南,你没事了?”
那汉子说:“刚才我觉得体内有一股灼热,十分难受,不过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而且……而且连伤痛也没有了。”
妇人连忙指着胖子对丈夫说:“阿南,是这位恩公把你救活了!”
那汉子阿南抬头看着那胖子,便欲向他施礼,谢其大恩,那胖子忙道:“哎,别动,你的身子还很虚弱,不要乱动。”
夫妇二人对这位恩人真是感激无尽,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是,那胖子道:“大嫂,你丈夫还需要长时间调养,才能好转过来,我这里有一纸药方,你回去按照药方煎药,再过一月,你丈夫就能活动了。”
妇人接过药方,感动地说:“恩公,我们真不知该怎么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啊!”
“大嫂千万别这么说,老子没什么别的大本事,就是喜欢用医术助人,所以你不用报恩,我也是匆匆过客而已,你们不必记我于心,回去也罢。”
夫妇二人心中感激,但人家也这么说了,就再也不纠缠下去,只得齐声称谢,妇人便和几名邻居一起,抬着担架,回家去了。
围观的人群不由对胖子的义行交口称赞,而那大夫则惭愧地返回医馆之内。十劫看到这里,便马上想到:“这位前辈医术高明,正好请他去医治那位兄弟。”于是,便立刻上前呼唤道:“前辈,请留步!”那胖子本已打算离开,听见有人呼唤自己,遂停步回看,见十劫呼唤,便问:“小兄弟,是你叫我?”
十劫道:“正是。”
“老子可不认识你呀,你唤我做什么?”
“前辈,刚才我见你的医术能起死回生,所以我才冒昧呼唤,想请前辈能帮一个忙。”
“呵呵,小兄弟,老子有什么能帮你的?”
“想请前辈为我一位朋友医治,他伤的很重呢!”
“慢着,老子不是大夫,刚才见那对夫妇如此可怜,才仗义出手施救,你要是想找大夫,就找这医馆里的大夫吧。我想他除了起死回生之外,其他伤病都懂得医治。”说完,转身就走。
十劫忙加快脚步,走到他前面一拦道:“前辈,我这位朋友伤得很重,如果没有你这样医术的大夫,怕是死定了,请你本着医者仁心,救他一回吧。”
那胖子见十劫这般死缠烂打,而且态度恳切,料他所言非虚,便说:“好吧,你能为朋友奔走,不惜向人请求,足见你是个好人,我就帮你一次吧。”十劫听罢,异常高兴,遂为其引路,带着他一起返回海边山洞。
两人回到海边山洞,十劫就对轩雪道:“轩雪,你看,我把大夫请来了。”轩雪抬头看着那胖子的模样,不由生疑道:“啊?这人真是大夫吗?”
十劫忙道:“轩雪,别胡说,这位前辈的医术比寻常大夫可厉害得多。”
那胖子一点也不在乎轩雪之言,他说:“嘿嘿,这小姑娘所言并没有不妥,老子的确不是大夫,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能救活你们朋友的。”十劫便请他过去为那青年诊治。
那胖子详细地为那青年诊脉,说道:“嗯,受了不轻的刀伤,还泡过海水,因此伤毒侵体,如果再拖延的话,恐怕性命堪虞。”
十劫道:“请前辈快施妙手吧。”
那胖子从悬挂在身上的一个大布袋中取出一个小布包,从小布里又取出几口细如发丝的银针来,他以娴熟的手法,把银针分别扎在那青年头部的几处穴道中,接着让十劫、轩雪扶起那青年,再用双掌贴在他背上,真气急吐,以强大的真气冲入他体内,迅速流传,就连十劫、轩雪站在两边,也感觉到这真气之强。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只见那青年全身汗如雨下,不过他的脸色也逐渐转为红润,看来情况大有好转,十劫也终于松了口气。
等那胖子运功完毕后,就归元抱守,再把银针拔除,然后取出一些药丸,让十劫喂他服下,并对十劫说:“他体内伤毒已清除,只要外伤痊愈之后,他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十劫再三向那胖子致谢,那胖子问道:“小兄弟,你这朋友为何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十劫道:“前辈,不瞒您说,其实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昨晚我和轩雪在海边看日出,忽然看见他乘着船冲上岸来,船毁人伤,我和轩雪把他救起,不忍心看他因伤重而亡,才到处找大夫医治他。幸好遇到了前辈。”
“呵呵,原来你也是个仗义扶危的人呐!”
“前辈夸奖了,我只是秉承师父的教导。”
“哦?你也是江湖中人?”
“是的。”
“你师父是谁?”
“家师是归隐多年之人,也许前辈不认识。”
“嘿嘿,我可是交游广阔的,尽管说出来我听听。”
“是的,家师的真实姓名,晚辈也不清楚,不过他的别号,就叫‘心语先生’。”
那胖子一听此名号,马上道:“呵呵,原来你是‘心语先生’的徒弟啊!难怪……真不愧是他的弟子,果有乃师之风!”
“前辈,你认识家师?”
“嘿嘿,我和‘心语先生’有多年交情,只是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他这人什么都好,但对于自己的事总是弄得神神秘秘的,连你这个弟子,他也没有跟我说过呢!”
“原来前辈与家师是好友,真是太巧了,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老子是百草门的掌门——介子草是也!”
十劫听他报上姓名,不由诧异地说:“你是七大门派的掌门?”
“嘿嘿,不像是吧?”
轩雪道:“的确不像,我还以为,掌门人应该是一本正经的呢!”
介子草道:“你说的那种,应该是冷雨先生吧。”
轩雪“嘻嘻”地笑了起来。
十劫和轩雪就缠着介子草,要他讲述江湖的事给他们听,介子草就和他们一块坐下来,把江湖上的一些事迹告知二人,二人听得兴高采烈。大家正说到兴头之上的时候,忽见介子草语气一转道:“什么人在洞口窥视?”
语声一顿,就见一条人影从洞口处走了进来,原来是一个穿着桃红色异服的年轻貌美女子。介子草问道:“你是何人,在洞口鬼鬼祟祟地窥视,有何目的?”
那女子忙道:“请不要误会,其实我是你们所救之人的朋友。”
三人听见,有些意外,十劫道:“你说他是你的朋友?你有何凭证?”
那女子道:“这……其实他是从朝鲜来的,是来中原探望我的,我昨天在海边等了他一夜,结果都没等着他。可是他说过,就是昨天会抵达,我心里十分担忧,就在这附近打听消息,没想到会在这里找到了他。我真的太高兴了,谢谢你们救了他!”
轩雪见她说得如此动容,便说:“看来你真是他的朋友呢,那就好了,我们还在为安置他的事而发愁呢!”
那女子道:“我马上带他回家,三位的救命之恩,我们将来一定报答。”
十劫道:“我们也是抱着‘仗义扶危’四字的宗旨,不求报答,你们不必记在心中。好吧,你就带你的朋友回去吧。”说完,三人站起来,让到一旁,随那女子去带走那青年。
当那女子正要上前带走人之际,忽见那青年蓦地撑起身来,呼喝道:“我不是她的朋友,她是来杀我的!”十劫和轩雪反应也相当快,二人同时出手,向那女子拦截。可是那女子也告出手,劲从手臂迸出,一臂挥去,便有一股力量将二人震得向两边荡退出去。
那女子如大鹏展翅般,向那青年扑击过来,千钧一发之际,介子草掠至那女子前面,运掌拍出,两人对上一掌,结果那女子向后飘退,介子草也是全身震动了一下。
那女子万万没想到有这样的高手在此,当即从腰间拔出一口竹柄薄刃长身刀来。刀刃虽薄,却锋利异常,那女子身形向前疾飙,那锋利的竹柄长刀如急风袭至介子草咽喉部位。介子草也想不到此女竟有如此敏捷迅速的身手,当即把手掌往上一提,凝真气于掌心,硬接那女子的进攻。那女子倚着宝刀锋利,认为这一击必取介子草的性命。谁知刀在刺及介子草咽喉前,竟被他用掌劲抵住,无法再进,那女子惊骇不已。稍一分神,介子草便把掌劲推出,反袭对方。介子草毕竟是七大门派的掌门,功力终是稍胜一筹,反推之力把那女子震飞出一丈之外,介子草不让她有喘息余地,主动出击,以一路凌厉的掌法,把那女子逐渐逼退出洞外。
那女子和介子草打出洞后,十劫和轩雪便过来照看那青年的情况,那青年道:“两位,你们快去帮帮那位前辈吧,我怕他不是那女忍者的对手!”
十劫道:“别担心,介前辈可是我们中原七大派的掌门之一,武功乃是一流,应该能对付得了那女子。”那青年听十劫这么说,也只是半信半疑,十劫又道:“能够看见你没事,我们可放心了。”
“两位的救命之恩,我真的无以为报。”
“客气什么,我们也是碰巧而已,你不需放在心上。”
“不,两位的大恩,我是铭记于心的。”
轩雪这时问道:“对了,你为什么会连人带船撞上岸来了,那个女人又是谁?为什么要追杀你?”
那青年道:“本来这些事我是不能随便透露给他人知道,但是两位救我一命,就不是外人,我愿意如实相告。”
十劫和轩雪就坐了下来,认真倾听这青年讲述。那青年道:“我是从朝鲜来的,姓李名轩,我父亲是朝鲜大臣,专门负责外交事宜,我从小就跟随父亲四出游历,增长了不少见识。父亲也对我期望甚高,自幼让我修文习武,希望我长大成人之后,能成为国家栋梁。可是风云突变,倭寇入侵我朝鲜国土,使我国土沦亡,大王仓皇出逃。为了驱逐倭寇,保卫国土,大王就派我父子二人,出使中土,向大明天子请求援兵。但消息走漏,倭寇为了阻止我们请援,就派出多批忍者追杀我们。我们从朝鲜一路躲过数次追杀,终于乘船出海,直奔大明而来。眼看就要到达,没想到敌人追赶上来,于海上对我们进行截杀,结果父亲为了保护我逃出,就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而我则乘小舟逃出。不过海上风浪难测,我的船被巨浪打中,最后船被浪冲了上岸,我也受伤昏倒,如果不是两位搭救,我就必死无疑了。”
二人听到这里,恍然大悟,轩雪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事情。”
这时,李轩忽然发现自己只穿着衬底的单衣,忙问:“我的皮囊呢?”
十劫马上想起,当即把皮囊交到李轩面前道:“李兄,是否这个皮囊?”
李轩一看,顿时转忧为喜,接过皮囊,珍重不已。十劫问道:“李兄,这皮囊有何珍贵,你这么紧张?”
李轩道:“皮囊中所装的正是我们向大明求援的书函,还有证明我们父子身份的文书。”
“原来如此。”
这时,轩雪又问:“李大哥,你是朝鲜人,没想到你的汉语说得这么好?”
李轩道:“只因我父是外交大臣,他希望我将来能承继他的事业,就让我学习不同地方的语言,所以我的汉语才说得流利。”
“李大哥,你真是博学多才呀!”
李轩只是报以一记苦笑,十劫道:“李兄,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李轩道:“当然是要完成任务,赶上京城,向大明天子求援。”
轩雪问:“李大哥认得上京的路么?”
李轩道:“不认得,我这次只是第一回来中土。”
“那你怎么上京啊?”
“我可以沿途向人打听。”
“可是你被人追杀,如果又加上不认得路,只怕不知到何年何月才能到达京城呢!”
“这……”
十劫此时道:“李兄,如果你相信我们的话,我们可以带你上京。”
轩雪也说:“对啊,我们可以当向导,又能沿途保护你的安全。”
李轩道:“这怎么可以,我个人之事,怎么好把你们牵连入内?”
十劫道:“这不是你个人之事,而是大明和朝鲜两国之事,而且我们怎么可以见到困难也不施以援手呢!”
“可是……”
“李兄,别再说了,如果你不让我们帮忙,就是不愿意把我们当作朋友了。”
李轩忙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吧,承蒙两位的义助,那李轩就在此谢过了。”
十劫道:“这才对嘛。”
终于,介子草回到山洞来,三人连忙追问介子草,那女忍者的情况,介子草道:“那女娃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她的武艺诡异莫测,我和她交手了很多招,最后用了绝招,才让她知难而退。”
轩雪道:“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介子草连连点头称是。接着,十劫让李轩与介子草见礼相识,介子草就问:“那么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李轩道:“我要上京。”
十劫则道:“我和轩雪会护送李兄上京的。”
介子草道:“上京之路遥远,又有那女娃穷追不舍,你们怎能成行?”
李轩道:“不管凶险再大,我也要上京,完成任务。”
十劫则道:“前辈放心,我们会保护李兄的。”
介子草道:“也罢,我也知道是劝不了你们,希望你们一路小心保重吧。那你们打算几时起程?”
十劫道:“本应早些上路,不过我这次是受师父委派,来这里参加武林会议,所以必须等武林会议结束了以后,才能动身。”
介子草道:“明天就是武林会议,在海边之览天阁举行,到时候我们再见吧。”
轩雪问:“览天阁是什么地方?”
介子草道:“是一座让游客观赏海边景色的高楼,可以观看海天一色之美景。”
“呵呵,武林盟主他还真会挑地方,找了一个可观美景的好地方来开会,我想开会是其次,赏景逍遥才是首要的。”
介子草也笑了起来,然后起身道:“好了,我还要回去跟我门下的人会合,那我们明天再见吧。”
十劫三人当即抱拳与介子草作别,送走介子草后,十劫和轩雪又要李轩多讲一些他们那里的情况。
才知道当时日本出了一个叫丰臣秀吉之人,统一日本,结束战国时代的乱局,而且此人野心勃勃,要扩张势力,所以发兵侵攻朝鲜,使朝鲜已经几乎大半国沦亡了。而追杀李轩的是日本伊贺忍派,是日本极为重要的忍者组织,派中高手如云,不过动员这么多高手来追杀李轩父子,还是头一次,足见丰臣秀吉对于拿下朝鲜之事,是何等重视。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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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2 08: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六回        风云际会

“览天阁”建于海边,高达五层,雕梁画栋,楼上尽皆雕有精细的飞禽走兽之首,总之就是美仑美奂,可说是“红市”的一座标志建筑。
今天就是武林会议召开之日,七大派中的冷门是最先到达的,冷门的门主冷雨先生,他是武林中有名的“铁面判官”,也是当今武林盟主最为忠实的拥戴者,专负责调停武林各派之间的纠纷,各大门派都对冷雨先生十分敬重。
冷雨先生一边接待各方前来参加武林会议的贵宾,一边调度“览天阁”周围的防务,以防有人来破坏武林会议。冷雨先生刚刚接应了几大门派的代表,计有风刀门的秦九翼、百草门掌门介子草、棋门的朱昆、玄宗的代表朝暮与武灵、品剑阁的掌门来恩,还有其他一些武林名宿。冷雨先生招呼他们到阁中,编排入座,并陪着大家寒暄闲聊。
大家正闲谈之际,忽然有人在外高呼道:“武林盟主、盟主夫人驾到!”众人马上离座而起,接着就见数名门人弟子簇拥一对身穿华服的男女步入阁来。男的脸如重枣,容貌英伟,尤其两趟剑眉,更是英气逼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气势,让人望之生畏,肃然起敬;女的身轻如燕,走路的脚步更是轻盈,容姿端庄秀丽,与那男子当真是一对璧人。这对男女因内家修为极高,所以从他们的脸上全然看不出他们年岁几何。
冷雨先生与众人一同向这对男女见礼道:“盟主、夫人,有礼了!”那盟主与夫人一同抱拳道:“列位武林同道,我俩来迟,请见谅!”一边说,一边便恭请盟主夫妇上座。
这时,有份参加武林会议的人物都基本来齐,只因参加的人太多,所以阁中众人都降低了警觉性,结果在这人群之中,竟然隐匿着一个与正派为敌的黑道中人,她隐没在那些各门派弟子的丛中,一直不做声息,故没有惹起任何人的怀疑。至于她这次冒险潜入之目的,并非要捣乱,她只想探一探这次武林会议的虚实。

在从市集前往“览天阁”的途上,十劫、李轩、轩雪三人正在匆匆赶路,李轩经过介子草的医治和一天休息之后,已经康复,因为他跟十劫等人约好,要一起上京,所以就和十劫他们共同进退,同时他也想见识一下中原武林人物的风采。当三人走到海边的时候,却见海边停着一艘大船,船上旗帜飘扬,尽是绣着双鸟图形的七彩旗帜,而大船的船首更是雕琢着百鸟朝凰的图案,此船真是华丽至极。而在大船上,还有十几名身穿劲装的女子巡逻,阵势绝不简单。
李轩便问:“这船的主人,看来非富则贵。”
十劫道:“这船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李轩问:“有什么不对劲?”
十劫一时又说不出原因,轩雪便道:“十劫,我去查探一下,你们在这里稍候。”
十劫道:“小心一些。”
轩雪点点头,然后就缓步向那大船靠近,装作若无其事。当轩雪靠近那大船的时候,船头有两名巡逻的劲装女子看见,立刻喝问:“什么人,胆敢靠近?”
轩雪故作惊恐地说:“别、别吓我,我只是小老百姓而已。”
那两名劲装女子怀疑道:“小老百姓?你想骗谁呀?”
轩雪忙道:“真的,我只是看见你们的船这么漂亮,好奇之下,才过来看看。我真的不是坏人,求官姐姐们,高抬贵手。”
那二女一听,不由“噗哧”笑出声来,说道:“我们哪里像官了?有听说女官的吗?”
轩雪道:“你们这船像那些官家的船,说不定是什么公主出巡之类的。而且我听过说书先生他们说的书里,就有女的官呢!”
那二女更觉好笑,便说:“原来是个呆丫头。好了,我告诉你,我们这条不是官船,我们是无双宫,来这里要参加武林会议。你这呆丫头,赶快走开,别再靠近,否则我们可比官府要狠得多。”轩雪连连叫怕,就回头离开。
她回到十劫、李轩那边,就说:“十劫,原来那条船是无双宫的。”
“什么?他们这么快就到了。”
十劫脸色有变,李轩忙问:“二位,这无双宫是什么东西?你们竟如此害怕?”
十劫道:“李兄初到中原,自然不知道。无双宫是我们中原武林正派人士的大敌,听我师父说,无双宫宫主——水姬无双的武功惊世骇俗,天下难有敌手,那无双宫内都是蛇蝎美人,高手如云、歹毒无比。水姬无双一直有统一黑白两道、成为武林霸主的野心,十年前曾大开杀戒,弄得江湖鸡犬不宁。后来我师父与七大派及现在的武林盟主联手,才把她击退,她当时就放下话来,说十年以后必将向正派人士再次复仇。最近,我师父得到消息,说水姬无双出关,准备藉此次武林会议的机会,向各派人士报复,挑起争端。所以师父让我和轩雪赶来通知大家,好让他们早做准备。可是现在看来,还是来迟一步了。”
李轩道:“如果你们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耽误了时间,都怪我啊!”
十劫道:“李兄,这怎么关你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去‘览天阁’,看个清楚。”

此时,“览天阁”中已经开始了武林会议,武林盟主陈仓道:“近年武林之上,看似表面平静,实质暗藏汹涌,早前有密探报与我知,说关外血狼帮与中原的黑道扯上关系,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何图谋?”
秦九翼道:“不会吧,血狼帮一直是关外的帮派,与中原甚少来往,虽然他们也是行事暴戾乖张,但说到要跟中原黑道勾结,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盟主所得到的情报是否准确?”
陈仓道:“此事乃冰老爷子所探得,不信就请冰姑娘出来跟大家说吧。”
话音一落,就见冰雪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虽然没有多少人认识她,但冰雪那绝世容姿一出现在大家眼前,马上眼前一亮,让大家记住了她。
冰雪道:“各位前辈们,各位武林同道,晚辈是冰封梅之女——冰雪。奉家父之命,与兄长一起追查血狼帮和中原黑道勾结之事。前日,我与家兄在‘白月楼’发现有黑道中人神秘地聚集,于是追踪上去,在一座大宅里面,竟中了埋伏,家兄就为了掩护我逃生,结果落入贼人之手,如今生死未明。当时伏击我们之人,乃是柳红颜的弟子。”众人一听,都大为意外。
介子草道:“柳红颜那老魔头也掺入这件事里来了?”
秦九翼道:“那也不能说明血狼帮的人和中原黑道有甚瓜葛吧?”
只见玄宗的武灵道:“不,血狼帮的确也出现在这个小市集中,现在结合起来,他们之间有密谋也绝不奇怪。”
冷雨先生道:“冰姑娘,既然令兄落在他们手上,不如我们替你去把他救出来。”
冰雪道:“冰雪在此谢过列位,但是我派人到那座大宅查探,那里早已人去楼空,现在也不知道该到哪儿,才能找到他们的下落。”说完,神色有些悲怆。
盟主夫人如风道:“冰姑娘,你放心,动员七大门派的力量,我相信一定能救出令兄。”
这时,忽听见“览天阁”外传来一阵悠扬的乐韵,阁中众人不由一同静了下来,接着,有陈仓的门人匆匆赶上楼来,禀报道:“盟主,外面被人重重包围了。”
朝暮和武灵不由冲口而出道:“难道真是血狼帮跟那些黑道家伙来了?”
那门人道:“不,外面包围我们之人全是女子。”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愕然。
陈仓道:“这会是谁呢?”
如风道:“我们去看看就清楚了。”说完,便要动身去外面看个究竟。却在这时,香风阵阵飘来,众人都愣了下来。只见门口突然有两列彩衣女子排成阵势,随即更有四名分别穿着青、红、紫、黄四色纱衣的年轻女子一同跃入,阁内众人纷纷从座位上跃起,拉开架势。
如风道:“你们是什么人?因何无故闯入‘览天阁’?”
那四名女子没有答理如风之问,而是齐声唤道:“有请宫主大驾!”话音一落,立即扬起一阵花雨,与此同时,一人踏着花瓣雨片,飘然入阁,身法之轻,无声无息,轻盈地落在了那四名年轻女子之前。
来人一身薄纱翠衣罩体,尽显其动人美态,更兼容姿华贵绝色,乌亮的秀发盘成高髻,以一串凤头簪固定。但在她那张绝色容颜之下,却是一股深不可测,极为内敛的高手气息。只见她轻启朱唇,微笑说道:“盟主,还记得本宫吗?”
陈仓、冷雨先生、介子草、来恩四人一看,不由同声道:“啊!水姬无双?”
“哈哈哈哈,四位还记得本宫,真是太好了。看来今天,我来得不枉!”
众人听说来人便是昔日弄得武林大乱的水姬无双,都感到惊愕,有的是害怕她今天重临,是又将掀起血雨腥风;有的则是第一次见到这江湖第一女魔头真容,原来竟是如此美艳。
陈仓道:“没想到一别十年,无双宫主仍然风采依旧,岁月未在宫主脸上留痕!”
水姬无双道:“盟主就是盟主,说话总是得体大方。可惜本宫不是来和你们话当年的,本宫此次也是为参加武林会议而来。”
冷雨先生道:“且慢,武林会议并没有邀请你,你这不成了一位‘不速之客’?”
水姬无双道:“虽然没有邀请本宫,但本宫终究也是武林中一派之长,即使来做个旁听,也在情理之中吧?”
陈仓道:“罢了!无双宫主,我看还是开门见山吧,你今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水姬无双便道:“十年前,尔等正道各派,不容我无双宫有一立足之地,竟联手对付本宫一名弱女子,真是枉称正道。今天,本宫是要来告诉你们,无双宫重新崛起,不久的将来,你那盟主之位,便归我所有。”
来恩道:“好啊,原来你今天是下战书而来的,真是视我正派人士如无物啊!”
水姬无双道:“来掌门,当年你还只是一个黄毛小子,现在人长了,就居然变得口气大了,我看你有多大本事!”说完,只见她袖影一翻,一股阴沉而又急劲的指劲向来恩射去。来恩反应也快,当即拔剑迎去。可是剑还没有完全出鞘,指劲已打至,一下子弹在剑身上,震得来恩全身一抖,不由自主地向后移退两步。冷雨先生、介子草二人双双上前扶定来恩,问他可有受伤,来恩道:“没事。”
陈仓便道:“无双宫主,你要向正道各派下战书,我们是随时奉陪。不过你要想清楚,真的要用无双宫百年基业来赌这一把吗?”
水姬无双道:“本宫接任宫主以来,就一直许下宏愿,不把江湖统一归纳无双宫下,决不罢休。十年前,本宫只差一步就能成功,是你与心语先生坏我大事,这十年来我潜心修练无双宫的秘传绝学,终有大成,也应该是一偿宏愿之时!”
陈仓道:“哦?无双宫秘传?既然如此,陈某在此愿向宫主讨教一二!”
水姬无双道:“本宫这次来,只是想给你们知会一声,好让你们自己仔细考虑,我会定一个期限,期限之前,你们若不接纳归顺无双宫之议,本宫再逐一登门拜候。所以,盟主不急于一时来向本宫讨教。”
陈仓道:“哼,无双宫主,你这样是视我等如无物,今天若让你如此来去,陈某就枉为武林盟主了。”说完,陈仓身形暴起,一掌直轰水姬无双的身前。
陈仓的掌势排山倒海地压来,吹得水姬无双衣袂尽扬,曼妙身段展露无遗,她身后的四婢也被吹得站立不稳,连连移退。可是水姬无双内力一沉,稳立原地,待陈仓掌势逼近,她玉掌一印,立即打出一记如行云流水之掌势,与陈仓相抗衡。两人功力相当,于是二人的掌势互相推挤,使得气流在整个“览天阁”中来回流动,难分难解。双方的人都被这波气劲吹得摇晃不定,一众高手无不暗暗称奇。两大高手比拼内力,一时间也难分高下,大家都摒住呼吸,暗运真气相抵,以免被二人的劲力伤及。
那一直潜伏人群之中的黑衣女子见这里情况不妙,便抽身离开。可是在这种四下无人敢动分毫的情况下,她稍有动静,就会招来察觉,介子草和冰雪不约而同地发现她的动向。二人都是极为精明之辈,心想在这种情况下,敌我双方的人都不会随便妄动,可是那黑衣女子竟抽身离开,料她一定是属于第三方之人,冰雪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血狼帮与黑道的人,当即向那黑衣女子离开方向追去。而介子草好奇心起,也追踪过去。至于其余的人,则只关心场中激斗,陈仓与水姬无双都没有丝毫退让之意,而且二人真气不断加强,冲击力越来越强大,已经到了让人窒息的地步。

当“览天阁”内激战之际,十劫、李轩、轩雪三人终于赶到,但见阁前已被无双宫的人重重包围,三人连忙却步。十劫道:“不好,来迟一步了,这可怎么办?”
轩雪道:“我看不必太紧张,再怎么说,里面有正派许多高手,量无双宫再强,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十劫道:“我看未必,要是无双宫这么好应付,师父就不会如此在意此事,派我俩赶来通知盟主和各派了。”
轩雪道:“可是你看,这般阵势,我们也帮不了什么忙。”
十劫道:“话虽如此,我们也不能置身事外,不如我们闯进去,助大家一臂之力。”
轩雪虽然不太情愿,但知道十劫素来如此性格,无可奈何,只好跟从。三人正要硬闯,忽然一条黑影迅速掠到眼前,拦住去路。来人乃是一名黑衣黑裙的年轻女子,冷艳而妩媚,一身邪气,十劫和轩雪一看来人,不由冲口而出道:“啊!是你这妖女!”正是那夜在大宅中截杀他们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笑道:“我奉劝你们一句,还是别过去送死的好。”
十劫道:“你说什么?”
“览天阁内,正打得不可开交,凭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只怕还没进门,就已经死在无双宫那帮婢子的手上了。”
十劫道:“我们的事,与你何干!”
黑衣女子道:“人家好心提醒你,你竟然不领情,真是无理至极!”
十劫道:“哼,用不了你这妖女来呈好心,我们现在还要去助战,跟你的账,以后有空再清算。”
黑衣女子却道:“呵呵,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就算旧账吧!”说完,蓦地跃出,一道爪劲向三人划来,三人连忙翻身退开,十劫喝道:“你……你想干什么?”
黑衣女子阴道:“与其让你们死在无双宫手里,倒不如死在我手里,不是更好吗?”
十劫勃然大怒,喝道:“妖女,别在这里胡言乱语,快快让开。”说完,催动掌劲,向黑衣女子扑去。
黑衣女子双臂交叉,把十劫的掌架住,然后一招“阴阳分界”,即把十劫的掌劲卸开,更利用双臂分开之余力,把十劫荡退。李轩、轩雪连忙一同上前助战,但这黑衣女子着实了得,整个人尤如一团黑云般,在三人之间穿梭来往,爪劲不断侵袭三人,使他们三人陷于被动。数招之后,十劫首先中招,被那黑衣女子掌心印中胸膛,跌翻在地。轩雪分心关注十劫,也被偷袭得手,背上同样吃了一掌,飞出数尺。
只有李轩一人能在黑衣女子的劲招下周旋。但李轩伤势并未全好,怎可持久,眼看就要招架不住,忽然听见一声斥喝:“妖女,还我大哥来!”同时,有一道劲风突袭黑衣女子的背部。黑衣女子急舍了李轩,向前一跃,才避过背后偷袭。
待她回身一看,惊讶地发现,袭击她的人乃是冰雪。黑衣女子道:“原来是你!哼,上次让你幸运逃了,没想到你还自投罗网。好,今天送你去见你大哥吧。”说完,双爪并运,向冰雪狂抓而来。冰雪被爪劲刮得肌肤隐隐作痛,在对方猛攻之下,冰雪终告失守,门户大开,对方的爪已向她脸上抓来。在这万分危急的情况下,介子草横加一掌,正好封住黑衣女子这一爪,并有一道掌力同时反击,将她震得向后疾退。黑衣女子惊见介子草的功力在自己之上,自知难以讨得便宜,于是便舍弃冰雪,转头看见十劫,马上心生别计,身法加快,乘十劫还没有从地上爬起之际,抢先以奇快的手法制住十劫的穴道,并把他如提禽畜般挟起,便飞奔向前。
轩雪惊呼道:“十劫!”冰雪也急忙展身而起道:“妖女,放下他。”当先追去。介子草生怕冰雪与十劫有危险,也紧追上去。轩雪和李轩也急忙追赶在后,可是那黑衣女子轻功极佳,四人追了一阵,已经失去她的踪影。不过,介子草说道:“看她逃去的方向,应是市集西面的小树林,我们兵分三路,就可以堵住她的去路。”
轩雪问:“为什么?”
介子草道:“因为小树林只有东、南、北三个出口。”
“明白了。”
于是,介子草往北;轩雪、冰雪二人往南;李轩往东,向小树林追去。

览天阁中,陈仓与水姬无双两股力量难分难解,而二人不断地增强真气,使这股纠缠之力越来越膨胀,最终到了无法再承受的地步,只听一声轰鸣巨响,二人的功力狂散开去,震得阁中之人纷纷倒地,无双宫的人一同退出阁去,而正派中功力弱者,皆受伤倒地不起。
水姬无双道:“盟主果然是盟主,今天能和盟主再比一场,真是不虚此行!不过,事情还是得解决,如我方才所言,你们可以考虑清楚,究竟是否愿意归纳我无双宫下。”
冷雨先生道:“你不必多言,我七大门派都是正道,岂会向尔旁门左道称臣。”
水姬无双笑道:“冷雨先生不要焦急,一切都考虑清楚之后,再作决定吧。”说完,回过身来,身形一长,就飘然而出,率众撤退。
目送水姬无双及无双宫的人离开后,那些武林人士就纷纷起哄,大家争相吹捧陈仓,谁知道陈仓却“哇”地张口吐出一股血来,登时吓得大家手足无措,如风和秦九翼连忙扶住陈仓,众人纷纷关切地问道:“盟主你怎么了?”
陈仓道:“没事,只是乱了内息。”可是刚把话说完,便又吐出一口血来,众人连忙扶陈仓坐下,并由冷雨先生、朱昆、秦九翼三人为陈仓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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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七回        树林杀机

且说介子草、轩雪、冰雪、李轩四人兵分三路,追截那黑衣女子,营救十劫。李轩一人自东边进入小树林中,这小树林虽然面积不是很大,但树木丛生,藏身于内,也是相当隐蔽,要找出藏在里面的人,实属不易。李轩是个很仔细的人,所以很认真地在林中逐寸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待李轩进入树林比较深处之时,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唤道:“李轩,现在看你还往哪里跑!”
李轩心头一凛,急忙回身,只见一名粉衣女子,手持利刀,卓立在身后一丈之外,正是上次在山洞要杀他的女忍者。
李轩道:“是你?你是为什么还要纠缠我不放?”
对方冷冷地说:“这是我的任务,不把你杀死,我是无法回去交差的。你还是乖乖受死吧。”
李轩道:“哼,要杀我就拿出你自己的本事来,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说着,李轩拉开架式。
那女忍者却道:“你的伤还没有痊愈,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其实我一直跟踪着你,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待你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就动手杀你。所以你今天是难逃一死了。”
“哼,即使我打不过你,我也不会束手待毙,我李氏中人,是不会随便言弃。”
女忍者“嗨”地大喝一声,挥手中竹柄刀,席卷而来。李轩急忙翻动身体,一路向后退避。女忍者的攻势如暴雨狂风,让李轩完全陷于被动,只能退让。二人就这样你进我退,缠斗到树林的一处死角位前。李轩终是伤势未愈,力有不逮,被对方紧逼之下,闪躲不及,结果被刀劲刮伤,翻滚在地。
那女忍者迅速递刀架在了李轩的脖子上,李轩马上静止下来,不敢妄动。女忍者道:“你认命吧,今天你必死无疑。”
李轩道:“可恨的倭寇,亡我国家,杀我父亲,今天又要我死在你的刀下,我死不瞑目!”
女忍者举起刀来,就要挥下。却在这时,从李轩身后的一株大树上窜出一条青绿色的巨蟒来,向女忍者飞扑,女忍者急忙挥刀拨去,谁知那巨蟒竟敏捷地盘在刀上,向女忍者的手臂顺势卷来。女忍者惊惶间,急忙松手弃刀,并迅即向后退开。李轩也连忙跃起,展身退离那大树范围。
那条巨蟒从刀上脱离,又迅速地向女忍者钻去,女忍者急忙从怀中摸出一束八角镖,向巨蟒掷去。虽然她的暗器手法相当不俗,可是那巨蟒更为敏锐,竟把她的每一击悉数避过,还继续向她逼近。危急之际,李轩从地上抄起一根竹子,然后向巨蟒截去,结果一下子打在那蛇头上。巨蟒中了这一记攻击,登时晕眩一阵,李轩呼唤:“还不动手?”女忍者马上省悟,急忙再发八角镖,结果几口八角镖全部打入巨蟒上三寸的要害部位,巨蟒便登时气绝,就此死亡。
李轩和女忍者都吁了口气,但在这时,那大树后又传来一声阴邪冷语道:“你们的胆子可不少啊!竟敢伤我宝贝的性命?”二人听见这一语音,登时心中一寒,接着就见一条人影从那大树后面转出,原来是一名个头仅有五尺的矮老叟,他的身材矮小,连头颅也是小得出奇,五官几乎挤在一块,皮肤又干又皱,头上也只有几缕头发,真是丑陋无比。他的衣着,并非中原人士,乃是一身苗人服饰,挂了一个麻布袋,左手拄着一根紫藤木杖,看上去老态龙钟,但李轩和女忍者都感到他内蕴极深,不是等闲之辈。
那老叟道:“你两人可知道我这宝贝,是有多大的价值吗?”
李轩道:“这不过是一条蛇吗?”
“错!这条青蟒可是无价之宝,我用了许多的珍贵毒物来喂养他们,才有如此庞大的身形,眼看就能让它产出天下至毒的卵,你们竟然把它给杀了,真是气煞老夫也!”
李轩听见,大吃一惊,至于那女忍者,听得不甚明白,但见这老叟语气盛怒,目带凶光,也觉情况不妙。
李轩忙道:“前辈,是您的蛇先来攻击人,我们才出于自卫,误杀您的宝贝,全是一场误会而已。希望前辈您能见谅!”
那老叟道:“哼,要我原谅你们毁我的宝贝?除非你们赔偿吧。”
“赔偿?这……我们怎么赔偿得来?”
“哼哼,不难,我除了喂养这条青蟒,还打算养出一名毒人来。现在我已经有了配方,欠的就是这个人,既然你们要赔偿,就从你们两人当中选一个,来给我喂养毒人吧。”
李轩又是大吃一惊,女忍者道:“什么毒人?你把我们当是什么?”
老叟道:“嘿,现在由不得你们作主,快回复我,你们谁来当我的‘毒人’?”
李轩道:“你这个要求太过分了,恕我们不能答应。”
“好!好啊!既然你们不愿意赔偿,那我也不跟你们客气了。”说完,老叟一抖紫藤木杖,便以迅雷之势直点李轩身前。李轩也未来得及反应,那老叟的杖头已经点至李轩乳下。千钧一发之际,一柄刀挡住杖头,化解了李轩的危险。李轩忙翻身退开,只见女忍者挥动竹柄刀,以旋风之式反击那老叟。
那老叟也舞动紫藤木杖,全力迎战。刀杖相交,碰撞得“叮当”作响,可是这老叟的木杖竟是固若金汤,那女忍者的刀也无法把木杖削断。
那老叟熬过对方的一番狂攻之后,突然木杖一拐,从女忍者的刀下翻出,杖头“噗”地打中女忍者的膝部,女忍者“哎呀”地叫了一声,便足下一软,便要倒下。而老叟也顺势挥杖击打她的左边身,女忍者慌忙用右手往地上一撑,然后双脚足尖踢出,踹向老叟胸口。老叟身体马上向后收缩,整个身体弓了起来,女忍者的足尖刚好踹空,而老叟的木杖则打中她腰间,打得她“啪”地摔倒。
李轩急忙掠至,双掌一扫,将老叟逼退。李轩问:“你没事吧?”
女忍者翻跃而起道:“没事。”二人并肩作战,结成阵势。
那老叟道:“好啊!你们两个尽管一块来吧。”
李轩、女忍者双双扑击上前,女忍者有竹柄刀在手,负责主攻,李轩以掌劲护她身周,作为防御。那老叟亦不急于求胜,耐心应付,他那根紫藤木杖舞得只见影不见形,把对方的攻势全部化解。
老叟这时把紫藤木杖往地面一沉,然后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劲力所到之处,激起波澜,横扫而出,立刻把李轩二人轰得飞退。而老叟手腕一扬,已有两口暗红色的钢针向二人射来。那女忍者亦是暗器高手,所以比李轩的反应要快,本来她是可以避开的,但是她没有这样做,相反她还飞身扑向李轩,把李轩扑倒,以自己的身体挡了那两口钢针,结果背后的胳膊位置和背肌之上各中一针。
女忍者倒在了李轩怀内,李轩惊道:“你……你这是为什么?”
女忍者道:“刚才你救我一命,助我杀了那条毒蛇,现在我还你,你我两不相欠。”
李轩愕住,那老叟则笑道:“哈哈哈,好有趣的一对,可惜很快就要阴阳相隔了。”
李轩一听,吃惊地道:“你说什么?”
老叟道:“小女娃中了老夫的‘朱蟆针’,已是死路一条。”
“啊?”话音一落,就见女忍者突然张口吐出一股紫色的血来,接着全身抽搐,瘫痪在地。李轩惊呼:“你怎么了?”
老叟道:“她开始毒发了。”
李轩便厉视老叟一眼道:“你快替她解毒。”
老叟却道:“你们不是敌人么?她刚才还要置你于死地,你怎么现在想起救人来了?她死了,你岂不是去除了一大威胁!”
李轩道:“她也舍命为我挡了这毒针,我不可以让她就这样死。你刚才不是说要找我们其中一人做你的‘毒人’作赔偿吗?我愿意当‘毒人’,求你替她解毒吧!”
老叟一听,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有趣,真是太有趣了,你们现在居然都想着救对方来了!可惜……可惜啊!我这人最不喜欢看见有情有义之人,你要救她,我偏不救,我也不要你做‘毒人’了。”
李轩咬了咬牙,突然扑到女忍者的身上,女忍者吃了一惊,不明白他是想干什么,就问:“你想怎样?”
“姑娘,能否赐个名字?”
“什么意思?”
“不要多问,只要姑娘把名字相告。”
“我……我叫北条耘!”
“北条耘?好,我记下了。”说完,便突然把北条耘的身体翻了过来,用内力把两口钢针吸了出来,并把嘴贴在伤口处吮吸毒血。此举着实让北条耘与老叟都感到意外,李轩动作也相当快,不一刻的时间,就把毒血都吸了出来,北条耘的血已转为红色。只是李轩却毒发攻心,眼前一黑,便昏厥过去。
北条耘惊呼:“啊!你不要死!”便用力去推摇李轩的身体,但李轩昏绝过去,哪里摇得醒来。老叟这时道:“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人,真是奇怪!可惜,可惜这样的好人,竟然牺牲自己去救敌人,难道所有的好人都是笨人?”说到这里,老叟竟流露出一丝凄凉怜悯之意。
北条耘突然从地上跃起,厉声喝道:“我取你性命!”便挥刀向老叟攻来。老叟不慌不忙,用紫藤木杖一拨,竟迸出一道劲力来,把北条耘扫得飞跌开去,倒在李轩旁边。
老叟道:“丫头,我本不想杀你,你却为了这个敌人要和我拼命,你跟那小子一样,也是怪人!”
北条耘道:“他能为我而死,我也要为他报仇。”
“哈哈哈哈,报仇?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老夫呀!”笑声中隐含极大的嘲讽之意,随即忽地拔起身来,人与木杖已化成一道闪电般,直钻北条耘身前。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忽有一条人影如流星赶月,疾驰而至,以一股柔力拦住了老叟的攻势,而且后着掀动波澜,使那老叟不由自主地被逼退开去。只见一胖子已经卓立在北条耘和李轩的面前。
那老叟定下身后,才看真胖子的容貌,便略带意外的语气道:“哦?原来是你这家伙!”
“喂喂喂,毒老头,你还真没礼貌,我好歹也是一派掌门,你怎么可以家伙前、家伙后的呼我。”
老叟道:“介子草,你一直跟老夫作对,我毒的人,你就医好他们,我还用得着跟你客气吗?”
介子草道:“嘿嘿,你常无故用毒害人,我身为百草门的掌门,怎么能见死不救。我劝你还是别再随便用毒术害人了,好好给自己积一下阴德吧。”
老叟道:“哼,老夫就不信你每次都能解老夫之毒,现在你身边那小子中了老夫的‘朱蟆针’,你能救活他么?”
介子草当即弯下腰来,用右手食中二指搭在李轩的脉博上,只探了一阵,就笑道:“呵呵呵,这区区‘朱蟆针’的毒,自然难不了我介子草。”说完,他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塞入李轩嘴内。接着,他忽然身形一变,竟向老叟扑来,一掌印向老叟胸口。老叟急忙横掌相迎,但介子草这一掌所使之力甚猛,震得老叟连连倒退,见介子草似乎要向自己发动猛攻,他深知介子草和自己功力不相伯仲,生怕被他缠住,连忙挥杖扫出一道气劲,挡住介子草来势,继而展身便去。
介子草没有追赶的打算,而是回过身来,上前扶起李轩,随即运起真气,用掌按在他的“百会穴”上,真气便从该处蔓延开去,贯透李轩全身。不多时就见一阵阵的紫黑之气从李轩身上散出,李轩的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最后介子草掌心用力一按,李轩就张口把嘴里的药丸吐出,李轩也随之苏醒过来。
北条耘看见李轩醒来,也感欣喜。李轩睁眼看见介子草在自己身旁,忙道:“前辈……是你救了我?”
“嗯。”
“前辈两番救我,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回报才好啊!”
介子草道:“哎,我帮人从不求回报,你要谢就谢谢这位姑娘吧。没有她拼命跟毒老头纠缠,也许没等到我来,你就完了!”
李轩便把目光移向北条耘道:“北条姑娘,谢……”可是不等李轩把话说完,北条耘便冷冷地打断他道:“不要说了,我和你的关系是不可能改变的,这次就先放你一马,不过我还是要执行任务,迟早取你的人头!”说完,北条耘转身就走。
李轩呆呆地说:“她既然要杀我,为何还要救我?”
介子草道:“哎,小子,这就是女人嘛,口是心非!”
李轩听介子草这么说,心里也觉有理,而且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竟会救她,甚至连性命也不顾。过了半晌,李轩爬起来道:“前辈,找到十劫了吗?”
介子草道:“我只找到你这倒霉鬼而已!”
“啊,那我们就再继续找他吧。”
“哦,你可以走吗?”
李轩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便立即行动,继续找寻十劫。

那黑衣女子带着十劫逃出小市集,果真也进了这座树林中,一口气地来到树林西南方向的深处,才停下脚步,然后把十劫放下。十劫这时道:“妖女,你想干什么?”
那黑衣女子收敛了阴邪和怒气,而是转为娇媚之态,走到十劫身边,趋近他说道:“你叫十劫?”十劫不出声,她接道:“小哥长得可真帅气,你的武功也不俗呀,能在我的手上救走姓冰的丫头,真是不错,你的师父是哪一位呢?”
十劫还是不哼声,黑衣女子便索性把身子移入十劫的怀内,双手环抱他的脖子道:“你别这般不解风情好不好?人家对你可是一点恶意也没有的。”
十劫被这么一位大美人投入怀内,可是生平第一次,两人肌肤相接,一阵柔玉温香直入他鼻息内,也不由神魄一荡。但这样的感觉仅存在了一刹那,他随即喝道:“妖女,你走开!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要杀就爽快给我一刀吧。”
黑衣女子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一点恶意也没有,其实从那废宅里第一次见到你,我对你就有不错的感觉,只是当时师命在身,要杀姓冰的丫头,才勉强和你交手,我可没有想过要杀你的。”
“少来这一套,我受师父教导,自知正邪誓不两立,我是不会跟旁门歪道结交的。”
“哎呀,人家可是一心要和你交朋友的,刚才你们要冒险闯入‘览天阁’,我可是故意跟你们相斗,免你们去送死的,你不会是认为我真的有意刁难吧?”
十劫怔住:“什么?”
黑衣女子道:“我虽然是黑道中人,不过所谓的黑白之分,也是你们这些自称正道的人来区分的,我们可从来没有这个分别的。”
十劫道:“你把我抓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黑衣女子这时离开十劫怀内,走到他前面两尺外道:“一来是为了摆脱你的那些同伴,把你抓来当人质;二来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哼!我已经说过,正邪不两立,我们没有交朋友的可能。”
“你倒别把话说得太死,在江湖上行走,多一个朋友,要比多一个敌人好,这个道理,你师父应该有跟你说过吧。”
十劫愣了一下,他觉得对方说得在理,黑衣女子接道:“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的名字叫叶枫,我师父就是鼎鼎有名的柳红颜!”
“柳红颜?”
“怎么,你没听过我师父的威名?”
“家师很少讲江湖中事给我听,这次是我头一回在江湖上走动,家师也只向我讲过正道一些人物的事迹,至于黑道上的,所知甚少。”
叶枫道:“你师父还真是看不起人,哼!”
“你……你别说我师父的坏话!我师父可是隐世大侠,许多武林前辈都对他敬重万分。”
“哦?那你师父是什么人?”
“我……我不告诉你!”
“为什么?”
“师父归隐多年,他不许我再随便对外人提他的名字;其次就是,我不想让你这些黑道中人知道他的名字,去找他的麻烦!”
叶枫听罢,不由笑了起来,她笑声清脆,有如银铃,十分动听,接着说道:“你还真不笨,知道不能泄密,让人去找他麻烦这个道理。呵呵呵,十劫小哥,你这人真是太有趣了。”
十劫道:“现在你已经摆脱我的同伴了,请你解开我的穴道,放我走吧。”
叶枫道:“放你可以,可是你还没答应,是否愿意和我交朋友?”
十劫道:“你……你为什么非要强人所难?”
“什么?跟我交朋友……真有这么困难吗?”
叶枫面色马上转为阴沉,十劫却不畏缩,说道:“你这人出手凶狠,伤害了冰雪姑娘的大哥,我怎么可以跟你交朋友?”
叶枫听他此言,更加不悦,说道:“好啊!原来你是看中了姓冰的丫头?哼,我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丫头?”
十劫道:“你……”可是他明知以正理是无法说服叶枫的,所以根本不知该如何往下说才好。
就在这时,从一株树后传来一把雄浑的男声道:“叶姑娘乃不世尤物,何必委屈自己,要跟这样的臭小子交朋友呢?不如让在下来充当姑娘之挚友吧!”
叶枫和十劫俱是一怔,接着就见树后走出一名身高七尺、玉树临风的俊美青年。此人年纪约有二十四五岁,长得一貌堂堂,风度翩翩,身穿一袭暗蓝色的蜀锦袍,腰束皮蛮带,脚踏鹿皮靴,头上束起发髻,以绣金冠别于髻上,双手翘在背后,更添几分风流潇洒之气度。在他腰间系着一个葫芦,十分特别。此人虽然相貌堂堂,但眉宇间却有一股邪气,看来绝非善类。
叶枫根本不认识来人,就说:“你是什么人,为何知我姓叶?”
那俊美青年道:“刚才不是姑娘自己说的吗?而且姑娘声称,柳红颜先生乃姑娘师父,正巧家师和柳先生是旧交,所以我和姑娘本就该是朋友了。”
叶枫道:“哼,你这登徒浪子,躲在树后偷听人家说话,这种行为实在要不得,还想来当我的朋友?”
“哎哟,没想到叶姑娘还如此正直,真是出人意料啊!”
“你……”
“好好,此事的确是在下不对,在下向叶姑娘道歉便是。”说完,就向叶枫恭敬地作揖致歉。叶枫道:“罢了,本姑娘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就不跟你计较这些小事了。”
那俊美青年道:“叶姑娘美艳无双,又胸襟宽广,这样好的姑娘,这小子竟然也不懂欣赏,真是瞎了眼的家伙。”
叶枫道:“本姑娘的事,与你何干!”说完,叶枫回头走到十劫面前,手指飞舞,便解开了十劫身上的穴道。
十劫从地上跃起,说道:“你为什么肯放我?”
叶枫道:“不为什么,就因为从现在起,你就是本姑娘的朋友了!”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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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八回        麻烦缠身

十劫一听叶枫此言,不由惊讶道:“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强人所难?”
“什么?”
“我已经说过,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
不等叶枫发话,就见那俊美青年抢先喝道:“臭小子,竟敢这样对叶姑娘说话,叶姑娘抬举你才交你这个朋友,你别不识好歹。”
十劫道:“我也是实话实说,你要我说违背良心之语,恕我不懂。”
“臭小子,看我教训你。”
说完,那俊美青年竟挥掌向十劫扇来。他出手极重,十劫感到巨力压来,慌忙迎挡。不过,叶枫却抢先出手,以阴柔之力化去了俊美青年的一击,并说道:“住手,本姑娘的事干你何事?”
俊美青年怔住,本以为是讨好美人之举,没想到反而惹怒叶枫,只得“哼”了一声,退到一旁。
叶枫对十劫说:“不管你怎么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叶枫的朋友。现在你可以走了!”
十劫真是被她弄致哭笑不得,但是也觉叶枫真是有趣得很,于是便抱拳道:“谢谢你相救之恩!不过,你伤害冰大哥的事,我也不能当作没发生过,希望你以后能多行善举。”
叶枫笑道:“谢谢你的关心,不过要我行善,恐怕也太可笑了!”
十劫知道跟她说这些,也是多余,只好转身扬长而去。
十劫去后,那俊美青年道:“叶姑娘,你看人家都不领你的情,你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叶枫道:“哼,不干你的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俊美青年忙道:“叶姑娘,在下是‘苗疆毒王’夜遥的大弟子,姓萧名用。若能与叶姑娘结为朋友,真是三生之幸!”
叶枫道:“夜遥?嗯,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可是我没兴趣和你交这个朋友。”说完,她也转身离去。萧用想留叶枫,但是叶枫头也不回,施展轻功去了。叶枫走了,萧用有些失落,他是深深被叶枫所吸引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处,脑里一直回味着叶枫的一颦一笑。忽然背后有人呼唤:“徒儿,在发什么呆啊?”
萧用顿时醒悟过来,回头恭身道:“师父!”
原来是方才下毒手要杀李轩、北条耘之老叟,正是萧用的师父、“苗疆毒王”夜遥!
夜遥道:“徒儿,你看上了那丫头么?”
“师父,弟子……”
“你不用瞒我,你已经长大了,这是很正常之事。不过那丫头看来不好惹啊!”
“师父,她是柳红颜的弟子。”
夜遥一听,马上笑道:“哦?呵呵呵,原来是那老鬼的弟子,这就好办了。本来这次是他约我到这小集来的,可是现在又见不到人。看来我得亲自到京城去拜访这老友一下,看他在弄什么鬼!”
萧用道:“师父,为什么你肯定他在京城?”
“嘿嘿,因为他是给皇帝老儿唱戏的。”
“原来如此。”
“徒儿,你放心吧,师父见了老鬼,就一定为你向他提亲。”
“谢师父!”
“哼,正派的人太过份了,连我的‘青蟒’也弄死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什么?青蟒被弄死了?”
“哼,这件事别提了,既然‘青蟒’死了,我就另外喂养‘毒人’吧。”
“师父,可是这‘毒人’的选材?”
“嘿嘿,适合养‘毒人’的材料多着呢。我们一边上京城,一边好好找吧。”说完,师徒二人就离开树林而去。
十劫被释放之后,就往树林外走,只求尽快摆脱叶枫,走了不远,就迎面碰上了冰雪、轩雪,二人见十劫平安脱险,大喜道:“十劫,你怎么会逃出来的?”
十劫则道:“先别说这个,离开这里,到了安全地方再说。”
二人觉得有理,就连忙和十劫一起,快步离开。又走了不远,碰上介子草、李轩,他们见十劫平安脱险,也是感到十分欣慰。五个人一边走出小树林,一边听十劫讲述方才脱险的情况。
听到十劫说,是叶枫主动放了她,冰雪就感到意外,她说:“那妖女竟然有这么好心?”
十劫道:“的确如此,她非要跟我交朋友,虽然我断然拒绝,可是她一厢情愿地认我这个朋友,坚持把我放了。”
轩雪便说:“世上真有这么怪之事?这可一点也不像邪道中人所为。十劫,看来你以后可有得麻烦了。”
“什么意思?”
“当然是指那妖女喜欢上你的事了。”
十劫惊讶道:“啊?你……你别胡说啊!”
轩雪道:“哪有,如果不是喜欢你,怎么可能把你放了。”
十劫忙道:“我怎么会喜欢这种妖女,她害了冰姑娘的大哥,我还要替冰姑娘报仇呢。”
冰雪道:“谢谢你,十劫!”
介子草道:“好了,那妖女的事就别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回‘览天阁’,看看无双宫闹成什么样了。”
众人才被介子草提醒,就连忙加快脚步,赶回“览天阁”。
他们回到“览天阁”时,这里已经平静下来,无双宫已经撤走。进入阁内,看见陈仓正在接受疗伤,介子草急忙上前问道:“盟主怎么会弄成这样了?”
如风道:“刚才盟主他跟水姬无双交手,虽然击退水姬无双,但是他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不要紧吧?”
“有冷雨先生他们三人为盟主疗伤,应无大碍。”
这时,冷雨先生、朱昆、秦九翼三人一同散功,然后站起身道:“夫人,盟主的伤已经平伏了。”
如风马上露出笑容,走到陈仓身边伺候。介子草也拿出一颗丹药道:“盟主,这是我百草门中的疗伤圣药——‘灵龟丹’,你服下它吧,可助你的内伤尽快恢复。”
如风接过来,为陈仓喂下。陈仓服下此丹,只觉一股甘苦之味,直入喉头,不久就遍体生温,那阻滞的气息也舒畅了许多。陈仓就对介子草说:“谢谢你,草兄。”
介子草道:“盟主没事就好,你可是我武林之首,怎么能让你有事,所以你不须客气。”
冷雨先生这时问道:“草兄,刚才你到哪儿去了?”
介子草道:“刚才冰姑娘跟着一个黑影出去,我担心她有危险,所以也跟着她去了。原来刚才会议之上,竟有黑道的人潜伏在此,幸好冰姑娘发现了。后来在外面追上了,才知道那人就是伤了冰姑娘兄妹的妖女,就是柳红颜的弟子。刚才我们和这妖女纠缠了许久,可惜没有把这妖女拿下。”
“原来如此。”
介子草接道:“盟主,我向你引见几位年轻人,他们刚才也助我与那妖女周旋,而且都是江湖上有前途的后起之秀啊。”
陈仓便道:“好,草兄就为我们引见一二。”介子草遂招手让十劫、轩雪、李轩三人过来,正准备向陈仓等人引见之时,忽然听见人群中有一声高呼道:“慢着,这几个人都不是好家伙啊!”众人顿时怔住,只见一人迈步而出,怒容满脸来到他们的面前道:“臭小子,你果然和贼人勾结,快还我镖来。”十劫和轩雪一看,原来是皇甫喆,二人不由心中暗叫不妙。
陈仓道:“皇甫镖头,这是什么一回事?”
皇甫喆道:“盟主,这几个人都是贼,他们前天夜里在客栈之内偷走了我们运送的一支镖,后来被我逮住,还敢骗我,称自己无辜。”
冰雪这时走出前道:“皇甫镖头,我已经向你证明过,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不是贼人,你为什么还要一口咬定他们是贼?”
皇甫喆冷哼道:“哼,我不明白冰大小姐为何要替他们回护,可是我们已把那贼首捉住,他亲口承认,与这几个人是认识的。”
此语一出,十劫惊讶地叫了出来,忙问:“你抓住了绿林大哥?”
皇甫喆立即笑道:“哈哈,好啊,还不给我试出来了,你果然认识那贼人。”
十劫才知中计,不由支吾以对,皇甫喆道:“快把我的镖货交出来,否则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轩雪马上说:“喂,你别诬陷好人啊,我们根本没有偷过你的镖。”
皇甫喆道:“哼,你休来绞辩,谁不知绿林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盗,此人无法无天,什么事也敢做得出来,而且无宝不落,你们能跟他称为朋友,足见你们的关系非浅。”
轩雪道:“你这样说话,也太牵强了吧?”
皇甫喆道:“盟主,这支镖对于我们镖局至关重要,请盟主为我作主。”
陈仓感到非常为难,如风道:“好了好了,你们别再逼他了,他刚刚受了重伤,你们还要他为此事伤神,实在太过份了。”
冷雨先生便道:“夫人言之有理,不如此事就由在下代为处理吧。”
陈仓点头同意,来恩也道:“冷雨先生一向公正严明,我们都相信他的判断。”
冷雨先生随即对十劫、轩雪二人道:“两位声称不是盗镖者的同党,但又说认识绿林,与他称兄道弟,那着实让人疑惑。但冰雪姑娘一力担保两位,我想她也有自己的道理。好,我来问你们,可能说出绿林的下落,让皇甫镖头把他拿住,证明你们的清白?”
十劫先是呆了一下,然后说道:“冷雨先生,我根本不知道绿林大哥现今身在何方,即使知道,我也不可能出卖朋友。”
“什么?绿林是江湖第一大盗,你视他为朋友,可知后果?”
“现在我很清楚一切后果,可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们既然和绿林大哥为友,就不能出卖于他,况且他并非如大家所想的那样不堪,他是一名侠盗!”
“此话怎讲?”
十劫便简略地向大家讲述了关于绿林的事迹,在场的人也是头一次知道绿林的身世,当中有不少人也为绿林的事迹喝彩。
可是皇甫喆立刻道:“哼,不管你说得有多么冠冕堂皇,绿林终究是大盗,他偷我镖货,而你有意包庇,分明就是跟他同谋。”
十劫道:“我不得不承认,我认同绿林大哥的侠义行径,但是我绝非同谋。”
皇甫喆道:“冷雨先生,请莫再听他巧言令色,请为我奋威镖局作主啊!”
冷雨先生道:“十劫,你再不提出证据,证明你是清白,那就只好以江湖规矩来办了。”
十劫也的确无从辩解,顿时支吾无语。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呼啸而出道:“此事与十劫兄弟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绿林在此!”众人立即注目场中,只见一人已然卓立于十劫、轩雪二人身前,十劫等人认出,正是绿林。
冷雨先生道:“你就是绿林?”
绿林道:“哈哈,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绿林。”
皇甫喆立刻道:“好个鸡鸣狗盗,你总算出来了。”
绿林道:“皇甫喆,大丈夫做事,一人做一人当,此事只是我绿林一人所为,与十劫兄弟他们无干,你要找就找我吧。”
皇甫喆道:“哼,我不管你们有干还是无干,只要你交出镖货,我就可以让此事一笔勾销。”
绿林道:“呵呵,所谓‘财到光棍手’,你以为我还会带着那玩意儿到处走吗?我早就把它给卖了,所有的银两都已拿去赈济贫苦百姓了。”
皇甫喆先是大吃一惊,随即便厉声道:“胡说!短短两天时间,你怎么可能把宝物变卖,还把银两都散发出去了?”
绿林道:“哈,老子干这行多年了,人脉有的是,要把赃物脱手,易如翻掌。至于赈济贫民,更是随处皆可,天下百姓多苦楚,我这区区微薄之力,也不知能帮助多少呢!”
绿林这一番话让许多人为之感慨,更暗暗佩服绿林的所为。皇甫喆听得怒火满腔,喝道:“该死的贼子,若不还我镖货,我要你死在这里。”说着便要动手。
冷雨先生忙用手一拦道:“皇甫镖头,请冷静一下。绿林,你偷盗人家的镖,已触犯武林规矩,如今既无法交出镖货,就只好按武林规矩办事了。”
绿林道:“我今天能站出来,就已经预备接受一切的处办,你们要怎么对付我都可以。只是我终于明白你们正道中人,原来都是自私之辈。”
冷雨先生声音一沉道:“什么?”
绿林道:“不是吗?你们一向主张侠义之道、仁义之道,可是当事情发生在你们的利益之上,就把‘侠义’、‘仁义’之道尽抛脑后,这难道不是自私所为吗?”
皇甫喆道:“冷雨先生,不要听他胡诌,他这是想为自己脱罪,别上他的当,先把他拿下,再将他交给官府法办。”冷雨先生尚未回答,他就鼓动手下的人去抓绿林。
十劫见情势危急,便跃出前来道:“慢,你们不要抓绿林大哥。”
皇甫喆道:“小子,你还要保他?”
十劫道:“绿林大哥他是侠盗,难道行侠仗义之人,也要受罚?这是个什么世道?”
“哼,小子太横蛮无理了,既然你要一再维护这盗贼,你一定非他同党莫属,那就把你也拿下了。”
眼看就要动手,只见介子草跃出前来道:“各位,稍安勿躁。皇甫镖头,我知道你失了镖,心情不好,可是绿林所言有理,我们武林正道,凡事该以‘侠义’、‘仁义’为先。当然,你们走镖的还是先看重生意,本也无可厚非。不过现在绿林已慨然认错,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况且我相信十劫。”
“介掌门,这十劫有何值得信任之处?”
“因为十劫的师父……就是心语先生。”
此语一出,马上让在场的人一阵惊诧,因为心语先生是武林名宿高人,虽已归隐多年,但他当年与陈仓、七大派联手对付无双宫,保得武林平安,深受武林中人的敬仰。现在介子草说出十劫身份,确实让大家对十劫的态度马上改变过来。
介子草接道:“十劫,你向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十劫便道:“没错,我的确是心语先生的弟子,一直都在山上跟师父学艺,此次下山,是受师父之命,来告知各位,提防无双宫。可惜因故来迟,才让无双宫的人破坏了武林会议。”
介子草道:“十劫之所以来迟,全因出于‘侠义’之心,为救这位李轩兄弟。”说罢,又指向李轩,接着说:“如今江湖正值多事之秋,能有如此侠义心肠的后辈是武林正道之福,我们应该要有包容之心,让绿林改过自新,好为正道增添一分力量,如果因此事而使我们产生内讧,那么得益者就是无双宫等魔道中人。”
来恩道:“草兄言之有理,如今我们应该团结,莫因小失大。”
皇甫喆着急道:“可是……可是……”
冷雨先生这时道:“好了,皇甫镖头,我看这件事应该就此作罢了。我同意草兄所言,绿林敢作敢当,实在难得,应该让他有改过自新的机会。至于你镖局的损失,就由我们为你筹蓄吧。”
皇甫喆见冷雨先生也偏向他们,还有何话说,只得咬牙道:“不必了,这究竟是我镖局私事,不劳诸位伤神,既然这样定案了,那在下也无话可说,就此告辞。”说完,便率领手下的人气愤而去。
十劫等人再三谢过众掌门的信任与帮助,冷雨先生道:“十劫,这次多亏有你,才让我们重新认识到武林之道。你将来一下前途无量!”
“谢谢先生夸奖,可惜晚辈来迟,让盟主受伤。”
陈仓道:“不,这不能怪你,即使早做防范,无双宫还是会把这里闹得不可安宁。以后恐怕会有更多祸事。”
十劫道:“盟主,我等皆愿为武林出力,有事尽管吩咐。”
“好!你回去替我谢过你师父。”
“是,盟主。”
冷雨先生对绿林道:“绿林,希望你从今以后,能改过自新,不要再做偷盗的行为,多替正道出力,莫辜负十劫的好意。”绿林没有答话,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
武林会议至此也只能暂告一段落,各大门派的人陆续告辞返回,但是陈仓要求大家彼此保持联系,防备无双宫生事。大家陆续离开“览天阁”,剩下十劫、李轩、轩雪、冰雪、绿林五人最后才离开。
他们刚出“览天阁”,就迎面遇上皇甫喆一行,轩雪马上说道:“你想干什么?连盟主也默许此事作罢,你还想来抓人?”
皇甫喆道:“哼,盟主他们一时糊涂,才被你巧言令色所骗,不过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十劫道:“皇甫镖头,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还要纠缠下去?”
皇甫喆道:“你小子运气好,有心语先生做你的保护伞。不过我要警告你,绿林,你最好从此洗手不干,否则下次栽在我手里,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绿林道:“皇甫镖头,我并非存心与你为敌,我劫你的镖,确是为了仗义。那狗官勾结倭寇,搜刮民脂民膏,弄来这尊玉佛,目的就是希望用玉佛来贿赠倭人。你为他送镖,无异于助纣为虐,劫你的镖,其实是帮了你。”
皇甫喆咬牙切齿道:“好了,我不想再听你的花言巧语,我皇甫喆可不吃你这一套。总之,山水有相逢,你们好自为之吧。”说罢,就率众离开。
绿林道:“这下好了,以后麻烦之事只怕会接踵而来了。”
十劫道:“绿林大哥,都怪我们不小心,让你暴露了身份。”
绿林道:“兄弟别这么说,没有你维护,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总之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
十劫道:“好大哥,我们到‘白月楼’里庆贺一番如何?”
“自然是好。”众人便欢天喜地往“白月楼”而去。
五人在“白月楼”中开怀畅饮,大家都相当尽兴。冰雪问及十劫接下来有何打算,十劫就说:“我和李兄说好了,要陪他上京。”
冰雪道:“上京?”
“是的,不过我又要向师父交待这里的事,所以还得先回山一趟。”
冰雪道:“不如这样吧,我家就在上京必经之地,就让李兄先至我家中暂住,等十劫回山见完师父以后,再来我家中会合,一来可让几位来我家中作客;二来也可以靠我冰家保护李兄,免让追杀他的人有机可乘。”
十劫道:“冰姑娘这个提议太好了,就这么办吧。李兄,你没有异议吧?”
李轩道:“冰姑娘设想得这么周到,我当然没有异议,我初来中原,人生路不熟,还得靠你们多多帮助。”
冰雪道:“李兄不必客气。”
于是,大家就这样决定下来。在“白月楼”饮个痛快之后,大家先各自回落脚地歇息一夜,明天再到小集入口会合,然后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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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5 19:01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十劫像小高…那个柳红颜是男的啊?想看他的出场…不知道有没有卓东来的气势…
湖畔一痕初见,钟灵毓秀清颜,江湖共度意绵绵,偏叫风波惊变。孑然心忧你我,携手留恋桃源,人月圆时箫声断,晚风吹都成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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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6 09:14 | 显示全部楼层
柳红颜的情况,你以后往下看就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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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6 09: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九回        虎口救人

冰雪决定跟他们一起行动,而十劫、轩雪、李轩、绿林四人则认为不用再到小集内的客店落脚,为了方便,他们选择了在小集郊外的一家破庙中歇息下来。在这兴旺的小集郊外,竟有这么一座寥落的破庙,确实极不相称。他们折腾了一整天,已经精疲力竭,所以天刚入黑,大家都倒头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外面隐约传来人声,十劫天生感觉敏锐,所以马上醒了过来,他侧耳细听,发现好像是有人争执吵闹之声。十劫想,这夜深时分,荒郊之外,竟然有人在争吵,恐怕是有歹人拦途作恶,马上生出一股正义之心,连忙跃起身来,也不惊动其他人,悄然摸出庙去。
向声音传来处寻去,大约是离破庙有四五十丈远,一个斜坡之下,只见一个人跌坐在地,神色慌张地,而在他的前面则是站着另一人,身材高大,从微暗的月色下看见,那坐在地上的人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而站在他面前之人,十劫一眼就认出,正是今天日里树林遇到的那个“苗疆毒王”之大弟子——萧用。看萧用那副得意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对这老者不利。
只听萧用道:“你怕什么?你当了我师父的‘毒人’以后,你就能获得不死之身,这种好事,世人想求也求不得啊!”
老者道:“毒人……毒人没有生命……没有思想,跟死人无异,我……我不想做……”
“哈哈哈,我师父看中了你,是你的光荣,你拒绝什么?”
“天下这么多人,为什么你们要选中我这老儿?”
萧用道:“师父这‘毒人’可不是随便找一个来就用得上的,‘毒人’必须是有二十年以上功力的习武之人,而且还需要修习阴寒一类的功力,年纪不成问题。原本我们也在发愁,到哪儿去找这样的人。没想到今天我会交了好运,竟然碰到你这老儿。你刚才在练功的时候,我看得很清楚了,你所修习的正是‘玄阴真气’,此乃武林中三大阴寒内功之一,而且你已经有二十年以上的功力,实在是我师父喂养‘毒人’的最适合之素材。”
“不……不要……我不要做‘毒人’!”
“由不得你选择,跟我走。”说完,伸手便要抓那人。
十劫当真是怀有一颗“侠义”之心,故眼见萧用要对那老者不利,竟不考虑自身的安危,身形一长,迅速跃出,挟掌势袭向萧用。萧用冷不防有强大的掌劲袭来,连忙收手退开,十劫便掠到了那老者的前方,与萧用形成对峙之势。
萧用本来担心是什么高手来阻挠自己,但一看是十劫,他马上安心道:“嘿嘿,原来是你这小子!”
十劫道:“你为什么要欺负这一位老人家?”
萧用道:“小子,你未免太多管闲事了,上次叶姑娘放过你,你就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你这样爱管闲事,只会自取灭亡。”
十劫道:“你用毒残害人命,我岂能视若无睹,绝不能让你伤害这位老人家。”
萧用道:“臭小子,凭你一人之力,就想阻止我?”话声一落,萧用身形急窜,左掌直取十劫胸前。
十劫横掌胸前,接应萧用这一击。不想萧用竟是功力深厚,技艺过人,结果被他的掌力震得脚步移退,胸口一阵翳闷。萧用得势不饶人,右掌如释放弓弦般猛击过来,又是直捣十劫胸口,十劫已经来不及再迎扫,结果再吃萧用一掌,登时跌飞出两尺之外,只觉气涌心头,隐隐欲吐。
萧用道:“这样的武艺,也想抱打不平,真是可笑!看在叶姑娘的面子上,我就饶你一命。”说完,便转向那老者,准备再抓走他。可是十劫死缠不放,他从地上再次拔起身来,抡拳打向萧用背部。
萧用连忙催动真气,从背上鼓起,刚好迎住了十劫这一击。十劫的拳晾在了萧用的背部,进不得,收不回。而萧用冷笑一声,背上突然真气急吐,便把十劫的拳劲反推回去,使十劫再次被撞翻出数尺。
十劫还不放弃,不等身体停顿,用左脚足尖在地上一撑,便借力向前弹出,这次他双掌都贯以全力,袭向萧用。萧用闻得劲风急趋身后,连忙回身,运起全力,硬接十劫来势。两人的力量激烈冲撞,轰起一片涟渏,荡得四周泥石扬起,草木皆折。但是,这一回十劫却没有被震退,两人的力量竟是相互抵消,萧用也感到吃惊不少,说道:“为什么你竟能消解我这一招?”
十劫也不知道这是为何,萧用恼羞成怒,便鼓动全身真气,挥出了十成的功力,掌沿上迸出一股青色气芒,向十劫拍去。十劫见他掌上青气,知道其掌上必有异处,于是也提高警觉,待萧用向他拍出一掌之际,十劫慌忙退让,结果掌劲打在地上,立即在地面冒起一股烟来,地上的草也被薰成枯褐色。十劫惊道:“有毒?”
萧用冷笑道:“不错,这是我师父的绝学‘五色毒掌’,虽然我只练了第一重的‘青色毒掌’,不过对付你这小子,已是绰绰有余。”
十劫眉头一皱,心中忖道:“怎么办,他掌上有毒,我不可能再跟他对掌了。”
萧用已挟这毒掌之势再次攻上,十劫生了忌惮,果然处处避让,陷于被动之中。三招以后,萧用已把十劫逼得到了末路,眼看再发一招,就能将十劫置诸死。忽然听见一声吆喝,一道人影疾驰而来,那人迅速地抄起一根枯枝,以此作剑,然后功力一吐,枯枝连环抖动,点出数道气劲,分袭萧用胸口正中、两肩以及鼻尖。萧用急忙收住对十劫的攻势,回掌封挡这四道气劲。这萧用也的确武功不俗,一举化解险情,但十劫也因此脱险。接着,就见又有两条人影赶来,与十劫并肩而立,乃是轩雪和绿林。
再看那个用一根枯枝逼退萧用之人,正是李轩。十劫不由诧异地说:“啊?李兄的武功原来这么了得?”
李轩道:“十劫,你怎么不把大家都叫来,一个人冒险,太不够朋友了。”
十劫道:“我也不知道会是他在为非作歹啊!”
萧用这时道:“好啊,来了这么多爱管闲事之人。怎样,你们想以多欺少吗?”
李轩道:“不,只不过是换我来会一会你。”
“哦?好啊,想车轮战吗?奉陪到底。”言毕,萧用又翻掌袭来。李轩却不和十劫那样的打法,因为他所使用的是剑法,虽然手中只有一根枯树枝,但他剑法精熟,能够把剑法轻易地融于枯枝之上,发挥出极大的威力。那枯枝化出无数剑影,布满二人之间的空隙距离,使萧用根本无法逼近他身前,“毒掌”也因此施展不出。
轩雪看见李轩高强的剑招,不由喝彩道:“李大哥好厉害呀!快把这家伙给打走呀。”李轩已取得上风,于是便抖出劲招,枯枝狂攻向萧用胸口正中的位置。可是萧用竟然大开中门,任由李轩刺来,他则运起内力,以“毒掌”向李轩手臂抓去。
绿林一直仔细地观战,看见萧用竟舍弃防御,反施强攻手段,他马上省悟,因为萧用功力颇深,而李轩手中的枯枝终非利剑,所以萧用冒险以身相迎,希望凭藉自己深厚的功力可护自身,再以“毒掌”打中李轩,这样便可反败为胜。
千钧一发之际,绿林右手急急扬起,一枚“暗器”疾迅飞出,势如破竹,抢先一步打中萧用的手背,萧用吃痛之下,“毒掌”去势稍缓,而李轩的枯枝则已击中萧用胸口中央位置,李轩枯枝的劲力打得萧用闷哼一声,向后倒退数尺,所幸萧用有深厚的功力保护,才没被李轩所伤。
绿林接着纵身而出,对李轩道:“兄弟,咱们一起上。”
萧用恼道:“怎么,你们果真要以多取胜?”
绿林道:“嘿嘿,我绿林本非君子,不需要讲求公平。再者,对付你这样的黑道中人,就更用不着讲道义了。”说完,绿林双掌展动,与李轩一同夹击萧用。
萧用方才与李轩单斗,已经显得力不从心,现在加入一个绿林,轻功了得,忽左忽右,使他应付不下,数招过后,先后中了二人各一记攻势,狼狈不堪。萧用赶紧虚晃一招,跃出圈外,然后从袖里翻出一排“透骨钉”来,迅速射向二人。绿林忙惊呼道:“小心暗器!”就与李轩一同翻动身体,用掌与枯枝把暗器悉数挡下,而萧用则趁此机会,展身逃去。
众人也没有打算追赶,便一同回身,十劫趋到那老者跟前,问道:“前辈,你可有大碍?”
老者应道:“无妨,只是受点轻伤,没事的。”
十劫伸出手来,便要扶起他。可是当那老者抬头与十劫接触之时,却惊得叫了出来:“啊,你……你是鬼!”便猛地用手推开十劫,神情异常惊慌。
十劫呆了一下,忙道:“前辈,我不是鬼啊!”
那老者道:“不……你明明已经死了……百涛……你我好歹也是一场旧交……你要找就去找害死你一家的人吧……”
十劫听了,心中大为诧异:“百涛?那不是我父亲的名字吗?这个人认识我父亲?难道他知道我一家惨死的真相?”想到这里,十劫又再次趋近老者身前,双手按住他说:“前辈,你冷静一些,你看清楚我,我真的不是鬼啊!”
那老者这时和十劫已是近在咫尺,他无从逃避,只能和十劫四目交投。结果细看之下,那老者才发现自己真的错了,于是慢慢冷静下来,说道:“你……你真的不是鬼……你不是百涛……”
“是啊,前辈,我不是鬼!”
“可是……你……你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像百涛?”
“前辈,你说的百涛,应该就是我爹!”
老者一听,恍然大悟道:“啊!对啊,只有他的儿子,才可能长得这么像他……可是……可是他一家不是都死了吗?”
“前辈,我是被家师从鬼门关里给救出来的。”
“真的老天有眼……百涛还有后人活着……太好了……”老者显得很高兴,欢喜得眼眶也红了。
十劫便扶起他来,和众人一起带老者回到他们落脚的破庙中,让他好好休养伤势。众人围坐在一起,十劫向老者问道:“前辈,你和我父亲是有很深交情的吗?”
老者道:“嗯,你父亲生前,是关东武林的名宿,极受武林同道敬重,当时在关东,你父亲和我、以及老蒋,并称‘关东三英’,我们可是情同手足的生死之交呀。”
绿林道:“我听说过‘关东三英’的称号,没想到十劫兄弟会是‘关东三英’的后人。”
十劫问道:“前辈您怎么称呼?”
“老夫姓包,名詹。当年,我们三人在关东的名堂很大,尤其是百涛,他为人正直,因此也得罪了许多黑道中人。不过谁也不敢轻易去动百涛,因为百涛怀有家传的绝学,据说一旦练成了,即可天下无敌。不过,按我和百涛多年相交看来,他应该未练成这门家传绝学,只是那些与他有仇的人都害怕了他在先,才没有找他的麻烦。”
十劫道:“那为何后来,我一家会被人屠杀,一夜之间,全部惨死呢?”
包詹道:“唉,说到此事,这么多年来我都无法释怀啊!”
“前辈,你能否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
“好,既然上天让我重遇百涛的后人,那就是让我把这件事弄个明白,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全告诉你吧。”十劫便凝神倾听包詹说起往事。
包詹道:“当年出事之前,百涛忽然使人送信来,邀约我和老蒋到他家中,说有重大的事情商讨。我和老蒋分别从自己家中赶过去,于途中会合,一同前往百涛家中。当我们到达百涛的庄园前,却嗅到了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我们预感到不妥,就马上赶过去。就在这个时候,有一条人影从庄里跃出,背上有一个大包袱驮着,碰上我们,不由分说就向我们动手。当时我和老蒋联手迎战,和他打了十多回合,不过那个人的武艺高得很,虽然我俩联手,也不输给他,但终究还是给他逃了。等我们再回入庄内,才发现庄内已惨遭屠杀,一个活人也没有了。我们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但马上明白到,刚才的人可能就是凶手,就立刻再去追赶。可惜再也没有找到那人的踪影。自从此事以后,我和老蒋为了寻找凶徒,就四处云游,访探真相。可惜过了这么多年,一无所获,我和老蒋也失去联络多时,我也渐渐灰心了。不过真没想到,今晚居然让我再遇到百涛的后人,看来是老天不让我放弃啊!”
十劫听完包詹的说话后,长长地叹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关于我一家灭门的事。”
包詹道:“什么?难道你师父也没有说过你家灭门之事?”
十劫道:“师父有告诉我一家遭灭门,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原因和经过。我问过他,他是怎么发现我活着的。他说是路经我家,看见官府的人在清理我家尸体时,他感觉到有活人的气息,于是仔细搜查一下,就发现我还活着。所以把我带走,抚养我长大成人。”
包詹道:“竟有如此好人,那你师父是谁?”
十劫道:“家师是归隐多年的武林名宿——心语先生!”
“哦?心语先生的大名,我也久闻多时,可惜从未谋面。原来是这位大侠救你,难怪啊!真是老天有眼啊!”
十劫则问:“前辈,那你还记得那人的容貌吗?”
“嗯,自然记得,他的容貌,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即使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太好了,那我们就一起把这个凶手找出来,为我一家报仇,好吗?”
“自然是好,我们可以把老蒋也找出来,大家一起合作。”十劫也赞成。
接着,十劫又把他们未来的行程告知包詹,包詹便道:“既然你们还有这么多的行程,不如我自己去找老蒋,等找到他以后,再设法跟你们会合如何?”
十劫道:“前辈,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带你一起回山,一来我不想和前辈你分开;二来我想从前辈口中知道更多关于我一家的事;三来也好让前辈和我师父结识。前辈认为如何?”
包詹想了一想,便道:“好,那我们就一块走吧。”
十劫听了,很是高兴。时已夜深,大家都已经累了,就各自歇息,等天亮再启程。

在这小集的海边,几名日本忍者集结一处,也在商讨要事。风肃杀道:“北条,你明明已经逮住了李轩那小子,为什么却要放虎归山,不把他一刀了断?”
北条耘道:“你当时不在场,根本不明白当时的处境。我们面临劲敌,生死系于一线,他竟能摒弃仇敌之态,而为我吸毒,舍自己的个人安危于不顾。我又怎么可能以怨报德,去取他的性命。”
另外两名忍者,分别唤做天狂、地狠,他们四人一同奉命前来,专门就是为追杀李轩父子。听见北条耘这么说,天狂便道:“北条,你这是女子的想法,中原人称之为‘妇人之仁’。我们不把李轩杀死,他就会去向大明皇帝搬兵,到时破坏了太阁大人的宏图大计,我们如何担当得起?你莫忘了,我们四人都深受梦还大人的栽培之恩,我们不可以让她失望。”
北条耘道:“梦还大人的大恩,耘怎么会忘记。我从小就拜梦还大人为师,把我培养成一名优秀忍者,梦还大人的大恩,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天狂接道:“既然如此,你就要完成任务,不能让梦还大人失望!”
北条耘道:“你们放心,人是我放走的,我一定亲自把他解决,将功衬过。”
风肃杀道:“嘿,只怕你一人之力办不到。”
“什么?”
“据我的探子回报,李轩已经跟中原武林的人扯上关系,现在他和另外几个人在一起了,要再向他下手,恐怕很困难吧。”
“不管有多困难,我也一定完成任务。”
“北条,任务可不是只派付给你一个人的,我们四人都有杀他的职责所在。所以功劳该归谁,就看谁先得手,杀了李轩。”
北条耘道:“李轩是我放走的,必须由我亲自提他的头回来,你们谁也不可以跟我争。”
风肃杀道:“笑话,我们四人一起出来执行任务,梦还大人有言在先,谁先取李轩父子的人头,谁就立下首功,你凭什么想独揽功劳?”
谁知道话音一落,北条耘突然拔刀,以闪电之势架在了风肃杀的脖子上,这一变故,让风肃杀及天狂、地狠都吃了一惊。
风肃杀道:“北条,你想干什么?刀口应该是对我们敌人的。”
北条耘道:“我说了,李轩必须由我来解决,因为他是我放走的,我有责任亲自解决他。”
地狠忙道:“好吧,北条,不要冲动,你若坚持要亲自杀李轩,我们都可以助你一臂。”
天狂也道:“对,不要自相残杀,否则梦还大人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北条耘才把刀收回,风肃杀心里吁了口气,说道:“北条,你真是太过份了……”
可是北条耘“霍”地回身道:“不必多言,我一定会亲手割下李轩的头。”说完,便快步离去。
风肃杀恼怒非常,说道:“可恶,她仗着梦还大人对她的信任,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内了。”
天狂道:“算了吧,北条个性一向倔强,不过她应该对梦还大人是十分忠诚的。”
风肃杀道:“哼,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
地狠道:“别说了,我们还是继续追查李轩的去向,好好合作,完成任务为要。”于是,三人也各自出发,分头追查李轩下落。
一夜无事,转眼天亮,十劫醒来之后,发现其他人尚未睡醒,只有冰雪不在,十劫便走出破庙,去找冰雪。他走到破庙后面的一座小山坡前,看见冰雪就坐在上面,抬头望着渐渐发白的天空。十劫就走上去,到冰雪身边坐了下来,问道:“冰姑娘,这么早就起来了?”
冰雪一直看得出神,直至十劫说话声起,她才察觉到十劫已在身边,忙道:“是啊,习惯了晨早起来练功,而且我喜欢看日出。”
十劫道:“原来冰姑娘喜欢日出?”
“嗯,日出的晨光是充满生气和希望的,所以我从小就很喜欢看日出。”
“冰姑娘说得对,日出是一天的开始,新的景象,永远让人充满期待。”
“十劫,这次来‘红市’,是我人生最大的历练。在这里,我失去了我的大哥!可是在这里,我又庆幸认识到你这位朋友!”
“冰姑娘……你不要再伤心了,冰大哥他也不希望你再伤心……”
“没、没有呀!伤心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我是开心,因为有你这个朋友在我身边,陪我一起看日出啊!”
十劫看着冰雪,那张美得无法形容的脸庞,在日出的淡淡阳光投射下,显得更加娇艳,而她看着天空的那种神情,更是超然尘俗之外,十劫心中对冰雪更添几分喜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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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7 10: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第十回        踏上归途

二人看完日出,就一起跃下山坡,径回破庙内。这时候,大家都已经醒了,正奇怪不见了二人。见他们一起回来,轩雪马上就说:“咦,怎么你们会一起了?”
十劫忙解释道:“我刚才醒来,不见冰姑娘,就出去找,原来她一个人在后面的小山坡上看日出,所以我就陪她看完日出后,才一起回来。”
轩雪听完十劫所讲,马上又说:“哗,你俩竟然一起在看日出啊?这也太浪漫了吧!十劫,你真是太过份了,我和你青梅竹马,却没有一块看过日出呢!”轩雪故作生气的模样,弄得十劫登时不知所措,冰雪也显得有些尴尬。轩雪这时忽然“噗哧”一声笑道:“好了好了,不跟你们玩了,看你们紧张的样子,真可笑呀!”
十劫才松口气道:“轩雪,你也玩得太过份了。”
轩雪走到十劫身边笑道:“嘻嘻,十劫,别说我拆穿你,你心里不是很喜欢人家冰姑娘吗?”十劫听了,脸上一阵扉红,却又不知如何回答才是。
绿林道:“现在我们先吃些早点,然后就上路吧。”
轩雪问:“早点?我们哪儿有食物,要不就回小集里面去吃吧。”
绿林笑道:“哈哈,用不着回小集里这么周折,你们稍等吧。”说完,绿林就一个人出破庙去,其他人就在庙里等他回来。
等待的时候,包詹对十劫道:“十劫,你的武功本非萧用的对手,可是后来你的力量突然陡增,这是为何?”
十劫道:“我想应该是师父传给我的内功,在关键时刻自行冲破了玄关,使功力提升,才化解了萧用那一击。”
包詹点了点头,然后他又说:“十劫,你的内力还不错,可惜招式上太弱了,我想传你一路拳法,让你可以自保。”
“真的?”
包詹就让十劫随他走到破庙前的一块空地上,然后就展开一路拳法,这路拳法,招式灵活,忽上忽下,轻巧非常,但每一拳的最后出手,却是势不可挡,尽见威力。十劫很认真地观看完包詹这一路拳法招式,包詹施展完之后,就问:“十劫,你领会了多少?”
十劫道:“晚辈不才,只领会了三四成。”
“嗯,不要紧,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就说出来,我会逐一为你指点说明。”
十劫就把不懂的地方说出,包詹就说:“我这一路拳法,叫做‘灵猿拳’,要诀在于套路上有如猿猴一般灵动,所以轻功的配合尤为重要。而在每一拳击出之时,又必须达到后劲十足的要求。每一拳打出来,都要有足够的力量,务必让对手猜想不到,而无法应付。”十劫用心记下包詹的每一句教导,也觉获益良多,受用无穷。
破庙里,轩雪走到冰雪身边坐下道:“冰姑娘,你对十劫怎么看法?”
“啊?十劫,他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他可以为了打抱不平,不顾凶险,他对人也很好,而且对是非曲直很执着,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哦,原来十劫还有这么多优点啊。”
“轩雪姑娘,你跟十劫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才是呀。”
“呵呵,我跟他只是个玩伴儿,又不是他的妻子,我哪有心思去了解他啊!冰姑娘,你这么留意十劫,难道你喜欢他了?”
轩雪这一句话,让冰雪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支吾良久,也说不出半个字来。轩雪道:“冰姑娘,我看你的心里是有些喜欢十劫的,你就不要否认了。其实我看你们还是蛮般配的,你是出身名门,十劫也是一代大侠的传人,正是门当户对呢!”
冰雪忙道:“轩雪姑娘,你别说笑了,我跟十劫才认识没多久,怎么能说起这个来了。”
“哎呀,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
冰雪被轩雪这么说,真是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那是因为轩雪的确说中了她的心事,她心里确实有些喜欢十劫,只不过还没有到达男女之间感情的地步而已。
不久,绿林回来了,他手中提着两只山鸡,背上又有一个包,他把山鸡交给李轩,再把背上的包放下来,原来包里装的是一堆野果。绿林让大家合作,很快就生起一堆火来,然后以纯熟的手法把两只山鸡宰杀剥毛,就在火堆上烧烤起来。大家对绿林的技艺赞口不绝,李轩道:“绿林大哥,你看起来真的好纯熟啊!”
绿林道:“哈哈,我在江湖漂泊,惯了一个人生活,这种野外觅食的技能,只是小菜一碟。”
轩雪道:“好啊,绿林大哥,你可要教一教我哦。”
“小意思,以你的聪明,一遍就能学会的。”
“呵呵,绿林大哥真是好眼光,我轩雪可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呢!”绿林不由笑了起来。
不用多久,便把两只山鸡烤好,十劫和包詹也从外面回到庙里,大家便分了山鸡来吃。这两只山鸡当真烤得皮香肉脆,众人吃得食指大动,交口称赞。吃完山鸡之后,又吃些野果来润一润喉,十劫道:“绿林大哥,真是让我们大享口福了。”
绿林道:“哪里,这一顿就当是我答谢你们相救之恩吧。”
十劫道:“绿林大哥说哪里的话,对了,绿林大哥接下来有何打算?”
绿林道:“我既然答应了不再做偷盗的勾当,我就得彻实去做。只是……现在我也没什么好去处啊!”
冰雪便道:“绿林大哥,不如和我们一起回冰家庄作客好不好?”
绿林道:“你们冰家庄可是武林的名门,只怕你父亲不会欢迎我这小偷吧?”
冰雪道:“绿林大哥又胡说了,你不是说要改行了吗?既然你不再当盗贼,就是正道中人了,又是我冰雪的朋友,我父亲一定欢迎你的。”
绿林笑道:“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大家就么决定,于是大家便启程,他们先一同上路,到十里的大路之上,他们才分道而行。
十劫、轩雪、包詹三人要回泰山见心语先生,而冰雪、李轩、绿林则先往冰家庄。分手前,大家互道珍重,十劫对冰雪、绿林二人再三叮嘱,一定要保护好李轩,不能让追杀他的人得手,二人连连允诺。六个人各奔一途,分道而行。
先表冰雪、绿林、李轩一路,走了数天路程,都相安无事。这天来到一个小镇,他们打算在小镇里度过一宵,明天再赶路,只要再过三天路程,就可抵达冰家庄。在小镇中找到一间客栈,客人并不多,所以他们三人各要了一个房间,掌柜就让小二带他们上楼。三人安顿下来之后,就到楼下吃了些东西,便打算早早歇息。
不过,李轩睡不入眠,就爬起床来,打算到客栈的小院里散散步,好让自己能够放松。他走出房来,下楼的时候,发现周围都已熄了烛火,而且静得出奇。李轩心想:“怎么连守夜的伙计也没有?真是奇怪!”当他走到楼梯一半之时,忽然停步,并且马上提高警觉,因为他察觉到有一股杀气出没在附近,李轩连忙摒住呼吸,全身一动不动,静止得彷佛像一个木偶人。
过了一会儿,李轩身形突然纵起,以最快的速度掠到楼下的一张桌子上,并一掌向黑暗中袭去。他这一掌来势极猛,黑暗中闪出一道人影,躲开他这一掌。接着,李轩连进数招,一直逼向那黑影,直将对方逼退至小院之内。
这时,那黑影迅速回身,并有一股刀劲掠扫而出,李轩慌忙抽身后退,躲开这一刀。刀光映照之下,李轩目光如炬,已认得来人乃是北条耘。李轩马上收招,守紧门户道:“怎么又是你?”
北条耘道:“你不要忘了,我的任务就是要杀你,你一天不死,我也一天不会放弃。”
李轩道:“我以为自从上一次后,你已经放弃追杀我的念头。”
“哼,上次我们已经扯平,你我再无拖欠,而我身为一名忍者,就必须执行首领派付的任务,绝对不能半途而废,这一点是我们作为忍者必须服从的!”
李轩道:“北条小姐,我很欣赏你的执着,我也知道你是一个明白事理、是非分明之人,否则上次在树林,你不会放过大好机会。既然这样,你也该清楚这场战争是谁对谁错,为了我的民族、为了我的国人,我一定要到京城,向大明皇帝借兵,请你不要再阻拦我。”
北条耘道:“你要为你的国家出力,我又何尝不是,你我立场就是敌对,多言无益,受死吧。”说罢,北条耘身形急翻,手中的刀已扑面而来。李轩慌忙运掌,用掌劲拨挡,但北条耘的刀法快如闪电,她的刀也是锋利无比,使李轩很快就受制下来,不用三招,已经险象环生。
眼看李轩命在垂危,忽然“波”的一声响起,北条耘感到一股劲力迎面袭来,赶紧回刀护挡脸颊,结果被这波劲力震得她向后退了三尺,李轩则乘机退出圈外。
当北条耘稳下阵脚之后,只见绿林、冰雪一同赶到,与李轩结成三角之势,把她围定。北条耘扫视三人一眼,双手握紧刀柄,准备一场恶战。绿林道:“你这东洋妖女,真是可恶,追了这么远,还死心不息,今晚可不能再放你走了。”
北条耘道:“哼,你们要一起上,我也不怕。”
冰雪道:“好,杀了这妖女,李兄就可以无忧了。”
李轩却道:“且慢,放她去吧。”此语一出,三人都吃了一惊,李轩接道:“她的职责所在,所以我不怪她,不过我知道她跟其他人不同,我实在不忍伤她性命。”
绿林道:“李兄弟,你对她仁慈,她恐怕不会回报,你这样放虎归山,于你何益?”
李轩道:“绿林大哥,我很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主意已定。”
绿林见李轩这么说,也感到无奈,只好把身形往旁一闪,让出一条路来。
北条耘缓缓把刀按下,说道:“李轩,如你所言,这是我职责所在,虽然你放我走,但是我不可能放过你,我下一次还会再来杀你。所以你今晚做的决定,将会让你后悔莫及。”
李轩道:“我很清楚,也随时欢迎你再来,可是我绝不后悔下这个决定。”
北条耘真的感到很意外,但是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迅速回身,飞奔而去。
目送北条耘去后,绿林叹口气说:“唉,李兄弟,你真是太傻了,怎么可以放走她?她是不会就此放弃的。”
李轩道:“我知道她还会再来,可是我真的不想杀她,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冰雪便走到李轩身边道:“李兄,我看你是对她动情了。”
“什么?”
“只有爱情能让人包容,甚至对方是你的敌人。”
“冰姑娘,你怎么会这样说,我和她根本不可能有情,不可能呀!”
“李兄,是我口不择言,请你见谅。”
绿林便道:“好了,很晚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还得赶路呢。”
于是,三人便一同回到楼上,各自返房中休息。但李轩还在思良着冰雪的说话,他也在问自己:“李轩啊李轩,你难道真的对她动情了?不可以,她是你的敌人,你怎么可以对她动情呢?”辗转多时,才徐徐睡着,一觉到天亮,
次日,三人随便吃了些早点,就继续赶路。不过,为了摆脱那些忍者,绿林让大家乔装一番,然后挑山路小径行走,果然没有再遇上什么危险,三人终于平安抵达冰家庄。
庄中下人急忙报与冰夫人知道,冰夫人便马上出来见女儿,冰雪向母亲见过礼后,便说道:“娘,爹他在哪里?”
冰夫人道:“你爹数天之前出门办事,还没有回来。”
冰雪点了下头,冰夫人道:“雪儿,你派人回来交待你大哥之事,娘已经知道,你大哥他……他……”说到这里,冰夫人不禁泪如雨下。
冰雪连忙安慰冰夫人,好不容易才止住母亲的悲伤之泪,继而为冰夫人引见了李轩、绿林二人。冰夫人听说是女儿的朋友,也不多过问,就命下人为二人准备厢房。
且先按下冰家庄之事不表,话说十劫、轩雪、包詹三人一起往泰山。原来心语先生退隐之后,就在泰山之上结庐为舍,过着隐居的自在生活。虽然心语先生退隐多年,但其实一直未放下对武林的一份心意,所以就经常遣人去打听和收集武林中的消息,因此无双宫的事也是由他所探得,于是就让十劫下山,去通知七大派。
一路上,十劫为包詹说了许多关于师父的事,说师父对他十分照顾和疼爱,实在是他的再生父母,包詹也道:“心语先生不愧是一代大侠,果然是好人,这次我要替百涛兄好好谢过他的大恩才是。”
十劫道:“虽然师父不太喜欢见外人,但我想包叔叔他一定有兴趣见的。”
经过数天的行程,三人已到了泰山范围,但是他们也不急着先上山,因为轩雪要请包詹先到她的家乡里作客。轩雪她不是心语先生的弟子,她的家乡就在泰山下面的一个小村,只因十劫自小在泰山长大,常到小村里玩耍,有一次轩雪被村里大一点的小孩欺负,十劫来帮忙了轩雪,于是两人结为好友,就一块玩耍长大了。十劫还把自己学到的功夫教给轩雪,但都是一些基本功。轩雪真正的功夫,却是来自她十二岁那年,在小村后面遇到一位世外高人,两人也是因缘际会,那高人传授了三天的武艺,轩雪便收获甚丰,武艺大有长进。
轩雪带十劫、包詹回到家中,她的爹娘都十分热情好客,煮了一些简单的家乡小菜来招呼二人,不过菜肴虽简单,味道却是十分美味,十劫和包詹都吃得很饱。当晚,十劫和包詹就在轩雪家中作客,歇宿一宵,明天再上山。
夜里,包詹依旧继续指点十劫武艺,十劫在这段日子里,在包詹指点之下,得到十分大的进步,尤其是拳脚功夫上,学会了许多招式,想将来即使临阵对敌,也可以大增胜算。
赶了多日的路,如今回到家乡,大家都安心地睡上一觉,直至翌日鸡啼,天放大亮为止。十劫和包詹梳洗完之后,就要动身上山,轩雪说要跟他们一起上山,十劫却说:“不用了,你离家多时,还是留下来,好好陪伴一下你爹妈吧。”
轩雪也只好听十劫之言,留在家中,十劫自和包詹上山。两人出了小村,向泰山进发,走到山脚下的一条登山小径前,却见前方有两个人也准备登山。
十劫心想:“怎么还有人上山?师父曾说过,不许外人随便登山,且看这两人是什么来历。”想到这里,十劫就加快脚步,瞬间追了上去,呼叫道:“两位请留步。”那二人听闻呼唤,连忙停下,一同回身。十劫与这二人照面,原来乃是一老一少:老的六十左右的年纪,面圆腰宽,腹大便便,脸色红润无比,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宽松的袍袴,还挂着一个很大的酒葫芦;而那少女则是身材娇小玲珑,长得清透伶俐,十分漂亮,而且从她眉宇间,还有一股傲气。
十劫问道:“两位,你们可是要上山?”
那少女道:“是又如何?”
十劫道:“两位若是要上山,请恕我斗胆阻拦。”
“什么?你凭什么?”
“只因家师结庐于山上,他隐居多年,不喜被外人打扰,假若两位真要上山,请把名讳相告,容我先上山禀明,得家师许可,再来相请两位上山。”
那少女道:“这是什么道理?泰山又怎么成了你一家独有了?”
十劫道:“千万别误会,只因家师归隐时,择此一峰峦结庐为舍,如果两位游沥其余峰峦,我自是不该阻挠。但两位要上此峰,那我就有义务先跟两位说清楚。”
这时,那胖老者道:“臭小子,你啰啰唆唆干什么?老子向是来去自由,从不受他人规限,你敢在这里絮絮叨叨阻我去路?”
十劫道:“前辈,我不是有意刁难,实乃家师有命在先,前辈请你能明白。”
那胖老者怪眼一翻道:“老子为什么要听你胡说八道!”说完,转身就要走,十劫却纵身跃到二人前面道:“前辈,请止步!”
这胖老者看来也是个脾性暴烈之人,见十劫不肯相让,他也动起真火来了,只见他怒吼一声,体内真气突然膨胀而起,然后就是一掌,向十劫拍击过来。胖老者的功力非比寻常,十劫哪里能当,幸好包詹及时出手,一举掠到十劫身后,迅速把他向旁扯开,结果那胖老者这一掌把十劫原先所站的地面打得龟裂起来。
那胖老者见有人对十劫施以援手,更感愤怒,遂还再发难,又一掌向十劫和包詹轰来。十劫牙关一咬,竟不退避,也催动全身功力,硬接胖老者的一掌。胖老者的功力本在十劫之上,可是十劫自从上次在和萧用拼斗过以后,打通玄关,再经包詹的点拨引导下,功力竟迅速增长,如今硬接劲招,竟也只是被对方的力量震退数尺而已,当真让人惊讶。
胖老者没想到十劫能抗住自己一击,只觉脸上无光,更为恼怒。正准备要对十劫施加重手之际,却有一人从登山的石梯之上迅速掠下,并呼喊道:“且慢动手,都是自己人!”胖老者怔住,十劫、包詹和那少女不约而同地向那人望去,只见来人一袭青靛长袍,头戴方巾,年逾四十,粗眉大眼,留着落腮的短胡,眨眼已落在他们的中央。十劫一见来人,马上喜道:“胡管家!”
那胖老者也叫道:“胡沙?”
十劫听胖老者叫出来人的名字,颇觉诧异,心想:“原来他们是认识的?”
胡沙笑着向胖老者道:“不知酒中仙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哼,这小子竟敢阻我上山,你这是怎么管事的?”
“掌门,这位不是外人,他就是心语先生的入室弟子,名字唤做十劫。”
酒中仙一听,大吃一惊,说道:“原来他是心语先生之弟子?”胡沙点头称是,酒中仙方才收敛脾气,说道:“难怪!”
这时,那少女道:“义父,人家一直说自己奉师命,是你自己喝太多了,头脑不清楚罢了。”酒中仙立时大笑起来。
接着,胡沙就对大家说:“好了,各位,先上山去再说吧。”于是便领着众人,一起登山而去。
究竟十劫的师父是如何的人物?而接下来他们又能否使李轩安然上京?且看第二卷《荆棘之途》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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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一回        别师下山

第二卷:荆棘之途




第一回        别师下山






众人一路登山之时,十劫一边向胖老者和那少女请教名字,胖老者道:“老夫乃是醉酒门的掌门酒中仙是也。这小丫头是老夫的养女。”
那少女立即道:“我叫小草,你是不是叫十劫?”
“没错。刚才晚辈不知两位是家师的朋友,多有得罪了。”
酒中仙笑道:“哈哈哈,老夫还没见过这般倔强的小子,竟然明知不敌,还要死守不让,真是有种!老夫也很惊讶,你这小子竟然能接得我一招,不错嘛!”
小草却说:“你还说呢,你一喝了酒,脑袋就糊涂,否则也不会闹得这么僵。”
酒中仙笑道:“哈哈哈哈,如果老夫不喝酒,就不叫酒中仙了。”
酒中仙果然豪迈,不拘小节,十劫也心感佩服。接着,小草问十劫道:“十劫,你的名字好特别啊,为什么会取这个名字?”
十劫道:“我也不清楚,师父跟我说,我小时候被一位江湖有名的相士批过命,说我一生坎坷,将有十大劫数,而我尚在襁褓的时候,就全家遇害,仅余下我一人,这就是我命中的第一大劫吧。”
小草听得心中忧戚,也不由为十劫感伤,可是酒中仙却道:“嘿嘿,这种骗人的江湖术士之言,何必当真。人生在世,还是得靠自己。”
十劫忙道:“前辈言之有理。”
到了山峰的中段,在一个天然的大平台,一座依山壁而建的庐舍就屹立于平台之上。胡沙道:“酒中仙掌门,到了!”酒中仙一看,便笑道:“哈哈,这老小子还真会享受啊!”十劫过去打开大门,就迎了大家入内。
那庐舍之内,布置清雅,十分简洁,但却体现出主人隐居泉林的那股超然物外之气息。十劫让几位客人坐下,然后对胡沙道:“胡管家,你去跟师父禀报,我来招呼几位客人吧。”
胡沙却道:“少爷,主人曾吩咐我,你一回来,就请你马上去见他。招呼客人之事,交给我就行。”
十劫便“哦”地应了一声,然后回头对包詹说:“包叔叔,我这就去见师父,再向师父禀明情况,请他见一见您。”
包詹点头称好,十劫遂回身跑入内堂去。胡沙则去端来各项招呼客人的茶具,为三位客人泡茶。
酒中仙却道:“胡沙,你该知道我是只喝酒,不喝茶的。”
胡沙道:“酒中仙的性格,胡沙岂会不知,这茶是招呼包爷和小草姑娘的。至于酒中仙,我们主人早有准备。”说着,胡沙拿出一个白玉瓶来,他扭开瓶盖,立刻有一股酒香扑鼻而来,酒中仙当真人如其名,一闻到酒香,便马上露出喜悦之色。胡沙为酒中仙斟了一杯,酒中仙便端起来,往嘴里送去。
酒一入口,就有一股温暖溢满口中,再吞下去的时候,更是暖和无比,香气浓郁。酒中仙道:“好酒,这酒本身只是普通的曲酒,但是经由这白玉瓶的温藏,就使酒里充满了白玉的温热与灵气,所以这酒香浓郁,入口生温,真是妙极!”
胡沙道:“酒中仙不愧是酒中仙,果是酒中之王,点评得很对。”
酒中仙也不客气,取过酒瓶,一杯接一杯地品味起来。
且说十劫走进内堂,穿过一重院子,来到一座房间前,向里面唤道:“师父,弟子回来了。”
里面有人应道:“进来吧。”
十劫遂推门而入,只见房里的牙床之上,端坐一人,年纪约六十余岁,头发银灰,留着三缕长须,一脸正色,身体挺直,穿着一件银灰色的长袍,袍的末端垂于床脚,从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肃然起敬的气势,十劫进来之后,也不由自主地垂首而立。
这一位正气凛然的老者,正是十劫的恩师、江湖一代大侠——心语先生!
心语先生道:“十劫,这一次的行程,是否顺利?”
十劫道:“师父,我和轩雪到达‘红市’的时候,武林会议尚未开始。可是后来我们遇到了几件事,结果耽误了时间,武林会议上,无双宫的人大闹一番,水姬无双更和陈仓盟主斗至两败俱伤,但总算是让无双宫退走了。但是陈仓盟主他们说,无双宫必会卷土重来。”
心语先生听十劫这么说,脸色一沉道:“水姬无双蛰伏十年,她这次出山,必是已有十足把握,所以我才让你下山,去通知盟主他们小心防范。你却耽误时间,险些酿成大祸,究竟你是怎么搞的?”
十劫忙道:“师父息怒,弟子……弟子……”
“老实地把这次行程的详情告诉为师。”
“是,弟子和轩雪到了‘红市’之后,认识了一位紫飞腾女侠,她仗义助人,弟子敬佩她的侠义行径,所以才和她结交。我们就相约到‘白月楼’上赏月,在‘白月楼’上又跟冰伟、冰雪两位相交。”
十劫将“白月楼”的情况跟心语先生说了一遍,心语先生道:“嗯,柳红颜突然约了这么多黑道的人在红市出现,看来一定是有所图谋,幸好被你们识破,总算化解危机,否则黑道的人也掺上一脚的话,七大派和盟主可真的没那么容易同时应付两面的夹击了。”
十劫又接着把海边救下李轩的事告知心语先生,心语先生又道:“仗义救人,是侠义所为,为师也认同你的做法。”
“我还答应了李兄,保护他上京,现在李兄已先随冰姑娘回庄等候。我打算回来向师父复命之后,再前往冰家庄会合,与李兄一起上京。师父认为弟子该去吗?”
“你已经答应了人家在先,理应守诺,况且此事也是义行,为师没有道理阻止你。”
“谢师父!”
十劫接下来就将绿林的事也说了一遍,可是心语先生脸色一转道:“十劫,你这件事做得不妥当。”
“什么?”
“绿林乃江湖有名的大盗,他劫人的镖,是他有错在先,虽然他能为你而挺身直认错误,并承诺改邪归正。但皇甫喆要追究他,也是人之常情,你实不该为此而跟皇甫喆闹得这么僵。皇甫喆这人是个小心眼的人,而他又是九省联盟道上之人,假如他怀恨在心,你以后在江湖上行走,就会很困难了。”
“师父教训得是,弟子不及师父想得周详。但事已至此,弟子也甘愿承受后果。”
“罢了,经一事长一智,以后在江湖上行走,可要加倍小心,别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好。至于皇甫喆日后真的为难于你,你也不要和他争强,凡事忍耐,自可化解困厄。”
“弟子受教。”
最后,十劫就对心语先生说了在离开“红市”前一晚所遇之事,当心语先生听完十劫之言,却显得十分平静,他说:“真想不到你此行竟遇到这么多的事,真是不虚此行!看来你一家在天有灵,希望你能查出灭门的凶手,报仇雪恨!”
十劫道:“师父所言甚是,这次能碰上包叔叔,我也觉得上天的启示,上天要我和包叔叔一起,把真相查出,抓住元凶,为我全家报仇雪恨!”心语先生点了点头。
十劫接道:“师父,包叔叔听说是你把我从尸体堆里救出来的,他很感激你,所以他想当面跟你道一声谢。”
心语先生却道:“不必了,你也知道为师就是过厌了这种烦嚣的日子,才归隐于此,与世隔绝,所以我不想见任何外人。”
“可是,师父……包叔叔他想了解一下当日你是怎么把我救出,以及想了解更多关于我家灭门之事。”
“其实当天,为师救你,也是路经当地,感觉到尸体里有生人的气息,才碰一碰运气,没想到你果真未死。所以,至于你一家灭门之事,我的确所知有限,都是从旁人口中听到的,我也没有什么线索好向你们提供的。”
“弟子也知道师父是不会有什么隐瞒的,只是包叔叔他真的很想见师父您一面。”
“你不用再说了,为师心意已决,我是绝不会破坏规矩的。而且为师明天起,就要闭关,修练‘太阴经’的最后一重,因此我连酒中仙也不能见了,你就替我好生招呼他们吧。”
十劫知道师父的性格,是说一不二,只好答应,然后便告退出去。
十劫回到大厅之上,酒中仙就问:“小兄弟,你终于出来了,你师父他什么时候出来见老朋友啊?”
十劫道:“前辈,真不好意思,师父说他要闭关,所以不能出来见您了。”
“什么?心语也太不够朋友了,我老远来找他,他竟然也不肯出来见我一面!”
“前辈,请您万勿见怪,师父他闭关修练,已经到达关键时刻,所以不能停竭。不过,他交待过晚辈,要好好款待大家,带大家在这里好好游览一下这泰山的风光。”
酒中仙也无可奈何,只好继续喝酒,并唠叨一番。
当晚,准备了一席上好的酒菜招呼酒中仙师徒和包詹,胡沙拿了许多好酒出来,对酒中仙说是代表主人,以示歉意,酒中仙有酒喝便一切皆不介意。大家开怀畅饮,尽兴方休。吃完晚饭后,酒中仙也喝得酩酊大醉,胡沙和小草就一起送酒中仙回客房里。十劫则送包詹到另一客房去,二人一路走来,包詹问他:“你师父有没有说过惨案当天的事?”
“师父说,他只是路过,所以他并不晓得当时所发生的情况。”
“真是可惜,看来只好靠自己了。”
“包叔叔,先在这里歇息两天,然后再一起下山,去查出真相来。”
“好,就这样定吧。”
十劫送包詹到客房安顿下来之后,便准备回房去,走到廊道上,迎面看见小草走来,十劫便有礼地跟小草打招呼:“小草姑娘,还没休息啊?”
小草道:“义父喝得很醉,所以我刚把他安顿好,出来透一透气,再回去休息。”
“原来这样啊!”
“十劫大哥,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义父他就是这个脾气,你可别怪他啊。”
“怎么会!”
“十劫大哥,可以陪我散散步吗?”
“当然可以。”
于是,两人便一起散步,来到院子里面,小草问十劫是何时开始拜心语先生为师,十劫也不隐瞒,把自己的身世如实告知小草,小草道:“原来十劫大哥你跟我一样,是孤儿啊!”
十劫意外道:“小草姑娘,你……”
“是啊,不过我被义父收养的时候已经三岁了,我一家本来是淮上的平民百姓,因为发生洪涝之灾,我全家都淹死了,只有我一个人坐在一个大木盆里,漂流至岸上。就在我饥寒交迫的时候,义父赶路经过,见我可怜,就带了我回醉酒门,把我收为义女。义父对待我如他的亲生女儿一般,不仅教我武艺学问,还十分关心爱护我。义父他是个很古怪的人,平时对人喜怒无常,只有对我是特别疼爱的,所以我对义父是感激不尽!”
十劫道:“真想不到啊,单看酒中仙前辈的外表,确实难以想像。”
“嘿嘿,所以呐,在师门里,大家都把我当成小公主一般看待哦!”
十劫道:“小草姑娘,那我可真要向你好好学习了。”
“为什么?”
“你和我同为孤儿,但你的性格比我乐观得多,你说我不是该向你学习吗?”
“十劫大哥,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你能交我这个朋友吗?”
“为什么不呢?我们现在不正是朋友吗?”
小草马上露出欢欣的笑容,真的很美丽、很可爱,十劫看着,也被她的笑容所吸引,只觉小草与冰雪、叶枫她们又甚为不同,乃是另一种女孩子的美态。
二人聊到大约是二更,才各自回房歇息。十劫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但是经过包詹住的厢房前面时,忽见有一黑影在房前晃动,十劫立即呼道:“什么人?”那黑影一听见人声,竟然马上转向就走,十劫急忙追过去,但那黑影的动作很快,转眼便失去了踪影。十劫感到很奇怪,但见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就不惊动其他人,自己回房去了。
第二天,十劫带包詹、酒中仙师徒游览附近的风景,他也没有把昨夜之事告知三人。待他们参观完,回到庐舍后,胡沙就来对十劫说,心语先生让他去见面,十劫便连忙来到心语先生闭关的石洞中。
原来心语先生闭关地是在庐舍后的一座绝壁石洞中。十劫来到,向师父见过礼,便问何事召唤他,心语先生道:“为师从今天起闭关修练,至少要半年时间才会出关,所以打算在闭关前传你一门心法,提升你的功力,好利于你下山之后,在江湖上历练。”
十劫听了,欢喜地说:“谢谢师父。”
心语先生道:“十劫,你的玄关打通了,现在修练任何一门上乘内功都会得心应手,本来师父应把‘太阴经’传给你。但‘太阴经’修练的方法很复杂,师父必须有很长时间在旁专门指引你,你才能修练,所以决定暂不传授‘太阴经’,现在传给你另一门心法,唤做‘连心诀’,此心法是能把你的经络完全贯通,达至真气流转全身,畅行无阻。练成‘连心诀’,你就可以把内力运用自如,也可以用真气疗伤,以后受了较轻的内伤,也可自己医治,对你有莫大的益处。”
“谢谢师父,弟子一定用心修习‘连心诀’,不负师父厚恩。”
“那就好,现在为师把心法的口诀说一遍,你要好好记下。”
十劫盘坐在心语先生的石床边,听着心语先生为他讲解口诀,并即时按照口诀所授,修习“连心诀”。果如师父之言,“连心诀”施行起来,使真气流转,畅顺无阻,而且当十劫把真气推行至掌上,然后一掌拍出之际,真气便急劲吐出,把洞外一块石头拍得粉碎。十劫没想到自己能打出这么强的掌劲,不由欢喜得手舞足蹈,跳了起来。
心语先生道:“十劫,你果然不负为师厚望,相信假以时日,你可以把‘连心诀’运用得更好,师父安心了。”十劫便欣然退出,回去把好消息告知包詹。
既已把“红市”的事汇报给师父知道,十劫就打算尽快下山,前往冰家庄会合李轩,一同上京。包詹也表赞同,二人便决定明天就下山。当晚,大家再次一起开怀畅饮,小草听十劫说要下山,她便也嚷着要下山,酒中仙见不着心语先生,也觉没趣,就同意一起下山。大家回去收拾好包袱,然后便拜别胡沙,下山而去。
下山的时候,小草对酒中仙说:“义父,我们也一起到冰家庄去吧?”
酒中仙道:“什么,你也要去冰家庄?”
“是啊。”
“可是义父跟冰家的人不太熟,这怎么好去打搅人家?”
“义父,一回生,两回熟嘛,你不是常说,要多交朋友吗?冰家庄是江湖第一大庄,也是正道里赫赫有名的,你去结交一下也是应该的。”
“哎,冰老儿是个老顽固,我最怕跟这种人打交道。”
“不嘛,义父,我要去,我要去嘛!”
酒中仙看见小草这么挠着要去,马上会意,便笑着低声对小草道:“嘻嘻,丫头,你不会是为了那小子吧?”一边说一边指向走在前面的十劫,小草马上脸红起来,嗔道:“义父别乱说。”
酒中仙已经明白,便说:“好吧,那就到冰家庄走一趟吧。”
小草大喜,连忙跑到十劫身旁道:“十劫大哥,我和义父也去冰家庄呢!”
“哦,这么巧?”
“我们可以一起上路了。”
“太好了,有伴上路,也不会纳闷了。”
两人都显得格外兴奋。四个人便有说有笑地一起向冰家庄进发。下山后,先来到轩雪家中,因为十劫和轩雪已约定一起上路,所以就先到山下小村里会合轩雪。十劫为轩雪引见酒中仙二人,大家很快就熟络了,接着便立即登程,赶往冰家庄。
一行人离开泰山三天之后,在泰山之巅,一个高大的身影踏着嶙峋的岩壁,以极为高绝之轻功,跃登到山顶。他站在山顶上,静静地等候着,等候相约他到此见面的人。过了不久,又有一个身影从夜空中飞腾而至,落在了那高大身影的旁边,说道:“果然守时,不愧是中原第一杀手!”
那高大身影徐徐转脸向那来人道:“你约我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哈哈哈,你这不是多此一问吗?约你这位杀手来,自然是要和你谈一谈杀人的买卖!”
“哦?你要雇我杀人?”
“嗯,我想请你为我杀一个人!”
那高大身影不由冷笑道:“嘿嘿,以你的武功,要杀一个人,即使对方是高手,也应不难,何必要找我这个杀手?”
“有些事,我是不方便亲自去做的,否则我也不会千辛万苦地在江湖上搜罗你发放出来的三块‘索命追魂令’。”
“哼,你本事的确很大,竟然三块‘索命追魂令’都落入你的手中。”
“好了,不必多言,现在我就用这第一块‘索命追魂令’,请你去杀一个人。”
说着,那人从怀中摸出一块手掌般大小的青铜令牌来。那高大身影看见,便道:“好,我是守信的人,你有令牌,我就按章行事,你要我去杀什么人?”
“关东三英之一‘包詹’!”
“哦?你跟他有私仇?”
“这个你用不着去管,只要把他杀了,就算完成任务,我会付予重酬。”
那高大身影便一手接过令牌道:“好,我接!”然后便身影暴起,飞奔下山而去。那人则抬头望向天际,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彷佛放下心头一块大石般。
且说十劫一行人,日夜兼程,几天的时间便抵达了冰家庄。冰雪闻报,立即出迎,来到庄前,便欣喜上前拖起十劫的手道:“你们来了,比我预期中要早哦。”
小草见冰雪这么热情地对待十劫,心中竟泛起一丝醋意。十劫道:“是啊,一切顺利,所以来早了。冰姑娘,我来为你引见两位朋友。”便向冰雪介绍酒中仙和小草,冰雪听了十劫介绍,连忙恭敬地向酒中仙道:“欢迎前辈光临蔽庄!”酒中仙道:“客气!早就想和冰家交个朋友,今次机缘巧合,就和十劫小友一起来打扰了。”
“别这么说,前辈大驾光临,是蔽庄的荣幸。各位,请进庄再作长谈。”于是,冰雪就招呼他们一起入庄而去。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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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8 09:17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这个心语有问题啊有问题……
湖畔一痕初见,钟灵毓秀清颜,江湖共度意绵绵,偏叫风波惊变。孑然心忧你我,携手留恋桃源,人月圆时箫声断,晚风吹都成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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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9 08: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第二回        冰家之乱

进入庄后,李轩和绿林也出来相见,冰雪命下人备了茶点招呼众人。
喝了几口茶后,酒中仙就问:“冰姑娘,令尊可在庄上?”
冰雪道:“爹外出未归,前辈可在庄上小住几天,他应是这几天就会回来。”
酒中仙道:“只要有酒,住多少天也不是问题。”
冰雪笑道:“前辈放心,我们庄里有不少好酒,一定满足前辈所需。”
“哈哈,那就好。”
大家寒暄一阵之后,冰雪就让管家去安排厢房给几位客人,又吩咐厨子准备上好酒菜,今夜要为客人洗尘。然后,冰雪带十劫等人到庄中参观。参观完冰家庄后,大家回到厅上,酒菜已摆好,众人遂尽情吃喝。酒中仙又喝得酩酊大醉,小草和冰家的下人一起扶他回房中休息。
十劫、轩雪、绿林、冰雪、李轩、包詹六人则坐在一起商量。李轩道:“已来了这里多天,该是时候上京了。”
十劫道:“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想后天就启程上京。”
冰雪道:“这么快就走?我还想把你们向爹爹引见呢。”
十劫道:“拜访冰庄主,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还是李兄的事更为迫切。”
冰雪道:“你说得也是,那我也不勉强了。本来我也想陪你们一起上路,可是我还要为爹处理大哥之事,所以我不能再陪你们上京了。”
十劫忙道:“冰姑娘别这么说,我们已经麻烦你很多了,而且有我们几个陪李兄上京,应该不会有事的,你安心等我们的好消息吧。”冰雪点头称好。
包詹也道:“既然如此,我也在后天出发,去找老蒋吧。”
十劫道:“包叔叔,你找到蒋叔叔之后,我们怎么会合?”
包詹道:“一旦找到老蒋,我就先差人捎信到泰山,你从京城回来以后,就在泰山等我的消息吧。”
十劫道:“这个主意不错,我知道了。”大家商量妥当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清晨,十劫等人刚刚醒来,就有冰家下人前来相请,说他们庄主已经回来,邀众人到大厅相见。十劫等人便连忙梳洗干净,然后赶往大厅。
至大厅时,只见酒中仙二人已在厅上,酒中仙和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正有说有笑,而冰雪就站在那老者身后。众人走到厅中,冰雪便说:“爹,他们来了。”那老者便起身相迎道:“几位光临蔽庄,老夫却未能好好款待,真是有失礼数啊!”
众人忙一同见礼,这位老者就是冰雪的父亲、冰家庄庄主——冰封梅。
冰封梅身形矫健,完全不像接近六十之人,头发黑白相间,双目炯炯有神,从其呼吸吐纳中可知,他的内功极之深厚。
接着,冰雪为父亲一一引见了十劫等人,冰封梅便请众人入座,并道:“十劫贤侄,令师最近身体可好?”
十劫道:“家师一向健壮,最近正在闭关。家师醉心武学,长年闭关,但是也心系武林,才让晚辈到‘红市’提醒各位小心无双宫,可惜因故拖延了时日,险些酿成大祸。”
冰封梅道:“无双宫那帮婆娘是闹不转中原武林的。对了,雪儿,为何不见你大哥?”
冰雪马上脸色一变,支吾以对,冰封梅马上察觉有异,正要再追问,却见管家周言匆匆走进厅来道:“庄主,九省联盟盟主青狮带了几个人来,要求见庄主。”
“什么?青狮那小子无缘无故跑来这里干什么?快请。”周言便马上出去相请。
十劫一听“九省联盟”的名字,心中便生出一股不安感来。不一会儿,就见有六个人走了进来,前排居中者乃一名年纪三十左右的青色锦衣人,此人脸色暗青,但形貌极为威武,有如一头雄狮,腰间束着一条粗大的皮带,双手翘在身后,头上顶着一个冲天冠,颇具气派。但最令十劫等人在意的,并非这青衣人,而是在他左手边的一人,正是奋威镖局的皇甫喆。另外在他右手边的则是一名红衣喇嘛,这喇嘛枯瘦无比,他全身皮肤更是干枯得像老树一样,脑门微微凹陷,但目光如电,浑身有一股阴森的气息,使人心生寒意,大家都知道,这喇嘛绝非等闲之辈。另外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三人,看来都是高手。
当他们一进厅来,皇甫喆马上便指着十劫等人道:“令主,就是他们,劫我的镖。”
那青衣人用凌厉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但并没有即时发难,而是抱拳向冰封梅见礼:“冰老爷子,您好!”
冰封梅起身见礼道:“哈哈,是什么风把‘九省联盟’的令主吹来了?”
众人一听,心下暗暗称奇,原以为“九省联盟”的首领一定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儿,没想到竟是这么年轻,实在不明白他是如何让九省武林人士心悦诚服,奉他为“令主”的。
青狮道:“冰老爷子,在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据皇甫总镖头所言,‘盗王’绿林劫了他的镖,本来皇甫总镖头已经把他逮住,但是却让冰大小姐包庇了绿林。所以,在下今天带他前来,希望与冰大小姐对质,弄个明白。”
冰封梅马上向女儿呼唤:“雪儿,这是怎么回事?”
冰雪便走出前来道:“爹,此事是这样的……”她就把事件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冰封梅便道:“令主,既然连武林盟主与冷雨先生都认为此事已解决,你又何必再在此争持下去呢?”
青狮道:“对于陈仓盟主和冷雨先生,我是十分敬重的,他们决定的,我也不想有什么异议。可是这绿林,一介鼠窃狗盗,你认为他真的会改邪归正吗?再者,皇甫总镖头的损失惨重,是否应该给他一个交待?”
冰雪道:“令主的意思,莫非是要绿林大哥赔偿?”
青狮道:“那也是很合理的。”
绿林这时走出前来道:“绿林身无长物,只怕无法赔偿!”
皇甫喆道:“如果没有财物赔偿,那就依照江湖规矩,以命抵债吧。”
冰雪道:“皇甫镖头,你太欺人了。”
皇甫喆道:“冰大小姐,你一味偏帮他,实在惹人怀疑,你是否收取了他的好处,甚至和他分赃了!”
此语一出,冰封梅立即怒起,喝道:“皇甫喆,你说话小心些!”
青狮道:“冰老爷子息怒,皇甫总镖头是一时失语,请勿见怪。但是他言之有理,我们可以不追究绿林劫镖之罪,但是赔偿可是理所当然的。”
冰封梅也觉青狮说得有理,故也无言以对。十劫这时道:“青狮令主,绿林大哥乃是一介侠盗,他偷来的东西都悉数拿来赈灾救民,他哪里会有银两赔偿。”
皇甫喆道:“那就以命抵债。”
轩雪道:“人家又没有伤你人命,凭什么要人以命抵债?”
皇甫喆道:“这支镖价值连城,我要赔偿人家的损失,实在无可估计,让他以命抵债,是便宜了他。”
十劫道:“皇甫镖头可知道这支镖究竟是何内情?”
皇甫喆一怔,没有回答,青狮道:“这位兄弟,你想说什么?”
十劫道:“我看还是让绿林大哥说一说关于这支镖的内情吧。”
绿林便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说:“镖货乃是一尊玉佛,是杭州巡抚珍藏的宝物,可是他把这么贵重的宝贝托奋威镖局出运,送给他人,其实是有目的。他和倭寇勾结,这玉佛便是要送给倭寇作为礼物。我劫此镖,便是为了教训这卖国求荣之狗官!”
青狮听了,不禁大吃一惊,遂向皇甫喆问道:“皇甫总镖头,他所言可是属实?”
皇甫喆道:“令主,我的确是替杭州巡抚押镖,但他的为人如何,似乎跟我无干,我们走镖的,是不管对方背景,只要对方给了足够的钱,我们就为他押送,所以……”
绿林打断他的话道:“若是如此,你和杭州巡抚那狗官有何分别?不也是成了通敌卖国的人么?”
“你……”皇甫喆气得脸红耳赤,竟说不出话来。
青狮也觉绿林言中有理,不由沉吟起来,这时,那红衣喇嘛忽道:“小小一名盗贼,竟可扭曲是非,很好啊!”
小草忍不住道:“大喇嘛,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不论皇甫镖头是为什么人运镖,镖货背后有什么内情也好,他只是一介走镖的,只会尽他自己的职责,可是你劫了他的镖,使他失责,你就必须对他作出赔偿,道理就这么简单。”
绿林道:“也罢,你们要是真的想讨债,就放马过来吧。”
皇甫喆果真不和绿林客气,“呼”地一拳直捣其胸。皇甫喆的拳劲极强,绿林正欲抗击,却见十劫掠出,一掌印去,硬接皇甫喆的拳劲。十劫已运起“连心诀”,真气立即从奇经八脉一同驱动,迅速流到掌心上,竟然把皇甫喆的拳劲全部排开,更使皇甫喆不由自主地倒退开去。
皇甫喆被击退之同时,那红衣喇嘛突然飞身扑出,尤如一团火焰般袭来,而且这喇嘛所掀起的功力更是惊人地强大,十劫如何能接得住这一击。小草急忙呼叫道:“义父,快救十劫大哥!”酒中仙果真对这义女疼爱有加,她只一声,便即展身而出,闪电出击,也刮出一波很强的掌势,为十劫接下了这一掌。不过,这喇嘛的功力强大得惊人,酒中仙这等一流高手,也震得内息翻滚,连忙运转真气,把侵入体内的余劲卸去。而那红衣喇嘛也退回了原位,右手有些发抖,显然是被余劲震荡所致。
冰封梅忙道:“各位,请暂息怒火,这事只是一场误会,没必要因此而生争斗。”
那红衣喇嘛道:“虽然老衲是关外人,但也看不惯你们中原武林这般不讲规矩,私相授授的所作所为。”
酒中仙怒道:“大和尚,你在放什么屁?”
“老衲就是为皇甫镖头抱打不平!”
这时,青狮道:“好了,各位稍安勿躁。皇甫总镖头,你失镖是理应向绿林索讨赔偿,但我看绿林也确实无法赔偿得起。两全其美者,唯有让你和绿林进行一场公平比试,了结这宗恩怨。”
冰封梅道:“好主意,两位认为如何?”
绿林道:“我没问题。”
皇甫喆也只好道:“既然令主这么说,我也不反对。”
绿林又道:“不过,这场比试,必须另择日子。”
皇甫喆道:“为什么,难道你想拖延时日?”
绿林道:“我不是拖延,只是我要和十劫贤弟他们上京一趟,待完成此行,我们再举行比试如何?”
青狮道:“皇甫总镖头,人家已经让步,你就不必坚持了。”
皇甫喆道:“令主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万一届时绿林逃窜的话……”
青狮道:“任他怎逃,也逃不出九省联盟的天罗地网!”
绿林道:“放心,我绿林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逃避!”
皇甫喆道:“那你订个日子吧。”
绿林道:“就以两月为期,两个月后,我就亲自登门,到奋威镖局与你了结这宗恩怨。”
皇甫喆道:“好,一言为定!”
此事总算是有了个定数,就在这时,管家周言又慌慌张张地跑进厅来,向冰封梅道:“庄主,外面……外面……”
“外面怎么了?”
“外面摆放了一副棺材,还有几个人,他们说要见庄主。”
“什么?”冰封梅不由生怒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何尽来些捣乱之人?”当即与冰雪、周言一起快步而出。其他人也想看看是发生什么事,就一起尾随出去。
来到庄前,果然看见一具棺木停放在门前的青石阶,而在棺木后面一列站着七人,冰雪、十劫等人一下就认出居中的一名黑衣女子,正是叶枫;十劫还认出在右边最末之人乃是血狼帮的高手沙行空;而其余五人,冰封梅等一众高手还认出,其中三个是山西三豹,至于另有两人,他们则不认识。那二人,一个脸如活蟹,双眼白多黑少,脸长而尖,脸上木无表情,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般;另一个脸色讷黄,国字脸型,下巴留着一束针须,身上杀气极盛。这二人看来都是一流高手,众人知道他们此来是不怀好意。
冰封梅道:“老夫就是冰封梅,未知几位何事要见老夫?”
叶枫道:“冰老爷子,奉家师之命,送一份礼物给您老人家!”
“礼物?未知尊师是何人,竟会让姑娘来送礼物给老夫?”
叶枫道:“冰老爷子看看这礼物,自然明白。”说完,那黄脸人一掌拍在棺木上,内劲急吐,即时把棺木震得疾速飞向冰封梅。冰封梅忙右掌一伸,用掌心托住了棺木,并运劲接下对方的内劲。两道劲力在棺盖上交拼,立时把棺盖震得飞了起来,跌落在旁。
棺盖一开启,冰封梅便惊愕地张目咋舌,定眼看着棺内的尸体。冰雪趋近一看,也失声叫了出来。冰封梅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伟儿!”
叶枫道:“冰老爷子,你难道还不知令公子已经一早死在‘红市’吗?”
“什么?”冰封梅更加吃惊,当即向冰雪质问道:“雪儿,你大哥是死在‘红市’的?”
“爹……我……我正打算跟你说这件事,可是没想到……”
“怎么会这样的?伟儿为什么会死在‘红市’?”
冰雪道:“我和大哥到‘红市’参加武林会议,却发现黑道的人也云集于内,我和大哥就想探个究竟,就跟踪山西三豹,到一大宅之内,结果中了埋伏,大哥为了保护我,才会死在歹人的手上。”
冰封梅越发盛怒道:“是谁杀你大哥?”
十劫这时走到冰封梅面前道:“庄主,就是这妖女杀的。”说着,他指向叶枫。冰封梅立刻怒视叶枫道:“妖女,原来是你!”
叶枫道:“人是我杀的,但只能怪他自己学艺不精,却又好管闲事。”
“住口!杀我儿子,还口出狂言,老夫要把你拆骨煎皮。”说完,便一掌直取叶枫。叶枫不慌不忙,丝毫没有闪避的打算,而那个如行尸般之人和黄面人则双双跃出,一个左掌、一个右掌,同时击出,与冰封梅一同硬拼。
冰封梅也是一流高手,功力未可估量,但也被这二人的掌力排退开去。不等冰封梅退势竭止,山西三豹已一同杀出,三柄兵器如巨网向冰封梅压来。酒中仙岂能坐视,当即把背上酒葫芦以内力击出,快如闪电,一下便挡住山西三豹的攻势。待冰封梅脱出险境,酒中仙劲达葫芦之上,使葫芦变成流星锤般,盘旋飞舞,接连打中山西三豹的肩头、手背和面颊。三人均“哎呀”地叫了一声,分别倒退回阵。
叶枫见对方有高手助阵,便马上说道:“好,今天我已把冰少爷的尸体送回,任务完成,就不妨碍冰老爷子发丧了,下次再来拜访!”
冰封梅怒道:“妖女,你今天休想全身而脱,还我儿子命来。”说罢,又要动手。周言和冰雪忙上前劝住冰封梅,周言道:“老爷,少爷的丧事要紧,他们既把少爷的尸体送回,想必定有后着。少爷的仇,不愁日后不报。”冰封梅才暂压怒火,叶枫等人也不再逗留,回身就离开。
冰封梅即命周言准备好一切,为冰伟发丧。青狮等人本来是生事的,但如今见冰家出了这样的事,也不便再多留连,于是就向冰封梅告辞,离开冰家庄。
冰伟之死给冰家上下的人打击极大,冰封梅夫妇都伤心至极,冰封梅更心存责怪,埋怨冰雪没有与兄长相互照应好,使得冰雪异常难过。夜里,十劫也是睡不成眠,就起床走到了大厅,冰伟的灵堂就设于大厅,十劫来到厅中,看着冰伟的灵位,十分感慨。他喃喃道:“冰大哥,为了你的事,冰姑娘她被父母误解,现在心里很难过。如果你在天有灵,你一定要保佑她,我知道冰大哥对冰姑娘很疼爱,冰大哥一定不忍心看见她难过的!”
忽然,十劫背后传来一声低笑,并伴随有人轻声道:“看来你对那姓冰的丫头还真不错呀!”
十劫吃惊地回头一看,只见一名黑衣人从暗处走出,正是叶枫。十劫惊讶道:“是你?半夜三更,你潜入庄来,有何图谋?”
叶枫道:“你别把我看得如此阴诈好不好?我不是有图谋,而是想来见一见朋友之面。”
“朋友之面?”
“哎呀,你这人真善忘,我们就是朋友啊!”
“你……”
“上次在‘红市’的小树林里,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
“我根本不承认那件事。”
“随你的便,反正我是把你认做朋友了。”
“不可能,你杀害了冰大哥,让冰姑娘她一家人悲伤,我们之间不可能是朋友。你是邪门歪道,我是正道中人,我们根本不可能是朋友。”
“哼,什么邪门歪道?什么正道?只不过是彼此立场不同,做事方式不同而已。所谓的正派人士,自视清高,一副虚伪相!再者,冰伟之死,即使不是我杀,他也难逃出师父的五指之下。如果不是换了我,你以为你跟姓冰的丫头也能活着逃出去吗?”
十劫一听,登时怔住,因为叶枫说得有些道理,他也觉得叶枫虽有邪性,但是还没到泯灭良心的地步,便道:“叶姑娘,你本是大好一位姑娘,何苦身陷邪道,若能及早回头,我们也许可以成为真正的朋友。”
叶枫道:“哼,我并不在乎什么正邪之别,至于你这个朋友,我已经交定了。因为你欠着我一份人情,树林中是我放你一马,不让萧用伤你性命的。”
“这……没错,的确是欠你一份人情了。叶姑娘,那就请你快些离开这里吧,你是冰家的仇人,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你,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叶枫听十劫的语气终于缓和下来,很是高兴,便道:“我才不怕呢,我叶枫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十劫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看见十劫有些着急的神情,叶枫感到很好笑,便说:“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你别这样嘛。今天总算没有白来,能得到你认同我这个朋友,我心满意足了。”说完,叶枫向十劫报以一记微笑,这个笑容与以前的不同,不再是冰冷、阴邪的,而是一记诚意的微笑,让十劫感到叶枫也并非是那种十恶不赦的邪魔妖女。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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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三回        左右为难

叶枫向十劫报以一记微笑后,转身欲走,刚踏至门口之际,忽有一股狂暴掌势向她逼来,叶枫连忙缩身后退,退回厅内。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处,怒声道:“妖女,你休想再逃出去!”
十劫和叶枫看见来人,都吃了一惊,因为来人正是冰封梅。只见他怒目横眉,须发直立,双眼凶光暴放,彷佛要把叶枫生咽方才解恨。叶枫道:“冰老头儿,你想怎样?”
冰封梅道:“妖女,你杀我儿子,还来问我想怎样?实在太过份了!我今天本来已放你一马,你竟然还敢半夜潜入庄来,真是自取灭亡,老夫今夜就要为伟儿报仇!纳命来。”说罢,身形向叶枫疾扑过来,一出手就是连环三掌,每一掌均是劲力逼人,后着无穷,让叶枫应接不下。
但是叶枫也非泛泛,她翻扭身体,如一条泥鳅般,在冰封梅掌下穿梭,虽是惊险,却能化险为夷,躲过冰封梅的连环三掌攻势。
叶枫刚脱出冰封梅的掌下,便施展反击,使出“碎肉阴尸爪”的一招“尸掌盖天”,右手五指化爪,向冰封梅的后脑罩来。叶枫出手极快,而且这一招贯满她的十成功力,只怕冰封梅不是那么容易化解。情急之下,十劫呼喊道:“别、别伤冰庄主的性命!”叶枫听见十劫呼喊,本能地把爪劲微微一收,结果让冰封梅有反击机会,猛地翻身一脚轰去,这一脚正中叶枫胸口,轰得叶枫倒飞出去,撞破了椅子,重重倒地不起。
冰封梅尚不罢休,鼓起内劲,向叶枫扑击过去,誓要一掌把叶枫置于死地。十劫同样也不想叶枫受到伤害,于是奋不顾身地跃出,一举落到叶枫前面,运起“连心诀”,强挡冰封梅的攻势。冰封梅见十劫突然跃出为叶枫挡驾,十分惊诧,他虽无心伤十劫之命,但是这一击他是要把叶枫杀死,所以全力而出,现在想收也收不及了。不过,两掌相接,十劫体内真气竟然如洪涛一般涌出,抗衡住冰封梅的掌势。
冰封梅实在无法想像自己的全力一击,竟被十劫所阻。十劫猛地运掌一推,便把冰封梅的掌力都化开,冰封梅身不由主地向后倒退出数尺。
这时,冰封梅怒道:“小子,你为何要维护这妖女?”
十劫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做,顿时支吾起来,叶枫便说:“冰老头儿,我今天是来找十劫叙旧的,不是来跟你打架的,你要报儿子的仇,可以改天。”
冰封梅听了,更加盛怒道:“好啊!臭小子,你竟然和这妖女是有交情的,老夫饶不了你!”话音一落,冰封梅又鼓起全力,向二人袭来。十劫急忙对叶枫道:“你快走!”便运真气护体,迎向冰封梅。叶枫见十劫回护自己,心下感激,就更不想在此时舍十劫不顾而去,于是催运爪功,纵身来助十劫。可是冰封梅动了真火,出手再不留情,双掌并出之下,轰得十劫、叶枫一同飘退向后。
忽然,厅外传来呼喊声:“爹,你在干什么?”接着就见冰雪、李轩、轩雪、绿林、包詹、酒中仙、小草等人鱼贯而入,冰雪跃到父亲面前,劝阻道:“爹,你别这样,为什么要打十劫?”
冰封梅指着十劫道:“你问他,他为什么要助那妖女一臂?”众人这时才发现叶枫躲在十劫背后,不禁愕然。
包詹道:“十劫,你怎么了?”
十劫道:“我……我不是……”
冰封梅道:“你还想抵赖吗?我刚才要杀这妖女,替伟儿报仇,你却为她挡护,你不是跟这妖女有勾结,还会是什么?”
十劫实在也不明白自己刚才因何会救叶枫,故现在是百辞莫辩。
包詹便道:“十劫,快些退开,不要再跟冰庄主作对了。”
十劫道:“包叔叔,我知道冰老爷子与叶姑娘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是……”
“你还想说什么?如果你不再退开,就是不认我这叔叔了。”
十劫一时为难万分,但是叶枫却已从十劫身后走出前来道:“十劫,有你刚才相护之情,我已经很满足了,能交到你这个朋友,我叶枫死而无憾!”接着,她向冰封梅道:“冰老头儿,来吧,要报仇的话,就放马过来。不过,我事先声明,这是我和你冰家的仇,可别把其他人牵扯进来啊!”
冰封梅怒吼一声道:“你没有资格讨价还价,今天老夫誓杀你这妖女!”声音一落,身已拔起,浑如一道旋风,席卷向叶枫。
叶枫已运起十成功力,凝于爪上,使出“碎肉阴尸爪”中的一招“撕心裂肺”,这乃是“阴尸爪”里面的绝招,加上叶枫使出十成功力,更加非同小可。只是,对手不是等闲之辈,而是有着数十年功力的一流高手,冰封梅这一击势如破竹,即使叶枫全力施为,也无法挡住冰封梅的劲力,结果爪劲尽被冲破,冰封梅人未到,掌劲已先把叶枫震得向后飞荡而出,而冰封梅去势不减,铺天盖地向叶枫袭来,誓把叶枫置诸死地方休。
就在这时,夜空中红影晃起,一道比冰封梅劲力更加强大的掌力横空划出,与冰封梅的劲力相交,不仅为叶枫化解险情,竟然把冰封梅也震得跌退回厅中,而且更吐出一口血来。众人大吃一惊,只见叶枫跟前,已卓立一人,正是日间随青狮等人一起到冰家庄的那名红衣喇嘛。
冰封梅咬牙切齿道:“臭和尚,你想干什么?”
红衣喇嘛道:“老衲看不惯你们欺负一个小姑娘,所以才出手救她一命!”
“这是老夫跟她的私人恩怨,与你何干?”
“你好歹也是一介名宿,竟然跑去欺负一个后生小辈,你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老夫为儿子报仇,何来引人笑话!”
“嘿嘿,老衲不管你们有什么仇,我就是要带她离开这里。”
“什么?你敢管我的事?”
“哼,老衲来中原,就是要来和你们中原武林人士争一日之长短!”
“可恨的秃驴,把叶枫交来!”冰封梅再次运掌直取那喇嘛,但是那喇嘛丝毫不肯退让,还运掌与之硬拼一招。喇嘛的掌力着实惊人,与冰封梅掌势相接,喇嘛的掌力如排山倒海般,一举把冰封梅震得再度飘退回去,而且还震得冰封梅的右手关节挫伤,整支右臂都感到无比灼热疼痛。
那红衣喇嘛这次不再只是被动自卫,而是主动出击,不等冰封梅稳下来,业已抢攻上前,一只硕大手掌狂轰冰封梅。危急之际,酒中仙、包詹两人一同跃出,各自打出一记劲力来,截下红衣喇嘛的掌势,解了冰封梅之危。三股力量轰散,红衣喇嘛只是略为移退了几步,但酒中仙和包詹,则感到体内气息一阵阻滞。
酒中仙道:“是密宗的绝学‘金刚大手印’,你莫非是五木上人?”
红衣喇嘛道:“呵呵,没想到在中原也有识得我之人?”
酒中仙道:“五木上人在密宗是绝顶高手,老夫久仰了!”
五木上人道:“今天能与三位中原好手对上一个回合,老衲已经满足了,下次有机会,再向几位讨教更深的武学。”随即转身就带叶枫一起离开。
冰封梅虽然不想放叶枫走,可是有五木上人在,冰封梅也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再向叶枫讨这笔血债,只有咬牙切齿,看着二人消失于自己的视线之内。二人走了之后,冰封梅又把怒目转向十劫,他怒声道:“十劫,如果不是你诸多阻挠,老夫早已替伟儿报仇。你究竟跟那妖女有何关系,要一再替她挡护?”
十劫道:“庄主,我不是故意的,我和你一样,也对叶枫杀害冰大哥耿耿于怀,只是她曾救我一命,我这样做,只是想还她一个人情。以后我再见到她,也一定会向她追讨冰大哥的血债。”
冰封梅哪里肯听他说,只是怒道:“住口!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我冰家庄不欢迎你,你马上给我滚。”
冰雪忙道:“爹,别这样好不好?十劫他不是那种人。在‘红市’的时候,他不顾凶险,跳出来救了我的命,只是他力量有限,大哥才牺牲自己掩护我俩逃生,十劫当时也痛恨这些邪魔外道,誓言要为大哥报仇。但是他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那妖女救过他,他才会为妖女挡护。爹,你也是明理之人,请不要再怪十劫了。”
冰封梅哪里肯听女儿的说话,厉声道:“住口,现在爹跟你说,以后不许再和这小子交为朋友,否则老夫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冰雪大吃一惊,小草这时也按捺不住,便嚷道:“冰庄主,你怎么这样不讲理,十劫大哥有情有义,你把他说成是十恶不赦一般,大过份了。”
冰封梅道:“老夫是爱恨分明之人,正是正,邪是邪。十劫他与叶枫纠缠不清,就是传到心语先生耳中,我看心语先生也是和我一般想法。”
酒中仙道:“冰老头儿,我知道你有丧儿之痛,但也不要如此冲动,把好人当贼!”
冰封梅早已丧失理智,他喝道:“够了,我不想再听你们多言,我庄上还要办丧事,没有空再招呼你们,你们请离开我庄吧。”
酒中仙一听,也不由生怒道:“哼,老夫可不是喜欢看人家脸色的,也不稀罕留在这里。”说完,一拂袖子,向小草打了个手势,就带小草离开。
十劫等人也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得先行离去,他们回到厢房里收拾了行李,就匆匆离开冰家庄。他们刚踏出庄去,就听见冰雪在后面呼唤:“各位慢走。”众人忙回身迎住,冰雪道:“各位,真是对不起,我爹他只是受了刺激,才会做出如此失态之举,你们别放在心上。”
十劫道:“冰姑娘,我明白,这一次错在于我,冰庄主生气是应该的。”
“十劫。”
“冰姑娘,我向你保证,日后再遇叶枫,我一定不会再留手,一定替冰大哥报仇。”
冰雪微笑地向十劫点头示意,然后与众人道声珍重,便回身返庄内。
众人也随即启程,走了一会儿,包詹也要跟他们分手了,他说:“十劫,我也要出发去寻老蒋的踪迹了。”
十劫道:“包叔叔,你可要多保重啊!”
包詹道:“哈哈,你担心什么,我可是跑惯江湖的人。反倒是我,才真正对你担心呀。”
“包叔叔。”
“十劫,江湖上人心险恶,可不是你想像中那么简单,日后凡事都要三思而行,否则我也放心不下。”
十劫道:“包叔叔,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包詹又对绿林等人道:“麻烦你们几位多加照顾十劫。”
绿林道:“包前辈放心吧,我们是同伴,自然守望相助。”
包詹向众人抱拳作礼,然后就和众人分手,各自上路。
回说叶枫随五木上人离开冰家庄后,两人走到庄外的山下,叶枫忽停下问道:“大和尚,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记得今天在冰家庄见面时,你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
五木上人道:“老衲和他们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跟青狮去见识一下冰家庄而已。”
“可是你我素昧平生,你也没道理为了帮我得罪冰家庄。”
“哈哈,老衲从不买任何人的账。”
“可是你救我,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好吧,那老衲就直接告诉你,老衲是尊师给请来的。”
“什么?”叶枫闻言,颇为诧异,五木上人道:“我此次来中原,一方面是应柳红颜之约,另一方面是要看看中原的高手实力如何,前番作客九省联盟,这次来到冰家庄,都让老衲见识到许多中原高手的实力。不过,还没有一个能真正胜过老衲。”
叶枫道:“原来你和我师父是朋友。”
五木上人道:“也谈不上什么朋友,是柳红颜诚意相邀,约老衲共谋大事,老衲才会来的。”
“师父请你加入黑道联盟之事?”
“嗯,柳红颜虽然阴阳怪气,但终究是个有大志的人,他这份大志打动了老衲,所以老衲才答应前来中原,助他一臂之力。”
叶枫点了点头,五木上人随即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就一起去找柳红颜吧。”
叶枫道:“我约了其他人在五里外的树林会合,先会合大家,我们再动身吧。”五木上人同意,于是就随叶枫而去。

由于冰家庄是武林名门,所以当冰伟的丧事一举,就立即引得附近的武林人士和大小帮派前来吊唁,冰家庄前客人络绎不绝。冰雪招呼前来吊唁的客人,结果就从一位客人那里得知近日有来自东洋的忍者从冰家庄前经过,那位客人还说这些忍者十分凶恶,沿途向人逼问打听一些消息。冰雪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不由替十劫等人担心,她想:“十劫他们离开才两天,应该走得不远。他们对那些东洋忍者一定没有防范,我得追上去提醒他们才行。”
想到这里,她便叫下人备马,然后回房,换上了一身劲装,再来到庄前,准备乘马追赶十劫等人。却在这时,冰封梅从背后喝道:“雪儿,你想到哪儿去?”
冰雪吃了一惊,忙回身道:“爹,我……我有些事要赶着去办。”
冰封梅声音一沉道:“有什么事比你大哥的丧事还要紧?”
冰雪秀眉一皱,她不打算隐瞒此事,就直言道:“爹,我从一位客人那里听说有一群东洋来的忍者沿途打听十劫他们的消息,所以我打算追赶上去,提醒他们要小心防范。”
“啊?又是那臭小子,你为什么不听为父的话,我不许你再去见他们。”
“爹,这些东洋忍者的目标就是十劫他们,我不能放着他们的安危不管。”
“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你马上给我回去。”
“爹,您别这么不讲理吧。”
“什么?我不讲理?十劫那小子包庇杀你大哥的凶手,你却处处维护着他,现在又为了那小子而抛下你大哥的丧事不顾,是谁无理了?你真是枉费你大哥对你疼爱之情呀!”
“爹,事有缓急之分,我不能看着十劫他们有凶险而视若无睹,而且,十劫也不是你说的那样,大哥他在天有灵,会明白我的。”
冰封梅听她这么说,越发怒火,便厉声道:“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如果你真的要去找那臭小子,那老夫就公告天下,和你脱离父女关系,你以后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
冰雪心头一震,可是她的性子也是倔强得很,眼见父亲横蛮无理,她也一时心火上升,加上她关心十劫等人的安危,竟然不顾一切,翻身跃上马背,说道:“爹,请恕女儿不孝,我不能见死不救!”便一提缰绳,拍马便去。冰封梅万万想不到冰雪会和他相抗到底,不由暴怒难压,高声叫道:“你这不肖女,你以后不要再回来了!”愤怒之下,右掌往地上一拍,登时轰得地面崩裂,仍未泄心头之怒。
冰封梅回身走进庄内,周言迎上来,问道:“老爷,小姐她……”
冰封梅怒道:“那不肖女,竟然为了十劫那小子,忤逆老夫,老夫决定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老爷,千万别因一时冲动,而致日后生悔啊!”
“哼,这种不肖之女,要她何用!”
“老爷,小姐岂会真的忤逆您呢。老爷现在只剩下小姐一个女儿,切不可冲动行事,要三思才好!”
“老夫不稀罕这样的女儿,你不必多言。”说完,冰封梅便大步回到大厅,他竟然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前,公开声称,要和冰雪断绝父女关系,冰夫人听见,顿时吓得昏厥过去。在场的人都感到十分惊讶,不明白冰封梅因何会有此决定。

且说十劫等人离开冰家庄后,开始向京城进发,两天后,众人来到一条村子前,他们从路人口中得知,只要翻过村后的那座山,前面就是康庄的官道,但这座山颇为宽广,要翻过去,至少也需要一天的时光,他们就打算先到村里歇息一夜,然后天亮就翻山去。
四个人进村之后,就到处向村里的人打听可住宿之地。不过这条小村没有旅店,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户农家,愿意借宿,四人为了表示感谢,就拿出一锭纹银,送给农户夫妇作筹。但这户农家夫妇都是有心人,他们只想予人方便,所以不肯收取他们分银。农户夫妇还弄了些小菜来招呼四人,四人更是感激。吃完晚饭,大家早早就去休息,准备明天一早就去翻山。
到了半夜时分,绿林忽然被一些声音惊醒,他翻身下床,趋至窗边,看见窗外有黑影迅速掠过,绿林是当了多年盗贼的高手,警觉性也比别人高,他马上开门走出,又见两条黑影在屋外掠过,绿林更觉可疑,遂展开轻功,一举跃出屋外。他轻功卓绝,瞬间即追出屋外,并追上了那两个黑影。绿林挥掌向两个黑影拍去,两个黑影急忙一起翻身向两旁各自闪开。与此同时,又有几条黑影跃出,一同包围了绿林。
几个黑影同时拔出寒光闪砾的刀来,绿林一看这刀的形状,马上认出道:“武士刀?你们是倭寇!”那些黑影齐声吆喝,乱刀向绿林刺来。绿林足尖一振,整个人飞跃起来,于空中踢出一记“大环腿”,腿劲环扫而出,逼得那些黑影向后移退。等绿林一着地,那几个黑影就同时发放暗器,从四面一起飞来,绿林实在无法应接得及。危急之际,几条人影横插入圈内,劲风急催,把这些飞打而来的暗器悉数击落。绿林一看,原来是十劫、李轩、轩雪三人赶来相助。
他们合力,战那几个黑影,这些敌人的武功虽然不俗,但十劫等人更胜一筹,混战之下,很快把这些敌人全部打倒。
十劫喝问:“你们是受谁人指派,意欲何为?”
可是十劫一问完,那几个人便突然握起手中武士刀,往自己腹部刺入,自尽而死。众人都被这一变故惊住,李轩道:“这些是来刺杀我的忍者,看来他们跟上我们了。”
十劫道:“什么?那些倭寇真是死心不息。”
绿林道:“看来我们要步步为营,明天翻山的时候,要加强防备。”
轩雪道:“要不然我们绕道,走大路可能比较安全。”
十劫道:“如果改走大路,时间会拖延更长,怕会误了李兄的事。”
李轩道:“不必改道,他们要杀我,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改道也没用。”
“好,那我们明天就按照原来计划,翻山吧。”
众人便就此决定,收拾了这些尸体,回屋内继续休息。
谈笑只在纸笔间,是非曲直任我谈! 英雄难过美人关,双龙最爱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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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四回        中伏遇险

第二天,四人谢过那农家夫妇,然后就往那山岭进发。那山岭之下在小村村后的一里左右,四人出村,行了大约一刻钟,即抵山下。他们先在附近找了些枯木之类的东西,削平成棒状,用作探路之用,就这样开始向山中进发。
这座山岭的山势不高,山道也容易走,只是那山中分岔的路很多,让人转得头昏眼花,而且这种地形,最适合采取伏击,是兵家宝地。四人越深入山中,越觉这个地方的地形对他们透着不利因素,绿林喊道:“你们看,这山势分路极多,而且转弯处往往是由内至外,我们从外走入内,无法看到内里状况,万一有人埋伏在内进行伏击,我们可是防不胜防。”
李轩道:“绿林大哥说得没错,我们在村子里就遇到倭寇,这就说明他们已经盯上了我们,如果在这里伏击我们,恐怕很危险。”
十劫道:“我有个建议,可以绕道而行。”
“怎样绕道而行?”
“就是遇到这种地形的就另觅一条路走,如此一来,就可以避过最凶险的地方。”
绿林道:“不过,这山道分岔这么多,如果我们还要绕道走,怕会浪费更多时间,一旦入夜,在山中行走,就更加危险。”
“那么绿林大哥有何更好的提议?”
绿林三人仔细思考了很久,才道:“好吧,虽然浪费更多的时间,但安全为先,就依十劫所言,绕道而走,如果入夜前还没走出山岭,就在山中歇宿一夜,待天亮再行,这样就不怕凶险了。”大家一致赞同,于是就继续前进,绕道而行。
一行人绕了几次道,前面出现一条比较开阔的山道,但两边俱是茂密丛生的树林,前方则是望不到尽头的漫长山道,而且这里也没有其他可绕行的路了。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向前迈进。不过才走了没多远,就见前面去路上被两株横卧而倒的树阻挡,轩雪问:“怎么办?”
十劫道:“还能怎么办,把树给移开吧。”就和绿林、李轩走过去,准备把这两棵树移开。当三人接近时,忽然从树后飞出无数暗器来,绿林立即呼喊道:“小心暗器。”三人便一同施展拳脚,把这阵暗器攻势全部拨挡下来。与此同时,从树后跃出十多人来,为首四人,分别穿着蓝、黑、黄、桃红四色忍者服,正是追杀李轩的伊贺派四大忍者:风肃杀、天狂、地狠和北条耘。
十劫等人连忙各自拔出兵器,摆开架势,李轩道:“你们果然跟上来了!”
风肃杀道:“李轩,上次被你那死鬼父亲掩护,才让你给逃了。今天你休想再逃过这一劫!”
李轩道:“哼,我今天就要为父亲报仇。”
二人说的是日语,所以十劫他们听不懂,但见李轩突然出手,三人也马上反应过来,一同出手,双方便在这山道上展开激战。
这些忍者都是手辣之辈,而且他们誓杀李轩,故招式更呈猛烈,四人越战越吃力,恐怕不能持久。
他们靠在一起,绿林道:“他们都是难缠得很呀,我们不能纠缠下去,要尽快突围而出才是。”
十劫道:“那怎么突围?”
绿林道:“我们分开不同方向突围,然后各自设法逃出山去,在山岭的出口会合。”
李轩道:“这个主意不错。”
轩雪道:“我也没问题。”
四人打定主意后,便突然一同向着不同方向冲出,迅如流星赶月,那些忍者们慌忙分散力量,堵截四人。
绿林轻功过人,他第一个就冲了出去,而轩雪、十劫、李轩三人也用尽全力,终于先后突围而出。四大忍者也随即分头追击,风肃杀负责追赶绿林,但是绿林的轻功实在太高了,忍者们在后面追了一阵,已经完全失去绿林的踪影,无奈折返。
而轩雪是个鬼灵精,她被敌人追得紧,于是就专挑密林来钻,她身材娇小,在密林中穿梭,隐蔽性强,忍者们虽然是侦察能手,但在这种环境下追逐轩雪,也是相当困难。轩雪为了迅速摆脱敌人,又生一计,她把一件头饰摘下,弃于地上,然后就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当忍者们追到该处,发现那件头饰,果然上当,追了反方向,轩雪终告脱身。
至于十劫,他被天狂率众追得最紧,逃到一个路口前,就被追上,天狂已拔出双刀,长刀直抹十劫脑后,十劫急忙把身向下一蹲,天狂的刀锋从头上掠过,接着另外几名忍者乱刀向十劫截去,十劫就地一滚,又躲过对方攻势。待十劫跃起,回身一掌扫出,那些忍者即时被他的掌劲轰得纷纷飞退出去。
天狂则全身伸成一条直线,穿过了十劫的掌势,直钻十劫胸前,十劫连忙横掌封堵天狂,但天狂以刀尖刺来,刺破十劫肉掌,但是也触发十劫体内的真气,一举把天狂震退。乘天狂退出之势未尽,十劫赶紧转身飞奔而去。天狂停住退势之后,急忙率众再追,十劫一路飞奔,双掌仍不停挥动,把两侧的树用掌力击断,纷纷向下,终于把敌人的追赶之势阻断,十劫摆脱了追赶,顺利隐入茂密的山林中。天狂和手下忍者也只好另觅路径,再追寻十劫下落。
最后剩下的,就是李轩那一边,李轩一味向前跑,慌不择路,走到一处四面被岩壁包覆的山地里,竟是前无去路,只有一个黑漆的小山洞,李轩正在发愁的时候,背后忽传来一声呼喝:“李轩,你还往哪里逃?”只见北条耘与三名忍者追赶到来,堵住了出口。
李轩只得硬着头皮,回身相迎,北条耘道:“李轩,现在只剩你一个人,没有人再救你了,前几次都让你侥幸逃了过去,这次你的死期到了。”
李轩一咬牙,便把剑拉开把式道:“北条,你说得对,现在我没有退路,也不会再逃避了,那么我们就来决个生死吧!”
北条耘对手下三名忍者道:“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许妄动,由我来收拾他。”话声一落,便拔出竹柄刀,迎上前去。两人斗在一起,李轩的剑招如盘蛇柔软,剑势绵绵不绝,攻守都快,让北条耘有顾忌,无法找得制胜之机。
转眼二人厮杀了十招以上,李轩突然剑势一变,绽出无数剑花,分别向北条耘上身的十多个不同的部位刺来,北条耘急忙舞起竹柄刀,护挡全身。北条耘的手腕运转不息,竹柄刀也守得密不透风,把李轩那十多剑的攻势悉数挡下。可是她始料不及的,却是此乃李轩虚招,目的正是要让北条耘疲于应接这些剑花,而李轩已然跃起,一脚横踢而出,竟一举踢中北条耘的脖子上,登时把北条耘踢得倒飞出去。另外三名忍者见北条耘被踢飞,急忙出手,三柄薄刃武士刀已向李轩胸前刺来。李轩反应奇快,已经把剑势于胸前横开,刚好封了三名忍者这一刺。李轩劲力急吐,顺势把剑横挥而出,劲力与剑锋一同划出,把三名忍者一并刮翻出去。
但起落之间,北条耘突施暗器袭击,一把星形镖向李轩飞来,李轩连忙抖剑上下拨挡,可是在密集的暗器袭击之下,李轩也未能幸免,腿部被一只星形镖打中,鲜血长流。吃痛之下,李轩跌倒在地。那三名忍者岂肯放过这个机会,便一同扑击上前,乱刀劈来。李轩在凶险之下,强行运起剑招,快如闪电疾刺而来,结果两名忍者被李轩的剑刺中胸口,当场毙命。另一人则在中剑前,用刀砍中了李轩,李轩“啊”地惨叫一声,同时鲜血飞溅,那忍者也倒毙下来,李轩也似乎失了声息,不知死活如何。
北条耘心想:“难道他死了?”于是她壮起胆来,走上前去,看见李轩身上有一道刀伤创口,鲜血染红了衣襟,看来这一刀真的把他置诸死地。北条耘不由呆了下来,这个时候的她,应该把李轩的头砍下,但是她却呆呆地看着李轩,神情有些黯然。却在这时,李轩身形暴起,“呼”地一掌拍出,打中北条耘腹部,北条耘闷哼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摔落地上,连吐两口血来。
李轩坐起身子,他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按剑静坐原地,说道:“你为什么不动手,砍下我的头?”
北条耘喘着粗气道:“你为什么也不全力以赴,你本来可以乘胜进击,把我杀死,就可以一了百了!”
李轩道:“你说得没错,可是我根本下不了手,你跟我也是一样,不是吗?”
“啊!”北条耘被李轩说中了心事,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李轩道:“你根本不是那种手段凶残的忍者杀手,所以在‘红市’树林、往冰家庄途中的客栈、以及现在,你都没有下杀手,所以我也不可能对你下得了手!”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北条耘的脸上更显得无奈。
李轩道:“既然你不想杀我,你为什么要三番四次地再来。”
“不……我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的任务就是要杀你……”
“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再这样下去,心里只会更痛苦,我也是一样,我不想和你再一次又一次地兵刃相见。”
北条耘道:“住口!你别再说下去了,我不可以放手,也不可能放手,因为这是我的任务,是我的命运!”
李轩道:“不,命运是自己把握的,可以由人力改变。”
“人力改变命运?”北条耘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这时,忽有一把阴森的老人声音传来:“又是你们这两个小辈在这里打扰我,我们可真是有缘啊!”李轩和北条耘心头一抖,抬头望向身后,只见一名老叟从那山洞中走了出来,二人认得,正是在小市集树林中,险些置他们于死地的那“毒王”夜遥。

回说十劫用掌力震倒树干,阻截敌人的追赶之势,他穿过了一片树林,来到树林另一端的山地时,忽然人影晃动,天狂与他的手下又已追上,而且还一举把十劫的去路堵死,把他包围起来。十劫大吃一惊,天狂右手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一挥,手下忍者便齐声呐喊,一同攻上前来。十劫展开双掌,全力应战。但这些忍者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十劫进攻时,主守者上下俱挡护无隙;反攻时,主攻者招式凌厉,直让十劫险象环生。十劫虽有师父新传的“连心诀”提升了功力,但血肉之躯如何抵挡对方的锋利刀芒,缠斗了十个回合,终被一柄锋芒划破手臂,鲜血长流。接着,又有两道刀光从眼前扬起,刀锋已向他身前逼近。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条身影从十劫身后不远处的山岩上射出,并有一道剑势划出,把刺近十劫的两股刀锋格开,十劫趁势双掌推出,掌风狂刮,便把那几名忍者逼退。
只见一位少女,仗剑靠在十劫身边,正是酒中仙的弟子——小草。十劫感到意外道:“小草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小草道:“我求义父让我跟你们一块上京,所以追赶上来,本来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没想到竟然碰上你被这些怪人追杀。”
十劫道:“小草,这次真的全赖你救我了。”
小草道:“先别说这些了,把这些怪人杀退再说。”十劫和小草便一同出手,反击敌人。
这下多了小草相助,十劫就舒解了许多困难,由小草战住那些手下,十劫则与天狂捉对厮杀。天狂是伊贺派里的高手,他那长短双刀,运用得心应手,长刀主攻,短刀主守;但近身之际,短刀又可反击为攻,长刀回护,变化多端,十分诡异。十劫的掌法完全受制于天狂的双刀,陷于被动。天狂长刀一轮快招削来,十劫慌忙低头,结果被刀锋削下头上的一缕发丝,如果不是十劫反应够快,只怕这一刀就把他的脑袋也削去半截了。天狂果然人如其名,得势即变得轻狂,双刀继续轮转如风车,上下轮番攻及十劫身前,十劫节节后退,已被逼得全无退路。正在这危急之际,天狂脑后寒气陡生,直透皮肤,天狂急忙施展缩身之术,整个人缩成一个球状,向下避开。避过这一袭击,十劫则惊喜地呼唤:“冰姑娘!”原来是冰雪赶到,为十劫化解危机。
冰雪说道:“十劫,先对付敌人,其余的话,容后再说。”一边说,一边展开冰家的剑术,接连猛攻天狂,天狂舞动长刀,招架冰雪攻势,双方呈膠着态势,十劫乘天狂全心应付冰雪之际,趋近其身前,一掌直取天狂肋下。但天狂的短刀仍然收在另一只手中,感到有攻势逼近,连忙催动掌中短刀,刺向来势。十劫只觉兵器之锋,肉体断难接挡,只得又退了回去。
天狂加快速度,长刀运转更猛,只听连声刀剑交击,冰雪被这阵快攻打乱了招式,门户大开,天狂则跨步进击,短刀直刺向这破绽所在。冰雪身体往后一仰,施展一招“大雁横行”,整个人的身体于空中平仰,依靠双脚紧紧钉在地上,然后以剑在身前环绕旋转,其旋转之势竟把天狂的短刀也盘缠入圈内,使天狂拿握不稳,脱手而去。
天狂惊讶之余,正要再做反应,但十劫已然袭至,迎面就是一掌,“啪”地一声,搧了天狂一记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脑内轰鸣,整个人失控离地飞起,跌出远处。冰雪这时把身体旋起,回归正位,顺势用掌心一吐,把手中的剑射出,飞向天狂。天狂被十劫那一掌打得头脑昏沉,尚未回复过来,不防冰雪的剑飞到,结果正中胸前,把他钉死在地上,连哼也没哼一声,就即时归西。
小草以一敌四,十分吃力,眼看就要招架不住,冰雪和十劫二人已一同杀入阵中,解了小草危急。三人并肩作战,剑掌翻飞下,不用多久就把那四名忍者先后击毙。小草直喘大气道:“呼呼,这些怪人真难缠,我用尽本门绝招也打不过他们,难怪义父不让我单个儿出来走江湖呢!”
十劫道:“小草姑娘,无论如何,也要谢谢你及时搭救,否则我早就死在这些忍者手里。”
小草笑道:“十劫大哥,别客气呀,人家可是为了你才来的。”
十劫怔住,脸上神情显得有些尴尬。小草又道:“对了,十劫大哥,你以后别姑娘前姑娘后地称呼我了,一点也不好听,太见外了。你以后就管我名字叫吧!”
“哦……好吧,小草!”
小草听了,十分高兴。
接着,十劫又向冰雪问道:“冰姑娘,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的?”
冰雪道:“也是为了你呀!”
“什么?”十劫又呆了一会儿,冰雪道:“我在庄上听那些前来拜祭大哥的客人们说,有东洋忍者沿途打听你们的情况,我担心你们会被偷袭,所以赶上来想提醒你们,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十劫听了,便说:“冰姑娘,你这份情义,十劫真的无以为报啊。”
冰雪道:“十劫,你也别这样叫我了,你也叫我的名字吧。”
“这怎么好。”
“十劫,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
“啊!好吧,冰雪!”
冰雪嫣然一笑,煞是迷人。
十劫又说道:“对了,你大哥的丧事应该正在进行吧,那你赶快回去,莫误了事。”
可是冰雪却忽现黯然之色道:“我……我……恐怕以后,我也不能再回家了。”
“什么?”十劫又是一阵惊愕,忙追问原因,冰雪便道:“因为我要赶来通知你们,而父亲反对,要我跟你们断绝关系,我坚决不从,父亲当时就说,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所以,我再也不能回去了。”
十劫惊讶道:“原来有这样的事,冰雪,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冰雪道:“不,这不是你的错,是爹他太固执、太过份了!”
小草也说:“哼,不是吗!那冰老头真是老顽固,脾气比我义父还要臭呢!”
十劫道:“小草,不可以这样说冰庄主,冰庄主只是因为丧子之痛,才会一时想偏了,相信以后冷静下来,他就不会再怪责冰雪。所以冰雪你放心,日后我们一定替你为冰庄主说情,希望他能明白一切过来。”冰雪心中很是感。
小草道:“十劫,此地危险,我们马上离开吧。”
十劫则道:“可是不知道李兄、绿林大哥、轩雪他们是否摆脱了危险。”
冰雪道:“不论如何,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现在回头,很容易再次中计。”
十劫知道二人说得不错,只得听从二人提议,一起先觅路离开此地。
他们经过了一天的努力,方才出了这片山岭,就在山的出口处静候其余的人。过不多久,就见轩雪跑来,十劫马上迎去,轩雪见十劫已经先到达,不由兴奋地说:“十劫,你这么早就脱身了?”
十劫道:“是的,你没事就好!”
轩雪道:“凭我的聪明机智,那些忍者可奈何不了我呢。”
十劫笑言:“你这丫头,看来这一次凶险,也没吓着你呀!”
轩雪看见冰雪、小草二人都在十劫身后,就说:“嘿嘿,这次凶险可没有白遇上吧,看你也很快活啊!”
十劫道:“你这是什么话?”
“有美相伴,死了做鬼也风流哦。”
十劫方知轩雪在取笑自己,便说:“你又胡说了,可别毁了人家的清誉!”
轩雪“哈哈”一笑,冰雪和小草在那边没听见,也不知道二人在说什么笑。
这时,又听见远处有人呼唤:“十劫兄弟,你们平安就好呐!”
众人放眼一看,在出口那儿又有一人飞奔而至,正是绿林,大家马上一起过来相见。绿林道:“看见大家平安,我也放心了。没想到冰姑娘和小草姑娘都在呀!”
十劫道:“全靠她俩赶来相助,我才化险为夷呢。”
绿林道:“原来如此。十劫兄弟,你可真是福缘不浅之人啊。”
十劫心知绿林和轩雪一样想取笑他,马上岔开话题说:“对了,还有李兄没出来啊。”
轩雪和绿林这才省悟,绿林道:“他不会是有什么意外吧?”
十劫道:“不会的,李兄一定吉人有天相。”
轩雪道:“要不咱们回头去找吧。”
小草道:“这山岭那么大,我们回头去找,费时失事,说不定我们刚回头,他就出来了,还不如在这里等呢。”
绿林道:“我同意小草姑娘的说法,我相信李兄一定能活着出来跟我们会合的。”
于是,他们就在山前等候着李轩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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