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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杀] 【西洲请进】第一轮评委任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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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6 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评语直接在本楼跟帖回复
注明所评文章的编号(就是标题最前面的数字)
请在8日晚前评完
梁羽生家园,梁迷网络的家http://www.yushengbb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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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6 22:48 | 显示全部楼层
06【争精】【第一轮6区杀贴】冰云
   
       我远远躲着,看那个女孩子将手浸在溪水中。春天的溪水清凉,正午阳光泼在上面,碎银也似。上游有片片桃花瓣流下来,拂过她雪白双手,分外的妩媚。她惬意眯起双眼,而溪水就在此刻,悄悄变红了。
       上游流过来的不再是桃花,而是桃花一样红的鲜血,越来越浓。溪中阳光的影子染了血色,明亮得疹人。女孩子将双手从溪水中抽出来,甩了甩,笑了。
        她笑时,小鼻梁会轻轻皱起来一点,像只猫,非常愉快。而她的歌声也同样愉快。
        “春桃开花满上头,春溪涨水向东流。花开易落如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多么甜蜜的调子,像一个未解世事的小姑娘,连抱怨也是甜蜜的。她就这么笑着、唱着、扎撒着雪白一双小手,蹦蹦跳跳往小溪的上游去,直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能见到那片美丽的桃林,笼罩在明媚春光中,桃林地下横七竖八躺了无数尸体。
        都是拿着刀剑的精壮汉子,有的穿着白色短打、有的穿着黑褂黑裤,看起来分别属于两个阵营,互相斗殴至死。
        小溪流过桃林。死去的人倒进小溪,就将鲜血流进了溪水中。有个黑衣汉子,被人拦腰砍断了身体,下半身倒在岸边,上半身还坚持在溪水中爬行,口里“胡胡”喊着,手紧攥利剑,去扎同样倒在溪里的一个白衣汉子。
        那白衣汉子半个肩膀被削开,已经奄奄一息,看到黑衣汉子拿剑戳来,便闭上眼睛,待他剑尖触及自己身体的时候,猛然暴喝,右掌聚集最后的力量劈向黑衣汉子头颅,“呱”劈个结实,而黑衣汉子的剑也已经刺进他的身体。两人闷哼一声,同归于尽。
        战况如此惨烈,女孩子却视若无睹,歌声也没有停过,只不过更带了点调侃意味:“春桃开花不肯休,大好头颅付水流;花开一季由侬采,头颅满地无人收。”
        不愧是被选中的人呢!我微微笑着,不出声的念着她的名字:墨凝。
        出道没有多久、看起来很可爱的小姑娘,一旦出手,可一点都不可爱。
        她会很符合我的需要。
        林中仍然还有几个汉子活着,刀来剑往继续拼命,开始没顾得上理墨凝,听着听着觉得不对了:你说一个小女孩子,闯进江湖人物的搏命场,居然还不怕、还笑嘻嘻的唱歌儿,这像话吗?更何况她连眼角都没瞟闲杂人等一下,笔直走向场中两人。
        这两位,一个头戴儒巾、身着白袍,袍上绣着一条青龙,名为胭脂王;另一个五短身材、一身黑衣,衣袖口束着三个锃锃亮的铜环,名为燕不飞。这两位本是拜把的兄弟,日常守望相助、同进共退,怎的今天却带着手下打了起来?
        看他们正把双掌相抵,神情凝重,头上微微有白气冒出,俨然是在比拼内力,且已经到了要紧关头。小女孩子笔直走向他们,莫不是图谋不轨?
        那些叮叮当当互砍的庄丁汉子们百忙之中抽身出来拦住喝问:站住!干什么的?
        墨凝笑了笑:“我叫墨凝。”她没有说自己来干什么,但一双手已经代替嘴巴回答了。
        她的双手扬起来,像雪白的花朵开放,在春风中无限娇柔的那么一荡漾,离她最近的两个汉子还没顾得上眨眼,手腕已经被打中,顿觉猛一酸麻,手中兵器都把持不住,“乒拎咣啷”的掉了下去。
        “娘的。妖法!”一个汉子不服气,一边骂着,一边举起没被打中的那只手,向墨凝脖颈抓来。
        墨凝笑道:“啊哟!欺负人,人家不跟你们玩了啦。”说着,娇小身形滴溜溜的转起来,那两人眼前一花,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头颈处都传来一阵剧痛,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一起昏厥了过去。其他汉子竟给镇住了。
        她下狠手,胭脂王、燕不飞两人怎能不觉察,无奈内力比拼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一分心便是个死,谁都没法跟她说话。
        墨凝银铃般的笑声扬起来,蹦蹦跳跳到他们身边:“燕不飞,你以为胭脂王坏你的事?其实那只绣花鞋是我拿的。胭脂王,你以为燕不飞想偷你们祖传秘籍?其实那把钥匙是我打的。”
        两人一听:苍天啊大地啊!两方火并,原来竟是这小女孩子设计陷害的?
        当下都又惊又怒,那两双粘在一起的手掌,也就自然而然的要分开来。墨凝却在此时伸出手,轻轻捏住了他们的后颈。
        这一捏可不要紧。两人全身的内力好像两团狂暴的旋风,经过激烈比拼,本来已快筋疲力尽,正到了该后退的时候,却被墨凝恰到好处的一捏、一逼,封了后路,也无力挣脱,只能过河的卒子猛向前,彼此绞尽最后一丝力气,拼到油尽灯枯、力竭而死才算了局!
        两人面色惨变,掌贴掌拉着马步站在那里,像两尊泥塑木偶般,手臂“簌簌”的抖,有苦说不出。墨凝将小脸伸到他们之间,柔声道:“你们不是号称结义兄弟吗?还有,那个卖糖包子的铺子被你们砸了,你们不是拒不认错吗?
        说什么‘老子就是不认错。老子只认拳头!’“墨凝点了点头,”我想看看你们的兄弟义气、还有你们的不认错。这样吧!胭脂王,你如果给我叫声好听的,我就让燕不飞死,留你活命。燕不飞,你也一样哦!“
        她的声音还是很甜,非常甜。酒窝在她脸上闪烁,胭脂王两人的汗都流下来了。
        光流汗是没有用的,重要的是生死关头、怎么选择呢?我轻声笑。
        墨凝偏了偏头:“哪位朋友?”
        我一步一步走了出来,他们看着我,我向他们微笑拱手,像任何一位好管家应该做的那样:“各位英雄,在下有礼了。”礼多人不怪!好管家就应该这么的八面玲珑。
        我自认没有做错什么,可他们全都奇怪的看着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刻、这个地方,出现一个好管家,是这么奇怪的事吗?我只好多解释一句:“墨凝姑娘,在下替鄙上来请姑娘。有事想请姑娘助拳。”
        墨凝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觉得我太不识相。胭脂王已经很想张口了,毕竟活命的机会不抢不行,但是碍于我这么个外人在这里,一时又不方便丢这个人。燕不飞也是一个意思。
        “鄙上为姑娘准备了糖葫芦,”我柔声对墨凝道,“平邑天宝镇小张‘大五棱’的薄皮大山楂,玉林黑皮甘蔗榨的鲜糖汁,京都张老实制成独门秘制糖葫芦……”
        墨凝口水当场就下来了:“撒谎,你撒谎!张老实关张好久了。听说天宝镇也没有人肯耐下性来种山楂了。他们都出去当响马去了……”
        “鄙上把他们收编了,终于重新做出正宗的京邑张老实糖葫芦来。现在它们正等着姑娘呢!全天无限量供应。”我瞄了墨凝一眼,补充两个字,“终身。”
        这两个字真正击垮墨凝脆弱的骆驼背:“那、那等等我哈!我这边马上就完了,马上……”
        “鄙上比较急。”我欠身,“关于糖葫芦……”
        “好嘛好嘛!”墨凝嘟起嘴跺脚,“我——”
        就在这时,胭脂王两位紧张的弦终于绷断了,同时张嘴:“姑奶奶,杀他——”
        “噗噗”两道血箭飙出,两个倒霉蛋同时倒下,“砰”溅起尘土。
        这么美丽的桃花林、这么湿润微甜的空气、这么芳草萋萋的地面,竟然也有尘土,真是件煞风景的事,我叹了口气。
        “我一向很守信用的。”墨凝拍了拍手,遗憾的对我说,“既然答应你先去吃糖葫芦,我已经打算暂时放过他们了,为什么他们还要急着选择呢?”
        “也许他们太爱对方了,急着跟对方去泉下长相厮守。”我善意的解释,躬腰给墨凝开路,“姑娘,这边走!鄙上翘首期盼姑娘,已经很久了……咦,鄙上是什么人?”回头看看那幸存的汉子们,露齿一笑,抱拳作个团圆揖,“在下十三庄管家,各位有空,可以来玩玩,交个朋友。”
        一阵冷风吹过,众人一抖,几瓣桃花不胜风力,打着旋儿落下来。我环顾桃林,再次感慨:“有了肥料,明年桃花开得会更好。”

        咦,“十三”不是个好名字,你们说?
        你们说在某些地方、某些方言里,这简直就是骂人的话,类似“蠢蛋”
        那种意思?
        好吧,好吧,我承认这个名字不怎么样,尤其当整个庄里既没有十三根柱子、也没有十三座城堡、更没有十三位长老什么的……什么,你们说也许因为我们庄主本人就是个十三?
        HOHO,这种话,你们还是到庄主面前说吧。注意,最好组团去,去的人越多越好。然后,我们庄的桃花不一定会开得更好,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们庄的伙食一定会更好,HOHO……
        啊,我又离题了。一位好管家不应该老是离题,真的。
        总之我客客气气把墨凝姑娘让进了“心”字院子,客客气气把糖葫芦、糖包子、糖三角、糖麻花、糖棉花——啊不,棉花糖——这糖氏一家门都介绍给墨凝,院门一关,他们怎么攻怎么受我就不管了。
        有一位仁兄比我好奇,摇着扇子踱过来问:“管家,听说来了位姑娘…
        …“
        他虽然不姓“糖”,但是姓“甜”,靠近墨凝恐怕有危险。我把他往旁边让:“田公子,何妨回‘成’字院子饮茶?贝灵杏姑娘红蓝紫姑娘应该都很擅长茶道……”
        十三庄不但热情好客、而且看人下碟。此君好色,咱们下的就是“色”。
        莺莺燕燕的,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绝非庸脂俗粉,不然怎么能把他请动?才享福不了几天,他又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了!可惜这位“锅里”也是客人,不能让他叼走,我不动声色把他往旁边带:“贝姑娘一定想你了……”
        “然而——”他伸长了脖子往后头扭,极想一睹神秘女客的芳容也是好的。
        墨凝让他如愿,露出脸来道:“你好你好!你也是来助拳的吗?哎,你叫什么名字?”
        短短时间,她的小袖子塞得满满的、腮帮子也塞得满满的,说起话来就颇有些含含糊糊。我已把院门关了,她小姑奶奶是从墙头露出脸来的,连手都没用,大概艺高人胆大,蹬蹬蹬如履平地就上来了。
        在这样的庄子里,装墙和装门是有什么用哦!我担忧的叹口气,给他们介绍:“田剥光君,墨凝姑娘。墨凝姑娘,田剥光君。”
        田剥光一见墨凝的面,气焰就全下去了,脖子不但不往前伸、反而努力朝腔子里缩。除了乌龟之外,我就没见过第二种动物能完成如此惊人的变化。
        墨凝倒是不以为意,还是精神奕奕跟他切磋:“你就是田剥光啊!听说你欺负完别人,总是留下个呼号,说‘想告我就告我吧’,结果人家一个都不告你,都是想跟你再度联系的!真的?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欺负了别人之后,别人都很生气?”
        “呃……那个……可能是天生的,可能是人品……”田剥光往后出溜,“得见姑娘,万分荣幸!后会有期!”哧溜没影儿了。
        “好奇怪的人啊。”墨凝晃着脚,疑惑的评价,“他为什么好像很怕我?”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追上田剥光,我诚恳请问:“公子气色不太好,鄙庄哪里得罪了公子吗?”
        “不!”
        “墨凝姑娘跟公子有过节?”
        “不……那个……”田剥光左右看看,苦着脸小声告诉我,“我害怕未成年少女。”
        “嘎?!”
        “这是有原因的!听我说,我出道挺久了是吧?干的又都是播种的活。
        既然有种嘛,难免就有收获。可是我注定不太清楚收获……“他嗓门压得更低,”我算过了,假设我刚开工播的种子就发芽,芽儿长到今天也未成年,我只要躲着所有未成年的小姑娘,就可以放心大胆开工,不用担心无意中乱伦!“舔了舔嘴唇,他略有些腼腆的看着我,”你说对不对?“
        太对了!像他这么有计划、有原则、有想法的男人不多了!我以祟敬的眼神目送他远去,转身去向庄主报告。
        去见庄主的路上,我要经过李靖岩的院子。
        小僮正要进去奉茶,我接过道:“我来。”
        他在院中独坐,很清瘦,瘦得像他面前的石桌,有棱有骨。看着他你会有点恍惚,觉得这样的人身边不会有刀光、不会有剑影,岁月平静得像松影下的清溪,你简直可以在其中濯缨。
        小僮曾经问我:“这个人很有名吗?他很厉害吗?”我答不出来。
        江湖中的排名,往往是用决斗来说话的。譬如,你去挑战第四十八名,他死了,你没死,你就成四十八了。或者说,他也没死,你也没死,你们觉得非打出个死活来没什么意思,于是大家坐下来打个商量,说不定他看四十七不顺眼,又不好意思出刀,你帮他出了,他把四十八让给你,他自愿去当四十七了,皆大欢喜。
        但是……如果有个人从始至终没有决斗过,这个排名该怎么定呢?
        李靖岩就是这种人。出道至今,他竟然连一次决斗都没参加过。你知道有的决斗不参加比参加更难、更需要超凡脱俗的实力。故江湖传言,东海之深,犹可测也;靖岩之深,深不可测。
        为什么这样的人都能被请来助拳?说简单也简单,他在路上走,见到一个盲女,拉着胡琴,身前一个牌子:“春天来了,可惜我看不见。”
        盲女美得很有诗意,胡琴拉得很有诗意,那块牌子更是该死的有诗意,李靖岩不免兴起一缕诗意的惆怅,驻足听完了全曲。盲女面前有个盘子,他也难免丢了个钢镚儿。
        但是盲女抬头幽幽的叹了一声:“得千金易,报一恩难。我要阿堵物何用。”将钱掷回到李靖岩面前。
        有性格!李靖岩难免问下去:“汝要报啥个恩?”
        盲女告诉他:妾身有位恩人,听说目前正被人寻仇。妾身无力相助,只有操琴哽咽而已。
        李靖岩顿时操剑慨然:“你恩人在何处?我去替你助他!”
        当然的,她的恩人就是十三庄区区在下的主人阁下……她还很善良的提醒李靖岩:“先生与妾身非亲非故,妾身的恩人并不是先生的恩人,先生惜命要紧,切勿遭受损伤!否则妾身于心何安。”
        李靖岩侠义无比的告诉她:“放心,我尽力而为!”
        于是他就在我们“灰”字院子里“尽力”了。
        李靖岩有没有发觉中了我们的计?我不清楚。但我把茶端给他时,他看也不看我一眼,身上暴出惊人的劲气。
        我的茶盏离石桌只有一线,硬是放不下去、也收不回来,僵片刻,盏底“咯咯咯”敲着茶碟。
        我的双手在抖。我盯着它们。真好笑,它们在抖。
        就是这一刻决定了,我跟他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他的劲气倏然消失。
        我慢慢、慢慢,将茶盏放在石桌上,躬身道:“先生慢用。”他没有回答,我屏着气退出,出去之后,才抹去额上的汗。
        “今天很热吗?”小僮多嘴道。
        我凿了他一个毛栗子:“罚你拎着净桶跑到西门再回来!”
        把小僮的哀号甩在身后,我向庄主的院子进发。
        十三庄的庄主,名字叫作庄十三,号泥马。有人怀疑这是个假名、怀疑他在立庄之前另有营生,并暗示那桩营生不太高尚。就目前而言,只要他发得出薪水,我不是很在乎。
        回廊下吊着一只鹦鹉笼子。那扁毛畜牲见到我就热烈鼓掌欢迎,喊出它千年不变的口号:“躺下,爷压!”
        我袖着手,客客气气凝视它,看得它全身发毛,哼了一声转过头,拒绝再与我对视。里面传出一声:“进来!”
        我换上竹屐,这才踏入内堂。庄主的陈设非常简单,但绝对干净,一尘不染。他有洁癖。听说有洁癖的人,都是因为以前经历过太肮脏的事,矫枉过正。
        我不知道这个理论对不对。
        在这样干净的地方,多了一片羽毛都很碍眼,何况多了一片纸笺。
        半个月前,很薄很薄,浣花笺。颜色很特别,像夕阳落下去喷出来的血,旧了,仍然惨烈,烈得仿佛相思。
        那一天,庄主也是站在那个窗子前喃喃对我说:“奇怪,太奇怪了,你怎么想?”
        我沉思片刻,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然后回答道:“属下驽钝。”
        “二万两啊!我朝三品官员每月俸钱不过三百两。”庄主像牙疼似的弹着帐簿,“请墨凝姑娘的支出,竟然比请李靖岩和田剥光的都贵!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这个我不能不解释了:“天宝镇很久没人种山楂了、玉林的甘蔗田也已经沙化,我们不但要找到会种他们的人、还要还原当时的种植环境,又要等农产品长大……本来时间是不够的,幸好有人已经在着手恢复这些优质植物的生长,我不得不从他们手里把它们买过来。花销的费用,就是这个数字。好在以后我们可以开个店面卖糖葫芦,假以时日,应该可以赚回本钱——至于李靖岩大侠,只要到残疾人再就业中心雇一位有表演基础的姑娘家,开销有限,而田剥光——嗯,事实上,因为姑娘们听说有机会同田公子朝夕相处,自动发起了竞价招标活动,招标到最后,我们还颇有盈余……”
        “好吧。”庄主摇着头,“总之,他们三人都到位了。”
        “是。”
        “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属下驽钝。”
        “那么,‘那位’也应该来了。”庄主露出一抹笑。
        “是!”

        很多人都非常好奇:那张浣花笺上到底写了什么,让十三庄如临大敌。
        我可以负责任的回答:上面什么都没写。
        那个送笺的人,一定是很有把握,才把这张空白的线笺送过来。这张纸笺本身,就已经说了千言万语。所以庄主一看到,脸色就变了,临风凝立很久之后,缓缓道:“我们该请几个人过来助拳。”
        让十三庄庄主都忌惮的来敌,应该是很厉害的敌人吧?请的助拳者,也都是重量级的人物!——嗯,除了田剥光,这小子只在床上重量级一点……不过,不久前,听说他在某情人那里得到一本秘笈,从此后可以不怕男人们向他寻仇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管怎么说,庄里不少人已经下注了,赌的是:当敌人突然出现时,谁会最先冲上去。目前最被看好的是靖岩大侠,挨下来是墨凝和田剥光。妙的是,没有人押庄主。
        如果能有八十九个人挡在他前面,他绝不会向前一步,变成第八十八个。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默不作声的押了庄主九千两。是我担任管家三年,全部的薪水节余。
        藏书楼那边出现敌踪时,整个山庄都很兴奋,除了庄主。
        大跌所有人的眼镜,李靖岩、田剥光、墨凝,一个都没有出现在藏书楼!
        因此庄主大人倒是第一个到的。他老人家背着双手,神情很凝重。那只嘴贱无敌的鹦鹉误啄了他花半天时间写出来的条幅,他的脸色也不过如此而已。
        老实说,庄主的字很渣,他的计谋很多时候往往也很渣,千疮百孔那是注定的事,但是拿人钱财、食人饭菜,我不得不在他身后也装出一副凝重的样子。
        “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庄主凝重的问我。
        “是。”我凝重回答。
        见那三位之前,我不得不像鸭子一样甩甩头,甩掉满脑袋重量。你看,我本质上是个平易近人的家伙,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是我的座右铭,忧郁之类的不适合我。
        我和和气气的问李靖岩:“藏书楼惊现敌踪,大侠为什么没有赶过去呢?”
        李靖岩阖目打坐,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表情,答都不屑答我。
        我又去问田剥光。他在美人怀里眯着眼:“那种小毛/贼何必叫我?连管家你动动小指头也能打发不是吗?”
        “公子何以知道的?”我不耻下问。毕竟他根本没有去目击过“小毛/贼”
        不是吗?
        田剥光这次也不屑回答我,只是向我吐了口唾沫。
        我没有躲。唾沫在我鞋尖前三寸落地。
        看都不用看,只要听他出口的风声,我就知道这一口吐不到我身上。我笑笑,拱手:“公子好生休息着。”
        还剩墨凝。
        她倒没有乖乖待在自己院子里,竟然跑到庄主院子去了,理由是:“突然想起来有道‘百巧舌’的菜很好吃,所以想找几条鹦鹉舌头来试试看……”
        鹦鹉蹲在架子上,毛羽凌乱、满脸晦气,一声不吭,生怕一张嘴就被她割了舌。
        庄主的表情半便秘半忧伤:“没……没有关系。墨凝姑娘请宽坐,我们要提审一个人。”
        被提上来的,是当初要给李靖岩送茶的那名小厮。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全身打哆嗦。
        这么老实?倒奇了怪了。我慢慢儿问他,“你怎么不故意了?”
        “把净桶在墙角泼了,我不是故意的……”
        这当口谁跟他计较这个?我们怀疑的是:他趁乱想刺杀庄主!他这么胡言乱语,庄主脸就黑了。大人物往往脸越黑、越不想说话。我代庄主继续审:“我罚你跑到西门,你在庄主院子旁边转悠什么呀——别以为我们没发现!”
        “我作证他没有做什么。”墨凝举手,“我撬鹦鹉嘴时,他就是在茅厕旁边转悠来着。”
        “小人,小人招了!”小厮混身颤抖道,“小人久仰庄主丰仪。明知大人乃天上桂枝,非凡鸟所集。但是……还是忍不住……想一窥春光……”
        庄主脸干脆变绿了。
        连我都听不下去,挥手道:“来啊!给他洗足!”
        侍女两溜雁翅儿的上来,一概青春貌美面含微笑体态婀娜,有的端着银盆、有的端着水、有的端着香炉,有的给他脱鞋、有的给他脱袜,有的往盆里倒水,有的把他脚往盆里按——这是左边雁翅的情况。
        至于右边雁翅,就奔墨凝去了,同样青春貌美面含微笑体态婀娜,有的给她脱鞋——墨凝板着脸把脚一缩:“做什么?”
        小厮已经把脚栽在银盆里了,侍女还替他搓脚底板呢!搓下不少老泥,搓出通红可爱的本来面目,确认那儿没敷着易容材料、也没有疤痕。
        “好舒服……谢庄主不罪之恩。小人粉身碎骨难报……”他哼哼。我们把他弃如鄙履的忘却,转而包围墨凝。
        “我、不、脱、鞋!”她宣布。
        “姑娘,这是鄙庄崇高的礼遇……”
        “我、不、洗、脚!”
        “李兄,俗话说,醉翁之意不在酒。莫非十三庄主跟区区在下不才我一样,喜欢看女孩子的脚?”梁上传来一个声音。
        “哼。”窗外也传来一个声音。
        梁上的人不下来、窗外的人也不进来,他们就这么相见不如怀念的聊上了:“其实我听说,十三庄主人自立庄以来,广结天下英雄,基本上没结什么仇。”
        “哼。”“又听说庄主人以前是个人贩子,尤其好倒卖美貌的和尚,莫非是和尚来寻他仇不成?”“哼。”“但这小厮、这小姑娘,都跟和尚挨不上边哪?我看十有八九跟后代有关,能给他生出后代的一定是女人了。庄主让我们助拳,是为了个女人啊!”
        这次,李靖岩严肃的保持沉默。
        “两位先生何妨进来坐。”庄主展现了难得的风度。
        窗外的人没回答,梁上的人咧嘴笑:“不用了。情况未明时,我们还是就这么蹲着吧,免得庄主您也要替我们洗脚,那时我们这把不惯抬举的贱骨头,逃起来还能方便一点,您说是不是?”
        墨凝板着脸在旁边坐着,侍女还想替她把鞋子脱下来,她忽然笑了,笑容很甜,一字字道:“Over my dead body !”
        “啥意思?”庄主茫然望向我。
        我好歹三道九流见过点世面,躬腰答道:“夷语,‘除非我死了!’”
        庄主挥手,让侍女们下去,自己也在桌边坐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投向很远很远的地方,悠然开口:“男人都会犯错,在很久很久的某个时候,我也犯过一次错。”
        他倒想起当年来了!要想多久?我硬生生忍回去一个呵欠。
        “那位女子很美、很温柔,时至今日我也不后悔跟她生活过一段时间、甚至有了一个孩子。但当时我有几个仇家,他们找上门来。她叫我先走,我在暗道里回头最后一眼,见到的是仇家捉住了她,用我们的孩子逼她出卖我——”他悲伤的摇了摇头,“他们做的,是用刀在孩子的脚上划下去,一道一道的划……
        如果那天,孩子没死,那么到今天,也该有这么大了。“举手对着墨凝和小厮比划一下,”而且,脚上应该有疤。“
        小厮张大了嘴,看看墨凝、看看庄主:“您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的。但是,也许她会易容。”庄主回答。
        “你怎么现在才想到找她呢?”田剥光也忍不住问。
        庄主取出了那张浣花笺,旧得如往事,烈得似相思:“这是棠棣花染的。”
        “哦。”大家只好说“哦”。
        庄主忽然又换了个话题:“墨凝姑娘!这些侍女手上的蔻丹,是用我院子里开的胭脂花染的,外头再没有这个颜色。就算有外人摘了去,自己敷上指甲,颜色也会不一样,你信不信?”
        梁上的田剥光说了声:“我信。”
        即使同样的植物,不同的植株、不同的泡制方法,当然就会出不同的效果。譬如同样是嘿咻这回事,不同的男人在不同的时间用不同的姿势上不同的女人,会有不同的滋味,当事人最清楚。
        “这是她门后的棠棣树,是她生前亲手所染。”庄主补充。
        “哦。”
        于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于是我们一起围观墨凝。
        而墨凝抬头看着庄主,眼睛藏在刘海的影子里,显得那么黑,像放下了一层厚厚的帘幔,什么感情都不会流露出来,肃穆得几乎有点悲哀的样子。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香已残,心字成灰,她忽然微笑了。娇红的唇角那么轻松的扬起来,回答说:“好。”
        她两只脚互相一蹭,右脚就把左脚的鞋子蹭了下来,露出那只脚,雪白,晶莹,没有半分瑕疵,更不用说什么刀疤了。
        她甚至弯下腰,把裤腿往上卷,一直卷到膝盖,把那截粉白圆润的小腿全露出来。
        “抱歉,庄主,我不是你闺女呢!”她笑着,小脸像一朵新开的芙蓉,眉毛那么动人。
        我慢腾腾走过去,慢腾腾弯腰:“墨凝姑娘,人这种动物呢,是有两只脚的。”
        赤裸的右足还是很美,墨凝却已经不再笑了。瞪了我片刻,她道:“除非我死!”
        这次是字正腔圆的汉语,同字正腔圆的夷语一样,表达同一个字正腔圆的意思:她不会脱下右脚的鞋。
        “庄主,你真会为了看她的脚,动手杀她?”田剥光道。那意思很明显:如果发展成这样,那他会考虑英雄救美。
        他的语气虽然还是漫不经心,但他挠着痒的手忽然变得很沉、很稳,目光也忽然间清澈如剑。
        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怀疑,他有能力英雄救美。
        手炉里,篆香已销烬。
        庄主猛然仰天大笑:“公子当我庄十三为何许人邪?”他向墨凝慈祥的一笑,“在事情弄清之前,请姑娘在鄙庄再歇息一段时间吧。”
        窗外许久不出声的李靖岩,终于开口:“这是软禁。”
        田剥光频频点头,大然其言:“不知庄主是不是要把我们也软禁?”
        我代庄主摇头:“十三庄怎会做这等事!”
        “那我们就走咯?”田剥光试探,“反正我们也不可能是庄主大人的乖儿子龟孙子——”
        “英雄说笑。”庄主道,“在下只是想请两位帮助在下查明,到底谁是送笺人。那位女子,生前还曾给一些人留情。而且在下相信,只要与她有过情愫的人,很难忘怀她。所以,那些人也可能为了她来找在下报仇……”
        “我懂了!庄主找我们来,与其说想找助拳的,不如说是想找那个‘可能的人’!”田剥光道,“那既然是很多年前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有人送纸笺来呢?只有两个可能:那个人现在才长大成人;那个人现在才学成与庄主一搏的武艺。墨凝姑娘年纪之合适就不说了,李大侠不久前刚刚声名鹊起,而区区在下不才我在不久前倒霉的刚被传说得到一本秘笈。你一定觉得我们三人最可疑。”
        是啊,不然为什么选他们三人。连藏书楼的“小贼”,也是故意安排的,想看看他们反应。我微微笑。田君真聪明!这令我想拍拍他的头,给他一块糖吃。
        李靖岩不出声,直接往外走了。真是一位大侠啊,觉得无聊的时候,口水都不浪费一滴,用脚投票算数。
        “——如果哪位走了,江湖传出流言哪位是那女子的入幕之宾,可能会非常麻烦!”庄主紧急扬声道,“我保证,不管如何,事件结束后我会告诉你们,那位女子是谁。到时你们会相信,跟她牵扯在一起会很麻烦麻烦!我保证!”
        糟糕,大侠不怕死,就是怕麻烦。
        李靖岩迈出去的脚,又生生顿住。
        “何况诸位已经答应帮忙,千金一诺,又怎会反悔呢?”我笑着给他们迎路,“所以诸位一定会自愿留下来的!小人是这么相信着。”
        墨凝穿上鞋子,也乖乖回她自己院子呆着,临走回头向庄主道:“如果那女人是为了救你而死,你为什么会这么怕有人替她报仇呢?是不是,你当时根本把她们娘俩推在前头替你挡灾,现在才如此内疚?”
        庄主没有回答。
        天边残阳似血。我抬起头,心想,不管真相如何,这件事,应该很快会有结果了。

        墨凝死得很美,血全部放干了,她不会长出可怕的尸斑,而是雪白晶莹的躺在那里,比生前更可爱,一场安静的长眠。
        她只是少了一只脚。右脚,断在脚踝以上五分。
        血就是从那里流走的。大部分人知道割脉自杀,却很少想到,脚踝上也有动脉的。断臂或断腿呢,神经会出于自我保护功能,自动收缩,达到止血效果,反而比起割脉不容易死人,尤其墨凝身具武功,可以为自己点穴、闭气止血。她怎会因断腿流血而亡?
        杀人的一定是个很有能耐的人,才能办到这种事。
        田剥光无疑是这样的人。更糟的是,他居然还出现在命案现场附近,被逮个正着。他才是送浣花笺、想对庄主不利的人,却杀了墨凝,是打算混淆视听、以便下手吧!可惜我们守卫森严,及时捉住了他。
        九九归一王见王。庄主终于和他面对面杠上了。这次是不死不休吗?庄里还有没有人下注?我躺在屋顶上,伸了个懒腰。
        我手里拿着一只断脚。右脚。断在脚踝以上五分。
        这只脚很丑,汗毛粗重,还有红色胎记,但没有疤痕,一点儿也没有。
        有时候,一个女孩子不给你看她的脚,不是害臊,而是遮羞。墨凝身上有一半胡人血统,容貌固然美,右脚竟然像胡人般汗毛浓重。她宁死不肯脱出脚来,就是为这个原因。
        我杀她、嫁祸田剥光、引庄主与他交手,环环扣得天衣无缝。墨凝最忌讳的缺陷,我也替她砍掉了,她在天有灵一定会感谢我。
        我满意的打呵欠,像猫一般弓着腰。阳光真好。我有点儿犯困。
        那小厮不知什么时候也爬上来了。看着我发愣。一直低调乏味的管家,现在像女人一样蜷着晒太阳,他难免有点儿犯迷糊。
        “我猜你也是混进庄里的高手,是不是?”我皱起鼻子,冲他笑。
        从前有人说过喜欢看我这样笑,像喜欢看窗前的梅花、云边的鹤影。
        “我……”小厮结巴,“我确实是仰慕庄主才来的。我叫山狗……”
        猛然间他醒悟了,我一定是在阴谋对庄主不利!他无暇跟我打斗,冲下去,护在庄主面前,想替他挡住任何可能的伤害——我将咒术嵌进断脚,把它丢在空中,触发最后的机关。
        整个十三庄笼罩在一片云朵中,密得似网、冷得似冰、白得似死亡。
        冰云杀阵第一式:冰云现,不死也疯癫!
        庄十三同田剥光对峙时,山狗猛然冲下、我又发动杀阵,终于逼断了他们脆弱的神经。他们都以为是对方发动了奇袭,于是同时出手反击。
        我悠然从屋檐落下时,庄十三还有一丝气息。我微笑着欠身,割断了他的脖子,像收割成熟的庄稼。
        李靖岩从残云中走出来:“事情办完了。”
        是的。是我把那张旧笺放上庄十三的书桌。是我要杀他。
        庄十三是道奇,那个女子是有名的祸水妖姬狐甜儿。他负了她。她会在阴间等他。
        李靖岩教给我冰云杀阵。他训练我成为杀手。我会成为很好的杀手。只不过,他手下的杀手,都先要“斩去最重要的牵绊”。
        我于是告诉他,我要斩去我的生父。他首肯了,到场观礼。
        如今尘埃落定,他笑着向我祝贺。真温暖啊,他的怀抱。那一刻他没有防备,我终于有机会出手,刺穿了他的心脏。
        “道奇和狐甜儿的那孩子,早就死了。我是谁?呵,我以后就叫冰云吧。”
        我在他耳旁喃喃,“师父,只有你令我畏惧、令我珍惜。只有你是我的牵绊。你命令我斩去。而我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斩去你。”
        他滑了下去。阳光很好。我低头看他的血,在我手上流淌。
        我仍然爱你、只爱你,李靖岩。从今起我没有牵绊。

        贴杀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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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6 23:29 | 显示全部楼层
04【争精】【第一轮2区杀贴】三国杀
在麻将这个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被严令禁止后,在世界引起了极大恐慌,各国都是一片愁云惨淡,少了这个喜闻乐见的娱乐方式后,各地人民不满情绪日渐上升。眼见如此,中科院某位权威人士从改善人民生活质量,提高精神文化需求,给大家在工作劳累后增加一点课外活动出发,耗尽毕生精力发明了一种游戏,这个游戏方一问世便击败了亚热、一本道、斗地主活动等高居悠闲排行榜榜首!世界人民无比热衷,当然也包括了群杀人物。

这个游戏就是------三国杀

凤凰公主选择了孙权作为主公
风伊卓选择了许诸
许一刀选择了甄姬
胖巨侠选择了刘备
苏完美选择了张飞
小红选择了黄月英
司马长天选择了司马懿
女神选择了黄盖

凤凰公主:“敢在朕下面选黄盖,必有图谋,尔等速杀之。”
司马长天:“快点出牌,我还有事,这把打了不打了。”
女神:“也,黄盖就这样吸引仇恨哇?”

凤凰公主使用卡牌“南蛮入侵”
风伊卓使用了卡牌“杀”
许一刀使用了卡牌“杀”
胖巨侠使用了卡牌“无懈可击”
苏完美使用了卡牌“杀”
小红使用了卡牌“杀”
司马长天使用了卡牌“杀”
女神生命值减少1血

凤凰公主装备了八卦阵
凤凰公主使用了卡牌无中生有
苏完美对凤凰公主使用了卡牌无懈可击
凤凰公主:“我日你!”
苏完美:“哈哈哈哈,我是反我是反我是反!”
许一刀对苏完美的卡牌无懈可击使用了卡牌无懈可击
凤凰公主:“无懈可击啊。”
许一刀:“呵呵。”
凤凰公主:“吵妈**!”
凤凰公主得到两张卡牌
凤凰公主使用了‘制衡’,弃掉了卡牌闪闪闪闪闪,凤凰公主得到了五张卡牌
凤凰公主装备了诸葛连弩
凤凰公主对黄盖使用了卡牌杀
黄盖生命值减少1血
凤凰公主对黄盖使用了卡牌杀
黄盖生命值减少1血
女神:“杀你妹啊!”
凤凰公主对黄盖使用了卡牌杀
黄盖生命值减少1血
女神:“救我。”
忠臣阵亡
恭喜女神获得了称号“打酱油的”
凤凰公主误杀忠臣,伤心欲绝,丢弃了所有的装备和手牌
风伊卓:“哈哈哈哈”
司马长天:“你太2了”
胖巨侠:“哈哈哈哈,比船巨还2”
苏完美:“**了吧。”
女神:“……….你妹啊!”
凤凰公主:“吵妈*!”

凤凰公主进入弃牌阶段、风伊卓进入摸牌阶段
风伊卓发动裸衣,本回合风伊卓拥有裸衣效果
风伊卓对凤凰公主使用了卡牌杀
凤凰公主生命值减少2血
风伊卓对对凤凰公主使用了卡牌决斗
风伊卓在决斗中战胜凤凰公主
凤凰公主生命值减少1血
风伊卓对对凤凰公主使用了卡牌决斗
风伊卓在决斗中战胜凤凰公主
凤凰公主生命值减少1血
风伊卓使用了卡牌万箭齐发
许一刀使用了卡牌“闪”
胖巨侠使用了卡牌“闪”
苏完美使用了卡牌“闪”
小红使用了卡牌“无懈可击”
司马长天使用了卡牌“闪”
凤凰公主生命值减少1血
凤凰公主:“救我”
司马长天:“好快,我出门了。”
胖巨侠:“我*,我都没一个虐待凤凰公主的机会!”
许一刀对凤凰公主使用了一个桃
凤凰公主生命值恢复1血
凤凰公主:“桃子啊”
许一刀:“呵呵”
凤凰公主:“吵妈*!”

风伊卓进入弃牌阶段、许一刀进入摸牌阶段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黑桃8的杀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黑桃7的杀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黑桃6的杀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梅花A的诸葛连弩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黑桃Q的过河拆桥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黑桃K的南蛮入侵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梅花8的杀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梅花5的杀
恭喜许一刀获得称号“洛神赋”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梅花3的决斗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梅花Q的过河拆桥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黑桃A的杀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黑桃2的闪电
………………………………….
…………………………………..
胖巨侠:“死定了。”
苏完美:“你妈*25张牌啊!”
小红:“怪不得我一把红色。”
风伊卓:“……..”
司马长天:“快点快点完,人家在等我。”
凤凰公主:“快点杀啊,救驾啊!你2B啊!”

许一刀进入弃牌阶段、胖巨侠进入摸牌阶段
胖巨侠:“…………..”
凤凰公主:“……………”
许一刀:“卡了,不好意思。”
凤凰公主:“卡你妈*!”

胖巨侠使用了卡牌无中生有、胖巨侠得到两张卡牌
胖巨侠对司马长天使用了卡牌乐不思蜀
胖巨侠对苏完美使用了卡牌乐不思蜀
胖巨侠对小红使用了卡牌乐不思蜀
司马长天:“………………….”
苏完美:“…………………….”
小红:“………………….”
女神:“…………………..”
胖巨侠:“对不起,我是卧底!”
司马长天:“卧底你个2B!”
胖巨侠使用技能仁德,将1张手牌分给凤凰公主
胖巨侠进入弃牌阶段,苏完美进入判定阶段,苏完美的乐不思蜀判定为黑桃4的杀
苏完美摸了2张手牌,苏完美进入弃牌阶段,小红进入判定阶段,小红的乐不思蜀判定为梅花K的南蛮入侵
小红摸了两张手牌,小红进入弃牌阶段,小红弃掉了1张手牌,司马长天进入判定阶段
司马长天的乐不思蜀判定为黑桃9的杀,司马长天摸了两张手牌,司马长天弃掉了1张手牌
凤凰公主进入摸牌阶段,凤凰公主摸了两张手牌
苏完美:“胖子我恨你!”
小红:“胖子我诅咒你!”
司马长天:“快点结束了算了,人家等我好久了。”
凤凰公主:“胖子我爱你。”
胖巨侠:“真的真的?”
凤凰公主:“真你妈*!”

凤凰公主使用了卡牌“无中生有”
凤凰公主得到2张卡牌
凤凰公主使用了卡牌“无中生有”
凤凰公主得到2张卡牌
凤凰公主使用了卡牌“无中生有”
凤凰公主得到2张卡牌
恭喜凤凰公主获得称号“鸿运当头”
凤凰公主使用了卡牌“无中生有”
凤凰公主得到2张卡牌
凤凰公主使用了卡牌“无中生有”
凤凰公主得到2张卡牌
凤凰公主使用了卡牌“无中生有”
凤凰公主得到2张卡牌
凤凰公主使用了卡牌“无中生有”
凤凰公主得到2张卡牌
凤凰公主使用了卡牌“无中生有”
凤凰公主得到2张卡牌
…………………………
…………………………
司马长天:“我*****”
凤凰公主对自己使用了一个桃
凤凰公主对自己使用了一个桃
凤凰公主对自己使用了一个桃
凤凰公主对自己使用了一个桃
凤凰公主使用了技能制衡,凤凰公主弃掉了卡牌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凤凰公主得到了十三张手牌
凤凰公主进入了弃牌阶段,凤凰公主弃掉了卡牌闪闪闪闪闪闪闪闪
风伊卓进入摸牌阶段,风伊卓进入弃牌阶段
苏完美:“你就没杀?”
风伊卓:“两个无懈可击,两个闪。”
小红:“……..无语。”
司马长天:“腿哥爆发哈,我时间来不及了!”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黑桃8的杀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黑桃7的杀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黑桃6的杀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梅花A的诸葛连弩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黑桃Q的过河拆桥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黑桃K的南蛮入侵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梅花8的杀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梅花5的杀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梅花3的决斗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梅花Q的过河拆桥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黑桃A的杀
许一刀发动技能洛神,洛神判定为黑桃2的闪电

风伊卓:“**,三十张牌了。”
凤凰公主:“你这把在卡,老子剐了你!”
许一刀:“吵你妈*”
胖巨侠:“腿哥疯了!”
凤凰公主:“…………”

许一刀装备了飞爪黄电
许一刀对苏完美使用了卡牌杀,苏完美使用了卡牌闪
许一刀对苏完美使用了卡牌杀,苏完美使用了卡牌闪
许一刀对苏完美使用了卡牌杀,苏完美生命值减少1血
许一刀对苏完美使用了卡牌杀,苏完美生命值减少1血
许一刀对苏完美使用了卡牌杀,苏完美生命值减少1血
许一刀对苏完美使用了卡牌杀,苏完美生命值减少1血
苏完美:“救我。”
小红:“没桃。”
反贼阵亡,许一刀得到三张卡牌
许一刀对小红使用了卡牌杀,小红使用了卡牌闪
许一刀对小红使用了卡牌杀,小红生命值减少1血
许一刀对小红使用了卡牌杀,小红生命值减少1血
许一刀对小红使用了卡牌杀,小红生命值减少1血
小红:“救我。”
反贼阵亡,许一刀得到三张卡牌
司马长天:“快点先杀我!”
许一刀对风伊卓使用了卡牌杀,风伊卓使用了卡牌闪
许一刀对风伊卓使用了卡牌杀,风伊卓使用了卡牌闪
许一刀对风伊卓使用了卡牌杀,风伊卓生命值减少1血
许一刀对风伊卓使用了卡牌杀,风伊卓生命值减少1血
许一刀对风伊卓使用了卡牌杀,风伊卓生命值减少1血
许一刀对风伊卓使用了卡牌杀,风伊卓生命值减少1血
风伊卓:“救我。”
反贼阵亡,许一刀得到三张卡牌
许一刀对司马长天使用了卡牌杀,司马长天生命值减少1血
许一刀对司马长天使用了卡牌杀,司马长天生命值减少1血
许一刀对司马长天使用了卡牌杀,司马长天生命值减少1血
司马长天:“救我。”
反贼阵亡,许一刀得到三张卡牌
司马长天:“我走了,你们玩。”
许一刀对胖巨侠使用了卡牌杀,胖巨侠生命值减少1血
许一刀对胖巨侠使用了卡牌杀,胖巨侠生命值减少1血
许一刀对胖巨侠使用了卡牌杀,胖巨侠生命值减少1血
许一刀对胖巨侠使用了卡牌杀,胖巨侠生命值减少1血
胖巨侠:“救我。”
忠臣阵亡!

凤凰公主:“原来你是内奸!”
许一刀:“是。”
凤凰公主:“你只有最后十五张牌了。”
许一刀:“可你没有闪了,只有4个桃和一个桃园结义。”
凤凰公主:“你都知道?”
许一刀:“知道。”
许一刀:“你平时喊我语音,可我来时你骂我。”
凤凰公主:“不错。”
许一刀:“你喊我麻将,我来时你骂我。”
凤凰公主:“yes”
许一刀:“你喊我三国杀,我来时你骂我。”
凤凰公主:“对!”
许一刀:“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爱?”
凤凰公主:“动手吧。”
许一刀:“你心里有其他人。”
凤凰公主:“废话,你应该知道我不习惯按摩棒。”
许一刀:“我要杀了你。”
凤凰公主:“来撒。”

许一刀进入弃牌阶段、许一刀弃掉了卡牌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凤凰公主进入摸牌阶段
凤凰公主:“你怎么不杀?”
许一刀:“…………..”
凤凰公主:“别认为姐是一朵娇花就怜惜我。”
许一刀:“……………”
凤凰公主:“别以为姐会感激。”
许一刀:“…………..”
系统提示:许一刀离开了房间
凤凰公主:“**,***的掉线了?!”

遥远的异国他乡,一位面容愁苦的男子默默点上一支烟,松开了拿着网线的手,繁星下,他泪流满面。

小红贴杀风伊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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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争精】【第一轮1区杀帖】南漂——一个小兵的成长史
   
        一、身份
        世上的人,并不是生来就有名字的;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让人记住,喊来顺口,就行。像紫电青衫、慕容愁飞这样复杂的名字,对我来说,就像地主家的猪蹄,可闻,而不可舔。
        我,唐翼德,只是一个出生在辽西海边的渔民。
        确切的说,是一个年过三八,没房、没马、没钱、没相貌、没文化、没口才、没余粮、没背景,还没死的,对社会无害,且追求进步的健壮青年。
        老人们说,有本事的人,大多喜欢把自己藏起来:明明有学问,偏偏不出来做事;明明想当官,偏偏要在灵堂睡上三年。我曾亲眼听见郡里守孝的孝廉在他老爹的坟前跟老爹的小妾大喊大叫。恩,我喜欢听,一闭上眼,任耳旁浪声翻涌,我就会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后来,老人们又告诉我,这年头,越是名士,就越喜欢偷吃——给别人看的是眼泪鼻涕,给自己留得是细皮嫩肉。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人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巨侠。
        我不喜欢在夜里吃女人的大腿,我喜欢在海里骑鲨遨游,在林子里跟狗熊打架,任海风拂过胸膛,荡漾我那一身腱肉。
        如果用后世的标准来测算,我的三围是:100 、100 、100 ,当然,第一个100 后面,还要加上个A.生于乱世,有身材,有力气,便是立身之本。

        二、朋友
        在这个世上,能够称得上朋友的人不多,田畴算是一个。
        与田畴相识,是在右北平郡的街市上。
        我是渔民,他是猎户;我是来卖鱼的,他是来卖野味的。
        简单说,都是卖肉的。
        那一日,刺史大人前来郡中巡视。驻守本郡的公孙瓒大人出动所有城管,彻底扫荡了五街七巷的无证摊贩。我和田畴的肉,不可避免的被充公了。
        田畴说,几百年前,有个人也是这样被按在地上,说了一句话:彼可取而代之。
        我抬头,正好望见刺史大人的车驾,还有挺枪跃马,威风凛凛护在一旁的公孙瓒大人。
        “吾空有一身好肉,当效仿将军,杀敌立功!”我的人生,第一次有了理想。
        田畴瞪着小眼睛,突然长叹一声:“公孙瓒,贼人也,坏我大汉北疆者,必是此人!”
        屁放得太响,会遭人嫌;话说得太响,就会倒霉。
        田畴被叉走了。
        公孙瓒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肉。
        可,田畴是我的朋友。一起卖过肉、喝过酒、吹过牛、泡过妞(未遂)。
        夜半三更,月黑风高。一群女人来到了右北平郡的大牢外,然后便是杀人、劫牢、逃跑,骨碎、惨叫、倒地,我大笑,兽血沸腾。这是我头一回杀人,也是头一回救人。可当我们几个杀出大牢,叉着被打得半死的田畴冲出城门后,又一彪人马挡在了前头。
        火光中,刺史大人站在车上,缓缓道:“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
        我昂起头,道:“为兄弟,甘愿一死!”
        田畴抬起头,咬牙道:“公孙瓒,贼人也,坏我大汉北疆者,必是此人!”
        刺史大人迟疑片刻,道:“你们,跟我走吧。”
        于是,他,刘虞,幽州刺史,成了我和田畴的主子。
        由于我男扮女装劫狱之举实在太过惊人,田畴便送了我一个外号——悍妞。

        三、前途
        刘虞是个天才。他带着百姓开荒、种田、养桑,开矿、晒盐、炼铁,鼓励大伙儿跟边境的匈奴、乌桓、鲜卑人做买卖,让上上下下都能赚到钱。有了钱还不够,刘虞还很节俭,不许手下公款吃喝、公费报销。所以,幽州的老百姓很喜欢刘虞,可幽州的官吏却不喜欢他。
        没点公款吃喝,没点灰色收入,当官何用?
        更要命的是,刘虞不喜欢打仗。
        像我这样的只有一身力气的猛男,唯有军功,才能出人头地。
        所以,刘虞是个好官,却不是一个好老大。
        好官是做给人看的,好老大是可以跟着混饭吃的。
        在刘虞手下,我看不到前途。我欣赏的,是公孙瓒那样跟大伙儿称兄道弟,看见有人造反就跟杀了他爹妈一样往前冲的爷们儿。
        不久,公孙瓒发来了前中山太守张纯和乌桓首领丘力居造反的消息。在发来消息的同时,公孙瓒便带着他的白马骑兵浩浩荡荡杀去平叛了。我本以为,这是我建功立业的机会,可惜,刘虞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更信任田畴,派田畴带着他的书信去招安那些叛军。
        刘虞的计策成功了,那些被公孙瓒杀得走投无路的叛军,一看有机会活命,就纷纷投诚,摇身一变成了良民。刘虞不但抢了公孙瓒的功劳,还上表朝廷,说是北疆安宁,不用留那么多兵马,建议裁军。于是,公孙瓒手下的三万人变成了一万人;而刘虞,则成了国家栋梁、维护民族安定团结的功臣。
        真他娘的扯淡!
        我算是看明白了:像刘虞这样的读书人,从心底里就不愿武将杀敌立功,他们喜欢背地里玩阴的、捅刀子、抢功劳、摘果子!每天都要面对那张大伪似真、大忠似奸,貌似纯良、实则奸诈的老脸,实在是无比的痛苦。
        那一晚,田畴来找我喝酒。他知道我很郁闷,所以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从前有个田单,齐国强大时,他离开了;齐国快被别人灭了,他回来了。这叫国强则走,国破则留。
        我想了一夜,决定离开刘虞,投奔公孙瓒。

        四、任务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的男人——银盔银甲、白马长缨,帅得惨绝人寰。
        他,就是公孙瓒麾下第一猛将——赵云,人称常山赵子龙。
        如果不是他,我可能一见面就被公孙瓒拉出去砍了——那个带人夜闯大牢劫走田畴的悍妞!
        子龙问我,为何要弃刘虞,投公孙?岂不知刘虞正是牛B 哄哄?
        我说,我不喜欢给背后捅刀子的人卖命。
        ……
        我改变了公孙瓒的运气,却没能改变自己的运气。
        接下来,公孙瓒平黄巾、讨董卓,白马将军威震河北。可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因为我被派去执行一个很隐秘的任务——劫杀田畴。
        讨董联军解散后,各镇诸侯拥兵自立,河北的袁绍和韩馥不愿皇帝被董卓挟持,便打算拥立幽州刺史刘虞当皇帝,另起炉灶。刘虞拒绝了。不但拒绝了,刘虞还派田畴带着自己的亲笔信去长安,打算向皇帝表明忠心。
        刘虞要做的,公孙瓒就一定会阻止;刘虞想要的,公孙瓒就一定要破坏!
        所以,他让我们星夜出发,在半道上杀了田畴,不给刘虞辩白的机会!
        带队的人,叫田豫,一个干干净净、不太爱说话的年轻人。
        追杀,不是件容易的事。
        离开右北平后,我们没有南下河北,而是望西北而去。
        我问田豫,为何不走河北大道。田豫说,中原战乱,道路不通,田畴身负重任,必会另辟蹊径。想要避开中原大大小小的诸侯,就只有出塞北,绕道河套,经北地直下长安。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田畴一伙人千辛万苦、历尽艰险等来的不是肥羊美酒、轻歌曼舞,而是我们从暗中射去的弩箭。
        “翼德,是你。”田畴右手持刀,左手圆盾,冷冷的望着我。
        田畴带来的20个人,已经被干掉了一半,横七竖八的倒在周围。
        我的兵器是狼牙棒,此刻,它的钉齿上已沾满了鲜血。
        我想完成任务,却不想杀兄弟。一时语塞。
        “翼德,你害怕了?”田豫冷冷道。他的剑,还未出鞘。
        “方今天下,群雄并起,奸佞当道,刘皇叔(刘虞才是正牌皇叔)以一己之力保一方太平,百姓安乐、远近来附;公孙瓒短视不仁,国让岂不知之?”田畴不再看我。田豫,字国让。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田豫话未落,田畴仰天长笑:“好一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请问国让,何谓君禄,何谓君事?”
        “大人,我们千里到此,切不可半途而废啊!如果放过此人,将军那里又如何交代?”旁边一人见田豫面露犹豫,便小声提醒。
        田豫白了他一眼,道:“此间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
        那人冷笑道:“大人若做不了主,我便替大人做主。”说罢,便拔刀站到了田豫身后。
        “你是在威胁我?”田豫头也不回,淡淡道。
        “小人不敢,小人只是在提醒大人。”
        话音刚落,只见寒光一闪,田豫的剑,已然出鞘,狠狠扎进了那人心窝。
        “大人!”我们的人又惊又怕。谁都知道那人是公孙瓒的心腹,谁都没想到田豫竟会突然翻脸。
        田豫起手拔剑,将那人轻轻点倒,转而对田畴道:“子泰兄,请吧!”
        田畴微微一笑,道:“还请国让兄和翼德后退十步。”
        田豫收剑还鞘,一拱手,翩然而退。
        我到此刻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好跟着田豫也退开十步。
        十步一到,只听田畴朝手下人使了个眼色,然后一声暴喝,刀盾翻滚,只一瞬,便将我们留在原地的同伴统统砍翻。
        望着在地上呻吟打滚的十几个同伴,我彻底呆了。
        田豫缓步上前,每经过一人,便拔剑在他们的脖子上轻轻一抹,边走边道:“子泰还是信不过我啊,非要我自己动手。”
        田畴把血淋淋的长刀在袖子上擦了擦,道:“只杀一人如何够用,要是留着这些人,国让兄回去如何跟公孙瓒交待?”
        田豫平静得杀完最后一人,朝我一指,道:“子泰兄还要杀他吗?”
        我本能的抡起狼牙棒,真不明白这些人脑袋里的弯弯绕是怎么长的。
        田畴道:“国让、翼德,二位今日助我,田畴他日必当相报。那公孙瓒实非明主,二位好自为之吧!”
        处理完同伴的尸体后,田畴便带着剩下人继续赶路。
        “大人,为何不杀田畴?”田畴走后,我问田豫。
        “难道你想杀他?”田豫反问。
        “……”
        “你我都不想杀他,那又为何要杀他?”
        “可将军那里……”
        “你怕将军责罚?”
        “怕甚,大不了一死!”
        “去长安吧。”
        “长安?”
        田豫叹道:“田畴,义士也,我不想他死在半路上。”
        这一去,就是一年多。

        五、运数
        田畴成功的把刘虞的忠心带给了窘困的汉献帝。皇帝很感动,长安的大臣们也跟感动。像田畴这样的人,太少,太少了。可田畴没有留下来当官,他说,他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他还要把皇帝的诏书和感动带回给刘虞。
        一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当我们回到幽州的时候,刘虞已经死了,被公孙瓒打败、逼死的。
        干掉了刘虞,公孙瓒就是幽州老大。公孙瓒没有责罚我们未能干掉田畴,还给我们升了官。
        而田畴,则不知所踪。
        半个月后,田畴又被抓了,罪名是吊唁刘虞。
        我听说,刘虞给田畴留了一封信,里面只有一句话:太初有道,巨侠无常;不为尧生,不为桀亡。
        只这八个字,就让田畴在刘虞坟前哭了三天三夜,哭到枝头向东,泪犹未绝。
        公孙瓒要杀田畴。
        田豫说,杀了田畴,谁还会来归附将军?
        于是,公孙瓒把田畴放了。
        这一年的夏天,我去徐无山探望田畴。
        他,正在插秧。
        光着膀子、撅着屁股,胸毛、腿毛,柳舞随风。
        我问,你就打算一辈子在山旮旯里插秧了?
        田畴说,徐无山山水明秀、仙云缭绕,刘虞死了,他在等下一位巨侠。
        我看了看他那浓密的腿毛,说,你丫就是一条大腿,还想等巨侠?
        田畴说,腿者,巨之所伏;巨者,腿之所倚。大腿巨侠,有如阴阳,相伴而生。
        我听不明白他说说什么,但我知道,这不是我要的生活。
        作为男人,就该有理想、有追求,我开始觉得,田畴跟郡里那些沽名钓誉的名士没什么区别。
        我回到了公孙瓒身边。可公孙瓒开始倒霉。
        接下来的两年里,公孙瓒被袁绍打得节节败退。当他决定盖一座楼死守时,我决定离开他。
        树挪死,人挪活。我相信,我的运气没这么差。
        没有老大,没有队伍,没有钱财,却有一个响当当的称号——南漂。
        从东北,一路漂到了江东。

        六、女人
        我在秣陵停了下来,这里是孙策的地盘,他有个漂亮的老婆。
        我也想有老婆,可是我没钱,连吃饭都成问题。
        江边有人在招兵,那人叫周泰。
        我过去,跟周泰打了一架,没输,于是又成了一个兵。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跟周泰出去打了几次山贼流寇,每次都是完胜、全歼。
        周泰很够意思,打下来的东西,从来都是上缴一半,留下的一全都分给兄弟们,还把我从小兵提拔到了百夫长。
        现在,我手下有一百个兄弟。我学周泰,打仗、完胜、全歼、分钱。兄弟们都很服我。
        那一晚,我们逛夜市,走到一座很漂亮的高楼前。楼前挂着很多大红灯笼,几个花花绿绿的小姑娘站在门口,朝我们甩着手巾,一个劲儿的笑。
        几个兄弟也笑,贼贼的。他们说,这是个好地方。
        我就这样被稀里糊涂的被叉了进去。
        一个长腿姐姐迎了上来,说:“我们这里有小蓝、小紫、小红,大爷随便挑。”
        我盯着她细白的长腿,又想起田畴的腿,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说,我,要,你。
        当那条细白的大长腿架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不会啊啊啊啊啊…………………………
        (以下省略六千字)
        周泰给我介绍了一门亲事。
        女家也是北方人,不过是从北方南迁的读书人,三代当官,黄巾作乱后,他们一家在北方呆不下去,便举家南迁,在秣陵城中安顿下来。开始我觉得,这事儿不大靠谱:对方是文化人,文化人,一般都喜欢小白脸,哪轮得到我这一介猛男。周泰说,你只管去,要是对方瞧不上你,我请你喝酒。
        冲着他的一顿酒,我去了。

        七、亲事
        姐真没想到,父亲会找了这么个大老粗来。没房、没钱、没相貌、没文化、没才华、没背景,一身黑乎乎的腱子肉,笑起来比松狮还憨。
        父亲拿起那枝用了二十年的刀笔,淡淡道,你觉得,我们有资格挑人吗?
        姐骄傲得嘟起小肉嘴,点点头。姐的爷爷,曾经当过郡守,二千石的高官,就连几个难看的姑姑,都被郡里名士阔少们给瓜分了;姐的父亲,也曾当过郡吏,一杆刀笔无人能敌;姐我自己,笼烟眉、玲珑鼻,眼若流波、唇似樱桃,粉面带桃花、嘟嘴不露齿;出身书香,有胸有腿,出口似天籁,落笔有诗赋……岂能嫁给此等莽夫俗人!
        父亲只用了一句话,便打碎了姐的清高:三代为官,一代不如一代。
        我们没有根基,那些本地氏族排挤我们,一同南下的北方氏族又是对手,想要在江东站稳脚跟,就必须有所依靠。那些高门子弟根本看不上我们;甚至连街头巷尾的混混,都敢欺负到家门口来。
        挑男人,关键要看潜力。现在有权有钱,将来未必一直有;现在没钱没权,但只要有潜力,早晚都会有。孙氏想要称霸江东,最需要的,就是周泰、唐翼德这样的猛男。这样的猛男一根筋、脑子简单,不会有什么花花肠子,招进家门也比那浮浪子弟更为放心。
        父亲说完了,他完全没有顾及姐的感受,一个少女懵懂而闷骚之情,而是把现实清清楚楚的摆了出来。
        姐当然明白,如果真嫁了个一贫如洗的才子,姐肯定接受不了。想要过富足的生活,或嫁给高门子弟为妻,或嫁给权臣名士为妾。前者看不上姐,后者姐不乐意。人生为何就这般无奈?
        何以解忧,唯有甘露。
        甘露寺,是秣陵城中香火最旺之处。
        姐本来是去上香,不想却在寺门口被一个形容猥琐的老道拦住了去路。(姐家里没钱,坐不起马车,只能徒步逛街,谁都不许嘲笑姐)
        其人之丑,追孔融、赛祢衡,非庞统、张松不能敌也。
        那丑道上下打量我一番,道:“胸是好胸,腿是好腿,可惜颧骨高、乌珠少,其心粼粼、其命浅薄,非九转纯阳之体不能克之……”
        姐怒了,丢下一个狠狠的白眼,扬长而去。
        丑道长叹:“三白眼,惜君,为君惜!”
        姐愕然。
        姐的闺名,唤作细君。

        八、齐眉
        姐的婚姻是性福的,姐的婚姻是不幸的。
        拜堂后的第二天,父亲问,夫婿如何?
        姐自豪的说,他,只会一招!
        父亲笑了,干瘦的脸上仿佛绽开了一朵菊花。
        姐大囧,姐要去睡觉了。书上说,女人要睡子午觉。可昨夜,亥时初到丑时末,姐都在很耐心,很细心的当人生启蒙老师。姐曾经有过两个男人:第一是个浪荡子,当姐打算毫无保留的把肉体和灵魂全都贡献出去时,他软了;第二是个富二代,他家有地又有房,生活原本乐无边,奈何是个近视眼,大虫直捣后庭花,直把姐疼得金星冒顶,两泪涟涟……
        婚后第七天,翼德走了,带着满足的淫笑。
        姐终于能松一口气。
        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姐的新婚老公,那只有两个字——种马。
        日日复日日,日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尽蹉跎;朝看春水流,暮思红鸳帐;抽插何堪受,此心倍徜徉。
        姐的身体很性福,姐的心里很寂寞。
        姐想要的是一个花前月下、芙蓉帐中、卿卿我我、旖旎无边之人,可他,只有一招!
        姐的性福生活,在哪里啊在哪里?
        他不在的日子,姐只能信步河边,摧花,折柳,踏春泥;听风,辨位,追蝴蝶。
        直到那一场雨,那一个人,拿一把伞。
        姐不是白娘子,可姐还是醉了。
        ……
        姐沦陷了。
        从身体到灵魂,彻底沦陷了。
        那是秣陵最美的季节,雨季,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芳香,和,你的气味。
        我紧依你的身子紧握你的手,雨淋湿你的头发淋湿你衣袖,伞握在手像不曾拥有,离别时刻你冷得颤抖。
        ……
        姐沦陷了。
        从身体到灵魂,难以自拔。
        那是让我心醉的气味,你的气味,不论是十天没有洗澡,抑或大战后的淋漓。
        你的身体,光洁如玉,让姐痴迷;当你骑在姐的身上,或是让姐骑在你的身上,姐才觉得,自己是世上最性福的女人。
        直到与你相交的那一刻,姐才知道,鱼和水,原来不只一招!
        ……
        姐沦陷了。
        从身体到灵魂,没有一丝叛逆的愧疚,却充斥着犯罪的快感。
        翼德会知道吗?他不可能知道,姐是何等聪明的人;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杀了我?还是杀了他?
        他不敢,一个都不敢。
        能够娶到姐这样的女人,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岂敢要求太多?
        他能给我的,你能给我吗?
        你只会一招,周而复始;而他,三十六招,七十二式,你比得上吗?
        ……
        姐沦陷了。
        从身体到灵魂。从来,姐都在听任命运的安排;而今,姐要做自己的主人。
        姐不是命运的奴隶,姐要得是从自由自在的生活,姐要得是纵情的享受。
        享受,你懂吗?
        你会懂吗?
        你只会一招!

        九、一招
        “老子只会一招,一招,就能要来你们的狗命!”我扛着狼牙棒,威风凛凛的站在阵前。自从变成了真正的男人,我的整个生命都有了意义。
        九转纯阳,去他娘的狗屁,男人,只需一招!
        然而,我的一招,能够横扫千军,却挡不住小人的冷箭。
        刺杀主公的人,便是吴郡太守许贡的干儿子许一刀。
        那一箭,正好射中主公漂亮的脸蛋。我为了保护主公,腿上也中了一箭。
        没过多久,主公死了,他漂亮的老婆成了寡妇。
        我躺在病榻上,我家娘子守在一旁,洗手做羹汤。
        她不会做别的,只会炖汤。女人,只会一招,挺好。
        我觉得,她跟婚后那几天不一样了。几分慵懒,几分风情,几分勉强。也是,让她一个大小姐,读书人,来伺候我这个大老粗,肯定不习惯。
        于是,我说,娘子,你辛苦了。等我好了,家里扫地洗衣,我来做,我给你烤羊腿。
        她皱了皱眉头,勉强笑了笑。
        我喜欢看她笑,一笑,就露出几颗小碎牙。那几个晚上,她总爱拿小碎牙拔我的胸毛。
        我说,娘子,我腿伤了,不然……
        她白了我一眼,说,我乏了。
        我纳闷,我又没折腾她,她怎会乏?

        十、离愁
        郎,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君,为了你,我可以再学十招……
        郎,白天陪你,晚上陪他,我很操劳;君,他有我好吗?
        郎,你比他好,他比你猛;君,你说他只有一招;郎,他还有一根狼牙棒…
        …
        君,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人;郎,我,好痒,好痒……
        君,是红是白?
        郎,是红是白,都是一梦。
        君,你是说,你的梦,醒了?
        郎,有此一梦,此生无憾。
        君,下雨了……
        ……
        君:我以为我已经忘了曾经爱过你,直到我一看到你泪涌出眼底;走出了郎家的大门,又是一场大雨……
        事到如今我依然爱你,我孤孤单单留在回忆里;好想陪你再淋一场雨,要世界为我停止呼吸……
        郎:任你在他怀里我依然爱你,我永远记得那一天的雨;来不及说一声我爱你,只随著你静静走向分离……

        十一、神仙
        一年后,西湖畔。
        执子之手,信步而行。
        走到一处凉茶铺前,我问那开店的老儿,这儿有什么可以游玩的地方。
        那老儿伸手朝前一指,道:湖之西北,云林深处;香火缭绕之地,便是灵隐寺。
        我道,一个破庙,有何好玩。
        娘子却问,这灵隐寺,又有何典故?
        那老儿道,这云林山上,原本是叉阳真人修道炼丹之处。
        叉阳真人……
        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就想起了老朋友田畴。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徐无山中插秧种地,有没有碰到山上的神仙。
        老儿又道:当年叉阳子云游中原,偶遇一人,此人五短身材、容貌猥琐,竟在一个破败道观的墙角嘘嘘。叉阳真人一言不发,超然并排而嘘。嘘罢,两人相视一笑。
        叉阳真人赠其一言: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那人“嘿嘿”一笑,道:世人皆清,唯我独骚;不求闻达于诸侯,但留一尿在人间。
        叉阳真人惊呼:骚人也,此人一出,天下莫敢与之争!
        于是,叉阳真人淡出中原,来到这江南之地清修。
        这叉阳真人虽在清修,可始终改不了嘘嘘浇蚂蚁的恶习,每日早晚三泡尿,一泡赛过一泡骚。
        那骚味直冲云霄,终于惊动了玉皇大帝。
        那一日,惊雷阵阵,天降巨石,将叉阳真人居住的茅房砸为平地。这一方巨石,便是灵隐寺后山的飞来峰。雷锋塔其实没有镇着白娘子,飞来峰下却压着叉阳子。只是那飞来巨石砸得塌叉阳真人的茅房,却盖不住那三味真骚。后有高人寻叉阳真人骚味,修建了灵隐寺。据说那灵隐寺的香火万不能断,一旦断了,大大不妙:非但山下的西湖会变成一潭骚水,叉阳真人当年旧友红袖仙子火星之上遥感其臊气,定会骑着白驌重临人间把他从巨石里给劈出来……

        十二、真骚
        从西湖归来后,翼德又要走了。他说,大丈夫生于世上,便当血洒疆场、马革裹尸。身为草根男,为了妻子,为了家庭,就该好好打仗,天天向上。其实,翼德也挺可怜的,在姐面前,他总觉得自卑。自卑,挺好的,他自卑,就能对姐好。
        此时,公孙瓒已灭,袁绍也在官渡吃了个大败仗,逃回河北去了,不久便吐血暴毙。坊间传说,曹操在官渡撒了一泡尿,袁绍是被那三味真骚熏死的。
        姐不关心这些,姐只知道,三天后,姐那只会一招的老公就要走了,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姐又能解放了,姐终于不用在人前说我们夫妻情深意重、相敬如宾这样的废话了。
        姐要去看看那把伞还在不在。
        什么九转纯阳,姐要得是七十二变:梦里面,空气开始冒烟,朦胧中完美的脸,慢慢的出现;再见丑小鸭再见,我要洗心革面;人力可以胜天,梦想就在眼前!
        Oh yeah !

        唐翼德贴杀许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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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6 23:48 | 显示全部楼层
31【争精】【第一轮4区杀贴】外星少女流浪记
人类是什么?
对于大多数人类来说,这是个茶余饭后打发时间的话题。可是对于如歌来说,这却是个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一日找不到答案,她一日就不能回到美丽的故乡——莪星。

懵懂的如歌碰到的第一个人是不留行。
不留行。如歌的大脑里飞快的闪过了这个词语的解释,不留行,王不留行,Semen Vaccariae,性味归经:苦,平。 归肝,胃经。
功效:活血通经,下乳消痈,利尿通淋。主治:血瘀经闭,痛经,难产;产后乳汁不下,乳痈肿痛;热淋,血淋,石淋。别名:禁宫花,剪金花,金盏银台。奶米、大麦牛、不母留、王母牛。
王母牛,如歌自动忽略了之前闪过的种种,只记得最后这个名字。既然王不留行的别名叫做王母牛,那不留行就应该叫做母牛了。
好奇的打量着这头可以两蹄行走的母牛,如歌问道,“你是奶牛吗?”
不留行皱眉,眼光扫过如歌巨大的胸脯,心想,你才是奶牛,你全家都是奶牛。
如歌锲而不舍:“母牛,人类是什么?”
不留行想了想,回答:“人类是公的和母的。”他指了指自己,“我是公的,”又指了指如歌,“你是母的。”
如歌点点头,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谢谢你,母牛。”如歌鞠了一躬,绕过不留行朝东走去。
不留行感到极度不爽,老子看你略有几分姿色,才耐下心来陪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你竟然屁股一扭就想走?
“喂。” 不留行一把拉住她,突觉一阵大力传来,震得他倒退了两步。
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留行深吸了口气,绽开一个比鲜花还美的笑容,温柔地道:“你不是想知道人类是什么吗?”
“是啊。”如歌点点头。
不留行嘿嘿一笑,“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的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如歌双眼放光,连声问道:“哪里哪里?快告诉我。”
不留行不语,掏出一串糖葫芦,叼在嘴上,迈开大步,朝西方走去。
走了很久,发现如歌并没有跟上来,还是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留行擦擦冷汗,嚷道:“不是想去吗?想去就跟上来。”
“是。” 如歌银铃般的声音在空中飘荡着。

“对了,你叫什么啊?”不留行看着旁边一蹦一跳的如歌问道。
“如歌。”如歌一边啃着从不留行那里抢来的糖葫芦,一边含糊的回答。
乳鸽?就是那种滋味鲜美,肉质细嫩,富含粗蛋白质和少量无机盐等营养成分,具有滋补肝肾之作用,可以补气血,托毒排脓的小鸟吗?
不留行乐滋滋的想着,一不小心,左脚绊倒了右脚,摔倒在地。
“啊,母牛,你没事吧?”如歌见状,大声尖叫道。
不留行偷偷擦掉口边的唾液,一个潇洒的翻身,拍拍衣服,用低沉性感的语调说道:“这就是生活的乐趣,你真是不懂得生活的人啊!”说完,他还拖长了腔,深深叹了口气。
猎猎西风中,不留行衣衫飘扬,微微一笑很倾城。
这下总该镇住那个小妞了吧,不留行缓缓转过头来,却发现如歌正努力地咬着糖葫芦,完全没有抬头看他。
不留行忍住杀人的冲动,拍拍如歌的头,温声道:“小乳鸽,来,跟哥哥走。”

如歌虽然很喜欢嘴里的糖葫芦,但是她也没有忘了自己的任务。只要路上遇到人类,她就会开心的凑上去,问出那个神圣的问题:“人类是什么?”
南寄云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女人,打开NUXE的Eau Demaquillante aux 3 Roses花水,甩甩头发,柔柔地道:“人类,就是我。”
萧一峰听到这个问题,激动地一把将如歌抱在怀里。如歌费尽千辛万苦,终于从萧一峰怀里挣脱出来。谁料到他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敞开外衣,露出健壮的胸肌。
拉开长衫。
一边的不留行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传说中的一代大侠萧一峰竟然会是个比自己还急色的色狼。
萧一峰指指自己的乳头,得意地道:“丫头,来看看。”
如歌点点头,走上前仔细的观察起来,一边的不留行已经冷汗直冒。
“丫头,你这个问题问的好,我已经思考这个问题很久了。人类是什么呢?人类和我身上的这头狼有什么区别呢?你发现了吗?”
“没有。”如歌老实的摇摇头。
“狼有四只脚,人只有两只脚。笨!”萧一峰狠狠地敲了如歌的头。
原来是看纹身啊,不留行放下心来,可是一个疑惑冒上心头,出声问道:“可是丹顶鹤也只有两只脚。”
“还有鸵鸟,鸭,鸡,鹅,孔雀。。。”如歌板着手指,开心的数着。
“这就是答案了。”萧一峰得意的大笑,“人类是唯一可以随意变换两肢或四肢使用的动物。”
“对啊对啊,大叔你好帅啊。”
看到如歌眼冒金光的样子,不留行一阵不爽,暗地嘟囔道:“猪。”
耳尖的如歌听到了,连忙在脑中输入:“人类是一种喜欢说同类是另外物种的物种。”
绛衣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正在与裹着的小脚做着纠缠。她一边给如歌展示自己裹得溃烂脱臼的小脚,一边愤愤地骂道:“人类是变态,是喜欢压迫异性的sm爱好者。“
如歌不满的看向不留行,后者摆摆手,潇洒地道:“这是男权社会。”

在路的尽头,如歌和不留行二人遇上了一队自称是高丽王族的军队。
“人类是什么?”为首的男子翘着二郎腿,洋洋自得地说“人类是我们棒子呗。”
“棒子?棒子是什么东西?”如歌双眼满是问号。
“棒子就是棒子,动物是棒子,植物是棒子,人类是棒子,我是棒子,你也是棒子。”
“我?我是如歌,不是棒子。”如歌连连摆手。
“乳鸽,小姑娘名字倒也奇怪。看你的长相,很有几分大长今的风采,说不定是她的后人呢。”说着,一把将如歌抱上马车,淫笑道,“哥哥我去带你找妈妈。”
如歌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是妈妈,马车已经风一般的冲了出去,只留下捶胸顿足的不留行。

乳鸽帖杀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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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6 23:57 | 显示全部楼层
41【争精】【第一轮2区杀帖】决战
凤凰公主与窦志玲决战的消息,仿佛只在一瞬间,便传遍了整个江湖。江湖人奔走着,雀跃着,四下探听着,议论纷纷着,大家的心,如听到惊蛰时分第一声春雷的虫子般,蠢蠢欲动,沸沸扬扬。
    江湖中鲜有两个女人决战的事儿,即便有,也不该引起如此大的轰动。本来么,决战这个词,是属于男人的,或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决战紫禁之巅,或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华山论剑,后人谈起来,慷慨激昂、豪气干云,那是可以浮一大白的。而女人间真刀实枪地过招,总让人觉得不搭调,就好像是拿着剪刀去喊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一样。说到底,江湖就是个刀光剑影、弱肉强食的地方,与缠绵缱绻的女人心思毫不相干。
    侠女,专指闯江湖的女人们的,虽和侠客只是一字之差,却有着天壤之别。宛如传说中的花草虫鸟,必先耗费五百年一千年的工夫,修得人形,才可再接再厉,最终得道,羽化成仙。而大多数侠女们也很有这个觉悟,从不以飞升为己任,并不打算与男人在江湖上争锋。对于她们来说,闯江湖也好,去学堂念书也好,做些别的什么也好,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嫁人。
    江湖人多豪迈随性,不以世俗礼法为意,胆大妄为者居多,因此,侠女大可以痛痛快快无拘无束地在江湖玩上三五年,当青春剩个尾巴时,找个白马山庄的少庄主或是慕容世家的慕容公子胡乱嫁了,那时的侠女们就会归隐了,顺理成章地退出江湖,安心相夫教子,洗手做起汤羹来,只在日后给儿女讲古时吹嘘一番自己的江湖阅历罢了。于是,江湖人愈发不把侠女们当江湖人看待,她们只是偶尔落在武林中的几只小鸟,唧唧喳喳叫两声,点缀一番,也就飞走了,她们走后,树还是那树,林子还是那林子,没留下任何痕迹。
    细细论起江湖掌故,真正能让江湖人当侠客看的侠女不多,严格地说,近几十年来,只有两位——凤凰公主和窦志玲。

    很少有人知道,凤凰公主和窦志玲都出师于大寨,虽然师父不同,却也能算半个师姐妹。窦志玲比凤凰公主年长几岁,却只比凤凰公主早入门三个月,那时的大寨,还不像如今这般花团锦簇,习武的女人,很少愿意去那里——她们多是找个锦绣繁华之地如天涯明月阁或是世家子弟齐聚的华山剑派之类的地方。
    窦志玲甫进大寨,见到的是种田养鸡的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谈论的又是自己不感兴趣的江湖往事,不免有些落寞与失意,好像被放逐到孤岛上,孤苦伶仃的。待三个月后凤凰公主被寨主山药蛋领回来,窦志玲真有种孤岛上苦熬十年终于见到人类的惊喜,立时三刻与凤凰公主成为朋友,除了睡觉和跟师父学艺,其余时间就是缠着凤凰公主喋喋不休,连去茅厕都要她结伴同行。
    窦志玲的喋喋不休的内容,主要是给凤凰公主讲江湖轶闻。这个江湖轶闻和大寨众英雄谈的并不相同,不是什么血肉模糊的武林征战,而是一些琐碎的家常的蜚短流长。窦志玲对于这些八卦其实并不熟知,只是偶尔从其他人嘴里听到只言片语,可窦志玲有女人本能的对八卦的想象力,可以把只言片语发挥到无限大,把零星片段演绎得故事完整曲折离奇栩栩如生历历在目。窦志玲的八卦,是惊心动魄富有激情的,可以感动凤凰公主,也可以感动她自己。
    男人的友情,是流血流汗打下来的,一声兄弟,也许代表着一场曾经的肩并肩同生共死的战斗,是一种从此水里来火里去,君子死知己,提剑出燕京的精神;女人的友情,却可以从八卦开始。议论他人隐私,并不是一件高尚的事,甚至有着不道德的意味,可正是这种不高尚这种不道德,让分享有了同谋的阴暗味道,女人在堕落中成为同伙,关系渐渐密不可分,进而情同姐妹、亲密无间。许多个夜晚,凤凰公主和窦志玲坐在稻田边,听着不知名的虫子叫,想着某个世家千金私奔时的骁勇与浪漫,想着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的无奈与悱恻,堕落而满足。
    其实亲密无间不能说完全是件好事,人是需要距离的,距离使人有了自己独处的安全空间,不被他人侵扰。无间了,就难免要偶尔磕着碰着,要吵架要斗嘴要彼此看彼此不顺眼的。再加上凤凰公主和窦志玲都是要强的人,作为大寨唯有的两名女弟子,明争暗斗也是少不了的。比如窦志玲跟师父学了什么厉害的招式,是必须找凤凰公主演练一番的,这是当然是种炫耀,只是窦志玲不会说出来而已。凤凰公主是个聪明剔透的人,怎么会看不出窦志玲的意思?可凤凰公主看出来也不说,只是缠着师父教自己一招旗鼓相当的,背地里悄悄练好了,再练给窦志玲看。
    两个女人的小把戏,旁边一群粗枝大叶的男人怎么会看得出来?因此两个人的争斗已经愈演愈烈暗潮汹涌了,别人看着却还是风平浪静的。这就好比唱戏的青衣甩的水袖,台下的观众看到的是莺莺燕燕歌舞升平,却不知袖中暗藏机关,有一双手在里面不停地上下翻飞,暗暗使着劲呢。

    凤凰公主和窦志玲绵里藏针地斗着时,大寨寨主山药蛋正在带领大家种薰衣草。这二三年,薰衣草成为江湖侠女的新宠,每个女孩子一提起大片大片紫色的香气四溢的薰衣草田,眼神立刻朦胧迷离起来,连说话的声音都轻柔了许多。这些小情小调,纯朴的山药蛋本是不懂的,可长老白老二是个自命风流倜傥的人,怎么会不懂?不过白老二懂也不直说,只一劲儿地给山药蛋讲薰衣草的可做药材,可做香料卖到大食去,比种瓜种菜赚得要多得多。山药蛋被长老白老二说活了心思,在寨中种了大片的薰衣草田,夏天花开时,层层叠叠的紫色花穗夹带着浓郁、奇异的香气,山寨竟有了崭新的暖风熏得游人醉的奢靡。白老二借着这片薰衣草田,用梦幻、迷醉的字眼打动了不少小姑娘,于是,大寨的女弟子如雨后春笋般多了起来。
    友谊和爱情一样,有时只是别无选择。现在,大寨的女弟子多了,凤凰公主和窦志玲便有了选择的余地,在八卦中滋长的友谊,岌岌可危。新来的女孩子们,有的喜欢窦志玲为人随和,一起说说笑笑,聊聊女孩子家心事,而有的,反过来被凤凰公主骄傲倔强的性格所吸引,自然而然分成了两派。其中有个叫咸菜的,是凤凰派的中坚力量,动不动就夸凤凰公主看似沉默,其实是真性情,这才是江湖儿女的本色。窦志玲听了,心里自然是不大舒服的,可窦志玲是大师姐,不舒服也不好表现出来。
    窦志玲不说话,有人却发作了,那是窦志玲的死党——喀晓琪。喀晓琪说咸菜言过其实了,其实像窦志玲那样亲切随和才最自然才最本色,装酷怎么又成个性了?有时候,攻击一个人喜欢的人,比攻击他本人更让人恼火,因为这不光是恶意,还是对自己价值观的完全否定。于是咸菜要挺身而出,要反唇相讥了。
    开始两个人还是半真半假地斗斗嘴,渐渐的,就当真恼怒起来,江湖中人恼怒了还能有什么办法?自然是要打一场的。咸菜和喀晓琪这场架,一直打到惊动了寨主山药蛋。虽说最终平息了,可凤凰公主和窦志玲再见面时,脸上都有些讪讪的。再后来,凤凰公主和窦志玲开始躲着彼此,最后,闹成个见了面也视若无睹的尴尬局面。
    日子在尴尬中一天天溜走,乏善可陈。直到有天,窦志玲从寨主大屋经过,瞥见山药蛋正在教几个小徒弟武功。以窦志玲的功力,这些基本的入门法则是不放在眼里的,可窦志玲的武功,走的是空灵一路,不似山药蛋流的浑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于是窦志玲下意识地旁观起来,心中暗自比较着山药蛋的武功与自己师父的异同,对武功,似乎又有了新的领悟。
    正看得如痴如醉,欲罢不能,窦志玲突然听到身后咔嚓一声,似是有什么人不经意踩断了一段枯枝。声音虽细微,在她听来,却不亚于平地惊雷,偷学武功,本是江湖大忌,大寨虽说是一家,可大家的武功并非一门一派,虽说各位师父传授武功时并不特意避开旁人,可大寨人自有君子之风,是不会去偷看去偷学别家功夫的。所以,窦志玲的行为可耻了,这要是张扬出去,窦志玲简直无法在大寨立足了。是谁发现了自己在偷窥?窦志玲忐忑着,急忙转身看过去,却只看到一抹白色的背影,那个影子,就是化成灰她也认识,是凤凰公主。
    那个时候,窦志玲简直万念俱灰,凤凰公主既然此刻没出声,便不会把自己偷窥他人练武的事张扬出去,可今后,自己要如何面对凤凰公主那张施恩的嘴脸?如果可以选择,窦志玲宁愿被人发现,以大寨山规处置,也不要凤凰公主的代为隐瞒。
    当晚,窦志玲对师父说自己要出师,要下山去,却死活不肯说出缘由,师父不禁窦志玲的蘑菇,想了想说,大寨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要出师,就看你自己的了。
    师父说的大寨规矩,有点像少林的十八铜人,每个要出师下山的大寨弟子,是要先经历试招大关的。所谓试招,就是和一位大寨长老比武,当然,打是打不过的,可只要能在长老的手下走上二百招,也就可以出师了。这也是大寨约束众弟子的一个手段——武功没到一定火候,就别下山给大寨丢人了。可近年来大寨多了些女弟子,这些女弟子下山都是和白老二白长老交手,白老二一向自诩对男子有义,对女子有情,天生一颗怜香惜玉的心肠,更不忍为难这些自己亲自忽悠来的小姑娘,每次都是半真半假打完二百招算数。比窦志玲晚来的一些人早就和白长老动过手,轻轻松松下山去了。
    师父这么说,其实也就是同意窦志玲出师的意思了,其实师父也知道窦志玲的性格,别看她平时嘻嘻哈哈的,可一旦拿定了主意,却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的宁折不屈。
    及至试招那天,白老二又假意沉吟半晌,说,志玲你也算是我大寨首位女弟子了,武功自然是没话说的,你要下山本就不必试招,可规矩终究是规矩,我就只用一只手跟你比划比划吧。白老二的话,说得漂亮,即点明让了窦志玲,卖出去人情,又道出缘故,不必落下徇私的话把儿。窦志玲笑了笑,说了句多谢白长老相让,便动起手来。
    没过几招,大家就发现不对了,窦志玲用的,也是一只手。白老二使单刀,一只手照样可以使得虎虎生风,可窦志玲不同。窦志玲的兵器,是双手刺,讲究的左右手相辅相成,虚实结合的,这要去掉其中的一只手,不只是功力减半那么简单,能剩下三成就已经是万幸了。
    大家都发现不对,白老二自然也发现了,于是白长老停了手,问窦志玲说,你怎么不用双手。
    窦志玲笑吟吟地,不紧不慢地开口说,白长老有意相让,我若不领情,未免太不识好歹,可正如白长老说的,我也算是大寨首位女弟子了,多少人叫我姐姐的,要是这么打下山,恐怕是不能服众。就算人家不当面说,少不得背后议论起来,我是不打紧的,怕只怕毁了白长老的清誉呢。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窦志玲飞快地用眼角瞄了站在一旁观看的凤凰公主一眼,又把目光收了回来,低下头,似乎是有些羞涩的样子。
    窦志玲一番话虽然说得委婉,可大家都听懂了,为白老二担心起来,这个看似随和的窦志玲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较起真来,白老二可是不好收场的。谁知白老二是个孔雀性格,没人撩拨,也是要开开屏的。这次,白老二看到窦志玲的羞涩模样,只认是小姑娘对自己的一番情谊当众说出,不好意思了,所以窦志玲这不咸不淡的话,白老二竟能听出一番情意来,认定窦志玲是顾全自己的长老地位,不肯占这个便宜。于是,白老二便和窦志玲认真动起手来,扎扎实实打完了二百招。
    窦志玲下山不久,江湖上就传来消息,说是窦志玲单挑了黑道上成名二十载的绿魔道人,竟战成不分胜负。寨主山药蛋和众人议论起来,免不了要夸赞一番,尤其是白老二,更是滔滔不绝,把窦志玲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是武林几百年不遇的奇才。凤凰公主在旁边听着,眉宇中就有了不服气的神色,只是她平常就少说话,旁人看不出什么异样罢了。
    再过三五天,凤凰公主也闹着要出师了,给她试招的,依然是长老白老二。白老二既是认定窦志玲苦心维护自己,自然也不能以前车为鉴的,照例要单手给凤凰公主试招。凤凰公主当时就翻脸了,说了一句你看不起老子,老子不比了转身就走,把白老二撂在当地,成了个红脸关公。最后,还是寨主山药蛋出面,好言劝慰了凤凰公主半天,又亲自给凤凰公主试了招,才算完结。
    白老二从此不提凤凰公主这个人,凤凰公主的拂袖而去,让他大为颜面无光,被大寨其他人当初笑话讲了很久。可窦志玲呢?白老二是经常要夸窦志玲的懂事的,夸的时候,白老二心中沾沾自喜,窦志玲对自己的倾慕,不是试招,自己竟然没发现,现在既然说破了,想来这女人下山之后还是要偷偷和自己联络,叙叙旧谈谈情的,可等来等去,窦志玲总是没有音信,只是从下山回来的人嘴里,听到些窦志玲和凤凰公主的轶闻罢了。
    窦志玲和凤凰公主的轶闻,多是什么凤凰公主大破十二连环坞或是窦志玲力诛太行大盗之类,虽然无非是一些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可对于初出江湖的两个人来说,也是不小的成绩。眼见着大寨出来的弟子在江湖上风生水起,寨主山药蛋倍感欣慰,可欣慰之余有些奇怪,窦志玲和凤凰公主一向交好,怎么从没听说过两人携手克敌的事迹?
    山药蛋虽是一方宗主,却忠厚老实,怎能了解女人之间的小心事?凤凰公主和窦志玲岂止不能并肩作战,简直是互相躲着彼此,你去塞北,我便到江南,你东渡,我便西行,分明是个动如参与商的局面。可同样在江湖,总免不了要碰头的,凤凰公主和窦志玲出师后的第一次相见,便是在天涯明月阁阁主高羽毛的寿宴上。
    那高羽毛在江湖上素有道德标杆之称,向来与人为善,人畜无害,所以人缘是极好的,又正逢六十整寿,拜寿的人一时摩肩接踵,直要挤破了天涯明月阁。来的人虽多,窦志玲却大多都认识,嘴里哥姐弟妹亲热地叫着,跟这个寒暄那句,又和那个打声招呼。窦志玲这里是冠盖满京华的喧嚣热闹,凤凰公主便显得冷清了,独自在角落坐着,连侧影都有些寂寥,堪堪对出个斯人独憔悴。可奇就奇在,热闹的和清冷的都不时装作若无其事地打量彼此一眼,蜻蜓点水般,视线交汇,又迅速分开了,笑靥如花的照旧笑靥如花,面无表情的依然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也没发现过似的。
    及至高羽毛的弟子苏未凉认出了凤凰公主,大惊小怪地叫了出来,众人才注意到还有一名与窦志玲齐名的江湖女侠客向隅呢。于是侠客们三五成群的上前去敬凤凰公主的酒,少不得说些久仰幸会的废话。
    窦志玲还在笑,可笑里多了些意思,不是极细心极细心的人看不出来的一些意思。恰巧这时咸菜经过窦志玲的身边,咸菜,就是当年在大寨为凤凰公主和喀晓琪打架的那个女孩子,凤凰公主下了山,建了凤凰山庄,咸菜索性跟着凤凰公主一起下山,一起闯荡江湖,最后做了凤凰山庄的厨娘。多喝了几杯的窦志玲叫住咸菜,拉着她的手,问,咸菜师妹,你看我和凤凰公主,谁美?窦志玲为了今天的寿宴,细心打扮过,显得腿更长了。打扮的原因有一多半是知道凤凰公主也会来。女为悦己容这句话,也对也不对,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女人要打扮,可女人也会为了另一个女人打扮,不是为了取悦,而是为了和对方斗。咸菜听了窦志玲的问题,连耳朵都洇红了,挣了几下挣不脱窦志玲的手,大窘之下,轻轻说了句窦姐比公主美,就匆匆忙忙地跑开了。
    这一幕,被许多人看在眼里,自有好事者传进了凤凰公主的耳朵,凤凰公主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哪里还能像当年那样不会掩饰情绪?所以,她神色里没有丝毫恼怒的样子,让等着看戏的人们大失所望。那天,凤凰公主回到凤凰山庄,早等得脖子都长了许一刀巴巴地迎上去嘘寒问暖,等着凤凰公主重复经常对他说的两句话:语音不?麻将不?凤凰公主终于张嘴了,说的是许一刀一生中听到凤凰公主对自己说的第三句话——吵妈逼!

    凤凰公主和窦志玲再后来的碰头,还是和天涯明月阁有关。众所周知,天涯明月阁是侠女云集的地方,女人多,就免不了是非,高羽毛一个男人,粗心大意的,对女人的勾心斗角哪能件件留意?直到纠纷扩大了,升级了,女弟子纷纷跑来跟高羽毛撒娇,不依不饶的,高羽毛还如同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再加上高羽毛近来年纪长了,精神更是不济,管理起天涯明月阁,竟有些力不从心。高羽毛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逐渐萌生了退位让贤的念头,可退位好办,让贤又让给哪个呢?一干女弟子,平日里无风还起三尺浪呢,再让她们选个新阁主出来,这不是老寿星找砒霜吃,活得不耐烦了吗?再说了,女弟子们小的小,大的心又野了,都惦记着行走一下江湖,找个如意郎君,典型的女大不中留,这样的人来当阁主,天知道会把阁子管成什么样。
    于是,高羽毛便想起了江湖中名头最大的两个女人——凤凰公主与窦志玲来,可拉个外人来当阁主,阁子里那些刁钻古怪的丫头们是不会服气的,那又怎么办?道德标杆也不是傻子,高羽毛自有主意。他设下了三大难题五大任务,声称若闯过这八关,不管是不是出身天涯明月阁,便是阁子的下一任阁主,为了公允起见,高羽毛还请来了各大帮派的人来做公证。
    凤凰公主和窦志玲都是收到高羽毛的信,说是有要事相商才到天涯明月阁的,来了见是这么个阵势,都怔住了,第一个念头都是拔腿就走,离开这是非之地。待看到彼此,又听高羽毛说起三大难题五大任务,两个人又不想走了。走,就是认输,这两个人,谁肯在谁面前服输?
    作为大寨长老,白老二也是公证人之一,见到窦志玲,想起当年她对自己的“深情厚谊”,不免心神摇曳起来,雀屏自然而然又展开了。见窦志玲接下任务,连忙拉她到一旁,悉心指点。窦志玲敬白老二是大寨长老,不敢敷衍,想白老二虽然多事,对自己也是一番好意,便也不介意白老二拍肩膀之类的小动作,认认真真地洗耳恭听。凤凰公主见那两人嘀嘀咕咕的样子,什么话也没说,昂然走出了阁子。
    堪堪一个月后,凤凰公主和窦志玲几乎同时完成了任务,回明月阁来交付,这让高羽毛为难了。他没有让凤凰公主与窦志玲较量的心,却实际造成两个人难分伯仲的尴尬场面。好心人办的错事,往往如此,出发点是好的,结局却在混沌中不可预知。好在凤凰公主没让这份尴尬持续多久,交付完任务的当天晚上,她就走了,只请苏未凉给高羽毛带了个话,说自己当不了阁主,回凤凰山庄去了。
    凤凰公主走了,窦志玲也要走,高羽毛磨破了嘴皮,几乎是苦苦哀求也不管用。窦志玲说话客客气气的,对明月阁高羽毛乃至一干女弟子都不惜赞美之辞,可是,说到阁主之职,却左一个推托又一个缘故,就是不肯接下来。
    高羽毛是道德标杆不是恶霸,自然不能勉强窦志玲,无奈之下,只好也让她走了。
    没有人知道,窦志玲出了明月阁,就有一个小孩子跑过来,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显然是为了刻意隐瞒笔迹用左手写的。纸条上的话不多,只有一句:白老二不是好人,离他远点。窦志玲看着纸条,脸慢慢红了,眼泪激溅出来,当年偷学武功被凤凰公主发现时的屈辱感觉,仿佛,又回来了。

    这一次的较量,严格说是凤凰公主和窦志玲的第一次比试,没分出胜负来,此后,也有人怂恿两个人较量,可两个人,谁也不肯答应。如今时隔多年,凤凰公主和窦志玲竟然要决战了,这能不让江湖人激动,能不让江湖人热血沸腾吗?
    这次的决战,其实还是和天涯明月阁有关。阁子现在的阁主,是当年还梳着两个小辫子的苏未凉,自寿宴见到凤凰公主和窦志玲,苏未凉便惊为天人,及至明月阁选阁主,两个人的闯关和离去都让苏未凉印象深刻。从那时起,苏未凉就有个愿望——亲眼看到凤凰公主和窦志玲过招。可那么多江湖人都搞不定的事,苏未凉一个小姑娘又有什么妙计呢?其实很简单,苏未凉用的,是江湖中最俗最滥,俗到滥到江湖人都不会去用的伎俩——两边撒谎。
    俗滥的招数,最可能在老江湖身上见效,苏未凉说的谎,偏偏又说中了凤凰公主和窦志玲的心事,让两个人的心都放在对彼此的挑战上,不疑有他。
    苏未凉先找到凤凰公主,在她心目中,凤凰公主豪爽一些,不会对自己问东问西,让自己圆不了谎。果然,凤凰公主听说窦志玲要和自己决战,只说了一个字:行。
    离开凤凰山庄,苏未凉又去找窦志玲。听说凤凰公主要和自己决战,窦志玲沉默了半晌,突然笑了笑,说,我和凤凰公主其实也算同门,我对她的为人武功一向是佩服得紧的。接下来,窦志玲回顾了自己和凤凰公主的学武时光,不带一丝褒贬,正当苏未凉听的五里雾中、心急如焚时,窦志玲自己打住了,说,凤凰公主要和我决战,我是绝不敢推辞的,你回去告诉她,时辰地点她定,我随时奉陪就是了。
    决战就这么定下来了,正当江湖人呼朋唤友,准备去凑热闹时,一个新的消息传来,让大家都沮丧了——凤凰公主和窦志玲说了,她们的决战,不想人看。为了不让人看,这两个人甚至做了一个很绝的事,把决战地点定在的昆仑山。昆仑山大大小小多少山峰,要找出决战的地点来,岂不是登天还难?
    江湖人都不服气,决战本就是江湖中最激动人心最引人注目的大事件,你们要决战,偏偏不让人看,这不是衣锦夜行,风流不为人知吗?最不服气的当然是苏未凉,她辛辛苦苦阴谋策划的这场决战,连她都不能看,凭什么?
    可再不服气也不管用,当凤凰公主和窦志玲双双站在昆仑山上时,身边还是没有一个人。
    凤凰公主用的是一杆两丈三尺的长枪。但凡女子习武,因着天赋体力所限,大多走轻灵的路子,用的也多是剑、刺这类轻巧的武器。几百年来,江湖中以枪成名的女子,寥寥无几。而像凤凰公主手中这杆,更是连一般男子也极少使用,因为它太长太重。它就像凤凰公主的人一样,直接、笔挺、一往无前、所向披靡、是枪中之王,枪王之王。
    窦志玲用的自然是双手刺,和凤凰公主的一动不动不同,她一直在微微摇动,像是随时会被山风吹走。
    “你出招吧。”先说话的,竟然是凤凰公主。
    “你要和我决战,自然是你先出手。”窦志玲的话,竟有一丝赌气的意味。
    “靠!不是你要决战的吗?”
    “靠!我什么时候说要决战了?”
    短暂的沉默后,两个人同时咬牙一字一句迸出三个字:“苏!未!凉!”
    忽然之间,她们两个同时感到了脚下的大山在颤动,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这颤动已变成了晃动,这巍峨高耸的大山,竟如飓风中的小船的一样,颠簸得无法立足。两人脸色变得煞白,同时叫了一声:“地震!”
    她们自然没有真的见过大地震,只是听人说起过而已。可是也都明白,若真是地震的话,山崩地裂之下,两个人都没有生还的可能。
    窦志玲飞扑到凤凰公主身边,刚想说话,却听到凤凰公主大叫了一声:“快看!”窦志玲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禁目瞪口呆。
    边上的那座山峰,居然活了!
    那座山峰,俨然已变成了一头难以名状的怪兽,山顶嶙峋的怪石,是它的獠牙;獠牙的上边,有一对绿色的光点,想来是它的眼睛。两边两条小山坡,此刻已成了两条巨大的手臂。一边挥舞,一边朝着这边走过来。每走一步,都震得大地晃动不已。片刻之间,就已到了她们面前。
    那怪兽停了下来,在空中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猛然间,它大叫了一声,巨大的声响震得她们两个差点晕了过去。窦志玲刚捂上耳朵,那怪兽已张开巨口,一口咬将下来。窦志玲来不及多想,一把拉住凤凰公主向上跃起。怪兽一口咬在山峰上,抬起头来时,山峰已少了半边。窦志玲和凤凰公主却已落在它的“脸”上。
    两人对看一眼,点了点头,一跃而起,分头向怪兽的两只眼睛扑过去。相比起它身体的其他部位,它的两只眼睛简直小得不成比例,看上去像是两口一亩大小的水塘。两人都认定,这必是怪兽身上最薄弱的部位,若能刺瞎了它的眼睛,说不定她们还有一线希望。
    两人还未冲到,怪兽两只巨爪已抓了下来。看着两座小山朝自己压下来,两人哪敢怠慢,各自施展全身力气向两边避开。怪兽一抓落空,重重打在自己脸上,痛得猛吼一声,一甩头,把两人抛在半空。仰起脸张开大嘴,要等着她们落到自己嘴里。
    此时两人身在半空,毫无借力之处。窦志玲心念电转,已打定了主意,一等到能碰到凤凰公主,就全力把她推出去。片刻之间,两人距怪兽的大嘴已不足两丈,窦志玲瞥见凤凰公主的衣影,双掌一伸,贴了上去。正要发力,忽听凤凰公主大叫道:
    “进去!”
    窦志玲一错愕间,两人已掉入怪兽口中,怪兽两排嵯峨的獠牙迅速地合拢过来,要把她们咬得粉碎。凤凰公主冲到牙下,双手紧握长枪竖在两排獠牙之间,只听得咔啦一声巨响,怪兽咬在了长枪上,崩飞了半边巨牙。随着一阵闷雷似的声响,一阵狂风把窦志玲和凤凰公主从怪兽嘴里吹了出来。窦志玲侧过头,伸出手想要抓住凤凰公主,却看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伸出手来。两人相视一笑,紧紧握在一起。
    狂风把把两人吹出了数百丈远,重重地撞在山坡上。凤凰公主喷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问道:“你还活着吗?”
    窦志玲眼睛盯着怪兽,道:“你还没死,我自然会活着的。”
    那怪兽捂着嘴,发出声声呜咽。它实在不明白,这两个是什么东西,居然让自己崩掉了半边牙齿。它一边呜呜叫着,一边掉转头,一步一步向远处走去。
    凤凰公主和窦志玲无力地躺在碎石之中,若不是怪兽那颗牙齿直插入山脉,与周围的山峰同高,她们简直不能相信自己曾经与那可怕的怪物有过一场生死悬殊的战斗,竟然逼得怪兽掉头离去。
    “那怪兽是传说中的比蒙吧?”窦志玲不确定地问,“女神造巨兽比蒙……”
    “大概是吧。”凤凰公主不耐烦的声音,“谁管它。”
     “你这丫头总是这样,冷冷的,懒得搭理我是吧?你是落难公主,我只是个平凡女子。”窦志玲激动之下牵扯到伤口,雪雪呼痛。
    “好怨妇啊。”凤凰公主居然笑了。
    “是,我怨妇,你高贵,你看我偷学武功,看我跟长老勾勾搭搭都不张扬,您大恩大德,不愧是公主身份。”
    “再公主也比不上大寨大师姐啊,这么多年始终压我一头。”凤凰公主的语气竟然也有些酸溜溜的
    “谁压你了?”窦志玲反驳,“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压你了?”
    “那我哪知道?”凤凰公主翻了个白眼,“你情商一向高,哪能做得被我这种情商零发现?”
    “好吧,我承认,我一向要和你比一比。”窦志玲有些泄气,“可那也比你瞧不起我,不屑和我比强啊。就像明月阁选阁主那次,你能闯过八关,可你就是不稀罕什么阁主,连夜走了,让给我是不是?”
    “我靠!”凤凰公主怒了,“你一向能说会道的,不比我当阁主合适,我陪你玩玩闯关游戏也就是了,还留下来干毛?”
    窦志玲安静下来,幽幽叹了口气,问:“你说,我们会死么?”
    凤凰公主感觉到生命在从身体中一点一滴流走,却兀自硬撑着:“不会,别忘记,我们是彼此活下去的支撑,像窦志玲那德性的都活得好好的,我凭什么要死?”
    “是啊,像凤凰公主那德性的都活得好好的,我凭什么要死?”窦志玲附和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笑了。

    凤凰公主和窦志玲最终还是获救了,这多亏了一心一意要看决战的苏未凉。苏未凉在昆仑山转了多时,自然听到了比蒙的哀嚎。说来也巧,苏未凉当时正在附近,万幸的是,她没有遇到比蒙,却正好发现了重伤的凤凰公主和窦志玲,将她俩救下山来。

    日后,有人问起凤凰公主和窦志玲这场决战的结果,她俩都会回答一句:我输了。这句回答,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眼力再好的人,也从她们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悻悻之色。凤凰公主和窦志玲都不再会计较一时的输赢,她们的决战,是要用一生来完成的,她们,有的是时间。

贴杀白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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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00:05 | 显示全部楼层
52【争精】【第一轮1区杀帖】土匪之阋于墙
  土匪之阋于墙
  
  一 悍妞飞云
  日已偏西。
  稼轩酒楼这批客人从清早喝到半晚依旧没有离去的意思,他们已经喝掉了20多坛陈酿女儿红,那是酒楼老板多年珍藏,另外还有30多坛高粱红和一头猪,一只羊,就连门口的狗也被烤来做了下酒菜。
  可更奇怪的是这些喝酒的人竟都是和尚。
  那吃的最多,喝得最凶,说话声音最大的和尚此刻正龇着满嘴黄板牙朝那小二嚷嚷:“混球!还不给你兔儿爷爷上两坛好酒,拿这马尿糊弄你爷爷!”说着便将一坛酒掴在地上,哗啦一声,酒香四溅,顿时酒楼里就静的鸦雀无声,众人皆将目光投向那满嘴黄牙,满脸横肉,身高体肥的大和尚。
  旁边一个身材枯瘦的和尚立刻勾上胖和尚的肩,满脸堆笑,这一笑那一脸皱纹如菊花般绽放,“兔巨侠,以你的身份何必跟这厮一般见识,折辱了你的名声。”
  那小二倒也是个伶牙俐齿的,马上接过话头道:“大师傅,我家的酒窖已经被你们喝空了,您也知道这里是去六龙山的必经之路,喝多不宜,所以小店也不曾备许多美酒。”
  虽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但言外之意却是,前方就是六龙山,此去凶多吉少,你还是少喝为妙,这话的第二层意思就是我这家酒店能开在这条路上必定是有靠山,所以你也别来招惹我,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兔和尚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伸手抓住小二脖颈,猛然一记重拳,打得小二口鼻流血,“知道你兔爷爷来干什么的吗?兔爷爷是来求婚的,我就要和六龙寨成亲家了,说着又是一拳,打得那小二翻滚在地,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要娶哪一个呀?”声音清脆悦耳。
  “他是四海第一淫,兔小僧,娶老婆当然是多多益善”一个红脸和尚抢先答道。
  话音刚落,一抹嫩黄色的飞烟从众人眼前飘然而过,只听两记脆生生的耳光。红脸和尚大骂:“你个死丫头--”
  “妈了个吧!本大爷让你多话,再多话把你打成酱猪头!”
  兔小僧见同伴挨了欺负也不着急,却从头到尾将那少女打量一番,好一个俏丫头,杏眼圆睁,柳眉倒竖,肤若凝脂,端的是俏丽如花。
  “小妹妹,待洒家娶了五寨主江飞云,便收你作个偏房可好。”说着淫笑不止。
  “妈了个吧,不知死活的东西!”说着又跃然而起,将用在红脸和尚身上的招式用在兔小僧身上。那兔小僧何等身手,虽然肥胖却不笨重,转身,出手,架住黄衣少女的一只手掌。
  黄衣少女迅速找准平衡,单脚着地,双手握住兔小僧的一只手掌,借力飞起一脚踢向兔小僧的命门。
  兔小僧惨叫一声,痛的他满地打滚,那黄衣少女更是不依不饶,走上前去连踢带踹,边踹边骂,“妈了个吧,让你叫嚣,五爷让你断子绝孙。”
  “五寨主好俊的功夫”人群中爆出一阵阵叫好的声音。
  原来这少女竟是六龙寨寨主江飞云。
  
  二 千年神受
  “如果老三来找你算账,你是受还是不受,到时候,你不受也得受。”温朝阳愤愤地坐在了萧哲面前,脸色煞白。
  “六妹,五哥回来了。”江飞云一挑门帘走了进来,也只有她敢在温老大面前如此随意,即使是势力最大的余老三在温老大面前也要表现得恭恭敬敬。
  “谁是你六妹,请叫我四娘。”萧哲阴阳怪气地说。
  江飞云坐在萧哲对面,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道:“四娘,给五爷笑一个。”
  萧哲扭头朝着江飞云嫣然一笑,花明柳媚。这唇红齿白的少年,如花的笑颜上露出两个甜甜的笑窝,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摄人魂魄。
  “妈了个吧,五爷最受不了你这双桃花眼,难怪会落个千年神受的名号。”
  温老大叹了口气道:“老六呀,你说这事可怎么办?”
  “出什么事了?”江飞云问。
  “他竟然挑唆余老三去劫许一刀的镖,你是知道老三的,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这次不知道又要捅出什么篓子来!”
  “大哥呀!我们是土匪,不打劫我们还是哪门子土匪呢!”江飞云大惑不解。
  “可你知道这货是送给谁的?是送给凤凰公主的。”
  “就是那‘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的凤凰公主,早想会回她呢。”江飞云不屑地说。
  温老大又是一声叹息,说“惹了凤凰公主,就是惹了咸菜,这可如何是好,我还不想这么早就跟她反目呀。”
  “老大呀!”江飞云显然有些不耐烦,“不就一个腌咸菜的厨娘,何必怕她,我替你除了。”
  “胡说,你终究是年轻,不知江湖险恶,我阅人无数,从未觉得有谁如这厨娘般可怕。”说罢又是一阵摇头和叹息。
  “我最担心的还是三哥,许一刀的手下个个都不弱呀!”
  “那你不去帮忙!”
  “五姐,我被狗咬了,我……我……我……”
  “你什么呀,你怎么了?”江飞云着急了。
  “你别问了,那狗咬了他要害 ,这可真是祸不单行。我准备给老六说门婚事,冲个喜。”
  江飞云此刻已起身要走,“老大,我去接应老三,妈了个吧,有这等好事,余老三竟然不告诉我,看我跟他算账。六妹,待我给你抢个俏妞做压寨夫人。”
  
  三  无妄之灾
  余蜀这一次要抢的是许一刀的冷梦枕。
  江湖传闻许一刀单恋凤凰公主,公主却绝情不睬,甚至隐居不见,二十多年只靠书信来往,书信也尽是长篇累牍的谩骂之语,而许一刀为解相思之苦,便以黄金琉璃丝打造了与公主一模一样的冷梦枕。
  据说那枕头竟被许一刀的痴情打动,有了灵气,渐渐变成了有感情的人。
  更有一说,许一刀将冥王藏宝图藏在了冷梦枕当中,这也是余蜀非要抢冷梦枕的原因。
  他,只是个亡命之徒。
  此刻的余蜀擦了擦脸上的鲜血,他刚刚将最后一个镖师砍成两截,他偷偷地叹了口气,其实他也不想这么残忍,只是跟着他混饭的兄弟太多。
  那是一个青檀木的箱子,镂刻着百鸟朝凤的图案,精致到每只鸟的眼睛都栩栩如生。箱子上挂着澄黄色的锁头,可余蜀的心底却莫名地滋生出一种前所未有恐惧感,他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老大,这锁砸不开呀!”
  余蜀嗖地从靴子里抽出了青龙匕,一步步逼近那口箱子,哗啦啦,哗啦啦……,竟连划痕都不能留在锁头上。余蜀气得一拳砸在箱子上愤然道:“给我砸。”
  众土匪刚抡起手中家伙,便见那百鸟朝凤的青檀箱竟然晃动了两下,更让人惊讶的是那箱子上锁的缝隙里竟然滑出了一把钥匙。
  众土匪都愕然地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那把钥匙,就连余蜀都张大了嘴巴呆立在地上。良久他才拾起了地上的钥匙,踌躇不前。
  树林里弥漫着一种妖异的气氛,那口青檀木的箱子仿佛一口巨大的棺材横亘在众人面前,每个人紧张得都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妈了个吧,余老三!这么好的事你竟然不叫上我。”江飞云的声音蓦地出现在这片静谧的树林之中,一骑飞尘由远及近很难快到了跟前。
  “妈了个吧,五爷来晚了,好戏散场了。”
  余蜀转身看了江飞云一眼,突然松了口气,从刚刚的紧张中缓解过来。心道,看来冷梦枕真的通了人性,我倒要见识见识。
  喀嘣一声锁簧弹开,余蜀卸下锁头,微微撬起箱盖,无数只飞钉从里盲射而出,余蜀早做好准备一猫腰闪了过去,那一排飞钉静静落在地上,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吱呦呦,箱子盖竟自己开了,露出一张清清秀秀的少女脸庞,那少女笑吟吟地看着余蜀,清亮的眸子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灿烂,余蜀一下子就看得呆住了。
  “冷梦枕,你是冷梦枕?”
  那少女只是笑,却不答话,那双绝美的眸子扫视一周,便不住地朝着余蜀点头,示意他走过去。
  余蜀眉头紧锁,他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那少女美目嫣然,却猛地从嘴里吐出了两枚银针,直刺入余蜀的左肩当中。
  余蜀顿时感觉整个左臂又酸又麻,失去知觉。他一下子扯去那根袖管,银针刺入的地方竟然印着一朵鲜红色的梅花。
  众土匪见老大被袭,举着片刀一拥而上,那少女吓得花容失色,立刻钻进了箱子,不敢露头。
  “妈了个吧,都给我住手。”江飞云翻身下马,举起锁头,咔嚓一声锁住箱子,说:“这是梅花蛊毒,她是来自冰梅山的巫师,杀了她就没人能给你们老大解蛊了。”
  余蜀脸色煞白,咬着嘴唇道:“把箱子给我打开,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说着忍痛开锁,掀开箱盖。
  此时那少女再不探头出来,众土匪朝箱子里望去,都禁不住皱起眉头,江飞云更是几乎呕吐。那少女竟张了一条粗壮的蛇尾,此刻那坚硬的鳞片正迎着阳光发出幽幽的光芒。她一绝色眼眸正望向余蜀,目光里尽是无辜的神情,漾气水汪汪的光华。
  这是多么熟悉的画面,余蜀突然感觉一阵眩晕……
  
  四 浑水摸鱼
  夜深人静。
  温朝阳坐在密室的蒲团上,不停地数着佛珠,念念有词。
  他是最近半年才开始信佛的,信得还很虔诚。江飞云很不理解,土匪当得好好,干嘛要吃斋念佛。
  渐渐地他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心一点儿也不静,他很紧张,故作舒展的眉在微微抖动着。这一切都看在对面二寨主燕不飞的眼中。
  “老大,别在犹豫了,这是千载难逢难逢的好机会。”
  温朝阳微微睁开双眼,瞟了燕不飞一下,重重叹了口气。他怕,他怕失败,人到了他这个年纪,尤其是在拥有至高无上地位的时候,就会变得胆子很小,因为他拥有得太多。
  “老大呀,念经也没有用,不趁这个机会除了--”燕不飞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继续说,“以后恐怕就更难了。”
  温朝阳摇摇头道:“老二,现在时机还不到,我要等到最乱的时候下手,这叫浑水摸鱼。”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燕不飞满脸疑窦。
  “快了,很快。”温朝阳说着又闭上眼继续念他的经文去了,可他的心恐怕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泠狱小筑。
  无星无月,窗外已是一片漆黑,红袖静静倚在床头,不时地晃动着脚上的精钢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她轻轻叹息,伸出一双纤细的手抿了抿鬓角的发丝,难怪会有无数英雄折倒在她的脚下,这女子就连手都美得如此销魂。
  红袖起身,踏着铁锁清脆的声音,点燃了桌上的烛灯,又是一声叹息,仿佛很多心事的样子,一双美目凝视着窗外的一片漆黑,幽深幽深。她知道今晚发生了大事,可她被余蜀用精钢锁困在泠狱小筑,只能在这小空间内活动。
  红袖就是在这个时候听见了急促的砸门声,她听得出来这不是余蜀,是江飞云,她来作什么?
  门开了,一袭黄衣的江飞云就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我来救你。”说着俯下身去,用手里的钥匙去开锁。
  红袖只是不语,任凭江飞云挨个试着那些钥匙。
  “妈了个吧,竟然都不好用。”
  红袖轻笑道:“因为钥匙在我手里。”
  江飞云愕然地看着红袖,一下子蒙住了,如果是她江飞云就算死也不要被一条铁链拴住。
  “那……那你为什么不逃?”
  红袖轻挑眉梢,道:“我能逃到哪去?再说马叉阳是什么人?如果他知道我失身给余老三,他一定先杀了我。所以还是这里安全。”
  江飞云嚷道:“马大侠不是这样的人,他是盖世无双的英雄。”
  红袖踩着锁链的声音又坐回到床榻上去,说:“你太简单,每个人都有很多侧面,英雄也有懦弱的一面,小人会有真诚的一面,再比如说你,你也会有温柔的一面。而我,每个人看到的都是我高傲的一面,可他们却不知道我内心的卑微。”
  她的一番话,江飞云似懂非懂,只觉得心里有一潭澄澈的水灾潺潺流淌。
  “余蜀是我见过的最单纯的人。”
  江飞云嗤之以鼻。
  “他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表里如一的人。”
  江飞云实在是听不下去,将偃月刀扔在一旁,怒道:“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清冷的夜风吹散了小筑的帘笼,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江飞云!”嘶哑声中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威严,不是余蜀又是谁。
  江飞云转身便看到了余蜀,胳膊肿起老高,怒目圆睁,青筋暴起。而他身后跟着的正是萧哲,萧哲是被人抬到这里来的,此刻他正是一脸绯红,不用说一定是他向余蜀告了密。
  红袖不动声色地坐在床榻上,仿佛眼前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余老三,马叉阳曾经救过我的命,所以他的忙我一定要帮。”江飞云很坚决。
  “那你就试试”余蜀从牙缝里崩出这五个字。
  “妈了个吧,天下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偏要抢别人的老婆。”
  “咯咯,五姐,我们是土匪呀。”萧哲一笑倾城。
  “你个不能人道的废物,等五爷扒光了你的皮,把你买去万花楼当鸭!”
  萧哲被江飞云骂得不敢开口,余蜀却怒视着江飞云道:“我抢她作压寨夫人正因为她是马叉阳的女人。
  红袖低眉顺目看着自己淡绿色的鞋子,眼里仿佛要流出水来。
  “我今天非要带她走。”说罢转身朝着房上喊:“兔小僧,你给我滚出来!”话音一落,兔小僧肥胖的身形立刻横亘在余蜀和江飞云面前,呲着满嘴黄板牙,贱兮兮地笑道:“江大爷,有何吩咐。”
  “你给我拦住这几个人。”说罢转身奔向红袖。从红袖手里夺过钥匙。冷不防竟有人从红袖的床里蹿了出来一把夺过江飞云手中的钥匙。猛然出掌击向江飞云的胸口。
  江飞云待要躲过,那人的掌竟已收回,转势朝着江飞云的面门击来,江飞云一个后仰夺过双掌,再一个后翻,双腿直踢向那人胸口。那人眼见已躲不及,一把拉住红袖挡在自己身前,江飞云急忙收势,跌倒在地,定睛一瞧,竟是六龙寨四寨主小破刀。他就好像是余蜀的一条影子,余蜀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余蜀让他作甚么他就做什么,仿佛没有了自己的思想和灵魂,所以大多数时候江飞云都当他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小破刀撇开红袖,却听那边萧哲吆喝道:“兔小僧,你服不服!”
  但看萧哲已经骑在兔小僧脖子上,正揪着他那双大耳朵摇晃着,兔小僧连连求饶。
  小破刀一不留神,竟被江飞云一脚踢中胸口,从床上滚了下来,被江飞云踩在脚下。
  “妈了个吧,你个废物兔子,你等死吧。萧哲,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待我。”江飞云使劲地踩了小破刀一脚,几乎踩得他断了气。
  “老五,我平日待你也不错,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余蜀脸色铁青。
  “泼妇,你整日侮辱我的性别,我恨你。”萧哲满面绯红。
  江飞云气得哇哇直叫,脚下用力,一使劲竟将小破刀踩晕过去。“余老三带上你的人马,我们去决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萧哲道:“谁怕谁!
  余蜀冷笑一声说,“你找死!”
  
  五 鹿死谁手
  余蜀忍着左臂的剧痛,猫腰拾起江飞云丢在地上的钥匙,轻轻叹气道:“既然有钥匙,你为什么不逃?”
  红袖木然地坐在床上,他嫩绿色的鞋子几乎踢在余蜀的脸上。
  “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说句话呢?”余蜀的语调里有无尽的哀凉,他突然坐在地上,紧紧抱住红袖的双腿,低喃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一次凶多吉少,我不该去抢冷梦枕……”
  红袖终于低下头去看了看余蜀,她只是不肯讲话,良久,余蜀终于站了起来,扭头朝门外走去。
  “你一定会回来的。”红袖低语。
  
  六龙寨外,马鸣声嘶。
  江飞云的一队人马和余蜀的一队人马已经杀在一处。火光中死伤无数。
  杀红眼的余蜀猛然发现,自己和江飞云的人马正被一片火光包围着,这火光越来越近,圈子竟越来越小。
  “不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余蜀对身旁的萧哲低声道,“快让他们住手,我们中埋伏了!”
  不料,萧哲却嘿然一下,狼牙刺转眼就刺向了余蜀的胸口,他万万料不到平日里唯唯诺诺的萧哲会有此举。单臂一横那柄大砍刀便挡住了萧哲的狼牙刺,萧哲也没想到余蜀单臂竟然也有如此大的力气,几乎碰飞了他的狼牙刺。
  江飞云也发现了那越来越小的火圈,却无法停止厮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火圈越来越小。
  
  “余蜀,这一次你死定了。”说话的正是燕不飞。“大寨主发话了,投降的不杀,取余蜀首级者赏金100两。
  余蜀嘿然冷笑,大刀一横顿时看下了自己的左臂,所有人都看得惊呆了,黑色的血从他的肩膀里喷薄而出,溅了萧哲一脸。
  手起,刀落,萧哲的人头也跟着滚落在地上。
  余蜀一骑快马猛然窜了出来,倏然间到了燕不飞面前,举刀便砍,那燕不飞见萧哲已死,已又了准备,举起手中双剑相迎,只听苍凉凉的声音震碎耳膜。
  燕不飞双剑竟已脱手,他实在想不到独臂重伤的余蜀还有这等力气,掉转马头,疯狂逃命去了。
  余蜀显然已杀红了双眼,见人就砍,身上已是一片血红。
  人越来越少,血越流越多。
  
  垒土的高台之上传来温朝阳的声音,“老三,你已经山穷水尽了。”
  “老大,这是为什么?”余蜀奋力喊道。
  温朝阳无奈地叹着气,“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能去惹许一刀,可你偏偏不听,我不得不清理门户了。”
  “你怕他作甚!”余蜀冷然道。
  “我不是怕他,得罪了他就得罪了凤凰公主,得罪了凤凰公主就是得罪了咸菜,这个人我还不想过早跟他结仇,所以没有办法,兄弟委屈你了。”
  说罢便拉开了穿云十八箭待要向余蜀射去。
  此时天已蒙蒙亮,红云飘逸在天边。
  温朝阳突然觉得手腕上有滑滑的感觉,紧接着就是刺骨地痛,痛的他一下子把那弓箭扔到了地上。
  不知何时他的旁边已经站了一个少女,明亮的眸子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灿烂,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温朝阳大惊,那少女竟然没有腿,是依靠一条青灰色的尾巴矗立在地上,那尾巴上还有大块大块地鳞甲,甚是恐怖。
  然后温朝阳感觉到有股淡淡的腥味传入了他的鼻端,是那少女身上的味道,他只感觉到后脑勺发麻,这少女究竟是什么人?
  少女只是笑,咯咯地笑,笑着笑着就猛地一扬手,飞蝇弥漫全部落在了温朝阳的头上,他声嘶力竭地痛叫却只引来越来越多的飞蝇。
  
  天渐渐亮了起来,六龙山寨一片狼藉。
  余蜀披着血色朝阳站在料峭的寒风之中。
  从做土匪的这一天起,他便选择了杀戮。
  
  贴杀萧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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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争精】【第一轮4区杀贴】外星少女流浪记
总分:6.0
情节:2.0分,第一句话就提出了一个非常之有深度的问题“人类是什么?”在它的引导下前半部分还是比较吸引人的,可惜意犹未尽或者说虎头蛇尾的太厉害……
人物:2.0分,乳鸽是懵懂loli的形象,其他人基本没形象,不过如歌这个名字不错。
文笔:2.0分,文笔比较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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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8 23:39 | 显示全部楼层
06【争精】【第一轮6区杀贴】冰云

总分:8.6
情节:3.3分,情节曲折,引人入胜,不过感觉有些地方的详略安排有些轻重倒置,还有的支线被写丢了。
人物:2.5分,人物形象比较鲜明,不过这个冰云不是一朵云啊,这样设定行不行。
文笔:2.8分,文笔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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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8 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04【争精】【第一轮2区杀贴】三国杀
总分:7.0分
情节:3.0分,题材新颖,牌局的过程看似荒诞枯燥,但最后一段起到了点睛作用。不过鉴于这个题材写作可以取巧,分数要多少压低一点。
人物:2.0分,凤凰公主和许一刀刻画得不错,不过杀手小红和被杀者风伊卓都是路人形象。
文笔:2.0分,文笔通顺。
补充一句,每招都重复这么多遍,这概率恐怕比买彩票中头奖还小,希望不是为了凑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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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8 23:58 | 显示全部楼层
22【争精】【第一轮1区杀帖】南漂——一个小兵的成长史
总分:7.5分
情节:3.0分,前半个故事很精彩,后半个故事没看懂。
人物:2.5分,几个主要人物形象比较鲜明。
文笔:2.0分,文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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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9 00:18 | 显示全部楼层
41【争精】【第一轮2区杀帖】决战
总分7.5分
除了结尾处决战场面,全文大半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叙述的,没有一句对白,也可以说是从次知角度来写故事,这样读者的代入感就明显削弱了,虽然新鲜,但效果不佳。从决战始,由决战终,首尾呼应,其中用插叙的手法讲述了两个女人的斗争,很合逻辑,很有看头。

52【争精】【第一轮1区杀帖】土匪之阋于墙
总分7分
难得的故事完整,又是一个阴谋诡计,自相残杀的故事,只是一段和一段之间衔接不太自然,过渡比较困难。几个人物塑造的比较有特色,就是兔小僧、萧哲和江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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