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康熙中期,清廷清除各派反清力量。随着战乱的结束,为安定人心,清廷一改之前的武力征服政策,鼓励开垦耕作,减轻税赋,各地渐趋于安定,农工商各行各业得以恢复。
江南浙东沿海某集镇,住着百余户人家,由于地势较为偏僻,长期也不为外人所注意。镇上居民务农营商,邻里守望相助,虽然日子多不宽裕,一时间却也能图个温饱。每逢县里下来催缴税赋、抓差抓役,多也应付得过。遇有一些贫困人家,在集镇众人帮助下也能对付过去。
就在这年秋天,一位老妇人来到集镇之中,租下了了一处房子,住了下来。好些年来,集镇少有外人往来,众人觉得奇怪。互相问询之下,竟无人识得这位老妇人。这老妇人平日闭门不出,也不与邻里往来。偶尔有邻人见她出来买点米粮、日用之物,见她年近六旬,脸上、眼角有着皱纹,盘着一个普通的头髻,横插一根荆钗,穿一件淡灰色布衫,腰系黑裙,拄着拐棍,脚穿黑布鞋。这老妇人每次出来也不大与人打招呼,买了东西即回家,又是好几天不出门。过了些日子,住得近的人方知道这妇人姓董,便唤作董大娘,寡居多年,再问下去,便闭口不言。
夜晚时分,集镇中人也很少出门。一个晚上,集镇有一常姓中年男子前往州府,回来得晚,进入镇中,即要到达家门之时,却见前面有一黑影飘过。这人便循着黑影仔细辨认,好似一个妇人身形,只是天色已暗,这人也急于回家,便不以为意。又过数天,又有人在夜晚外出,不经意间又看到一妇人晃过,看身形竟是哪董大娘。又过几天,又有人发现董大娘晚间在集镇中悄声走动着。
集镇中人对此暗中相告,却无人知董大娘此举为何意。有几位大胆的暗中试探一下,但董大娘都是装傻充愣着,一问三不知,而依旧昼伏夜行。镇中人心中迟疑,议论纷纷,说道这董大娘莫不是哪个山寨、帮会强盗派来这里窥探地形的探子,先摸清楚地形,一到时间,便会引强盗过来洗劫集镇?这时镇中两位青壮男子按捺不住,相约来到镇中年纪最长的刘大爷之家。两名男子都是二十五、六岁年纪,身材高大魁梧,练有武功,一名常林,双臂力量过人,使得一把铁棍;一名李达,习得一手好刀法,两人都是平时在家务农,闲时练习武功,等闲三、五十壮汉,无法近身。这刘大爷名刘德林,年过七旬,但是身体健壮,声音洪亮,有相传他昔年也上过战场,但是详情无人清楚。多年来刘大爷在集镇中常排忧解难,很得集镇中人爱戴。他无儿无女,身边有一小孙子刘剑秋,年方十八岁,据他所说是收养远房亲戚的孩子。那刘剑秋虽然年轻,却也是聪明过人,也跟着刘大爷学过一些武功。
刘大爷听了常林、李达之言。仔细想了想,说道:“照你两人这样说来,这董大娘虽然形迹可疑,但毕竟未有真凭实据,难以对她做什么。”李达说道:“即便这样,难道便任由她继续弄得这里人心慌乱?”常林接着说道:“刘大爷,要不这样,我们两人晚上暗暗跟踪她,看能不能找出点证据再来告知您,您看这样好么?”刘大爷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只是这些天你们就辛苦了。”两人都说:“为了乡亲的安危,这不算什么,您就等着我们消息,一定要揪出这狐狸的尾巴。”这时刘大爷身边的刘剑秋说道:“爷爷,我也要去帮帮常大哥他们。”刘大爷想了想,便对常林他们说道:“你们带上剑秋吧,他身形小,懂得点轻功,或许可以派上用场。”常林说道:“剑秋想一同去,那就更好了,我们是怕你舍不得。”刘剑秋见大家都同意,心中欢喜,便赶忙去准备,三人约定明晚时分在董大娘屋前大槐树下相遇。
第二天晚上,刘剑秋穿上了他爷爷准备的一身黑衣,便来到大槐树下,这时常林、李达已到,三人便躲在槐树后,紧张地注视着董大娘家的大门。只见临近亥时,董大娘家的门果然开了一条缝,缝里挤出了一个身子,看上去果然是董大娘。只见她一身黑色紧身衣裤,拄着黑色拐棍,锁了门后,便往东边而去。这时李达便想要跟踪过去,刘剑秋说道:“两位大哥,依我看来,我们还是先到她家里看看再说,或许能找到点什么。”常林也点头称是。三人便悄悄来到董大娘门前,见门已上锁,但是窗户关得也不甚牢固,剑秋很容易弄开了窗户,三人便从窗户进到了房中。只见那房中分隔为内外,里边为卧室,外边是小厅,入门处有一小灶台,房中都是很普通物事,无甚出奇。三人内内外外仔细翻了一下,这时剑秋说道:“快看,这是什么?”常林只见剑秋从董大娘的枕下找出一账册模样的本子,翻开一看,竟是记录着集镇的地形、各户人家的概况和素习。李达说道:“这下铁证如山,这贼婆没话说了吧?”常林说道:“不要着急,这虽然是个证据,但尚无法清楚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剑秋说道:“我们还要继续跟一跟,弄清楚她的意图再说。先把这复原了,明晚再跟踪她。”两人都点头答应。三人迅速抹掉进来的痕迹,各自回家,剑秋自回家将今晚所见禀报爷爷。
第三天晚上,常林、李达、刘剑秋三人又在同一时间,来到大槐树下会合。这晚月色无光,凉风轻拂,街巷漆黑一片,临近亥时,只见那董大娘还是一身黑色衣裤出了门,三人便跟着。为怕被发觉,不敢离得太近,只是远远的跟着,好在都是自小生长在这里,熟悉街巷,即便跟得远些,也不会跟丢。只见那董大娘,飘在集镇中,好象是寻找着什么,有时在这户人家门前停一下,有时在那户人家屋后找一找,更有时用手探探这家的大门,摇摇那家的窗户。三人紧张地盯着,只等她悄潜入哪一户人家,便冲出将她擒下,但是一夜过去,临近天亮。董大娘还是没有动手,而是又悄悄地回到家,打开锁,把门关上,天一亮便如前一样闭门不出。
接下几晚,无不如此。又过几晚,董大娘索性不出门,三个人在大槐树后盯了几天,这董大娘真不出门。常林说道:“敢莫是我们的行动被她所察觉?”三人商量了一下,都无法得其解。常林说道:“要不我们也索性缓个几天,等她放松警惕再行动吧。”李达说道:“那也好,说实话,要这样下去,我也受不了,就在家休息个几天再说。”剑秋也同意。三人各自回家,休息了几天,有时晚间也到刘大爷家中,商量着接下要做的事,但却也没什么办法,这晚便约定三天后晚上再行动。
两天后的一个清晨,天空下着毛毛细雨,集镇中有人要到县上赶集,却见集镇东边口有一人躺在血泊中,不由惊叫起来。邻里忙开门赶来,仔细一看,那倒在血泊中竟是董大娘,只见她浑身淌血,气息微弱,显然已将近死亡。众人不忍见死不救,只得找个担架,把她抬到她家中,放在床上。一面请来大夫帮她止血,一面请刘大爷过来拿个主意。董大娘大门内外,集镇中人都是七口八舌议论着“这准是分赃不均狗咬狗,肯定是窝里斗”; “这下要出人命,可如何是好”;“她这一死,镇上也就太平了”;“这么大的年纪,还受了这样的伤,也真是可怜”。常林、李达、刘剑秋三人也是轻轻地说着,却也摸不着头绪。李达说道:“真是走了霉运,跟了这么多天,没啥结果。才休了几天,就出事了。要说这也太怪了?”
三人见商量不出什么,又到现场看了看,也找不到什么,更兼昨夜起下了一场雨,纵有痕迹也多被雨水冲刷掉了。临近中午时分,集镇传来了马蹄声,只见几骑马进了集镇,来到了董大娘家门口,看来人分明是公门中人。一行人有十多人,三位领头骑着马,随从十余人,手持兵器,跟在马后。为首三人下了马,进入了董大娘门中。 ………… (下面故事征文续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