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女帝奇英传》改编的苏州弹词文本

微丹湜意

32 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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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白）：在要紧关头郎中先生死掉了，这真是急得人性命也急出来。直僵僵残酷的现实就在面前，是横在床上呀！气息奄奄，已经没办法救了。所以武银霜冲过去，放声痛哭。郎中先生的家小呆掉了呀，这样一个标标致致的女人，踏到里面，哇啦哇啦哭，赛过死掉个亲人似的，怎么回事？她究竟是何许样人？为什么要这样伤心？那真是陌生人吊孝，死人都不得知。可会想歪了，绝对不会的。但只觉得奇怪，怎么有这种事情出现？倒反而过来劝她了。小姐，你不要伤心呀！
女（白）：我一方面在哭东方先生，只要是哭自己呀！想郎中先生一死，没有人去京城替李王孙看病。那么李逸龙也要死他死么我也要死，呃哟，东方先生，你死得好惨！
（唱）：她是放声痛哭叫先生
你么人到中年正精神
惨遭横死为何因？
我么飞骑急驰潼关道
要相请先生到帝京
你么妙手良药救亲人
哪知先生归天去
我么痛碎肝肠哭断魂
你么归天去我哭断魂
想你平日济世救苍生
今朝谁来救先生
那银霜哭到伤心处
见那东方夫人也泪淋淋
（白）：两个人相对而泣，不过武银霜再一转念头么，我要弄弄清爽，好端端怎么会死的呢？东方夫人。

男（白）：是

女（白）：他怎会死的？

男（白）：你不问这件事她哭得少伤心，你一问这桩事情，眼泪滴滴答答挂下来。男（白）：早上还是鲜活鲜跳，一点毛病也没有，拎着一只篮，准备到南山采药。飞来横祸，从天而降。

女（白）：怎样？

男（白）：出去不过一会儿功夫，倒说地上爬回来，到门跟首已经开不出口，只有声音，而无主声。听到这种声音觉得奇怪，要紧过来拿门一开，一看，他就死在门前。

女（白）：怎会死的？

男（白）：背心上刺好一柄雪白蹭亮的刀，拿他扶到里面，刀拔出来，我想用一点止血药伤药给他治，一看这个血墨腾漆黑，虽然敷药，一点用也没有。这把凶器，我现在还放好着呢！

女（白）：拿来我看！

男（白）：要紧拿把刀拿来么呈上去。

女（白）：哒！接到手里，武银霜一看么，一柄毒药匕首。太平公主的。怎么会知道？皇宫之物，上面清清爽爽“太平宫”，太平公主宫里的，派着人赶到我前面，到这里来拿郎中先生杀掉。心里恨啊！想公主啊公主！你的手段太狠辣，你要李王孙死，你也估计到我会日夜兼程赶到这里来请这位郎中。你为了不让李逸龙活命，拿郎中先生先弄死。这郎中先生犯些什么罪？他什么地方得罪你？你要他的性命，你真是可恶！假如他死，李逸龙也死，那么我死，我死之前绝不让你活！我也要替他们报仇雪恨，哎，现在他身上流出来的血墨腾漆黑，他中的毒和李逸龙中的毒是一模一样，我有什么办法救你？虽然你不曾真正气绝身亡，马上就要死，快的，因为他中毒更深，比李逸龙更厉害。东方夫人！这都是太平公主所为，实是可恨！

男（白）：什么？我的男人什么时候得罪了太平公主？她所为？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为什么要杀害我的丈夫？

女（白）：一时之间千言万语，怎么说得清楚呢？这样复杂的事情，武银霜不想说，只顾着哭，哦哟！

男（白）：你哭么东方夫人跟着一起哭。呃呀，官人，你死得好惨啊！外面突然有一个人接一声嘴，我的徒儿怎会死的呀！

女（白）：吓！

男（白）：呀！啊呀！这个是东方先生的师父来哉！

女（白）：一听这个声音么，倒说武银霜马上不哭。希望来哉！救星来哉！这个声音多少熟，晓得的，啊！是他来了！

男（白）：啥人？药王孙思邈先生驾到。说书说到要紧关头，说去拉一个人来就拉一个人来，你自己说邛崃山路隔天远。怎么？半个月的路程，铛铛铛这些时候赶过来了，要来就来了。老早一圈兜好哉。老先生已经去天山看过裴琼香，看到的坟碑，所以路远迢迢已经从突厥国回转中原，到长安，准备望一望自己的学生，最得宠最喜欢，将来是他继承人的学生，所以兜到潼关眉山。不曾想一上山，坐骑刚刚放掉，就听见里面哇啦哇啦哭，东方夫人的哭声，我男人死得好惨！他怎么不急？我这个学生年纪正在壮年，他怎么会死？我胡须雪白，头发雪白，身体也蛮好呀！他不会死的呀！再说我的徒弟怎么会死？开门，拿他请到里面，老先生对床上一看，呀！蹬蹬蹬跑过来，脉门上一搭，再拿他的伤势一看，经脉俱断，蹬蹬蹬跑到药房里，一样一样翻过来看，所有些药全部看完，这样药没有。那么老先生两行眼泪，走到外面，人像瘫掉一样，最伤心就是黄梅未落青梅落，而且死得那样惨，他最最喜欢的人，将来是他的继承人。坐在凳子上，他，他为什么会这样惨死！哪一个杀害于他？

女（白）：老先生。

男（白）：你怎会在这里？

女（白）：啊呀，我是来请郎中先生的呀！否则到邛崃山请你，实在是千里迢迢赶不到，那么就想到你的徒弟也是好本事 得到你的真传，我觉也不睡，一日一夜赶到潼关眉山，哪里知道这样的场面。他被太平公主所害，如此这般，不要紧，老先生你来了，你有办法相救他的。

男（白）：哼，我有办法老早动手了，我用得着你来说，我喜欢学生比儿子还欢喜。这肝火被她一吊腾腾腾吊起来，你听听看，李家和武家争夺皇位，还在老疤上。争夺皇位争到我门上来哉，弄到我徒弟身上来了，你们去争权夺势，关我什么事，关我徒弟什么事？随便你们谁做皇帝，我们不搭界，我们只知道给别人看病，能够多治好些人，这就是我们的责任。哦，你们连郎中先生都要来害。哼！李武两家，你争我夺，夺到我的徒儿身上，你们太决，无礼了！走吧！我不要看见你这种人。随便你们谁做皇帝，跟我们不搭界，你走吧！

女（白）：哎！倒说这点气都出在我身上来了，太平公主害死了他的徒弟，他气没处出，对准着我，你走吧！我不好走的，我假如也别气一走么，李逸龙不要死的？也难怪，心里有气，那么就让他出出气。啊，先生，不必如此，想李王孙说来也是你的师侄呀！你总要跟随我进京去相救他的。

男（白）：我徒弟也救不活了，怎么会再去救你的李王孙呢？师侄了，侄都没有。老夫是世外之人，断了七情六欲，这情字于我，无缘了！

女（白）：哦哟，发这样大的脾气，情字与我无缘，我没有情分的，不要来搞七捻三。武银霜想不好和他动气的，老先生现在心里气得不得了，那么只有用软功，只有用哀档和他商量。老先生，你此言差了！你说你断了七情六欲，不对的，你是最讲情分之人，如若无情，你怎会终身不娶！你没有情分的？我看世界上最有情分的就是你！你看中我的师父呀，因为我师父不能嫁给你，有种种的苦衷，你们不能成全一对，为了她，情愿终身不娶。这种情分多深多浓？最有情分了呀！当初你相救李王孙，你不是十分着心？李逸龙身中剧毒，我拿他送到邛崃山，你起先不肯，后来我讲起了师父，你就出手相救。你可是有情分？你这情分多少的浓？如若无情，今日怎会到此看望你的徒儿，这是师徒之情，怎说无情啊！

男（白）：姑娘话倒说会说，几根丝被她捏出来，这些作为都是情字驱使，那是还有一件事她不知道，我是万里迢迢出关到外国天山去找过你的师父，不曾想看到了坟墓，这件事被她知道，她还要说你这个人重情得不得了。唉！软柴好过硬柴，被她声声句句讲道理么，他倒软下来了。就是有情，就是要救，我也无法相救呀！

女（白）：你是不肯救，你要救总归有办法的，我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千方百计，说得你跟我到长安去。否则李逸龙死尽死绝，那么用什么办法可以打动他的心？那么只有老黄伞成出来了，呃呀，老先生！
（唱）：我与皇孙早钟情
亦是两位师父作媒冰
我心有他他有我
我们生生死死不离分
我今朝若不能将他救
他自身亡我自尽
我们生不同衾死同坟
（白）：假使李逸龙要死的说话，那么我活在世上也没希望了，也没什么意思哉！我和他一道死，你要晓得，我为啥要去嫁给李王孙，本来李武两家是怨仇，不可能要做夫妻的。这都是两位师父之命，老一辈的恩恩怨怨 到这里可以结束了。我们小一辈应该要和好哉，师父要我去嫁给了李王孙，我的师父啥人？我的师父就是你的心上人，哦，她的面子你也不买呀！
（唱）：先生啊，你的隐情我全明白
你一片深情埋藏几十春
难道是要我们后辈来学前人
（白）：你的心肠倒是硬，你不能和我师父做夫妻么，让我和李逸龙也不能做夫妻，你不好这样的呀！
（唱）：先生啊，你怜我痴情情似海
成全我们好姻亲
师父她在九泉之下感你恩

男（白）：这个姑娘厉害的，捡我最要听的话讲，拿师父一块牌子举出来，老老倒想勿落。那么只好说两句急话了，姑娘！不是我不领你的情，你要知晓，老夫确实无法医治。

女（白）：不会的，老先生出手怎会无法医治？

男（白）：那么照你这么说，世界上没有死人了？只要放一个郎中先生，有一个好的郎中先生，该死的人也都不死了。药医不死人，而且还要对症下药。现在治这个毛病的药，我没有呀，你可知道！非但这里没有，邛崃山也没有，我到徒弟药房里仔细一看么，他也用完了，也没有。所以我眼睁睁，只能看他死，一点办法也没有。

女（白）：哦，说到这里么我懂了，原来缺个药。要紧药没有，那么你说出来呀！这里没有，皇城里说不定有，老先生，缺什么良药，你讲啊！

男（白）：哦，你当这味药外头买得到的？嘿嘿，买得到，我也不用这样了。

女（白）：你讲啊！

男（白）：这是一种名贵稀有的药材。

女（白）：嗯！

男（白）：六十年开花，六十年开一次花，我就要这朵花，天山雪莲！

女（白）：什么？天山雪莲！

男（白）：这张脸笑得出来，我总归认识你了。是的，我托你家师父很多年了，她也没给我找到。不见得你有吧！是啊！

女（白）：哦，天山雪莲，有的呀，有的。

男（白）：这时候别寻什么开心啊！什么有的呀，有的。我们也没有，你哪里来的？你怎会有啊？

女（白）：哦，不是我的，是你的呀！

男（白）：那是赛过碰到外国人，听也听不懂，我什么时候拿这个药交给了你呀？哪有此事！

女（白）：哈呀！天山雪莲么，面孔上马上会笑出来，哈，身上一只包裹卸下来，台子上一放，包裹打开，里面拿出一只玉石的盒子，堂，打开，雪雪白，雪雪白一朵天山雪莲。这一朵天山雪莲，的的确确不是我的，是你的呀！我到天山石室，相请李王孙回朝，临走时他把这只盒子交给我，说里面有一朵天山雪莲。你就带回中土，是你的师父关照的，将来这样物事要带给孙思邈老先生，他托我的，我在天山许多年，不曾找到天山雪莲，还是在临死前一两年光景发现这样一朵天山雪莲，想尽办法把它采下来，那么弄干放在这个玉石盒子里面。一定要带给他，这是老朋友托的，师父临终之言，那么我带转长安，李王孙也随后回到长安。出了这么大的大事，我也来不及到邛崃山交给你，这次又怎么会带在身边来的呢？啊呀，我想东方白是你的得意徒弟，那么我万一没有空到邛崃山去碰头老先生么，那么这朵天山雪莲就交给他的徒弟，让徒弟再转交给师父，我可以少跑一程路了。唉，紧要关头，想不到会派用场呀！药盒子打开，刷刷刷会放光的，天山雪莲。老先生，你看可是天山雪莲呀！
男（白）：啊！还是做梦还是什么？真的是天山雪莲？

女（白）：是你的呀！

男（白）：我的？

女（白）：嗯！

男（白）：我哪里来啊？

女（白）：老先生

男（白）：噯！

女（白）：乃是我恩师大人临终之前采得这天山雪莲，她说要我亲手交付于老先生。

男（白）：真的么？

女（白）：正是！

男（白）：裴琼香关照你交给我的？临死之前采到？

女（白）：这情分深不深？

男（白）：拿过来一看，下面还有一张纸，天山雪莲拿过来，那张纸拿出来，对上面一望么，没几个字。情分浓。雪莲洁白，是我留情，人去情留，百世长青。这十六个字，把他们的感情全部写出来了。老先生这样一个人不轻易动感情的，也会热泪盈眶。多谢你了，琼香。多谢你了！你可知道你采的这朵雪莲，你要救两条命呀！

（唱）：谁说夫妻情最深
我们友情胜过夫妻情
（白）：谁说的，世界上情分最深的是夫妻之情，也有人说是骨肉之情。唉，我却是朋友。但是朋友之情也着实不推板。
（唱）：那雪莲洁白如无瑕玉
宛比琼香一片情
（白）：洁白的雪莲象征我和她两个人的情，这一次我路远迢迢赶到天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谈谈讲讲离别之情，哪里想到你死了呀！
（唱）：数十年我心有她么她有我
我万里迢迢向天山行
哪知晓你琼香先自命丧生
我纵能妙手把人治
难救你琼香泉下的魂
（白）：郎中先生本事再好，到了地底下也没办法救了，你，你为何要死得这样早啊！唉。
（唱）：师父虽亡徒儿在
这姑娘是一片真情想求我老先生
（白）：这话讲得可要好？
（唱）：她说道前人留下的伤心事
怎教后人来学前人
（白）：老一辈传下来的伤心事，总不见得关照我们小一辈也要学咯！这倒是不对的，要再伤心下去，这世界要变伤心世界了。好，师父待我的情，我就报答在你徒弟身上。
（唱）：他是老泪纵横搀扶这位娇小姐。
（白）：快快请起。

女（白）：是，多谢老先生。

男（唱）：老夫随你同进京

女（白）：多谢了！

男（白）：既然有要天山雪莲，我先救徒儿，立即进京相救你的王孙。

女（白）：嗯是！

男（白）：这样一来了，两个统统有救。这里救学生，我不多说了，总之，药到病除，能够把他毛病看好。等到他一醒，跟他说清楚，我要赶奔到长安。那么带着她，两骑快马，背好药箱，直往长安城进发，哈啦啦啦，老先生这样一把年纪，八十开外，头发胡须雪雪白，马背上还是英姿煞爽。救人如救火啊，一点不耽搁，赶到长安，和她离开长安的时候，加起来十足两日两夜。哈啦啦啦，两匹快马到长孙泰府里。喤，勒住马缰绳，啪，跳下马，旁边卫士带开，背着药箱，跟着银霜走到里面，李王孙已经奄奄一息。刚刚受到的刺激，受到什么刺激呢？倒说街上鼓乐声喧天，他去问一声长孙泰，啥个声音？长孙泰么戆哉，讲给他听，说太子今朝进京，女皇帝准备，让他们当日完婚，现在排场大得很，赛过皇帝讨西宫娘娘一样。现在正在迎接新娘进宫。眼前墨腾漆黑一来，即使他和婉儿两个人话已经说到顶点了，但是听说马上就要嫁给李显了，这个人还是有感情的呀！受了刺激，神智昏迷，就在要紧关头，两个人赶到。一朵天山雪莲，派两半用，一半山上用掉，一半山下用，再配上其他药，再加老先生一根金针，李王孙起死回生。这说书啦，要符合一个规律，啥个规律呢？中国有句成语叫悲欢离合。凡是说长篇，结束最好都要皆大欢喜。假如这篇长篇结束是悲悲切切的，或者人都死光的，大概生意不大会好的，听众不大欢迎的。历史上有过经验的，《梁山伯与祝英台》长篇到现在没有人说，《钗头凤》的长篇没有人说的，《孔雀东南飞》的长篇也没人说。啥体？因为它违反了这个规律，这边不欢，这边不合，不行的。《红楼梦》这样的世界名著，没有人拿长篇搬上书台。因为《红楼梦》的结局也是全死光，中国的老百姓就这样，他喜欢有悲么有欢的，有离么必要有合的。所以今天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不问政治了。再卷在这个漩涡中不行了，所以两个人等到李王孙身体一好么，离开长安，不知去向。将来生几个小孩，我不知道的。总之他们老老远远去了，诺，最最苦恼，身世最悲惨倒是上官婉儿。今朝我们这部书要结束了，上官婉儿我要交代一声。男（白）：她做了中宗皇帝的妃子，上官昭容。但是后来太平公主来宫中，李旦的儿子李隆基带一班人冲进皇宫，平定宫乱。上官婉儿认为和我不搭界，我没有参加太平公主的阴谋，所以她手里拿着一盏灯，在台阶跟前接李隆基。李隆基看见她，当做也是太平公主一党的，不问情由，拔出宝剑，拉起来喇兜胸一剑，婉儿死时只有四十出头。唐代这样一位大才女，死得很惨很惨。但是后来李隆基知道杀错了，她不是这个参加阴谋的集团里的人，杀错怎么办？要为她做一桩好事情，派自己的燕国公张说，张说写出来是说话的说，但是在评词里必然要念悦，这个人好文采，关照拿上官婉儿所有的集子全部收集起来，整理成册。现在说起来给她出版，让它一代一代流传下去。所以上官婉儿所有的前例都是唐明皇给她整理出来。现在呢，很多年下来了，一千多年了，能够保留的诗呢，也没有多少了。总之这个人是非常非常悲惨的。武则天怎样？武则天到后来，让位给了中宗，中宗两年下来，就给韦皇后药死李旦登基也不行 ，所以武则天再复出，到83岁张柬之带领李隆基进宫，平定宫乱，武则天活到83岁寿终正寝。但是千古以来第一女帝，五十年执政，建立不少奇功，后世人不得不称赞，不得不崇仰。封建社会年代长，看不起女人，重男轻女，所以也拿她骂到一千年也有，不乏其人。但是历史的功绩不容抹没，唐朝如果没有武则天，唐朝只有两个人，和唐高宗一起留下来，第二个隋炀皇帝一样无能，生活上一样腐化，幸亏武则天这个顶梁柱撑住，才能为唐明皇打下开元盛世的基础，所以武则天是千古以来第一女皇帝，开天辟地唯一女皇帝。这部书我们今天说到这里，就暂告段落，和各位观众再会！

李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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