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梁公十年祭·云海羽生缘

鹧鸪飞

梁公十年祭·云海羽生缘

2018年12月，我第一次有机会畅游于漓江之上，欣赏桂林山水，体会苗壮风情。九马画山之奇巧，独秀峰之挺拔，遇龙河之清秀，银子岩之瑰丽，都给我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回忆。而游览七星岩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梁老和他笔下的武侠世界。
在梁氏武侠世界中，六百多年前，另一个大同人云浩来到了七星岩与友人相会，就此引出了一段美丽又凄婉的爱情故事。穿插在爱情故事中间的是梁老对于桂林风景生动的描绘，他熟悉和热爱着这里的一山一水，一木一石。
梁老的故乡蒙山距离桂林不远，而他也在桂林度过了一段难忘的青年岁月，可以说，桂林就是梁老的第二故乡。由于时间有限，我未能造访蒙山，只能在桂林的山山水水间，回忆梁老笔下一个个感人至深的故事。

（一）

初识梁书，源于梁老笔下的奇女子上官婉儿和吕四娘。
在梁羽生笔下的主角中，上官婉儿和吕四娘无疑是名气较大的两位，前者是历史上著名的巾帼宰相，后者是民间传说中的江湖女侠。从古至今，两位奇女子的相关文学演绎可谓众多，如今她们也都有了大量的影视形象。我也正是在上网查阅两位奇女子的生平及传说之时，了解到了武侠名家梁羽生曾经以两位女子为主角，创作了两篇武侠佳作《女帝奇英传》和《江湖三女侠》。我随后阅读了“量才玉女惊身世”和“三女屠龙”的故事片段，但这两段描写都难称精彩，并没有吸引我将两本小说全部看完。
将历史人物进行艺术加工写入小说正是梁老的拿手好戏，除了上官婉儿和吕四娘，武则天、辛弃疾、纳兰容若、年羹尧和爱新觉罗胤禛等著名历史人物的艺术形象也都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前几日大同博物馆展出了傅山的书法作品，而傅山正是梁羽生小说《七剑下天山》中的重要人物傅青主。
《七剑下天山》是梁羽生名气最大的作品之一，也是我第一本完整阅读的梁羽生武侠小说。客观而言，《七剑下天山》是一本优点和缺点都十分突出。对主角凌未风的生动刻画，对爱情亲情的深入剖析，三线齐头并进的结构设计，环环相扣的恩怨纠葛，意蕴深长的诗词和精美对仗的回目都是本书的优点所在；与之共存的是黯淡无光的女主角易兰珠、相对乏味的一众反派以及过于简单的细节描写——这些缺陷导致本书的可读性有所下降，显然写作此书之时梁老的笔力尚未炉火纯青。
正因如此，《七剑下天山》并没有吸引我继续去看它的续集《江湖三女侠》或前传《塞外奇侠传》，也让我对梁氏武侠小说的魅力心存疑虑。直到2011年7月，我才阅读了另外一本梁羽生小说，并就此爱上梁书。

（二）

爱上梁书，始于《云海玉弓缘》。
七年半之前的一个夏日，帝都照例是一个桑拿天。闲暇之余，身边的朋友偶然间提及了TVB版的《云海玉弓缘》，对叶璇饰演的厉胜男大加赞赏。这让我不禁萌生了阅读原著的念头，上网简单搜索一下，对该书的评价基本都很高，这推动我立刻尝试阅读了这本小说。
《云海玉弓缘》的开头其实还不如《七剑下天山》来得好看——桑璧伊这类剧情并没有什么新意，金世遗帮助江南收获爱情也写得并不曲折。直到那段金世遗把李沁梅比作云而把自己比作海的心理描写，这本书才第一次吸引了我，一方面是因为我似乎捉摸到了书名一半的来历，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对金世遗与李沁梅以及冰川天女的情感纠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随后谷之华闪亮登场，这个秀外慧中的侠女从出场开始就深深吸引了我，她和金世遗之间的曲折恋情始终牵动着我的心。厉胜男的一言一行则总让人想起金庸小说中的赵敏，尤其是两个人和男主角订下的约定有异曲同工之妙。等到出海的情节上演，我就给《云海玉弓缘》贴上了标签——梁版《倚天屠龙记》。
然而《云海玉弓缘》最终让我抛弃了这个标签——否则这本书也不会成为梁书中数一数二的经典之作。主要配角里，唐晓澜的气度、冯琳的调皮、李沁梅的纯情、曹锦儿的虚伪梁老都刻画得活灵活现，让本书增色不少。主要反派孟神通几乎是梁书反派刻画的巅峰，其对敌人的冷酷狡诈，对名利不择手段的追求以及对亲生女儿的真情都完美地统一在了一起。两位女主角厉胜男和谷之华可谓处处争锋相对——一位是带刺的玫瑰，一位是空谷之幽兰；一位是魔头的妖女后代，一位是绝世女侠的唯一传人；一位是复仇的使者，一位是解仇的圣女；一位狡诈如狐处处算计，一位宁折不弯以德报怨；一位对爱情疯狂争取却最终放手，一位对爱情屡屡退让却痴情无悔。当然本书刻画最出色的是男主角金世遗，他对厉胜男的纠结和对谷之华的执着让我逐渐喜欢上了这个表面怪癖冷血实际上热血重情的青年侠客，也让我对梁老的笔力大加赞赏。
主角和配角的精彩刻画，配上跌宕起伏的情节和优美流畅的文笔，让《云海玉弓缘》成为了梁老可读性最好的小说之一，也让这本书毫无争议地成为了梁老的代表作。不过在我看来，真正让这本书从梁书中脱颖而出的，是写作思路。金世遗的蜕变、厉胜男的坚持与放弃、谷之华对身世感情双重折磨的应对、李沁梅金世遗关于云与海的爱情暗示，空谷幽兰与遗世独立的隐喻以及对“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爱情注解，都是本书非常精彩且独特的构思与描写。
不得不提的还有结尾。在我看来，《云海玉弓缘》拥有武侠中的豹尾之冠，不仅在梁书中难有比肩者，就算是以擅长写结尾著称的金庸，也没有写出过比这个更精彩的结尾。这个结尾一共有四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李沁梅的结局，整本书中寻找金世遗的李沁梅直到结尾自己大婚的时候才第一次看到了金世遗，而某种程度上她的婚姻是金世遗刻意造就的，这无疑是让人万分唏嘘的；第二个层次是厉胜男的复仇，第三个层次是厉胜男与唐晓澜的天下第一之争，第四个层次是厉胜男的情场博弈，后三个层次是并列而行的，厉胜男用生命的代价同时完成了三个目标，这样让人拍案叫绝的大手笔属于厉胜男的，也是属于梁老的。无论是决斗的精彩性、情节的曲折性还是结局反转之绚烂璀璨，梁老都将自己的笔力发挥到了极致。总之，这个结尾讲述了一个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结局，还兼具艺术性和故事性，让人回味无穷。
如此《云海》，怎能不爱？

（三）

看完梁书，应该感谢梁圈的朋友们。
第一次看完《云海玉弓缘》后，我立刻重读了数遍，这是一种废寝忘食般的着迷。意犹未尽的我接下来在百度贴吧搜寻和《云海玉弓缘》相关的贴子，并激情洋溢地参与一切相关的讨论。这些讨论进一步激发了我继续阅读梁书的兴趣，从此我一边继续阅读梁书，一边参与网上的梁书讨论。接下来的半年，让人欲罢不能的梁书和热情友善的梁圈朋友，带给了我众多美好的回忆。
短小精悍的《塞外奇侠传》、丰富多彩的《江湖三女侠》、复刻《雷雨》的《还剑奇情录》以及凄美至绝的《女帝奇英传》都深深吸引了我，数次通宵只为回味这一个个或感人，或悲情，或美好的故事；虎头蛇尾的《狂侠天骄魔女》、残缺不全的《武林天骄》、结构混乱的《鸣镝风云录》以及稍显平淡的《瀚海雄风》，同样能够让我爱不释手。难忘风采过人的张丹枫、正气凛然的杨云骢、痴情终生的卓一航、宽容大度的江海天；也记得纳兰明慧对爱情的狂热和决绝、云紫萝对惨淡命运的悲情抗争、吕四娘卓越的见识和豪迈的气魄、云素素极致的美好和极致的悲剧。“盈盈一笑，尽把恩仇了”的喜悦、“一凤凌云独自飞”的惆怅、“经霜方显傲寒心”的执着、“此身只合江湖老”的无奈、“辜负梅花一片心”的悔恨，以及“十年梦醒相思泪”的凄凉，至今依然萦绕心头。
所谓梁圈，包括但不限于百度梁羽生相关贴吧、梁羽生家园论坛和梁羽生讨论QQ群。在上述三个地方，我认识了众多可爱的梁圈侠友。这个可爱绝非溢美之词——在梁圈，众多侠友抽出休息时间对这个群体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有些朋友进行逐字逐句的校对，有些朋友制作各种精美的周边，有些朋友整理网上相关的评论，有些朋友对社区论坛的管理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对我而言，他们不仅通过与我讨论小说使我保持阅读梁书的热情，更是为我提供了精美的电子书版本以及部分未出版的小说电子版，在此对各位梁圈的朋友表示衷心的感谢。
多年来梁圈人来人往，不断有侠友前辈退隐江湖，也不断有新的读者加入这个群体。作为一个混迹梁圈近八年的“老人”，我一直都怀念那段天天讨论梁书的时光，感激每一位在梁圈认识的朋友。值得一提的是，我讨论梁书最多的一个QQ群，名字叫做“云海羽生缘”。我一直非常喜欢这个名字，因为我的羽生缘始自《云海》，遂拟定为此篇纪念文之题目。

（四）

十年，是一段颇为漫长的时间。十年前，我还是一个高中生，如今已经进入了职场；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只读金庸的挑剔读者，如今已经阅读了十几个作家两百多部武侠小说。十年前，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阅读电子书的头号利器还是MP4。
梁老去世近十年之际，金庸和萧逸也追随他的脚步，离开了这个世界。属于武侠的黄金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但优秀的武侠作品却并不会因此埋没。这十年，不停有新的读者加入梁圈大家庭，即是明证。
梁老逝世三周年的时候，我写下了第一篇纪念梁老的文章，那时候我刚刚读完梁老的全部作品；如今七年过去，我依然不时会想起那一个个感人的故事和鲜活的形象，梁书与梁圈，已经在我的人生中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愿梁老在天堂一切安好，祝福梁圈各位的朋友收获幸福美满的人生。
                                                                                                                                                              2019.01.17

鹧鸪飞

应@碧箫 之邀，顺带参加征文完成年度任务

药师丹枫

表现不错，群主应该比较满意

鹧鸪飞

药师丹枫 发表于 2019-1-18 13:06
表现不错，群主应该比较满意

我在那边聊天的时候主要就是和群主聊来着。。。

碧箫

鹧鸪飞 发表于 2019-1-17 22:55
应@碧箫 之邀，顺带参加征文完成年度任务

我我我我来晚了

鹧鸪飞

碧箫 发表于 2019-1-21 14:42
我我我我来晚了

不晚呀，明天才是梁老十周年纪念日~~~

呆呆兽面包

金对李的感情很容易理解，他是历经尘世波折变成这样的，李沁梅正相反是在保护下成长的天真少女，她理解了这些人物也就完全不同了。所以金对她没有爱情甚至一直在躲避她，就是不愿意看到美好变质。

我还是觉得谷之华的塑造不成功，她原先应该体现出的父亲和门派之间的纠结都没体现好，尤其邙山上不真实。台湾天山英雄传虽然魔改，但是对她的进一步拓展还是可以的。

云海成功除了几个主角，孟神通非常重要。

首先他很早就出场贯穿首尾，避免了梁书经常出现的大反派存在感严重不足，出来也叫人大失所望的问题。其次他对结构的作用太大完美衬托主角，对于厉是复仇对象，对于谷是父女变相制造了她的一系列纠结，谷这条线没有他就完全不存在。对于金来说，是他可能走向的一种黑化的恶人，个性高傲有城府、对爱的人却很好。所以两个人这么不对付。一本书反派和主角的联系要紧密冲突才有张力。他本人塑造上虽然不如乔北溟也算梁书反派里面不错的。

然后唐晓澜作为最终BOSS衬托主角也别出心裁，避免了很多梁书包括之前冰川和之后冰河里上一代配角压制主角抢戏的问题。

呆呆兽面包

厉胜男和谷之华就是代表金世遗对本性和向往的追求，尤其对厉胜男的爱和抗拒并存体现出这点。最后的爆发就是明白这点，他对厉的爱，就是一种变相对自己过去的爱。而和谷表面有共同语言和吕四娘的光环加成冰川天女的相似，内心没有那么多共鸣。

为何这两个女子都会如此深爱他，也是因为他在全世界都和她们作对的时候既出于自己的过去能理解她们，又不畏世俗敢于出来捍卫她们帮助她们。换成其他的梁书主角基本都不会陪厉胜男历经险阻和正邪两道作对，也少有人敢在邙山上得罪那么多人来捍卫谷之华。其实在冰川里他在峨嵋挺身而出出言挑衅洞冥子护卫冰川天女也是体现出他这种桀骜不驯的外表下狂放的情感。

这也是金世遗这个角色最大的魅力所在，他不是很多梁书男主角那样在伟光正至少是上层文人背景下成长的。而是历经困苦尝遍俗世黑暗，但是依然保留一颗善心并比普通的梁书主角都更能理解类似境遇的人，顾忌得少敢于出头。无怪梁老也这么待见他。越读越琢磨越是叫人喜欢他。

呆呆兽面包

如果其他梁书也像云海一般结构严密紧凑围绕主角，真正拷问主角内心最终来一个爆发实现升华，梁老的成就评价肯定比现在还要高不少。

楼主提到的其他几本书都有这样的问题。

江湖的结构我在另外帖子说过，雍正塑造的不行，吕四娘和唐晓澜和雍正的矛盾也体现的不够，吕家灭门过于潦草导致缺少核心冲突和人物成长不足。

女帝里李逸其实有纠结和积累，但是最后少了爆发被人不待见，也和武则天的过于美化有关。他作为李建成的后裔其实可以大做文章。长孙璧也有不少拓展空间。

狂天魔的虎头蛇尾就是结构上一直围绕和完颜亮的核心冲突，采石矶大战完颜亮一死就完全散了。柳清瑶过于玛丽苏缺乏纠结，完颜亮这个颇为传奇的帝王塑造也失之平面。

武林天骄连载版也是，檀羽冲有如此美好的赫连清波，内心也爱她。却从头到尾没有一个爆发升华来消除自己的迂腐勇于表达自己的爱，多少让男主角被女主角完全压过了而不是相映成辉。

主角一定要有纠结，有爆发，有爆发后的成长和升华，和反派的关系也要紧密而不是单纯正邪对战。

呆呆兽面包

我尤其为女帝可惜，女帝的设定本来可以把结尾写的非常精彩，对现有结构也不用大动只需把李逸身世放到最后揭露，之前埋下一些伏笔再略改长孙璧的结局即可。

李逸作为李建成的后裔可以在结尾形成一个绝妙的相互映衬和讽刺，和武则天这个铺垫了整本书的对立面直接对碰出现火花。李逸对武则天的敌视完全在于她残杀李唐皇室和忠臣，但是揭露出他是李建成的后裔后他明白自己的先祖作为正统的继承人这一脉几乎都被他原先眼中的正统李世民一脉屠戮，长孙无忌和尉迟恭又都是其中关键人物。整个就会让他对于李唐皇室和长孙尉迟两家的忠诚爱戴产生天翻地覆的冲击。本来女帝就是涉及庙堂最多的都是世家之后也理应反映出宫廷斗争的残酷。李逸经历这样的冲击整个人的变化和最后放弃也说的通得多了。

长孙璧也可以通过小幅度修改而大放异彩。只需让她坚定支持李逸反武，最后潜入宫中击杀太平既复仇也是彻底结束武氏之乱。塑造成一个普通女子但意志坚定支持家族和丈夫，在天下都不为李唐，身边其他女子都站在武则天一边时候支持李逸最后燃烧自己。角色一下就突出了。

武玄霜为何是全书塑造最好的角色，除了基本人设好就是她整个人有一个成长变化的过程，最后脱离了漩涡实现了升华。而其他角色缺乏这个过程，上官婉儿的转变写的一般。长孙璧一直是个小女人。

很多人不理解为何武玄霜会爱李逸，虽然李逸一事无成，但是首先他身上有那种令人怜惜的忧郁气质，其次他和武玄霜立场不同但三观是接近的，而武玄霜身边的人大多是利欲熏心搞权谋的所以她会和他相互吸引。武林天骄的赫连清波爱上檀羽冲也是一样的。

如果李逸和长孙璧能得到拓展，女帝有至少三个角色有成长结尾如此爆发，加上武则天也不那么被刻意吹捧，整本书的质量会大幅度提升。

鹧鸪飞

呆呆兽面包 发表于 2019-1-22 00:25
金对李的感情很容易理解，他是历经尘世波折变成这样的，李沁梅正相反是在保护下成长的天真少女，她理解了这 ...

感觉咱俩讨论过类似的问题。
1、谷之华这里你还是魔怔了，谷之华在邙山上的表现有啥不真实的？她从小接受的是啥教育，得知真相以后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劝孟神通改邪归正。梁老对谷之华的定位就是一个具有传统美德的女侠，曹锦儿毕竟是谷之华的长辈和门派掌门，谷之华的表现再正常不过了。
2、谷之华这条线，吕四娘的重要性被你低估了，某种程度上，毒龙尊者对吕四娘的推崇与金世遗对谷之华的爱慕具有一脉相承性。
3、个人认为孟神通塑造比乔北溟强多了，乔北溟归根结底描写太少，除了骗了霍天都一次，其他的塑造缺乏亮点，只不过武功和智慧设定比较高，能够达到和张丹枫决斗的程度罢了。

鹧鸪飞

呆呆兽面包 发表于 2019-1-22 01:10
如果其他梁书也像云海一般结构严密紧凑围绕主角，真正拷问主角内心最终来一个爆发实现升华，梁老的成就评价 ...

这几本里面，女帝明显是独一档次的，李建成后裔的设计的确感觉没啥必要，不知道梁老当初的想法究竟是怎样的，武则天的美化大概率是梁老故意为之，应该是他想表达什么，只不过这个对于全书有一定不好的影响。
江湖三女侠其实就是古代演义小说的2.0版，一堆矛盾冲突，一堆主角，只不过梁老水平比较高，驾驭得不错，重点收到了三女侠和唐晓澜四个人物身上。

鹧鸪飞

呆呆兽面包 发表于 2019-1-22 02:33
我尤其为女帝可惜，女帝的设定本来可以把结尾写的非常精彩，对现有结构也不用大动只需把李逸身世放到最后揭 ...

我觉得梁老对长孙璧的定位和你根本不一样，所以导致你有这样的想法。究竟哪个好，我不敢妄下断言。
不同意的一点是，我认为女帝的结尾写得非常棒，这个以后可以展开说说，总结一下就是既很好地安排了所有人的结局，又突出了主要人物的性格特征，还升华了主旨，而且语言文字的运用非常棒，感染力极高。

呆呆兽面包

鹧鸪飞 发表于 2019-1-22 22:51
感觉咱俩讨论过类似的问题。
1、谷之华这里你还是魔怔了，谷之华在邙山上的表现有啥不真实的？她从小接 ...

她听说自己亲娘被人这般砍死只觉羞愧和耻辱我不觉得是一个人应该有的正常反应。尤其细枝末节来推断她的母亲很大概率罪不至死。正道难道就是可以为了除魔卫道抛弃一切正常人情感么？那岂不是还不如反派了。曹锦儿的行为从公义上也是损害邙山利益的，她完全应该出来勇敢对抗。

这就是问题，谷的定位不应该是一个有传统美德的女侠啊，她应该是一个由身世揭发后开始反思正道问题，思想境界取得突破和改变的人。好比乔峰如果不反思还是从始至终汉人思维，他这个角色就写失败了。而且她这样除了人物站不住，还导致看不出她和金世遗能有多少共同语言。

我没低估吕四娘，谷对于正道的信任应该很大程度来自她对吕四娘的崇拜。

乔北溟除了智力，武学的成就高，作为BOSS的压迫力足够，后世又间接翻盘。当然和孟的定位有关他不是BOSS。

呆呆兽面包

鹧鸪飞 发表于 2019-1-22 23:00
我觉得梁老对长孙璧的定位和你根本不一样，所以导致你有这样的想法。究竟哪个好，我不敢妄下断言。
不同 ...

女帝的结局写的很优美凄凉，当然算梁书结局里不错了。但是情节的冲突上可以更进一步，其他人物如果进一步突破爆发效果会更好。

李逸这个李建成孙子的背景简直是完美用来爆发的，我第一次读觉得拍案叫绝，结果后来完全没用到。长孙璧这么设计也能和武玄霜上官婉儿对应起到不同效果有一个反差的美，原著里显然她被这二位完全比下去了。这样改虽然还是个能力普通的女性，但是能做到那二位都做不到的坚决站在丈夫和李唐一边，最后又用生命为丈夫复仇彻底恢复李唐效果会绝好。这本书最缺的就是坚持和决绝，三个主角都缺少，所以长孙璧有了就完美补充了。

呆呆兽面包

鹧鸪飞 发表于 2019-1-22 22:56
这几本里面，女帝明显是独一档次的，李建成后裔的设计的确感觉没啥必要，不知道梁老当初的想法究竟是怎样 ...

江湖对四个主角的戏份集中算不错的，没有出现后来的前辈过于抢戏或者七剑那样的主角太多太散好几个还没纳兰容若戏份多。

但是对主角和大反派之间的矛盾汇集做的不好。

呆呆兽面包

江湖对康熙的塑造也不错，让这个人物更加丰满了。我觉得雍正塑造不行多少和他的一部分属性在七剑里被他老爹用掉了有关。

鹧鸪飞

呆呆兽面包 发表于 2019-1-23 00:20
她听说自己亲娘被人这般砍死只觉羞愧和耻辱我不觉得是一个人应该有的正常反应。尤其细枝末节来推断她的母 ...

1、你这个耻辱和羞愧我觉得分析得不对，这个针对的是她爹孟神通而不是她娘。你这个抛弃正常人情感的帽子扣没影了。
2、谷的设定问题，你这是思路单一化了，乔峰既不是唯一解，也未必是最优解，不同的思路都能写出好东西，梁老对谷之华的定位就是传统女侠。

鹧鸪飞

呆呆兽面包 发表于 2019-1-23 02:47
江湖对四个主角的戏份集中算不错的，没有出现后来的前辈过于抢戏或者七剑那样的主角太多太散好几个还没纳 ...

我觉得七剑并不是主角太多太散，主角就仨，分别是凌未风、易兰珠和冒浣莲，只不过易兰珠写砸了。
两本书都存在矛盾太多，难以集中的问题，这方面江湖三女侠处理得略好一些。

呆呆兽面包

鹧鸪飞 发表于 2019-1-23 22:03
1、你这个耻辱和羞愧我觉得分析得不对，这个针对的是她爹孟神通而不是她娘。你这个抛弃正常人情感的帽子 ...

如果你这么说，她听到自己母亲被杀而且是被这些正道的同僚所杀没有任何相关反应，更不真实了。

云海本身就有讲正邪之见，谷既然有这个邪派身份的矛盾就应该她体现出对其的理解和变化，尤其正派的处理是有问题的。不是说她的选择必须和乔峰一样但要有足够的纠结和反思，否则这个人物就写失败了啊。好比狂天魔的赫连清波一条路黑远不如武林天骄塑造成功。而且赫连清波狂天魔好歹能力手腕是够的，狠辣也写出来了。谷之华显得比较面，就爱情态度还比较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