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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羽云霄轻入梦,十载风月话梁缘
第一次听到梁羽生的名字,已经是2009年,距今也不过八年。那时正沉迷于金庸小说的世界中,对他当年那一联哀悼曾默默读过多次,至今仍记忆如新。而在当时“梁羽生”三个字于我而言,只似那日飘下的雪花,在那本就白得干净的地上平添一缕叹惋。
1.情始梁书
金庸读过后,尝试着读过多本古龙小说的开头,终究没有被吸引着继续读下去。直到在哥哥家对那本残破的萍踪有了惊鸿一瞥后,才结束了一遍又一遍读着书剑的日子。那是一本定价几毛几分钱的旧书,书页泛黄边角也显得破烂,但文字很奇迹地没有缺损。一看之下便被翩然张公子吸引住,那段时间总随身携带着这本书,有空就翻开读下去。那时尚在初三,还将书塞给同桌一起分享,直弄得这书越发面散页碎。课上偷偷看书,课下一起讨论张云的爱情历程,遥想张丹枫轻袍缓带凭风而立,袖吞日月画卷山河,却终将一家一姓之怨散入汉家江山百姓之安中,隐于天也羡的盈盈一笑眷侣携归之后。对他们的风姿与奇缘,爱得不能自已。摇头轻叹,原来那么早就已经开始了男女通吃式的花痴。
张丹枫的余韵未过,便在哥哥的书架上又翻到一本《游剑江湖》,这却是彻头彻尾的一出悲剧了。人生既已相知,又为何转身后再无路相逢。当是时,我未成名君未嫁,满眼满怀不过山水卿我的小儿女心事。而后一步错过,缘分转瞬寂灭,大义与师恩背后埋藏了多少个午夜梦回的枕畔凄凉,自此相思相望不能相亲。与孟元超的情梦犹在和杨牧的卑鄙无耻使她越发难以逾越心中那道沟坎,最终红颜终归黄土,徒留半阕长歌没于风中。幸有邵萧二女的小圆满尚在书中添得几分清新喜色,而对同样嫁与了伪君子的练彩虹,当时着实心疼了一阵子。纵使离开牟宗涛使得她重获一段新生,可那一道伤口却是久久难以愈合的。就像这部书最终留下的化不开的浅浅哀伤。
一喜一悲过后,梁羽生的名字已在心中深深印下,爱极了他的清淡之笔和他笔下人物的风采。意犹未尽便寻觅起下一本,翻到的第三本梁书是《幻剑灵旗》,当时不知这本书与《剑网尘丝》是前后传的关系,寻找上册未果的情况下只好从故事中间看起。大概又有书是繁体竖版字的缘故,故事更是看的云里雾里,硬着头皮看完,只是对其中齐漱玉的名字印象深刻。直到自己拥有了自己的学习机能够看电子书后,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找到了当年所看故事的前情,才知道卫姜的情缘纠葛,飞凤的巧妙安排,楚齐的兄妹名分,伴着恍然大悟之感自此开始了倒叙看梁书的旅程。从“详见拙著”中一点点向前推进,先看哪本书自凭缘分,有时看至凌晨方觉起是时候休息了。直便似睡前的一盏清茶,搅散了夜月下最后的倦意。闭上眼睛后书中人事依然在脑海中翻腾,许久后才不知不觉中睡去。
当时通行的梁书全部读罢,很少再去重读,却时时在心底重温。随着偶然邂逅的惊艳评论不断沉淀,对梁老的爱渐渐铭心刻骨,不移至今。
2.情定梁人
在读梁老的书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喜欢一个虚拟的人物。用尽心中想象的笔画也无法描摹出他的样子,用尽天下所有的词句也无法拼凑出他卓越的风姿,尽管这美好不过一场痴梦。
一直以为每一次对一本书一个人的沉迷,其背后都有一种缘分在冥冥之中作用着。梁书人物中往往带有着梁氏特有的气质,不免耽于其中。落拓不羁如缪长风,温润潇洒如唐经天,血气凌空如南霁云,高贵雅致如华玉,豪朗不让须眉如柳清瑶,温婉洁似圣女如谷之华,君子红颜相伴,江湖多添几分别致。穿梭群侠之中,一眼望到了哪个人,除了自身的喜好,不得不说也是凭着几分天意。
那时初识张丹枫的惊艳且自不说,大概也有读书少的缘故,很少见这样文采风流又侠骨丹心之人,武功智计出众,再加上云蕾与之鸳鸯比翼。尽管这份惊艳已自消磨了不少,张云二人却一直是心中最神仙的眷侣。这也许本就是注定的事,似乎张丹枫这样的人我一见之下便会喜欢的。而若不是当年路过那排书架,恰好选中了那样一本武侠,也许就此与张云二人擦肩,也不得不说这算是一场缘分。
喜欢的第二个人物,则更似是一场真真切切的命运转动。《游剑江湖》的主角已不是剑马轻尘的青年男女,而是红尘中翻滚过的孟元超与云紫萝,他们的故事只给心里留下了对孟元超的怨怒与对云紫萝的叹惋。而深深打动内心的却是那一袭黑衣翩然而落的厉南星。当年侠骨中任情激动的少年已经磨砺为红缨会的总舵主,武功高卓又沉稳内敛,智谋与统御力皆可见一斑。出场虽短,却似是一场烟花,在悲如闷夜的江湖中炸出绚烂,又隐回黑夜,去向该去的地方。从游剑的详见拙著《侠骨丹心》中,又知悉厉南星与金逐流大闹仪醪楼之事,当下遥想风姿,豪气勃发。(然而后来看《侠骨》里明明就是金逐流一个人闹的,骗纸!)而再看侠骨的时候,本已多了几分亲切,又见出场之时长城之上流水一曲琴赠知音,其情热心真之处不枉金逐流以玄铁剑相付。但细品之下,当日少年虽好,但若无先读游剑的那一把铺垫,绝不会对厉南星喜爱至此。
对小说中人,自然而然会有看颜值的倾向,我不知道如果张丹枫、厉南星是丑八怪我还会不会喜欢他们,但是对于空空儿,我一直是忽略外形地奉为至宝。早在唐传奇中,空空儿便是惊才绝艳的,一搏不中翩然远逝,那样的风慨,那般的骄傲,从那时起我便认定了他是当是穿白衣的。大唐系列中却将那个只有寥寥数笔的空空儿详加描叙,那木板渡江的超卓轻功,矫如灵猿的剑法,在梁氏江湖中书写着自己的传奇。纵使他怪模怪样像个大头娃娃,纵使他争强好胜护短逞英雄,纵使他有时也会因武痴而耽误正事,但就这样方显可爱。有时候就会想到六小龄童出演的孙悟空,同样的身为大师兄,同样拥有超卓的武功或法术,同样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佛心禅性。
再如双笔傲然的楚天舒,《牧野流星》中一袭白衣出场的金逐流,而当不知何时遇上檀羽冲,那个紫韵清华的落寞贝子,就再也移不开眼。呆坐半晌一个字也敲不得,已经想不起当年是何时怦然心动,是在泰山顶上昂然高歌摔琴恸哭之时?是在神箫轻展落英翩飞时?还是突然失神眼前恍惚幻出一片衣角之时?又或许是在一次一次的想象叠加之后,也将自己推上花痴的顶峰。
至恨不过不能进入书中亲睹他们的风采,而又至幸如此便能自行想象,也不枉了曾经痴陷其中。
3.情入梁园
看过梁书后,也曾无意中在网上见过一些关于梁的书评与人物评论。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冰枫月之怒和豪情纵侠客行的关于檀羽冲的文字,如今对檀贝子的爱中不乏这些文字的影响。但那时还没有智能手机,电脑使用需要申请,也没想过到贴吧或者其他的梁迷基地来找组织。
直到上了大学,拿到手机下载了一个百度贴吧。迫不及待地关注了张丹枫吧、梁羽生吧和檀羽冲吧,又兴奋地发现原来檀羽冲吧的吧主就是冰枫月之怒,然而险些被檀吧冻死,就这样辗转着终于常驻在梁吧,并机智地加上了我第一个加入的梁组织QQ群——诗韵绕梁社。慢慢在梁吧混熟后,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追着三目喊二哥,不记得怎么被药师姐带到家园,也不记得开始时为什么会认为乖乖距离我很遥远,只记得那时觉得丹丹主人很高冷,只记得那时上去就对清华喊了一句姐姐,只记得惊讶地发现冰枫月之怒就是有泪如倾他是男神不是女神,豪情纵侠客行就是濮阳羽灵她是女神不是男神。只可惜一些前辈高人早已隐遁,不能一一与之结识,也是入了梁园后的一大遗憾。
细数起来往事如天上星一般难以倾尽,而未来更不知梦落何方。曾经建设过的那些人或仍在坚守,或因种种原因逐步淡隐。新人旧人来了又走,而梁园的梦不会凋零,随着清风淡雪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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