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天宏云霏 于 2016-1-4 00:31 编辑
不小心开了个脑洞,想来一个严肃温柔端庄大气的武侠小同人,塑造一个端庄美丽又坚忍痴情的女主,结果……躺尸中,请勿乱丢果皮纸屑西红柿臭鸡蛋等,顶着锅盖跑。
“师父,你看,那边有新开的白梅。我去摘了明日送给婶子,师叔定然欢喜,又可以多教我两招剑法了。”少女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练过了功夫便急着往这山上来看梅。新学的轻功刚好用的上,纵跳着倒跑在了师父的前面。 “莐儿慢着些,小心别摔了。”风吹起衣带与拢起秀发的银丝流苏,银裘苏装的女子目中极尽温柔。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令狐亦莐此时盈盈笑着从那边折了一枝寒梅跑了回来,口中念着新近学会的诗词。 小徒弟的身形越来越近,思绪却越飘越远。
那时她还是别人的懵懂小徒弟。 江知月的帮派位于耀山之麓,荣城之侧,也算是个山青水美的幽然之地。知月从小便在师父的呵护下长大,每天跟着师父去不知名的地方打怪练功,睡前看着师父为她缝制新的衣裳在师父的故事中一觉睡到天亮。 师父蓝桥出身于云麓仙居,却立志将她培养成能战能愈的冰心小奶娘。也亏得她拥有着不高的自愈能力,几次与师父出门虽然险象环生到底没有身亡。师父把奄奄一息的知月带回来,嘴里嘟囔着你真是麻烦,以后再也不带你出去了。而不等她伤口痊愈,师父便又将她从床上拽起来去新的地方历练,师父说,我血薄,身子脆,你可得保护好我。于是每次她都认真地给师父刷血,刷得自己重伤倒地,导致师父断了治疗来源也血皮不支,最后还要沐雨师伯出马,将两只解救回来。 蓝桥渐渐开始嫌弃知月,说你看你除了去荣城逛集市,去耀山看梅花,还会干什么,知月很委屈,我这么聪明听话乖巧可爱,你居然还不知足。师父从 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不仅聪明听话乖巧可爱,你还能吃能睡。
所以当知月提出要养那个捡来的师弟的时候,蓝桥是拒绝的。
由于知月日渐的懒惰,不肯每日练武,蓝桥也不再管她,反正以蓝桥之能与帮会之大,足够让她吃饱喝足玩够不受人欺负了。这天知月又上山去玩,一面走着,一面却想着早上的小包子,也不知午膳师父会做什么来吃。不觉便在山间不知走到了何处。忽听得一声虎啸,吓得她条件反射撒腿就准备跑路。却听得虎啸间夹杂着孩子的呼救声,默默念叨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展轻功向虎啸声处飞去。 日后这一幕久久存在了那孩子的眼里心中,碧衫少女从天而降,绿色的光晕一展,老虎便松开了牙齿,软在了地上。再一道紫色的轻粉扬出,那老虎沉闷地重哼一声,不会动了。 江知月把惊魂未定的孩子搂在怀里,触手软嫩,给他略微治了伤。便将他放在药篓里,背回帮会。 “我叫江知月,你叫什么名字呀。” “萧逸寒。” “你师父呢?” 萧逸寒思考了良久,轻轻摇了摇头。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看来你是没有师父了,我收你为徒怎么样。”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嘛” “什么叫没大多少,我可十六了,你看起来也就八岁吧,比你大一倍呢。算了,那你还是叫师姐吧。” “师姐。” “哎,师弟乖,明儿师姐带你去荣城买糖葫芦吃去。”
在知月的坚持下,蓝桥最终同意了这孩子由知月来养。但还是劳动了沐雨师伯收他为徒,以便万一知月对他有养残倾向的时候再矫正回来,同时也方便在知月没银子时的及时投资。 然而大家有目共睹的是,知月从这天起开始用心练功,还每天跑去沐雨师伯那里请教治愈术。只是每逢初五、十五、二十五,知月都会照例去城里逛集市灯会,或是上山上赏月看梅。 “师姐,你看,那边积了好多的雪诶……” 知月叼着根草,悠然地闭着眼睛靠着棵树,不紧不慢地打断了他:“那定是梅,殊不闻‘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朗朗童音中,知月睁开半只眼睛,恰逢萧逸寒回眸狡黠地一笑,惊迷了那日飘飞的雪,“师姐真有文化。” 知月得意的笑还未绽开,一句“那是”哽在喉中半吐未吐,又听得师弟补道:“可是那雪是积在岩石上的啊。” 知月气狠狠地教育师弟:“你懂什么,要的是意境,意境!” 天心月上,映得石上初雪空明澄澈。知月第一次无端想到“但得两心如冰雪”的句子。
“好好练剑,摆正姿势。”转眼间师弟十岁了,可以选择一个门派去学习了。知月为了一个帅字,便让师弟入了她最花痴的弈剑听雨阁,每天又多了一项任务,亲自指导师弟练剑。 沐雨对此嗤之以鼻:“弈剑就是好看,华而不实,有什么意思” 知月表示师弟只要负责帅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给我。 蓝桥对此嗤之以鼻:“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可别白白拖累一个大好青年陪你送死。” 一向对师父言听计从且怕麻烦老爱临阵退缩的知月这次却奇迹般地坚持了下来。 池塘边,小林里,经常能见她倚树而立教育师弟。 “这情之一字,最是难辨。以后不要见到什么花花草草就呆滞了,显得多没见过世面,我的师弟,当然要娶当世最美的女子。”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当女子痴情一人之时,那份痴守绝不是你个毛头小伙子能懂得。所以以后万不可轻负了人,知道吗?” “两心如一,白首不悔,这是每个女子心底盼望的,你可不能学那些无良纨绔弄什么三妻四妾,多娶一个就揍你一顿。” 青葱食指微微翘起,点在小师弟的额头上。一点白梅晕开月色,恍惚了少女时光。
就这样一个恍惚,又是八年,萧逸寒十八岁了,知月也成了远近闻名的弟控,因为她二十六岁还守着师弟不肯嫁人。 知月在集会上看中了一件名为“锦瑟华年”的衣服,要7000两的银子,知月咬了咬牙,还有两年便是师弟的加冠礼了,虽然成型的装备师伯已经准备好了,并表示小辈们开心就好,想送什么礼物她来出钱。但知月还是想用自己的积蓄给师弟加一套防护。本来她本领不高,除了种两棵摇钱树领领低保实在没什么进项。这些年给师弟买这买那,也没存下什么银子,想到这里,知月咬咬牙,买了点师弟最爱吃的红豆沙便回去了。 师弟大了,又是个男孩子,自不能像知月这样守着一座山一座城就能开开心心过日子。总是要出去游历的,每月只回来三五日,蓝桥还拿着这数落知月。看看人家看看你,一个花瓶都那么努力,亏你还是个冰心。 知月只是笑着弄她做不完的红豆丸子,不时张望着希望那个红发少年突然御剑从天而降,一头扎进在这溶溶的春意里。 这样想着,那边听着师弟活泼的声音:“师姐,我回来啦!” 知月端着新做的鲜花饼来到石桌边,而那一刻险些惊艳了整个岁月。 萧逸寒长得自是不赖,岁月赋予他姣好的容颜和端正的五官,一展眉一转眼,漾荡春水,让人很难不翘起嘴角。而他身侧的少年,则恍如肃杀深秋,却有着与这气质不相称的美艳,不意间,便陷入了他紧蹙眉尖的陷阱之间。 “这这这……这不是荣城第一美男子顾辞风吗?你怎的把他给拐过来了,弄不好可是要坐牢的。” “师姐莫慌,他是自愿跟我来的,我要娶他为妻。”萧逸寒转头对着少年一笑,少年也恍然柔和了面上的表情,落在知月眼里不知怎么有点泛酸。 “等等,他……他?你们?”知月勉强抓回重点,复杂脸看着师弟,原来师弟竟然是个弯的,不会是平时教育他不能相负女子太过导致他怕了吧。不过好在还是娶,我师弟果然是个大总攻,这么一想知月又得意了起来。 “师姐你想什么呢,汐安她是女孩子啦,不过是在外行走不方便,通常都是扮作男装的,化名顾辞风。”萧逸寒一眼看穿了师姐的心思,无奈地摇摇头赶忙解释。 “啊……额……哦哦哦,吃鲜花饼,吃饼吃饼。”
江知月不喜欢顾汐安,顾汐安也不喜欢江知月。不知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下的敌视,还是二人性格不和,总之江知月看不惯顾汐安周身三尺不近人的肃杀气氛,顾汐安也鄙视江知月半吊子只会用吃食讨好师弟的行为。 于是江知月很忧伤,她曾经止行错骨失心一套连招试过顾汐安的武功,发现对方不仅武功见识在她之上,还有天生的门派优势,一手太虚控制召唤术出神入化。定身符破技符,一套下来可比她的止行失心有用的多。知月为此很忧伤,这种忧伤在知月发现萧逸寒是个妻管严后愈发深重。没过门就这样,日后娶回家了怎么办。她当然不忍心去骂自己的师弟,却忍不住去嘲讽顾汐安,顾汐安当然表示不服来打架啊,于是两人噼噼啪啪地打在一起,萧逸寒谓之修罗场。每逢这时,萧逸寒便躲进厨房里问师叔蓝桥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再后来顾汐安便不愿再跟着萧逸寒回来联盟,萧逸寒回来的日子也日渐少了。 某一个中秋,萧逸寒好说歹说,带着顾汐安回了趟联盟,只不过是一转眼的工夫,两人便又吵了起来。 萧逸寒帮蓝桥端着月饼出来,只听见了个尾声。 “好,什么破中秋,我还不稀罕过呢,更不稀罕在这里过。”正是顾汐安的声音。说着她召出一只白鹤,凌空而去。 萧逸寒扫了一眼知月,将剑望空中一抛,捏了个诀,御剑追媳妇去了。知月气得将手中月饼一摔,回后园去剪花草。 到后来索性抱着喷壶坐在花丛中看夕阳,直到夕阳西下变成了玉兔东升,萧逸寒才提了只花灯来寻她。 “师姐?我媳妇她……”萧逸寒一撩袍子,准备在知月身边坐下。 知月霍地起身,拍了拍衣服,顺手将手中小喷壶往萧逸寒怀中一塞,准备离开。 “其实汐安她……她小的时候父母双亡,与隔壁王叔叔相依为命。可是那一年村里闹饥荒,王叔叔去镇上换粮食,回来却被盗匪所劫,死于非命。 “后来她便无家可归,又险些被卖到那种地方去。是王朝死士统领将她救了下来,带去了死卫队。可是师姐你知道的,那种地方,一个女孩子…… “尽管她从那死人堆的地方胜了出来,但那要受过多少苦难,才变作今日这般冷若冰霜的样子。我只恨自己没有早遇上她……” “别说了,和我说这个做什么,又不是我儿媳妇。” “我只想做那个对她敞开怀抱的人,她无需为我变得柔软,我却愿意守护她一生一世。只此一生,对此一人,若我何时做了对不起她之事,违了师姐教导,自当借剑受罚。只如今师姐与她皆是我此生重要之人,这般闹将下去,只怕必有一伤,此话我亦与她言明,小弟心中只此一愿。”言罢抬手天心一指,“人月长圆。” 知月抬手在他心口前虚点着,良久叹了口气,答非所问般地留下轻飘飘一句话,“都是爱,哪有什么仇啊……”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咦,师父,你怎么哭了?”稚嫩的童音将知月从遥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没什么,只是想念你的师祖了。” “师父,你看这白梅好看吗,婶子会喜欢吗?” “恩,她素来喜欢清冷之物,定然喜欢。你还想着跟师叔学习剑法吗,他可是忙得很,不许烦他。” 女童撇撇嘴:“每个月才回来这么一两次,忙什么,忙着追在婶子后面献殷勤吗。” “胡说八道。其实……弈剑也没什么的,不过是华而不实,好看罢了。” …… 声音渐行渐远,空余一大一小两行足迹。恍若多年以前隐隐旧梦添了寥寥几笔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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