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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小说] 梁氏风格历史武侠小说《情剑山河》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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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16 15: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不知为何,第四十五章传了两天也上不去,大概是这一章的政治情结太重,涉及到台湾是统是独的问题,因此被网络拦截了吧。只好先从第四十六章开始了。

第四十六章 赤绳一系连家国
??次日郑经果遣使渡海,致书吴三桂,与其连结,克日进兵。陈永华苦劝未果,只得罢了。
??其时中土的形势已到了山雨欲来,一触即发的时刻:先是平西世子吴应熊风流好色,对府中姬妾有些腻了,竟自瞒了吴三桂出城猎艳寻欢,未想被康熙在云南的密探预先得了讯息,将其暗中擒获,辗转押送回北京,旋即为康熙以赐婚为名,软禁为质;而吴三桂为试探朝廷虚实,便联合耿精忠、尚可信共同上书康熙,自求撤藩归籍;康熙胆识过人,力排众议,竟特诏从其所请,并遣大臣傅达礼往云南,梁清标往广东,陈一炳往福建,办理三藩交接事宜。
??吴三桂未料康熙竟如此勇毅决断,惟有阳为恭顺,阴事迁延密谋,一面加紧与耿尚二藩联络,一面封闭云南所有要通道,若无他亲自批发的文书令牌,任何人一概不得出关离滇。待得诸般事务均向天使傅达礼交割完毕,拖无可拖时,吴三桂竟身着前明衣冠,来到为已亲手绞死的永历皇帝陵墓前辞行,惺惺作态,伏地痛哭不起,又将傅达礼等人擒拿拷打,百般折辱后投入瘴地,拉起反清复明的旗号,公然与康熙撕破脸皮,自封为“天下招讨兵马大元帅”,美其名曰“伐暴救民,顺天应人”,起兵造反!
??吴三桂在云南举事后,耿精忠、尚之信亦随之共反。郑经自与吴三桂结盟后,蓄势准备已久,此刻闻得讯息,自是不甘人后,立时遣刘国轩率船自海路进兵,攻打闽浙粤沿海诸地,一时间与三藩此呼彼应,攻城略地,势如破竹,大有无人可挡之势。而远在察哈尔的蒙古王公布尔尼竟也从吴三桂之请,在北方调兵遣将,助其作乱。
??三藩乱起,清廷举朝震动,许多高官陷入恐慌之中,纷纷建议与吴三桂议和,免遭所败,原本反对撤藩的大学士索额图更是极力主张诛杀献策撤藩的兵部尚书明珠,以谢吴三桂。康熙面对三藩的汹汹攻势,却毫无畏惧,一边晓谕众臣,撤藩是自己的主张,不许委罪他人,以此力保明珠,稳定人心,一边自各地调集兵马,提拔赵良栋、彰泰、赖塔等满汉将领,分兵合击,征讨诸路叛军,并杀吴应熊以示决心。
??其时吴三桂正在兵势极盛之时,贵州巡抚曹申吉、提督李本深、云贵提督张国柱、广西大将孙延龄、提督马雄、四川提督郑蛟麟等从之俱反,而吴三桂派出的马宝、王屏藩两路北进大军亦已攻下湖南、四川、江西、陕西大半州府,耿精忠、尚之信亦掠得许多城池。一时间天下动荡,长江以南诸省,大多已为三藩所有。
??除了吴耿尚三藩,在战事中得利最大者应属郑经。他趁康熙集中力量与三藩叛军作战,无暇他顾之机,遣刘国轩率军渡海登陆,攻取厦门、汀州、邵武、漳平、长泰、同安等沿海州县,直逼彰州、泉州、清军因不习海战,往往难以抵挡,惟有接连败退而已。
??郑经多年以来遣船攻陆数次,均以惨败告终,似此番这般攻城拓土,捷报频传却是前所未有,一时间不由大为得志,非但扫清了多年来对清用兵屡战不胜的阴霾,更隐隐以当日郑成功率水师北伐,连结张煌言,克复江南四郡三州二十四县的旧事自比,暗谓成功之期不远矣。
??郑经这等志得意满的情绪,亦感染了诸郑氏部属,一时间台湾上上下下均陶醉在一片胜利的喜悦之中,人人俱有些志骄心浮,飘飘然,熏熏然起来。
??全岛上下的欢声迷醉之中,惟一清醒的两个人便是郑雪竹与陈永华。他二人一曾深入了解清廷虚实,一韬略过人,素有远见,又均亲身探知过吴三桂其人其行,是以对战事的进展有着极为正确的预测,料定吴三桂等三藩虽一时势大,然实不足恃,其不得人心,亡兴刀兵,不久必败,郑氏既随其起兵,自将一损俱损,反遭败绩。他们既已意识到这一后果,又不甘就此接受失败的命运,惟有频频向郑经进言,劝其及早收兵,同吴三桂等划清界线,断绝往来,守土自保,方为善策,而郑雪竹更是时刻不忘托出他那一番“明室气数已尽,反清复明不过是逆天行事,接受招抚,归化为藩方为出路”的长篇大论。
??此时郑经早已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郑雪竹与陈永华的忠言直谏非但不能入其耳,反如同一瓢当头浇下的冷水,常令其震怒不已,到得后来,索性连二人的面也不见了。
??郑雪竹与陈永华日见冷遇,自是给了其政敌冯锡范、刘国轩等人可乘之机。刘国轩统兵远在闽粤征战,也还罢了,冯锡范身为侍卫长,却是时时在郑经身边的,常见缝插针,火上浇油,在郑经面前毁谤郑雪竹与陈永华,令二人处境更为艰难。
??陈永华见郑经对自己日益疏远,不再信任,亦自感无趣,心萌退志,遂上书于郑经,称自己年老力衰,精力难继,欲放弃兵权,辞官回家,归养天年。
??郑经接到陈永华的表章后,竟然毫不挽留,立即准许,免去其官职、兵权,只容陈永华照旧居于军师府,每月仍按在位时俸禄配给。陈思昭职务不变,依然同往日一般轮值巡守,她性情本就冷漠平静,此时更是一天也难得说上几句话。却是陈永华骤然自位高权重的巅峰跌至下野的境地,一时间百无聊赖,无所适从,索性称病不出,赋闲在家,不问政事。他其时与陈思昭隔阂日深,难以交流沟通,惟有日日寄情诗酒书画,消磨时光,除了郑雪竹偶尔来访外,几乎便可称得与世隔绝了。
??时光荏苒,转瞬间便过了三年。刘国轩在前方的战报不断传来,却多是些对郑氏不利的情况:当日三藩初起兵之时,福建的靖南王耿精忠尝与郑经约定:郑氏助耿藩合攻广东,取胜后耿藩将以漳、泉二州为酬。然而事后耿精忠却厚颜毁约,拒不割让二州,故郑经与其交恶,一怒之下,更令刘国轩引军攻打福建沿海诸州县,直下数城,漳泉亦终于陷落。
??康熙闻知郑耿交恶详情,当机立断,令康亲王杰书率大军攻下江西,直逼福建,并遣使劝谕耿精忠悔罪归降。耿精忠此时受清军与郑军两面夹击,无力自保,惟有将吴三桂付于他的“总统”印勋缴于杰书,向康熙投降。几乎与此同时,平南王尚之信亦在清军的重重压力下,俯首投降。
??耿、尚二藩既降,战事的主动权便掌握在了康熙手中。他一面遣精兵强将驻守闽粤各地,防范郑经来犯,一面以重兵紧攻湖南,直捣吴三桂。其时吴三桂已力孤势危,抵挡不住清军的节节攻势,连失数城,无奈之下惟有往衡州岳神庙,借庙中小灵龟预卜前程。小灵龟在吴三桂摆下的地图上蹒跚循走,不出长沙、常德,返至南边而止。吴三桂心犹不甘,再祷再卜,小灵龟依旧如此,不由令吴三桂与众部属大骇失色,相顾无语。
??吴三桂知大势已去,遂抱着及时行乐的心态,索性撕开“复明”的伪装,筑朝房一百间,在衡山祭天成礼,改元“昭武”,改衡州为“定天府”,公然称帝。然此刻他已兵败如山,自封帝号并未能挽救他的命运,未出半年,便自病亡。世孙吴世璠自云南赶来衡州继位,改元“洪化”,继续与清军对抗,却已是日渐艰危了。
??吴三桂祖孙的相继称帝,无疑给了台湾上下极大的震动。那些先时对吴三桂心存幻想,以为他当真悔过前非,反清复明之人,此时反应是自是更为强烈,纷纷向郑经进言,要求郑氏与吴藩断绝往来,划清敌我。
??郑经外拒强敌,内遭非议,境况窘迫,进退维谷。然此时在中土的战事已势成骑虎,无奈之下,惟有令刘国轩加紧攻势,居然夺取了浙江沿海重镇海澄,斩杀清军三万有余。然而这一胜利不过是一场回光返照,不久,康熙自吴世璠手中收复岳州、常德、长沙、衡州,平定湖南,调来水师,由施琅率领南下,攻打郑军。
??施琅原熟习海战,又与郑氏有刻骨仇恨,故此与郑军交战极尽所能,不遗余力,而刘国轩素知施琅为人,深晓其大为劲敌,是以尚未交战,已自心怯。两相对照,此消彼长,郑军大败,尽失沿海诸地,毁损战船无数,官兵或死或降,刘国轩本人亦狼狈突围,率残部退回台湾。
??耿尚二藩降清,郑氏铩羽而归,吴世璠愈加孤掌难鸣,惟有节节败退,终为清军三路齐下云南,打破昆明。吴世璠服毒自尽后被函首送京,吴三桂亦被掘坟折骨,吴氏满门九族尽遭诛戮,先人坟墓被毁冢鞭尸,姬妾或为将士所获,或没入官妓官奴。吴三桂生前最宠爱的两名艳妃“四面观音”、“八面观音”,各被大将穆占、蔡毓荣收为己有,那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陈圆圆却在昆明将破时失去了踪影,不知何往。清军将士中多有慕其艳名,直欲得之而后快者,然任他们将昆明城搜得天翻地覆,陈圆圆始终是芳踪杳杳。自此,关于陈圆圆的种种传说便在民间流传开来,或言她为月中嫦娥降于凡尘,劫数已满,重归广寒;或言她化为华国寺旁莲花池中一朵白莲;或言她在城破之际守节自尽;或言她在吴三桂心腹侍卫的保护下,于混乱之中逃逸出城,隐姓埋名,匿居深山……各种说法传遍天下,不一而足。昔年吴梅村《圆圆曲》曾云:“全家白骨成尘土,一代红妆照汗青”,未料事隔三十余年,命运竟再一次重演!
??在平定三藩之乱时,宗瑾亦受康熙所遣,随军南征。他身非将领,未能统军上阵,却以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深沉难测的心机,在战事中神出鬼没,游刃有余,屡建奇功,诸如百万军里取上将之首,潜入敌营盗取密情,探寻康熙安插在吴三桂军中的眼线,策反敌酋等等,为平叛立下了极大的功劳。而在湖南、贵州、云南的几场决战中,景云公主当日在平西王府内冒死探得的密情,无疑对康熙战略的制定起到了重要作用。然三藩平定后,康熙论功行赏,南征将士从彰泰、赖塔、赵良栋等独挡一面的大将,到麾下总兵、佐领等,几乎人人俱得加官晋爵,惟有宗瑾迟迟不见擢升,景云公主亦犹自顶着吴应熊未婚妻的名头,未被下旨取消。宗瑾一生虽有建功立业之志,对富贵权柄却不甚看重,是以毫无怨恚之意,而景云公主性情柔顺和婉,亦不曾向康熙提出何等要求。
??相对于康熙的大获全胜,得志奏凯,郑经此时却是凄风苦雨,一片失意。他自刘国轩在中土败归,退守澎湖后,便自郁郁不已,终致忧思成疾。待闻知吴三桂祖孙败亡讯息,愈加烦闷不堪,病体日见沉重,终致百药罔效,卧床不起。
??郑雪竹闻得父亲病重,心头亦自伤感。他这三年来虽多受郑经冷遇,然父子天性,骨肉相连,对父亲病体的关心远远胜过了心底的怨望,遂日日来郑经病榻前侍疾问安,郑经却也不再拒却。父子相对,惟有伤怀叹息而已。
??这日郑经精神略好,偶闻郑雪竹提起陈永华,不觉微生悔疚之意,遂令郑雪竹传讯于陈永华,邀他次日入王府相见。
??次日辰时,陈永华果应召前来。彼此相见,不由俱吃了一惊:郑经面色沉暗,双目无神,病骨支离,哪里还有半点当年统率千帆万舰,纵横台海,攻城掠地的雄豪之态?而陈永华高大的身形亦微显佝偻,双鬓俱染秋霜,同三年前相比,却是呈现出龙钟老态了。
??二人相对静默了许久,陈永华方自惊觉,躬身与郑经见礼,涩声唤道:“王爷……”话一出口,却不知下面当说些什么,言语就此顿住。
??郑经自榻上侧过身形,略一挥手,道:“陈军师不必多礼,请一旁就座。当日你屡次苦劝我不可与吴三桂这贼子连结,起兵攻陆,自寻败绩,然忠言逆耳,本王非但未能听从军师,反将你冷落贬谪,疏远一旁,以致遭受今日之败。现下想来,本王当真是对你不住……”
??陈永华疾道:“王爷言重。当年属下受国姓爷知遇之恩,蒙国姓爷与王爷步步提携,方有今日,如何会为了些许小小误会委屈,便生怨意?然现下事已至此,王爷仍须振作,以台湾大局为重,上下齐心,善自经营,以求他日东山再起,复兴山河……”
??郑经缓缓遥了遥头,叹道:“陈军师,你不必故作宽慰之词。经了这许多事情,本王早已清楚,攻占中土,光复明室不过是一个辉煌华彩,却渺茫虚幻的梦境,若一味发力追逐攫取,最终只会重重跌倒,伤及自身。至于台湾之事,还是留给克臧去作罢。本王的事情已作完了,路也走到了尽头……”
??陈永华悚然道:“王爷年齿未及四旬,春秋正盛,何意因一时之败,便出此不吉之言?家国之事自可从长缓议,眼下却当以将养病体,早日康复为要……”
??郑经神情黯淡,低声道:“多谢陈军师关心。然自己的病情如何,只有自己最为清楚,他人纵有通天之智,亦是不得而知。本王身上之病,全是因心病而起,虽一时三刻尚不至就死,却终是难以痊愈的了。他日本王一旦撒手而去,自当由克臧嗣位,然本王亦知他年轻识浅,众臣属多有不服,故尚需陈军师看在郑氏素日的情分上,多多辅佐于他,休使郑氏权柄旁落。至于他念念不忘的接受满清招安,归藩称臣之事,若是天意如此,便由他去罢。身后之事,本王亦顾不得这许多。陈军师只须提醒他三思而行,切勿草率从事,便是尽了臣属之道了。”
??陈永华听郑经说得如此凄凉,分明有了托付后事的意味,心底亦不禁泛起一阵惆怅之感,颤声道:“属下定当尽心竭力,辅佐世子,不负王爷所托。他日世子若受他人煽惑,忘却祖宗大业,属下必......”
郑经忽微微一摆手,打断了陈永华的言语,道:“陈军师,这许多时日以来,本王反复想过,你对郑氏确是忠心赤胆,也深具辅国之才,然本王若骤然将身后大事全权交托于你,必引人非议不服,恐对大局有碍。是以本王已有了一个念头,只不知陈军师意下如何?”
??陈永华道:“王爷有甚主意,但讲无妨。只要于大事有利,属下便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郑经笑道:“说什么赴汤蹈火,哪里有这般严重呢?陈军师,你也知道本王素来珍爱克臧,绝不肯以寻常裙钗草草适之,以致迁延至今,使得克臧二旬有余,依然孤身无偶。现下放眼整个台湾,惟有陈军师那女儿思昭与克臧年貌相当,才具相若,更难得是自幼一同长大,性情相投,堪为佳配。陈军师若与本王结下这门亲事,便可名正言顺地担当辅佐大任,本王在地下亦得安心……”因心情激动,说得急了,方至此处,忽一阵剧烈的呛咳,言语也就此止住。
??陈永华万万未曾料到,郑经向他提出的竟是这等要求,一时间思绪起伏,不知是喜是忧,久久决断不下。倘是在五年前,郑经提出此议,他必喜出望外,立时应允,然经前番中土之行后,他对郑雪竹、陈思昭二人的心意已全然明了,情知二人之间不过是知己之情,若强行撮合一处,二人心怀抑郁事小,更可能因此对他生出怨恚之意,自此同他隔阂疏远,如是下去,郑经对自己的希望与嘱托便将化为一场虚话了。既便不考虑这些未来长远这事,只顾念眼前,以陈思昭冷硬孤介,我行我素的性情,亦难保不作出什么忤逆背上,触主犯律的事体,以致闹得一塌糊涂,不可收拾。然虽预见到这种种可能发生的结果,心中仍舍不得放弃这一通往辅政之位,彻底击败政敌冯锡范、刘国轩的大好良机,患得患失,不由举棋不定起来。
??郑经见他面色阴晴变幻,沉吟不语,只道他心中不愿,只是难以措词婉拒,不觉微感失望,道:“陈军师,你既不愿,本王亦不会勉强于你,只是这辅政之事……”
??陈永华见良机稍纵即逝,心中一急,暗思道:“大局为重,这等细枝末节之事,一时也顾不得许多,惟有走一步看一步好了。”心意既决,当下不再犹豫,道:“小女自幼生性顽劣,愚鲁粗陋,未想竟得王爷青眼相看,有意联姻,此事对属下而言正是难求的美事,如何会不应反拒?至于婚期吉日,自是由王爷一言而定,属下绝无异议。只不知世子本人意向如何,是否赞同这桩婚事……”
??郑经笑道:“陈军师无须过虑。这许多年来,你也应看到了,克臧性情大异旁人,在台湾很少有人能与他真正深交,他所接近的女子更是少而又少。恕本王直言,思昭的情形只恐较克臧有过之而无不及罢!然而偏生他二人却是最最合得来的,大约正应了物以类聚这句古语,更可能他二人早已背着你我暗生情意了!克臧的事情陈军师不必担心,他若躲躲闪闪,借故推托,自有本王从中作主。陈军师姑且宽待一些时日,俟本王寻得适当时机,便教陈军师官复原职,重掌兵权,再结下这门亲事,以便他日辅政……”他此时兴致极高,见事态均按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不由愈发滔滔不绝起来。
??陈永华在旁静听郑经之论,知自己复权有望,心头自是颇为欢喜,然而欢喜之中又夹杂着几分惶惑不安,深知这次联姻绝非如郑经所想的一般皆大欢喜,万事顺利,只恐往后更将发生种种连自己也无法预知处理的变故,反复思量之下,心情又渐渐沉重起来。一时间胸中忐忑,起伏不定,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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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乱点鸳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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