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出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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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幕:文青退散
纳兰容若从舞台左侧踱步而出,带着几分闲散自若,走到舞台中央,顿足,左手手肘举至齐胸的位置,右手优雅地从左手袖中取出一把杏色檀木折扇,手腕轻轻一抖,“啪”地潇洒甩开折扇。下颌微微抬起,明媚忧伤的45度在灯光下诠释着什么叫作唯美。
“我们都是害虫”背景曲响起。
一打扮极为沙滩风的肌肉型男一路小跑的登上舞台,直奔纳兰容若而去。
纳兰容若(维持着他的造型,只用余光瞄了一眼来人):“哦,华仔!”
张华昭(掏出系在腰间的白色毛巾,作擦汗状):“阿德,看啥呢?”
纳兰容若(侧了侧身子,继续45度):“今天天气不错。”
张华昭(诧异状,随即劈手夺过折扇):“又摆造型骗MM呢?”
纳兰容若(无奈的语气,从张华昭手中拿回折扇,送入袖中):“其实我在思考一件很有深度,有关天地玄理的事情。”
张华昭:“什么事?”
纳兰容若(盯着张华昭的眼睛,很是认真的语气):“到底什么是文青?”
张华昭(嘲笑):“文青不就是说你们这些文学小青年么。”
纳兰容若(严肃状):“不对。”
纳兰容若(转向观众):“文青作为一个名词,意指一切思考基点被文本叙事、被自己的空想和幻觉、被审美喜悦和道德温情扭曲、架空、置换了真实的身体感受性、历史感/现实感以及思维逻辑性的人,他们被眼花缭乱的能指符号诱引、欺骗,整天飘在云里雾里梦里,没有常识,不能或者不愿睁开自己的眼睛观察既往的正在发生的事实。此种人集中聚集在文学、哲学、宗教爱好者/从业者里,因为在这些领域,虚构、编造便是主业和职责所在。在电视媒体时代,文青们会喜好电视剧、明星娱乐更甚于新闻、纪录片、社会调查。文青的思维方式、情感方式乃至生活方式自觉不自觉地模仿文艺、虚构,缘于文艺/虚构更美丽、更温情、更富有诗意,不像现实一般粗糙、坚硬和无情。文青不是从生活中提炼观点以再观察再思考生活、文艺,而是从文艺中提炼观点以再观察再思考生活、文艺,结果,生活被扭曲,文艺则变得更富魅惑。沉溺于文艺/虚构,中了文艺/虚构的迷药,投靠情绪,执念于审美愉悦道德温情大于高于强于真实的生存/事实,颠倒真善美递进的价值序列。他们只观赏最偏激从而也最令人心潮澎湃的虚构文本,而后就开始臆想式杜撰漂亮迷人的言辞、发出高尚感人的道德吁请,却从不肯俯身研究周围的事例、了解社会统计的具体结果,他们憎恨真实的历史与现实,因为历史与现实常常僵硬、冷酷、残忍、肮脏,不符合美学理想、道德幻景与情感冲动。文青不是学科的概念,也不是年龄的概念,而是精神类型学的概念……”
纳兰容若(鞠躬):“以上感谢石头子,以及百度百科。”
张华昭(迷茫状):“什么乱七八糟的!”
纳兰容若(语带深沉地):“华仔,你知道么,我前两天看到一对情侣……”
张华昭:“怎么了?”
纳兰容若:“那男生的话很有创意啊!”
张华昭:“说了什么?”
纳兰容若(培养情绪):“亲爱的~你就是万千星辰中最璀璨耀眼的那一颗,在这广阔无垠的宇宙中我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你散发出来的炙热光芒,我的心、我的灵魂早已欲罢不能……(转而深情注视张华昭)你就是我的唯一,我人生存在的目的只……”
张华昭(面色惨淡,毫不客气地打断):“亲爱的,可现在是大白天啊!”
纳兰容若(摇头):“真是不解风情。我刚刚只不过是打个比方,说明文青式的说话风格罢了。”
张华昭:“你们文青说话都那么累么?”
纳兰容若(欲再拿扇子摆造型,看到张华昭发黑的脸色无奈作罢):“其实文青也有水平高下之分的。”
张华昭(不怀好意地打量了纳兰容若几眼):“那你算哪个级别?”
纳兰容若:“咳咳,我……咳……那啥……你一般形容哭用什么词?”
张华昭(作思考状):“哭?就哭呗,大哭、干哭、嚎哭,最多再加上抽泣、哽咽等等。”
纳兰容若(得意洋洋):“还不错嘛,华仔,看来最近书看得不少嘛!不过文青们就比较讲究了……(画外音:张华昭“哦?”了一声)稍微加点修饰,比如:转过脸,眼底一片湿意。再多一点:45°仰望天空, 我歇斯底里地呐喊着,却没有半点回音,悲伤不曾这样铺天盖地,眼泪再一次崩溃了。还有顶级修饰到令人崩溃的:闭上眼,以为我能忘记,晶莹晶莹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我强忍着不让它留下来,因为那是你给的悲伤.仰起头,我让眼泪流进身体里,咸咸的,涩涩的,那是对你的祭奠。”
张华昭(发呆):“……”
纳兰容若:“怎么样,有功底吧?”
张华昭:“你们真是……闲的蛋疼。那失恋怎么说?”
纳兰容若:“华仔,你失恋了么?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参谋的!!”
张华昭(黑脸ING):“别扯其它的,就说失恋怎么修饰。”
纳兰容若(小心翼翼):“普通一点的就是:我被爱情遗忘在了角落。”
张华昭:“不普通的呢?”
纳兰容若(忧伤的):“我被爱情遗忘在了角落,黑暗中没有一丝温存。”
张华昭:“还有更猛烈些的么?”
纳兰容若:“如你所愿。我又被爱情遗忘在了角落,那里没有指朙方向的灯塔,看不到彼岸花,只剩下我削瘦背影下蝴蝶骨。”
张华昭(沉默许久):“好吧,我还有最后一个想知道。”
纳兰容若(好奇):“什么?”
张华昭:“下雨怎么说?”
纳兰容若:“窗外有雨,淋透花期。若只是想起也罢,我情愿独守这空城。”
张华昭(面无表情):“直接来最顶级的吧!”
纳兰容若(兴奋状,语带深沉且压抑):“这次该是真的冷了。风雨阵阵,打落了太多萧瑟的黄叶。终究只有血肉才能体味这尘世的悲欢,虽然有些纷繁,或许太过纷繁。把酒,即使无月,对夜交盏。但愿一醉,可换得生还。夜若有酒,醉的是悲欢。”
张华昭(表情认真):“阿德,这次该是真的冷了。风雨阵阵,打落了太多萧瑟的黄叶。终究只有血肉才能体味这尘世的悲欢,虽然有些纷繁,或许太过纷繁。把酒,即使无月,对夜交盏。但愿一醉,可换得生还。夜若有酒,醉的是悲欢。最后我再补充一句:真的下雨了,该去收晾在窗外的衣服了!”
张华昭快步拾阶而下。
纳兰容若微楞片刻,面对观众,优雅地甩起长袖,双手背后,踱步走到舞台边缘,突然猛地加速离去。(众人只闻轻呼远远传来:“华仔,帮我一起收了啊!”)
帷幕渐渐落下。
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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