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十八景——落日楼头
自从收服了凤书之后,岄羽便轻松了很多。自己调动琴心小筑半数力量去帮他,绝对是值了。而今则可以放心将事物交与他打理,自己去偿那快意江湖的夙愿。一身干净利落的男儿打扮,虽无大家闺秀初出江湖的忸怩,却毕竟透着女儿家的好奇和灵气。岄羽本以为不会有人看出来自己是女扮男装,却不知多少人都在心中偷笑。
“知道吗,虞山东麓的雪岱玉莲花就要开花了。”虞山山脉绵延万里,上虞城不过是镶嵌在中央一处。岄羽正在想是要往东还是往西,听到这个消息,便决定往东边走上一遭,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看到传说中的雪岱玉莲花。
她顺着山脉,一路东行,每到一处都会寻找附近的城镇,游览一番,似乎毫不担心雪岱玉莲花花会被人提前摘走。越往东走,岄羽心中的担忧就更加担忧。
如今正是开春,东边又都是树木山泉,走了这么久,都没看出具体区别。如何能判断哪段山脉才是雪岱玉莲花所在?自己虽然在书中看过记载,却只是那么一说,并不详细。
“哎。”岄羽叹了口气,继续逛街。便晃到了一家药店招牌下面,突然灵光一闪走了进去,向老板打听雪岱玉莲花。
“怎么又是来打听这花的?”老板生意冷清,也就没有赶她出门,“难道也是得了那奇症,要用这 花来做药引?昨日才有一人来打听这花的消息,见这里没有,便往城东山上那边去了。”
“这样,”岄羽沉思一会,“不知他可曾提到是谁患病,药方又是哪位神医所开。”
“还能是谁?不就是城南方家的那位。她这个病,全城的人几乎都知道。”
“多谢老板。”岄羽心中窃喜找对了方向,从包中掏出一株灵芝来,“这是我前些日子在虞山中碰巧摘到的,不知你们店里可收?”
“收,怎么不收。”灵芝虽不如雪岱玉莲花那般罕见,却也金贵,何况岄羽这只灵芝更是上品,商人以利为本,自然不会拒绝,却也给她开了个合理的价格。
“姑娘,你跟了我半天了,究竟有什么事?”江岄羽本以为自己形迹藏匿得很好,不想对方居然一早就发现了自己,羞愧无言,一阵喁喁,“你是不是在找雪岱玉莲花?”
“怎么,你也要抢这花?”男子话中顿时透出敌意。
“我只是想见见这传说中的花而已。”岄羽几时被人这样凶过,言语中透出无限委屈。
“这花除了能够入药外,并无可观,姑娘还是回去吧。”话虽如此,男子话中已经多了一点温和。
“我只是想看看并无他意。”江岄羽请求道。
“哼。”那男子并不同意。江岄羽知道不是这样容易相信冒然而来的自己,只能施礼相求。那男子终究不是保守之人,便答应带她去看雪岱玉莲花。
“原来雪岱玉莲花便是长在这里。”若不然别有洞天,山泉从岩壁喷发而出,下面积成一个水潭,一丛雪岱玉莲花便生长在其中,欲开未开。
“还有两天应该会开到全盛,可以入药。”男子向她解释道。
“是吗,”岄羽从包中掏出干粮,“那我就在这里等花开。这泉水,能喝吧?”
“这个自然。”男子在一边盘膝坐下,“不过,异物所在,难免争抢,你既然只是想看一看它长什么样子,还是早些离去,别卷入争夺的好。”
“这里这么隐秘,会有人找到吗?”岄羽好奇。
“利之所致,自然有人会费劲心思寻找。若是练成丹药,增几年功力不说,更能避毒明目。眼里迥异常人,要知道江湖中,谁看透了别人的招式,可是很管用的。”男子在另一边盘膝坐下,“不过附近已经布下机关。寻常人只怕走不进来。”
“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来了,只看个尚未开放的,总是有些不过瘾,“对了,你找这花应该是为了救人吧。还要等几天,会不会影响病情?”
“他那时顽疾,都十几年,不差这几天。”
“这样。”两人都避免谈及身份,说了一会话之后再无交谈,过了一刻,岄羽才道,“对了,还未问过你姓名呢。”
“方眠。”男子在地上写出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方大哥。”岄羽也在旁边写出了自己的名字,“幸会。”之后又是一阵无言,岄羽沉思一会,从包中取出一双骰子来(本来想用围棋的),“左右无事。不如来玩玩,试试运气如何?不过事先说好了,可不许用听风辨位的本事作假,那样便没有乐趣了。”
“也成。”卫眠刚要拿过骰子,便听外面一阵异动,知道有人闯了进来了。
“你不出去看看吗?”岄羽冲到洞口,才发现卫眠一动未动。
“一动不如一静,没什么好看的。”岄羽心中好奇,也不和他多争,自行出了山洞查视。便见几个打 手打扮的人物押着一渺目中年汉子往这边而来。地上还躺着几个走在前面,被机关所伤的人物。岄羽不觉心念一动,若是来的是没有恶念之人,机关这样打下去,是否会误伤了人。
“里面的小子。”一个红衣妖艳女子赤脚而来,“你找这花不过是为医治这人的眼睛。但若是我杀了这人,你拿着花也没用。还不如把这花给我。”
“原来是影月仙子来了。”卫眠并未从山洞中出来,“也是,我这次为了救人,不想杀你。但是,呵呵,倒是叫我如何相信仙子呢?仙子除了拿人威胁外,一无是处,怎么敢放下这保护符呢。”
“臭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这老头?”影月仙子是江湖中成名的人物,不少武林名宿都被玩弄于鼓掌之间。而方眠却从来没有在江湖中走动过。
“是了,不如这样可好,我出来和你换质,你将老人家放了。我做你的人质。”
“你不怕我剁了你吗?”影月仙子岳林菱道。
“怕啊,但是我更怕你不肯放了这护身符。”说话间,卫眠已经从山洞走走了出来,“这笔交易对你来说绝对划算。你到底依还是不依。”
“不依,不依,绝对不依。你小子满腹心思,如此吃亏也肯。肯定做了更多的手脚和打算。”岳林菱跺脚怒道,“肯定还有后招,老娘懒得去猜。”
“那便没有办法了。”卫眠微微耸肩,“你我都是如此透彻,那谁在心眼上也讨不到任何便宜。便一起耗着好了。”说着便在山洞外静坐下来,“只好看看谁的耐心更好了。谁轻举妄动,谁就是输。”
“小子,出来闯荡之前,你家大人没有告诉你别视图把任何事看得太透彻吗?”岳林菱妖艳一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可知道刚才在我们说话之间已经有人进入山洞去了。”
“我知道。”卫眠自然也没有忽视掉进入山洞的江岄羽,“她是你们的人?”
“若非她想到从药店去探求消息,我们怎么能找上你。”岳林菱越笑越甜蜜,“本来看你对她心存怀疑,还以为你当真不好糊弄。但是,嘿嘿,天下男子,都是一般弱点。对于这样貌似谦和,实则腹里锦绣的女子全无抵抗。”
“你住口。”方眠断然喝止。
“怎么,心疼了?难过了?”岳林菱继续挑拨道,“看来,我拿着这老儿也没有什么用了,还给你吧。”说着手一带,把渺目中年向他推去。
“你!”方眠一手接过中年,向后退了几步,一把骰子从山洞中打了出来。
“多谢。”卫眠放下老人,“前辈,没什么事吧?”正要施手解救,那老人便是一掌向他拍来,却被他抓住手臂。
“原来你果然不是罗前辈。”他手一转,便折断了那人的手臂,说着向岳林菱道,“我和你说过,谁轻举妄动,谁就是输。”
“多谢。”一个转身,卫眠已经到了岳林菱面前,一招制住了她,回头向江岄羽道谢。
“留给你处置了。”卫眠将几人踢在一处,不和岄羽多说什么便跑了开去。
“ 不会将药店老板杀了吧。”方眠走后,岄羽念头转了很多,见他终于带了人回来,上前询问到。
“治一人,杀一人?不过,他已经让那岳林菱杀了。”岄羽头一低,“是我害了他么。”
“是岳林菱。和你无关。”卫眠叹了口气,“看来果然世上不乏一味残忍人。对了,你让她怎么样了?”
“和她定了一个契约。”岄羽并不打算解释琴心小筑的构成。
捣尽玄霜 于 2010-05-04 10:52 又补充说 等下就回城了 我家杏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