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

风继续吹

一

    毕业五年后，再一次回到生活学习过四年的西安。
    国庆节，与朋友相约，回西安看看。
    朋友是我高中同学，大学时也是同一个学校，但不是一个学院。
    一行三人，我、朋友还有她的一个同事兼死党。
    下了火车，出了西安站，没有了火车上的那种忐忑，心情是平静的。
    忐忑什么？是怕物非人也非吧，最主要的是物。我曾在一篇文章中写过我对西安的怀念和留恋，我说我对西安的感情，纯粹是因为这个城市本身，这个城市里并没有让我怀念的人。
    西安变化不大，或者说是有变化我没有察觉出来。
    找到预定好的宾馆，收拾整理一下，天也就黑了，腹中饥饿，该吃晚饭了。
    我极力要求先去钟鼓楼广场的“同盛祥”吃羊肉泡馍，对羊肉泡馍，我实在是太有感情了。
    在下火车之前，朋友就发了个短信给她当年的一个舍友，让她过来一起玩。舍友是陕西人，正放假在家，家离西安很近。
    三个人坐在“同盛祥”，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都快饿晕了，人还没到。
    终于还是来了，朋友对我说，赶紧去广场迎接你的高徒吧，你们师徒俩好多年没见面了吧。
    我笑着走出去迎接了。
    朋友的舍友的确是我的徒弟，我已经都快忘了读书时怎样认的这个徒弟。记忆中，我有三个徒弟的，都是当年朋友的舍友，毕业后，其他两个都没有了联系，只有这个，还时常与我联系，还如当年一样称我一声“师父”。
    站在钟鼓楼广场上，我搜寻着记忆中那段认师徒的时光，有些荒唐，有些可爱。
    “师父！”突然来到跟前的徒弟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
    我也笑，看着眼前一身黑色职业装的徒弟，我说：“女大十八变。”
    “哪有？”她不承认，“师父，我一点儿都没变，还是当年的我。”
    我笑说：“瘦了。”
    人到齐了，要了四碗泡馍，好香。
    朋友打量着她的舍友，也说变了，说变得太职业了，不仅穿着职业装，而且举手投足间也带出一些职业的东西，说几年公务员的磨练就是不一样，就是跟我们几个人不一样。
    徒弟还是坚称自己没有变，还是当年的她。我们都笑。
    看着徒弟与衣着不太符合的吃相，我想，她可能是没有变的。
    吃完饭往宾馆走的时候，我才发现徒弟穿的是高跟鞋。
    我说，你出来玩都还穿高跟鞋？
    她说，要时刻保持形象嘛。
    我说，说你变了你还不信。
    她说，外在变了，内在没变。师父，你倒是一点儿也没变，还是像以前一样穿薄底的布鞋。
    我笑说，我是外在没变，内在变了。
    说话间来到了宾馆，旅游城市的黄金周，房间就是紧张，一问没有三人间，也没有单人间了。于是她们三个人要挤一间了。
    徒弟来我房间要把另一张床的被子枕头抱过去。坐在我房间里聊天儿，她精力充沛，谈兴很浓，一如当年。我刚下火车，却有些累了。
    我说，你赶紧过去吧，我好困了。

风继续吹

二

    第二天的安排是逛街，逛我们的母校。
    朋友和她的死党像一对联体婴，总是粘在一起，几乎无视我们的存在。而我们师徒俩也本就是臭味相投。于是，边逛边聊，她们聊她们的，我们聊我们的。
    逛了半天，徒弟终于吃到了穿高跟鞋的苦，喊累。
    逛到母校门口的那条我们当年常逛的街，以前这条街两旁都是饭馆，每一家生意都很火爆。
    如今还是饭馆，但显然房子都是已经拆过重新盖的了，显得比以前高档了许多。
    我在极力的寻找当年吃过饭的饭馆的影子，可是已经面目全非了，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蜀香居！”朋友突然喊道。
    我抬头一看，啊，“蜀香居”，居然还在！只有它还在！
    “蜀香居”是一家川菜馆，我们当年常到这家吃饭，物美价廉，是当年最受欢迎的饭馆，吃饭高峰期时，大家排队都愿意等。
    朋友说，饿了，要不要进去吃饭啊！”
    我坚决地说，不要。
    朋友笑了，啊，我想起来了，这里是有故事的，你读书时就不愿进去吃了。
    “什么故事？”徒弟赶紧问道。
    朋友说，问你师父，他当年写过一篇小说的。
    徒弟问我，小说？什么小说？我没有印象，是不是没有给我看过？什么故事？
    我说，听她忽悠，没啥故事。一会儿再跟你说，我们还是好好看一下母校吧。
    再次踏进母校的那一刻，我是有些激动的。
    一边走一边说起了当年在校园里的事，乐的不行。
    徒弟有着超好的记性，当年的许多细节都能回顾的特别详细，记性好的有些令人发指。
    来到体育馆，我们坐在台阶上休息，对面是她们当年的宿舍楼，朋友正向她死党介绍着她住过四年的地方，徒弟坐在我旁边继续着她细致琐碎的唠叨。
    徒弟说，师父，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俩也是坐在这里聊天，聊着聊着，你突然说出去看电影，我们就出去了。看了两部电影，回来晚了。宿舍十一点半关大门，我怕赶不急，我们一路往回跑，到了门口，还是没赶上。我就去叫管理员阿姨开门。阿姨看到我这么晚归，又看到不远处的你，以为我是个不检点的女生，一脸的不高兴，拖拖拉拉念叨念叨半天才开门。
    我极力回忆却想不起来，我说，老了，记性不好了，记不起来了，不过，我倒是记得咱们经常坐在这聊天，你也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罗嗦。
    徒弟说，哈，你终于承认我没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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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晚上回宾馆前，徒弟终于忍受不了高跟鞋之苦，买了一双运动鞋穿上，高跟鞋放包里。
    回宾馆的路上，因为徒弟换了鞋，我们也聊到了鞋上。
    她说，我每经过一个高跟鞋店就想进去逛，进去就想买。
    她说，我家里现在堆了几十双高跟鞋，几乎可以开店了。
    我惊讶了，说，我还以为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那些小资白领少奶奶才会这样，没想到你也是。想不通，买那么多鞋干什么？
    她说，师父，难怪你现在还单身，你不了解女人。
    我说，是啊，我不了解，我是想不通，这么多鞋堆在家里……
    她说，这么说吧，我买鞋，就像你买书一样，都是一种癖好，没什么两样。
    我说，这么说……我大概懂了。
    回到宾馆，徒弟又过来抱被子。我也没有刚下火车时那么累了，而且我也是个特别能聊的人，要不怎么能成师徒呢。于是我们海聊起来。
    都是孤单的人，难免聊到了感情问题。
    徒弟说起了她的苦恼，现实的压力父母的压力感情的纠葛……
    我说，我没办法安慰你，因为我现在也同样很苦恼。
    徒弟说，我知道，你电话中跟我说过。
    我说，我这次来西安玩，不仅是故地重游，还有就是逃避，我想暂时逃开那个环境，逃开那个人，让自己好好想想。
    她说，师父，我给你介绍一个吧，一定适合你，你一定喜欢。
    我有些不高兴了，心想，她怎能无视让我正在苦恼的那个人，而说要给我介绍一个。
    我来西安之前的几次电话中，跟她描述过几次那个人，她也是根本就无视的，每次都说要给我介绍一个，仿佛已经认定那个人跟我一定不合适一样。
    我说，不用介绍。
    她说，真的，我保证你一定喜欢。
    我说，我心里还有一个人没放下，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有心思去看第二个人。
    她说，你没看到就不要断言，我保证你看到后一定……
    我打断她，有些生气，我说，好像是你在断言，断言我就跟我说的那个人不合适。
    她说，没错！你们就不合适。
    我说，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
    她说，我就是知道。你跟我说过她特别喜欢穿高跟鞋，而你，据我对你的了解，你根本就不喜欢爱穿高跟鞋的。
    我说，就凭这一点？我不会仅仅因为穿什么鞋而喜欢或是不喜欢一个人的。以前我是说过不喜欢，但，我是会变的。
    她说，没有，你一点都没变，就说鞋吧，多么多年了，你还是像我刚认识你时一样，不管冬夏总是穿一双薄底的布鞋。
    我说，我穿薄布鞋是因为我脚爱出汗，冬天都出汗，穿皮鞋或运动鞋都受不了。
    她说，我还是不相信你变了，以前每说到爱穿高跟鞋的人，你总是深恶痛绝的样子，还总跟我说什么《病梅馆记》。你喜欢的是穿运动鞋的，而不是穿高跟鞋的！
    我说，那是以前，现在，这么多年了，我说不定真变了，你跟本就不知道。咱不说鞋，说点儿其它的，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是多么地讨厌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前几年也还是，但从这半年开始，我却渐渐开始喜欢上了上海这个城市。还记得吗，你以前说我像是个与这个世界脱节的“世外高人”，还说有一次做梦梦到的我是一个隐居世外的隐士。现在却不一样了，前些时间，有一个朋友也做梦了，说在梦里我是个KTV的经理……
    说到这儿我也笑了，我说，你别笑，是真的，那天那朋友真说梦到我是一个KTV的经理。我都惊了，可是我想也是我真的变了。
    她说，或许吧。咱不聊这些了，我也是连自己的问题都没解决，就操心起你来了，你努力吧，快点给我找个师娘。
    我笑了，我说，你还都没着落，我放心不下，等你搞定了，做师父的才能放心，才能安心去找。
    我们都笑了。
    爱情是个难题，不聊了。
    徒弟忽然想起白天朋友说的“故事”了，就又问我。
    我说，读书时，我写过一篇小说叫《梦里的故事》，里面有一个角色，写的是“蜀香居”的一个女服务员。《梦里的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大学没毕业就去追寻明星梦的人……
    她打断我，说，我记得你写过一篇小说《炒》，主角也是这样一个人。
    我说，是，这是不同的两篇小说，我的小说里常寄托着我的电影梦。
    我继续说，这个追寻明星梦的人，在读书时常去校门口的“蜀香居”吃饭，一次喝醉，吐在一个服务员的鞋上，第二天买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送给她……认识以后，女服务员就喜欢上了男主角……开始了十几年的爱情悲喜剧……
    她说，哈，都说你喜欢穿运动鞋的了！这个女服务员是有原型的，对吧？
    我说，有是有，但故事情节大都是想象的，或者叫做意淫。
    她说，想象也好，意淫也好，说说那个原型吧。
    我说，小说中，那个服务员叫施小琴，原型其实叫翁小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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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于是，我就说起了当年的“故事”。
    就是校门口那家“蜀香居”，读书时，我们都爱到那吃饭。那里生意好，有好多服务员，其中一个引起了我的注意，她从端菜的服务员被提拔为柜台算账的。
    我注意到她，是因为她的笑，她很喜欢笑，笑很有亲和力。
    我常会在结账时跟她闲聊两句，后来她也认识我了。
    那天，常跟我一起吃饭的朋友，终于忍不住了，说，你看，那服务员，升为算账的后就再也不端菜端茶递水的了，可是，每到你来，她总会亲自为我们端菜倒水，看我们着急，还主动帮我们催菜。
    我说，你别扯了。
    他说，是真的，我观察好久了，吃饭时，我跟别人来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只有你在时是这样。
    好像是真的，她真是只给我们端菜倒水。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在结账时和她闲扯几句，我知道了她姓翁，还听到了其他服务员叫她小琴。
    读大学时，我喜欢用奖学金到处旅游，有时独自一人，有时和朋友一起。
    我还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次离开西安到外地玩时，都要到“蜀香居”吃离开前的最后一顿饭，我每次都会点“盐煎肉”。从外地玩回来后，总要到“蜀香居”吃回来后的第一顿饭，我每次都会点“西湖牛肉羹”。
    每次，翁小琴总会问我去哪玩。每次，我都开玩笑说，走，一起去玩。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什么都一如往常。
    在考研报名前的秋天还是冬天记不清了，我又独自一人背上了行囊，打算去一趟长沙以及上海。我的心情是复杂的，因为当时我有些苦恼，苦恼是要考研还是找工作，拿不定主意，打算出去散散心。
    那天，我如往常一样来到“蜀香居”，坐在靠门口的位子，背对着柜台，脸朝着玻璃门外，看着门外的人来人往，脑子里思潮起伏，在想，我是该为了完成父母的心愿去考研，还是尽快逃离学校踏上外面的世界……
    “盐煎肉”端上来了，还是翁小琴端的，但这次她没有露出与往常一样的有亲和力的笑，我觉得有些奇怪。
    更令我奇怪的是，她端完菜后没有回柜台，就站到玻璃门前，一动不不地看向门外，正好背对我。
    我一边吃菜一边心里纳闷，她是不是有心事？
    半天，我的菜都快吃完了，她还没动，有人叫她结账，她也没动，叫另一个服务员帮她结的。
    看着这不动的背影，我更奇怪了。
    忽然，我看到了她的鞋。她不是穿着平常穿的运动鞋，而是一双鲜红色的高跟鞋！很扎眼，我却才发现。
    结账了，她回到柜台。我说，走了。她说，噢。
    离开“蜀香居”，眼前还留有那双红色高跟鞋的影子。
    我踏上了去长沙了列车……
    从长沙到上海又回到西安，大约十天的时间。
    回西安后，我已经想通了，决定不考研了，决定迎接校园外面的精彩世界，我心情舒畅。
    与以前一样，下了火车，我又来到了“蜀香居”，点一份“西湖牛肉羹”。
    吃到一半我才发现，翁小琴不在了。结账时，我问其他服务员，翁小琴是不是请假了。她们说，不是，她回家去了，不回来了。我说，噢。
    生活继续，我在准备着做简历找工作。
    那天，我跟那个常和我一起吃饭的朋友又出来吃饭，走到“蜀香居”门口，他说，你知道那个谁去哪了吗？
    我说，她们说她回家了。
    他说，据说她回家结婚去了。
    朋友说完，我感到他在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盯着我，仿佛在看我有什么反应。
    我淡淡的说了句，是吗？
    朋友好像有些失望，这可能不是他想要的反应。
    我看了看他，笑道，走，咱们到下一家吃去。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蜀香居”吃过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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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说了好久，终于把“故事”说完了。
    徒弟问道，完了？
    我说，完了。
    徒弟问，然后呢？
    我说，没有然后，然后就是我写了那个《梦里的故事》。
    徒弟说，就这样啊。
    我笑道，是啊，就这样。就这样我竟写了篇小说，真是能意淫。
    徒弟笑了，的确是能意淫，你们这些文人……一点小事你就能意淫出那么多，哎呀，那么我会不会以后被你写到小说里？呀，你会把我写成啥样？
    我笑道，意淫归意淫，但总不会太离谱，比如，即使小说里写到你，你也还会是徒弟，我也还会是师父。我们在这样的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小说里，也还会是师徒间的一席胡扯，哈哈。
    徒弟大笑，我知道，我是很了解你的，谁让我是你最得意的徒弟呢。
    我继续说，还说意淫，我觉得写小说，情节可以虚构，但文字里寄托的感情却一定要是真的……
    徒弟打断我，说，打住，我知道你又要忽悠我写小说，这么多年了，你总忘不了忽悠我。
    我说，这不是忽悠，我真是一直觉得以你的敏感细腻，甚至有些神经质的性格，真是很适合写小说，你如果写小说，师父我可能就不敢再写了。
    徒弟说，算了吧，我才不写呢，我只看你写的就好了，你那么能意淫，我可没有那么高的水平，哈哈。
    说了半天，我们竟饿了，下楼找吃的。
    夜已深了，走了半天还没看到卖吃的。
    最后，在一个小胡同里看到一个卖小吃的摊，我们跑过去一人买了一个夹馍。
    在胡同里走时，徒弟忽然惊叫道，看，那是什么？
    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间有些破旧的小楼房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写几个大字——“西安市文联”。
    我惊了，说，太夸张了！堂堂西安文联，就在这样一个小胡同，还是一间破房子里？
    徒弟说，哈，所以说，写小说没前途，以后别再忽悠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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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之后的几天，因为换了运动鞋，徒弟也不再叫苦了。我们也就更有精神胡聊瞎扯了。
    朋友依旧和她的死党粘在一起，几乎无视我们两个有些神经质的师徒。
    游玩时，徒弟依旧见鞋店必进，进去就想买，我很无语。她说，你不懂的。我说，我不想懂。她说，我还是想给你介绍一个。我说，算了吧。她说，穿运动鞋的。我说，你不懂的……
    听到我们一路上不断的有些重复的对话，朋友有时候也忍不住了，对我们说，什么乱七八槽的？一整天都鞋啊鞋的，你们有毛病啊？
    我们同声道，你不懂的。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要离开西安了，我的一双布鞋快穿破了。
    徒弟说，师父，你的鞋坏的真快。
    我说，是啊，这么多年我一直穿这样的薄布鞋，除了脚老出汗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穿鞋太重了，一双鞋很快就穿破了。我也穿过几双那种厚的贵的运动鞋，可还是很快就穿破了。可能是我平时不喜欢坐公交，常走路的原因。所以，我还是穿这种便宜的布鞋。
    徒弟说，我觉得，可能是你走路时，脚步比较沉重的原因。就像你写的小说，也总是太沉重了。
    我笑道，是啊，脚步不能太沉重，这次回上海以后，我争取走得轻盈些。
    徒弟回家了，朋友和她的死党回无锡了，我也回到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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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假期结束，要上班了。一个星期，走了很多路，走破了一双鞋，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脚上穿着新换的一双布鞋，走在上班的路上，感觉脚步似乎轻盈些了。
    与往常一样，我依然是第一个来到办公室，空空的办公室，只坐了我一个人，静得很。
    其他人还没来，我打开电脑，准备工作。这时，我听到楼下有人正走上来。
    安静的办公室外面传来一双高跟鞋踩在楼梯上的清脆的“哒哒”声，越来越近。（完）
   
2011-1-2——2011-1-3于沪

风继续吹

这是我写的最快的一篇小说，大约只用了五个小时。
贺岁文，风格有点不一样。有点怪。昨晚写完后，突然想起了陈楚生的新歌《浮光》。


此文送给小说中提到的所有人，也送给看到此文所有朋友，愿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有新的开始。希望家园越来越好。

冰枫照雪

是说不同的鞋代表不同性格不同的人么 然后人要挑自己喜欢的种类 对象和用品都是这样。。。 还是主要说人是不停变化的 外在内在都变 …………很沧桑有点？
呵呵随便说的，原谅我不习惯看现代散文式小说。。。。

ps。风兄新年快乐

风继续吹

坦白说，我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不知为何会写成这样，几乎是拼拼凑的一些片段以及和徒弟的一些曾说过的不知所谓的对话。
事实上，现实中，我和徒弟的许多对话，要比小说中不知所谓多了。而现实中的故事，却也比小说中戏剧化多了。
那个西安文联的事尤其戏剧，当时，我真是惊的不行。看来搞文学的是没啥前途。
文中写的大都是浮在表面的东西，表面之下的深层的东西，我不想写，也写不好。但这也符合事实，事实上，我们与朋友之间的对话是不会去探讨很多深沉的东西的，即使在你内心有烦恼时，也往往在见到朋友后尽量的不去谈不去碰那些会让人感到沉重的东西。
比方说吧，文中，我们四个人一起玩，很显然是四个单身的人，再想一想我们四个人的年龄，有许多事也就不用说了。至少，我们四个人之间应该会尽量避免去谈去说有些事，所剩下的就只有浮在表面上的一些对话了。

我也是不喜欢“散文式小说”，但现在看来，这篇好像也是真是这样的。哈哈，有变化总是好的。
祝舞版越来越好，雪儿和羽灵都辛苦了。
我会继续努力和支持舞版的。

羽灵

某些方面，我是说某些方面，有《追忆似水年华》的味道儿。随兴而至的谈话不外乎一个主题，孔夫子所谓的君子好逑，用鞋的型式类比，究竟失之于淡而寡汤。不过，比起普鲁斯特的长句，风兄的句式很有家居感受。最后，我喜欢这个结局，高跟鞋好有压迫感。

风继续吹

本就是自恋式的呓语。
本来我想通过这文好好写一写上次回西安的一些感受以及内心的感情困惑，可是我对西安的感情太深太深，对感情看的太重太重，下笔时感觉太艰难，难以写下去。只好作罢。

前些天看了铁主席的采访，受益匪浅。她说：“小儿女的小悲欢和小温馨并不是我的追求。”
我想，新的一年开始以后，我也该有我新的追求，包括文学，包括感情，包括人生，年龄也不小了，若是再沉浸于那些“小悲欢和小温馨”，岂非太不成熟和不思进取了？
所以，我希望用这新年第一篇小说，对过往做一个了结，对未来寄于些希望。
我会努力，希望能在以后的文字中让大家看到我的进步和追求。

多谢看文及点评。

lemon

最后那个高跟鞋是指小说里我一直没放下的那个女生吧。。。

琼霓漪云

那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小沈阳扮演的小鞋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