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记得李思南吗?
这是梁羽生无数相似套路中的一个套路男主角,且横断梁羽生系统中他那个时代某面,对比一下同时代的人物:
华谷涵狂放、骄傲、有点虚伪;──《狂侠天骄魔女》
第一个檀羽冲忧郁、骄傲、身世高贵;──《狂侠天骄魔女》
第二个檀羽冲羞涩、忧郁、身世复杂高贵;──《武林天骄》
公孙奇自私狠毒、软弱、矛盾。──《狂侠天骄魔女》
李思南出自《瀚海雄风》,他年轻的时候跟《狂侠天骄魔女》中这一批年轻俊杰并无交集,年届不惑以后大家一同在《风云雷电》中蜻蜓点水了一番。
李思南为人并无太大的特色,如果这个“特色”意味着一定要出挑的话。李思南是个不出挑的标准“侠义道”:谦逊、孝顺、遵循权威、服膺传统和伦理道德、反抗侵略、不畏强暴。侠义二字应该是不缺的,他身上充满了传统的美德,没有什么明显的缺点,因此也不大引人注意,何况《瀚海雄风》的故事也只属于套路,闪光点不多。
可以说,李思南是梁羽生笔下非常常态的一个男主角,他之所以引起我的兴趣在于他对爱情的选择。因为这已经是一种现代武侠世界里不熟悉了的爱情。
金庸笔下人物出世以来,大大丰满了武侠人物的性格,对人性的灰色地带和嗔痴怨憎种种情态的刻画至今无人能出其右,让我们淋漓一睹那样浓烈、热烈、激烈的情感。其后与其风格大大不同的古龙、温瑞安等人风格虽有所差异,但在描述人性上,无不激烈,无不复杂。(窃以为黄易并没有写出过合格的爱情故事,他的“情爱”伦理我不认同)在后金庸时代,人们越发对人性复杂或者偏激出挑的角色感兴趣了(包括我在内),于是乎,各种情之所至,无不以极至为美,人与人之间互相吸引、痴缠、欲爱、妒忌、怨憎、不信任……万般种种。
梁羽生式的爱情:平淡、内敛、中庸、左右衡量,拉郎配、大团圆。极至的情感很少很少。当极至的情感在虚拟世界中似乎已经被我们习惯成为常态以后,掉头看看梁羽生,倒又居然从他的平淡中庸中看出一丝丝含蓄隽永来了。
多年之后,在我觉得梁羽生营造的武侠世界刻板、单调、几乎一成不变之后,突然追忆起“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似水年华来了。
这种情绪,是最近看徐老怪的《七剑》诱发的。多年前的老怪就已经成熟到慨叹: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貌似老怪对江湖已经有了深刻的理解和无奈,或许叫做否极泰来,十年多年后的老怪掉转头来让《七剑》中一帮劫后余生的孩子(孩子一向富于象征意味)高诵:“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在人曰浩然!”老怪返老还童了,我很敬佩他。
虽然我还年轻,但青春已经开始日薄西山,90后人物也已经开始登台,于是借着李思南这个引子,我也想怀怀旧了。
李思南在出发往蒙古寻找父亲的路上遇险,少女孟明霞救了他,自然的,李思南心中开始暗暗喜欢这个明媚爽朗的大侠之女。然而事与愿违,李思南好不容易找到了父亲,父亲临死前将一直照顾自己的少女杨婉许配给了李思南。
简简单单的情节,我留意的是李思南的选择,当然还有蒙古明慧公主阿勒海别姬也喜欢李思南,这又是个老套路,我不欲多说,感兴趣的是李思南和孟明霞、杨婉之间的关系。李思南在出发往蒙古寻找父亲的路上遇险,少女孟明霞救了他,自然的,李思南心中开始暗暗喜欢这个明媚爽朗的大侠之女。然而事与愿违,李思南好不容易找到了父亲,父亲临死前将一直照顾自己的少女杨婉许配给了李思南。简简单单的情节,我留意的是李思南的选择,当然还有蒙古明慧公主阿勒海别姬也喜欢李思南,这又是个老套路,我不欲多说,感兴趣的是李思南和孟明霞、杨婉之间的关系。
李思南应该选择谁?李思南对孟明霞的倾慕是情,其父为其定下的婚约是义,这是情与义的冲突,按照五四以来所崇尚的“自由恋爱崇高”的思路,李思南应该在情与义中挣扎回旋一番,然后在婚姻中忠于自己的感情,选择自己的所爱。
比照郭靖、黄蓉、华筝之间的关系,郭靖与华筝订婚在先,不仅是义,更是信的问题,武林中人所崇尚的“千金一诺”。(义这个词几乎百搭,侠义,情义,信义,义的含意最为复杂,从先秦诸子开始就莫衷一是)郭靖的选择冲突在情与信之间。在郭靖这个极其信奉正统道德观念的人思想中,信曾经战胜了情;然而《射雕》中的郭靖终究十分真挚、简单,称不上“伪道学”、“假道学”,后来情又战胜了信。但到了最后,他终究未能亲口说出退婚一事,最后这个问题的解决,竟然用其它重大的变故抹去了(华筝告密,郭靖南归,郭靖母亲的死亡),情和信的冲突并未真正达到顶点。
李思南的冲突更是一点都不激烈,甚至可以说作为小说,戏剧性不足。如果简单地看,梁羽生是走了一条折中之路。李思南在不断内心交战、思索中,在长时间的相处下,对孟明霞的感情渐渐地淡了,他发觉杨婉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于是最后这个情与义的冲突被无形消解,皆大欢喜。
十二三岁时初看李思南,我就看的这么简单,对梁羽生也颇有些不满意:尘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与义居然能够两全。
但后来,特别是自己也尝到情爱滋味以后,看法就开始慢慢改变(不排除过几年又有变化。作品一旦生成也就允许不同的读者做不同的解读乃至于“误读”)。如同金庸论张无忌不是英雄,但更容易与平凡人做朋友。李思南的选择在这里给我以同样的感受,他的爱情不伟大的、不浪漫,种种权衡思索却更接近现实中的普通爱情:“情感上的冲突常常都从日常琐事引发,(梁羽生)描写得相当细腻,更加符合常态,也更加显得人性化。所谓细节决定一切,其实爱情一路,除却由于大时代造成的动荡,也就是柴米油盐,耍耍花枪,使使性子,离离合合多半都是因小事而起。”(作者:阿井)
另外梁羽生描写爱情的基底是非常尊重女性的(非表面的尊重,尽管有些理想化),一夫一妻在制度和情感上都是个潜规则。(一夫一妻在制度上是现代社会的一个原则,然而在情感欲望上,雄性生物多数是多偶制的(参见《动物世界》),所以说梁的思想比较理想化,像张无忌做的同拥四美的梦,倒是生物逻辑上的一种正常欲望,但欲望与现实有很大的区别。金庸把握了这一点,作为一个女性来看,深觉金庸极其了解女人;而古龙对女人既爱且恨,却长叹无法了解女人,女人对他而言充满了神秘感和不确定性;黄易则将欲望等同于现实,满纸皆是多偶制生物的意淫)。梁羽生对“欲望”,无论是关于权力的还是情感的,其描写都很单薄,几乎无有,所以说他不善于塑造人性的灰色地带,他的人物充满理想主义色彩。梁羽生笔下的女性,让人联想到五四时期走出家门的一批新女性,她们自尊自爱,独立自主,感情真挚但节制(并不是以情感为天的小女人),有温柔可人的一面,也有独立自强的一面,甚至在梁羽生笔下,女性比男性更为坚强,更为开明。比如于承珠对比铁镜心,凌云凤对比霍天都。很多夫妻伉俪中的女性往往并不依附丈夫,非常具有风采。那些女性主角聂隐娘、吕四娘、于承珠等就不用说,还有云中燕、龙剑虹、冒浣莲、“千手观音”祁圣因等等,都不比各自的丈夫逊色。
除却梁羽生对男女情感描写的理想主义色彩,其中有一些细节,十分细腻真实,仿若平常。梁羽生曾用笔名在报纸上开过专栏,专门为年轻男女解答感情困惑,所以这些细节不是空穴来风。
如前所述,李思南性格比较平和,没有极端的因子,不偏激,不乖戾,他的感情也就比较平和甚至说平淡一点。他最初是喜欢孟明霞的,但对他而言,只是单相思,匆匆一见,匆匆一别,这份感情并不太深厚。一见钟情,生死与共这种事情不大可能发生在李思南这种性格的人身上。在梁羽生所推崇的“民族大义”的道德伦理上,他是坚定、勇敢,不畏强暴的;但在情感的处理选择上,他像一个青涩的男孩子,犹豫、害羞、患得患失。
李思南和孟明霞相互产生了朦胧的好感,但由于相处的时间过短,双方都不能确定对方心中所想,之后则因种种变故长久未能再遇。在此期间,李思南找到了自幼分别的父亲,父亲临终前将一直照顾自己的少女杨婉许配给李思南。杨婉初见李思南就有些喜欢,所以她默不作声,默认就是同意。而李思南却一时间心乱如麻。
依古人的观念,嫁娶要凭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婚姻之事乃两个家族之间的联盟或者力量整合,在轻视个人价值的年代,个人的意见实在微不足道。但这新派武侠小说究竟是写给现代人看的,于是旧道德成为一种观念,新道德又是一种观念,两种观念之间摩擦碰撞,产生了许多故事。
李父因杨婉对病中的他一直有所照顾,所以产生了报恩的思想(侠客讲究“恩怨分明”),在孝悌和家族观念下,子代父报恩则实在是“天经地义”。(所以我们明白很多我们身边看似“天经地义”的价值观念都并不一定是“天经地义”。受生物逻辑、物理逻辑制约的观念比较持久,比如饮食男女(生物逻辑制约)、白天活动晚上睡觉(物理逻辑制约);而价值判断尽管在某些时代变化缓慢,依然在变化,而且有可能突变。(这种突变在中国自19世纪以来风云变色,大家自有体会,不用我罗嗦)而这个恩怎么报?依李父的观点,就是让李氏家族(儿子李思南是这个家族的代表)娶其为妻,让她后半生有所依靠(杨婉已是孤女)。
李父没有问多年未见的儿子在家乡是否已经订亲,也没有问儿子是否已经有了意中人,或者“私订终身”。一是情况紧急,李父也已临终;二是不能开口问,万一儿子有了意中人,这个婚约就指不下去,如此一来,如何报恩?所以老父临终,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一个烫手山芋扔给了儿子。
这时大为头痛的当然是李思南。排列组合,有以下几种可能(其可能性要受三人的性格影响制约):
1、杨婉另有意中人,两人一起答应,让老人得以瞑目,最后此婚约不了了之;
2、李思南的对孟明霞感情不深,与杨婉因婚约而试着交往下去,有可能合适,有可能不合适;
3、李思南恪守父命,与杨婉成亲,相敬如宾,心里想着孟明霞或者自我压抑,李杨夫妇有可能成为怨偶或者表面上的“模范夫妻”;
4、李思南表面答应父亲,借以安慰老人,事后向杨婉坦白,自己另有意中人;杨婉或者(可能黯然或平淡)退出,或者以各种办法“夺夫”(这里又可以产生数种可能性)。
我们试着归纳一下杨婉和孟明霞的性格。这两个少女的性格都比较健康善良,没有什么阴暗面(如前所述,梁羽生不善于刻划人物的阴暗面)。换了读者代入李思南,也很难取舍。比较而言,杨婉更沉稳内敛,可能更有心计;而孟明霞比较明朗活泼,大方明理。
第一种选择让故事无法继续下去;第四种选择就李思南的性格而言,不大可能,如果二女“夺夫”,可能是戏剧性最强的一种,但就二女的性格而言,也不大可能;第二种和第三种选择比较符合这三人的性格。(人物性格的塑造最终是在人物对事件不断的选择中完成的,我这样将人物性格先验地抽出来,再判断人物怎样对事件做出选择,小说可以这样写,但真正的为人处世,却不妥了。在开明时代,虽可以说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但“认识你自己”永远是很困难的,我们在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往往并不明了哪些选择更适合自己。)
梁羽生让李思南选择的路子类似于第二种。
第三种其实是一种人性的深刻悲剧,“庸人自扰”,“红玫瑰与白玫瑰”,“围城”……故事太多,不赘。
我们可以看到在对二女情感差不多的情况下,李思南会选择杨婉,这种选择对他而言更为便宜,因为更有伦理的支撑。这场婚姻会让李思南更加心安理得。爱情是关乎情感欲望和荷尔蒙的,但婚姻却是关乎伦理道德的。梁羽生借李思南做出的选择实在深得婚姻之味,深明夫妻相处之道。《鸣镝风云录》中还有这样一对情侣,虽然长辈为其订有婚约,但男女双方各自有意中人,两人私下也欲图退婚,本来此婚约可以不了了之,但在种种变故发生之后,最后仍是婚约中的二人修成正果。梁羽生非常支持自由恋爱,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写?当中应是有些情由。
金庸笔下的爱情比梁羽生的爱情纯粹,但爱情不是婚姻的唯一基础,所以金庸的几对神仙眷侣(比如杨过小龙女、令狐冲任盈盈、张无忌赵敏、袁承志夏青青等)总有人替他们操心──王子和公主在一起后怎么样了?除了郭靖黄蓉,其他的金庸嘎然而止,不告诉读者,网络时代有不少人恶搞出不少后传,惊人的相似却是──“有时爱情徒有虚名”。
我们出生的以后,就已经习惯了“自由恋爱高尚”的价值伦理,并将其视之为必然。从历史上看,这个伦理价值不但很新,而且是舶来品,武侠小说在衰败之相已成之际,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又焕发青春,并被人称之为新派武侠小说,这个新,就是在武侠之壳里,植入了百年来不断传入冲击中国传统的西方思想,如果说“民族化”“世俗化”是对某些文化现象、思想潮流发展趋势的总结的话,这些新式思想在武侠小说身上,圆熟地被“中国化”了,包括“民族化”和“世俗化”。
自由这个词,是个好词,可好词有时候也能让人感到可怕。“此人之肉,彼人之毒”,是是非非,相生相克。(价值判断是一盘随着时间走不断改变的糊涂账,判断是非恐怕是最困难的,就算是一时一地的是非。“善未易察,理未易明”这是梁羽生在小说中借人物之口经常引用的一句话,出处我没查到。)
西方人的自由可能更偏向体现在“与他人的关系”中,而中国式的“自由”或许更偏向于追求“个人的自我超越”。但谁也不能真正完全脱离于当时当代的道德规范,谁也不能。先锋人物纵然有冲决一切的勇气,却依然逃不脱时代的壁垒。所以我对侠客的倾慕,有时候根本不在于他坚持了什么思想或精神,而只是“坚持”本身。他们的思想或者随着历史前行,不再散发光彩,但这“坚持”本身的光彩却卓然夺目。一如《诗经》中人的社会生活伦理道德,他们视之为“天经地义”的一些规范,我们或许不以为然,但“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的“为爱相思”却是一样的。
而对一种注定没落的文化的最后光彩的“坚持”、“执着”,因其中的功利因素较少,又因其日暮西山的不可挽回,所以格外具有悲剧意味。(其实我有在说“梁迷们”)生不逢时,时代和性格没有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交错,于是上演命运的悲剧。(我现阶段觉得坚持和执着“有所不为”已经是很高的境界了,这世上有些事情一定不能做;至于“有所必为”,我还没有相信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非做不可的。)
侠客,在现代武侠小说中基本上是半超人,却不是神仙,会生老病死,会喜怒哀乐,他们的七情六欲更为极端,要么淡漠,要么浓烈。
在利益价值取舍上,真正的侠客他们很少动摇,也容易决定,矛盾不多。粪土千金,粪土王侯,淡泊名利等等这些特征仿佛先天设定。(虽然在现实生活中,这是非常难的。曾经有人批评金庸等人笔下的武侠人物都不操心柴米油烟,不食人间烟火,也有人尝试写过要操心柴米油盐的贫穷侠客,然而反响不大,因为武侠小说本身属于浪漫主义甚至带强烈的童话和科幻色彩的题材,如果嫁接上现实主义,难免不伦不类,并且丧失武侠小说吸引人(让人做梦)的魅力。当然,凡是上瘾的,都是值得警惕的,却也不用一棍子打倒。武侠风靡之时,好比现在网游风靡的情景,都有人说是“鸦片”,然此一时鸦片,彼一时却未必。)
在道德伦理价值取舍上,他们“与时俱进”,被植入现代新思想,比如以农民起义军的人物为正面主人公;比如歌颂反抗侵略和本民族暴政;比如逐渐消解掉“大汉族主义”(金庸始创);比如主流提倡“自由恋爱”、“男女平等”、“一夫一妻”等等。这些伦理价值都是非常现代的,叫古人看到必然瞠目结舌。但若非在武侠世界中植入了现代伦理,武侠也只有衰败一途了。在超现实的浪漫主义武侠世界里,原本就是“借他人之酒浇自己的块垒。”
平平淡淡的李思南,他选择了一个对自己的道德很好交待,感情上又还过得去的妻子,平淡如水,夫妻白头,可以预见的日子是幸福的,只要你满足于平淡。李思南和杨婉是满足的,看书的人不满足而已。金世遗、厉胜男痛彻心扉的哀恋,张丹枫、云蕾神仙眷侣的日子,才是读小说人的心事──不能在世俗中历经惊涛骇浪,且梦游神移罢了。李思南没给偶们这个代入的机会,他依然谦谦君子般温润而笑,还好,他不像陈家洛那般可恶。
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几句,送给李思南竟是极好!那部片子《活着》,极爱看。
精品回复
花无语:
楼主之言值得商榷,“粱羽生式的爱情:平淡、内敛、中庸、左右衡量,拉郎配、大团圆。极致的情感很少很少。”这句话恐怕并没看到羽生的本质。
梁氏武侠其实走的是两条路,一条是“以侠胜武”的道德说教,另一条是深邃人性的爱情悲剧,当然中间还有折中的。梁氏作品中存在这样的思想分裂,否则的话也不会写完《云海》,狗尾续貂写出《冰河》来推翻前书。
木易无垢:
花兄的看法一针见血,颇给我以启发。大大谢过,我还在填坑中。
不过本文想试图讨论的是梁羽生折中的那一部分常态,因为那一部分像阿井说的那样,最贴近生活。
比如“柳清瑶的选择”就是道德说教,金世遗的在云海中的选择是深邃人性的爱情悲剧,还有卓一航、练霓裳。
但于承珠的选择,《武林天骄》中檀羽冲的选择,李思南的选择却是一种俗世爱情的常态,我想试着说说这种一直在忽略中的常态感情。它不吸引看故事的人,却拥生活的智慧。
天山游龙:
李思南选择杨婉的主要原因,正是“对二女情感差不多”的前提,在此前提下作出的选择更为心安理得,现实中大部分人都会作这样的选择,这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感谢木易无垢,有空常来!!!
纳兰容若:
而对一种注定没落的文化的最后光彩的“坚持”、“执着”,因其中的功利因素较少,又因其日暮西山的不可挽回,所以格外具有悲剧意味。
武侠不是骑士,我们也不会成为唐吉诃德!虽然我曾经佩服他,也许活着,淡淡的似流水,又冷得像一颗拒绝融化的冰,可是依然活着!薪尽火传,一代一代。(祈次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