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航:谁谓河广?一苇难航!

祖符武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
  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诗经·卫风·河广》

  读白发的时候,一直以为“一航”这名字和达摩祖师有关系,不过想想,达摩祖师那“一苇渡江”的豁达贯通和卓一航终老天山的执着毕竟是两种境界,无所谓高下,不同而已。
 

  那一苇,飘然荡然,“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那是逍遥的,而一航,就算飘荡,也是要航的,他有自己的方向,有彼岸却无法到达。
 

  就这么飘着,仿佛千百年,缠绕着那一曲卫风,在不同的年代重复着一样的故事──
 

  难道怨上天没有给我们安排故事一样的情节缘分吗?
 

  曾经有黄龙洞的人生初见,曾经想明月峡问花结庐,上天安排了很多,只是我们没有抓住──
 

  直到仗剑名山,红颜尽换白发──故事开始了不同。
 

  秋夜静,独自对残灯,啼笑非非谁识我,坐行梦梦尽缘君,何所慰消沉。
  风卷雨,雨复卷侬心,心似欲随风雨去,茫茫大海任浮沉,无爱亦无憎。
 

  武当山上,石莲台下,刻着这样的词句。那时,霓裳未来,而当霓裳远去,大漠上飘起着样的歌声──
 

  怅望浮生急景,凄凉宝瑟余音,
  楚客多情偏怨别,碧山远水登临。
  目送连天衰草,夜阑几处疏砧。
  黄叶无风自落,秋云不雨长阴。
  天若有情天亦老,摇摇幽恨难禁。
  惆怅旧欢如梦,觉来无处追寻。
  果然怅望凄凉,碧山远水。
  无奈幽恨难禁,无处追寻!
 

  当跋涉千里的追随,天山在望,虽然关山难越,这绵远的起伏,其实说来,脚下的路程倒没什么,只是几番追逐,这天山冰河,竟似成了那一条浅浅的小河──谁谓河广?
 

  就这么浅浅的,浅浅的一条小河,千百年前,隔着宋卫,隔开了一段青梅竹马,从此,他只能隔河相望,而千百年后,沧海桑田,小河化了浅浅的高高的天山,却依旧隔着,隔着两个人,隔开一段缘分,从此各自终老。
 

  谁谓河广?纵然一苇能航!
  谁谓相远?依然咫尺相望!
  弱水三千,我如何能一瓢而渡?
  本来无弱水,何必问浮沉?
  若本没有雷音寺,何来三藏真经?
  假如有雷音寺,永行不到又有何法?
  但求一心皈依,哪计路程长短?
 

  一航和晦明的对答,似乎没带来什么触动,如果象晦明一样,那他就不是不负心盟的卓一航了,其实晦明又何尝能忘情?不过看的更开,对他来说,彼岸既不可达,何妨在岸边,披上袈裟,念一句“般若菠萝蜜”。
 

  他,卓一航,依旧在守骆驼峰,望着天星牛郎织女,望着南高峰,守护着百年一诺,守护着优昙奇花──
 

  别后音书两不闻,预知谣诼必纷纭。
  只缘海内存知己,始信天涯若比邻。
  历劫了无生死念,经霜方显傲寒心!
  冬风尽折花千树,尚有幽香放上林。
 

  这是用尽一生心力才绽放的百年花朵,千年传说!
 

  从此,未曾再渡!
 

  原来,这名字,竟就是一语成谶的宿命!

 

 

精品回复
 

  心海泛舟:
 

  得之,我幸。
  失之,我命。
  而真正的爱情,是已看穿得失,亦无须计较得失的爱情。
  百年相守是爱情,可如牛郎织女般千年相望就不是爱情了吗?
  也许情海无岸,一苇难航。
  可我相信,对于卓一航来说,前方无岸,可心中有岸。
  岸在心,行在足。
  一切的苦楚,只为无憾。
  一切的等待,只为补心。
  此憾,此心,是属于卓的,也是属于远方那个身影的……

  大地苍龙:
 

  从没有人能说把握住一切缘分,只要尽力做到不要自己后悔就行,但这又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