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〇〇 橐笔逃名已白头
前年赴澳,文友琳清赠我以集句联:“长为异乡客;莫学武陵人。”我借悉尼新华埠牌坊联作答:“四海皆兄弟焉,何须论异族同族;五洲一乾坤耳,底事分他乡故乡?” 这次回港过年,又承罗忼烈教授赠以《鹧鸪天》词:“剑气腾空犯斗牛,冰川雪海任遨游。赏音在处皆青眼,橐笔逃名已白头。红线怯,隐娘愁。武林新传有春秋。如何敛却雕龙手,远觅南赡走部洲。”“雕龙”,不敢当;“逃名”,则确是我目前心境。人到晚年,名利二字早已看得淡了。章士钊赠陈寅恪诗:“闲同才女量身世,懒与时贤论短长。”前辈高风,心窃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