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五年，孙传芳做到“五省联帅”，可说是他一生“事业”的顶点，但这“五省联帅”的威风，也没能够维持多久，在第二年的冬天，他就被国共合作的北伐军在江西战场打垮了。他在失了“地盘”之后，投奔奉系军阀张作霖，一九二七年八月率部渡江反攻，在南京龙潭又被国民党何应钦和白崇禧的部队打得一败涂地。至此他才退出政治舞台，寓居天津英租界。

　　孙不知是否因杀戮太多，自知罪孽，下台后变成了个表现得颇为“虔诚”皈依佛法的“信士”。但仍是逃不了“因果报应”。民国二十四年（一九三五年）十一月十三日，当他正在海会寺念经拜佛之时，被一个名叫施剑翘的女子刺杀。我在这里说的“因果报应”，并非迷信，而是的确有段“因果”的。一九二五年，孙传芳和奉军张宗昌在安徽交战，张部有个军长名叫施从滨，被孙俘获处死，悬首蚌埠车站。施剑翘就是施从滨的女儿。她苦练枪法，为父报仇，一枪击毙孙传芳后，自首入狱，判刑七年，旋获准特赦。孙死后，他的堂叔挽以联云：

　　说什么佛法轮回，祸福竟靡常，忏悔潜修，积德何须来逆报；
　　计刚过强年知命，功名全泡幻，超生长逝，招魂忍听诵南无。

　　孙生于一八八五年，终年五十岁，刚到“知命”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