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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神死恸瞑

[小说] 七星剑【1999年的首部武侠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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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 17:12 | 显示全部楼层
四、与苗疆怪人的再次交锋






清风山庄顿时变成了一片荒凉、寂静、可怕的人间地狱,只见满地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泉心洁昏昏沉沉中醒过来了,见周围全是死尸,吓得大哭起来。“别哭了,泉姐!”朱黎君安慰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走了吗,滚!”泉心洁气他方才危难时临阵脱逃,一脚将朱黎君踹出三丈之远。“不要生气!我也是没办法。我体内藏有蛊毒。苗老大一念咒语我就死定了。我死了怎么照顾玲珑?再说那个家伙吸只是要把你击昏吗,我这不是来救你了吗?我不会丢下你这个姐姐不管的,方才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吗!”朱黎君羞愧万分,一副冤枉相道。



泉心洁满怀怨恨地盯了他一会。“玲珑妹妹呢?她现在在哪?”泉心洁关切地问道。“我在这,泉姐姐!”雪玲珑从朱黎君身后闪了出来。“你没事吧!”泉心洁在朱黎君二人搀扶下勉力站起身来,关切道。雪玲珑道:“我们快收拾一下吧!”三人很费力地把电焦的尸体分开来。也有几名家丁‘竖’了起来。“你们还没死啊?”雪玲珑吓了一跳,差点没晕过去,泉心洁更是吓地脸都发绿,出口大骂:“你们到底是死是活?”“小姐,我们不要太聪明哦!见他一刀劈在我们身上,我们就立即倒下装死,总算逃过一劫!”家丁们道。“别废话了,快去收拾吧!”泉心洁命令道。“是!”家丁们道。



“小姐,老爷他……死了!”家丁们边哭边将泉炳天的焦尸抬了出来道。泉心洁看着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泉炳天,伤心欲绝。不一会,家丁们又抬出了泉徐氏与老刁的尸体。泉心洁更是哭得悲痛欲绝,险些晕了过去,幸得朱黎君扶住。朱黎君端来了盆子,在泉心洁下巴候着,不一会已积了半盆子的泪水。雪玲珑替泉心洁擦拭泪水。“爹娘都走了,我一个人留在这又有什么意思吗?不如死了好了,一了百了,落个干净!”泉心洁哭着便要寻死,一头往墙上撞去,亏得朱黎君眼明手快,挡在她身前。“小姐,我们来收拾,你们三个去睡吧!”家丁们劝道。朱黎君与雪玲珑忙扶着泉心洁去休息,并且给她治疗创伤,包扎伤口,用上泉家的秘药。



翌日一早。泉心洁令二个家丁去报丧,剩下的五个协助朱黎君将双亲收殓进棺材。下午时候亲戚们纷纷到了,替泉心洁张罗丧事。泉心洁披麻戴孝在灵堂内跪着磕头,哭得死去活来。突然间朱黎君又感觉到了七星剑在召唤他。于是朱黎君决定带着雪玲珑去追回七星剑,与泉心洁告辞。“弟弟,你要到哪去寻找?”“南方!”“那敢情好!过了七七,我顺着你们的路走,你要沿途留下记号哦!因我要报仇!”泉心洁咬牙道。“好吧,姐姐那后会有期了!”朱黎君拱拳道。“你能再吻我一下吗?”泉心洁红了红脸道。朱黎君心一软,说道:“好!”于是当着雪玲珑的面亲了她一下。一边的雪玲珑心中颇不是滋味,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朱黎君与雪玲珑继续朝南走。一路上雪玲珑总是沉默不语。“怎么了,玲珑?”朱黎君问。雪玲珑嘴巴揪了揪不响。“是不是我亲泉姐姐你吃醋了?”朱黎君问。雪玲珑害羞地点点头。“那我现在也亲你好么?”朱黎君问。“我不要!”雪玲珑娇靥一红道。“那就别和气了!”朱黎君笑道。



二人又走了一个时辰,风大了起来,又开始下雪了。朱黎君道;“我们得赶快到那个森林里找回你的琵琶!”“现在还有吗?说不定被人捡掉了!”雪玲珑道。“应该不会,这儿人很少的。”朱黎君道。雪玲珑挽住朱黎君的手臂道:“我怕暴风雪。”“放心,不会有暴风雪的。”朱黎君道。



然而事与愿违,果然下起了暴风雪。吹的是北风,朱黎君却是逆风行走。二人走得甚是困难。“啊——”雪玲珑满脸都沾满了雪片。朱黎君抖开披风将雪玲珑罩住并且紧紧将她搂住,生怕她娇弱的身躯会被暴风雪吹倒似的。雪玲珑依偎在朱黎君怀中,身上及心里都是温暖极了。



“等等!”朱黎君心中一凛,发现眼前赫然站着苗疆七怪中的老三。“咱们可真是冤家路窄呀!”老三阴笑道。“你怎么还没死?”朱黎君怒道。老三“呀”的一声大刀劈了过来。雪玲珑吓的紧紧抱住朱黎君。朱黎君用浮萍身法巧妙地躲过老三的攻击,老三无论怎么攻击总也不能伤得了朱黎君。



“你休想走!”老三恼羞成怒,大刀一招“独劈华山”猛地劈过来。朱黎君双足一跃,抱起雪玲珑往上一纵,躲过攻击。大刀复又折回到老三手上后,老三再次扑过来。朱黎君见此人如此难缠,便飞身跃到一棵树上。“小子,你别以为会爬上树就了不起了,你给我下来吧你!”老三大刀往树干上猛砍,他的大刀甚为锋利,没几下树干便摇摇欲坠了。但这却正中朱黎君下怀。朱黎君在树干倒塌的一瞬间点足跃起,同时使出流云九式中的“撑天隐木”一掌拍在了树干上。他这一掌只是借力打力,瞬间倒塌的力量使得树干以极快的速度压向老三。老三拼命逃跑,但无奈树干太过沉重,只一会儿的时间,树干就翻了个跟斗笔直地竖在雪地上,将老三给压在地上,老三哼都没哼一声便气绝身亡。



朱黎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惊又喜道:“我的功力竟然已恢复六成了!”朱黎君跳到雪玲珑身边道:“玲珑,方才没吓着你吧?”雪玲珑道:“黎君,你比以前更厉害啦!,方才我都吓傻了。”朱黎君笑着搂着她继续走。雪玲珑亲昵地将脸庞贴在朱黎君脸上,双手则挽着他的手臂。“我们现在先去找琵琶,再去跟踪七星剑!”朱黎君道。“好!”雪玲珑道,“可是,苗七怪剩余的家伙会不会与我们再次遭遇呢?”“你太天真了,他们的目的是七星剑,但剑已被老大夺去了,应该不会找我麻烦了吧!”朱黎君道。朱黎君沿途在树上留下了许多明显的记号,以便泉心洁日后跟来。



走了一段后,朱黎君发现自己又回到方才的地方。“玲珑,这个记号我们做过了对吗?”朱黎君问。“嗯!”雪玲珑道。“我们迷路了!”朱黎君急道。雪玲珑害怕道:“我们迷路了?不过这一带我们以前走过,应该不会迷路才对。”“究竟是谁要陷害我们呢?”朱黎君冥思苦想。“哈哈哈”一阵恐怖的笑声贯穿二人的耳朵,雪玲珑害怕的抱紧朱黎君。“别怕!玲珑,有我在!”朱黎君道。“出来吧!是男子汉的赶快现身,与我朱黎君一较高下!”朱黎君大喝道。



“哈哈哈!”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苗老大,你怎么还活着?”朱黎君惊道。“错了!你应该问我‘你怎么会找到我的?’”老大纠正道。“不好意思!台词背错了!”朱黎君尴尬地笑道。“告诉我,小子,七星剑使用的秘诀是什么?”老大恶狠狠地道。“原来你不知道使用秘诀啊!”朱黎君哈哈笑道。“别笑了,快告诉我!”老大气道。“这个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朱黎君摇头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我将剑给你喽?”老大问。“没错!”朱黎君点头道。“那你……可恶!”老大骂道,一边作势要念咒语的样子。“你杀了我也没用,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朱黎君坚定地道。



老大想了一会,把手伸了出来,拿出一串钻石链子道:“我这个送给你,怎么样?”朱黎君摇头。老大拿出一把蓝宝石道:“这个也送给你!”朱黎君依旧摇头。老大又掏出一串珍珠链道:“给你的女友戴怎么样?”朱黎君又是摇头。老大咬咬牙,又拿出一块琥珀道:“还有这个!”朱黎君还是摇头。老大急火了:“我全都送给你!”朱黎君马上点头。老大把这些宝物放在一个袋子里丢过来。朱黎君一个侧身,伸手一抄,尽数塞入怀中。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老大笑道。“嗯!”朱黎君点点头。雪玲珑疑惑地看着他。“讲呀!”老大兴奋极了。朱黎君对他勾了勾手指头,老大于是走了过来,凑在了朱黎君耳边。“我说了。”朱黎君道。“嗯!”老大点点头。“七星剑使用的秘诀是——啊——”朱黎君对着老大的耳朵摒足内力大声尖叫。老大的耳膜立时震碎,一下子瘫到了地上。



朱黎君趁机拔下七星剑挂在背上,一下拉着雪玲珑的手:“快走!”朱黎君用浮萍身法急速奔跑。朱黎君一边跑一边笑:“那个蠢驴,这么容易就上当了!我真想不通他怎么会当上七怪的老大的!”雪玲珑也笑得十分开心。可是好景不长,二人发现自己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原来在兜圈子。“可恶!”朱黎君现在后悔当初师父教他《易经》八卦练阵法时应该好好学的。



“小子,你太天真了!”老大攸地一下又出现了。可是左耳却塞了个棉花球。雪玲珑见状呵呵大笑。老大面孔憋成猪肝色。“可恶!这有什么好笑的!”老大吼道。老大道:“小子,你竟然敢戏弄我?受死吧!”一掌劈了过来。“倚天碧浪!”朱黎君一喊,手中无形水浪推了过去。老大猛地向上一窜,念动咒语。



朱黎君怀里的珠宝开始蠕动,朱黎君的内力一下子减退了许多。“糟糕!”朱黎君猛地将袋子扔过去。“啪”一声打在了老大脸上。老大咒语顿时中断,无声息地掉在了地上,一头钻在了雪地里,四肢不停抖动着。朱黎君拔出七星剑,“唰”地一剑劈了过去。雪地被劈开了一条缝,许多的雪顺着剑气一古脑儿盖在了老大的身上。朱黎君拉着雪玲珑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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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跑了好长时间又发现困在了森林里了。忽然一道阳光透过树叶上的白雪射了进来。“有了!”朱黎君拔出七星剑让阳光照在剑上的宝石上。宝石反射出的光芒直指一个方向。“走!”朱黎君左手拉起雪玲珑往宝石指的方向跑去。途中宝石的光芒的方向不断改变着,朱黎君也跟着光芒所指的方向跑。不消一个时辰,终于跑出了这片林子。“好!不愧是我的宝剑!”朱黎君十分兴奋。



这是“阴魂不散”的声音又在耳边出现了。一人穿着灰色长袍背对着朱黎君二人,缓缓转过身来。雪玲珑一听到他的冷笑声,仿佛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徐恋!你这小子耍什么帅啊?”朱黎君怒骂道。阴魂不散徐恋嘿嘿一笑,拂了一下额前头发,说道:“象我这样的帅哥,怎么可以连出场时的特写镜头都没有呢?”朱黎君哭笑不得:“少臭美了,你这个小白脸!”徐恋摘下佩带的西洋镜,说了一句:“ACTION”,身形如鬼魅般飘来。朱黎君马上就跑。徐恋如阴魂紧紧盯住朱黎君。“你的轻功还差我那么一点!”朱黎君激他道。雪玲珑被他紧紧抱着,又随他的浮萍身法移动,心脏一下子承受不了,不一会,脸色已惨白。朱黎君也发现了这点,立刻封住了她的穴道,让她睡着。



“朱黎君,你这个笨蛋!难道你忘了我还有另一个绝招吗?”徐恋阴笑一声,左手忽地变长几尺,一把抓住雪玲珑,揪了过来。朱黎君做梦都未想到他有此这一招,心中一惊,回头一看,雪玲珑已被徐恋抓在手中了。“徐恋!快把她给我,否则你死定了!”朱黎君恨的咬牙切齿,双眼直盯着徐恋。



徐恋看上去简直像一具僵尸,全身冰冰凉凉。雪玲珑被他抓着不停抖着,娇靥被冻得通红。雪玲珑被冻醒后,看了他脸一眼,差点没被吓死。徐恋抓紧雪玲珑,死气沉沉道:“尽管对我不客气吧,最多我这条命也一起赔上!”朱黎君见徐恋将雪玲珑当作人质,气得发抖,道:“你真不要脸!卑鄙!下流!”“随你怎么骂吧,我不在乎!”徐恋又冷冷道。雪玲珑吓地嚷道:“黎君,快救我!”



“朱黎君,快把七星剑交出来!否则的话……”徐恋一手死命扼住雪玲珑,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手指作势抹了一下“咔!”“你以为我会上当吗?如果雪玲珑死了,你不但得不到七星剑,你自己的命也会一起赔上,你不合算的!快!把雪玲珑交给我!”朱黎君喊道,开始用攻心计。



“听你这么说,好象我非死不可。好,既然如此,那我死了还值得,至少有一漂亮的女人陪我!”徐恋一边阴笑,一边伸出长长的指甲在雪玲珑香颈上轻轻划了一下,雪玲珑本就细皮嫩肉,这一划颈子上便流出了鲜血。“徐恋,你再敢动她,我就把你大卸八块!”朱黎君心疼地不得了,急地大喊。“来呀!来呀!我快等不及了!”徐恋幸灾乐祸地奸笑,一边说一边伸出长长的细细的鲜红的舌头,在雪玲珑娇靥上舔了一下,“嘿嘿,美味!”“可恶!我饶不了你!”朱黎君见雪玲珑受此侮辱,差点跳起来。



徐恋继续用舌头舔着雪玲珑。雪玲珑大叫:“黎君,你不要管我,让我死了好了!”“徐恋,我把七星剑给你,你放了她!”朱黎君实在忍受不住,吼道。“爽快!咱们一手交剑一手交人!”徐恋道。“一,二,三……”二人同时把东西与人质抛出,徐恋将雪玲珑扔出,朱黎君则将剑抛出。



朱黎君一把将雪玲珑抱住,便马上跑。徐恋接到东西一愕,见自己手上的东西原来是剑鞘而不是七星剑时,气得七窍生烟,大叫:“好你个朱黎君!”顺手将剑鞘掷了过去。朱黎君顺手一抄接住,讥笑道:“脑子简单的像海蜇的家伙,再见!”徐恋听见后,气得吐了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朱黎君取出手绢替雪玲珑擦脸。“黎君!现在七星剑找到了,我们是不是还要到南方去?”雪玲珑问。“随便!反正我已决定了,要带你一生一世去流浪!”朱黎君道。雪玲珑听到这句话,欣喜地直抱住朱黎君。朱黎君带着雪玲珑一直往南走,终于到了原先的那片雪林。“黎君,琵琶在哪呢?”雪玲珑道。朱黎君拔出七星剑,让七颗宝石一齐发光,再在雪地上一竖,七道光芒便射入雪地,将这一片雪地来个兜底翻。



过了一段时间,朱黎君的一双慧眼终于发现了埋在雪地里的一只琵琶。朱黎君身形拔起数丈,一下坠落雪地里,将琵琶拔了出来。“玲珑,你娘给你的琵琶!”朱黎君将琵琶交于雪玲珑手中。雪玲珑欣喜地眼中泛动泪花。“黎君,你真好!”雪玲珑一下扑倒在朱黎君怀中。“我只是个风尘女子,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雪玲珑温柔地问道。“你的嗓音很好听,而且长得这么美。”朱黎君道。雪玲珑道:“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好!”朱黎君道。雪玲珑于是站起来弹起了琵琶,是一首琵琶行,雪玲珑一边唱一边弹,将其中惆怅感慨之情全都表现出来了。朱黎君只觉曲中秋风瑟瑟,江水呜呜……



这美妙的歌声引来了苗疆七怪中的老四。“嘿嘿!七星剑原来已在这小子身上了!”老四心中暗喜,撒手一道电流向雪玲珑击来。“啊——”雪玲珑惨叫一声,身体已被老四强大的电流吸住了。“玲珑!”朱黎君猛地拔出七星剑,向老四劈出。老四急忙把雪玲珑抛下,这一剑却将雪玲珑劈昏过去。“可恶!苗老四,单挑怎么样?”朱黎君问。“好啊!”老四桀桀怪笑,甩手两个雷球掷了过去。



朱黎君凭自己的浮萍身法决计躲过后雪玲珑也就完了,于是使出流云九式中的“震天火炮!”轰了过去。火光直冲云霄,朱黎君自己的手也被电黑了。“好,小子,使出你的绝招吧!”老四道。“怕你受不起啊!”朱黎君淡淡说道,祭起一招,“倚天碧浪!”“电闪雷鸣!”老四也使出绝招。



“轰——”朱黎君与老四各自退后五丈。“五雷轰顶!”老四手中紧接着抛出五个雷球。“流云雾锁!”朱黎君使出绝招,只见满天都是迷雾和淡淡的白色蒸气。老四手中的五个雷球瞬时被朱黎君化为无形。朱黎君与雪玲珑乘机在迷雾中隐身,老四顿时看不见朱黎君了。“可恶!有种的话赶快给我出来!”老四跳脚急骂,但又不敢深入雾中,怕着了朱黎君的道儿。



“我来了!”朱黎君“倏”地一下现形,一剑急如掣电般刺向老四背后,老四哪里来得及反应,顿时倒下去了。朱黎君马上收招。“玲珑!”朱黎君把雪玲珑抱起来,双手给她灌输内力。过了一会,雪玲珑终于醒过来了。“黎君,我会死吗?”雪玲珑轻声问道。“你怎么会死呢?”朱黎君怜惜着抱着她拎着琵琶继续往前走。



老大醒过来后很快追上了他们,见着了老四,就念动蛊咒,老四被唤醒了。“老大,他们往前跑了!”老四道。“使出你的绝招向那小子攻击!”老大命令道。老四暗暗运功,扑到朱黎君背后,道:“雷火炼殿!”两股雷火迅速击向朱黎君,朱黎君大叫一声,猛的转身:“冲天水瀑!”背后一大块雪翻了起来,向雷火盖去。“轰!”雪将火扑灭了。



朱黎君将雪玲珑紧紧一抱,施展浮萍身法以极快的速度向南疾走。“休想走!”老四甩手一道闪电劈了过来。朱黎君身子微微一侧,恰好躲过。朱黎君奋力狂奔,待到听得老四与老大的声音越来越远,这才敢停了下来,见远处有一间小草屋,心想:“得找个地方给玲珑治伤了!”于是快步向草屋走去。



一个农妇正在喂鸡。“老奶奶,”朱黎君道。“你……”老妇乍见生人,吓地说不出话来。“我想借屋子用一下,就一会!”朱黎君取出了一块银子。“谢谢财神爷!”老妇虽然害怕,但金钱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想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银两,便大着胆子领朱黎君二人进了自己的房子。



朱黎君把雪玲珑放在床上。把琵琶放在一边。“玲珑,振作一点,马上就会好的!”朱黎君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内力灌输进雪玲珑体内。“玲珑!”朱黎君不停地呼唤着雪玲珑。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雪玲珑方才醒了过来。“玲珑,你好点了吗?”朱黎君关切地问。雪玲珑点点头。朱黎君道:“老奶奶,麻烦拿点东西来!”手中又拿出了一锭银子,“好!”老妇激动地两眼放光,赶忙端来了一碗菜汤面,冒着热气。朱黎君亲自给玲珑喂下。



雪玲珑张大了一双黑眼睛看着朱黎君。朱黎君喂完了菜汤面后道:“玲珑,你说话呀?是不是嫌东西不好吃呢?”“琵琶呢?”雪玲珑轻声问。“在这!”朱黎君一把琵琶递了过来。雪玲珑弹了一会骤然止住了。“怎么了?”朱黎君问。“我的伤口好痛,恐怕不能再与你流浪一生一世了!”雪玲珑沮丧道。“真的很痛吗?”朱黎君心中暗暗着急,说:“玲珑,你一定没有事的,别胡说了。”雪玲珑痛苦地摇了摇头。“好!现在我就带你去找大夫!”朱黎君当下决定,抱起雪玲珑背在身上,将琵琶挂在背后。“老奶奶,我们走了!”朱黎君道。“谢谢恩公!”老妇道:“可是这附近方圆百里连个镇子都没有啊!”朱黎君道:“我理会得。”



朱黎君背着雪玲珑,顶着暴风雪,艰难地行走在雪地中。朱黎君每走一步,雪地里便发出“嘎吱”的声音。每一个脚印足有两寸深。“呼呼呼”耳边冷风不停地呼啸,朱黎君双耳冻得通红。雪玲珑也冻得发抖。朱黎君用披风将她身体遮住,并发功使其不觉得冷。他适才一番激斗,又给雪玲珑疗伤,体力也所剩无几。



“小子,我总算找到你了!”老四赫然出现在朱黎君面前。朱黎君大惊:“现在我可不能和你打,再会!”双足用力,用出浮萍身法摆脱老四。但是终究气力不足,跑了一段,又被老大追上。老大出现在朱黎君的面前。“你……”朱黎君立刻往回跑。老四又拦在他面前:“小子,你今天还想跑?”朱黎君刚回过头,老大已过来了,朱黎君已是走投无路,被二人包围了。



“你们不是想要七星剑吗?我给你好了!”朱黎君为了雪玲珑的身体着想,毅然决定放弃七星剑。朱黎君将剑解下来,手腕一转,七星剑便一下射向天空,不一会已成一个点了。“我的!”老四一下跃起,向半空冲去。“是我的!”老大身形拔起数丈,也向空中冲去。



朱黎君趁机逃跑。可跑了一会,老大与老四又追了上来。“小子,快告诉我们使用方法!”老大先追了上来。“有没有说明书,给说明书也行!”老四急叫。朱黎君还是一直奔跑,头也不回。“小子,前面是悬崖,你无路可走了!”老大提醒道。朱黎君往脚下望去,真的,足有二十来丈高。朱黎君倒吸一口冷气,决定背水一战。趁敌人未发难之前,暗暗凝聚内力。



朱黎君左手抱住雪玲珑,右手猛地一挥:“通天旋风!”一股强大气流向老大与老四卷来。老大被卷到不知道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去了。老四凭借着抢到的七星剑躲过一劫。“雷霆震狱!”老四发出绝招,朱黎君由于单手发招,内力不够,无法抵挡,脚下一个踉跄,背上的雪玲珑被一招震下悬崖。“玲珑!”朱黎君见自己心爱的雪玲珑跌下山谷,发疯也似地大叫一声,也纵身一跃,追随雪玲珑而跳下悬崖。老四得意的笑道:“让我成全你们做对亡命鸳鸯,送你们一程!”说着发出雷球打向朱黎君。“玲珑!”朱黎君绝望地大喊,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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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兽洞历险



朱黎君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全身都快要散架了似。稍微恢复点知觉后,耳边便听到一阵阵怪叫声。朱黎君睁开双眼,乖乖!他竟睡在老虎身边!这老虎张着血盆大口,伸出红红的舌头正欲舔他的脸。朱黎君一个侧身让过,随即站了起来。老虎瞪着铜铃大眼看着朱黎君,朱黎君攥紧拳头随时应变。“啊呜——”老虎张开大口一阵狂吼,朱黎君的耳膜几乎都要被震破了,头顶上的石块砸了下来,使得他头上起了许多大包。原来我跌落在山洞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过为什么我这么巧,又恰好在这老虎的巢穴里呢?朱黎君心中暗暗怀疑。



老虎一阵叫罢,张口还欲再吼,朱黎君扑上去双手已牢牢按住它的嘴巴。“现在,该轮到我吼了。”朱黎君对着老虎左耳也是一声吼:“啊——”不一会,“砰”的重重一声,老虎已倒在了地上。地面顿时一阵晃动。朱黎君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朱黎君仔细环视一下周围,发现这山洞非常宽敞。“哎,不对,如果是虎窝的话,不应该只有一只老虎才对。”他正在诧异间,只听见几声吼,洞外又走进三只老虎!



每只老虎的体积都比朱黎君的模子大上三倍不止。今天我可真是倒霉!朱黎君心里暗骂一声,双眼闭了起来,盘腿坐于地上。他能感到老虎围在他的周围发出的臊臭和热气。朱黎君开始运起功来,让自己进入忘我境界。一会儿的时间,朱黎君已感觉不到野兽的臊臭和热气了。突然,嘴巴里好象被滴进了液体,朱黎君用舌一舔,咦!竟然是咸的。朱黎君赶忙睁眼一看,一只老虎竟在他头顶撒尿!



朱黎君大怒,一脚将撒尿的那只老虎踹出好远。“嗷——”老虎吼着朝朱黎君扑来。朱黎君身后是洞壁,注定无路可退。朱黎君“嗖”的一拳打在了老虎面门。“呜——”老虎低吼一声,被打得一个跟斗栽在地上痛地嗷嗷叫,一颗门牙被打了下来,眼泪都流了下来。另二只老虎见同伴被欺负,一齐扑了上来。朱黎君被扑倒在地,老虎张嘴便咬他的人头。朱黎君奋力用手托开二只老虎的头,硬生生地将它们给托了起来。眼看就要脱险,方才一只被其喊昏的老虎也一跃而起,扑向朱黎君。“啊——”朱黎君惨叫一声,被撞昏过去了。



三只老虎开始撕咬起朱黎君的衣服与皮肉来。眼看朱黎君就要成为老虎的点心,一名大汉闯了进来,大喊一声:“快快住手!小受头、猪头三、寿棺材!”三只老虎听到喊声马上松开了爪子,停止了撕咬。大汉又喊了几声:“小受头、猪头三、寿棺材!”这几只老虎便聚在了他的周围。大汉摸了几下它们的额头,说了几句兽语,老虎便走出了山洞。大汉来到朱黎君跟前,将其抱了起来,大步走出山洞。



朱黎君再次醒了过来,眼前浮现一张男人的脸。此人一身黝黑如黑铁般的肌肤,面如锅底,肌肉盘根错节,其强壮发达令朱黎君自叹不如。上身赤裸,只在下身围了一张虎皮做的围裙。全身上下浓毛密布,面部更是胡子拉渣,只露出一对大大的眼睛看着朱黎君。朱黎君吓了一跳,大叫:“你是什么怪物?”那人十分高兴:“小兄弟,你终于醒了?”朱黎君见他口吐人言,这才定下神来,问到:“是你救了我?”朱黎君又觉得脑子昏昏沉沉,问道:“我在哪?”大汉道:“此地是密云岭。”“我……”朱黎君刚想起身,被大汉拦住,道:“兄弟,你身上有好多伤呢!快躺下。”朱黎君躺下后一看,果然衣服一全被撕烂,身上更是伤痕累累,稍稍一动弹就痛地不得了。



大汉又问道:“兄弟,你是从山上摔下来的吧?”朱黎君勉力点了点头。大汉露出几许赞意道:“你武功底子很好。换做一般人的话,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朱黎君道:“未请教恩公姓名?”大汉忙道:“言重了,我哪是什么恩公?我姓顾,单名一个杰字。你叫我顾杰就行了。兄弟你叫啥名字?”朱黎君道:“我姓朱,名叫黎君。”顾杰又问:“兄弟何故会坠下悬崖?”朱黎君叹了口气道:“唉,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顾杰道:“不瞒你说,兄弟,你其实已然昏睡两天多了。”



朱黎君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惊道:“顾大哥,你在这山谷脚下有没有发现一名少女?穿着白衣的?”顾杰摇摇头道:“兄弟莫急,待我出去搜他一遭!”说着便走了出去。朱黎君心想:雪玲珑到底是生是死?天啊!老天,你一定要让她平平安安的,我朱黎君在此万分感谢了,拜托了。



过了好久,顾杰进来了。朱黎君急道:“顾大哥,怎么样?找到没有?”顾杰摇摇头道:“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朱黎君顿时心灰意冷。顾杰问道:“兄弟,恕我冒昧地问一句,那白衣少女叫什么名字?和你又是什么关系呢?”朱黎君面孔煞红,支支吾吾道:“不瞒大哥,她叫雪玲珑,是我的伴侣。”顾杰道:“那么你们又是怎样掉下悬崖的呢?应该对我讲讲了吧?”



朱黎君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我们被苗疆七怪追杀,以至掉下悬崖。”顾杰问:“这苗疆七怪又是谁?”“苗疆七怪就是在云贵一带的苗族地区的七个……”朱黎君刚说出口,顾杰就打断话头,道:“我知道了,他们就是生长在苗族地区的七只怪兽,就象方才攻击你的猪头三、小受头、寿棺材一样!”朱黎君为之哭笑不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道:“差,差不多吧。不过他们可比你的那些老虎厉害多了!”顾杰笑道:“噢,我明白了,三只老虎你就打不过,难怪七头怪兽攻击你你就会掉下悬崖。”朱黎君被人这样误解,惟有苦笑,道:“顾大哥不是武林中人吧?”



顾杰憨笑道:“我哪是什么武林中人?只能算是山林中人。不过你从那么高的山崖摔下来都没死,可真是造化大。”朱黎君叫道:“什么造化大?这样子高的山崖,我怎会摔得死吗!”顾杰疑道:“可是……”朱黎君怕他不懂,故意这么说:“唉!那帮家伙怕我不死,又推了几块石头下来。”顾杰实在想不通,骂道:“卑鄙!简直太可恶了。”



朱黎君“咕噜噜”一阵肠鸣,就知道是肚子在叫了。顾杰道:“说了这么久,我们也该吃饭了。”朱黎君感激道:“多谢大哥。”顾杰口中唏嘘几下,吹了一阵口哨,屋外几只老虎走了进来。朱黎君吓道:“这是干吗?”几只老虎口中都衔着食物。顾杰将其取下来递到朱黎君面前,“吃吧!兄弟,别客气。”朱黎君勉强笑道:“多谢大哥。”他一看这肉半生不熟,自己却不便推辞,只好自认倒霉,将肉放入口中,嚼了几嚼,咽了下去。生肉的腥味直冲喉咙,他强自忍住,这才没有吐出来。



朱黎君吃了四块后,拍了拍肚皮,道:“我吃饱了。”顾杰惊道:“兄弟,你真的饱了吗?怎么才吃四块?我可是一顿就要吃十二块了。”朱黎君尴尬道:“今天我胃口不好,是已才吃这么点。”顾杰道:“哦,对对,我忘了你还有伤呢。不过我还是搞不懂那些怪兽为什么要追你们呢?”朱黎君支吾道:“抱歉,这,这是我的私事,不能告诉你。”“那么,心洁又是谁呢?宝莹又是谁呢?玲珑呢?”朱黎君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其实在你昏迷的几天里,我都一直守在你的身边。”顾杰道,“你一直说胡话,宝莹这个名字你就念了三十遍了。”朱黎君问:“啊!我有念这么多吗?”顾杰应道:“嗯,心洁这个名字念了五十遍。”朱黎君疑道:这个不害臊的女人我怎会念叨了这么多?顾杰又道:“这还不算多的呢,玲珑这名字你足足念了一百来遍啦!”



朱黎君道:“大哥,你能陪我到山下走一趟吗?”顾杰担心道:“可是你的身体能行吗?”朱黎君干脆地道:“行!”顾杰翘起大拇指道:“好!是男子汉!”他将朱黎君从床上扶了起来,结果朱黎君离床走了没几步就一跤跌在地上,他实在是太虚弱了。“唉!你还是躺到床上去吧。”顾杰叹了一口气,又将朱黎君扶到床上。朱黎君发起犟劲,跳了起来道:“不行,我一定要去。”顾杰问:“你当真要去?”朱黎君坚定道:“是的。”顾杰道:“好,我就喜欢你这种人,我顾杰一定会帮你的。”说着吹了一记口哨,一只老虎奔了进来。



“别怕,兄弟。”顾杰把朱黎君扶到老虎身上,拍了拍老虎的头,对他说了几句话。顾杰先走出草屋,老虎随后跟了出来。顾杰问道:“兄弟,咱们从左边走呢,还是右边走?”朱黎君道:“左边吧。”于是二人先朝左边兜了一圈下来,什么也没有发现。朱黎君非常心焦,道:“到山上再去找找。”“好。”顾杰领着老虎再朝山上走去。一边走,朱黎君一边朝两边仔细搜索。



走到半山腰时,朱黎君大喊:“停——”顾杰一惊,急忙让老虎停下来。朱黎君求道:“大哥,你扶我下来好么?”“没问题。”顾杰走过来将朱黎君扶下虎背。朱黎君指着不远处一棵小树道:“那边。”“好。”顾杰扶着朱黎君慢慢走向那棵小树。冬天的小树上一片叶子也没有了,光秃秃的树干上却挂着一簇白色的东西正在飘荡。每走近一步,朱黎君就感到他的心跳就加快一下,心情也就更加紧张了。



终于走近了小树。那簇白色的东西原来是一片绸缎的碎片。朱黎君伸手一扯将其抓在手中。没错,这是雪玲珑当时掉下悬崖时所穿的衣裳。上面的花纹朱黎君非常熟悉,因这就是朱黎君亲手为雪玲珑挑选并购买的。朱黎君凝视了好久。顾杰拍了拍朱黎君的肩膀,安慰道:“兄弟,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别太难过了。”朱黎君大喊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决不会死的。她一定还活着!”言语中十分激动。



顾杰默然了。朱黎君环视了四周,又喊道:“她不可能死的,这儿既没有她的尸体,也没有她的骨骸。怎么会死呢?”朱黎君低下头道:“说不定她摔下悬崖后好好的,醒来后就自己走出这片密云岭了呢。又或者她与我一样,也被人所救了。”顾杰见他有些胡言乱语,忙道:“兄弟,别太伤心了。这山中就我一个活人居住。我估计这儿除了偶尔闯进来的人外,恐怕再也没人了。她也许逃出山去了。”最后一句纯是哄他的。没想到朱黎君牢牢将那一片白缎攥在手中道:“我还想到山崖上去找找看。”顾杰看了他一会,想:他还真是痴心,罢了,算我认栽。好人做到底,去就去,也好让他死心。叹口气道:“好吧。”



顾杰将其扶到虎背上,二人由一条山路绕出谷底。“从这条路上去,大概就可以到崖上了。”顾杰道。朱黎君抬头望了望,乖乖!这哪是路?凭现在自己的实力,走一里路都嫌困难,别说爬这么陡峭的山崖了。顾杰看出了他的为难之处道:“兄弟,我让寿棺材驮你上去吧?”朱黎君看了看脚下的老虎,“哦,它就叫寿棺材啊。”顾杰点点头,拍了拍寿棺材的屁股,又对它耳语了几句。



寿棺材吼了一声,四肢向后一屈,发劲猛的往前一窜,向山崖上跃去。朱黎君吓得紧紧攥住寿棺材颈间的黄毛,同时紧紧闭上眼睛,生怕自己会从虎背上跌下来。只听得耳边一阵呼啸,寿棺材已停住脚步。朱黎君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到了山上了。周围是一片皑皑白雪,正是当时与老四决战的地方。



朱黎君仔细查看了一下周围,发现有一块地方凸起像一块石头。朱黎君学顾杰的样子拍了拍寿棺材的脑袋,寿棺材便摇了摇头。朱黎君指了指那块石头,寿棺材便奔向那块石头。它在石头前停住了脚步。朱黎君弯下腰去想拨动那块石头。“糟糕!自己虚弱地竟然连一块石头都搬不动!”朱黎君心一慌,一个跟头栽下了虎背。



寿棺材却已明白了朱黎君的用意,遂用爪子去拨弄那块石头,不一会,石头上的积雪已然全部落去,显现出了它的真正原形,原来是一只琵琶!朱黎君爬了起来,双手用力将琵琶从雪地里拔了出来。拍干净上面的雪泥。寿棺材走了过来,让朱黎君骑在自己背上,慢慢跑下山去。



顾杰已候在山下,见朱黎君骑在寿棺材身上,一手攥着虎毛,一手捧了只琵琶,跑下山来。顾杰笑道:“兄弟,怎么人没找着,倒找了只琵琶下来?”朱黎君道:“大哥,实不相瞒,这只琵琶就是雪姑娘的,当时激战中不知怎的将它给忘在山崖上了。”不一会,二人已回到了草屋。



朱黎君躺在床上,将那块白缎系在琵琶弦上。顾杰安慰道:“兄弟,吃点东西吧,别一直想着你的玲珑姑娘了。”朱黎君微红了脸道:“大哥有所不知,我,我……答应过她让她一辈子都跟着我的,现在她下落不明,叫我如何安心地下?”顾杰道:“你养好了伤再出山去找也不迟啊?”朱黎君呆呆的望着琵琶弦上的那块白色绸缎,喃喃道:“只怕事过境迁,她不会再跟着我了……”



朱黎君在顾杰的精心照料下,伤势一天天地好起来。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日,顾杰问:“兄弟,咱们来比试武功,怎么样?”“好!”朱黎君深呼吸了一下,运气全身,只觉气息比以前更加顺畅,遂答应道。顾杰活动了一下筋骨,让自己的肌肉充分鼓胀起来。顾杰道:“咱们比谁的力气大吧?”遂举起一块足有他一人宽阔的巨石。朱黎君问道:“你要做什么?”“接住。”顾杰将这足有四百斤重的巨石飞也似地朝朱黎君扔了过来。



朱黎君双手一探,即已抓住巨石,但是巨大的冲力迫的朱黎君退后四五丈,在地上留下了两道深深长长的足印。朱黎君将巨石轻轻放于地上。“嘭”一下巨石已碎成了四块。朱黎君摸摸鞋底,烫地他差点叫出来。朱黎君红了红脸羞道:“顾大哥好功夫,小弟十分佩服!”顾杰爽朗地笑道:“哪里哪里,我只是天生蛮力罢了!兄弟你才是有真武功的人,若不是兄弟你身受重伤,我岂是你的对手?”朱黎君道:“顾大哥,你的武功又是师从何人啊?”顾杰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头皮道:“我哪有什么师傅啊?我从小生长在山中,功夫自然是向山中的野兽学来的。”朱黎君惊讶道:“真的?大自然中有许多我们难以理解的东西,你能将它们的动作练成武功,那么你一定也有常人难以比及的天分。倘若顾大哥你能将野兽的动作学全,不仅是个武林一等一的高手,而且还可以自创一派,忝为宗师。”顾杰憨笑道:“哪有那么夸张的,兄弟你也太抬举我了。”



顾杰忽然叫道:“兄弟,你头上怎的有这许多白发?想你也不过才十八岁而已,又不是八十岁。”朱黎君叹了一口气,心想:要不怎么说是相思愁白发呢?但这事又不好说给他听,再说顾杰也不一定听得懂。望了望自己身上的伤已差不多痊愈了,道:“我现在就要出山了。”顾杰见其去意坚决,道:“如果你看得起我的话,就让大哥传你几招功夫,再走也不迟。”朱黎君不假思索道:“好!”



顾杰系紧了围裙,嚎叫了一声,开始练了一趟虎拳。朱黎君见其神情,威风凛凛,一下腾空窜起,劈天价似的一阵怒吼,扑倒在地。周围那些个小野兽吓地四处逃窜,没命飞奔。再起身时掀起一阵狂风,朱黎君立足不稳,差点跌倒。紧接着一扑、一掀、一剪,架势十足象透了真大虫。看似张牙舞爪,连声咆哮,有点故弄玄虚,其实精髓全在这里了。这吼声乃是先吓破敌人心智的。朱黎君学顾杰的样子伏在地上,练了一趟。顾杰又上前指点了他一会。朱黎君又练了几遍,终于像模像样了。朱黎君道:“顾大哥,我找到雪姑娘后一定带她到密云岭来居住。江湖险恶,还是在这山中平平安安地住下为好。”顾杰大喜:“如此最好。”



顾杰将朱黎君送到山脚下,拱拳道:“咱们兄弟一场,就到此分手了。多多保重。”朱黎君含泪道:“大哥你也保重。此一别,真不知何时才能相会。你的救命之恩,我朱黎君铭诸肺腑,永生不忘。保重。”顾杰将琵琶交于朱黎君手中道:“千万要保管好啊。”朱黎君紧紧抱住琵琶,拍了拍顾杰的肩头:“我一定会遵守我的承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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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 17:28 | 显示全部楼层
朱黎君与顾杰别后,独自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走了约莫十公里路,朱黎君便看见一个樵夫,便非常有礼貌的问道:“请问樵哥,从哪条路走才能到京城啊?”樵夫见其言词对己十分尊敬,持起斧头指了指前边道:“小兄弟,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了尽头朝右拐,就可以看见京城了。”“谢谢樵哥。”朱黎君从怀中摸出一条金链子抛给樵夫。樵夫左手一甩,将其摔落地上,忿忿道:“我虽然很穷,但也不会在乎这么一条金链子。小兄弟,这么做未免太瞧不起人了!”朱黎君脸红了红,拣起金链子,道:“多谢了。”



朱黎君一边走一边看着琵琶上的一条绸缎不禁想起了雪玲珑。想起和她在一起时,天天都可以听到她那宛若黄莺般的婉转的歌声。她会不会被野兽吃了呢?若是被人救了,一定是在这附近了。泉心洁会不会跟来呢?经过这一场大难,朱黎君早就忘记留下什么记号了!嘿!管她呢,最好别追上的好,追上了反而麻烦多。想着就到了拐角处了。



突然间一个小孩撞在了他的身上,朱黎君正在诧异,那小孩低着头对他拱了拱手说道:“大爷对不起。”忙又向前跑去。朱黎君并未在意,继续走着。突然又是一帮人从他背后冲了过来。将朱黎君挤到一边。琵琶差点掉在地上。朱黎君这下子可真的是火了,随便揪住一个人,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举了起来,骂道:“干吗撞我?”其他的人赶忙围了上来。“壮士饶命!”被朱黎君揪住的人急道。朱黎君怒道:“说!干吗要撞我?”人群中一个公子模样的人求道:“方才那个小孩偷了我家的馒头,是以我们才追他的。不小心冲撞了阁下,还请阁下见谅。”



朱黎君不以为然道:“不就偷了几个馒头吗,用的着兴师动众的吗?”“这……”公子为难道。朱黎君将手中仅剩的三个铜板塞在这人手中道:“听我一句话,不要追了,不就几个铜板的事吗!”那人面色十分难看,怒道:“你当我们是讨饭的吗?”朱黎君瞪了他一眼,那人吓地屁也不放一个,一挥手,几个家丁便跟着他转回去。朱黎君放下手上的家丁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逼的一个孩子没饭吃,晓得么?”家丁连连磕头道:“多谢壮士。”家丁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



朱黎君望了望手中的琵琶,幸好完好无损,他于是松了口气。朱黎君行了一段,碰见了方才的那个小孩。朱黎君奇道:“你怎么还在这?为什么不走呢?”小孩调皮地笑了笑,拱拱手道:“谢谢大哥相助。”朱黎君见其眉毛又黑又粗又浓,不大不小薄薄的嘴巴,大大的耳朵,五官还算端正。只是皮肤稍嫌黑了点,身材也过于瘦小。看其秉性善良,朱黎君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小鬼了。



朱黎君问道:“你为什么要去偷馒头呢?自己家里人为什么不给你买呢?这可不大好啊。”小孩脸色顿时哭丧下来,道:“我是个孤儿,常常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乞丐中见我人小力弱,也时常欺负我。我讨不着饭,只好去人家里去偷。今天好不容易才拿了两个馒头,就被他们给发现了,还放狗来咬我。”说到后来哭了起来。



朱黎君不禁非常同情,关切道:“小弟弟,你伤在哪里?让我瞧瞧。”小孩边哭边翘起右脚裤腿。小腿上一块肉已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朱黎君摇摇头道:“我身上也没带什么药,不如先到城里去,我替你看大夫去。”“谢谢大哥!”小孩跪在地上,哭喊道。“快起来,别这样。”朱黎君单手将其扶起来道:“快别耽误时间了,我们快赶路了。”



二人走了几里路,朱黎君又问:“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曹威风,你呢大哥?”曹威风道。朱黎君见其身形瘦小,却叫‘威风’,不禁有些发笑,遂道:“我姓朱,名字不能告诉你,知道吗?”曹威风道:“知道了。”朱黎君又问:“今年几岁啦?”曹威风道:“十八岁啦。”朱黎君气道:“撒谎!看你那副模样,就知道你是十三岁的。”曹威风认真道:“真的,我怎会欺骗你大哥呢?我决不会撒谎的,我今年真的是十八岁!”朱黎君仔仔细细看了会曹威风道:“看来你是发育不良,营养不好。”曹威风点点头道:“象我们这种人,哪个又吃得白白胖胖的?都是这样面黄肌瘦的,骨瘦如柴的。”



曹威风问道:“大哥,你干吗一直抱着那个琵琶?你会弹么?”朱黎君生气了道:“你别问这个!”曹威风吓得没再敢说话,忙低下了头走路。路上的行人见朱黎君抱着一个琵琶,都看着他,曹威风道:“朱大哥,他们都看着你哪。“朱黎君道:”我们走我们的路,让他们去说好了。”曹威风自讨没趣。不一会二人进了京城。



朱黎君拦住一位老人问:“请问,这条街上有没有大夫?”老人道:“朝前走,看到一块牌子写着‘张’的就是给别人看病的张大夫。”“谢谢老丈。”朱黎君向其拱了拱拳,拉着曹威风就往前奔。朱黎君到了那家铺子,敲了敲门道:“有人吗?我们是来看病的。”一个老头拉开了门,和蔼道:“进来吧。”二人进了屋,大夫就问:“内伤还是外伤?”朱黎君指了指曹威风道:“外伤。”大夫道:“你们等等,我去拿药箱。”说着奔进里屋去。



朱黎君与曹威风二人于是就在屋外坐了下来。中堂上挂着一副匾额,写着:悬壶济世 妙手回春八个大字。曹威风笑道:“哇,屋内好暖和,在外面啊差点冻死我。”朱黎君笑了:“呵呵,那你就多坐会。”大夫出了来,说:“谁是病人啊?”“我。”曹威风胆怯地举起了手。大夫又问:“伤在哪?”曹威风卷起了裤腿,说道:“呶,这。”“来,替你清洗伤口。”大夫用细木条绕了一团棉花,蘸了酒,来给他清洗伤口。曹威风痛地大叫,差点要哭出来。朱黎君道:“男子汉,这点痛算什么,熬一熬就过去了。”曹威风就咬紧牙关忍住疼痛。



大夫又帮他上药,又包了纱布。大夫道:“好了,以后啊要多穿点衣裳,也要多多洗澡。”曹威风点点头,道:“知道了。”大夫笑道:“你是他爹吧?”朱黎君楞了楞,气的头顶冒烟,叫道:“我有那么老吗?开玩笑!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可是差不多岁数的。”大夫大笑,他看了看曹威风那瘦小的身材,又看看朱黎君那一头显出灰白的头发。朱黎君道:“好了,一共多少钱?”大夫伸出手掌道:“十钱银子。”朱黎君想起自己虽然没钱,但珠宝倒还是有不少。于是拿出一串珍珠项链,道:“身边没有现银,麻烦你收一下,随便算几个钱都行,找一下。”大夫见其珍珠色泽明亮,光彩夺目,料是上等货色,顿时喜笑言开,也不敢怠慢,忙找了朱黎君一些银两与银票。



朱黎君道:“小弟弟走了。”曹威风应了声:“是的,大哥。”不一会,朱黎君领着曹威风到了一家成衣铺,朱黎君买了一套衣裳道:“呶。穿上吧。”曹威风感动极了,双手接下衣裳,即刻穿上。曹威风穿上后立刻哭道:“哇——实在暖的很,我一辈子都没这么暖和过。谢谢大哥,你待我真好。”朱黎君根本就没听见只呆呆地望着那只琵琶。



直到曹威风催道:“大哥,我们走了。”朱黎君这才回过神来,领着曹威风继续往前走。直到一家大院前停了下来。曹威风问道:“朱大哥,干吗停下来?”朱黎君一边敲门一边答道:“这是我朋友家。”不一会一个家丁开了门,说道:“你找谁?”朱黎君道:“你是新来的吧?我找你们王庭少爷。你就说是他老友来此拜访他了。”家丁忙道:“大爷你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家丁进去后,曹威风又问:“这儿是什么地方?”朱黎君白了他一眼“王府,你看见门上的字了么?”曹威风大羞:“我……我不识字。”



一个白衣少年走了出来,乍看之下也不过十九岁而已。这人比朱黎君略低了点,皮肤很白,身材健壮,脸上棱角分明,嘴巴很有特色。王庭问:“朱黎君,好几年不见了。今天怎会有空来看我了?”朱黎君道:“王兄,实不相瞒,实有事麻烦你。”又介绍道:“这是我新结识的一个小兄弟,叫曹威风。”王庭手一挥:“先进来再说吧,这么冷的天,卡进来坐。”



进了客厅,三人坐了下来,曹威风初次做客,不免有些紧张。朱黎君问:“哎,伯父及伯母呢?”王庭道:“他们去做生意了,就我一个人在家。”曹威风惊奇道:“王大哥,你家可真是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房子。”王庭笑了笑道:“喝点茶怎么样?”朱黎君道:“好。”王庭到一角桌子上拿了只百衲壶,倒在三只茶杯里,递了过来。朱黎君随口问:“这是什么茶?”王庭道:“浙江的白茉莉花茶。”朱黎君见曹威风呆着不喝,问道:“你怎么不喝?”曹威风天真的道:“这茶好香,一定很名贵,我,我舍不得喝。。”二人呵呵大笑,道:“哈哈哈,快喝吧,小兄弟,茶凉了就不好喝了。”曹威风这才慢慢喝了起来。



王庭突然看见朱黎君身边的那只琵琶,惊道:“咦!这是……”朱黎君放下茶杯,急忙将琵琶抢在怀里。王庭十分诧异,又看了看道:“朱黎君,你别告诉我你用一只琵琶换了七星剑。”朱黎君道:“怎么会?我有那么笨么?”王庭不解道:“那是怎么回事?”朱黎君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只是略过了泉心洁的那一段。王庭道:“唉!这么说来七星剑是下落不明了?”朱黎君无奈道:“没错。”



王庭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找回那位雪玲珑姑娘呢?”朱黎君点点头道:“是。”王庭当头一盆冷水浇下:“人海茫茫,你又上何处去找?”朱黎君默然了。曹威风此时插嘴道:“朱大哥,王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王庭道:“你还小呢,自然听不懂。”朱黎君道:“是以我想请你帮我一下,如若有她的一切消息,请赶快通知我。”王庭奇道:“你要到哪去?不住这吗?”朱黎君道:“我想自己在京城找间客栈住下。”王庭道:“这又是为何?”朱黎君道:“我不想打扰你。因我前一阵子犯了案,怕连累你。怪不好意思的。”王庭与其相交甚深,也不说什么了,遂道:“也好,你一住下,就叫曹威风通知我。”“好。”朱黎君与王庭又寒暄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朱黎君带着曹威风到了京城的一家名叫“好运来”的招商客栈住下。“曹威风,我们先洗个澡怎么样?”朱黎君问。“我听你的,大哥。”曹威风道。于是朱黎君叫小二烧了水上来,二人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又好好地吃了一顿。曹威风见满桌的美味佳肴,有些不知所措,问道:“大哥,你说我是先吃那只菜好呢?吃熏鱼呢还是吃腊鸡腿?”朱黎君笑道:“随便吃哪只都好。”吃好饭后二人各自上床睡觉。曹威风则滔滔不绝地给朱黎君讲自己的流浪生活。朱黎君压根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他满脑子想着雪玲珑,双手则怀抱着琵琶入睡。



翌日一早,朱黎君便出门去寻找雪玲珑的下落,之前吩咐曹威风去王府报个信。朱黎君不放心,问:“你识得路么?”曹威风答道:“识得识得。”于是二人在客栈前分了手。曹威风原本就是一个大路痴,哪里会认得?走了几条巷子,东南西北已是搞不清了。曹威风怯生生地对一个胖女人问道:“大婶,请问王府怎么个走法?”那胖女人盯了他一会,骂道:“王府也是你这种人去得的么?”说完转身就走。曹威风一连碰了几个钉子,就再也不敢瞎问了,只好凭着自己的记忆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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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威风一边走一边想昨天来时的路。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曹威风急忙抬起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女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正瞪着自己。曹威风急忙将脚挪开。原来是自己踩到了她的裙子,白色的长裙上留下了一个黑黑的深深的脚印。“对,对不起!”曹威风一边搔头一边慌道。“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了事了!”少女显然十分生气,双目中那凌厉的无比的目光,迫得曹威风退后几步。“那……那要怎么办?”曹威风慌道。“替我擦干净!”少女道。“这……”曹威风为难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我数到三,你不擦就给我舔干净!”少女咄咄逼人,丝毫不肯让步。“一,二,三!”少女数到三,曹威风急得满头大汗,忙弯下腰来,颤抖道:“我擦我擦!”曹威风用手去抹那个脚印。可是抹来抹去抹不干净,总还有那么一个灰色的印子。正在曹威风犹豫之际,少女道:“起来吧!不用擦了!”曹威风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正欲离去,少女喊道:“回来!”曹威风一个转身,垂头丧气道:“干吗?”



“我有叫你走吗!”少女双手叉腰问。曹威风苦笑着摇摇头。“跟我来!”少女一把将其扯将过去。



“干吗?”曹威风快要急哭了。“由于你工作不够认真,罚你做本小姐仆人一天!”少女道。曹威风看了看少女的脸。这少女翠眉如黛,瑶鼻樱口,圆圆的一双杏仁眼,粉红色的嘴唇,一张瓜子脸,肤色白里透红,外穿一身白色衣裙,身高比曹威风足高了一个头。匀称的身材,实在是一名绝色美女。少女见曹威风正在偷偷地看自己,脸一红,怒道:“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乌珠都挖掉!”曹威风吓得急忙低下头去。“喂,本小姐方才问你话呢?你到底答不答应?”“我……”曹威风为难了。“我什么我?你不响就表示答应了!走!”少女一把拉起曹威风的手就往前奔。



曹威风遇到这样刁蛮的少女,真是哭笑不得。“蛮不讲理!”曹威风在心里暗骂。少女将其拖到一个僻净的地方。少女将肩上的包袱和伞交在曹威风手中道:“替本小姐拿着!”“噢!”曹威风接过包袱和伞。“现在跟着我走!”少女道。“噢!”曹威风垂头丧气地跟着少女走。走了一段路,曹威风轻声叫道:“欺负小孩!”谁知那个少女还是听见了,骂道:“你说什么?”“没,没什么!”曹威风道。“你小心点!我的耳朵可是千里耳,你说的再轻,我还是能听见的。”少女道。“顺风耳吧!好象没有什么千里耳!”曹威风嘀咕道。少女面孔煞红道:“闭嘴!我说千里耳不是比顺风耳更好吗!千里耳能听千里,顺风耳只能顺风听,逆风就听不见了。”



二人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家饭店,少女便说:“我们吃饭吧!”曹威风喜道:“我也有份?”遂跟着少女进了小饭店。二人拣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小二,过来!”少女一拍桌子喝道。曹威风吓了一跳。店小二赶快过来了。“姑娘,你们二人要吃什么?”小二哈腰道。“两碗八宝肉酱面,一碗荷包蛋面!”少女道。“好嘞!”小二一甩毛巾往厨房去了。



“攥着东西干吗?把东西放在旁边椅子上。!”少女命令道,“噢!”曹威风放下手中的包袱和伞,将其放在旁边一只椅子上。“我还有重要的事,我要先走了。”曹威风想到还要去王庭家报信,遂道。“你敢!”少女瞪眼道。曹威风低下了头,不敢吭声。“喂,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翘着脚道。“我叫曹威风!”曹威风轻声道。“那你呢?”曹威风问。“本小姐的大名岂能让你知道!”少女生气了。曹威风害怕道:“那我该称呼你什么?”少女琢磨了一下道:“嗯,就叫我姐姐好了!”“噢——”曹威风道。心里想:哼,瞧你也不过十八岁的模样,说不定还比我小了,有什么资格做我姐姐!



小二将三碗面端了来。“姑娘,面来了!”小二笑道。“谢谢了!”少女道。“呶!拿去吃!”少女将一碗荷包蛋面端到了曹威风面前。“筷子呢?”曹威风呆呆地问。“筷子就在桌子上的竹筒里,你眼睛不生的你,难道还要本小姐帮你拿不成!”少女怒道。曹威风畏畏缩缩地从竹筒里拿了一双筷子,吃起面来。



“姐…姐,那碗面谁吃的呀?”曹威风问。“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我一个人吃二碗可以吗?”少女怒道。“可,可以!”曹威风忙点头道。曹威风刚吃了半碗,少女就已吃掉了一碗。少女因吃的是加了辣的肉酱面,故热得直冒汗。她掏出一块丝巾不停扇着。“姐姐,你怎么了,热吗?好像天很冷唉!”曹威风道。“你很烦唉!能不能给我安静点。”少女发怒了。“噢!”曹威风继续吃他的荷包蛋面。



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个蓝衣少年。他左右望了望,好像其他的桌子都已然坐满了。没办法,这少年只好坐在曹威风一桌,少女好奇地看了看他的样子。此人面孔皮肤都很白净,个子不高,比少女矮了半个头,头发又密又黄,高高的鼻子,有点像胡人,身子也非常健壮,一身劲装打扮。少年注意到了少女在看他,对其微微一笑。少女随即红了红脸,别过头去,自顾自吃第二碗八宝肉酱面。



“小二!”少年叫了一声,小二过来了,毕恭毕敬道:“小爷要吃什么?”“和这位姑娘一样!”少年道。“好嘞!”小二转身入了厨房。少女瞪了少年一眼,轻声道:“没主见!”少年微微一笑,并未在意。“这位哥哥,我姐姐能吃两碗,你行吗?”曹威风笑兮兮地问。“当然行了!”少年笑道。心想:我堂堂七尺男儿,会不如一个姑娘!少女狠狠地盯了曹威风一眼,同时纤足在桌下轻轻一踢。“啊!娘呀唉!”曹威风大叫起来。



“小弟弟你怎么了?”少年惊道。“呃……没什么,好像桌子下面有只狗在咬我!”曹威风痛苦道。少女见他骂自己为狗,气得又是一脚,曹威风痛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少年还欲再问,小二把一碗八宝肉酱面端了上来。“小二,再来一碗,这一碗我不够吃!”少年道。“好好好!”小二忙又进去端了一碗八宝肉酱面。少年张大嘴笑了笑,持起筷子吃了起来。才吃了一会,少年就张大嘴不停地喘气。“怎么这面这么辣!”少年不停地吐舌头。“哼!谁叫你跟我的,活该!”少女拍手笑道。



少女道:“曹威风,拿好东西,我们走了!”“噢!”曹威风拿起椅子上的伞和包袱跟随少女走了出去。“喂,两碗面你慢慢吃吧!哈哈哈!”少女对着少年叫道。少年哭笑不得,望着两碗面发呆,看了一会只好吃一口面吐一下舌头散热。小二走了过来,道:“小爷,五碗面的钱你一齐付了吧!我看你们坐在一块,应该是一道的吧!”少年心中叫苦不迭,叫道:“什么?他们还没付钱?冤!冤到姥姥家了。”他于是起身朝门外看曹威风二人走了没有,可是哪有半个影子?那小二怕他耍赖,也跟着出来,揪住他衣襟不放,嚷道:“客官,你可不能走啊。我不管你认不认识他们,总之这五碗面钱是着落在你身上了。”那少年只好自认倒霉,叹了口气,无奈地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付了帐。



曹威风跟在少女后面,道:“姐姐,我真的还有事,我要到王庭家去。”少女奇道:“你说什么?到王庭家?你也认识王庭?”少女疑道。“见过一面!”曹威风道。“你干吗不早说!”少女怪道。“你那么凶,我怎么说!”曹威风辩道。“你到王庭家有什么事?”少女问。“是朱黎君大哥托我告诉他一声,我们住在好运来客栈!”曹威风道。“你…你认识朱黎君!”少女非常惊喜。“对啊!”曹威风道。少女顿时难以按捺自己的喜悦之情,叫道:“快告诉我,他在哪?”



曹威风笑道:“姐姐,你到底是谁?万一你是坏人怎么办?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地把朱大哥的行踪告诉你!”少女“噗哧”一下笑了出来,道:“看不出你这小鬼还挺聪明的!我叫颜宝莹,是你朱大哥的师妹!”曹威风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道:“朱大哥到城里随处逛去了。大概夜里回来!”“现在是未时,我们先到王庭家去!”颜宝莹道。“好!”曹威风道。“你知道王庭家在哪吗?”颜宝莹问。“我不认识。”曹威风摇头。颜宝莹只好问一个路人:“老爷爷!你认识王庭家在哪吗?”老人摇头。



“你是不是不认识王庭家?”曹威风问。“我怎么会不认识王庭家!只有你这种人去过一次了还不知道!”颜宝莹道。曹威风心下嘀咕:你不也是在问人家么?还说什么认识?不过他不敢当面说出来。颜宝莹连问了几个人,一直到一个酱油铺子前。酱油店老板热心地道:“姑娘,你指的是不是王若龙家,京城有名的武林世家?”颜宝莹急忙点头。“那我认识的,我以前经常为他们送酱油去的。先从这儿一直往前走,往右拐,穿过一个巷子,再往北走几步就到了。”老板道。“谢谢老板!”颜宝莹对其笑了笑,领了曹威风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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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二人已到了一个巷子。颜宝莹正走着,迎面跑来一辆马车。马车跑得很快,眼看就要撞到颜宝莹与曹威风二人,颜宝莹想:“凭我的功力,一定能躲开,可是小鬼就惨了!”一边想一边迅速揪住曹威风往上一提,一下往右边墙上闪去。好险!差一点曹威风就没命了!马车贴着二人的身体擦了过去。曹威风落地后已是七魂去六,三魄剩一了。吓得呆了。“回来!”颜宝莹一声厉喝,马车一个急刹车停住了。颜宝莹右手手臂擦破了一块,鲜血渗过衣裳直往外流。“姐姐!你没事吧!”曹威风急问。



马车停住了。车内一女子发问道:“古秀丽,发生什么事了?”“小姐,我们好像撞伤了两个人!”车夫道。原来这个车夫是个女扮男装的家伙。“什么叫好像?明明是撞伤了!”颜宝莹怒道。车内一女子在车夫古秀丽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这女子身穿湖蓝色的褂子。大红的绣花鞋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家闺秀。女子皮肤细白,身材匀称,容貌清秀,才十八岁,扎了一只马尾辫。



少女道:“你们有没有撞伤,让我瞧瞧。”颜宝莹踢了曹威风一脚,曹威风立刻像只猴子般蹿来跳去。大叫道;“疼死我了!疼死我了!”颜宝莹把伤口给少女看:“你说怎么办?”少女呆了一呆道;“古秀丽,把钱拿过来!”“是!小姐!”古秀丽从马车上取下一盘,共五锭的银子道;“两位请收下来去看看大夫吧!”曹威风眼前一亮,马上跑过去双手去接。颜宝莹伸手一拍,银子全落翻在地上。“姐姐,你这是干吗?”曹威风惊道。



颜宝莹翠眉一挑道:“哼,我才不稀罕你们这几个臭钱!”“那要怎么办?”少女惊道。“本小姐要你们身上也添这么一道伤痕!”颜宝莹笑道。少女怔了一怔,甜甜地道:“你未免太过分了点!”“哦!是吗?”颜宝莹一撇嘴,斜了一眼那车夫道:“古秀丽!你不是终南妖狐的手下吗?怎么转投到这位小姐麾下了?”古秀丽一惊,面孔羞红道:“小姐,这女人分明是在挑衅!”少女道:“姑娘,我们是不是非要打一场不可了?”颜宝莹笑道:“怎么?你害怕了?”“真要打,我奉陪!”少女也是一副决不服输的架势。



“好!亮兵刃吧!”颜宝莹道。少女道:“古秀丽,拿我的兵刃来!”“是!”古秀丽从马车上取下一根锃亮的水磨九节钢鞭,“哗”一下甩了开来。“你的兵刃呢?”少女轻蔑地笑道。“急什么!”颜宝莹从腰间解下一根裙带,“唰”地一抖,一道银色光芒亮了出来。原来是一软韧的细长宝剑。“哟!还蛮特别的!”古秀丽笑道。颜宝莹瞪了她一眼,古秀丽不禁颤抖了一下。



颜宝莹又问道:“请问你是否复姓尉迟?”少女得意道:“你可真有眼光!不错,本小姐是姓尉迟,单名一个燕字。既然知道我家大名还不乖乖夹着尾巴逃走?还待我说吗?”颜宝莹笑道:“哼!不要脸,谁怕你来着?想那‘北鞭尉迟’家也是英雄后代(隋唐瓦冈寨的尉迟敬德)怎么出了这样一个没有教养,跋扈嚣张的小姐?真是有辱家门啊!”尉迟燕羞红了脸,银牙一咬,怒道:“你找死!”素腕一挥,一根钢鞭便‘哗’地一下向颜宝莹面门扫来!



颜宝莹使出浮萍身法,身形一晃,躲过一招。尉迟燕还欲再攻,曹威风却拦在了二人中间。曹威风道:“两位姐姐,有话好说嘛,干吗非得动刀动剑的?”颜宝莹咬牙道:“曹、威、风,我数到三,你赶快给我滚到一边去,当心我一脚踹死你!”尉迟燕笑道:“哟,干吗这么凶兮兮的。小弟弟快跟古秀丽姐姐到一边去。这刀剑可不长眼,万一伤着了你怎么办?你姐姐不心疼我还心疼了。让古秀丽姐姐给你买糖吃。”曹威风羞红了脸,只好退过一边。颜宝莹气道:“你少恶心。”这时古秀丽取出一面铜锣,“当当当”地敲了起来。两位少女一惊,都侧转了身看她。



古秀丽敲锣道:“唉!都来看,都来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本世纪末最后一场宇宙无敌霹雳响冠全世界天才美少女决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每人门票只收十个铜板!便宜喽,便宜喽!”尉迟燕发怒了,一脚将古秀丽踹出一丈之远。古秀丽在远处的巷子口仍在敲锣:“都来看,都来看!”一些路人看见了,纷纷掏出铜钱给古秀丽。



“看招!”尉迟燕手腕一抖,一条钢鞭便如蛇般窜向颜宝莹。颜宝莹举起软剑与之对抗。尉迟燕不愧是名家后代,长鞭的攻势就如车轮般向颜宝莹滚来。颜宝莹毕竟是经过大世面的,知道自己的兵刃虽柔,但尉迟燕占了尺寸长的便宜,硬拼不得,故一边腾起浮萍身法,一边用软剑远远地与其游斗。一转眼的功夫,二人已交了三十个回合。二人使到紧处,只见白光如练,裹住红妆。一边的曹威风远远望去,只瞧得目眩神摇,耀眼生花,只差点晕倒,忙别过头去看别处。



尉迟燕使出“长江后浪推前浪”,鞭子一轮轮迅猛无比地向颜宝莹滚来,颜宝莹斗了几招,见其一招过后,另一招必定劲道会更猛地向其攻来,一招与一招配合得天衣无缝。破了第一招,第二招必定会乱了阵脚。尉迟燕的家传武功在颜宝莹看来比传说中更为厉害。颜宝莹瞅准机会,一下逼近尉迟燕身边,软剑一招“金蜂戏蕊”剑花一绕,反过来刺尉迟燕的手腕!尉迟燕招式已老,鞭长莫及,只好左步一退,抽身出来,但颜宝莹剑势甚疾,又是一招“毒蛇吐芯”,软剑如银蛇乱舞,直扫尉迟燕面门。



尉迟燕无奈之下,一侧身,一脚蹬在墙上,身子倒纵开去,“呀”地娇喝一声,人在半空中扑下,手中钢鞭一招“力劈华山”朝颜宝莹天灵盖砸下!颜宝莹心中暗骂:好狠的婆娘!巷子里方寸太小,躲避不开,只好施了燕青十八翻的功夫滚倒在地。这才堪堪避开尉迟燕的绝招。饶是如此,身上衣裳却被撕下了一大片。她一个姑娘家,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弄得她狼狈万分!颜宝莹心中恼极,手中软剑招数一一施展开来,只见击刺挑扎,虚实相生,剑花错落,扬起几道闪电般的光芒,吞吐进退,又与尉迟燕打成平手。但是尉迟燕岂是易相与的,手中钢鞭虎虎生风,又将颜宝莹的娇躯裹在鞭影中。



颜宝莹又斗了十五招,已汗如雨下,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了。当下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颜宝莹利用浮萍身法,猛地跳出圈外,用力向上一跃,跳上屋顶道:“今天被你占了兵器上的便宜!本小姐下次再与你比试!”“哼!真是恬不知耻!输了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尉迟燕大怒。路人至此也纷纷散开。



古秀丽端了一铜锣的铜钱跑了过来,笑道:“小姐,我们今天大赚了一笔!”尉迟燕正在气头上,故没有搭理她。曹威风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见颜宝莹离去,顿时不知所措。“哈哈!小弟弟,你被那个姐姐抛弃了!”尉迟燕笑了。曹威风哭丧着脸,道:“无所谓!”“你还真乐观!”尉迟燕嘲笑道。曹威风对古秀丽道:“ 这位姐姐,借我一把铜板,让我回客栈去!”“好,你要多少尽管拿就是了!”古秀丽叉着腰道。



曹威风抓了一把铜板道:“我回去了!”刚走了几步,上方突然一条彩带伸了下来猛地卷住曹威风的腰,提了上去,曹威风一下落在屋顶上。“姐姐,你怎么又回来了?”曹威风喜道。“干吗?我既然做了你的姐姐,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颜宝莹道。“手下败将,有种再下来比一场!”尉迟燕在屋下叫道。“哼!谁怕谁呀!”颜宝莹一气之下,一抖宝剑,跳下屋檐来。尉迟燕也一抖长鞭,一股强大力道贯透长鞭,鞭尖如一根钢椎般刺入颜宝莹胸口。颜宝莹躲闪不及,一记被刺入胸口。



“啊——”颜宝莹惨叫一声,胸口喷出一股鲜血,尉迟燕一松手,颜宝莹“扑通”一下倒在地上。“也不过如此,有什么了不起?我还以为你有几斤分量呢?今天本小姐只是略施小诫,没有下重手,下次再看见你可就饶不了你。”尉迟燕笑道。颜宝莹恨恨地瞧了她一眼,说道:“你好嚣张!我颜宝莹不会认输的。”躺在地上,紧闭双眼,痛得呻吟起来。“哼!谁叫你瞧不起尉迟家绝技的?”尉迟燕见她的眼神,心下一凛,心虚道。她挥了挥手,冷笑一声,又上了马车。古秀丽随后驾着马车,一会儿已驶出了巷子。



颜宝莹躺在地上,心里想道:“今天我要记住这个日了,初逢敌手!唉呀疼死了,那个小鬼肯定溜走了,我对他这么凶,他溜都来不及,哪还会来救我……”这个时候胸口上的疼痛已打断了她的思路。“姐姐!”颜宝莹听得一声喊,曹威风已站在了她的面前。“你怎么……来……来了!”颜宝莹痛得连话都说不完整,曹威风一把将其扶了起来,又捡起丢在地上的包袱及伞,道:“姐姐,我们去看大夫!”



“你怎么会来……救我!”颜宝莹很惊讶。“你是我姐姐呀,你现在又没有亲人,我不救你谁救你!”“赶快转弯!我不要去看大夫!”颜宝莹犟道。“可是……”曹威风犹豫了。“听见了没有,我叫你转弯就转弯!”颜宝莹怒了。“好!”曹威风只好依言将其拐了个弯。“可是……你伤这么重,不看医生怎么行呢?”曹威风忧道。“你……你废话好多啊!快扶我穿过这条巷子!”颜宝莹痛苦地叫道。“好好好!”曹威风忙加快了几步。“姐姐为什么不肯看大夫呢!搞不懂!不看大夫又要找谁去治呢?唉,她这么凶,不敢问。”曹威风心道。“姐,到哪去?”曹威风见已穿过巷子,急道。



“往北走!你方才没听吗?”颜宝莹痛得脸色已惨白了。“好,可是……哪儿是北?”曹威风尴尬地笑道。“你真笨唉!后边是北!”颜宝莹要叫了出来了。“噢!”曹威风忙又转了个身。走了约几十步路,曹威风已看见了王府。曹威风刚要敲门,只觉手上一沉,低头一看,颜宝莹已昏了过去。“咚咚咚咚咚!”曹威风伸出右手用力敲着门环。



一个家丁来开门了,开门一见是个小鬼,马上骂道:“哪来的野小子,滚!”曹威风急了,叫道:“我来过你们王家一次,你应该认识我的!还有这位姑娘,她受伤了,你们快救救她罢!”家丁刚想说:我们这儿不是诊所,看病到别处去。可一看颜宝莹就惊道:“颜姑娘!快进来!快进来!”家丁扶着颜宝莹入内。“少爷!少爷!少爷!”家丁喊道。一个少年走了出来,看到这副场景,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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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哥,救人要紧!”曹威风大喊。王庭便来扶颜宝莹进了一间房间,让她躺下。王庭喊了几个丫环替颜宝莹疗伤,自己与曹威风坐在大厅里。“你是上次来我家和朱黎君一起来的那个小鬼吗?”王庭问。曹威风点点头笑道:“你不记得我了?王大哥?”王庭心想:记得你这种人才怪。



“宝莹怎么会受伤的?”“王大哥,她是被一个女的用钢鞭刺伤的。”



“那个女的是谁?”“听姐姐说,叫什么尉迟燕。”



“尉迟燕,是否就是北鞭尉迟家的后代?”“好像是的。”



“怎么会动手的?”“因她们的马车撞到了我们,姐姐和他们讲了几句话,不知道怎么的就打了起来。”
“尉迟燕很厉害吗?”“是的,鞭子‘唰唰唰’几下耍得像蛇一样。”



王庭还欲进一步问,但想这个小鬼也不懂武功,索性就没问。



“你怎么认识宝莹的?”“在街上走着走着我们就认识了!”曹威风尴尬道。



“你们是不是本来要来我家?”“嗯,宝莹姐也想来,咦!王大哥,你认识宝莹姐?”



“废话!我当然认识!”“怎么认识的?”



“你管我怎么认识!”“那朱大哥你怎么认识的?”



“你蛮烦的。”王庭不耐烦了。“宝莹姐怎么样了,我们去看看吧!”曹威风起身。



“现在别去!”王庭拦住了曹威风。“为什么?”曹威风问。



“你脑子没的!她是女的,男女授受不亲,我们男的怎么可以随便进去呢!”



“噢,这倒是的!”曹威风略有所悟,坐了下来。



又坐了一会,王庭却耐不住了,遂进了屋内。“王大哥,你不是说我们男的不能随便进去的吗?”曹威风不解道。“那是对你而言!”王庭笑了笑。



颜宝莹躺在床上睡着。她一听到王庭的声音便睁开了双眼。“王大哥!”颜宝莹轻声道。“宝莹,究竟怎么一回事?”王庭虽然了解了大致情况,但对曹威风还是不大信任。颜宝莹道:“曹威风没对你讲么?”“嗯……讲了,他说的是真的吗?”王庭尴尬地笑了。颜宝莹道:“他应该不会撒谎吧!”王庭急切道:“伤的怎么样?让我看看。”颜宝莹摇摇头,微微一笑:“现在还好。”王庭又道:“金创药有没有用过?我去拿!”“用过了,王大哥你不用拿了!”颜宝莹阻止道。



“那个尉迟燕真的很厉害吗?”



“是的,不过今天我身体不佳,否则她休想伤得了我!”



“但是尉迟燕下手为何要如此之重?你们之间又没有什么仇!”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讲话重了点。”



“那也不用来真格的。”



王庭又问道:“伤怎么样,讲给我听总行吧!”



颜宝莹羞红了脸道:“伤口有六寸长,她们替我消毒过并上过药了,还好尉迟燕没有扎在心脏上,否则我死定了!”说完苦笑一下。



“你倒还笑得出!这样吧,我叫丫环们去给你炖人参汤!”



“不用了,王大哥!”颜宝莹脸红道。



“你现在是重伤,不补补怎么行!”王庭说完就出去了。



王庭一出去,曹威风就乘机溜了进来。“姐姐!”曹威风轻声喊道。“你怎么也进来了?”颜宝莹很惊讶。



“姐姐受伤了,我当然要来看了!”



颜宝莹笑了:“你还真把我当姐姐?”“啊!”曹威风天真地笑了。颜宝莹突然紧咬牙关,痛得闭上双眼,“姐姐,你怎么了?”曹威风惊道。颜宝莹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王大哥,王大哥……”曹威风急得大喊。



王庭很快地走了进来。“曹威风,怎么了?”王庭急道。“姐姐她……”曹威风慌乱地指着颜宝莹。王庭走到床边看了看道:“曹威风,你赶快出去!”“可是……”曹威风犹豫了。“快出去!”王庭斥道。“噢!”曹威风搔了搔头皮,丧气似地奔出门外。



过了好久,王庭出来了。曹威风“唰”的一下又溜了进去。“姐姐!我又来看你了!”颜宝莹见其天真样“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姐姐,你怎么了?怎么脸红得像刚下蛋的老母鸡呀?”



颜宝莹一听,顿时脸红到脖子根,羞道:“你再贫嘴,看我不打你!”



曹威风嘿嘿一笑,凑近看了看颜宝莹道:“姐姐,你的伤比方才好多了!”



颜宝莹避其不答:“曹威风,你脚上的伤怎么样了,给姐姐看看!”



“噢!”曹威风点点头,翘起裤腿,小腿肚上一块鸡蛋大已乌青。



“不好意思,姐姐方才踢重了!你不会怪我吧?”颜宝莹笑了。



“不会,一点儿都不疼!”曹威风摇头。



忽然曹威风张大了嘴巴,作恍然大悟状:“我知道了!王大哥替你包扎好的!”



颜宝莹急道:“你别乱叫呀!再叫我打你哦!”



曹威风遂安静下来,对其神秘地笑笑:“我一定会替你保密的,姐姐!”颜宝莹松了一口气道:“你发誓!对任何人都不许说,包括朱黎君大哥。”“我发誓,不对任何人讲,包括朱黎君大哥!”曹威风作严肃状,忽又放下拳头,对其扮了个鬼脸笑道:“姐姐,你是不是喜欢王大哥?”颜宝莹娇靥一红,嗔道:“你再叫呶!我真的打你喽!”说完杏眼圆睁,瞪着曹威风。曹威风吐了下舌头不响了。



这个时候王庭进来了。“哟,你们讲什么呢?”“王大哥,没什么,都是废话!”颜宝莹微笑了一下。“王大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曹威风一下跳到王庭面前。王庭警觉地侧身一躲:“你不要跳来跳去的,人参汤洒了怎么办?洒了怎么给宝莹姐吃?”曹威风对其吐了吐舌头退到一边道:“王大哥,让我来喂姐姐!”“你?”王庭笑了:“你来喂我不放心!洒了怎么办?”于是坐到床边。



“宝莹,你伤很重,我来喂你!”王庭舀了一汤瓢人参汤。颜宝莹微红了脸,喝下了汤。“王大哥,不如去通知朱大哥一声!”曹威风建议道。“好啊,我派你去!”王庭笑道。“啊!我不认识路的呀!”曹威风尴尬地笑道。“哈哈!好,你来喂一下宝莹姐,我去通知家丁!”王庭站起身放下了碗。“噢!”曹威风点点头。王庭遂走了出去。曹威风兴奋地举起汤碗,心道:终于轮到我来喂姐姐了!



“姐姐!你脸怎么又像刚下蛋的老母鸡了?”曹威风笑了。



“什么呀!打你喽!”颜宝莹怒道。曹威风慢慢地去喂她。



“姐姐,能教我武功么?”



“行啊,等我病好了!”



“姐姐,我想王大哥喜欢你一定是因你很美丽对吗?”



“再说呶,我真的打你喽!”颜宝莹欲举手作势拍他的头,可是又牵动伤口,疼地她又是满头大汗。



“姐姐,我不说了!”曹威风害怕地摇摇头,继续喂。



王庭进来了。“来来来,曹威风让开,我来喂,瞧你,床上都是水!”曹威风仔细一看,床上真的有好多水,遂嘿嘿一笑,把碗交于王庭退了出去。



“王大哥,你给我讲讲师兄最近在干什么吗?”“好!”王庭于是将朱黎君最近几个月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啊,真没想到我师兄这么惨!不知道结局究竟是怎样?”颜宝莹一脸担忧之色。“放心吧!晚上你师兄应该就会来这里了!”王庭安慰道。“那……雪玲珑究竟有没有找到?”王庭遗憾地摇了摇头。“我倒要看看师兄那股狂傲冷漠之气究竟还有没有?”颜宝莹笑道。



待到夜晚酉时许,朱黎君终于赶来了。“王庭,有没有找到?”朱黎君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很抱歉,没有找到。”王庭遗憾地摇摇头又道:“放心,朱黎君。我想雪姑娘既然是掉在山谷里,遇难后一定会被附近的山民所救,故我估计一定在城外,极有可能是密云岭附近。我们明天一起去找!”“好!”朱黎君点点头,走进大厅,坐在厅内,将琵琶仍抱在手内。



“对了,王庭!你说曹威风与我师妹宝莹也来了?”朱黎君兴奋起来,“嗯!”王庭答道。“好,我去看看!”朱黎君 抱着琵琶跟王庭进入了颜宝莹的房间。此时曹威风正在对颜宝莹叽哩呱啦地讲故事,逗得颜宝莹格格笑。



“曹威风,你可以去当说书人了,我师妹听故事难得笑的哦?”朱黎君笑着走了进来。“朱大哥!”曹威风叫道。“唉!”朱黎君应了声。“师兄!”颜宝莹惊喜地叫道。“宝莹!”朱黎君也很激动。王庭将不识相的曹威风扯了出去。“王大哥不要扯我耳朵吗!我要和朱大哥还有宝莹姐再聊一会吗!”曹威风大叫。王庭一言不发扯住他的耳朵往厅内椅上一扔:“吃饭了!”
“师兄,你变了!那股冷漠的狂傲这气到哪去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嗯……师妹,你怎么会到北京来的?”



“我找你好久了,听说你往北走,我想应该会到王大哥家,是以我就来了!”



“那你怎么认识曹威风的?”



颜宝莹尴尬地一笑:“说来也巧!在路上走着,那小子踩着了我最喜欢的白裙子,我罚了他,本想让他带我去王庭家可惜他去过了还不知道!我问了好几个人才问到。结果在路上遇到了尉迟燕,她的马车差点撞伤了我们不说,连一句赔礼道歉的话都没有。我不过说了她两句,她就指名和我较量。她使的是钢鞭,占了尺寸长的便宜,是以打斗中我就受伤了!”



“哦!你伤得怎么样?让我看看!”朱黎君急道。“不用了,师兄,我的伤已上好药,基本上没事了!”颜宝莹微微一笑道:“还好啦!师父说过的话我都记住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锄强扶弱劫富济贫等等等等。你呢?”“我劫强盗的财,但不大济贫!”朱黎君笑了。颜宝莹呵呵呵笑了。朱黎君看着那美丽的笑靥,不禁想起了雪玲珑。



“师兄,你又想雪姑娘了?”颜宝莹扑眨着眼睛问。朱黎君点点头。“这琵琶和缎子都是雪姑娘的吗?”朱黎君点点头。“太夸张了吧!你喜欢她也不用一天到晚抱着她的东西呀!“颜宝莹哈哈大笑。朱黎君笑道:“你好像脾气好点了吗,不暴躁也不刁蛮了!”话音刚落,颜宝莹脸色突变,一拳击在其鼻子上。“哇!”朱黎君捂住鼻子,痛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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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失去记忆的少女






话分两头,再说雪玲珑。那次坠下山崖,幸好沿路有灌木丛拖住她,这才没有一下子跌到山谷,滑落下来,掉在一棵树上昏了过去。也是命不该绝,树木的枝桠勾住了她的衣襟,不致与摔在地上。朱黎君掉落的方向与之相差甚远。



一天之后。



这时京城的康王爷的独生子贝勒爷那琪率一队人马到密云岭来打猎。这狩猎的习俗在满人中是自古有之,王公贵族或为消遣,或为练武,经常到京城郊外狩猎。那琪是一个强悍的满族男儿,在旗人的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这天他带着一帮随从,和几条猎犬,正在山上追赶一头雪鹿。那雪鹿逃到悬崖边上,见无路可逃了,正自悲鸣。那琪正好弯弓搭箭,“嗖!”的一箭,正中雪鹿的肚皮。“扑通”雪鹿一下跌在雪地里不动了。“贝勒爷,好箭法!”一个侍从纵马赶上,一把将雪鹿揪了过来。“贝勒爷!射中了!”侍从们笑道。



那琪满意地点点头,慢慢骑到悬崖边上。“贝勒爷,那边是悬崖!可要小心啊!”侍从们阻止道。“哦!”那琪将马揪住,往崖下一看,忽然一簇亮白色映入了他的眼帘。“你们快过来!”那琪喊道。侍从们纷纷也赶到崖边。“贝勒爷,怎么了?”侍从们问。“你们看崖下!”那琪用马鞭指着崖下。“好像是个人!”侍从们道。



那琪一个翻身跳下悬崖。“贝勒爷!”侍从们大惊。那琪轻松地落在山上。“原来是个姑娘!”那琪心中一喜,将雪玲珑身体一揪,翻了过来。当他见到雪玲珑时,心中一动,一下子看呆了。“怎的这样漂亮!”那琪喃喃道。“贝勒爷,快上来呀!”侍从们急忙催道。“好!”那琪醒转过来,一把抱了雪玲珑跃了上去。“噗”雪玲珑的衣服一角被树枝扯了下来。



侍卫们见那琪抱了一个姑娘上来道:“贝勒爷,你救这个姑娘干吗?”“别废话!”那琪一把将雪玲珑抱在马上道:“打道回府!”“喳!”侍卫们应了声,纵马跟着那琪回府。那琪怕雪玲珑受凉,用披风将其裹住。使路人见了以为是猎物,不会起疑心。



康王府。“阿玛!我回来了!”那琪大声道。一个身材肥胖,眼睛眯成一条线,穿着华丽,手上戴着一枚猫眼戒的有胡子的中年男人道:“琪儿,快把猎物去放好吧!”侍从们将猎物一一去放好。康王爷道:“琪儿!你手上拿的什么猎物?怎么还不放好!”“阿玛,这……”那琪为难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康王爷道。那琪把雪玲珑放了下来。康王爷见其容貌也是一惊,道:“这打扮分明是个汉人,你把她救回来做甚?”“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吗!”那琪说道。随着一声清脆的娇笑声,一个清丽的旗装美人走了出来。这女子一脸高贵的气质,给人的感觉是超尘脱俗,清香馨人。



她在康王爷面前半矮娇躯,福了一福:“阿玛!大哥!”“若兰,你怎么出来了?”那琪惊道。“哥,她是谁?”那若兰指着雪玲珑道。“是我在密云岭救的一位姑娘!”那琪道。“我来帮你!”那若兰笑道。于是那琪抱着雪玲珑与那若兰一齐进了一间楼。康王爷虽然不愿,但也没立即阻止。



这时一个侍从过来了:“报告王爷,莫山主在厅内等着!”“哦!”康王爷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诡笑,大步走向大厅内。迎面一位福晋走了过来,向其请安:“王爷好……”“回屋里去!”康亲王一撩袖子,福晋沉了脸,忙进去屋内。



一名总管走了过来,打了个千:“启禀王爷!莫山主到!”康亲王咳了声道:“让那些亲兵把守着大厅,千万别走露了风声!”总管道:“喳!”康亲王走进了大厅,大厅的门随后关上,总管是一个瘦兮兮的干瘪老头,他随后也进了大厅。



大厅中站着一位身材婀娜的蒙面女人。“康王爷!”女人福了福。“坐吧!莫山主!”康亲王说完在大厅居中坐了下来。女人随后也坐在下首。“莫山主,我们彼此也见过三回了,怎么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啊!”康亲王奇怪道。女人哈哈一笑道;“那我也不再隐瞒了!”随后将面纱摘下。



康亲王见了女人真面目后,一下子呆住了。女人一身火红,眉如新月,目似晓星,鼻挺,颐丰,唇润,明丽秀发,艳光照人。尤其是那双盈盈秋波,顾盼之际,媚态横生,使人意荡神驰而不自知。总管撩了撩那把山羊胡子咳嗽一声,提醒道:“王爷!”康亲王遂醒转过来笑道:“莫山主不愧为武林中终南妖狐莫忘情,风情甚佳,实在是与众不同!”莫忘情嫣然一笑道:“王爷,我们开始进入正题吧!”



康王爷抬了抬细目道:“最近又网罗了几个高手啊?”“启禀王爷!阴魂不散徐恋,苗疆七怪中的老大和老四都已投入本人麾下,立志要为王爷效力!”莫忘情道。“哦!有没有带来!”康王爷兴奋道。“王爷稍等!”莫忘情笑了笑。对总管示意了下。总管将后门打开,三位黑衣人走了进来。三个人纷纷打千:“参见王爷!”“坐吧!”康亲王抬了抬手。



三人坐在莫忘情对面的座位上。“莫山主,这几位你是如何召罗过来的呢?”康亲王问道。“王爷,哪个人不贪图权钱势利,再说,这也是为大清朝廷效力啊。”莫忘情道。“武林中不服我大清的门派很多吗?”康亲王问。莫忘情点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南明大势已去,垂死挣扎又有何用?”康亲王得意地笑道:“当年多铎王爷远征江南时南明王朝即已灭亡,王室连一个种都没留下,群龙无首,我看他们想造反声势也未必大!”总管道。“总管此言差矣!”莫忘情摇头道。“莫山主此话怎讲?”康亲王疑道。



“武林正派之中,有许多死脑筋的家伙,还想着他们早已不存在的南明王室,坚持不肯承认大清。像清风山庄的泉炳天、北鞭尉迟家、少林大弟子金刚掌传人王若龙他们都是!”莫忘情道。“那么……”康亲王道。“王爷,只要您稍稍派点兵力,我们就能除掉他们。泉炳天已被老大他们消灭了,我的手下古秀丽已潜入尉迟家,一个月后我们就可以行动了!关于王若龙,他家实力最强,得慢慢来。只要这三个眼中钉除去!王爷还怕在皇上面前抬不起头吗?”莫忘情说完后对康亲王抛了个媚眼!



康亲王笑得嘴巴豁开了道:“莫山主说的是!说的是!”“福晋们知道吗?”莫忘情问道。“她们不知道。”康亲王道。“那么格格和贝勒爷呢?”莫忘情道。“他们可能知道,不过你尽管放心。他们都听我的。”康亲王道。“那么现在来介绍一下这三位!”莫忘情指了指徐恋三位。“山主,我们已夺到了七星剑!”老四弯腰献上一宝剑道。“很好!”莫忘情从老四手中接过一柄剑对康亲王道:“王爷,这七星剑可是武林至宝哦!我想用它对付王若龙应该很有把握!”“你拿着吧!”康亲王拂了拂手,他对宝剑不感兴趣。



莫忘情道:“苗老大精通巫术,苗老四会雷电功,徐恋轻功极佳,他们可都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莫山主,让他们下去吧!”康亲王不耐烦地道。“你们下去吧!”莫忘情对三人使了眼色。总管将三人领出了客厅。



康亲王待旁人一走,便走到莫忘情面前,色咪咪地捏住她的一双柔荑道:“山主,能否让本王爷一亲香泽?”“王爷!”莫忘情媚笑着甩掉了手,摸着他那肥胖的脸蛋道:“你就不怕福晋们吃醋吗?”“只要我们这件大事成了,我就让你做正福晋!”康亲王正色道。莫忘情心道:你这种肥猪,只配和母猪睡一块!笑了笑道:“王爷,下次再来了,再见!”说完罩上面纱,走了出去。康亲王呆呆地站在厅内,看着莫忘情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出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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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4 10:3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若兰将雪玲珑放在床上,盖了三层被,亲手替她换过衣裳。又喊大夫来瞧过她的伤势,给上了药,医了伤口。那琪道:“若兰,你说她会不会是八大胡同里的姑娘?”



“哥,这怎么可能呢?这姑娘看上去就冰清玉洁,怎么会是八大胡同里的妓女呢?”“这也倒是!不过她那种姿色,在八大胡同也是很难待的!”



“哥,你去过八大胡同?”那若兰惊道。“怎……怎么会呢!”那琪忙掩饰笑道。



雪玲珑昏昏沉沉中醒了。“这是哪?”雪玲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姑娘,你醒了?”那琪惊道。“你们是谁?”雪玲珑紧张地问。“我叫那琪,她叫那若兰,我们是兄妹,这儿是康亲王府,你是谁?”那琪紧紧看着她的脸问。“我……”雪玲珑竭力去想,但她的脑中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起来,于是茫然道:“我不知道!”那若兰一惊,对那琪道:“看来她是摔下山崖,失去记忆了!”那琪皱了皱眉道:“姑娘,你穿红衣裳,我们叫你小红如何?”雪玲珑点点头。



“哥,我到额娘那去了。”那若兰道。那琪点点头,那若兰走了出去。“姑娘,你是如何摔下悬崖的呢?”那琪关切道。雪玲珑摇摇头。“姑娘那你好好休息,我已去叫人照大夫的药方来替你抓药去了。你要好好想想,我们好送你回你自己家!”那琪说完走了出去,临走时又看了雪玲珑一眼。



雪玲珑警觉地往怀里摸去,终于她摸到了那颗祖母绿。这时她那悬着的心才放下。看着看着雪玲珑突然想起了什么,祖母绿的颜色是那么的悦目。记起来了!朱黎君!朱黎君!这颗祖母绿是朱黎君送给自己的。自己是什么名字?还是想不起来。但是她想自己若是一直看这颗祖母绿的话,一定会全部想起来的。



那琪实在不放心,叫人去抓药的时候,又另外喊了一个大夫来替雪玲珑看病。“大夫,你快来!”那琪一把将一个老者拖进屋内。老者喘着粗气:“贝勒爷,这……这,病人呢?”那琪指了指屋内睡着的雪玲珑道:“病人就是她。”老者走了过去,坐下来放下药箱替雪玲珑把脉。那琪急道:“怎么样?大夫?”老者道:“她命很大,运气也极好。从悬崖摔下来能保住性命已是奇迹。全身上下伤虽然不少,但多是些外伤。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这个贝勒爷您决计放心。”那琪命令道:“你别废话,快开个方子吧!”老者开了方子,那琪接过一看,都是些什么牛膝、黄芪、桂枝、丹参、防风之类的。



那琪将那方子递给一名下人,吩咐道:“来人啊,赶快给我去抓药!”虾仁马上下楼去。老者又滔滔不绝地给那琪讲了许多护理疗养方面的要决,那琪一一记下。那琪不耐烦地将老者推出门外:“好了,我都记下了,你快回去吧。”



那琪于是就在雪玲珑床边守着。那琪不禁被雪玲珑的容貌给迷住了,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雪玲珑的娇靥。雪玲珑身子忽的一抖,醒了过来。那琪急忙将手缩了回去,笑道:“小红,你醒了?”雪玲珑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了那琪一会道:“我的伤逝怎么样?”那琪安慰道:“你放心,只是你的记忆没有恢复,其他的无甚大碍,只需慢慢休息调养即可。”雪玲珑感激道:“真谢谢你救了我。不知该怎么称呼你呢,恩公?”



那琪道:“小红你别客气。恩公我可不敢当。别人都称呼我贝勒爷,不过你只要称呼我那琪就可以了。”雪玲珑娇靥微红道:“那怎么行呢!我还是称呼你贝勒爷的为好。”那琪心中有点失望。这时一个丫鬟将汤药端了进来,道:“贝勒爷,您要的药已煎好了。”那琪伸手接过道:“你可以下去了。”丫鬟好象要说些什么,但还是转身出了门。那琪将药端到雪玲珑面前,吹了几下,说道:“这药刚煎好,你身体不便,还是我来喂你喝吧?”雪玲珑不信任似的摇摇头道:“小女子一介卑微之躯,怎敢劳驾贝勒爷您来亲手服侍我喝药?还是我亲自来的好。”那琪碰了个钉子,只好将碗递给雪玲珑,让其自己喝。那琪见她勉强的样子,不禁担忧道:“烫不烫?你倒底行不行啊?还是我来吧!”虽然雪玲珑捏碗的手在不停颤抖,但还是坚强地摇了摇头拒绝。



那琪看着雪玲珑那双能勾人魂魄的眸子出神。“贝勒爷,麻烦您了,拿去吧,我喝好了。”雪玲珑看出了那琪不怀好意的目光,将碗递过去。那琪接过碗放在桌上,又道:“小红,你又记起来什么没有?”雪玲珑摇摇头。那琪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雪玲珑。雪玲珑被他看得全身发毛,紧张道:“您这儿有没有琵琶?我想弹曲。”那琪忙道:“好,我即刻吩咐下人去办。你就好好休息。”说着出去了。雪玲珑松了一口气,摸出了那块祖母绿又看了好长时间,似乎记起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



虽然那琪吩咐下去不许下人对王府内声张,但怎么瞒得过康亲王呢?几天之后,康亲王将那琪叫了来。



“爹,什么事?”那琪惴惴不安地问。“你要留那个八大胡同的汉人女子到什么时候?”康亲王斥道。“爹!她不是八大胡同里的!”那琪争辩道。“不是?你又知道了!她自己已然失去记忆,当然不知道!”康亲王顿了顿,喝了口茶道,“我也偷偷地去看过她,人长得很标致,小嘴唱的歌也很好听,我看这北京城也没几个人比她唱的好的!特别是那双眼儿能勾魂!这种女的不能久留,会败坏了我们王府的名声!”



那琪咬咬牙道:“爹,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和那个经常来往的神秘女人在搞什么自己知道!”康亲王一怔,差点将手中的茶杯丢掉。“琪儿,你怎知道……”康亲王很惊讶。“要我不说给娘听也行,只要你同意让这位姑娘养好伤!”那琪道。“好吧!”康亲王无奈地点了点头,妥协了。那琪暗暗心喜捏住了阿玛的把柄。



那琪走到了雪玲珑的房间。“那……贝勒爷!”雪玲珑轻声道。那琪笑着靠近她:“怎么样?好点了吗?”一边用手去揽雪玲珑的腰。雪玲珑娇躯一颤,避过道:“谢谢贝勒爷,我好多了!”“闲暇时还是弹琴唱歌么?你以前是做什么的?”那琪不怀好意地笑道。



“不瞒您贝勒爷,我原先是唱曲的。”雪玲珑道。“是在八大胡同吗?”那琪问。雪玲珑摇头道:“不是,是在河北的,贝勒爷问这个干吗?”那琪赧然一笑道:“没什么!只因像你这种姿色和唱曲的本事好像只有八大胡同才有……”雪玲珑忽的忧伤起来。“怎么了?小红?”那琪的又向雪玲珑靠过来,一双手轻轻搭在了雪玲珑肩上。雪玲珑猛地一抖,将那琪的双手甩开道:“贝勒爷请自重!”“怎么!还不许我碰?别忘了是谁将你从山崖下救回来的!这几天又是谁一直辛辛苦苦地照看你!”那琪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雪玲珑道:“贝勒爷的恩情小女子一直不敢忘记,但……”那琪不等她把话说完,一把抱住了雪玲珑。雪玲珑拼命挣扎,叫道:“贝勒爷,你快放了我!你就不怕会被人瞧见么?”



正在此时一阵阵轻盈的步履声传了上来,那琪忙放开正在挣扎的雪玲珑。上楼来的是那若兰。“若兰,你怎么来了?”那琪问。那若兰抿嘴一笑道:“我给小红拿来了一套旗装!”“好,我走了,小红!”那琪对雪玲珑笑笑,走下楼去。“小红,你衣服已三天没换了,我们这儿没有你们汉人的衣裳,你来穿上旗袍试试!”那若兰将旗装抖了开来。雪玲珑惊魂未定地把门关上,对那若兰笑了一笑:“谢谢你,泰清格格!”“别叫我格格!”那若兰道:“来,把这套汉装脱了,换上旗装说不定你更美丽呢!”雪玲珑笑了笑脱下衣服,换上旗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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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4 10:34 | 显示全部楼层
在王庭家。一个蓝衣少年进来了。“瞿荣锋!”王庭兴奋地用力拍了拍少年的肩头,少年差点跌倒。“伯伯和伯母在吗?”瞿荣锋问。“他们都不在家,这几天在外头做生意!”王庭答道,又笑了笑道:“这几天我家很热闹!朱黎君也在我家!”“真的吗?”瞿荣锋兴奋地要跳起来。王庭点点头。瞿荣锋大喊:“朱黎君!朱黎君!”



府内一美姑娘走了出来,看见瞿荣锋,先呆了一呆,继而笑着跳了起来:“是你!”“是你!”瞿荣锋一肚子气,因当时他本来缺钱,又要付五碗面钱,差点就到不了王庭家。“你们认识?”王庭很惊讶。瞿荣锋点了下头又摇头道:“你问她!”“宝莹……”王庭问道。“哼!不就五碗面钱吗!这么小气的人,没碰到过!”颜宝莹怒道。



“唉!搞搞清楚!这是我的路费唉!”瞿荣锋叫道。“你出门在外就带这些钱?”颜宝莹轻蔑地笑了。瞿荣锋面孔煞红,支支吾吾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向王庭借钱的呀!”话音刚落,王庭心里叫道:这小子,又要借钱了!才一个月,二十两银子怎么这么快用光了!真是个难缠的角色!



曹威风也走了出来:“这位大哥,你怎么也来这了!”“来,介绍一下!”王庭道:“这叫曹威风,她是朱黎君的师妹,颜宝莹,这是我与朱黎君的老朋友瞿荣锋!”刚介绍好,瞿荣锋就对颜宝莹笑笑:“颜姑娘好!”“你好!”颜宝莹抬着头道。瞿荣锋见她仗着比自己高半个头就了不起,非常气愤。“王大哥!”颜宝莹柔柔地道。“干吗?”王庭问。“不要借给他钱了!”颜宝莹对瞿荣锋瞪了瞪眼道。“这……”王庭为难了。“可恶!”瞿荣锋在心里暗骂一声,心道:王庭,你千万不能见色忘友啊!王庭道:“进去吧!瞿荣锋!别站在外头吹冷风,都腊月了!”瞿荣锋骂了一声(当然是心里面):可恶,遂被王庭拉进了厅内。



“宝莹,快进来,你也别站在外面。瞧你这么白的脸都冻得通红了!”王庭对还在院中雪地里站着的的颜宝莹道。颜宝莹听到后芳心一动,喜道:“知道了,王大哥!”忙转身红着脸朝厅内走去。曹威风紧随其后。



厅内一高大英俊少年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身上不再有狂傲之气,眼中却多了几丝忧郁。“朱黎君!”瞿荣锋兴奋地喊道。“瞿荣锋!”朱黎君一惊道:“钱又不够用了?”瞿荣锋面孔一红点了点头。“师兄,我亲自下厨去做腊八粥喽?王大哥?”颜宝莹对王庭笑笑。王庭尴尬地道:“好吧!”颜宝莹“唰唰唰”几下就跑出了客厅。“朱黎君,你师妹轻功还不错!”瞿荣锋笑道。“噢!”朱黎君揉了揉昨天被打歪的鼻子。



“来,反正离吃晚饭还有半个时辰,喝几杯茶吧?”王庭道。瞿荣锋、朱黎君、曹威风纷纷坐了下来。“你喝什么茶?”王庭问。“随便啦!”瞿荣锋道。“白茉莉花茶吧!”朱黎君道。王庭遂用百衲壶倒了几杯茶。“王大哥,我怎么没有?”曹威风问道。“你也要喝?”王庭搞不懂。曹威风使劲点头。王庭遂倒了一杯茶给曹威风。曹威风喝完后道:“王大哥,再倒一杯,我要送去给宝莹姐喝去!”“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给她喝干吗?”瞿荣锋不满道。



“王大哥!”曹威风叫道。王庭忙倒了一杯茶给曹威风。曹威风接过茶喜滋滋地跑入厨房去。“小十三!”瞿荣锋心里不屑道。曹威风跑进厨房,见颜宝莹正煮粥。“姐姐,今天是腊月初八吗?”曹威风走了进来。“对啊!”颜宝莹道。“姐姐,你请喝茶!”曹威风将茶端了上来。“唉呀!你不要烦我吗!”颜宝莹怪道。“姐姐!”曹威风眼睛骨碌碌一转笑道:“这可是王大哥倒给你喝的哦!他说姐姐煮粥很辛苦,是以要喝点茶……”



“真的吗?”颜宝莹忙转过身来,双眼射出兴奋的光芒,声音激动得快要颤抖。曹威风点点头。颜宝莹一把将茶夺过来,慢慢喝了下去,心道:真好喝!曹威风接了过来后走了出去,心道:看来姐姐对王大哥真是一厢情愿啊!



吃晚饭时众人聚在一起喝腊八粥。“王大哥,这碗腊八粥好!”颜宝莹笑盈盈地将一碗盛的满满的粥递在了王庭面前。王庭尴尬地笑道:“谢谢你了,宝莹!”颜宝莹甜甜地一笑见朱黎君与曹威风、瞿荣锋三人都看着自己,惊道:“干吗?你们干吗不喝?”朱黎君严肃地敲了敲同样空空如也的碗。



“啊哈哈……”颜宝莹尴尬地笑笑道:“原来我还没给你们盛啊!来,师兄!”颜宝莹伸出了手。朱黎君将碗递过去。盛好后众人喝起来。“怎么样?王大哥,好喝吗?”颜宝莹笑吟吟地问道。“嗯,好喝!比我娘烧的好喝!”王庭舀一口赤豆道。“你们觉得怎么样?”颜宝莹问朱黎君等人道。“好喝!”曹威风道。“我就说我师妹厨艺决计是一流!你还不相信!”朱黎君对瞿荣锋得意地一笑,舀了口粥入嘴。“嘿嘿嘿!”瞿荣锋尴尬地笑笑继续喝。



“唉,姐姐!”曹威风舀了个莲子道。“干吗?”颜宝莹道。“为什么十二月要叫腊月呢?”曹威风问。“因在十二月里合祭众神叫做腊,是以十二月叫腊月。”颜宝莹道:“那么腌制后风干或熏干的鸡鸭鱼肉叫腊肉呢?”曹威风道。“因它们多在冬天腊月里腌制啊!”颜宝莹道。“那么为什么每逢腊月初八就要喝粥呢?”曹威风吃了个枣子道。这个小鬼怎么这么烦!颜宝莹刚想发脾气,但为了顾及自己在王庭面前的形象,忍住气道:“这个习惯起源于佛教,说释伽牟尼就是在这个日子成道的,因此寺院每逢这一天都煮粥供佛,以后民间就相沿成俗了!”



曹威风故意呆了一呆,马上鼓掌:“姐姐不愧是姐姐,这阅历可真是丰富。”朱黎君大笑:“她知道什么呀!也就你会拍她的马屁。”颜宝莹立时怒目相向,吓得他没敢再说话。王庭为了缓解气氛,说道:“宝莹,你真的与一般江湖上的女子不一样。”颜宝莹喜道:“真的吗?”王庭点点头。颜宝莹心道:原来这个小鬼是在……双眸中充满柔情似的望着王庭。王庭脸红了红,低头吃粥里的栗子。



第二天,朱黎君发动众人一起到城里去找雪玲珑。颜宝莹道:“我看如果是好人救了的话,一定早送过来了。”王庭附和道:“对啊,我已然在城中贴出告示了。”朱黎君惊道:“这么说她是被坏人掳走了?”瞿荣锋的乌鸦嘴道:“如果是在城里的话,我看八成会在八大胡同。”“什么?”朱黎君心猛地一揪道:“我们马上去找。”曹威风扯着朱黎君的衣角道:“我也要去。”王庭道:“带他去吧,留他一个人在家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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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众人便一齐望八大胡同去寻找。不一会众人就拐进了一条颇为宽敞的,时常有马车行经的一条胡同里。这是北京城醉人的一方,温柔乡,销魂窟!那闻名天下的与金陵(南京)的“秦淮河”齐名的“八大胡同”!不错,你看,那家家半开的朱门上都挂着“XX院”、“XX楼”的招牌?还有那盈耳的嬉笑声,阵阵的吆喝声,悦耳的轻韵小调,十足的秦楼楚馆,风月场所!



踏着积雪上台阶的,进出门儿的,全是皮袄轻裘,来往马车里的也都是有钱的大老爷,贵族王孙。这种人都是吃饱饭呒啥做,温饱思淫欲嘛!家花不及野花香,家里在的姨太太肉没有这儿的姑娘白嫩,也没有这儿的姑娘会施勾魂的狐媚之术!那大把大把的银子都往青楼妓女怀里送。要是几日不去,包准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脚儿跳的慌!



是以以至于一些穷光蛋在那些家伙背后吃不到葡萄喊葡萄酸似地骂 道;“呸!乐吧,乐吧!总有一天叫你们光着身子伸挺腿儿瞪直眼儿死在妓女的床上!”闲话归闲话,来往的人见到颜宝莹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颜宝莹被盯得皮痒痒,轻声道:“我不应该来的,真是!”“本来这是男人来的吗!”瞿荣锋幸灾乐祸地笑道。“看你这样子好像来过好多回了吗?”颜宝莹嘲道。瞿荣锋脸一红道:“我怎么会来过这种地方!”



众人到挂红灯笼的妓院里去找。那些老鸨见了王庭都很害怕,任王庭与朱黎君等人去找。许多贵族子弟都用淫邪的目光看着颜宝莹。“小姑娘很漂亮,愿不愿意陪我玩玩?大爷给你五百两!”一个牙板豁开的干瘪老头靠了过来。没等颜宝莹发雌,王庭一拳将他打倒在地:“识相点,敢碰她一根汗毛,当心我揍扁你!”老头吓得连滚带爬跑掉了。颜宝莹见状捂心极了。心中更加对王庭欢喜。



众人找了十家后一无所获。朱黎君既喜又忧,个中感觉十分复杂,只有他一人知道,他还是边捧着琵琶边走。一个家伙缩在袄子里,低着头默默走了过来。他一见到瞿荣锋便抬头道:“小爷,金枪不倒要不要?看你这样子虽然强壮,说不定外强中干……”没等他说完,瞿荣锋瞪了他一眼道:“滚!”这家伙听了不禁一抖,吓得忙退到一边:“乖乖,眼神怎么这么凶!”



朱黎君笑道:“瞿荣锋,他怎么不问我们单问你?”“我怎么知道!”瞿荣锋怒道。“我看是与众不同!”颜宝莹笑道。瞿荣锋看了她一眼不响。众人找遍了挂红灯笼的地方,仍是一无所获。曹威风累得双腿直打颤,埋怨道:“姐姐!早知道这样我们不该出来的!”朱黎君道:“我总算松了口气!玲珑没有落到这种地方!”众人便走出了大胡同。



刚转出胡同口,便见到街上有几个穿着气派的旗人走过。朱黎君等人猛地看见了两个旗装美人和一个旗人子弟。旗人子弟十分强悍,一股子阳刚气比王庭还甚。胸脯微微隆起,一条胳膊和曹威风的大腿般粗。其中一个旗装美人象一株雪里寒梅,超尘脱俗,淡雅清丽,那种气质,是一般娇生惯养的宦门千金所没有的,眉宇之间自有一股英气。当王庭第一眼看见她时,心中一震:好一个超尘脱俗的女子!他一下子被她那种气质给吸引住了。那美人见了王庭心中也是一惊:好像在哪见过!双目目不转睛地看着王庭。王庭也呆呆地望着她。



令朱黎君吃惊的是,另一个旗装美人竟然是雪玲珑!自己一个多月来朝思暮想的雪玲珑!他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大喊道:“玲珑!玲珑!我终于找到你了!”众人大惊,但也不能确认,因他们之中,就朱黎君见过雪玲珑。雪玲珑听到喊声别过头来,看见朱黎君心头一震,还有那只熟悉的琵琶。但是她已忘记了朱黎君的脸,不敢确定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朱黎君。



正在雪玲珑犹豫不决之际,那琪马上反应过来,喝道:“若兰,小红!马上上马车!”先推了雪玲珑上了马车,后自己与那若兰也上了马车。“快!开车!”那琪一声喝,侍从立刻扬鞭赶车。车上的那若兰仍是不停地注视着王庭。雪玲珑焦虑不安地看着朱黎君。转眼间马车已驶出好远。



朱黎君突然反应过来,大喝道:“玲珑!玲珑!”一边撒腿向马车疾奔。王庭也随后追上。天知道他是去相助朱黎君还是看那若兰。颜宝莹见王庭跑了去,急道:“王大哥!等等我!”双足一瞪,奔出好远。曹威风见状也跑了起来:“姐姐,等我!”瞿荣锋见其余人全跑了急了:“你们都别走啊!喂!”没办法,也只好去追上朱黎君。



马车跑得很快,但朱黎君身法极快,眼看也快要追上。“朱黎君!朱黎君!”雪玲珑在车上不停地看着那只琵琶,忽然间她记起来了!在后面疯狂的追着马车的人就是在花洪福手下将自己救走的人!就是承诺带她一起浪迹天涯的人!就是那一段日子里一直照顾着自己的朱黎君。对!没错!就是朱黎君!朱黎君见雪玲珑正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喜不自胜,激动地大喊:“玲珑!玲珑!就是我!我就是朱黎君啊!”雪玲珑趴在马车窗口也激动地大喊:“黎君!黎君!黎君!”



那琪何等聪明,一把将雪玲珑揪入马车。“小心!小红!当心摔下马车!”那琪关切地道。那若兰那双美目还是在注视着王庭。那琪也发现了这一点,怒道:“若兰!你在干什么!”“噢!”那若兰醒悟过来,收回目光,安份地坐在了车上的座位上。王庭看不见那若兰,一时间竟不知所措。瞿荣锋赶上来拍了他一下:“发什么楞!快追呀!”“噢!”王庭点了点头,立刻又追了上去。



眼看朱黎君已然追上马车,那琪大惊,“忽”地一下飞出窗口,怒道:“放肆!你们这些人,究竟是干什么的!”朱黎君睬都不睬他,只管喊:“玲珑!玲珑!”一边用手去拽马车。“放手!”那琪一掌猛地向朱黎君腕部拍落。“啊!”雪玲珑一颗芳心顿时吊在了半空。“嘭”的一下,二人同时撒手,各跌出一丈之远。“小子!好功夫!”那琪伸出一个大拇指夸道。“你也不赖!”朱黎君爬了起来,拍掉身上的雪,咬咬牙道。



“你来干什么?”那琪怒道:“你又是谁?”



马车此时停了下来,侍从一鞭向朱黎君打来:“放肆,竟敢对我们贝勒……“话未完,朱黎君已握住鞭梢,手腕一抖,连鞭带人摔下马车,跌了个狗啃屎!那琪见状一掌向其左肋击来,朱黎君用浮萍身法巧妙地躲过。那琪见一时间分不出胜负,遂发出暗器,朱黎君等人急忙避开。那琪乘机跳上马车,扬鞭策马。朱黎君岂肯放弃,双足一蹬,向马车顶上飞来。



王庭跟着追上来,因只顾看着那若兰,故被脚下石头绊了一下,也跌了个狗啃屎。颜宝莹急忙赶上,将其扶了起来,急道:“王大哥!你没事吧!”王庭跌得头晕目眩,只觉得脑子里有一百只蜜蜂在飞!不用等到夜晚,也可以看到满天星斗了。颜宝莹忙替他拍干净身上的雪泥。



朱黎君落在车顶,对窗内喊道:“玲珑!玲珑!”雪玲珑忙探出头来,伸出手:“黎君!黎君!”眼看一对情侣的双手就要拉在一起了,那琪挥鞭向朱黎君打来。朱黎君将手被迫放开,一记抓住了马鞭,想把那琪拽下马车。“你打错算盘了!”那琪怒道。朱黎君手腕暗暗用力。那琪也紧咬牙关,想把朱黎君拽下车来。车内的雪玲珑慌得大喊:“黎君!你快走啊!不要管我!”朱黎君叫道:“这怎么行呢!”那琪乘机将其拽下马车,“啊!”朱黎君已跌在了雪地里。



那琪乘机对着朱黎君又是一鞭。瞿荣锋一拳向那琪击来。那琪立刻策鞭,脚下运力,一会儿的时间马车又跑远了。瞿荣锋急忙将朱黎君扶起来。“朱黎君,你没事吧?”瞿荣锋急道。“玲珑!玲珑!”朱黎君大喊,瞿荣锋刚想拦住,朱黎君双肩一抖,将其甩在地上,双足一蹬又追了上去。



那琪的功夫十分了得,朱黎君追了一段,已看不见马车的影子,他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追。“朱黎君!”瞿荣锋追了上来,一下靠在朱黎君肩上,不停地喘气:“你……跑得好快!我差点追不上!你方才一跤将我摔得好疼……”呼一下从朱黎君肩上摔了下来,倒在雪地里。



王庭在颜宝莹搀扶下也赶了过来。朱黎君呆呆地站在十字路口,泪水已模糊了他的眼眶。王庭道:“朱黎君,他是旗人,我们惹不起啊!”“旗人又怎么样?”朱黎君大吼道:“旗人就可以抢雪玲珑吗?”颜宝莹见朱黎君流下了眼泪,心里一阵酸楚:师兄,真没想到几个月不见,你变了个人!“男儿有泪不轻弹!”瞿荣锋从雪地里爬起来劝道。王庭拍拍朱黎君的肩头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别哭了!”



朱黎君根本没有听见。过了半晌,颜宝莹劝道:“师兄!我们回去了,啊?”朱黎君流着泪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过身与众人一齐回去。走了一段路,颜宝莹惊道:“曹威风这小鬼呢?怎么不见了,方才还在一起的!”瞿荣锋笑道:“八成是跟不上我们,回王庭家去了!”“不可能的!他根本不认识路!”颜宝莹急道。



众人沿原路找寻曹威风。“曹威风,曹威风。”众人沿途这样喊着。颜宝莹急着跳脚:“都怪我,方才跑的太快了!”众人正焦急时,曹威风突地窜了出来:“朱大哥!王大哥!姐姐!”朱黎君骂了一句:“无聊!”颜宝莹吓了一跳:“你在哪?吓死我了!”曹威风笑道:“姐姐,我见追不上你们,只好原地休息。”“好了,好了!快走吧!”颜宝莹拉着曹威风继续走。众人只好加快脚步回王庭家。



一到王庭家,朱黎君一脸的忧伤。颜宝莹道:“现在我们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众人点头。瞿荣锋见王庭迟迟不提借钱的事,再呆下去也没意思,遂坚定地道:“王庭,我现在必须走了。”王庭问:“为什么?”“我……”瞿荣锋沉思了一会道:“因武林中一日邪恶未除,就不会有一天安宁,是以我要代表正义去铲除邪恶。”王庭为之赧然,差点厥倒!“不过”瞿荣锋道,“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是以问你借最后二十两银子。以后包准不来麻烦你了。”王庭笑道:“那也不来还了?”瞿荣锋尴尬道:“一定会来还的,不信咱们立个字条!”王庭遂取出一张纸,写了一段字道:“你签个字吧!”



瞿荣锋签了字,画了押道:“钱呢?”王庭从柜里拿出两锭银子放在瞿荣锋手里道:“保重啊!”瞿荣锋点了点头,收下银子道:“王庭你的恩情我一定牢记在心,不会忘记的。”王庭道:“你就别肉麻了,快走吧。”将他给送了出去。王庭送他到门口。瞿荣锋抱拳道:“再见了,王庭。”王庭道:“祝你早日成名江湖,千万别忘了自己是个汉人子弟啊!”瞿荣锋渐渐走远:“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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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5 11:19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原形毕露






尉迟燕家,尉迟燕正在苦练鞭法。古秀丽走了过来。“小姐休息一会吧?”古秀丽笑吟吟地端来了一盆水。尉迟燕笑道:“谢谢了!古秀丽!”遂洗了把脸,洗洗手。古秀丽说道:“小姐。”尉迟燕问:“怎么了?”古秀丽笑道:“我已然打听到了。上次被你打伤的那个女子我晓得她是谁了。”尉迟燕挤了把脸道:“是谁?”古秀丽道:“那女子名叫颜宝莹,是闻名江南的盗贼克星,巾帼女侠。”“巾帼女侠?盗贼克星?”尉迟燕哈哈大笑,乐不可支道:“笑死人了!那种人也配?”古秀丽认真道:“是真的。”



尉迟燕笑道:“既然是盗贼克星,为什么连我一招都招架不住?江湖上的事情都是言过其实。有些人传说地很厉害,其实啊也就这么点分量。我说啊这江湖上的流言还是别认真的好。”古秀丽附和道:“可能是徒有虚名吧。”尉迟燕又呵呵笑道:“真的是名播江湖的江南女侠?她看起来不过才十八岁而已,都还没有我大!”古秀丽道:“可能是出道早吧?”尉迟燕道:“上次还是我手下留情,见她那么漂亮,杀了她实在可惜,故我怜香惜玉,否则她就香消玉殒了。”这时“嗖”地一声,迎面一只飞镖向尉迟燕射来!尉迟燕大吃一惊,微微一侧身子,避过了飞镖。“当”地一下飞镖射入了一根柱子上。



看来对方是有意示警,否则尉迟燕的命可不保。古秀丽警觉地一喝:“谁?”纵身跟住那个黑影。尉迟燕见古秀丽一跃一丈高,惊道:“古秀丽武功进步可真快!”古秀丽紧紧衔住黑影不放,一边斥道:“小贼!跑不了的!”左手往腰间一抄,一道银光向黑影射来。“啊”黑影惨叫一声,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坠在地上。古秀丽纵步赶上,一把将黑影揪了起来。黑衣人对其使使眼色,一个蜡丸塞到了她的手内。古秀丽迅速藏入衣内,后喊道:“小姐,小贼抓住了!”



尉迟燕很快地赶来了。“古秀丽,这个人是谁?”尉迟燕怒道。“审问一下就能知道结果了。”古秀丽微微一笑,点了黑衣人的穴道,将他揪回尉迟家。到了尉迟家,古秀丽将人往地上一放,一脚踩住他的胸膛道:“小姐,你问吧!”“说,你是谁!你是谁派来的?你到底要干什么?”尉迟燕怒道。黑衣人苦笑道:“你问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最后一个!”尉迟燕道。“杀你们!”黑衣人笑道。



“说!谁派来的?”古秀丽用脚踩着黑衣人的胸膛道。黑衣人不语。“说!”古秀丽勃然大怒,用力一踩!“鸣——”黑衣人喷出一口鲜血,头一偏死了。“哎呀,小姐他咬舌自尽了!”古秀丽惊道。“我看是你踩得太用力啦!”尉迟燕笑道。古秀丽脸一红,道:“小姐教训得是!以后我一定小心。”“来人哪!”尉迟燕娇喝道。几个下人跑了出来道:“小姐,什么事?”“把这个人抬出去!”尉迟燕斥道。“是!”下人们将黑衣人抬了出去。



“秀丽,今天就练到这!”尉迟燕将钢鞭交于古秀丽手中,便入了闺房。古秀丽躲到一个角落,掰开蜡丸,取出了一张纸条默读了一遍后,将其放入嘴内嚼了下去。尉迟燕走了过来道:“秀丽,快过来,就要吃晚饭了!”“好的!小姐!”古秀丽随尉迟燕进入了餐厅。古秀丽看见了一对中年夫妇,浅浅的行了礼:“夫人!老爷!”夫妇道:“秀丽,多亏你一直陪着燕儿,否则她又要上街逛了。”古秀丽道:“我是丫环,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和燕儿情同手足,如姐妹般,我们和你也差不多是父母女儿的关系,干吗说外话!”尉迟夫人道。古秀丽听完心头一震:难道我今晚真的要害死他们吗?我真的那么狠心吗?已跟随了他们家一年,这份感情还真的割舍不下,可是……



众人在一起吃饭。尉迟燕道:“秀丽,多吃点!”给古秀丽夹了一只鸡腿。“谢谢小姐!”古秀丽应了声,吃了起来。尉迟燕道:“爹!娘!”“什么事?燕儿?”尉迟夫妇问。“方才一个小贼想暗算我!”尉迟燕道。“此人功夫怎么样?”尉迟凯问。“一般!”尉迟燕道。“不好,可能我们已被满清鞑子盯上了!燕儿,你现在马上离开这!”尉迟凯道。尉迟燕不解道:“爹,你说什么啊?”尉迟凯道:“总之我们做老百姓的怎么也不是朝廷对手。爹娘死了不要紧,可不能连累你呀。”尉迟燕疑道:“我们一向安分守己,该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上吧?”尉迟凯道:“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今晚出了这事,不能不早做准备啊。”尉迟燕的娘还欲说什么,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似有大批人马来到!众人脸色突变!



尉迟家四合院外埋伏了众多清廷的官兵。“嗖!”一声哨响,许多人跃进墙来。尉迟凯持着一根钢鞭冲了出来。“你们是谁?”尉迟凯喝道。官兵们道:“不服大清统治的家伙,我们已抓住了你的反清复明,意图叛乱的证据,快点投降吧!”“哼!”尉迟凯冷笑一声道:“我尉迟凯一向行得正,坐得直,虽然不受大清封官,但也没有什么叛乱之心!再说了,你们要抓人,尽可以大白天来抓,为什么三更半夜来!”官兵们哑口无言,顿时鸦雀无声。



尉迟燕与古秀丽及一班下人也出来了。“爹!他们要来干吗?”尉迟燕怒道。“他们说我家意欲叛乱,你说可笑不可笑!”尉迟凯冷笑道。“尉迟凯,你别顽抗了,快随我们入官府再说!”领头的一个军官喝道。“你们可有证据?”尉迟凯问。军官恼羞成怒道:“给我上!”士兵们一拥而上与尉迟家的家丁战成一团。



尉迟凯一鞭击退军官道:“你这种货色!在这丢人现眼不怕人笑话吗?”军官嘿嘿一笑,掣斧迎上道:“我们只是先锋队,厉害的角色在后头呢!待会自有人来收拾你们!”尉迟凯与其过了几招之后,大喝一声,一鞭打在其琵琶骨上,军官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尉迟家的人果然厉害,强将手下无弱兵。一会儿的时间,官兵们全被击败了。



“还有什么人,赶快出来吧!”尉迟凯喝道。“哈哈哈——”一阵浪笑后,几个黑色人影出现了。一个黑影脚下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徐恋,你怎么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对不起!莫山主,我搞坏了整体形象!”一个像鬼影般的人笑道。尉迟凯大惊:“终南妖狐莫忘情!”“尉迟凯,你还认得我!”女人将面纱摘下笑道。“原来你们和清廷勾结,来杀害我……”尉迟凯咬牙道。一旁的古秀丽心中一震,颇为矛盾。不知该不该出手,该帮哪一方才好。“算你聪明!”莫忘情道:“只要你肯投入官府,为大清工作,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且你的子孙也可以世袭爵位……怎么样?条件优厚吧!”



“呸!身为汉人子弟,岂能为满清鞑子卖命!要杀就杀,要打就打,动手吧!”尉迟凯亮出了一根钢鞭怒道。“好!”莫忘情一挥手,苗老大与苗老四迈上了一步,“你,怎么不出手?”尉迟凯对着莫忘情疑道。“哼!你这种档次还不配咱们山主和你动手呢!”苗老四冷笑道。“银蛇飞舞!”尉迟凯大喝一声,钢鞭向苗老四打来。“电闪雷鸣!”苗老四发出雷电功。尉迟凯很巧妙地避过,一鞭打在了苗老四右耳上。



一边的徐恋也不闲着,如鬼影般向尉迟燕掠来。“找死!”尉迟燕一鞭卷向徐恋左臂。徐恋左臂“倏”地一缩,尉迟燕打了个空。尉迟燕心中大惊:好快的身法!不敢怠慢,又是一招“老树盘根卷向徐恋的双脚。徐恋双脚又“倏”地一缩,尉迟燕又是卷了个空!尉迟燕接连两招落空,心下大骇,立刻使出家传鞭法中的“银蛇飞舞”,将手中钢鞭化做几十道鞭影向徐恋袭来。徐恋在鞭影中自由穿梭,还不停地嘿嘿嘿地冷笑,尉迟燕不知这也是一门非常邪门的武功,听了不禁毛骨悚然!乘她分心之际,徐恋已是晃到了尉迟燕的面前,一下就抓她的颈子!



苗老四右耳鲜血淋漓,但此时已顾不得这些了,大吼一声:“五雷轰顶!”手间显现五个雷球向尉迟凯击去。苗老大则在一边念咒语,施巫术。一些士兵在他巫术下竟然一下子威力大增,将尉迟凯的家丁打得大败。古秀丽对尉迟燕道:“小姐,我去看看夫人。”尉迟燕并未回答,正与徐恋打得难解难分。



尉迟夫人只是个妇道人家,方才听到打斗声,已是吓的六神无主。虽然担心丈夫及女儿的安危,但不敢贸然出去。正犹豫间,只见古秀丽跑了进来。她于是问道:“外面怎么了?古秀丽?燕儿她呢?老爷要不要紧?”古秀丽急道:“我是来救你的。外边老爷和小姐他们正与清兵交锋呢,夫人你快走!”古秀丽不容她多问,背起尉迟夫人冲出了后门。



古秀丽安置了夫人后又回到院中,对着莫忘情跪了下来。“古秀丽,你这是干吗?”莫忘情惊道。“山主,我求求你,放过我老爷小姐吧!”古秀丽求道。“你……”莫忘情气得花容失色。尉迟燕也是一惊,心道:原来那天颜宝莹说的是真的!一气之下,手上使出“长江后浪推前浪”逼得徐恋退后三丈才站住。



“苗老大!”莫忘情喝道。“属下在!”苗老大应道。“还不快替我收拾这个丫头!”莫忘情急道。“是!”苗老大一爪向古秀丽抓来。古秀丽一脚向苗老大腕部踢来。谁料踢上去苗老大一点反应也没有,坚硬的像块石头。古秀丽惊讶之间,苗老大就一爪抓住了她的脑袋。“呱”的一下,古秀丽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尉迟凯不幸被雷球击中,一只手臂被击得已抬不起来了。“去死吧!苗老四双手一握,一个闪电火球攻了过来。尉迟凯抖鞭击去。“哗!”钢鞭被烧得通红,“啊!”尉迟凯急忙撒手,可是右手已通红了。“呼!”又一个闪电火球攻了过来。尉迟凯侧身躲过,右边衣服已焦黑了。“可恶!这个人有特异功能!竟会徒手发雷电!”尉迟凯十分惊讶。“五雷轰顶!”苗老四双足一跃,升到半空,双手擎着五个灰蒙蒙的雷球向尉迟凯砸来。尉迟凯抽出裤带一抖一股劲力向苗老四击来。



“呜哇——”苗老四急叫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向后倒了出去。“啊!”尉迟凯被五个雷球打掉,也摔了出去。“爹!”尉迟燕大喊一声,撇开徐恋,向尉迟凯扑来。“燕儿,快走!”尉迟凯一边吐血一边叫道。“爹!”尉迟燕护住尉迟凯,一鞭向苗老四击去。苗老四还没来得及发功,已被一鞭打得在空中摔了三跤跌在地上。徐恋已扑了上来,右爪一伸向尉迟燕头颈掐来。



尉迟燕手腕一抖,钢鞭向徐恋手腕卷来。徐恋手“倏”地一缩,又避过一招。尉迟燕使出“银蛇飞舞”分击徐恋全身十大要穴。徐恋徒手使出看家本领“搜阴爪”抵挡。莫忘情娇喝一声:“苗老四!还等什么!”苗老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重又使出“雷呜电闪”向尉迟燕攻来。这下尉迟燕腹背受敌,顾此失彼,被苗老四电击劈昏了过去。局面一下子扭转过来,家丁们纷纷投降。



“现在怎么办?”苗老大问。莫忘情道:“接下来是官兵们的事了!”一个副官道:“莫山主这个尉迟家的千金要不要由您带回去审问。”“也好!”莫忘情点点头道:“苗老四,你押住这个千金,苗老大你押住古秀丽,徐恋驾车,我们回终南山去!”“是!山主!”三人应声后,依言将人押上马车,莫忘情等遂驾车驶出北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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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一驾马车在官道上驶着。“山主!古秀丽这个叛徒怎么处置?”徐恋问。“很简单,只要苗老大一粒药丸就可以使她永远的忠诚于我!莫忘情道。苗老大道:“尉迟家有没有亲戚?若有的话我们一路上不是麻烦了!”“苗老大,你怎么这么胆小,即是有,我们几个人在,还怕对付不了?”徐恋笑道。莫忘情道:“说的有理!苗老四,驾快一点!”“是!山主!”苗老四一扯缰绳,四匹马跑得更快了。





这是官道的一侧走着一位翩翩蓝衣少年。此人正是瞿荣锋!瞿荣锋凭着敏锐的观察力看出了这辆马车的不寻常。他一路上也听人说昨晚尉迟家已被清廷给封了,他就想:光凭一些清兵要打败尉迟家似乎不大可能!要么黑道上有人相助!于是他盯上了这辆马车,决心要像对王庭说的那样去铲除邪恶!说不定这辆马车就是关押了尉迟家的人。不管昨晚上的黑道高手是谁?一定是厉害的角色。自己只要单枪匹马跟到他们的老巢,将他们予以消灭,自己就可以成名江湖了。





瞿荣锋见马车停在路边的一家小酒店旁,自己也停了下来。他默默地走到露天的一个桌子上去。点了一些菜吃起来。马车上下来了三个人。个个都穿着黑衣,其中一个身材十分婀娜,只是蒙着面纱,但瞿荣锋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女的。另二个一个虎背熊腰,体魄健壮,一个独龙眼。瞿荣锋这三个人并不认识,但凭他的经验,一定是黑道上的人没错!那尉迟家的人呢,对!肯定是在车上。





女的并未说话,倒是独龙眼点了一些菜给自己人吃。“山主!肥肉多吃要发胖的!”苗老四在莫忘情耳边嘀咕道。“奶奶的!那你点来干吗!”莫忘情埋怨道,遂将筷中肉放回碗里。“山主,有个家伙在看我们!”苗老大提醒道。“哦!量他孤掌难鸣,成不了什么气候!”莫忘情道。“我早说过尉迟家有亲戚吗?你不信!”苗老大怪道。“胆子不要这么小!必要时干了他!”莫忘情道。二人点了点头。“徐恋那家伙肯定饿肚子了!”苗老四道。“那你捎一份给他!”苗忘情道。“是!”苗老四道。





一路上瞿荣锋锲而不舍地跟着马车。十几天后,已到了终南山莫忘情的老巢。





“山主!那个家伙一路上跟着我们竟然没有掉队,武功很好嘛!”徐恋道:“要不要我去解决他?”莫忘情美目一横道:“没脑子的你!让他进来好了,包准叫他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众人进了终南山的大本营。





苗老大给古秀丽吞下了蛊毒。古秀丽觉得全身难受,肚子快要胀开似的。苗老大点了她的穴道。“呃!我……”古秀丽睁眼就看见了莫忘情等人。“古秀丽!你胆敢背叛我,今天定要让你吃吃苦头!”莫忘情咬牙道。苗老大念起咒语。古秀丽痛得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嗷嗷大叫,痛不欲生!“古秀丽,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莫忘情喝道。古秀丽头发已凌乱,五官已歪斜,嘴巴流着黄水。喘着粗气道:“我不敢了!山主!”“谅你也不敢,苗老大已在你体内种下了蛊毒,稍有轻举妄动,你小命就没了。”莫忘情道。古秀丽痛苦的点了点头道:“山主,我以后一定效忠于你!”





“古秀丽!”莫忘情喊道。“属下在!”古秀丽应道。“我们明日就要回京城,这儿的事就拜托你了!”莫忘情道。“多谢山主看重!”古秀丽磕头道。“有个小子欲闯进来救人,你可要好好招待他!”莫忘情道。“知道了!山主!”古秀丽邪笑道:“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他的!”“古秀丽,千万不能让尉迟家千金给溜了!”徐恋道。“知道了!徐护法!”古秀丽道。





古秀丽来到了关押尉迟燕的密室。尉迟燕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呻吟道:“秀丽,有没有东西吃?”“吃东西?犯人还想吃东西?你就等着吃屎吧!”呼地飞起一脚踢在尉迟燕肚子上,尉迟燕闷哼一声昏了过去。古秀丽此时已换了人,硬起了心肠,转身对几个喽罗道:“给她端一碗馊饭馊菜来!”“是!”喽罗拿来了一桶捣的象糨糊的馊饭拎了过来。喽罗用一只破碗舀了一勺馊饭,搭了点野菜,放在尉迟燕的面前。





古秀丽残忍的一脚将尉迟燕踹醒。“喂!吃不吃饭?不吃我拿走了。”尉迟燕勉强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馊饭菜,恶心地要……(没吃东西,是以吐不出来)尉迟燕求道:“看在我们一年多的主仆份上,换一份饭吧!”尉迟燕哀求道,一手扯住了古秀丽的衣角。古秀丽一脚喘开尉迟燕,恶狠狠地道:“有的吃已然很好了!你还苛求什么转身走出了密室,关上了门。尉迟燕呆呆地望着馊饭,流下了悲伤的眼泪。“娘!爹你们在哪?为什么会这样!秀丽,你为什么会这么狠心难道我要在这呆一辈子吗!”尉迟燕哭道。直哭到双眼通红,尉迟燕饿的不行了只好抓起一把馊饭往嘴里塞。里面恶臭的腥味直往鼻子里冲!“唉!”尉迟燕一下全吐了出来。忽然又一股气味传来,“唉!”尉迟燕吐出了唾沫水。





瞿荣锋爬到终南山上,思量着如何潜进大本营去。“有了!”瞿荣锋打了个响指跑到山门口,钻入了马车底下。一个喽罗过来将车开了进去。瞿荣锋四肢牢牢贴在马车底上,不让自己有半分响动。终于车子停在了大本营内。喽罗去睡了。过了良久,瞿荣锋从马车底上落到地上。“酸死了!”瞿荣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手。“怎么不片漆黑!连灯都不开!”瞿荣锋骂了一句,凭着自己敏锐的能在黑夜中看到三丈之外的好眼力慢慢向里摸去。终于他看到了一丝亮光。





两个士兵靠在墙上正在侃山河。墙边插着两个火把。“看来这儿一定是关押尉迟家人的地方!”瞿荣锋从腰间摸出一支羌笛,悠悠地吹了起来。“什么人!”一个喽罗猛喝一声朝有笛声的方向走来。“你是谁?”喽罗喝道。“噢!大哥!”瞿荣锋走了过来,拍拍喽罗的肩头道:“你不认识我啦!以前我还救过你一命哪!“喽罗正在发愣,瞿荣锋已一拳将其击昏了。“喂!你这小子怎么去了这么久?”另外一个喽罗走了过来。瞿荣锋笑道:“老兄,你不认得我了?”“认得你是个蠢驴!”喽罗一拳打了过来。瞿荣锋一笛点中他的穴道,喽罗昏了过去。“哼!两个呆B!”瞿荣锋看着地上的两个人骂道。





瞿荣锋走到密室面前,门是关着的。瞿荣锋到喽罗腰里去摸钥匙。终于瞿荣锋
将钥匙拔出来开了铁门。密室之内囚着一个穿着蓝缎袄子的少女,已然昏过去了。瞿荣锋轻轻唤道:“姑娘!姑娘!我瞿大侠来救你了!”少女不醒。瞿荣锋凑近一看,少女身边有一碗馊饭。“噢!原来是饿昏过去了!”瞿荣锋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个冷馒头。他掐了掐少女的人中,少女睁开了双眼,无力地道:“你是谁?”“你先别管,先填饱肚子再说!”瞿荣锋将冷馒头塞入少女嘴内。少女看来已好久没吃东西。“啊呜”两口就把它吞入肚内,咽了口唾沫道:“还有没有馒头吃?”眼神中充满了企盼。





瞿荣锋尴尬地一笑:“没有了!”“你怎么只带一个馒头?饿死我了!”少女怪道。“你叫什么名字?”瞿荣锋道。“我叫尉迟燕,你呢?”少女问。“嗯!”瞿荣锋清了清嗓子自豪地道:“本人大名瞿荣锋也!是一个将要成名但还未成名的游侠,我是专程来铲除邪恶的!”“那我怎么没听说过啊?”尉迟燕笑道。“我实力很强,只是运气不好!”瞿荣锋道。“那快救我出去吧!别耽误时间了!”尉迟燕道。“好!”瞿荣锋将尉迟燕扶了起来刚要走出密室,听得一阵荡笑:“你们未免太天真了!”





门口矗立着古秀丽。古秀丽笑道:“这个男人,你是不是脑子发脑膜炎,这里可不是你家,是终南山!”“那又怎么样?”瞿荣锋爽朗地一笑,一笛点向古秀丽的巨厥穴!古秀丽哈哈一笑,手指在墙上轻轻一揿,一道石门伸了出来,拦住了瞿荣锋的去路!“嘭”一声,瞿荣锋一头撞在了石墙上,倒了下去,轻声道:“可恶!你方才为什么不早说这儿还有堵墙!”倒在地上,四脚朝天。“哼!进来易出去难,这个道理都不懂来救什么人!”古秀丽冷笑一声,走了出去。





瞿荣锋醒了过来。少女开头第一句话就笑:“你现在成了老寿星了!哈哈哈!”瞿荣锋一惊,往额头上摸去,真的!凸起了一大块!“倒霉!倒霉!”瞿荣锋叹气道:“想不到我英雄一世,竟要死在这种地方!”尉迟燕不屑道:“什么英雄?狗屁!这么点小挫折就把你难倒了!”瞿荣锋被她这么一激,振奋道:“对啊!如果我瞿荣锋就这么认输,算什么英雄!”他又搔了搔头道:“但这个是密室,我们怎么出去?”尉迟燕厥倒!





瞿荣锋想了一夜,总结出这么一句:不应该傻兮兮地来这的!他决定使出自己的绝技。“来吧!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哪,赐予我力量吧!”瞿荣锋手心一热,内力渐渐聚拢来。尉迟燕惊道:“你内功不错嘛!”瞿荣锋大吼一声:“翻天印!”反手一掌震在墙上。“轰隆隆”一声,一面墙坍了下来!尉迟燕吓得躲在瞿荣锋背后,一把将其扯了下来。于是墙全压在瞿荣锋身上,尉迟燕却因瞿荣锋的保护毫发未伤。





“喂喂!你快醒醒啊!”尉迟燕不停地摇着瞿荣锋的头。瞿荣锋醒了过来,狼狈地道:“你为什么方才不和我一起共患难啊!”尉迟燕娇靥一红道:“我又不是你的谁,干吗要和你有难同当啊!”“不管!”瞿荣锋一下坐了起来道:“快走吧!”二人从倒塌的一面墙冲了出去。可是这地方却像个迷宫一样,二人在黑暗中不知所措。“现在怎么办?”尉迟燕急道。瞿荣锋从一边取了个火把,仍往后面走。“谁?”一个喽罗冲了过来。“冲头来了!”瞿荣锋一喜,一笛点了喽罗的穴道。“说!出口在哪?”瞿荣锋喝道。“快领我们去!否则杀了你!”尉迟燕威胁道。“是!是!”喽罗在二人押着时往出口走。二人在喽罗带领下兜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一个小小的洞。




二个正待出去,喽罗忽然倒地。古秀丽又走了出来。“不错!翻天印绝技果然厉害,可惜……”古秀丽道:“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才能出去!”“是吗?”瞿荣锋不屑道。古秀丽点点头。“翻—天—”瞿荣锋正欲使用绝招,古秀丽道:“你使用吧!至多一起灭亡!”瞿荣锋倏地收招。尉迟燕怒道:“古秀丽,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算瞎了眼了!”古秀丽笑着点头:“对!你是瞎了眼了!”眼眶中流下了几滴眼泪。“瞿荣锋,你出去,再喊人来救我!”尉迟燕气道。“不!我是男的,怎么可以苟且偷生呢!让我留下来好了!”瞿荣锋一脸无悔之色。尉迟燕遂道:“可是……我……”一脸为难之色。瞿荣锋明白了她的意思,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道:“这是王庭家的地址!”尉迟燕将其塞入怀内,对瞿荣锋严肃地道:“我一定会来救你的!”说完从洞里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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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受尽折磨



瞿荣锋正欲也钻洞出去,古秀丽早已发了一枚飞镖过去。瞿荣锋头一侧,避过后还欲钻,那洞已封住了。“古秀丽,你到底打算怎么样?”瞿荣锋恨道。“你还是看看你自己头上吧!”古秀丽狂笑。瞿荣锋真的往上一望,一张黑乎乎的大网罩了下来。“你为什么不早说上面有网啊!”瞿荣锋狂吼道。他一挣扎,网干脆裹紧了他的全身,动弹不得。“来人啊!把他关起来!”古秀丽喝道。



瞿荣锋被关进了一个铁牢。铁牢里尽是犯人。瞿荣锋掰扮指头数数,一共有七个男犯,一个喽罗过来了,在他背后贴了一张纸。瞿荣锋就这样被关在铁牢里面整整一天。瞿荣锋闲得无聊,问道:“怎么都是男的?”一个大胡子笑道:“你还想有女的,做梦!”瞿荣锋道:“其实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是正义的,只不过我们不曾察觉到罢了,我们社会之是以有正义感的人少是因……”说到这,他发现其余六个人全部睡觉了,压根没在听他的演讲,一个人还打起了呼噜,鼻子里还吹着泡泡。一个大胡子甚至倚在了他的肩上打呼。瞿荣锋一脚将其踹开。



外边有人在喊:“二百五,出来!二百五!”瞿荣锋怒道:“你才二百五,这儿没有一个人是二百五的。”喽罗气道:“每个犯人背后都贴有囚号的,你自己看看!”瞿荣锋听后便去一个一个地查看那些家伙背后的牌号。可是找来找去只看见二百四十九、二百四十八、二百四十七、二百四十六、二百四十五、二百四十四。瞿荣锋挥手道:“你搞错了,这儿根本就没有二百五的。”喽罗忍无可忍道:“他*的!你是几号?”瞿荣锋一惊,往背后一扯,仔细看了看。乖乖龙地咚!自己就是二百五!



瞿荣锋涨红了脸,跟着喽罗走了出去。此时自己的穴道已被制住,想伺机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喽罗将其推进一间密室。古秀丽正在里面笑嘻嘻地等着他。瞿荣锋心下一凉:这女人笑嘻嘻的,准得我遭殃!果然,一上来,四个喽罗就一拥而上将他擒住。不待他挣扎,便被绑到一根横梁上。四肢分别用铁环铐住,之间则用铁链牵住。瞿荣锋大骇,大吼道:“干什么?快放了我!”古秀丽奸笑道:“干什么?自然是拷打你了!”瞿荣锋大怒道:“我又没有什秘密,打我做什么?你脑子吃过花生米了?”古秀丽笑道:“我就是喜欢打你!”瞿荣锋吼道:“虐待狂!”



这时外面进来七八个女人。古秀丽悠闲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翘起了二郎腿道:“你们随便怎么整他都行,只要不把他弄死就行。尽情发泄!尽情折磨他吧!”七个女人非常地兴奋,哇哇大叫:“好久没有打人了!今天终于可以尽情发泄了!”瞿荣锋见这帮女人都长地五大三粗,非常彪悍,个头一点都不亚于普通汉子,估计平日也是专门摧残自己丈夫的母老虎,力气也一定很大,不禁毛骨悚然道:“一群虐待狂!一群疯子!”



他惹怒了其中一个胖子,胖子发怒了:“什么?竟敢骂我们是疯子?让你吃吃老娘的苦头!”说着撩起袖子,露出两只圆滚滚的臂膀对瞿荣锋就是暴打。瞿荣锋肚子痛得快裂开了,“哇哇哇”地大叫!“挨到我了。”一个瘦高个的女人拿起许多铁夹子往瞿荣锋身上各处夹,瞿荣锋更是痛得大叫:“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胖女人骂道:“怎么这么没出息!不能饶了你。再打!”铁夹子上连着一根根铁丝,分别往烧得滚烫的水里浸。不一会,瞿荣锋的身上已是烫得起了许多水泡,多处皮肤红肿了起来。一个女人拿着方才在水里浸过的铁板往他身上贴。“啊——”瞿荣锋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又是一个女人拎着一桶冰水往他头上浇去。瞿荣锋被浇醒了,一个头发如乱柴般的女人用皮鞭一边狂叫一边发疯似的抽打瞿荣锋,都打在他的伤口上,瞿荣锋撕心裂肺般地惨叫,可是这帮野女人见他越是叫的惨,就越是笑得欢,越是打得起劲!还有一个女人在他脚下放了一盆火,让他的铁链可以活动,使其一点点地往下掉,让瞿荣锋增加恐惧感。有个女的比较有良心,在他嘴里塞了根棍子,让棍子搁在横梁上,只要瞿荣锋一支持不了,嘴巴一松,铁链就会加速往下掉,这样瞿荣锋就会双脚跌在火盆里了。



瞿荣锋被她们折磨了一天,只有晚上才得以休息,但手脚还是铐着的。“饿死了,怎么连东西都没得吃!”瞿荣锋肚子已饿扁了,裤带松了好多。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天啊,这些虐待狂又要发病了!”瞿荣锋暗暗叫苦。谁料进来的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小姑娘。她身穿一身青缎袄子,体态娇小玲珑,梳着齐齐的刘海,白嫩的皮肤,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小的嘴巴,一根乌黑油亮的大辫子甩在肩前,长得十分美丽,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小的女孩子也喜欢虐待人?”瞿荣锋疑道。美姑娘娇靥冻得通红,一双纤纤玉手捧着一个饭篮,不停抖着。美姑娘走到瞿荣锋面前,轻声道:“二百五,吃饭了!”说完禁不住格格笑起来。“不松绑怎么吃!”瞿荣锋吼道。美姑娘低垂螓首,鼻子,嘴巴揪了揪,竟哭了起来。瞿荣锋心软了,道:“你怎么哭了?我还以为你们脸皮都很厚呢!”美姑娘被逗笑了,抹了把眼泪,抬起头道:“我是来给你送饭的!”瞿荣锋鼻子哼了一下道:“你喂我?”美姑娘点点头。瞿荣锋开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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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7 18:52 | 显示全部楼层
美姑娘打开饭篮的盖子,取出一碗白饭和一碗甘蓝菜和一碗醋熘鸡片。美姑娘用筷子挑起一块饭喂入瞿荣锋的嘴内,又挑起一筷鸡片喂进瞿荣锋嘴内,瞿荣锋心里喜滋滋的,一连几口吃得很适意,差点将筷子也一起吞下去。“唉,你叫什么名字?”瞿荣锋一边嚼鸡片一边问。“我叫侯香婷!”美姑娘娇靥一红道。“啊!多好听的名字!”瞿荣锋笑道。“你叫二百五吗?”侯香婷说完就笑了起来。瞿荣锋也不生气,笑道:“我是二百五!”侯香婷笑得更加开心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侯香婷喂好后便走了出去,临走时对瞿荣锋回眸一笑,瞿荣锋一下子看呆了。她走后,瞿荣锋心里好不难受,早知如此,方才应该吃的慢一点的。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被那些虐待狂折磨后,瞿荣锋并不痛苦,因他还等着侯香婷送饭来呢!送饭的时候变成了他一天中唯一的期待,唯一开心的时间。



第六天晚上,侯香婷又准时送饭来了。瞿荣锋笑道:“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真名?”侯香婷摇摇头道:“这重要吗?”“当然重要了!”瞿荣锋急道。侯香婷道;“我喜欢叫你二百五。”瞿荣锋有点悲伤,但还是点点头:“二百五就二百五。”“你不是汉人,对吗?”侯香婷眨着一双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瞿荣锋很惊讶。“看你这副卖相就晓得了!”侯香婷接着道:“你头发黄,皮肤白,鼻子高,眼睛也很黄,身上还挂着一支羌笛,肯定是羌人!”瞿荣锋笑了:“要是我能脱开这些铁家伙,我包准吹一首动听的曲子给你听!”侯香婷想了一会道:“那我来吹给你听好了!”“你也会吹?”瞿荣锋又惊又喜。侯香婷诚恳地点了点头。



侯香婷从瞿荣锋腰间解下羌笛,吹了起来。一曲完毕,瞿荣锋意犹未尽道:“再吹一首给我听?”侯香婷摇了摇头。“为什么?”瞿荣锋失望极了。侯香婷咬了咬嘴唇道:“我只能出来一会儿,回去晚了被古大人知道了会打死我的!现在我得抓紧时间给你喂饭了!”瞿荣锋即惊又喜道:“你是偷偷过来给我送饭的!”侯香婷点点头道:“古大人并不知道。”可是这一次瞿荣锋吃得很慢,比平常多了一半时间才吃好。



侯香婷拿起饭篮往门口走去,在门口时回过头来对瞿荣锋笑了笑。突然一声猛喝:“侯香婷!你好大的胆子!”侯香婷大吃一惊,饭篮也摔在地上。“古……古……大人!”侯香婷惊道。古秀丽走了进来,奸笑道:“你胆子倒不小啊!叫你给他馊饭馊菜吃你却偏偏烧了新鲜的给他端去。叫你放在他眼门前,他吃的着就吃,吃不着让他饿着你却偏偏亲自喂给他吃!”古秀丽一步步走向侯香婷,“唰”地一鞭抽了过来。“啊!”侯香婷大叫一声,急忙往后退。



古秀丽正欲举鞭再抽,瞿荣锋怒吼一声,“住手!”古秀丽一怔,放下鞭子,笑嘻嘻道:“怎么?我抽她你心疼了?”瞿荣锋怒道:“你未免太看低我了!我是看不惯你这种邪恶的面孔!我代表正义,正式宣布!不准抽这个小姑娘!要抽就抽我!”



“那可是你心甘情愿的,怨不得我!”古秀丽咬了咬牙,“哗”的一鞭抽了过去!“呃!”瞿荣锋咬牙忍住疼痛。洁白的肉体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血印。一条长长的口子旁边肉都翻起来了。古秀丽已近疯狂,一连十几鞭抽了过去。“啊!”瞿荣锋听见了一声不是自己的惨叫声。只见侯香婷痛苦地躺在地上,原来这一鞭是她替自己挨的。“姑娘,你怎么样?”瞿荣锋急道。“哼!还替这个男人挡鞭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古秀丽“唰”地一鞭又向侯香婷抽去。



“住手!你这个虐待狂!”瞿荣锋怒吼道,四肢随着铁链剧烈地晃动着。古秀丽笑道:“说你心疼了你还不承认!你承认吧!承认了我就不抽她了!”瞿荣锋道:“对!我是心疼了!”古秀丽仰天狂笑一声,皮鞭如雨点般抽向瞿荣锋。“不要打了!古大人!此事与他无关,是我自愿的,你抽我吧!”侯香婷哭道。侯香婷见古秀丽并未停手,便向古秀丽爬来,双手揪住古秀丽的裤腿苦苦哀求道:“古大人,你饶了他吧,打我吧!”“滚开!”古秀丽大喝一声,一脚将其踹在墙角,侯香婷立刻昏了过去。



“虐待狂!疯子!混蛋!”瞿荣锋急得大喊。“我叫你喊!我叫你喊!”古秀丽气得用力抽打,打得瞿荣锋皮开肉绽,直到不能骂为止。古秀丽打累了,便去休息了。半夜时分,瞿荣锋用力挣脱铁铐和脚镣。可是挣了好久还不能挣脱掉。侯香婷仍旧昏睡着。“侯姑娘,侯姑娘!”瞿荣锋大声喊着。侯香婷渐渐醒了过来。“相公你没事吧?”侯香婷呻吟道。“我没事!”瞿荣锋急忙摇了摇头,关切地问道:“侯姑娘,你呢?”侯香婷痛苦地道:“我还好!”“什么还好!什么还好!你身上被抽到的一定很痛,那个姓古的女人真不是人!”瞿荣锋急得声音都颤抖了。



侯香婷听到这话,眼眶一热,两行热泪流了下来。“你……你哭了?”瞿荣锋吃惊地问。他内心十分不安,内疚道:“对不起,我方才太……太激动了!”“不,不!”侯香婷急道:“你没有错!我自己哭的!我自己哭的!”瞿荣锋想了想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侯香婷抬头问道:“什么忙?”“我的穴道被制住了,你帮我解解!”瞿荣锋道。侯香婷慢慢走了过来,柔声道:“什么穴道?”“天枢,幽门,神厥,曲池,环跳,肩井,胃愈!”瞿荣锋道。侯香婷伸出十根玉指“嗒嗒嗒!”一一为其解穴。瞿荣锋穴道被解后,顿觉轻松,运了一遍功。



瞿荣锋道:“侯姑娘,你退到墙边!”“是,相公!”侯香婷迅速退到墙边。“呀!”瞿荣锋运起内力挣脱手铐与脚镣。“叭”的一声,四个铁块飞了出去,瞿荣锋也一下跌在了地上。“相公,你疼么?”侯香婷急忙跑过来将其扶了起来。“男女授受不亲,你别扶我!”瞿荣锋痛的咬牙。侯香婷并没理会,扶着他道:“你究竟叫什么名字?”“我叫瞿荣锋!”瞿荣锋道。“哦,瞿相公!”侯香婷微微一笑道。



瞿荣锋双手扶住侯香婷道:“你别扶我了,你自己都站不稳!”侯香婷羞得满脸通红,轻声道:“瞿相公,我自己能走了!”“好了,现在我们想办法出去吧!”瞿荣锋边扶着侯香婷边用手掌推开门道;“你领我到出口!”侯香婷点点头,一边为其指路。二人兜了好长时间,来到出口,却发现出口已被堵死了。瞿荣锋举起右掌,正欲使出绝技“翻天印!”此时一阵凉风扫过,几天来拷打他的七个女人出现在他与侯香婷面前。



“好小子,竟敢带了我们的师妹私奔?”胖女人嘿嘿冷笑。侯香婷辩道:“师姐,别胡说!瞿相公不是这种人!”“哟!这么亲热,还称瞿相公!我看你干脆把‘瞿’字去掉算了!”瘦高个女人扭着腰笑道。侯香婷心里道:又不是没叫过!瞿荣锋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快改邪归正吧!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你们跟随着那个姓古的女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不如马上回头是岸,苦海无边啊!”“烦死了你!”一个女人砸了一只鞋子过来,将瞿荣锋砸出一个馒头。



瞿荣锋摇摇头道:“你们这些执迷不悟的女人!看来侯姑娘跟着你们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我一定要带她走!”“哟哟哟!私奔么私奔,找什么理由呢?”一个人笑道。。瞿荣锋正色道;“不跟你们讲了!”侯香婷道:“师姐们,我想跟瞿相公走!”“想的美!”一个女人发了一枚暗器向侯香婷射去。瞿荣锋伸手一抄,替侯香婷挡住了暗器。“瞿相公!”侯香婷失色惊道。“怕什么?”瞿荣锋将飞镖抛在地上笑了笑。“你的手!”侯香婷紧张地握住了瞿荣锋的手。瞿荣锋的手已乌青,中毒了!



“受死吧!”几个女人抛出彩带向瞿荣锋卷来。“翻天印!”瞿荣锋手腕一翻,一阵强大劲道向女人袭来。女人们个个吐血往后倒去。“这么没用,打我倒是很有力气吗?”瞿荣锋嘲道。“我去帮你拿解药!”侯香婷往那些女人们跑去。“唉!当心!”瞿荣锋阻止已是来不及了。一个女人射出彩带向侯香婷卷来。“啊!”侯香婷身子往后一倾,头颈已被彩带牢牢卷住。痛苦得双眼紧闭,瞿荣锋慌道;“住手!放了她,否则我要不客气了!”



“尽管不客气好了!”女人又目射出凶光,手上一紧,侯香婷痛得汗如雨下,双手欲掰开彩带到了中途却又无力地垂下。“嗖!”瞿荣锋右手握住羌笛,按动机关,一道银光射向女人。女人惨叫一声,颈上中招,人往后倒去,手一松,侯香婷往地上一倒,昏了过去。瞿荣锋急忙向前跑去。



瞿荣锋用力扯开彩带,把侯香婷抱起来。“小子,这儿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古秀丽猛然现身。“笑话,反过来说才对!”瞿荣锋哈哈大笑。“是吗?”古秀丽手腕一扬,指间五道银线射了出来。瞿荣锋立刻止住不笑,往旁边一躲,右手往银线抓去。(笨蛋!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抓的!吃了一次亏还不学乖!)“啊!“瞿荣锋只觉右手掌心被五只铁钩子嵌了进去,已钉在了肉中。



古秀丽呵呵一笑,手腕略一用力,瞿荣锋跟着向古秀丽移去。瞿荣锋的肉掌疼得有如撕裂一般。“哇——”瞿荣锋痛得都涌出了泪花。“你怎么也哭了!”古秀丽笑得很狂。“猪才不哭!”瞿荣锋痛苦道。古秀丽五指一绕,丝线已将瞿荣锋的手掌绕住了。“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古秀丽奸笑道。“说!”瞿荣锋喝道。“让你走!只要侯香婷留下。”古秀丽道。瞿荣锋怒道:“不可以,绝不能让侯姑娘留在这里。”古秀丽凶相毕露,手腕一绕,丝线如钢丝般嵌入瞿荣锋掌内。“哇——”瞿荣锋痛得大叫。



侯香婷醒了过来,呻吟道:“瞿相公,放我下来吧!你抱着我肯定胜不了她的。”瞿荣锋叫道:“这怎么行呢!”“啊——”瞿荣锋又是一声尖叫,他的五根手指都被割出了血。古秀丽空出的左手射出了一枚飞镖。“啊——”侯香婷惨叫一声,左胸已是中了招,一下从瞿荣锋的怀里滚落在地。“呀——”瞿荣锋左手从腰间抽出羌笛,按动机关,几道银光射向古秀丽。“呃——”古秀丽身上也中了暗器,不由得撒手。瞿荣锋乘机忍痛一挣,“噗”丝线已断了。瞿荣锋的右掌差不多废了,继续用羌笛向古秀丽击来。



古秀丽笑道:“笨蛋!”左手又是一甩,又是一枚飞镖。“当”瞿荣锋羌笛一举,挡掉飞镖。“不对,不能再恋战,赶快撤走。”瞿荣锋身形一晃,抱起侯香婷,“唰”一脚踢开石墙,闯了出去。“哪里逃?”古秀丽迅速追了出去,身后一班喽罗也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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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7 18:53 | 显示全部楼层
瞿荣锋单手抱着侯香婷,右掌剧烈疼痛,跑起来十分缓慢。古秀丽一下就追上了,喽罗将瞿荣锋团团围住。古秀丽桀桀怪笑:“小子,你跑不了的。”喽罗晃动着手中的兵器向瞿荣锋逼了过来。古秀丽威胁道:“放下你手中的姑娘,还可以饶你一命。”瞿荣锋心中十分矛盾:一来自己受了重伤,又带着受伤的侯香婷,又要对付这些人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下场,自己肯定对付不了。可是如放下侯香婷的话,自己未免太没有什么良心了!怎么办?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终于心中强大的正义感战胜了一小部分的自私,一咬牙,无悔道:“有种的话全向我砍吧!”



“这可是你说的,咱们上。”古秀丽一挥手,手下的喽罗拿起武器向瞿荣锋砍去。瞿荣锋竭力护住侯香婷,不让兵器砍到侯香婷。一会儿的时间,瞿荣锋全身都是血,上衣全被染红了。瞿荣锋用右手抱住侯香婷,左手抽出羌笛,“唰唰唰”银光四闪,喽罗们纷纷狂叫着丢下手中兵器四处逃窜。场面顿时一片混乱,瞿荣锋乘机逃走。古秀丽大怒:“给我追!”喽罗们纷纷重又拾起武器望前追去。



瞿荣锋带着侯香婷钻入了一片草丛中。瞿荣锋还在不停地流血,将周围的草丛都染红了。一旁的侯香婷躺在地上也不停地呻吟。喽罗们沿着路边搜了过来,瞿荣锋每根神经都绷起来了。喽罗们一边用刀斧在草丛中乱砍一边吼着。瞿荣锋“呃”轻吟了一声,背上已被划到了一斧,眼看又是一刀将劈在侯香婷身上,瞿荣锋身子轻轻一移,盖住侯香婷,这一刀便砍在了他的手臂上。



喽罗们马马虎虎地搜了一阵见没有人发出声音,估计也没有人躲藏在里面,便回去复命了。过了好久,瞿荣锋才坐起身来,用牙齿咬下内衣为自己包扎。他自己全身是伤,包扎起来异常困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完成。他低头一看,右手肿地更加厉害,钩子嵌的极深,整个手掌已是紫黑色的了。他真想此时死掉算了。又侧了侧身看看侯香婷,胸口上的飞镖还插在上面,胸脯一伏一伏的,已是昏了过去。



“这家伙肯定有毒!”瞿荣锋咬了咬牙,左手握住飞镖用力往上一提。“啊——”侯香婷尖叫一声,身子猛的往上一抽,一股鲜血从胸口飙了出来!这血大半都喷在瞿荣锋自己手上。侯香婷此时已痛醒了,呻吟道:“瞿相公,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瞿荣锋苦笑道:“你放心,暂时是安全了。”侯香婷惊道:“瞿相公,你的手怎么了?”瞿荣锋无奈道:“不行了,我得马上切掉这只手掌,否则我就必死无疑。”侯香婷劝道:“千万别干这种傻事,一定能治好的。”瞿荣锋摇摇头道:“你就别安慰我了,现在只能这样了。”“我来帮你。”侯香婷刚想爬起来,身子却猛的一颤,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瞿荣锋紧张道:“你……你,不要紧吧?”侯香婷紧咬牙关,胸口又是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我救你。”瞿荣锋一脸的害怕和担忧,忙从怀里掏出了一瓶小小的金创药。这是他的宝贝,自己受了无论多重的伤都舍不得用的,可现下情况大不相同了。侯香婷痛苦地叫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别管我好了。”瞿荣锋怪道:“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你为我才变成这样,我怎能见死不救?”说完也顾不了那许多规矩,又说道:“侯姑娘,你的伤再不治就迟了,恕我无礼了,得罪!”双手一把扯下了她的衣裳,双眼紧闭,不敢看一眼,生怕冒犯了她。侯香婷不及劝阻,心里很是感动。



瞿荣锋左手不停地颤抖,慢慢摸向侯香婷的伤口。“啊——”侯香婷痛地叫了起来。“怎么了?我碰痛你的伤口了吗?”瞿荣锋一惊,睁开了双眼,猛然看见了侯香婷的雪白的胸脯。侯香婷顿时羞得满脸通红。瞿荣锋马上闭上双眼,又一抖一抖地拔掉药瓶塞子。侯香婷羞道:“瞿相公,你还是睁开双眼替我治伤吧!这样比较方便,反正,反正你都已然看见了。”最后一句更是细若蚊鸣。瞿荣锋没有办法,只好睁开双眼。瞿荣锋急道:“啊呀!你伤口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一定中毒了,怎么办才好?”侯香婷鼓起勇气,赧然道:“那你就帮我把毒吸出来吧,求求你了,瞿相公。”



瞿荣锋涨红了脸,弯下腰,替侯香婷吸去伤口中的毒血。每吸一次,侯香婷就痛地直叫。“好了好了。”瞿荣锋吐完口中的最后一口毒血,边喘着气边将金创药撒在侯香婷的伤口上。用手抹匀之后,替其穿好衣裳。侯香婷松了一口气道:“瞿相公,快把你的手伸给我,我好帮你吸。”瞿荣锋为难了:“这……”侯香婷道:“那你先把铁钩挖出来。”瞿荣锋绝望地摇摇头道:“我没有工具。”



“我有。”侯香婷吃力地从裤子里抽出一把匕首交于瞿荣锋手中。瞿荣锋紧闭双眼,猛的望手掌刺去。“啊——”瞿荣锋大叫一声,软的象豆腐一样的手掌被割破了,流出了黑绿色的脓液,等毒液全部流尽后,瞿荣锋咬紧牙关,用匕首将五个细小的铁钩慢慢地钩出来。他紧张地全身是汗,钩出来后便一下瘫倒在地,大滴的汗水从额头流下。



侯香婷撕下裤子上的一块布替瞿荣锋包扎手掌。她非常熟练的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打了个结。“啊——”侯香婷胸口忽然一阵抽痛,不自觉地往后倒去。“侯姑娘!”瞿荣锋一惊,一把握住了侯香婷的右手,将其向自己这边一扯。当二人的手握在一块时,二人心中俱是一震!瞿荣锋急忙放开手。侯香婷更是羞得俏脸煞红。二人就这样坐在地上。沉默了许久,侯香婷开口道:“瞿相公,你身上还有多少伤?还疼么?”瞿荣锋答非所问地应了一声:“嗯”。



侯香婷仔细查看了瞿荣锋的伤势哭道:“都是我不好!你都是为了救我。都是我拖累了你!“瞿荣锋急道:“别哭了!侯姑娘,如果没有我,你便不会被古秀丽鞭打,也不会落到现在这般下场。该当是我连累了你才对。”侯香婷道:“那么,瞿相公,现在该怎么办?”瞿荣锋面无惧色地笑道:“我们现在连走路都困难,想逃下山去不大现实。只好等死了。”又道:“不过只是苦了你,不如你一个人先走吧,我不想你也跟我一样,再度落入魔掌。”瞿荣锋一脸的认真。侯香婷慌道:“不行,瞿相公,我怎能丢下你一个人逃命呢?”



瞿荣锋苦笑道:“说什么傻话!姓古的女人很快就会再次来搜捕的,现在是能走脱一个算一个!总不能我们俩一起被她抓住吧?”侯香婷坚决道:“不!我死也要和你在一起!”瞿荣锋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瞿荣锋想了一会道:“侯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瞿荣锋何德何能,要你也要搭上一条性命陪我一块死么?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的。”“瞿相公,你别这么说,你值得的,你值得我为你这么做的。”侯香婷的声音越来越轻,双手一伸将瞿荣锋抱住,娇躯倚在了他的身上。



瞿荣锋此时的感觉就像是上了天堂,激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呆呆地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任侯香婷这么抱着自己。瞿荣锋憋了一会,鼓足勇气道:“侯姑娘,别,别……这样子,男女授受不亲。”“我……”侯香婷气的脸都红了,嗔道:“傻瓜!你难道还不明白,我,我喜欢你么?”瞿荣锋听后差点幸福地晕过去了,但仍不敢有丝毫的越轨行为。



古秀丽派喽罗满山遍野地搜。喽罗们马马虎虎地搜了一遍道:“没有啊,古秀丽大人。”古秀丽恶狠狠地道:“点火,给我放火烧山,一定得给我把他们逼出来。”喽罗纷纷点着了火把,往草丛里扔去。“轰——”一会儿的时间,祸火势已蔓延了开来。



瞿荣锋忽然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天啊——那些畜生竟然放火烧山!火焰已团团将二人围住。怎么办?怎么办?自己受了重伤,周围又是一片火海,不管,豁出去了。瞿荣锋抱起侯香婷用力一纵,跳到一块空地。“糟了!”眼前一片火墙,放眼望去火势越来越大。瞿荣锋闭上双眼,尽自己毕生功力,踏着火焰往外跑去。



忽然他觉得自己脚下轻松了许多,睁眼一看,脚下及眼前是一片空地,旁边的火墙像是被风挡着似的不能靠近,这样便辟开了一条道路。瞿荣锋眼前一片希望,很快走出了火海。瞿荣锋心中一片疑惑:肯定是某位异人相助,否则那有这么好的事?于是大喊道:“这位前辈,我瞿荣锋对你下跪了,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请您务必现身一见,好让我当面感谢。”瞿荣锋抱着侯香婷跪了下来。



周围的一棵柏树上一阵抖动,许多积雪从树枝上掉了下来。“哈哈哈——”伴随着一阵阳刚气十足的笑声,一个人影一晃而过,眨眼消失在山中。瞿荣锋喊道:“前辈,请留步。”没有任何回音。瞿荣锋放下侯香婷,朝方才人影消失的方向追去。追了几里路,什么都没有看见,本想继续追,又放心不下侯香婷,只好仰天长叹了一声,往原路返回。



只见侯香婷睡在地上不停地发抖,瞿荣锋见她无恙,松了口气,将侯香婷抱了起来。抱着她往山下跑去。跑了约莫五里路,见身后并无追兵,心想:还是等天明再赶路吧?于是找了处浓密的树林处,把侯香婷放下,暂且休息一会。



古秀丽见满山遍野着了火,心想:这次那小子和侯香婷一定是死定了。万一莫山主回来发现尉迟燕小姐不见了,一定会怀疑我。得了,就说是被那个胡人救走了。不过这样她会相信吗?正在她不停地想理由的时候,一个属下跑过来说:“我们好象并没发现两个逃跑的人的尸体。”古秀丽呵呵笑道:“肯定是烧成焦炭了!”喽罗道:“属下估计是有人相助逃走了。”古秀丽惊道:“哦!何以见得?”喽罗道:“因还有一条一丈多宽的枯草没被烧着。”古秀丽大怒:“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是!”喽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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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8 20:0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营救双亲



一个静谧的夜。山间小路中,静的有些可怕。路边的枯草和柏树不停发出“沙沙”的响声,皎洁的月光洒在路面上。一个少女独自行走在小路上,身后还背了只包袱。是去出远门吗?不对!都快年三十了,出远干吗?再说了,就算是出远门,也不用一个人在深夜走,况且又是女孩子家,难道她不怕遇到强盗吗?



小路上本来就只有少女一个人的脚步声,突然她的身后又多了一个人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听起来像是男人的。少女不安起来,脚步渐渐加快。少女心里忐忑不安:谁呀?这么晚也和我一样走夜路?会不会是山贼?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少女还隐约闻到了一股男人的臭味。



少女猛的转身,大喝道:“出来吧!干吗这么鬼鬼祟祟的!跟踪我的家伙快给本大小姐现身!”一人轻轻干笑了几下,从路边现了出来。在月光的照射下,少女才看清了那人的容貌:果然是个男的。虎背熊腰的一个彪形大汉,面貌十分狰狞,脸上还有十几条刀疤,皮肤黝黑,穿着一身破旧的皮袄,背后插了把大钢刀。



大汉阴险地笑道:“小姑娘,这么晚还一个人走路,没有人陪你吗?这太危险了!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让大叔我来保护你吧,哈哈哈……”少女微微一笑道:“不用了,大叔,我一个人走惯了,这么长时间根本就没有遇到什么坏人。”大汉捏了捏拳头,向前走近一步,用一种令人恶心的声音道:“话虽这么说,不过多一个人陪你走总是好的。最近这一带抢劫钱财,杀人性命的强盗很多的。你一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们遇上我就不敢对你动手动脚了。“说完用一种虎视眈眈的眼神在少女身上爬来爬去。少女感到自己的身体瞬时凝固了。



“来吧,小姑娘,让大叔来保护你。“彪形大汉 着脸色咪咪地朝少女走近。少女听到他的那种笑声感到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来吧!”大汉狂笑着伸出两只大手如老鹰抓小鸡般向少女扑去!



这大汉却扑了个空,脚下一晃,差点跌倒!心中暗暗吃惊。缓缓抬起头来用惶恐不安的神色扫视着周围。只见少女在;离他一丈远处的地方站着掩着嘴呵呵呵地娇笑。大汉笑道:“哟,这妞有意思,还会吊俺胃口,有意思。”说着又扑了过去。这下他则一头撞在了树干上。大汉略定,露出了真面目,恶狠狠地道:“小姑娘,今天你是逃不了的。”说完又是一个“饿虎扑羊”式向少女再度扑去。这次少女也是身形一晃,轻轻松松地躲开了大汉的攻击。



大汉几次三番的行动均以失败告终,涨红了脸,怒吼道:“他奶奶的!老子就不信连你的衣角都沾不到!”猛的从背后抽出了大钢刀,划出一条弧线,迅猛无比地向那少女左肩劈去。少女格格笑道:“大叔,你太天真了!”没等大汉的刀碰到自己的肩头,她伸出一只左手在大汉腕子上轻轻一推,同时往后一退。大汉被这少女这么一推,庞大的身躯一晃重重地往后摔去。“嘭”大汉跌倒在地,痛地大叫。大钢刀也丢在一旁。



“你……你……”大汉吃惊地连话都说不完整,两个眼珠凸了出来。只见这少女穿着一件宽领小袄,下身一件八幅风裙,露出两只绣花鞋头。少女把耳前的一丝鬓发往后一掠道:“哼!小小的强盗就想碰姑奶奶我?活腻了你!”说完双眼射出两道精光。大汉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哆嗦道:“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姑奶奶放了俺吧!俺下次就是有天王爷爷的胆子也不敢了。”说完站起身来跪在地上不停磕着头。“咚咚咚。”额角都流出了鲜血。



少女一脸的怒色,“你还想有下次?你还想害多少良家妇女?决不能饶恕!”她走到了大汉的面前。大汉吓地声音都在吼了。少女小脚往钢刀上一踏,“当”地一下,钢刀往空中翻了几个跟斗,“唰”地一下插在大胸上。“啊……”大汉惨叫一声,胸口与嘴巴各喷出一股鲜血,眼珠一瞪,翘辫子了。



“哼!这种人活着也是人渣,杀了你是为民除害!”少女愤恨地骂了一句,一扭头往回走了。少女走的更快了。突然她发现前边好象有一个人跌跌撞撞地朝自己这边奔来。来人声嘶力竭地喊道:“救命!救命!”



少女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也是一个少女,年纪约十八九岁,披头散发的,衣服破烂不堪,蓬头垢面,像一个饱受折磨的人。还没等少女来得及答应,来人脚下一软,扑倒在地。少女急忙将来人给扶了起来。“喂!姑娘,你快醒醒啊!”少女一急,掐了掐她的人中。那十八九岁的少女喘了口气,无力地道:“水……水……食物,食物……”少女忙从腰间解下一只水壶,往她的口中灌了下去。



少女咕噜咕噜一口气将水壶里的水喝光后又喘了口气道:“谢谢,姑娘了。”穿八幅风裙的少女笑了笑:“姑娘,你还没吃东西吧?”那少女点了点头。另一个少女从怀里取出一张冷了的大饼让那少女吃下。少女道:“姑娘,谢谢你了!”“谢什么呢?有良心的人都会这么做的。”穿八幅风裙的少女将那少女扶了起来,慢慢走着。



她问那个落难的少女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女道:“我……我叫尉迟燕。”“那你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的呢?”救她的少女问道。尉迟燕长吁了一口气道:“唉!一言难尽,说来话长啊。”救她的少女又问:“那你准备到哪儿去呀?”尉迟燕吭气道:“京城,京城。”救她的少女疑道:“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夜里赶路不可?”“我的,我的……朋友被,被困在……终南山了,我必须得到京城去救他。”尉迟燕的精神显然没有恢复。



尉迟燕一脸疲惫的笑容:“这位姐姐,您叫什么名字?”少女格格笑了:“不要叫您,我啊至多比你大两岁,只能算同辈,叫我泉心洁就好了。”尉迟燕感激道:“泉姐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谢恩就不必了,不如我认你做妹妹吧?”泉心洁刚说完,“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掩着嘴道:“开玩笑的,你可不要当真。”尉迟燕嘴角微微一笑,激动道:“我真的想认你做姐姐的,希望你不要嫌弃。”泉心洁喜道:“怎会嫌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今年二十,你呢?”



“我今年十八。姐姐,实话告诉你吧!我家被终南妖狐和苗疆七怪搞的家破人亡,他们把我捉去囚在终南山。幸得有一好心的男的将我救了出来,他自己反倒困在那里。他叫我到京城的王庭家搬救兵。”尉迟燕道。泉心洁道:“既然我们是姐妹了,我就陪你到京城走一趟吧!”尉迟燕愧疚道:“我和你刚认识,就要麻烦姐姐你,实在是过意不去。”“过意不去什么?都是姐妹了,帮这点忙又算得了啥呀!”泉心洁呵呵一笑,但随即脸上笑容倏住,罩上了一层阴霾。尉迟燕察觉到了,忙问:“姐姐,你怎么了?你好象有什么心事?”泉心洁耸耸肩坦然地一笑:“天亮我们就能进京城了。你应该认识王庭家吧?”尉迟燕懊丧地摇摇头道:“不认识。”泉心洁非常吃惊道:“不认识,你怎么去?”尉迟燕低下头,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纸条塞到泉心洁手里。借着皎洁的月光,泉心洁看清了字,点点头道:“我们问问人家就知道了。”尉迟燕心里十分感激,暗暗对泉心洁产生了一种信任感。



天亮后二人终于进了城。“燕儿!”泉心洁亲热地叫了声尉迟燕道:“你身上这么脏,不如先找家客栈住下洗个澡再去找怎么样?”尉迟燕很不情愿地道:“不要,姐姐。我的朋友现下处境很危险,先去王庭家比较好。”泉心洁眨了眨眼道:“那……好吧。”泉心洁买了几个馒头给自己与尉迟燕当作早饭充饥后,不厌其烦的向路人打听王庭家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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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8 20:0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米店老板看了看纸条道:“王大爷家就在这条街以东一点点,你们拐个弯就到了。”“谢谢大叔。”泉心洁笑着行了个礼,扶着尉迟燕,拐了个弯,不久就到了王家。泉心洁敲了敲门:“喂!有人吗?”一个家丁开了门,先是一楞,用一种疑惑的眼光打量了泉心洁与尉迟燕几眼道:“你们是谁啊?找谁呢?”泉心洁非常有礼貌地道:“我们有要紧事找你们的王少爷。”家丁点点头:“我去通报一声,你们稍等。”“谢谢你了。”泉心洁微笑道。不一会,一个白衣少年领着一伙少年走了出来。
泉心洁见到其中一个长相英俊,身材高大的少年越觉越面熟,忽的一下跳了起来:“弟弟!”“泉,泉姐!”少年很惊讶。“尉迟燕,你来干吗?”其中一个身材高佻的美少女圆睁杏眼怒冲冲的道。
曹威风和王庭两个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王庭反应快,彬彬有礼道:“二位姑娘先请进厅内喝杯茶坐坐吧!”“好!谢谢王公子!”泉心洁浅浅的行了一礼,扶着尉迟燕进入了府内。
“你不许进去!”颜宝莹蹙紧眉头翘起嘴巴伸手拦住了尉迟燕。尉迟燕很尴尬,苦笑道;“颜姑娘,上次打伤你,是我错了,真的很抱歉!”“道个歉算好啦!”颜宝莹气呼呼地指着胸口道;“到现在我伤口还疼呢!”尉迟燕低垂头颈,默默无语。不一会,两行清泪从她眼内流了下来。颜宝莹一惊,一时间也没有了话儿。
王庭见状急忙过来劝道:“宝莹!算了,算了!既然尉迟姑娘道了歉,以前的帐就一笔勾销罢,古人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颜宝莹一听,遂道:“先到屋内坐罢!”众人便入了大厅。王庭拿出了上好的“大红袍”泡了茶给众人喝。“活该!打我就是下场!”颜宝莹剜着美目朝尉迟燕看了一眼轻声嘀咕道。
泉心洁将纸条交给王庭道:“王公子,这是瞿荣锋的笔迹吧!”王庭抿起嘴巴看了一会严肃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是瞿荣锋的笔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完抬起头用企盼的目光望着尉迟燕和泉心洁。泉心洁见尉迟燕十分憔悴,便替她将其在终南山的一段详细的讲与众人听。
众人听后非常吃惊。王庭心内更是波涛汹涌,难以平静,惊道:“真没想到瞿荣锋这么悲惨!”颜宝莹心中暗喜:活该!活该他倒霉!“这么说尉迟前辈及夫人都被清兵抓去了?”朱黎君道。“嗯!”尉迟燕点了点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如洪水决堤般大哭起来。泉心洁不停地安慰尉迟燕:“燕儿,别哭了!”又抬头有礼貌地道:“王公子,我想让她洗个澡,可以吗?”“好!”王庭笑了笑,将泉心洁二人领到一个房间,并让家丁烧好水拿上来。
不一会,泉心洁下来了,看见朱黎君对其妩媚的一笑:“弟弟,好久不见,我想和你单独聊一下,可以吗?”说完对朱黎君眨了眨眼睛。朱黎君木讷地点了点头,道:“好!”说完带着泉心洁去了自己的一间房间。颜宝莹在其后面吃吃笑着。“姐姐,你笑什么?”曹威风不解地问。“不懂不要问!”颜宝莹美目横了曹威风一眼道。“唉!”曹威风吐了吐舌头。王庭下来了。颜宝莹跺了跺脚。对王庭撒娇道:“王大哥!你对她们来历还措不清楚,怎么就随便相信她们了。”王庭尴尬地笑道:“一个是朱黎君的姐姐,我想应该有什么不对吧!现在瞿荣锋身陷囹圄,尉迟姑娘双亲又被清廷抓去!身为汉族世胄,血海深仇怎能忘记!”一脸不可仰视的正气。
曹威风不解道:“什么血海深仇?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啊?王大哥?”王庭这次却没有生气,严肃地道:“是该让你这种整日活的稀里糊涂的家伙知道一点国家大事了。”曹威风笑了笑,搔搔头皮。颜宝莹娇斥道:“坐好,听王大哥讲。”曹威风马上双腿并拢,抬头望王庭的脸。“我们是汉人,都应该记得满虏对我们犯下的血罪:嘉定三屠!扬州十日。这种血海深仇应该是每一个有爱国心的人深深铭记在心的。满清鞑子毫无人性地屠杀我们汉人,扬州被这些禽兽烧杀抢掠了整整十天!嘉定也被他们屠杀了三次!”王庭说到这眼眶竟然红了起来。曹威风被深深感染了。
另一边朱黎君与泉心洁坐在一起。泉心洁神情自若地对朱黎君讲一路上遇到的事,讲到碰见尉迟燕时刹住了车,笑道:“弟弟,你这一个月来过的怎么样?能对我讲讲么?”朱黎君垂下头,轻声对其讲了起来,只不过讲的比较简略点罢了。泉心洁的脸色也由晴转阴,对朱黎君安慰道:“既然王公子已拜托他在侍卫营的朋友查那个旗人的身份,我想答案很快就会出来了。你不要担心,雪妹妹肯定不会有事的。”朱黎君点点头道:“对啊,玲珑不会有事的。”
王庭给曹威风讲了好多清廷残害前明忠义之士的故事,他一讲到激动处就血脉贲张 ,异常愤恨。颜宝莹掏出丝巾替其拭去额上的汗水。这时正好朱黎君、泉心洁以及尉迟燕都入了大厅,看到了这一幕。王庭羞得满脸通红,将颜宝莹轻轻推开。颜宝莹埋怨似的瞪了王庭一眼,坐回了位子上。颜宝莹把气发在曹威风身上,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道:“认真听!再敢开小差我可抽你耳光哦!”曹威风哭笑不得,双眼无辜地盯着王庭看。
朱黎君道:“我们来谈谈如何去营救瞿荣锋吧!”“朱黎君,不如我留下和尉迟姑娘去救尉迟前辈等,你和宝莹去营救瞿荣锋。”王庭道。“好!”朱黎君点点头。“怎么可以把我漏了呢?”泉心洁嗔道。“泉姑娘是跟朱黎君一块还是和一块?”王庭笑道。“当然是和我弟弟一块!”说完对朱黎君笑了笑。“怕是呆不成王庭一块不开心了!”朱黎君挤挤眼道。颜宝莹双颊绯红,对王庭撒娇道;“王大哥!你……你……看我师兄啊!”一只手指还指着朱黎君。“我有什么好看的,王庭不是比我更好看吗?”朱黎君咪起眼嘻嘻笑道。
颜宝莹跺着脚还欲发作,王庭皱了皱眉头严肃道:“你们两个倒还有心情吵!”朱黎君和颜宝莹遂不响了。“我,尉迟姑娘去救她的双亲……宝莹,你去不去?”王庭将脸面朝颜宝莹。颜宝莹扬起头,气呼呼瞪着美目道;“不去了!我和师兄一起去!”王庭尴尬地一笑道:“那么就这样了!”朱黎君惊道:“就你们两个?行不行?”王庭一笑,露出一口细牙:“别忘了,我们还有匡明!”
曹威风急了:“王大哥,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王庭一愣,摸着下巴忧道:“对啊!这小鬼挺麻烦……”“我带他一起去!”颜宝莹扬声道。“疯了!你们是去救人,不是旅游!”王庭怒道。“那让他一个人呆在府里,你放心了?”颜宝莹道。“这……”王庭道:“我随他自己!”曹威风虽有点傻笨,但毕竟是识得大局的,遂道:“我听王大哥呆在这。”王庭松了口气。颜宝莹虽有点失望,但也很宽慰,想:这也好,省了份麻烦,况这有许多男家丁陪他,不会有事了。
王庭道:“这样吧,我陪尉迟姑娘打根鞭子去……”颜宝莹嗔道:“王大哥!尉迟姑娘的兵器是特别的,普通铁匠哪儿会打?即有名匠,也要打几天时间,这几天内你能担保她的双亲不会有事吗?”王庭点点头,“啧”的一声道:“也是……”颜宝莹笑了。别以为她是替尉迟燕着想,她只是不愿见王庭单独与尉迟燕在一起。尉迟燕却不知道,脸上一副感激之情,惭愧道:“对不起,颜姑娘!上次我太狠毒了,你……你打我吧!”颜宝莹暗自好笑,挥挥玉手笑道:“算了啦,以前的事呢我们就一笔勾销!你在这取一根好一点的钢鞭将就用用,说不定以后还能找到呢!”尉迟燕绽露笑容:“你真好,颜姑娘!”
“那么今天我们就出发,瞿荣锋的事是刻不容缓的了!我们在北京多呆一天,他就多一天危险!”朱黎君一脸忧色。王庭拍了拍桌子道:“好!我马上给你们准备行李!”不一会儿王庭将行李与盘缠交于朱黎君道:“你一路上可要小心,可要好好照顾两位姑娘,虽丢了七星剑,但我的这把‘追月’剑勉强,凑合着还能用,你拿着!”说完将宝剑交于其手中。朱黎君道:“我不找到瞿荣锋决不回来!”口气十分坚定。家丁们将三匹千里马牵了出来。
“朱黎君,这匹是我的爱驹‘踏雪无痕’跑起来特快!”王庭微微一笑。朱黎君深情地握了握他的手。“宝莹!”王庭喊道。“王大哥!”颜宝莹很激动。“这匹桃花马虽不及你师兄的脚力好,但也差不到哪去!”王庭将缰绳将于其手中。颜宝莹轻轻地握住王庭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谢谢王大哥,你可要保重,一定要小心哦!”言语中充满了对王庭的关切之情。王庭赧然一笑,挣掉手道:“放心吧!可要听师兄的话,不许闯祸!”“嗯!”颜宝莹重重地点了下头道:“尉迟姑娘,你莫要拖累王大哥!”“我不会的!”尉迟燕甜甜地一笑。
王庭将最后一匹千里乌雅马交于泉心洁。泉心洁谢了声,与尉迟燕拥抱了一下,道:“燕儿,实在不行就撤退,千万别做没有把握的事。毕竟你家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泉姐姐,我知道了!”尉迟燕轻声哭道。
颜宝莹看了看一脸颓废的曹威风道:“曹威风,姐姐要走了,你不高兴了?”“不,不不!姐姐,速去速回!”曹威风咧开嘴笑了。“一定要听王大哥的话!知道吗?”颜宝莹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叉着腰道。“嗯!”曹威风使劲点了下头。
朱黎君三人跨上了马,正欲离去。颜宝莹依依不舍地回头看头王庭,像要哭出来似的。朱黎君喊了一声:“宝莹,走了!”颜宝莹又看了一会才别过头随着朱黎君飞奔。王庭与尉迟燕目送三人骑远后才与曹威风进了里屋。
“王公子!”尉迟燕叫道。“什么事?”王庭看着她。“你和颜姑娘是不是……”尉迟燕说到这,“噗哧”一下笑了出来,露出一口白牙。王庭羞红了脸道:“尉迟姑娘千万别误会!我与她顶多只能算兄妹,没什么的!”“你急什么!不要害羞吗,这种事我还看不出来!”尉迟燕笑道。王庭不再与她争辩,正经道;“我帮你找根鞭子吧!”“谢谢王公子!”尉迟燕甜甜地道。
二人到了府内一密室。王庭拿起一根九节钢鞭道:“你试试,称不称手?”尉迟燕接过钢鞭使了一遍道:“还行,就是软了点!”王庭宽慰地一笑道:“尉迟姑娘,你在这和曹威风这小鬼呆一会,吃好午饭我去帮你打听一下!”“多谢王公子大恩,我尉迟燕代我爹娘跪下了!”尉迟燕十分感动,双腿跪了下来。王庭忙伸出双手将其扶起来道:“尉迟姑娘言重了!我是敬重你爹是一个不畏鞑子的好汉,再说大家都是汉人,都有血海深仇!下跪我可是担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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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8 20:05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庭下午来到侍卫营。一个头发略卷,个子瘦高,两边太阳穴微微隆起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匡明!”王庭笑笑拱拱拳。“王庭,有几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借一步说话!”匡明将其扯到一个僻静处。
“我已然打听到雪玲珑姑娘的下落了!”
“真的?”王庭一激动,声音难免响了些。
“对!刀子在康王府里头。据说康王府的小王爷对她情有独钟!”
“这可不妙,朱黎君晓得了会肝肠寸断的。”
“朱黎君喜欢雪姑娘么?”
“岂止是喜欢!他们二人是情投意合,已订了终身了的,感情是非常的……唉,情如海深,似山高,比天……总之已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君子成人之美,我也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成就这一段好姻缘。想必这多天来,他们二人定饱受相思之苦,痛不欲生了!”“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必要帮朱黎君这个忙了。我想这样一折磨,他身上的那一股狂傲冷漠之气也算是磨光了。”
“你知道最近清廷抓捕尉迟家的消息么?”
“这么样的大事,我怎么会不晓得!”
“他们关在哪?你知道吗?”王庭迫不及待地问。
“应该是宗人府,对,就是宗人府,没错的!怎么,难道你想……”
“嗯!尉迟家的千金就在我府上!他们家一向反对清廷,早是他们的眼中钉了!同为汉族世胄,岂能袖手旁观?”王庭义愤填膺。
“你说的虽对,可是你管的闲事未免太多了吧?难道你就不怕你爹娘……”
“你知道我的,为朋友赴汤蹈火,两肋插刀,也顾不得这些了!”
当晚王庭和尉迟燕在匡明的安排下秘密潜入了宗人府。
匡明则从正门进入宗人府,宗正在门口迎接:“哟!是侍卫营的匡统带呀,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装出一脸的笑容。匡明也是一脸笑容,拱拳道:“不瞒宗正,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事?”宗正将其请进厅内,让他坐下,自己在上头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仰着头悠闲地闻着鼻烟。
“听说最近府上关了尉迟家的人是么?”匡明开门见山。
宗正一惊道:“你的消息还挺灵通!”
匡明松了口气,心道:看来这消息是没错的了,但现在他们究竟怎样,我该怎么问呢?想也想遂道:“不知他们家犯了什么大罪,以致被关押到宗人府?”宗正摸摸胡子,吸了口鼻烟道:“这是康王爷的意思,我也不清楚!”宗正放下鼻烟壶又道:“王爷说这些人是反清叛党,故来押往本府。”
“可有确凿证据?”匡明问道。
宗正哈哈大笑:“匡统带怎的这等糊涂!只要是明朝遗民,不肯臣服大清的一概捉拿,你身为统带,怎的这点不明白?”
匡明尴尬地一笑,道:“你审问的结果怎么样了?”
宗正一拍木案,恼道:“这些硬骨头!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打的半死还是不肯招!”
匡明心想:糟了!尉迟夫人一个女流之辈,焉能禁得起严刑拷打?不知道王庭他们是否顺利进放牢内,将其救走?其实尉迟夫人根本就没有被其抓进去,何来严刑拷打?尉迟夫人早已逃到一个穷亲戚家中躲起来了,根本没有什么危险。
“那宗正准备怎么处置这些反贼?”匡明笑道。
宗正阴恻恻地一笑:“当然是套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说他们意图反清,画个押,抄了家,再送他们上西方极乐世界去!”
匡明心中暗道:“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宗正!”
“你想不想参观参观?”宗正笑嘻嘻地问。
“好!好!”匡明故意装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二人来到监牢,见看守的官兵都睡着了。宗正大怒:“快起来!不准睡觉!”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匡明在身后吃吃笑着,宗正老脸通红,面子全无。匡明忽地一惊道:“不好!”宗正也是一惊:“什么不好?”匡明赶上来摸了摸官兵的气息道:“他们全中了麻药了!”宗正立刻往监牢里一看,门还是关着,人却不见了。
匡明心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遂道:“宗正,怎的犯人越狱你都不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你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宗正被他这么一惊,吓的脸色土灰苍白,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怎么办!
匡明心中暗暗好笑,冷笑一声道:“宗正,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我是你的兄弟,这件事我倒是可以替你保密的。”
宗正犹如在水中捡着了一根救命稻草,忙道:“匡兄英明,多谢匡兄!”这个老家伙还真会拍马屁,自己足可以当匡明的祖父了,却叫他匡兄!匡明是个聪明人,焉能不明白他的意思!遂道:“宗正,你想过怎样向康王爷交待?”
宗正一脸难堪:“这……我不曾想过,但请匡兄给个翎子!”
“你就说证据不足,释放了不就得了!”匡明笑道。
“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啊!”宗正急了。
匡明微微一笑道:“你别急!那你就说证据确凿,已秘密解决掉了!康王爷即使要来查看,你随便找两具尸体给他看就得了!即使他认得,血肉模糊又怎么看的清!”宗正笑了:“匡兄英明!匡兄英明!”
宗正立刻拿出一盘金锭子赠给匡明,咪起眼笑道:“区区薄礼,敬请匡兄笑纳!”匡明笑道:“我们都是老朋友了,这礼么就算了!”宗正一听,即惊又喜道:“匡兄你真是……我太感动了!”这句话倒是真的。
匡明能感觉到他对自己已是十分感激,心想:王庭他们一定安全离去了,我也得去看看了!遂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说完欲走。
宗正大叫:“慢!”匡明回过头问:“什么事?宗正?”
宗正惴惴不安地将金锭子递过来道:“匡兄还是收下吧!”言语中充满了恳求。匡明知他是放心不下,只好把金子收下道:“宗正尽可按我的话去做,放心好了。”宗正仍是一脸不安地笑着点点头,将匡明直送到宗人府门口。
“宗正,再会!”匡明笑着拱拳道:“匡兄,慢走!”宗正激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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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当时王庭用鸡鸣五鼓返魂香迷倒了宗人府内的官兵,狱卒尉迟燕找了钥匙开了门,将尉迟凯及一班家丁救了出来。“怎么不见我娘!”尉迟燕心中大惊,原来她并不知道古秀丽将自己的娘救出去了。
王庭已猜到她的心事,四处望了望催道:“尉迟姑娘,我们时间不多,还是赶快出去吧!”尉迟燕瞪了他一眼道:“我娘还没救出来呢!我怎能走!”王庭面孔红了红道:“可是你也看见了!这儿并没有你娘呀!”尉迟燕急了:“可是……万一……”王庭正色道:“不管怎样,我看你娘并没落网!我们先救你爹等出去!”
尉迟燕本想发作,但为了顾全大局,只好顺从地道:“好吧!”王庭扶着尉迟凯,让家丁们各自搀扶着从后门退。尉迟燕相帮关门。王庭等人来到后门口,自家家丁已驾了马车候在那了。“快!上车!”王庭将尉迟凯扶上马车,尉迟燕跟了上去。家丁们则乘了另一辆。二车疾驰往王庭家。
到了王庭家,众人急将尉迟凯等人扛入屋内。
尉迟燕忙替尉迟凯清理伤口,敷全创药,包扎。自家家丁由王家家丁照料。王庭道:“尉迟姑娘,你认为你娘是不是安全脱险了?”尉迟燕忧心忡忡道;“我当然希望这样了,可是……”“现在也只好这样了!”王庭道。
上好药后,家丁们让这些人到屋里睡下。
尉迟燕一个人坐在桌边,十分不安。“尉迟姑娘,你怎么还不睡?”王庭将那些人安排好后,走了出来。“你这人也真是!我怎么会睡的着,我娘还没有下落呢!”尉迟燕怒道。王庭一笑道:“我想当时你娘肯定去投靠亲戚去了!”
尉迟燕被他这么一提醒,惊道:“有这种可能!”忽又垂下头低声道:“不过只是有可能而已吗!”王庭道:“不管怎么样,我们总要试试!任何事没做,没尽力做之前都不要轻言放弃!”尉迟燕笑了:“这句话倒是挺经典!”
王庭面孔一红道:“你想好明天怎么办了没有?”
“当然想好了!”尉迟燕一甩头嗔道:“谁像你还笃笃悠悠的!”王庭又是一笑,露出一口细牙道:“说出来听听!”尉迟燕道:“你呢,我想先听听你的!”王庭道:“当然是由我护送你们去外地逃难去喽!”“这不行,太麻烦你了!”尉迟燕十分过意不去。“那么你说怎么办?”王庭问。尉迟燕刚欲说出口,只觉眼前有一黑影闪过,喝道:“谁?”王庭身形一晃,已去追那个黑影。
王庭劈空一个金刚掌正欲打下,黑影叫道:“自己人!” 王庭定睛一看,喜出望外惊道:“匡明,你怎的来了?”匡明道:“我怎么不可以来!”王庭将其请放屋内。
匡明喝了口茶道:“要不是我及时呼救,恐怕要命丧你的掌下了!”王庭嘿嘿一笑道:“太抬举我了,你不会连我一掌都接不住呢!”匡明一笑,看着尉迟燕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年轻美貌,武功又高的姑娘是尉迟叔叔的千金吧!”
尉迟燕娇靥一红,喜道:“你猜对了!就是本小姐啦!”女孩子哪个不爱听说自己貌美的好话!匡明吃吃一笑道:“还顺利吧?”“多谢匡统带相助,我才能救出我的亲人!”尉迟燕感谢道,说完又要下跪。匡明手掌轻轻一挥,尉迟燕身子往后一跌又坐在凳上。尉迟燕心道:这人武功好高!    匡明拱拳道:“大恩不言谢!尉迟姑娘太客气了!“其实尉迟燕并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只略逊了匡明一点点。方才看似他轻轻一掌,其实用出了七成力,是故意摆噱头给她看的!
匡明道:“你们明日稍稍化装一下,赶快出城!好在宗人府也不再追究了!”说完从袖中取出几锭金子交于尉迟燕。尉迟燕一惊,忙又向匡明门前推:“这份礼我受不起!”“尉迟叔叔逃亡,没钱怎么行!”匡明固执地又将金子推到她门前。
王庭劝道:“尉迟姑娘,收下吧!匡统带也是一片好心。令尊逃亡,怎能没有钱使?况且这一路上也不知道该走多久,多点钱总是好的!”尉迟燕遂接下金子,对二人行了个大礼。
匡明对王庭详细讲了下情形,王庭笑道;“好聪明!”“我是不能久留的了!既然你们二人无恙,那我就告辞了!”匡明一抱拳,头一抬身子往后一仰,一个跟斗已跃出府去了。
翌日一早。王庭特意让尉迟凯化了妆。“爹,我几乎认不出你了!”尉迟燕惊道。尉迟凯仍是一脸忧色。“爹!你不高兴吗?”尉迟燕道。“燕儿,你不跟我去吗?”尉迟凯道。“我还要去找我娘!”尉迟燕道。“怎么?你娘她?”尉迟凯以为尉迟夫人在王庭家呢。“据王公子分析,娘应该是在表舅妈那!”尉迟燕道。“你怎么知道?”尉迟凯问。“我们北京城亲戚虽多,可都是有钱人家,官兵要搜的话肯定去那几户先搜!但是表舅妈与我家关系渐渐疏远,官兵自然不会怀疑,再说她家很破,是一个避难的好地方!”尉迟燕道。
“那我现在去找回来!”尉迟凯说完要跨出房门。尉迟燕急将他拦住:“爹!我们只是怀疑,到底是不是还未知道!你现在是重犯,去了很不方便的!虽说你已化妆,但总是小心点才好,你现在逃命要紧!娘的事交给我吧!”
尉迟凯想想也是,遂道:“你可要小心!完了后带了娘一起往老家逃!”尉迟燕含泪点点头道:“咽!爹可要保重!”尉迟凯点点头道:“王公子,我谢谢你了!”说完双腿一跪。慌得王庭忙将他扶起:“哪有前辈向晚辈下跪的!尉迟叔叔,你当真是折我寿了!”尉迟凯摇头道:“惭愧!我尉迟凯从没登门拜访过你爹一次,却受了公子大恩,这叫我如何是好!”
王庭道:“同是汉族世胄,干吗说外话!再说叔叔一向不屈服清狗,我佩服的紧呢!”尉迟凯道:“王公子的气度,我算是领教了!”“叔叔,上车吧!”王庭请尉迟凯上了车。尉迟凯对王庭拱了拱拳道:“王公子,小女就拜托你了!”“放心走吧!叔叔!”王庭拱了拱拳。马车渐渐驰远了。
尉迟燕羞得脸通红,心里在怪尉迟凯:爹也真是的!什么叫‘王公子,小女就拜托你了!’什么话吗!难道我不会自己照顾自己吗!再说了,人家王公子早已有对他一往情深的颜姑娘了。
“尉迟姑娘,你在想什么?”王庭问。“噢,没什么!”尉迟燕忙摇头。“那我去接你令堂了!”王庭道。“我也去!你又不认识!”尉迟燕笑了。二人遂步行出府。尉迟燕为免被官兵认出,故女扮男装,与王庭同行。曹威风无聊地在府内干坐着。
王庭一路上见尉迟燕总离他远远的,二人之间总要隔开一丈,便疑道:“尉迟姑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干吗离我这么远!”尉迟燕脸一红,嗔道:“我又不是颜姑娘,干吗要和你靠这么近!再说了,你这人本来就没有安全感吗!”
王庭被她说的脸一红,羞道:“你怎么瞎扯八扯?”尉迟燕一笑,甜甜地道:“开个小玩笑,干吗生气!颜姑娘你不喜欢吗?”王庭脸又一红:“我干吗要告诉你!”尉迟燕还欲问,王庭示意不要出声,以免泄漏身份。
不久二人到了城郊的一个小村里。二人来到一户农家前,一位老妇正在门前享受着入冬以来的难得的好阳光。“表舅妈!”尉迟燕轻轻唤了一声。这位五十岁的老妇头一别,见是两位陌生男人,疑道:“你们是……”
尉迟燕走近了老妇身边道:“表舅妈,我是燕儿呀!你不认识我了?”老妇听到她那不同于衣着的甜甜的女子嗓音先是一楞,后又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喜道:“燕儿,是你,是你!”尉迟燕轻嘘了一声道:“先让我们进屋再说吧。”
老妇将二人迎到屋内。门关上后,一个衣着普通,但有着绝不同于一般农妇的富贵的气质的妇人惊道:“燕儿!是你!”“娘!”尉迟燕惊喜的一把抱紧妇人。尉迟燕哭道:“娘!你真的在这!担心死我了!”妇人也是哭了出来:“燕儿,我还以为再也不能见上你一面了呢!”尉迟燕呜咽道:“怎么会呢,娘!”
母女俩倾诉了一番,尉迟燕疑道:“娘,当时情景这么乱,你又不会武功,怎么逃出来的?”“是古秀丽把我救出来的。”尉迟燕母说道。尉迟燕很是惊讶:“什么?是她?”因她已认为古秀丽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这一点在终南山她可是亲眼目睹到了她的真面目的呀!尉迟燕母问:“怎么了?燕儿?”
尉迟燕道:“其实秀丽就是当晚杀害我家的头领的手下。”尉迟燕母道:“真的吗?可是她当时将我救出府的,还叫我马上去投奔穷亲戚。”“那么,难道是我错怪她了?”尉迟燕叹了一口气道:“娘没事就好。”尉迟燕母又问:“燕儿,你后来怎么样了?”“我被他们抓到终南山,一位瞿公子将我给救了出来,不过为了我,他自己倒陷在里面了。之后我到了北京,在王公子的帮助下,把爹也救了出来。”尉迟燕说完,尉迟燕母感激地望着王庭。
王庭怕她又要下跪,忙道:“夫人不要感谢我。我只是看不惯满清鞑子的作为罢了。”尉迟燕母紧紧握住王庭的手:“不管怎么说,你总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她感动的泪水掉了下来。王庭道:“夫人,大家都是汉族世胄,何必如此!”尉迟燕母哭着抹眼泪道:“王大侠的大恩大德,我尉迟家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尉迟燕道:“娘,我们既然现在已是无路可走,王公子又是这么讲义气,我们只好到他家暂住一阵了。”尉迟燕母点点头,收拾东西去了。尉迟燕对老妇说道:“表舅妈,跟我们一起走吧!”老妇摇头:“算了,燕儿。我是过惯穷日子的,就让我留在这吧!”尉迟燕劝了几次,老妇都不肯:“燕儿,我可不能抛下这份田地啊!”尉迟燕遂不再劝她,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给她:“表舅妈,这算我这当小辈的一点心意,你可一定要收下。”老妇接过,喜道:“谢谢燕儿了。”尉迟燕母走了出来,对其道:“我与燕儿走了,你自己可要保重。”老妇道:“夫人和小姐也要保重。”三人遂与她告别出了村。
一路上三人走得十分匆忙,到王庭府上倒也没有什么危险。曹威风已在门口迎接他们了:“王大哥你回来了。尉迟姐姐、尉迟夫人你们……”王庭一把将其扯了进去,骂道:“傻子啊你!瞎嚷嚷什么!”曹威风不高兴了。尉迟燕道:“王公子,不要怪他,他也是好心。他还是个孩子嘛!”
尉迟燕脱下男装,与她母亲谈了好长时候。尉迟燕夫人十分惊讶:“怎么!燕儿,你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回老家么?”尉迟燕耐心道:“娘,人家王公子帮了我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怎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他的朋友被囚禁在康亲王府,我要去救他,相助他。这才算得是朋友。”尉迟燕母道:“也好,不过娘可很是担心。”
尉迟燕笑了:“自己女儿的武功你也怀疑?”尉迟夫人道:“就是自己女儿才担心嘛!不过,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王公子了?”尉迟燕叫起撞天屈来:“拜托!我怎么会喜欢他!更何况他已然有一个对他一片痴情的颜宝莹姑娘了。”尉迟夫人笑了。
一日后,尉迟夫人在王庭手下帮助下,前往江南了。尉迟燕虽然很舍不得,但为了正义,也只能忍痛分别。
王庭一日与尉迟燕相谈。尉迟燕忧道:“不知朱黎君公子、泉姐姐与颜姑娘此行能否救得了瞿公子?”“是祸躲不过,这要看他们的造化了。”王庭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十分信任朱黎君的才能。尉迟燕祈祷道:“但愿他们不要遇到莫忘情一行。”曹威风则更担心那位对他很凶的颜宝莹。“观世音菩萨千万保佑朱大哥他们,一定要让宝莹姐平安归来。”他口中也是念念有词,默默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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