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01【第一轮截教诛仙帖】邂逅

[17杀]羽先生

一开始的时候，李靖岩真的以为这只是偶遇。

那么人潮熙攘的街，猛然一声“——李靖岩。”
也不是很响，在嘈杂的人声、车喇叭声音之中，却没有被淹没。实际上，那一声似乎就像是贴在他耳边。所以他立刻就停止了脚步，不由自主地摸摸耳朵，一面转着身子张望。然而这街上人固然多，却也没有个近到能在他耳边说话，更何况四周并没有一张熟悉面孔。
李靖岩摇着头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的步子都已经继续向前迈动，这时他的视线里却出现了一个女孩子。她抱着手臂站在街的对面，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套头毛衣和牛仔裤，留着短发，戴着眼镜。这是再普通不过的打扮，女孩的相貌也不是特别初衷的美丽，那件宽大的毛衣似乎都有点大得过了头，肩都有点塌下来了，手完全埋在了袖子里，愈发显得这女孩小小的，像是错穿了姐姐的衣服。女孩还有一张圆脸，黑色的短发齐耳乖顺地贴着脸侧，眼镜是时下流行的那种圆框。
但不知怎么的，在满街的人海里，李靖岩觉得她格外显眼，于是一眼一眼地就看了许多眼，把她的衣着和相貌都审视了几遍。他非常肯定不认识这个女孩，但是却有说不出的熟悉感。
似乎是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女孩眯起了眼睛。从李靖岩这边看，她的眼镜镜片在反光，完全看不清她的眼睛，可是他觉得她是在看着他的，只是也不能肯定——有什么理由一个陌生的女孩会这样看着他呢？
这个时候，李靖岩的脚步还是没有停的。实际上他已经到了接口，应该要拐弯了。
理智思维告诉他，这样盯着一个陌生女孩看是挺奇怪的，心里却有个声音轻软地劝说他：停下……停下……
那声音太轻了，却充满诱惑。李靖岩觉得他的脚步已经慢下来一点点了，这个时候，女孩的头偏了偏，她真的，在看着他了。
目光相触。
李靖岩匆忙调转了视线，拐过了街角。

目光相触的那一瞬，他似乎觉得女孩的确是在看着他的——不光是看着他，而且是在盯着他看！不然，她的目光里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专注？
那一瞬太短了，李靖岩只能记得女孩黑色的眼睛，仿佛比他见过的所有人的眼眸颜色都要深似的，深得像是能把光都吸进去。
——这恐怕，又是自己的幻觉吧？李靖岩苦笑着不自觉地又摇起了头。
“——李靖岩。”
——于是，这声音又来了。

“出来！”李靖岩说，一面审视着四周。
周围没有别的人了，这附近临水，一片片地长着一人高的芦苇，风吹过发出轻轻的沙沙响。但是声音的主人没有藏匿身形，她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站在了李靖岩面前，依旧是短发、圆脸，鼻梁上架着小巧的圆镜片，白色的毛衣就换成了一件鹤氅，依旧宽大，用丝绦在腰间系住，手上挽着一柄长而窄的刀，几乎拖到了地上。
李靖岩愣了愣：“你是谁？”他下意识地又追问一句，“你认识我吗？”
“李靖岩。”女孩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似乎这三个字就回答了他的问题。然后她用空闲的那只手指了指自己：“羽。”
“羽？”李靖岩皱了皱眉头，再次努力回想记忆中是否见过这个女孩——除了早些时候那次在街上，“我认识你吗？”
“你不认识吗？”羽很快地接口反问，却是很认真的神情，她走近两步，眯着的眼睛睁得大了一些，于是李靖岩再次正对那深黑的眸子。
“我……”李靖岩觉得喉咙有些干，他舔了舔嘴唇，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已经戒备了起来。无论如何，这女孩太奇怪的，今天的两次相遇也太奇怪了，而现下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这个地方，更是奇怪。
再次地，李靖岩的理性大脑突突地活跃起来，警告着他，当心，当心可能的敌意。可是与此同时，他的心跳却出奇地平静，一点也没有加快，稳定地节奏似乎在告诉他的大脑没有危险。
羽又迈了一步，靠得更近了。她的步子虽然不大，但两人的距离却已经很近了，近得让李靖岩觉得不大舒服，于是他就退了，他退得还不止一步，膝盖一曲，平平向后滑了数十步。
瞬间，他看见女孩的眼又眯了眯，脚步一腾跟了上来。
“停！”李靖岩举起手挡在身前，“你到底是要找我做什么的啊？”
羽没有立刻作答，只是蹙起了眉头，非常不解的模样：“看到我，你还没有想起什么吗？”她又重复了一遍，“我是羽。”
她的表情出奇地严肃，李靖岩还是拿不准这是不是什么笑话，因为他苦思冥想还是对这女孩毫无印象。而以刚刚在街上相遇的经历看，如果他以前真的见过这个名叫羽的女孩，他是绝不可能没有丝毫印象的。“你要是不说清楚什么事，我可走了啊。”他说着就转了身。
羽的镜片边缘光一闪：“拖了这么久，还想跑吗？”
最后一句的口气，让李靖岩本能地躲闪，但是他刚才一退已经退到了水塘的边上，伸手就能摸到那几根芦苇杆了，再退显然就要掉进水里，这无论如何不是什么好退路。于是他顺着刚刚转身的角度身子晃了晃，果然就感觉一阵疾风擦着身体掠过。
“你！”李靖岩虽然躲过这一击，却因这无缘无故的纠缠也有几分生气了，随身长剑也是出了鞘护在身前。
女孩微微躬着身，忽向前跃，宽大的白色羽氅遮住了她所有动作的细节，李靖岩只觉像是一团白色的云扑向了他，然而这一团云里却含了杀机，几层白羽分开，金属的利刃就吐了出来。她是反手拿刀，自下而上，这样的攻击姿势在正面攻击时理应是不大使得上力气的，但是加上那向前跃的力道，却是直接压向了李靖岩，刀与剑的锋刃直接抗击，擦出一串火星和刺耳的声音。
李靖岩要双手握剑才扛住了这力道，然而随后剑上却是一轻，显然这一式反手刀斩用完，李靖岩硬生生收回握剑相抵的力道，才把身体平衡稳住，白色羽毛再次在眼前颤动，一脚已经踢中了他未及回护的肩。
只这两下，李靖岩已经明白对手的速度比他快太多。
踢中他肩的一脚不太重，却足以让他本来不太稳定的平衡更加不稳，直接跌倒在地，堪堪来得及在羽下一刀砍下时侧身躲过。
羽在一刀过后已经极为顺手把反手握着的刀改为正手。接下来的对抗毫无悬念，李靖岩只能被动地抵御着羽的攻击，只是意外的是，羽的攻击目的似乎不在于伤害，而在于制服。当他最终被羽压在身下时，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羽居高临下地用膝压住了李靖岩的两条腿，一只手扼住了他握剑的手，牢牢地箍在了地上，另一只手把长刀架上了他的咽喉。
“想起来没有？”羽的带着几分喘息的声音问。

全息网游终端的另一头，李靖岩也是精疲力尽了，他操作着角色握剑的手一松，作出明显投降的姿态，一面有些着恼地说：“你到底是要做什么？现在就算是你一刀下来，我最多也就是掉血快一点，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你是有施虐的癖好吗？”
羽没有理会，眼睛又眯了眯：“看来你真是不明白。李靖岩，《封神志》呢？你是打算写还是不写了？”

纳兰容若

女孩的相貌也不是特别初衷的美丽 出众？
好吧这篇也是一个开头～打斗场面感觉挺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