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中透着细腻的梁羽生笔法——《七剑下天下》第一回絮评

微丹湜意

开始整理《七剑下天山》第一回时，忽然觉得好笑，梁羽生先生自己也写过《金瓶梅》的品读，没想到还有后人写他作品的品读，仿佛一个循环，福来者福往，爱出者爱返。

第一回基本是铺垫，冒浣莲会武功，可根本没参与格斗，傅青主命她站在一边别走开。

张华昭向她打招呼之后，她听到有人谈论，原来今天来五台山的不是皇帝，而是鄂亲王多铎，他还不喜欢铺张，只带了几个亲兵。

那么看上去多铎好像不错，没那么讨厌。

接着从谈论人的口中知道十六年前，多铎大婚非常热闹，排场很大，只是前一天晚上鲁王余部劫牢大闹，第二天很多人都不敢去瞧热闹。

多铎大婚排场大，说明对纳兰明慧很重视，可看热闹的人少，纳兰明慧脸色不好，多铎认为她是不高兴，也是正常。就这样给糊弄过去了。

在谈论中冒浣莲得知第一枝香要鄂亲王来点，然后其他信众才随喜入寺。

一场闲谈中信息不少，冒浣莲与易兰珠是两桩恩怨，分布得也错落有致。

这时傅青主看到楚昭南和红衣喇嘛强行进入人群，傅青主知道楚昭南的来历，这人不好惹。

就在鄂亲王准备上头香时，寺侧出来一个披着面纱的少女，旁若无人地参拜起来。

亲兵把她拿到轿前，她蓦的发难，是找多铎晦气，可和轿中人一照面，她就抽剑往后退。

可张华昭乘机燕子三抄水，还发了三枚连珠镖。少女居然挥剑帮轿中人挡镖。

以她的武功，三支尽数拨落都做得到，可心灵激荡之下，只打发了两枚，还有一枚仍然飞入轿中。

这种笔法是标准的梁羽生笔法，贯穿始终的，前后矛盾带出悬疑，同时用笔细腻，看了就想再看下去。

这时通明和尚以及常英程通一起发难，而张华昭也抢入轿前，一支飞镖猛地从轿帘翻出射出，张华昭被打个正着。

亲兵围困，裨官牙将要来活捉张华昭，而少女来掩护他撤逃。

射伤张华昭的，就是他自己放出去的飞镖。易兰珠救他自是因为是她之故。

混战中轿门打开，出来的是仪态万方的鄂王妃。常英见她镖伤张华昭，也给了她几枚丧门钉，不料她随手一抄，尽数接下。

这里的纳兰明慧会让人联想起《塞外》里，乱军中杨云骢看到她放飞刀伤了要俘虏她的人。

对于意图伤害她的人，她是丝毫不容情，也没觉得有什么错。而这一次她伤的，是自己的女婿，她伤害亲人的本事最大，而张华昭看上去血流如注，其实是伤得最轻的一个。

这时候禁卫军从半山上包围，披着面纱的少女掩护着张华昭要突围，不料遇到一个气宇轩昂，身材魁梧的人，几下较量，彼此暗惊。

常英程通喝破此人正是多铎，少女大吃一惊，先前是她叫出要找多铎纳命，可眼下多铎就在她面前，她居然不认识。

就这样在少女与多铎的较量中，张华昭被牙将拖回去活擒。

常英程通以及通明和尚一起缠斗多铎，少女去救张华昭。

他们三个与多铎力斗，各有千秋，可山下兵马越来越多。而卖解的女子刘郁芳把多铎引到高峰绝险的石梁上，用暗器伤了多铎，傅青主认出刘郁芳是师门中人，而楚昭南也到了石梁上，多铎得以缓息，可通明和尚又缠上了他。

楚昭南也武功远高于刘郁芳，刘郁芳招架也难，这时傅青主出手，几下交手傅青主也暗暗心惊。仗着多年内力，逼着楚昭南对掌，两人同时落下山崖，傅青主抓住崖边的虬松，而楚昭南直落谷底。

刘郁芳喝止了通明和尚，她与多铎谈交易，各退半步，容后再战。

他们是可以斗杀多铎，可禁卫军弓箭齐发，会误伤百姓。多铎也同意了。

他是言出如山，一会儿就退兵了，通明和尚恨得牙痒痒，可披面纱的少女还不时地摸暗器，被通明和尚制止，毕竟是君子协议。

傅青主爬上来和刘郁芳见礼，大家一起同行，刘郁芳喜欢冒浣莲娴雅大方，可冒浣莲郁结难解。

走了十多里，到了终南名宿武元英的山庄门口，有鲁王旧部的人对刘郁芳耳语几句，刘郁芳蹙眉说知道了。

这一回中恩怨情仇不断，不时地出现伏笔，一环扣着一环。

在刘郁芳蹙眉不悦的事情中，潜伏着凌未风的存在，而七剑中最后出场的武琼瑶，就是武元英的女儿，其时也在庄内，她见过冒浣莲，冒浣莲却不记得她，再相见时，那是在天山，桂仲明就陪在她身边，她的郁结渐渐化为澄思，烦恼原是菩提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