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给梁羽生先生的一封情书

天宏云霏

小序：

      网上盛传一时的周总理与夫人的书信，在伟大与高尚的背后，用细碎平凡的语言勾勒出爱情应有的甜蜜样子。不知梁先生与夫人是否有过这样的甜蜜文字，但我永远记着属于他们的那一句“红颜相伴老，江湖无遗恨”，将他们温婉而绵长的爱情娓娓道来，羡煞一众旁人。

      但今天这封情书，借用《渐无书》的歌词，无关风月，无关儿女情长，只讲讲当今武侠留给我的唯一情愫。

阅尽亘古的苍凉

停栖于你目光

山河远阔年月仓皇

可执手同往

提笔让岁月流淌

温柔了世事无常

山河远阔前路仓皇

可执手同往

      第一次接触武侠小说是从金庸开始，那时年纪小，只是爱着里面人物的表面浮华，一遍又一遍地与好友讲着内中有趣的故事，念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的句子，以为世事江湖不过如此。

      而后读到您的作品，那温柔的笔触惊艳了我的年少时光，才发现原来可以有江湖与我梦中的武侠世界如此相似。

      年轻的侠侣踏入江湖，一起闯祸，一起成长，他们因误会而反目成仇，也因困难而肝胆相照。他们走过“拼死但凭三尺剑”的风云霜雪，也走过“短锄栽花，长诗佐酒”的惬意悠然。他们慢慢打怪升级，在武林巅峰的路上执手向前。

      您的江湖世界是系列式的，有人觉得总是那几个世家、师门的故事，没有武林的多样性。而我却喜欢这样的系列，不仅仅是在当时，在当今新媒体横行的时代，连载也是最吸引人注意力的。读者永远知道有续集，却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故事。我喜欢在全新的主角事迹中出现熟悉的身影，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物，总有见到老朋友一般的惊喜感，让我不禁会心一笑。

      您的江湖是诗意的，不仅仅在于书中引用的诗词和一些主角的出口成诗，这些是明面上的诗意。而在暗处，情侣眼中交会的笑意，豪侠弹剑狂歌的快意，士人登楼凭栏的失意，种种皆流淌着古代文人的诗意豪情。

      在您的文字里，我能找得到和我心中的共鸣，是一种莫名的兴奋，是漫漫人生路上共同成长的同往。

隐秘的欢喜感伤

肆意生长

若世人难知我心事滚烫

只愿它被你珍藏

若世人皆知我心事滚烫

只因它被你珍藏

      那时身边的小伙伴都不看武侠小说，看梁书的更是少之又少。

      在喜欢金庸的时候，我喜欢把故事讲给她们听，告诉她们我有多么喜欢令狐冲，黄蓉又是如何如何地聪明绝顶，桃谷六仙又是怎样笑料百出……

而到了梁书，我从来都是藏于心底，许是那种诗意的流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又许是听不得别人说一句不好，总之我未曾再与身边人分享。尤其是读梁书的巅峰时期正值初三，家里管我学习管得紧，每次读梁书都是偷偷摸摸的。

      后来上了大学，在贴吧找到了组织，终于可以敞开胸怀倾诉我读梁书的感悟，从贴吧到群再到家园，也终于找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好。我开始在网上发文，将自己隐藏了多年的心事吐露。

      我想，我的这些痴想，这些梦一般的喜爱，就算不能为世人所知，也终将会为您所深藏的。是这样么？

你是我唯一的年少轻狂

也是我余生漫长

你是我不动声色的痴狂

宣之于口又深藏

      我知道，那一个个我醉心的人物，皆是您杜撰的；我也知道，难得的是您的每一次塑造都能打在我的心坎上，让我为之倾倒。是您的文字为我年少时笔力不达的梦境找到了一个落脚点，也是您为我年少时在心中临摹的影子有了诗剑风流的具象。

      都说武侠是成人童话，又何尝不是年少轻狂时的梦。可每次长大，梦便会破碎一分，这也许会让人对武侠有着更深一步的寄托，也许会让人远离曾经的梦。有时会听到曾经一路的小伙伴说自己越长大越难喜欢武侠，越不再喜欢梁书，越觉得书中的一些人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好。

      如今让我再触碰其他的武侠小说，我偶尔会感到厌倦，但一旦拿起您的作品，依旧可以废寝忘食，可以为了它错过游戏时间，也可以为了它错过公交车站。我对它的喜爱，一如当年。就如同一别多年的故友，再重逢时便会发现，我喜爱的从来不是留在心中的那个完美的形象，而是实打实的有血有肉的人。会有缺点，会哭会笑，也更能打动我的心。

      无论世事怎样沧桑难料，我却敢说我会永远喜欢您的作品。

你是我义无反顾的倔强

聚散离合也无妨

前世今生相思一场

书不尽纸短情长

      有时会恨不生逢时，不能瞻仰您的风采。甚至我第一次听说您的名字，还是您离世的那一日。我一直记得金庸先生的那副对联，“同行同事同年大先辈，亦狂亦侠亦文好朋友”，后来又看到有泪《初读梁羽生》中化用《狂侠天骄魔女》中对华谷涵的形容“丹心早幻梁公相，亦狂亦侠亦温文”。我们在心中早已描摹出您的样子，我们得以与您隔空对话，是否生不逢时早已不再重要。

      就像您喜爱诗词、象棋、对联，武侠小说于您不过是无心插柳。可偏偏是这无心插的柳，荫下承载了多少青春年少的武侠梦。

这一纸情书，书的是情，达的是意，爱着的是心中那片共同的诗剑江湖。

箫流云              

2022年2月14日         

结语：

      作品是人的一部分折射。喜欢梁先生的武侠故事，喜欢里面塑造出的一个个形象，喜欢梁先生的爱情故事，更喜欢他由此而散发出的人格品质与魅力。

      当柔软的文字触碰心房，无关小儿女，也可道尽情长。

裴大猫

梁书温文尔雅，比较适合女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