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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18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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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女儿行——谁启华年(春秋1.1版)
天山女儿行之谁启华年
——只为等待一个可以真心相待的人
天山的雪越来越厚了,比当年学艺时不知厚了多少倍.陈启华摁了摁腰间的佩剑,天山是他的伤心旧地,但这里也将是他开启一片新天地的地方,他必定会把全副心血放在天山的将来上.
另一条山路上,一段新的故事已经上演,唐努温雅,由凌霜引入天山派的弟子,正遇到了蒋文星,天山派最年轻的传导师.缘分因这次邂逅而注定,可这两个人自己却一无所知,直到两人都白发苍苍,回忆往事时才想起这次相逢.毕竟这只是一次很普通的相逢,见面—通名—同行而已.如此司空见惯,也不知在江湖中出现过多少次.这样的一次相逢实在算不得什么,尤其是在天山这个发生了这么多故事的地方.
天山的雪千百年来都没有化去过,天山的弟子却如流水一般换了一批又一批.邱迟站在山顶上,看着纷纷飘落的白雪.他伸出手去接落下的雪.他当掌门已经十年了,十年的时间让他明白了更多天山天山派的精神.
作为一个天山派弟子,你可以任意选择你的生活方式,但是作为掌门人,却必须掌好这条船.天山派只是为了培养侠义之士,并不是为了在江湖中扬名力万.或许这便是当年天山派祖师为什么选择天山.只有天山这样的冰雪之地才能隔绝俗世的浮躁吧.
可惜呀,自己足足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明白,可是她却早就明白了.当初她那样离开天山,不知又是什么心情.邱迟又想起了当初那个女子是怎样跪在自己脚下,求自己好好打理好天山派.
他知道,这一生,无论怎么样,他始终是比不过那个女子了.
"怎么这里有人?"陈启华上了天山,不去别处,先上了渐忘峰,正遇上邱迟.
"你小子."陈启华这些年来容貌也没有多大变化,邱迟很容易便认出了他.这些年来,也没听说你在江湖中有什么消息."
"天大,地大,四处游荡而已."陈启华耸了耸肩,“话说这些年来,天山派弟子都不太愿意回天山教徒弟,有没有这回事?”
“只要他们在江湖中能够行侠仗义,便不枉天山派培养他们一场。”
“话虽如此,但若是天山派没了高手,有怎么能交出更好的天山弟子。”
“真正的侠义是与武功没有关系的。”
“这种江湖中的套话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天山上缺了高手,只怕是调教不出武功高强的弟子来。这样他们到江湖中,只怕也只会落得个被人欺的下场吧。”
“你回天山就是为了奚落我来的?”邱迟苦笑道,声音中满是无奈。
“你说呢?”陈启华眉毛向上一挑,“我可是专程回天山帮忙教弟子来了。”
“看来这几年你武功长进了不少。”当年在天山学艺的时候,陈启华的武艺可是一般中的一般。
“你说呢?”
“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得让众长老们评定。”
几位长老考教了陈启华的剑法,暗器,拳脚,内力,经过一番议论,宋长老将邱迟拉到一边,“这小子现在的武功已经赶上传说中的沈孝斌(沈孝斌被公认为天山派了历代武学造诣最高之人,本来凌霜是有机会超越他的,但她十七岁离开天山后就一直没有回去过,众长老不知她武功到了什么水平)了,他要是真的是回天山来教弟子的话,倒是一件好事。以他现在的水平,还没有什么天山功夫是他不能教的。”
邱迟将这话大致上向陈启华转达了一遍,陈启华沉吟了一会儿,“我还是从基础剑法教起好了。”
转眼之间,又是两年过去了。十二年前,窦贤受了凌霜的委托抚养侯御霄,现在那孩子也已经十四岁了,也该是为他将来考虑的时候了。窦贤让家丁把候御霄叫了过来。
“义父,您找我什么事?”济慈堂里长大的孩子都是管他叫义父的,小御霄当然也不例外。
“你已经十四岁了,是该让你决定自己将来的时候了。你想干些什么?是考取功名,报孝朝廷,还是像义父一样做个陶朱公,四处经商,还是别的什么?”济慈堂的孩子在小时候是样样都学,到了十三四岁的时候,就会选一样作为自己的专攻(也有样样学,样样精的)。
候御霄想了一会,“义父说过,自己是天山派的弟子,我不想别的,就想上天山学艺,将来做个行侠仗义的大剑客。”
邱迟先是一愣,随即点头道,“这志向不错,只不过天山派选弟子也是颇为严格,也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收你。”
“好歹你也让我试试呀。”
“好吧,我也十五年没有回过天山了,就陪你走这一趟好了。”济慈堂里不少孩子长大了都是选择帮窦贤打理生意的,窦贤也不担心自己走后生意会亏本。将事情托负给几个信得过的人,就带着候御霄上了天山。
“别影剑?”邱迟看看锦盒之中的别影剑,又看看送别影剑上天山的唐努温雅,满是不解。也是巧了,窦贤刚带着候御霄上了天山就遇上这事。
唐努温雅把嘴一撅,“我也不知道凌姐姐是怎么想的,说什么自己已经不需要这柄剑了,别影和承光同为天山派宝剑,应该归还天山派,就要我把这柄剑带回天山。真是的,都到了我那了,离天山也就几步路了,就不能自己亲自上来,非要我把这剑带回来。”唐努温雅也算的半个天山派弟子,平时在魔鬼城中处理大小事务,但却会在每年中秋前后上天山和同门师兄弟切磋武艺。
邱迟也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打算将别影和承光放到一处就算完事了。可是有的人可就不能当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陈启华凑上前来,“承光剑我是摸过了,这别影剑还是第一次看见庐山真面目,邱兄,卖我个面子,让我使上一使。”
邱迟本来也不是特别在意,“不然你把这剑拿去好了。”
启华随口回答道,“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配拥有别影?也就偷偷摸上一摸就满足得很了。”
“你至于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吗?”邱迟好笑道。陈启华却不再理他,只是专心地观赏别影剑。
除了他,窦贤也是心绪不宁,“她是究竟到了万物都可为剑的境界了,还是做最坏的打算,托负后事?”
侯御霄很快就适应了在天山的生活,也颇喜欢天山这种传授武艺的方式。天山弟子入门之后第一年会先学天山心法,剑法和身法。在下半年的时候会加入医术和暗器。在第二年的时候就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向再学上两三年。之后就差不多可以下山游历了。也有些想在武学上有近一步造诣的人,就会留在天山上,由长老们专门指导武艺。
教他们剑法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启华。侯御霄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看到启华的感觉,启华穿的是天山派服,想市这套衣服穿的时日久了,衣物已经有些泛黄,也有了不少褶子,但穿在启华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御霄本待在打量打量启华的容貌,启华就已经开始传授武学,当然要凝神认真听.
"天山武学分为三个重要部分,一为内功心法,此乃练武之基本,不需我多言了.二为,身法暗器,行走江湖,难免有波折,学好轻功,可随时遛之大吉,避免麻烦.而暗器则是取巧省力,苍鹰博狮,方用全力,若是博兔,自然要轻巧取之.能用一枚暗青子解决的,若还是用天山剑法与之对敌,岂不浪费体力?"
接着又道,“剩下的便是兵刃了,刀枪剑棍,十八般兵刃。我天山派最重剑法,其他各样也有人精通。枪,乃百兵之王,奈何最适用于马上作战,不是我们布下所用。刀,乃莽者之器,勇往直前。可惜杀气太重,终不是我侠者所用。唯有剑,百兵之君子,才和我天山侠客的风度.候御宵不想在兵器选择上还有这样的讲究,却听启华继续道"不过这也不是一层不便的,无论是什么兵器,若是用心琢磨,都是可以到达巅峰的. "
陈启华接下来又道"好了,闲话少说,我问你们.你们也学了一些剑法了,知不知道什么样的剑术才是最高境界?"
"自然是我们的天山剑法了.天山剑法当中自然又是以分光剑法称著."一众弟子要么说完之后捂着嘴笑,要么还没说完就笑了出来,都觉得这样自夸是很无耻的.只有几个稍微冷静的人才觉得不是这样简单,果听启华继续道"流水不度,任何被记录下来的剑法都是有办法破的.但剑法虽可破,剑理却不能."
"剑理?"一众弟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就听启华继续道,"没错,便是使剑的最佳方法.好的剑法各种各样,但原理都是同归的.那便是因势出招.再说得清楚一些,在敌人攻过来的时候,要想办法化解敌人的招数,自己出招的时候,要能根据自己和对方的武学推断出怎样出招对自己最有利."
"你们以前多多少少也学了一些剑法了,有基础了从明天起,我就会带着你们解析天山剑法,从中具体给你们讲解我段话的意思.
候御宵只觉他把自己带入一个全新的境界,不是很懂,但知道一定是对的.接下来,他们便每日打坐习剑,每个月多会去回天阁学习一些基本的药理什么的.日子便这样一天一天过去.除了陈启华答应收他为入室弟子外,便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事情了.
天山派成立两百年,自是天山派史上最重要的事情,怎奈还是出了乱子。众弟子刚入了儆戎厅,掌门人正要出来。便见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女子走了进来,老一代的人物纷纷脸上变色。陈启华刚要上前打招呼,“凌——”便听那女子扬声道,“邱迟你给我出来!当初我把天山派交给你,可你看看,这天山现在成什么样子?早知如此,我当初直接与你抢了便是。何必让你祸害天山?”
“凌姐姐!”人群中的唐努温雅正在往中心挤,却被人在肩上拍了一拍,一看之下不觉呆了,“怎么..”那女子传音嘱咐道,“别出声,看看她想怎么办?”
“你绝对不会是她。”启华扬声道,“你究竟是何人,到天山上来,是何企图?”
却听那凌霜道,“你又是何人?掌门人都不说话,你插什么嘴?”
“你连我都不认识,看来你真的不是她。”启华不再与她多说,左手掐了个剑诀,“你是要我动手呢?还是自己承认?”
“你算什么东西?”那凌霜一剑攻出,正是分光剑法众的“同光和尘”
“她怎么会这个?”唐努温雅眉头微皱,却听耳边有人解释道,“天山武学一向是什么人想学都可以的。她学去也不足为奇,不过,我早就不用分光剑法了。”接着又添了一句,“她这水平,启华应付得了的。”
“启华,启华,叫得好亲切呀!”唐努温雅听她那么说,也不紧张了,开玩笑道,“你和他什么关系呀?”。
“没关系,有关系就叫华哥了。”
“我看你是自己想这么叫,又不好意思。”
“去,我说的是他那倩怡妹妹。”
“吃醋了。”
“不屑于!”
两人说话间,那凌霜已经连攻了二十四招,都是分光剑法中的招式,启华则是随手化解。“怎么不一剑削下他的面皮来?”凌霜急道。
“我猜陈师兄一定是要试出她本门武功来!”唐努温雅一脸坏笑。
“哼,那丫头又不是笨蛋。我猜她要是打不过一定弃剑。”凌霜忽然想到了什么,“诶呀,不好!”
果然,启华试了她一会之后就开始反攻,一剑紧过一剑,那女子便招架不住了,把宝剑往地上一仍,“不打了,你更厉害些,天山掌门由你当好了。”
“没这么轻松。”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入场中,“你是昆仑老祖的徒弟吧。”
“韵雪,”凌霜不想以本来面目示人,便扮成了韵雪。
“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女子惊道。
“内息,刚才你们交战之时,我已看出你的内息和她同处一门。昆仑老祖之死,一半是因为她,你自是恨她入骨,可以她行踪漂泊,你要找她,难于蹬天山,便要报复在天山派上,一心把天山弄乱。”
“不对,纵使你看的出她的内息不是本门,也不知道昆仑派内息如何。当年那一战,你不再天山上、”启华也是后来才听说那一战的,所以自己也辨认不出那女子是何门何派。
l凌霜恨得直咬牙,却面不改色地编道,“当时我晚回来,便是因为路上碰上她,与她打了一架的缘故。”
“算你厉害。”那假扮凌霜的女子便是凌霜的孪生妹妹可娜。她是母亲逃出冷家才生下的,凌霜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一个亲生妹妹。“她杀了我母亲,我要杀了她。”
凌霜这十几年来从为想过母亲,今日听得她这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想想自己就是等死的人了,当下道,“你与凌霜之间的恩怨,我与你来了结!”
“你?你是她什么人?”可娜眉头紧锁。“我只是她的朋友。”凌霜传音道,”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不反抗!但你不要再为难天山派了。”
“你,”可娜先是一惊,随后咬牙道,“好,你喝了这三瓶毒药,我便离开,绝不再上天山半步。”
“好,我答应你。”凌霜想都不想,抓起一瓶就喝。她连喝两瓶,刚要去拿第三瓶就感到陈启华从她手边抄过去瓶子。“我来喝这一瓶。”
“不行。”凌霜和可娜同时道。凌霜静了静,便听可娜道“想她死的话,就替她喝好了。”
启华先是一愣,便明白过来。定是这一瓶当中的要可以解另两个的毒,赶紧把瓶子塞入凌霜手中。凌霜接过自是喝下。可娜向她拜了一拜,下山去了。
"妹妹,"凌霜叹道,心中按下决定,若是这次我可以平安渡过,我一定回去找你.
“你怎么样?”启华忙关心凌霜道。“放心,没事。”凌霜小时不知道乱吃了什么,现在无论吃了什么下去都不会有事。不过这点她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
正这个时候,一个大喇嘛带了一群弟子过来了。“今天是我们‘天一派’开山的日子,那里居然有一座现成的房子,走,过去看看。”凌霜和启华等人耳力过人,自是先听到了,不觉皱起
眉头,不约而同向外走去。
“请问各位是?”虽然来者来意可疑,但天山派的礼数是不能失了的。
“你们又是什么人?”那领头的一个大喇嘛反问道。
“天山弟子。”
“天山,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个门派吗?”那大喇嘛询问身后弟子,只见他们纷纷摇头.
凌霜等人也知天山派江湖中属于半归隐状,自己在江湖中闯荡时也只是凭着自己的本领,并无借天山之名,所以并不和他们计较.只是笑道"那也没关系.只不过我们在办200年纪念,几位若不愿
意观礼,还请移步了."
那大喇嘛却是和他们杠上,"难道这天山是你们家的?我们来不得?"
"天山不是,不过这些房子什么的可是我们建的,几位若是有本事大可钻到地底下去."凌霜反正是冒用韵雪身份,也不要太考虑形象问题.
那几位喇嘛笑道"这个简单.我们帮你把房子拆了就是."
"破坏别人房屋,按律,..."凌霜话一出口就见启华盯着自己看,便不再言语退到一边.口中念叨什么.
"几位,我天山派自元朝建立时变已再次扎根了,"凌霜唠叨期间,丘迟已将天山派名册拿了过来.
几位若是要在天山扎根,我们也欢迎.不过我们天山派弟子爱清静,还请不要多来打扰."丘迟还
真怕要是作了邻居,他们天天来打扰会影响天山弟子练武"
"若是爱清静,干吗办这庆典?"那几个喇嘛也不笨,"显然是自命清高,看不起我们,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人人."这也怪不得,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是酒肉和尚,但现在确是为难的紧.若是不让他们在天山留下,定然坐实天山派自命清高,他们老一辈虽然不在乎,但只怕也会影响了在天山弟子心中的形象了吧.
却听凌霜诡辩道"知道我们怎么庆祝不?比赛打坐.谁最晚动,就是天山杰出弟子.你们有兴趣也
可以过来."却听一个喇嘛道"他们的祖师居然是华大侠.可惜呀,衰呀!"
当年华天泽的名声他们也是听过的.被称为海内第一剑客."可惜呀,华老的弟子,怎么就没落成这样了呀!江湖中一点名声也没有.我们也是仰慕华老英明,想建一个天一派,也算是纪念华老吧."
却听启华道"我们无名,自有我们的理由,不过华老留下的功夫和精神我们可没落下.几位既然仰慕祖师爷爷,想来也是同道中人,不如各占山头,做个邻居.二来,也可随时切磋切磋,将华老武学发扬~"
"这倒不错."有几个喇叭有些心动,反正这玉泉峰景致也不咋的,何必和他们抢地盘.但领头的那个却不服气,"不行,你们说是华老的弟子,我们就信了?"
"那要怎样才信?"
"除非你们能以华老的分光剑法破了我们的风月之阵."
"光风霁月,光字排最前,光都分了,风月也算不得什么了."
"这个,"凌霜和启华心中各自思量,那喇叭们已经结好了阵.凌霜看了看他们手中的兵器,"磨得这么亮,看来应该是用来反阳光的.得先试试这个阵才行."
这时,已有人取了承光别影双剑过来,凌霜想也不想,接过别影剑"我来试试."当下拔剑出鞘,到了中心.
"难道你们不是两个人同使吗?"几个喇叭道,这时启华也按别影走入场心,心中寻思"我是可以保证不败的,也就不知道怎样才能取胜."还不等他说什么,凌霜已经出招,自己也只得跟着出了一招同样的.凌霜出招极慢,但却在中途极速加快,那些弟子将阵势摧发了一半就被她打断,但她却又故意不取胜,自是为了试探他们的招数.他们两人攻了几招,便知道那个阵法实在是没什么.但分光剑法里却也找不出现成的招子来破,凌霜看到启华脸上疑色,微微一笑,"还是不错的,不过看我怎么破"当即迅速出招,刹那已夺了众喇嘛手中的武器.用的自然都是分光剑法中的招数,"我又何必真正去和你一招一招得差,陷入苦战可不好.纵是胜了也不划算"可惜启华在凝神想招,没有听见她的这番这话中深意.
那几个喇嘛心服口服,"两位真是厉害,我们服了."当即下山去了,"希望我们下次上山时,你们还能这样不让我们失望."
"欢迎之至."
"让你这丫头冒充我,破坏我形象."凌霜真么就没有想到天山200年庆这样大的事情,韵雪怎么可能不会来.不过能再见到她也好,也算了了个心愿.凌霜任韵雪打自己,也不骂在一边看热闹的唐努温雅没意气.待韵雪打得没力气了,才将自己写的<百兵注集>拿了出来~"这个,你们帮我送给陈启华去好了."
"你为什么不亲手教给他?"
"我有我的理由."
"就像你当初决定不要再见我."韵雪脱口而出,"想来你现在也觉得当时的偏执很没有意义了.难道你在他那还要再错一次."
"我,"凌霜顿了一会"今天我在他身边站着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当年的感觉了.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去找他,增添什么误会了."凌霜不再言语,奔下山去"我有一样东西放在窦师兄那了,若是你们愿意,也可以帮我取来,交给他."说着,匆忙奔下了天山.韵雪两人追她不及,只得去找陈启华.
"所以,我们天山派归隐,不是因为我们没有实力.而是这样可以让我们更好的培养实力."陈启华结束了他给天山众弟子讲得故事.先后有两路人找上天山来,始终担心给他们留下不好的想法.便给他们将了天山派的历史故事.这时,候御宵拿了一张纸条过来,"只见纸条上写着"本月二十,酉时三刻扬州城畔,钓鱼台处,有事相告.启华认得是凌霜的字,忙将候御宵一拉,也不收拾东西,
"我们走."
凌霜用力催马,她荒废了许多光阴,可直到时间将近,才发觉自己竟是那样的希望可以和韵雪温
雅他们多说一会话.可惜人生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
还没到申时,凌霜就已经到吹台,等待她的命运了。结果究竟会怎么样,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或许就是因为这结局的未知性才使得她如此急切地盼望那一刻的来临。
“凌师妹。”候御霄没来,窦贤倒是先来了,“半年前,陆婷死了。”
“就算她死了,我与她的承诺也依旧有效。”
“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窦贤责备道,“难道你非要让御霄知道当年的事,逼他做一个选择吗?那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对哦,”凌霜领悟道,“我也太自恋了,那样希望他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他又不是我,干嘛非逼他走我走过的路?还是不告诉他的好。”因为这个决定原本会在候御霄生命出现的种种烦恼都消失了。
“这就对了嘛!”窦贤似一个长辈刚刚完成了对小辈的谆谆教导。却听凌霜尖声道,“哎呀,不好,如果不告诉他当年的事,那怎么解释我千里迢迢地把他天山召唤过来?”
“是个难题。”两人还没扯出谎来,就看见陈启华带着自家徒弟走了过来,窦贤眼珠一转,“这不现成的理由吗。”
“义父,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有人要挑战我们天山派的威名呢。”候御霄两年不见窦贤,不想一回扬州城就能见到他,自然大喜过望。
窦贤咳了两声,心中暗道“凌师妹,你也别怪我,我这么做,对你和御霄都好。”
当下一把拉过小御霄,“那字条是你凌师叔留的。我是向来把她当亲妹子看的,十多年未见,难得她到扬州来,自然要过来和她会会,没想到她要会的人也会把你带下天山来,真是不错。”他这话自是一口咬定凌霜所要见的人是启华,不是御霄。他倒是糊弄过去了,凌霜可就只能无语了,总不能拆穿说自己要找的是候御霄吧,也就只能来个默认,吃这个哑巴亏了。
“我也不打扰你们了。”窦贤很“识相”地拉着御霄离开了吹台,留下那一对冤家两两相望。
凌霜以为自己一定会夺路而逃,可可偏偏连挪动一步都显得十分困难。就算明知道和启华的缘分早就在十五年前走到了尽头,也不愿放弃现在多看他一会的机会。
启华一时也是百感交集,这一次他是如何也不会放手了,可是应该怎么开口呢?就在这个时候,凌霜感觉腹中一阵绞痛,,忙捂著肚子蹲了下去。这是她小时候留下的恶疾。据说她被带上天山后,曾经踢掉衣物在雪地里到处乱爬,好在蒋师叔发现的早,才救回她一条小命,但却也因此留下顽疾,只要受凉就会发作。因为修习玄心诀,也已经十几年没有发作过了。启华正要上前帮忙,却被凌霜用力推开,“不用。”只得站在一边,看着凌霜自行运起玄心诀,“难道真的是当年我伤你伤的太深吗?”玄心真气在体内运行三周,凌霜已经不那么痛了,面色也有些恢复。
十四年独行江湖,她的心早就已经长茧。虽然她很友善地帮人和接受别人的帮助,但那只是因为她知道,就算一天那些人背叛了她,她也可以支撑下去。但对于眼前这个人,十五年前的事足足让她伤心了半年多,她绝对不会再试一次。就算结局很有可能是幸福的,她也不会再试,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和能力支撑过去。或许当年若不是她太奢望那一份幸福,后来也不会那么痛苦吧。
凌霜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便打算离开。陈启华楞在一边,不知该怎么是好,却听凌霜转头随意道,“你不走吗?难道喜欢在这里吹冷风?”启华完全傻掉了,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糊里糊涂地跟在凌霜后面去了济慈堂。
“什么?你们两个就这样就回来了?”听了启华的招供,窦贤差点没气晕过去。
“不然还能怎样?”启华叹了口气,“治病还要趁早呢!病根都种下十五年了,还能治得好吗?”
“你最起码也要去试一试吧!”窦贤也拿这两个“怪人”没有办法,明明很简单的事,到他们身上就变得无比困难。
“再说吧,”启华推脱道。
“凌姑娘,”田茵与凌霜也算是相识。知道她一定是来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的,凌霜还是将她迎了进来。私心里,她也是希望可以向一个人倾诉的吧。
“师嫂好,”凌霜和田茵两人傍着窗户坐下。田茵也不多绕弯子,“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其实当年的事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都快要忘记了。”凌霜也不隐瞒,“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必要纠缠下去。”
“怎么会这样?”田茵有些困惑。
“都十五年过去了,十五年可以改变很多的,”凌霜摇头笑道,“就算我对当年的他还有爱意,我都不知道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什么样子。难道只是为了给当年那段感情一个结果,就非要做些什么?更何况这天下男子多得是,难道非他不可?”
“话是不错,”田茵顿了顿,“可是你也云游天下十四年了,按说见过的人也不少了,怎么就没见你把自己嫁出去呢?”
“那不是没一个看得上眼的嘛!”凌霜也曾动过把自己嫁出去的心思,但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看得上眼的。(其实有看不上她的,但她一但知道别人居然敢看不上她,就立刻将那人划入自己看不上眼的范围内)
“那就再试试眼前这个好了,”田茵努力将话题扯回来,“就当是第一次认识,相亲去好了。”
“相亲?!…”
“对,就是这个意思,多和他相处相处。”凌霜开始觉得她不去当媒婆实在是太可惜了。
虽然凌霜嘴上说打死也不去,但在田茵一拖二拽之下半推半就去和陈启华“相亲”了。
“你来了。”凌霜一路忐忑,一步分做三步地走到了门口,启华已经在那等她了。“恩,”凌霜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现在去哪?”陈启华想了半天才道。
“恩,去冶春茶舍吃包子。”凌霜想也不想道。
“你怎么就知道吃。”这口气,分明就像足了韵雪,真怀念当年三人一起闯荡江湖的日子,凌霜抿了抿嘴,其实想想当年自己真的是太不成熟,太自以为是了。却听启华继续道,“去就去好了。”
“这话我听着怎么觉得这么酸呢!”凌霜也不知道那根神经出了问题,蹦出这么一句来。启华瞪了她半天,用手摸摸自己额头,又摸摸她额头,“你没发烧呀!”
“我呸,”凌霜破口大骂,“你才发烧呢!我身体一向好得很!”
“世道呀!”启华感叹道,“怎么好心就没有好报呢?”
“是吗?”凌霜一边摩拳擦掌一边用邪恶的眼神打量着他,“你想要什么好报呢?”
“怎么说也要请我吃顿包子吧!”启华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凌霜跃跃欲打人的表情。
“继续美吧你!”凌霜一拳敲在他头上,好在济慈堂在扬州城郊,没有人看见她当街施暴,“走啦!”
“两位要吃些什么?”两人在靠窗位置坐下,就有小二上前招呼。凌霜看了看菜单,小心翼翼地向那小二道,“如果我每种包子要一个会不会很过分?”那小二还没说话就听启华道,“当然过分,那我吃什么呀?小二,每样包子来两个。”
那小二也是有十几年的小二史了,什么样的怪客人没有招待我,很快就将每样包子上了两份。
“恩,这个好吃。”凌霜随意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但觉一阵香味在舌尖打绕,全身舒服,“天下第一美好的事吃,第二是睡,第三是打架,第四是,没有了。”
“你就这么点追求,”陈启华讽刺道。
“不然还要什么?”凌霜反问道,“这三样是最容易达到的,也是最容易得到满足的。那些太难追求还是不要碰的好。”
“那倒是。”陈启华拿起一个包子往口中一塞,“真的很好吃。”却被凌霜批评道,“不是这样吃的,要品味,品味,知道吗?”
“这个,”启华嘴一咧,“不知道。”
“也没指望你知道。”
二十个包子,两人吃了半个时辰也就吃完了。从冶春茶社出来,凌霜边咋嘴边回味道,“真是美味呀!我要是天天有这样的好吃的吃,也就满足了。”
“你的要求还真不高。”启华点头道,“那你去当厨子好了。”
凌霜忙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据天山派专用厨师黄燮说,‘厨子做出来的饭自己吃着不香’。”
“就是那个做什么菜都喜欢搁辣椒的黄蟹?”
“不许你侮辱我心目中的黄大厨。”
两人吃完饭就继续在扬州城内闲逛,走到玉带桥边,凌霜忽然兴致大发,“过来比划两招。”
“好呀!”陈启华也有这个意思。当下两人就在玉带桥上比划起来,不过看起来怎么看也不觉得是天山派武功在过招,而是两个儿童在掐架,种种恶劣的招数如揪耳朵,拽头发层出不穷。
一番交手下来,两人都是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启华一甩袖子,种种小玩意儿掉了下来,什么吃了一半的绿豆饼,几只竹签,折断了的半把梳子,碎成一块块的碎玉。凌霜瞪了他一眼,蹲下来拾东西,“你也别得意,你好不到那里去,摸摸你自己的后脑勺。”
启华一摸。不觉傻笑,“你?”
“没什么,”凌霜将那堆宝贝往怀里一揣,“也就帮你盘了个同心结。生平第一次打这么漂亮的同心结。”
“不错,我喜欢。”启华毫不生气。凌霜可就不爽了,整理整理了衣衫“那你就一直顶着好了。”
“正有此意。”陈启华绝对和她杠上了。
两人还没走完半条街就已经有近三百人对陈启华的造型发表评论了,弄得凌霜都受不了了,“你还是解开来好了。”
“不行,不行,”陈启华忙躲开,“你见过同心结结上再解开的吗?不吉利的,我要一辈子打光棍,你负责?”
“真的不解?”
“死也不解。”
“好,”也不知凌霜从哪里弄来一柄小剪刀,“你不解,我来给你绞掉。”
“宁教人打子,莫教人分妻。”启华一边躲一边道,这都什么呀!
“你也得有妻再说,你个老光棍。”考虑到当街打闹不好,凌霜将战争降级为言语攻击。
“你也好不到那里去。不是还没嫁出去?”
“是呀!可是关键是我不恨嫁,有人恨娶呀!”
“恨娶?什么意思?”
“和恨嫁相对,当然是恨娶喽!”
“我用得着恨吗?我要想娶还怕娶不到?”
“既然不怕,为什么不让我剪?”好凌霜,绕了半天,就为了这个。
“这个,这个。”启华才发现上当,“我不是怕损你阴德嘛!”
“我呸!不要脸。”
最终启华还是答应让凌霜把那个结解开,毕竟顶着那东西太损他天山大侠嘛!而且忍受那些路人的眼神也不是件舒服的事。
两人在路边的一处小摊坐下,凌霜便开始解结。打结容易解结难,百试百灵的解结方法就是就是顺着一点一点的褪,这方面凌霜很有经验。
看着凌霜专注的表情,启华心中一动,鼓起勇气叫道,“凌霜。”
“干什么?”一个走神,凌霜把活结抽成了死结,“就不能乖乖坐着,别添乱,一会就好。现在可好了。”
凌霜琢磨了一会,看来也只能用嘴巴咬了,这种事,凌霜在以前解结的时候就经常干。
“一会别动。”凌霜预先向启华申明道。说着凑上头去咬启华的头发。
“你在干什么?”尽管打过招呼,启华仍是如临大敌,却见凌霜头一甩,吐出几根发丝,“好了,就是你因该回去洗头,我该回去漱口了。”
“凌霜,”启华深吸一口气,“我们还能否回到最初?”
“回到最初干什么,我们那时候又不开心。”凌霜偏了偏头,“还是现在这样更好一些。”
“那是怎样?”启华还是不放心。
“你个大笨蛋!”凌霜只能无语了,“非要我戳破吗?”说道这里已经开始脸红,正在考虑要不要进一步解释,启华可算醒悟过来了,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霜儿。”
“我二十五岁那年遇到了一个会化功大法的家伙。”两人坐在虹桥上,靠在一处,启华不停地在给凌霜将自己这些年的事情,却被凌霜捂住嘴。凌霜微微摇头,“我都明白的。”似乎是觉得离开了她十五年,歉疚她什么,启华就不住地和凌霜说话,让她感到自己就在她身边,再也不会离他而去。凌霜那样聪明,又怎么会不懂?既然懂了,又怎么会让他那么辛苦地搜肠刮肚地给她找故事呢?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坐在桥边,直到晚风开始吹,一阵淡淡的凉意涌来,启华推了推凌霜,“霜儿,该回去了,受凉了就不好了。”凌霜已经睡得很熟,怎么叫也不醒。
自十四岁那年,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她表面看起来一副什么都不怕,都不在乎的样子,可心中却比谁都害怕,比谁都警惕。她总担心,在她睡熟的一瞬之间,会发生威胁到她的事。但是,有他在身边,她什么也不怕,她可以放心地将自己完全交给他。
人的一生,最幸福的莫过拥有一个可以真心相待的人。当年达摩祖师执意离开佛法昌盛的南朝,一苇渡江来到蛮荒的北过,便是为了等待一个可以真正真心相待的人——二祖慧可。可即使如此,也有二祖雪中断臂那样悲壮的一幕。当年,她就是觉得他是那个要找的人,可以以真面目见之的人,居然不顾一切要和他在一起,便有了天山那夜夜凄泣雪中的日子。不曾想,幸福不是在他们年少轻狂的日子里到来,而是当他们经过在人世间的历练之后,看尽沧桑,看淡万物却依然挂念着彼此的时候降临。
陈启华俯下身来,抱起凌霜,快步的往回走去。虽然很赶,却每一步都走得很平稳,生怕惊扰了怀中的凌霜。
“不错吗。”窦贤拍了拍陈启华的肩膀,“一天就搞定了。”
“这话我怎么听着怎么别扭呢?”陈启华可没被幸福冲昏了头脑。
“这个,总之我是祝福你们了。”窦贤一笑带过,“我也不用再嘱咐什么了。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窦师兄,”凌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了,跑了进来。
“你睡醒了?”窦贤笑道。
“恩,”凌霜伸了个懒腰,“睡的真舒服呀!我没错过什么好玩的事吧?”
“没有,没有。”窦贤忙笑道,“我正打算和陈师弟商量你们的婚事呢,可巧你就来了。”
“师兄,你考虑的可真长远。”凌霜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要拖了。”窦贤可是把凌霜当亲妹妹看待,“我看便在这里办了好了。”
“师兄!”凌霜急得直跺脚。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为难他们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田茵插入道,“我看还是让他们会天山办婚礼的好。不过就在这里办了也不错。”
“要不就在这里办了好了,天山上有些混乱,不太适合。”陈启华咻了咻鼻子,“之后再回天山,好不好?”启华望向凌霜,征求她的意见。
“反正天山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人,就在这边也没有什么不可。”凌霜半推半就道。
婚礼极为简单,没有邀请任何客人,就窦贤夫妇和候御霄喝到了他们的喜酒。婚后第二天,他们两人就急急向窦贤辞行。
“怎么走得这么急?”窦贤挽留道。
陈启华有些不好意思,“走得时候太着急,很多事没有关照,怕天山上的人担心。”
“你这么说,我也不便挽留了。不过御霄难得回一次家,我想留他多呆几天。”
“好的,好的,”启华一口应承,“这次来也充忙,走也充满,叨扰师兄了。”陈启华向窦贤抱拳施礼告辞。
两人一路披星戴月,日月兼程往天山赶。纵使两人武艺过人,马也是良驹,赶到天山时也是人困马乏。
因为离开的时候没有交代清楚。天山总弟子都觉得陈启华是不打算回来教弟子了,混乱成了一片。好在两人总是赶回来了。
“你小子,跑哪去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邱迟亲自下山来迎接他们。陈启华抱歉地笑了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下次不会了,我保证!我将功赎罪行不行?”说着将凌霜往前一推,“你看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凌霜?”邱迟简直不敢相信。
“我说过我会回来的!”凌霜满脸堆笑。她也没有想到,当年她的负气离开,几将天山陷于万劫不复之中,幸好有启华。现在,也应该是她回来和大家一起为天山奋斗的时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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