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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著剧本] 《鸣镝风云录》剧本更新第26集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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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剑十年坚守

发表于 2014-10-5 15: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出场人物:旁白,孟霆,石冲,老管家,韩佩英,程彪,周中岳,周凤,安达,奚玉瑾,奚玉帆

  长篇武侠广播剧《鸣镝风云录》第1集,原著梁羽生,羽生江湖广播剧社制作。

  场景:路上
  (秋风,马车声音)

  趟子手(多人):虎啸中州──虎啸中州!请江湖朋友借道!

  (乌鸦叫)
  (琵琶曲,永遇乐)

  石冲:总镖头,咱们“虎威镖局”护送的这位小姐,看起来病怏怏的,却喜欢弹沉郁雄奇,苍凉悲壮的曲子,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孟霆:身体多病,还要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受此颠簸,唉——

  (琵琶声住)

  老管家:小姐,你今天好点吗?现在该吃药了。
  韩佩英:(轻咳)比昨天似乎好了一些,心头还是烦闷得很。
  石冲:这位韩姑娘的病今天似乎更重了,面色很不好呢。现在天色己晚,不如就在这里找个地方过一夜吧。
  孟霆:虽然咱们过了老狼窝这个险地,但这里还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再走一段吧。这段路虽然不太好走,但她躺在车上,稍微忍受一点颠簸,想来还是可以的。
  石冲:凭着总镖头的威名,老狼窝那班强人总得给咱们几分薄面。而且那位程舵主门槛极精,听说他下手之前,必定打听清楚,没有油水的买卖他是不肯做的。
  孟霆:话不是这么说,咱们受人之托,必须忠人之事。劫了货物咱们还好赔,劫了人咱们可是赔不起啊!现在兵荒马乱,接一单买卖不容易,而且韩大维百般恳求,还出了两千两黄金作为酬金,咱们必须确保韩姑娘平安到达扬州。
  (马蹄声,马车声继续)
  石冲:仰仗总镖头虎威,把这窝野狼吓住了。已经出了老狼窝的势力范围,连一头狼子狼孙,都不敢露面。
  孟霆:这的确是有点出乎我的意外。这么反常,我心里还有点忐忑不安呢。
  石冲:但咱们毕竟是过了老狼窝了。在那样险要的地方,他们不设埋伏,想来是可以平安无事的了。
  孟霆:但愿如此。还有三天,就可以把这位姑娘送到扬州。路上不出岔子,咱们也得求上天保佑,保佑这位姑娘身体平安才好。唉,不瞒你说,我保镖以来,最担心的就是这一次了。
  石冲:是未有过。不过,别人不敢保咱们来保,这才亮得起咱们虎威镖局的招牌!
  (响箭破空) 
  (人喊马嘶)
  孟霆:不好,是程老狼和他的四个儿子!
  程彪:猛虎过狼窝,我程老狼大着胆子,倒要来冒犯冒犯虎威了。这位就是孟总镖头吧?听说总镖头凭着一面镖旗,走遍大江南北,威镇中州,江湖上无人不敬仰大名。可惜在下缘浅,地方又远,不能到中州瞻仰虎威。想不到今日在此野地相逢,真是三生有幸!
  孟霆:不敢。虎威镖局的招牌不过是江湖朋友赏面捧起来的。这次路经贵地,来不及备帖拜山,还望程舵主见谅,借个道儿。待孟某回来,自当再行拜山之礼。
  程彪:好说,好说。孟总镖头是镖局世家,想必知道江湖规矩?我们一班苦哈哈的兄弟请总镖头赏赐,让他们也好混混日子。不敢要多,只按规矩,把你所保的货物分个一半就行。
  孟霆:实不相瞒,我们保的不是红货,是护送一位娘子到扬州去的。这趟保镖,不过是给朋友帮忙性质。货物可分,人可不能撕开两半,请程舵主见谅,高抬贵手。
  程彪: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说什么给朋友帮忙,你若是不贪姓韩的钱财,怎会给他护送女儿?不错,人不能撕开两半,但黄金却是可以分开两份的。你把一千两黄金留下,我立即放你们过去!
  孟霆:程舵主开价未免大大了吧?我们镖局的弟兄也是苦哈哈的,还望程舵主高抬贵手……
  程彪:程某人的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
  孟霆:咱们走江湖的哪里不交个朋友,程舵主看得起我,我本应如命。无奈手头不便,还望程舵主宽限一些时日。待我们回到洛阳之后,再把一千两黄金奉送到贵寨如何?
  程彪:那也行呀!不过,我们按规矩可要把你这支‘镖’先扣起来,待你将一千两黄金送到,便即发还。另外,你的这面镖旗么,对不住,我也要把它留下了。
  孟霆:(大笑)程舵主,这是你有意要较量我了,嘿!嘿!你要想留下虎威镖局这面旗,那也不难……
  (马蹄声响起)
  石冲:总镖头,看,来了个老头和一个小姑娘。
  (马蹄声停,马嘶)
  程彪:周老爷子,你们的耳朵倒是扯得好长啊!
  周中岳:你是怕我的手伸得长吧?
  程彪:周老爷子说笑话了。这点小生意你老人家哪会放在眼内?实不相瞒,我做这趟买卖充其量也不过是得到一千两金子的好处。你老人家的手指缝儿放宽一些,就不止漏出这点金子了,你还在乎?
  周中岳:这么说,你是不欢迎我们祖孙到这里来了?
  周凤:狼性最贪,爷爷,程老狼是怕咱们分他的金子,不得不捧捧你老人家。
  程彪:(赔笑)哪里,哪里。周老爷子和你凤姑娘来到,我是欢迎之至。凤姑娘今年十六岁了吧,有了婆家没有?
  周凤:程老狼你瞎扯什么?正经事你避而不谈,却扯到了我的身上,乱语胡言,你以为我不敢打你一个大耳刮子!
  程彪:(大笑)凤姑娘,我这是和你说正经事呀。这点金子,你爷爷是不会放在眼内的。但你们来了这一趟,我也不能不表示一点敬意。我是打算待你凤姑娘出阁之时,稍稍送点薄礼,多的我送不起,五百两金子请你赏面收下。
  周凤:(冷笑)程老狼,你倒说得漂亮。你说你欢迎我们,却为何逃出狼窝,跑到这儿做案?这不是分明躲避我们吗?
  程彪:(装作惶恐)哎哟,原来你们已经到了老狼窝了?恕我不知,有失迎迓。我是怕惊动了你的爷爷,所以特地走远一点做案。凤姑娘,你可不要误会,但你既然来了,这五百两金子,我总是要送给你压嫁箱的。
  周凤:谁稀罕你的五百两金子?
  程彪:那么,请问周老爷和风姑娘来意如何?我总不能叫凤姑娘空着手回去。
  周凤:不错,我当然不能空着手回去。我不要金子,我要人!
  程彪:你要人?要什么人?
  周中岳:程舵主,实不相瞒,我本来不想来的,小凤吵着要看新娘,我只好陪她来了。
  程彪:哪里来的新娘?
  周凤:你装什么蒜,在骡车上的这位韩姑娘不就是新娘子么?我听说新娘子长得美貌,特地来看新娘的!
  (风声,车帘被风吹动的声音)
  孟霆:(心)这新娘子倒是有点胆量。依然端端正正坐在车上,毫无惊惶神色。
  周凤: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个美人儿,爷爷,我喜欢这位姐姐,我想接她到咱们家里住几天。
  周中岳:那你得问问这位孟总镖头,人家是负责护送这位新娘子的。
  孟霆:不错,我们是受了她家人所托,要送她到扬州完婚的。这个,可不方便……
  周凤:我和她都是女子,我和她作伴,有什么不便?我只接她去住几天,也耽误不了她的婚事。我会亲自送她到扬州小东门的谷家去,用不着你费心。这对你不是更好么?最少你就不必害怕这一窝野狼把新娘子抢去了。
  孟霆:(心想)怎的他们好似全部知道底细?难道韩家、谷家都不是普通的人家,韩家要嫁女儿的消息,他们早就注意了?
  程彪:凤姑娘,你想做这宗买卖,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可是按江湖上的规矩,也总有个先来后到之分。
  周凤:你不答应,是不是?
  程彪:凤姑娘别开玩笑,咱们说正经的,你让这位新娘子过去,我送你五百两金子添妆,你就别难为人家了吧。
  周凤:谁稀罕你五百两金子?我接这位姑娘回去。倒过头来,我送你五百两金子,你就别管这桩闲事了!
  (马蹄声。马嘶鸣)
  安达:新娘子在哪儿?让我也看看!妙呀,妙呀!标致的大姑娘我见得多,像这样的美人儿却是罕见。程老狼,我送给你一千两金子,这个美人儿你就让了给我做新娘吧!
  程彪:放屁,我是给你拉皮条的吗?你这骚狐要采花走远一些,老狼窝百里之内,我姓程的可不许你伸手!
  安达:程老狼,你别假正经。你想人财两得,这样的如意算盘是打不通的。不如你要黄金,我要美人,各得其所,岂不是好?
  程彪:你这骚狐懂不懂黑道的规矩?这个热馒头还轮不到你吃,我说不许你伸手就不许你伸手!
  安达:我偏要伸手,你又怎样?
  周凤:姓安的你要伸手也成,可得先留下一样东西!
  安达:什么东西?你凤姑娘要的,就是天上的月亮,我也得给你摘。
  周凤:我要的就是你的两个‘招子’,好,你挖下来吧!
  安达:挖了招子,可就看不见美人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凤姑娘,你这玩笑开得太过分了吧?
  周凤:谁和你开玩笑?爷爷,他不肯自己挖眼珠,只好咱们替他动手了!爷爷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周中岳:别忙,他现在还没伸手呢!
  孟霆:(心)敢情这妖里妖气的书生就是江淮一带著名的采花贼野狐安达?若然是他,可又是一个劲敌来了。
  孟霆:哪位要想伸手,可得先问问我手中这把利剑点不点头?
  周中岳:正主儿出头啦,咱们怎么样?
  程彪:虎落平阳,吓不了人。我程老狼倒想斗一斗这头猛虎。周老爷子,我若是给这头猛虎咬了,那时请你老爷子再出手吧。
  周中岳:也好,这样免得伤了大家的和气。安老弟,你跟在我的后面,我若是吃不下这个烫口的馒头,自然会拱手让给老弟!
  周凤:好,现在就看看你这头饿狼有没有虎口夺食的本事了!
  程彪:不劳侄女挂心,程某不论是胜是败,你那五百两金子总可以省下的了。
  旁白:虎威镖局的人以为程老狼要一对一打,没想到他一声“抢镖”,带着四个儿子和喽罗兵一起冲了上来。
(混乱刀剑相击)
  孟霆:(愤怒)程老狼,你……
  程彪:(奸笑)时间还早,单打独斗难分胜负,只好群殴了。我可没有说过由你我的胜负来决定的呀!虎威镖局保镖,我们劫镖,保得住保不住这是你们的事,你不能怪我们不顾江湖规矩!
  (混乱的打斗声)
  旁白:这时候野狐安达却仗着轻功已然冲到骡车边上,就要抢新娘子。
  安达:(嬉皮笑脸)小姐莫惊,我会怜香惜玉的。你想早点安歇,我这就带你去安歇。
  孟霆:淫贼!住手!
  周凤:嘻嘻,有好戏看了!
  安达:(惨叫)啊——
  周凤:谁叫你有眼无珠?活该,活该!这头狐狸倒是跑得很快!嘿,嘿,我本来要废掉他两个‘招子’的,如今韩姐姐只是挖掉他一只眼珠,便宜他了。
  旁白:骡车里的韩小姐,只一招便戳瞎了野狐安达的一只眼睛,野狐安达惨叫着逃走了,老狼和四个儿子见势不妙,也落荒而逃。虎威镖局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孟霆:(心)惭愧!我也真是有眼无珠,竟然不自量力,要来‘保护’这位身怀绝技的新娘子!(说)韩姑娘武功远远在我之上,却为何还要花费二千两黄金,雇用我们护车?
  韩佩英:孟总镖头,我累你们受了伤,也很是过意不去。要不是我身上有病,我岂能任凭这妖狐欺侮你们?
  孟霆:(惭愧)小姐千金之体,本不该出手对付一个下三流的贼人,这都是孟某无能。
  韩佩英:我没事了,你们受了伤,快去疗伤,歇一歇吧。
  周凤:恶狼和野狐都打发了,我可要来请韩姐姐的大驾啦,不知姐姐可肯赏面?
  韩佩英:好伶俐的小姑娘,我可不认识你啊,你住在哪儿?
  周凤:请姐姐坐好了受我一礼,我叫周凤,住在凤凰山百花谷。韩姐姐不认识我,我可是常常听得表姐说起你。这次务必请你赏面。
  韩佩英:不必多礼!哦,原来奚玉瑾是你的表姐吗?你住在她的家中?
  周凤:正是表姐叫我来促驾的。
  韩佩英:多谢你表姐的好意,但我一来是有病在身,二来还要赶到扬州,我不想去给你表姐多添麻烦了。
  周凤:韩姐姐的事情,表姐都已知道了。她只是想和你聚一聚首,耽搁不了几天工夫。这些镖队的人反正也济不了事,我的表姐自会护送你到扬州的。你那一千两金子省下来吧。
  韩佩英:这可不成,我怎好意思要你表姐侍奉汤药。再说我也不能坏了镖行的规矩。
  周凤:韩姐姐,你不肯去不打紧,我请不动你,表姐可是一定要责怪我了。
  韩佩英:你只管把我的话回复你的表姐。待我病好了,我亲自到百花谷向你表姐谢罪。
  周凤:爷爷,怎么办,我请不动韩姐姐的大驾,你也不上来帮帮腔。
  周中岳:老奴周中岳拜见韩姑娘!
  韩佩英:不敢当。小女子怎能受老人家如此大礼。
  周中岳:老奴奉家主之命,务必要请动姑娘大驾。叫韩姑娘见笑了。
  韩佩英:我还是刚才那句话,请你回复你家小姐,待我到了扬州之后,迟则三月,少则一月,我亲自到百花谷回拜你家小姐就是。
  周中岳:老奴遵命。我家小姐拜帖请你收下。
  韩佩英:你家小姐真是客气得紧。好,你们可以回去了。
  周中岳:老奴告退。小凤,走吧!
  (马蹄声远去)
  旁白:周中岳和他的孙女走后,众人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只见两匹骏马飞奔而来,马上是两个女子,一个是昨天来过的周凤,另一个她的表姐奚玉瑾了,只见她红衣红马,就像一团火似的猎猎烧来。
  (马蹄声)
  奚玉瑾:(笑说)佩英,我亲自来看你啦!真是对不住,我这个不受欢迎的客人到得这样早,把你吵醒了。
  韩佩瑛:哪儿的话?奚姐姐,你来看我,我是盼都盼不到的呢!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奚玉瑾:小凤请不动你的大驾,我只好亲自来啦!
  韩佩瑛:小凤没有对你说么?我是因为患了一点不大不小的病,所以不想去给你多添麻烦了。
  奚玉瑾:你有病在身,更应该有个亲人照料了。咱们情如姐妹,难道你不放心让我照料你么?
  韩佩瑛:奚姐姐说笑了,我怎么会不放心你呢。
  奚玉瑾:(笑)佩英,可别瞒我,你是急着要去做新娘子,有了丈夫,就忘了姐姐了,是么?
  老管家:奚姑娘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那就不应该怪我们的小姐啦。男家早已择好日子,等我们的小姐去成亲的。待他们成亲之后,小姐和姑爷一定会到百花谷回拜奚姑娘。
  奚玉瑾:(笑了很长时间)妹夫可是扬州谷啸风吗?若然是他,你可不用到扬州去了。我已经将他请来了百花谷,你们在百花谷成亲也是一样。幸亏你是遇上了我,要不然你们到扬州可就要扑个空了。新娘子找不着新郎岂不是笑话?
  韩佩瑛:(心)她怎么全知道了?我可没和她说过未婚夫是谷啸风。爹爹说他们两家是有过节的。谷郎在成婚前夕,又岂肯到她的家中作客?除非是给她捉了去的。她邀我去,想必也是不怀好意的了。但我若不去的话,势必要和她动手的了。她与我交情非浅,即使不怀好意,也未必就会害我?可是即使她说的是真,我又岂能与谷郎在她的家里成婚?这不但丢了谷郎的面子,别人知道了,也是个大大的笑话!谷郎的本领不弱,至少也不在奚玉瑾之下,又怎能轻易让人捉去?唉,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奚玉瑾:好妹子不必犹疑了,谷啸风等着你呢,跟我去吧!
  韩佩瑛,(心)不管是真是假,我总要到扬州去打听一个明白。(说)多谢姐姐的好意,但我还是不想打扰姐姐。
  奚玉瑾:妹妹,何必客气!时候不早,上车吧。这辆骡车很不错,咱们姐妹俩可以躺在车厢里聊天。
  旁白:奚玉瑾暗中使劲,点了韩佩英的穴道,韩佩瑛受她挟制,无可如何,只好装做却不过情面的样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跟她一起上车。
  老管家:小姐,老奴陪您同去。
  周凤:我的表姐请客,可没请你们啊!
  奚玉瑾:小凤让开!展大叔、陆大叔,你们要到百花谷,我当然是欢迎的。但这可得先问过你家小姐。
  韩佩瑛:奚姐姐盛情难却,我到她家里住几天,你们回去吧,不必跟来了。
  老管家:是。
  盂霆:奚姑娘,你可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奚玉瑾:(笑)总镖头,你不必着慌,你们是给韩家保镖的,如今就当是我接手保这支镖好啦。不过,我也不是抢你们的生意。你把这枝箭拿回去给我的韩伯伯看。就算是交了差了。我敢担保,他该付的保金,一定照付。佩瑛,你的爹爹绝不会吝惜那一千两金子的,是不是?
  韩佩瑛:我们虽然家道贫寒,一千两金子却还出得起。孟总镖头,多谢你们送了我几千里路,你回去就照奚姐姐的交代回复我的爹爹,爹爹绝不会怪责你的。
  旁白:看着骡车越走越远,孟霆顿足长叹,垂头丧气的带着镖师们走了。
  (马蹄,马车声)
  奚玉瑾:(温柔)好妹子,你生我的气啦!
  韩佩瑛:我怎敢生姐姐的气?嗯,三年不见,姐姐的武功是大大长进了,我应该给姐姐贺喜。
  奚玉瑾:我这全是取巧。那一年我在你的家里和你研讨武功,早已对你的独门点穴手法特别留意,所以我是以有备攻你无备,这才侥幸胜你一招的。你若是病好了,我未必是你的对手。不过,我也不希望今后咱们还会交手了。咱们毕竟是好姐妹,是不?好妹子,你可别怪我,我绝不是想欺负你的,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到了百花谷你就明白了。
  韩佩瑛:原来你早已料到有今日之事,预先偷学了我的独门功夫。
  奚玉瑾:对啦,佩瑛,你身子不太舒服,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马蹄,马车声音渐渐小)(音乐过渡)
  场景:百花谷,房内
  韩佩瑛:(睡醒,音效自己发挥)好奇怪,我怎么觉得精力弥漫,内息绵绵不绝,竟是畅通无阻,怎的睡了一觉,病都好了?
  韩佩瑛:难道是奚姐姐在我不知不觉之中给我医好了病?这间房不知是奚姐姐的卧房还是她特别给我布置的?但不管怎样,看来她对我倒不像是不怀好意了。
  韩佩瑛:有人吗?有人吗?哼,奚玉瑾嘴巴上说得这样亲热,却又不来理我。好,她不来难道我就不会去找她吗?
  (脚步声,开门声)
场景:百花谷,屋外
  韩佩瑛:怪不得奚姐姐说她的百花谷是世外桃源,只是这座花园,就不亚于神仙洞府了。
  (鸟鸣)(脚步声)
  韩佩瑛:你是谁?
  奚玉帆:韩小姐别慌,玉瑾是我妹子。我是她哥哥玉帆。
  韩佩瑛: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奚玉帆:(笑说)今晚月色很好……
  韩佩瑛:你这人说话好奇怪,答非所问。
  奚玉帆:我想在月光下睡莲一定更美,来看看睡莲。听得这边似有佩环声响,我还以为是玉瑾呢,想不到却是韩姑娘。我冒昧走来,惊动韩姑娘了。你别见怪。
  韩佩瑛:(羞涩)没什么。
  奚玉帆:原来韩姑娘也有这样的雅兴,来看睡莲。
  韩佩瑛:我不过随便出来走走。我回去啦。
  奚玉帆:这花园你没来过吧,也还值得看看。嗯,韩姑娘,听说你身体不大舒服,现在可全好了?
  韩佩瑛:只是一点小小的毛病,多谢你的关心,现在已经好了。
  奚玉帆,好,那就好了。舍妹很是担心,还怕你不会这样快好呢。她本来要我早点过来问候你的,我怕你还没睡醒。
  韩佩瑛:(想)原来果然是奚玉瑾给我医好的。但为何她自己不来,却要她哥哥来‘问候’我。哼,真是岂有此理!
  奚玉帆:韩姑娘,你患的这个病有一年多了吧?朱九穆的修罗阴煞功甚是厉害,恐怕也不能算是小小的毛病了!
  韩佩瑛:(心想)原来你们连我受的是什么伤都知道了!奚玉瑾为什么偷愉给我医好了病,不肯让我知晓?她把我接到百花谷来,为的就是给我医病么?还有,她说谷啸风在这儿,这究竟是真的呢,还是这只是她要我来百花谷的一个藉口?
  奚玉帆:韩小姐,请你给我把一把脉。
  韩佩瑛:(害羞)
  奚玉帆:恭喜韩小姐,你体中的阴寒之气已是尽都消净,不会复发了。
  韩佩瑛:原来是你们替我医好了病,我却犹在梦中,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但却不知奚姐姐用的是什么灵丹,令我好得这样快?实不相瞒,我的爹爹曾和我说过,我所受的修罗阴煞功之伤,虽然不算严重,但因此而得的病,也是很难医治的呢?
  奚玉帆:你既然问起,我也不妨老实的告诉你,不是我替舍妹表功,她为了你这个病,也确实是费了一点心思,医病用不了半天,但她为了医好这个病,已是足足用了三年多的准备功夫了!
  韩佩瑛:我这病不过得了一年多,难道奚姐姐有能知过去未来的神通么?
  奚玉帆:舍妹那年从你家作客回来,己预防有今日之事。那时令尊早已受了修罗阴煞功之伤,以至下半身不大灵便。是么? 
  韩佩瑛:不错。(心想)原来她也是早已知道我爹爹受伤之事的了。
  奚玉帆:舍妹估计,那大魔头绝不会轻易放过令尊,迟早会再到尊府寻仇。她是这样想:即使不是你受了伤,她学会医治修罗阴煞功的医术,也可以为令尊效劳。
  韩佩瑛:原来如此。奚姐姐真是用心良苦了。
  奚玉帆:舍妹从尊府回来后,曾特地去求峨嵋山的无相神尼,求她授以金针解毒之法,还用百花谷的珍贵药物,为你酿制成功了‘九天回阳百花酒’。昨晚你熟睡的时候,舍妹灌你喝了一壶九天回阳百花酒,然后给你用金针拔毒。她又怕你功力不足,叫我用少阳神功为你推血过宫,助你运行药力。
  韩佩瑛:(心想)原来他也会少阳神功。哎呀,他为我推血过宫,我的身体岂不是给他抚摸过了?
  奚玉帆:实不相瞒,这少阳神功,是我去年才开始练的。我与谷啸风切磋武功,承蒙他授我少阳神功的心法。我们兄妹用家传的两种武功与他交换的。韩小姐,你这病要恢复得快,金针拔毒、九天回阳百花酒与少阳神功,这三样缺一不可。否则你只苦练少阳神功,虽然也可以慢慢自疗,但却最少需要两年才能病好了。为了替你治病,我只好权宜行事。韩小姐,请你恕我冒昧!
  韩佩瑛:(心想)玉瑾说谷啸风在这里,谷啸风的少阳神功当然比她的哥哥纯厚,为何玉瑾不把谷郎叫来为我推血过宫,却要她的哥哥代劳,还有,我爹说他们两家是有过节的,但照他们兄妹所说,似乎他们和谷家又是好朋友了。这是什么缘故?
  奚玉帆:韩小姐好得这样快,我们兄妹都很高兴。这也证明九天回阳百花酒是有功效。舍妹打算明天就叫人送一坛去给令尊,以令尊的功力,无须金针拔毒,只要喝完这一坛酒,料想也可以好了。
  韩佩瑛:奚姐姐对我恩重如山,我真不知应当如何报答她才好?奚姐姐呢?请你让我见她拜谢。
  奚玉帆:韩小姐不用着急,你把事情都明白了,再见舍妹不迟。
  韩佩瑛:不错,我正有一事不明。奚姐姐给我治病,为何却瞒着我?
  奚玉帆:若是事前和你说好,舍妹怕你不肯接受她的医治。
  韩佩瑛:莫非她真是想要我的报答?
  奚玉帆:舍妹想请求韩小姐一件事情,不知韩小姐肯否应承?不过,请求韩小姐休要误会,舍妹决无挟恩求报之心,这只是情商,倘若韩小姐不愿应承,舍妹也不敢勉强。
  韩佩瑛:我与玉瑾情如姐妹,何况她又给我医好了病,她存什么为难之事,我岂能袖手旁观?只要我做得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奚玉帆:(为难)那也不用赴汤蹈火,只不知韩小姐肯不肯而已。
  韩佩瑛:请说!
  奚玉帆:舍妹邀你来百花谷之时,可曾对你说了些什么?
  韩佩瑛:来了,爹爹曾说过他们两家是有过节的,若是他们要拿我的谷郎报仇,哎呀,这事可真是难答应了。
  韩佩瑛:奚姐姐说啸风,他、他在这儿,她要我来与他相会。不知,不知──
  奚玉帆:你是现在就想与啸风相见?
  韩佩瑛:(羞涩)嗯。
  奚玉帆:啸风是在这儿,可是他现在却是不便与你相见!
  韩佩瑛:为什么?
  奚玉帆:你们是自小订婚的,订婚之时,你只有三岁,是么?
  韩佩瑛:你查根问底,究竟是什么意思?
  奚玉帆:(赔笑)没什么意思。不过,你们是小时候定下的婚事,两家相隔,又是水远山遥。韩姑娘,你可曾想过,这婚事,这婚事……
  韩佩瑛:(生气)我的婚事但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适不适合,不用你来管!
  奚玉帆:我知道你是来作新嫁娘的,但谷啸风不在扬州等你成亲,却到了我们这儿,你难道不觉得有点奇怪吗?你不想知道其中缘故?你的婚事当然不用我管,但无奈却和舍妹有关联,我做哥哥的也就不能不理闲事了!
  韩佩瑛:玉瑾要我来与啸风相会,何以我又见不着他,究竟他是不是还在这儿?
  奚玉帆:你以为舍妹是骗你吗?你看这个。这只珊瑚是啸风兄还给你的,你收下吧!
  韩佩瑛:(吃惊)这……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这是什么意思?
  奚玉帆:你不要难过。姻缘有定,人力勉强不来……
  韩佩瑛:有话你爽爽快快地说吧,他是不是要退婚?
  奚玉帆: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其间的人事变化,实是难以预料。啸风与玉瑾彼此相爱,此事他们也是始料不及的!
  韩佩瑛:你说什么?
  奚玉帆,(叹气)玉瑾并不想伤害你,她是无可奈何。四年前,在她认识你以前,她和啸风已是山盟海誓,私自订终身了!
  韩佩瑛:怎么是这样……怎么是这样……
  奚玉帆:我知道这是不情之请,强人所难。但事已如斯,他们两人是决不愿分开的了。还望韩小姐冷静的想想,婚姻是双方的事……
  韩佩瑛:你叫他们出来见我!
  奚玉帆:韩小姐,待你心平气和之后,再见他们不迟。
  韩佩瑛:(冷笑)好吧,那就永远不要再见了!
  (跑开)
  奚玉帆:韩小姐有话好说!
  韩佩瑛:还有什么好说的?奚玉瑾既然如此处心积虑,我就让她称心如意好啦!把这个还给他!
  (暗器破空)
  奚玉帆:(无奈)咦,怎么怪上我了?
  韩佩瑛:这是谷啸风的东西,你拿去给奚玉瑾吧,现在这东西应该是她的了!
  奚玉帆:韩小姐……
韩佩瑛:这只破珊瑚,谷啸风不要,我也不会再要!
  (当啷,哗啦,珊瑚被摔碎)
  (伤心的音乐)
  韩佩瑛:(心想)不对。我怎能就完全相信他们兄妹的说话?焉知这不是奚玉瑾骗我的呢?无论如何,我应该亲自去扬州查个水落石出!

  旁白:长篇武侠广播剧《鸣镝风云录》第1集完,预知后事如何,敬请收听第2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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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5 19:40 | 显示全部楼层
堂主好迅速,点赞,鸣镝预计要多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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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5 19:57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超过四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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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5 19:58 | 显示全部楼层
任重道远,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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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5 19:5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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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5 23:18 | 显示全部楼层
 趟子手:虎啸中州──虎啸中州!请江湖朋友借道!
  (乌鸦叫)
  (琵琶曲,永遇乐)
  石冲:总镖头,咱们“虎威镖局”护送的这位小姐,看起来病怏怏的,却喜欢弹沉郁雄奇,苍凉悲壮的曲子,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趟子手跟石冲合并吧,就一句别分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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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5 23:23 | 显示全部楼层
老管家盂霆也能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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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5 23:31 | 显示全部楼层
周中岳戏份应该不多,也去他吧,跟周凤合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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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5 23:39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就是有点啰嗦,可以上来旁白交代背景,接下来剧情直接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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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5 23:40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然,我是木看过原著胡言乱语,最终剧本还是乃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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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5 23:41 | 显示全部楼层
按我说乃这一集压缩到三千字,再接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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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6 02:08 | 显示全部楼层
3000字拍出来只有十几分钟,8000 字左右能拍25分钟左右,一集控制在25-30分钟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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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6 18:01 | 显示全部楼层
没看过的提意见其实才是最好的。

时间是要把握好,不过如果剧情不够也不能拖剧情啊,我们广播剧不能向着又臭又长的电视剧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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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剑十年坚守

 楼主| 发表于 2014-10-6 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出场人物:旁白,韩佩英(女),任天吾,谷夫人(女),谷啸风,伙计,楚大鹏,宫锦云(女),濮阳坚,公孙璞
长篇武侠广播剧《鸣镝风云录》第2集,原著梁羽生,羽生江湖广播剧社制作。
场景:谷家
旁白:两天之后,韩佩瑛来到了扬州城。韩佩瑛当日便到竹西巷寻访谷家,很容易的便找到了,不过门前冷清的景象让她吃了一惊,这哪里像马上要举办喜事的样子?
韩佩瑛:(心想)明天就是喜日,谷家此时应该已是贺客临门的了。何以这样冷冷清清?难道是谷啸风根本没有打算和我成亲?且待今晚我亲自探个明白。谷郎即使不在家中,我也总可以见着婆婆的。
旁白:当晚三更时分,韩佩瑛换过一身黑色夜行衣,离开客店,悄悄进入了谷家。奇怪的是,偌大一个谷家,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到了后院,她发现谷啸天的母亲谷夫人正在和她的哥哥任天吾说话,韩佩英藏住身行,凝神静听。
任天吾:听说啸风要成亲了,我这个做舅舅的特地前来贺喜。
谷夫人:亲事是早已定了,成亲可还远呢。你来得早了。
任天吾:哦,我听说明天就是佳期,怎的改了日子么?
谷夫人:不错,改了。
任天吾:这却为何?我听说啸风甥儿要在明日成婚,才特地赶来的。如今看这景象,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谷夫人:大哥,你既然是为了喝啸风的喜酒而来,我也不能再瞒你了。啸风,他,他已经走啦!
任天吾:走啦?走到哪儿去了?
谷夫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风儿不满这桩婚事,他推三托四,不愿成亲,给我责骂了一顿,他就偷愉走了。我足不出家门,江湖上的事情隔膜得很,也不知他交了什么朋友。我现在正在为难,不知怎样把他找回来。
韩佩瑛:(心想)谷啸风果然是看不起我,他不要我了。哼,我才不稀罕他呢!只是,只是这口气我却怎能吞得下去?啸风为了玉瑾逃婚,我还有什么面子做他家媳妇?哼,海阔天空,哪里没有我立足之处?一生不嫁那也算不了什么。将来就是啸风后悔,请八人大轿抬我,我也决不能再嫁给他了!
任天吾:三妹想知道啸风的下落么?我倒知道!
谷夫人:原来你什么都已知道了,却来试探我。快说他在哪儿?
任天吾:啸风现在百花谷奚玉帆的家中。
谷夫人:(惊讶)百花谷奚家?
任天吾:不错。这奚玉帆就是奚璞的儿子。奚璞是谁,想必你还记得吧?奚璞,他,他就是当年与你订了婚而你不肯嫁他的那个人,奚璞有一子一女,他的女儿奚玉瑾听说和啸风十分要好,啸风这次就是为她逃婚的!
谷夫人:(颤抖)这,这真是──真是太巧了!
任天吾:这,这真是报应!妹妹,你不怪我这样直说吧?当年你抛弃了人家,这事未免做得有点过分。奚家是最要面子的,为了这事,令得奚璞一生都不能在人前抬起头来。
谷夫人:你怎么知得这样清楚!
任天吾:你还记得周二么?
谷夫人:对啦,我倒忘了,周二现在奚家。
任天吾:这些年来周二在江湖上也很有点名气了。你说周二没人知道,但说起周中岳来,江湖上许多人还要尊他为老前辈呢。周二有个孙女儿名叫小凤,自小陪伴奚玉瑾。啸风这次逃婚,逃到了百花谷,奚玉瑾替他出主意,想用少阳神功来给韩大维治伤,化解因此可能引起的仇恨,这些都是周二告诉我的。
谷夫人:大哥这次拜访,就只单单告诉我啸风的下落么?
任天吾:其实还有一件最紧要的事情,我是来告急的,百花谷奚家已经给敌人包围了。
谷夫人:奚家兄妹武功不弱,在江湖上也没听说有什么仇家,怎的惹来了强敌包围?
任天吾:听说是韩亲家请来的许多高手。
谷夫人:韩大维远在洛阳,难道他会知道啸风逃婚到奚家之事?但即使知道,也用不着这样小题大作呀!
韩佩瑛:(心想)一定是两个老管家用爹爹的名义,约了这些人向奚家讨人了。奚家兄妹说我已经不在百花谷,想来他们必定不肯相信。为了我爹爹的面子,他们即使相信,也必定还是要捣乱一场,给我出口怨气的,哼,哼,叫奚玉瑾受场虚惊也好。
任天吾:韩家这次围攻,是要向百花谷的奚家讨人。
谷夫人:韩家难道知道啸天逃婚到百花谷了?哼,我的风儿虽然行为不当,但并非入赘他家,怎么可以到百花谷去抢新郎?事先又没有和我商议?你们韩家闹出笑话不打紧,连我的面子也丢了!
任天吾:不、不,他们是去讨新娘子!就是韩大维的女儿、你的媳妇韩佩英啊。
谷夫人:(惊讶)这是怎么一回事?
任天吾:韩大维托虎威镖局护送他的女儿前来扬州完婚,路经老狼窝,奚玉瑾把你的未过门媳妇劫到她家去了。
谷夫人:有这样的事!哎呀,这可真是不妙了!倘若奚玉瑾心狠手辣,把韩大维的女儿害了,这可如何是好?韩家不但要向奚玉瑾兄妹报仇,只怕和我们谷家也要从亲家变作仇家了!
任天吾:这个不必担心,奚玉瑾和韩佩英是结拜姐妹,这次只是请她到百花谷作客的,谁知惹出了这场风波!
谷夫人:韩姑娘是来成亲的,奚玉瑾这么做不是开玩笑吗?不过咱们也不理它,只要韩姑娘没事就好了!
任天吾:只是现在韩姑娘已经不在百花谷了。
谷夫人:去哪里了?
任天吾:不知道。只是韩家的那班朋友不肯相信奚家的话,一定要他家交出人来!你家这位新娘子是韩大维的独生女儿,本领定然不错,想必是她发觉奚玉瑾不怀好意,逃跑了的。周二对我说咱们的少爷现在他家,请妹妹看在少爷的份上帮忙解围。
谷夫人:事已至此,我当然是不能不管了。可是我和围攻奚家的那班人不熟,他们未必会卖我的帐。若是用武力解围,大哥,即使你肯助我,咱们也未必能操胜算。而且一动起武来,帮了奚家,却是得罪韩亲家了。
任天吾:当然是不能动武。
谷夫人:那么又有什么办法可解此围?
旁白:韩佩英听到此处,暗暗打定主意,越墙走了。她下定决心去百花谷为奚家解围,好彻底了结这一段孽缘。她到了百花谷,好不容易化解了争斗,而他的未婚夫谷啸风,却执意独自去洛阳亲自向韩大维说明情况并且退婚。在路上,谷啸风碰到了他的舅舅任天吾。
场景:大路上
谷啸风:(心想)一个准备作新娘的女子,从数千里外前来完婚,到来之后才知道未婚夫爱上了别人,她会是怎样伤心,怎样气愤?倘若是一个寻常的女子,只怕还会自寻短见呢!我对不住她,她却不怕旁人讪笑,亲自来百花谷给我解围。以德报怨,这在男子当中也是不可多得的!可是我给她的损害,却是没法补偿,受她的恩惠,也是没法报答的了!
(马蹄声銮铃声)
任天吾:啸风!啸风!你是要到洛阳去吧?
谷啸风:原来是舅父大人,我正是要去洛阳,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任天吾:我正是为了阻止你此行而来!你和韩家的事情我都已知道了。
谷啸风:舅舅,请问这是我娘的意思吗?
任天吾:不,这是我的意思。
谷啸风:为什么?
任天吾: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要干涉你的婚事。我不妨告诉你,你的母亲很不愿意你反悔这门婚事,还是我给你说情的呢。
谷啸风:哦,那么我倒要多谢舅舅了。
任天吾:你既然下了决心不和韩大维的女儿成婚,何必还要跑去洛阳见他?
谷啸风:大丈夫来得光明,去得磊落,这门婚事我虽然并不同意,也该去向女家交代明白,岂能糊里糊涂的就算退婚?
任天吾:你自己愿意去碰韩大维的钉子,我不管你,不过,我却要问你一件事情。你此去是否打算用少阳神功给韩大维治伤?
谷啸风:韩伯伯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如今他受了邪派的大魔头所伤,我们做小辈的理该给他医治,何况他还是家父生前的好朋友呢!
任天吾:我不能让你给韩大维治伤!韩大维决不是你所想象的好人,他实在是个老奸巨滑之辈!
谷啸风:舅舅,您何出此言?您有证据么?
任天吾:证据我现在拿不出来。
谷啸风:拿不出证据也总得有点事实为凭吧?否则只凭舅舅空口白牙一说,甥儿实是不能相信!
任天吾:(叹气)本来我应该告诉你的,但让你过早知道,恐怕反而误事。
谷啸风:舅父消息灵通,想必应该知道蒙古鞑子已经入侵,我可以等待,蒙古的骑兵可是不会停留,我必须赶在洛阳未失陷之前,见着韩伯伯。请恕甥儿少陪了。
任天吾:(叹气)既然如此,我只好告诉你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许你给韩大维治病,可并非仅仅是怕少阳神功的秘笈泄漏之故啊!
谷啸风:那又是为了什么?
任天吾:我知道他私通蒙古鞑子!
谷啸风:(吃惊)你为什么这么说?
任大吾:那年我到洛阳,韩大维不敢邀我到他家中,你知道为了什么?就是因为他的家中正巧来了一位贵客!
谷啸风:是谁?
任天吾:是蒙古国师的副手上官复!若不是他,我也不用和你说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韩大维这事虽然做得秘密,但是丐帮在洛阳分舵香主刘昆发现了,并告诉我。丐帮消息最为灵通。
谷啸风:舅舅,俗语也说:人言是假,眼见方真。你可有在韩家亲眼见到这个名叫上官复的蒙古奸细?
任天吾:当然,我听了他的话,跟他去韩大维家,正好在他家前的巷子里让我看见了。我这么说,只是让你知道不让你给韩大维治病,并非出于私心。你也是个大孩子了,当然是自己拿主意,你好好想吧,我走了!
(马蹄声远去)
谷啸风:(心想)舅舅说的只是他的想法,这次的事情已经很对不住韩家,若不去向韩大维赔礼道歉,交代个清楚明白,那就更说不过去了。再说去洛阳正好能把韩大维是不是奸细的事情打探清楚。
旁白:想到这里,谷啸风重新上马,快马加鞭,赶往洛阳。而这时独自赶路的韩佩瑛却遇到了奇怪的事情。这天,她到一家酒楼吃饭,遇到了几个奇怪的江湖豪客!
场景:酒楼
(人声嘈杂)
伙计:客官,您楼上请!
韩佩瑛:伙计,一壶汾酒,半只烧鸡,一碟卤肉。
伙计:是,客官您稍等。(高声)一壶汾酒,半只烧鸡,一碟卤肉——
韩佩瑛:(心想)那个老头和秃顶的中年人,在街上就一直跟着我,不知什么来头。
伙计:客官,您的菜——一壶汾酒,半只烧鸡,一碟卤肉。樱桃乳酪、凤肝鹿脯、獐腿拌鸡丝和翡翠羹、本店最拿手的黄河鲤鱼!翡翠羹要趁热喝的好,凤肝鹿脯和獐腿拌鸡丝是送酒的小菜,但做起来可是很费功夫,是小店的大司务特地为你老动手做的,樱桃乳酪留到喝完了酒才吃,有解腻醒酒之功,这尾鲤鱼是刚从黄河打上来的,嘿嘿,我们这儿的黄河鲤鱼也还有点小小的名气,你老尝尝,看满意不满意?
韩佩瑛:(不解)可是这几样菜都不是我点的呀!
伙计:这几式小菜是西座这位老先生吩咐小店孝敬你老的。
韩佩瑛:(不满)我为什么要受你们的孝敬,拿回去!
伙计:不,不,不!这是付了钱的,我们怎好拿回去?
楚大鹏:兄台初到此地,恐怕不大熟悉这间酒楼的名菜,是以小老儿不揣冒昧,越俎代庖,替兄台点菜。一点小意思,实在不成敬意,请兄台赏面。
韩佩瑛:我与老先生素不相识,老先生因何请客?
楚大鹏:萍水相蓬,尽是他乡之客。难得与兄台相遇,又何必曾相识呢?嘿,嘿,小老儿借花献佛,敬兄台一杯。
(酒杯飞转的音效)
韩佩瑛:(心想)莫非他还未知道我是女子?看他的神气,只是试探下我的武功,倒不像是对我含有恶意。这百步传杯的功夫确是不凡,我倒是不可小看他了。(说)不敢当。长者为尊,应该是我先敬老先生才对。
(酒杯飞转的音效)
宫锦云:你们推来让去,都不肯喝,那就让我喝了吧。
楚大鹏,: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出去,出去!
宫锦云:岂有此理,这里是酒楼,谁都可以来喝酒的,你管得着我是什么人?
伙计:话说得不错,可是也得有钱才能喝酒的。
宫锦云:哈,原来你是看不起我,你准知道我是没钱么?(做掏钱状)糟糕,糟糕,我当真是忘记带钱了。
伙计:没钱就请你老让开。
宫锦云:别忙,别忙!我虽没钱,你怎知没人请我的客?嗯,哪位朋友帮忙?哪位朋友帮忙?
(酒楼上的客人哄堂大笑。)
韩佩瑛:这位小哥是我的客人,伙计,摆副座头。
伙计:(不乐意)是。你老坐好。
宫锦云:你怕我弄脏了你的椅子吗?弄脏了也不打紧,大不了也有这位相公替我赔你。喂,这位相公,你肯替我赔吗?
韩佩瑛:小哥说笑了,请喝酒。
楚大鹏:小老儿这厢有礼了。
韩佩瑛:不敢当,请教老先生高姓大名,因何赐我佳肴美酒?
宫锦云:原来你也是别人请的客么?嘿,嘿,那么我吃了你的也不用你破费了,哈哈,那还客气什么?
楚大鹏:这只是一点小意思,不值一提再提。小老儿楚大鹏对令尊钦仰已久,虽然不配高攀,但提起贱名,令尊或许还会知道。
韩佩瑛:(想)原来他是要巴结爹爹的。但这楚大鹏的名字,我却从未听爹爹说过。(说)晚辈这几日来,一路上都有人招待,不知可是出于老先生所赐?”
楚大鹏道:这是我们黄河南北几个帮会对贤乔梓略表一点敬意,但求“兄台”他日在令尊跟前给我们问候一声,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宫锦云:你们说完了没有?我可不客气了,这翡翠羹是要趁热喝的才好呀?(用勺子喝了一口)
韩佩瑛:小哥请先用菜,恕我失陪。
宫锦云:(吃喝有声,夹杂赞叹)我是最不懂客气的了,你请我吃我就吃,你‘失陪’只是你自己吃亏。
韩佩瑛:(想)爹爹的朋友我虽然未必全都知道,但爹爹一向对邪派中人不屑一顾,这几个帮会在江湖上的名声都似乎不大好,爹爹却是几时和他们有过来往的呢?
韩佩瑛心有所疑,问道:不知这几位舵主有何事要我代禀家父?楚老前辈和家父以前见过面么?
楚大鹏:我们不敢惊动令尊,只是想请令尊下次重履中原之时,能赏我们一个面子。前年令尊登临泰山,小老儿曾跟随敝帮帮主上山拜谒,兄台提起此事,令尊或许会记得。
宫锦云:(边吃边说)你们的话有说完的没有?翡翠羹都快冷啦,你再不吃,这凤肝鹿脯也要给我吃完了。
楚大鹏:是小老儿罗唆了,请两位不要见怪,小老儿这就告退。
(下楼声音)
韩佩瑛:(心想)他在泰山所会的那人,一定不是爹爹,他认错了人,我却莫名其妙的沾了那个人的光了。爹爹受了朱九穆的修罗阴煞功之伤,这件事爹爹是不想外人知道的,而且但若加以解释,首先也要泄露了自己的身份。这些人拜托我的事情,显然内中含有秘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他们既然认错了人,我乐得吃他们一顿。
宫锦云:阿弥陀佛,你们说完了,快点吃菜吧!来来来,快吃快吃,这黄河鲤鱼的做法与寻常不同,你尝得出来吗?
韩佩瑛:味道的确是特别鲜美,但看来也不过是清蒸鲜鱼的家常做法,却又有什么与别不同?
宫锦云:这你就外行了,看似清蒸,其实并不是清蒸的。
韩佩瑛:哦,那又是怎么个做法?倒要请教。
宫锦云:先烧一锅滚水,要用井水,不能用河水,待沸水起了鱼眼泡,大约过一寸香的时刻,把火熄掉,将鲜鱼放进滚水,盖上锅盖,再过一会,这尾鱼熟得将透未透之际,便拿出来,加上作料,这样鱼肉保持原味,就特别美了。
韩佩瑛:你倒是很在行呀。
宫锦云:我是常在黄河里打鱼吃的,穷人家又不能请厨子做菜,只能自己弄,不在行也得在行了。这翡翠羹你可也别看轻了它,虽然只不过是豆腐和豆苗两样,但要弄得这样好吃却是难事,豆腐当然是要水豆腐,豆苗也只能要最嫩的叶尖,还有煮豆腐的汤最少要用三只鸡熬出来的鸡汤,掠去了鸡油之后,方才能用。
韩佩瑛:想不到小小的一碗豆腐羹也有这么讲究,这味菜你也常做的么?(心想)你这可露出马脚来了,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岂能用三只鸡来熬汤?
(很响的上楼声音)
濮阳坚:拿一坛酒来!
伙计:客官,你要的是一壶还是一坛,一坛酒最小的一号也有十斤,最大的一号有一百斤。中号的有三十斤、五十斤、七十斤三种。
濮阳坚:别罗唆了,就拿三十斤一坛的来吧,另外给我来两只烧鸡,五斤白肉。
伙计:客官,你是请客吧,要摆几双筷子?
濮阳坚:就只我一人,怎么,你开饭店的还怕大肚皮吗?罗里罗唆。
伙计:是是,客官,您坐,这就来!(高声)一坛好酒,两只烧鸡,五斤白肉——
韩佩瑛:这人眉心呈现黑气,说话却中气充沛,如此看来,只怕定是邪派中练毒功的人了。
(酒坛子放楼板上)
伙计:客官,三十斤汾酒来了!两只烧鸡、五斤白肉……您的酒菜齐了。
(一碗酒一饮而尽)
濮阳坚:好酒,好酒!(吃鸡)
韩佩瑛:似这样牛饮鲸吞,可是糟蹋了这上好的汾酒了。
(脚步声嘈杂)
韩佩瑛:怎的这两个人去而复来?还带来了这许多人!
楚大鹏:这几位朋友听说公子在此,特来拜见。
韩佩瑛:不敢当。
宫锦云:唉,你们这些人搞些什么,老是来打扰我们,叫我喝酒也喝得不舒服!好了,好了!你们的拜帖都已递了,可以走开了吧?
(上楼脚步声)
公孙璞:伙计,来壶酒……
楚大鹏:你大呼小叫的做什么,我们在这里办事,你懂不懂?给我滚下楼去!
宫锦云:你们怎能这样欺负人,我请这位大哥喝酒,店小二,给他烫一壶上好的汾酒,外加一只烧鸡。
伙计:额……这个……这个……
宫锦云:你怕我没钱请客吗?好,先把银子拿去,这一锭银子总够了吧,多下的赏你!
(银子扔到桌子上)
公孙璞:多谢。
宫锦云:咱们衣裳褴褛,他们狗眼看人低,我给你出一口气,这是应该的。别人请我的客,我白吃白喝,过意不去,让我也过过请客的瘾,怎么,你们还不走开,是想我也请你们的客吗?哼,你们有钱,这个东道我可不做。
楚大鹏:小哥说笑了,我们是有紧要之事求贵友帮忙的。
韩佩瑛:你不是说过对我并无所求吗,怎的忽然又有起事来了?
楚大鹏:请宫公子高抬贵手!
韩佩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大鹏:敝帮有两位香主,不知何事得罪了公子,请公子饶他们一命!
韩佩瑛:这从何说起?我与贵帮上下人等无一相识,我怎会要你们两位香主的性命?
楚大鹏:谢宫公子开恩,那就请公子你驾临敝帮,给他们解救吧,可怜他们已是病在垂危,恐怕过不了今晚了!
韩佩瑛: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又不是医生,怎么请我解救?
楚大鹏:这两位香主昨晚受了伤回来,看他们受伤的情形,想必是公子惩戒他们的,不知他们因何得罪公子,是以一来向公子赔罪,二来还得请公子开恩,救一救他们的性命。
韩佩瑛:洪帮主,你们弄错人了。
楚大鹏:他们的眼力虽然不够,大约还不至于弄错了人。
韩佩瑛:洪帮主,你可曾看见那个伤人的凶手?
楚大鹏:没有。
韩佩瑛:然则你们何以就认定是我所伤?
楚大鹏:这两人受伤之后,汗出不止。流出的汗珠都是渗有血水的红汗!天下除了令尊之外,还有何人会使这种七煞掌的功夫?
韩佩瑛: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七煞掌’这个名称!
楚大鹏:宫公子,人命关天,你可不能推得一干二净!如今我们只是要讨你一句回话,你肯不肯解救我们受伤的弟兄?肯的话,我们自认晦气,吃了亏也就算了,否则可休怪我们不顾令尊的面子,我们可要得罪你了!
宫锦云:看来这一场打架是不可免了!依我说,你们这一场架不打也罢!
楚大鹏:大家先别动气。我们也不想打架,小兄弟,你既然这样说,你就劝劝贵友吧。
宫锦云:他根本就不会医治七煞掌。再说,你们委实是瞎胡闹,你们那些人受的也根本就不是七煞掌的伤!
楚大鹏: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
濮阳坚:这位小哥说得不错,你们的人受的的确不是七煞掌之伤!
宫锦云:如何?你们没有见识,总还有个有见识的。这下子你们还说我是吹牛么?
楚大鹏:不是七煞掌之伤是什么伤,请指教!
濮阳坚:是化血刀之伤!七煞掌之伤却当场七窍流血而亡的,七窍流血,流的是大量的血,和中了“化血刀”之后流出的汗中渗有微量血水的血也不相同,所以这位小兄弟根据伤势,判断你们的人受的不是七煞掌之伤,一点也没有说错!

楚大鹏:听说公孙奇死后,桑家的两大毒功早已失传,何以还有人会使化血刀呢?
濮阳坚:你怎么知道它是失传?
楚大鹏:我虽然孤陋寡闻,但也曾听得老前辈说过,说是公孙奇当年就是为了练这两大毒功,以致走火入魔而死的。死在何时,丧在何地,并无人知。二十年来,从没听过有人再练那两大毒功的。练这两大毒功,必将死于非命,因此,推想桑家的毒功秘笈即使还留在人间,也是无人敢练。
濮阳坚:不对,不对!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两大毒功早已有了传人,而且比公孙奇高明得多,绝不至于有走火入魔之险!
楚大鹏:你怎么知道?
濮阳坚:(狂笑)我就是会使化血刀的人,实不相瞒,你们那些人都是给我打伤的!
旁白:群豪听这汉子如此说,一起把他围起来。几句话说完,立时动起手来,不料几招就被这大汉伤了好几个人。大汉这才表露真实身份,原来他是东北绿林盟主西门牧野的弟子濮阳坚,这次来是受西门牧野所派来扩张地盘的。西门牧野早就妄想当天下武林盟主。
楚大鹏:(咬牙)濮阳兄好功夫。多蒙令师青睐,肯与我等折节下交。那么,我们那些受伤的兄弟,濮阳兄想必是可以高抬贵手了?
濮阳坚:别忙,别忙,他们可以活到明日午时,时间有得是,我救他们不难,只要你们对我们师徒心悦诚服,那几个人我当然给你们医治,但现在我还有点小事要办。
(大步走路)
濮阳坚:(喝)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宫锦云:我可没有这样大的面子和你们师徒结交,你还是回那边喝酒去吧。
楚大鹏:濮阳兄,这位宫公子的尊翁是东海黑风岛的宫岛主,这位小兄弟恐怕也是黑风岛的人。
濮阳坚:黑风岛的宫岛主又怎么样?碰上了我,也得叫他向我讨饶。哼,你们倚仗是黑风岛的人,就胆敢在这里招摇撞骗么!
韩佩瑛:谁招摇撞骗来了?黑风岛这三个字,今天我才是初次听见,我与它本来毫无关系,什么宫岛主、宫公子,这都是你们的自说自话!
楚大鹏:你当真不是宫公子?那你为什么收了我们的拜帖?
韩佩瑛:这是你们自己递上的,谁稀罕你们的拜帖?
宫锦云:对,发还他们,也免得弄脏了咱们的桌子。
濮阳坚:小子,你懂得七煞掌的功夫,你是黑风岛的什么人?
宫锦云:你懂得化血刀的功夫,你是公孙奇的儿子还是孙子?
濮阳坚:你们不说,难道我就不能知道你们的来历!接招!
(打斗声贯穿)
濮阳坚:七煞掌又能奈我何哉!如今你该知道七煞掌远远比不上化血刀了吧?回去和你爹爹说,叫他向我的师父递门生帖子吧!你这小子也泄了底啦,你是洛阳韩家的什么人?
(打斗声)
公孙璞:(高喊)小兄弟,多谢你请我吃了一顿,但我可不能白吃你的,这一架我帮你打吧。
宫锦云:你很好心,可是一顿饭却值不了一条性命呢。你不怕他的化血刀?
公孙璞:他的化血刀尚未练得到家,我正想指教指教他,免得他在这里夸口,动不动就用化血刀来欺侮人家。
濮阳坚:好,好,我倒要看你如何指教我!
宫锦云:好吧,我们就看你的。咱们歇会儿。
濮阳坚:好吧,来指教吧!
公孙璞:你练这化血刀大约七年工夫了吧?化血刀的功夫练到炉火纯青之际,掌心的颜色和普通的肉色完全没有分别,绝不像你这样浓黑如墨,臭气熏人。像你这样,一出手人家就知道了,所以我说你不够高明,没有说错吧?
濮阳坚:(心虚)好,那就请你这位高明的大行家指教!
(打斗声,击中身体的声音)
濮阳坚:啊呀。
(倒地声)
公孙璞:(笑说)你是不是还要再试一试?
濮阳坚:多,多谢你不杀之恩,你,你是谁?
公孙璞:既然不敢,还不给我快滚!濮阳坚,你回去告诉你的师父,他偷了我家的东西,我迟早要去找他算帐的,到时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乱哄哄下楼)
宫锦云:痛快,痛快!这位大哥,多谢你给我们解围了!
公孙璞:这算不了什么,你请我喝酒,我也应该多谢你呢。
宫锦云:大哥,你姓甚名谁,可肯告诉我么?
公孙璞:你把我当做朋友,我当然可以告诉你,我复姓公孙,单名‘璞’,表字‘去恶’,那些人刚才骂的那个大魔头公孙奇,正是先父。
宫锦云:啊呀。
公孙璞:打扰了你们两位,告辞了!
(下楼声)
宫锦云:韩兄,现在清净了,咱们还喝不喝酒?
韩佩瑛:这间酒楼已经给他们闹得一塌糊涂,要喝酒也不能在这里喝了。他日若是有缘,咱们再来畅饮一番。
宫锦云:你是主人,客随主意。你既然不想喝,我也只好不喝啦。
韩佩瑛:多谢兄台今晚相助之德,咱们后会有期。
宫锦云:韩兄且慢,我还没有请教你的大名呢?
韩佩瑛:小弟单名一个英字,英雄的英,对啦,我也还没有请教你的姓名呢。
宫锦云:小弟姓宫,宫廷的宫,名叫锦云,他们所说的那位黑风岛主,正是家父。
韩佩瑛:(心想)宫锦云,这倒像是个女子的名字。
宫锦云:说起来,公孙璞和我家还是世交呢,不过,他却未必知道。
韩佩瑛:宫兄,后会有期!
(街道喧哗)
旁白:韩佩英回到店房,却发现自己的马匹、银子都被被偷走了,而宫锦云却跟到她店里来要同住。韩佩英不想交往邪派人物,只得连夜赶路,而宫锦云却如影随形,怎么也甩不掉。
  旁白:长篇武侠广播剧《鸣镝风云录》第2集完,预知后事如何,敬请收听第3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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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7 13:3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错了,好多名字不认识,也不知道后面出不出场,堂主乃自己压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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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剑十年坚守

 楼主| 发表于 2014-10-7 14:48 | 显示全部楼层
出场人物:旁白,韩佩英(女),谷啸风,楚大鹏,宫锦云(女),公孙璞,朱九穆,陌生人,孟七娘(女)
长篇武侠广播剧《鸣镝风云录》第3集,原著梁羽生,羽生江湖广播剧社制作。
场景:大路上
宫锦云:韩大哥,韩大哥,等等我!你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走啦,害我赶得好苦!
韩佩瑛:你又来做什么?咱们萍水相逢,分手就是各走各的了,我可不敢有劳宫兄相送。
宫锦云:我不是来送行的,我来给你还钱。
韩佩瑛:我说过是送给你的,不用你还。
宫锦云:那就当作是我送给你吧。昨晚我做了一票生意,偷来的钱也用不了这许多。我是不惯受人恩惠的,礼尚往来,你可不能推却。
宫锦云:这是我自己绣的荷包,请你留下来作个纪念。
韩佩瑛:好吧,多谢你的厚礼,那么咱们后会有期了。
宫锦云:(笑)你这个人呀,怎的老是这样爆仗的性子,才不过说了几句话,你就要赶我走么?
韩佩瑛:实不相瞒,我是急着要赶路的,并非要赶你走。
宫锦云:韩兄,你是要上哪儿?
韩佩瑛:我要在七天之内赶到洛阳。
宫锦云:那就正好有伴了,我也是要去洛阳!
韩佩瑛:(心想)我要摆脱他,反而给他缠上了。
宫锦云:韩大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韩佩瑛:哪里的话?你别多心。我不过顾虑这条路不好走,我的仇家又多,只怕连累了你。
宫锦云:韩大哥,你当真不讨厌我么?那我就放心了。
韩佩瑛:(心想)越看她越像女子,莫非他真的就是一个女子?像我一样女扮男装。
宫锦云:韩大哥,你不必顾虑,有我与你同走,包管你一路平安。就是有什么仇家找你麻烦,咱们二人联手也总比你一人应付好些。而且我还可以带你走一条近路,你用不着七天就可以赶到洛阳。
韩佩瑛:(心想)且待我和他走了一程,相熟之后,再试探他。他若是个女子,一路同行,也总会露出痕迹的。(说)好,那么咱们就一起走吧!
(音乐过渡)
宫锦云:韩大哥,咱们到林子里歇一会,吃点干粮再走。
韩佩瑛:好!
宫锦云:想必你没准备干粮,我请你吃仪醪楼的糕点。
(打开盒子的音效)
韩佩瑛:昨日并没见你要这些东西,你几时又到过仪醪楼了?
宫锦云:昨晚我做了一票买卖,回来的时候,经过仪醪楼,忽地想起,你虽然吃过仪醪楼的酒菜,还没尝过他们的糕点,是以我就悄悄进去,每样拿了两块。唉,韩大哥,你别瞪着眼看我,我留下了银子的,并没叫他们亏本。喏,这是核桃酥,这是杏仁饼,这两样虽是普通糕点,处处都有,但仪醪楼的却特别好吃,与众不同。不信,你试尝尝!
韩佩瑛:小兄弟,你真淘气!
宫锦云:韩大哥,我这是为了讨你喜欢,你还忍心责备我么?
韩佩瑛: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宫锦云:韩大哥,你不生我的气了?
韩佩瑛:你昨天帮了我的大忙,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会生你的气?
宫锦云:刚才你问我为什么对你这样好,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这是因为你对我好的缘故,我昨天扮成一个小厮,弄污了你的衣裳,你非但不恼怒我,还请我喝酒,从来没有人待我这样好的。
韩佩瑛:这是因为我早就看出了你不是常人的缘故。不过,倘若我一开始就知道你的爹爹是一个什么黑风岛的大魔头,恐怕我也不会和你结交了。
宫锦云:我是在东海的黑风岛长大的,海岛周围风涛险恶,船只也不会经过那个地方的,岛上只有我的爹爹和几个老仆人,我从小就没有人和我玩。
韩佩瑛:唉,那也真是够寂寞的了。
宫锦云:是呀,所以我才瞒着爹爹偷跑出来。
韩佩瑛:原来你是偷跑出来的?
宫锦云:我跑出来本来想要结交几个好朋友的,可是令我失望得很!
韩佩瑛:是不是因为你的眼界太高了。
宫锦云:不是我眼界太高,是我的爹爹名头太大了。知道我的身份的人,不是怕了我远远躲开,就是千方百计的来巴结我,要我在爹爹面前给他们讲好话,没有一个是真心和我好的。所以我一气之下,才扮作舟子,扮作小厮,扮作各式各样的下等人,叫那些人捉摸不透。
韩佩瑛:原来如此,你一直没有交上朋友。
宫锦云:昨天我碰见了你,楚大鹏那些人把你当作了我,我好奇心起,是以暗中跟踪你,想要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韩佩瑛:那么现在你知道了?
宫锦云:你是个心地很好的人。我知道你是完全不知道我的来历的。难得你对我这样好。嗯,韩大哥,我偷跑出来,地北天南,到处乱跑,已经半年有多了,你还是我第一个交上的朋友。
韩佩瑛:是么,多承你青眼有加了。
宫锦云:韩大哥,你家里有什么人?
韩佩瑛:只有一个年迈的爹爹。
宫锦云,没有兄弟和姐妹?
韩佩瑛:既无兄弟,亦无姐妹,(咬牙)也没有订过亲!
宫锦云:怪不得你总是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原来是记挂着你年迈的爹爹。
韩佩瑛:正是。
宫锦云:你也不必太过忧虑,蒙古兵还没打入河南,你家里会平安的。
韩佩瑛:但愿如此。
宫锦云:韩大哥,你等等,我去找水回来给你喝。
韩佩瑛:让我去吧。
宫锦云:不,你坐在这里不许动!
旁白:韩佩瑛见她举止奇怪,不知她要弄什么玄虚,正在疑猜之际,忽地眼睛一亮,只见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正自分枝拂叶,袅袅娜娜的向自己走来,宫锦云已经换了女装回来了。韩佩瑛虽然早已看出了她是女子,并不感觉惊奇,但见她改装回来,打扮得如此标致,仍是不禁看得呆了。
宫锦云:韩大哥,你不认识小弟了么?
韩佩瑛:(笑)宫兄弟,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一个美人儿!
宫锦云:韩大哥,你不怪我欺瞒你吧?
韩佩瑛:宫姑娘,为什么你肯让我知道你的庐山真相?
宫锦云:(含情脉脉)韩大哥,你对我这么好,我想我不该欺瞒你的。我让你看上一看,待会儿我再改回男装。
韩佩瑛:你回复本来面目比扮男人好看多了,何必又再改装?
宫锦云:一男一女,路上同行,可是有点不大方便。
韩佩瑛:但我现在已经知道你是女子了,你是女扮男装,也还是不方便呀!
宫锦云:(娇羞)韩大哥,你是正人君子,给你知道不打紧,只要旁人不知,也就不怕人家闲话了。
韩佩瑛:我虽然自信可以不欺暗室,但总是有点不大妥吧。
宫锦云:韩大哥,你别以为我是个不识羞的姑娘。我,我只是想和你同行,谁要和你同住一室呢?昨晚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韩佩瑛:不是这个意思。宫姑娘,你不是一定要到洛阳去的吧?”
宫锦云:韩大哥,你不喜欢我和你同行?
韩佩瑛:宫姑娘,你别误会。你对我这样好,我怎会不喜欢你呢?我是在想──
(马蹄声銮铃声)
旁白:一匹快马飞驰而来,打断了她们的交谈。来的却是昨天在酒楼遇到的楚大鹏,楚大鹏一下马就给宫锦云跪下了。
宫锦云:你来作什么?我可没有工夫与你们胡缠!
楚大鹏:我们有眼无珠,不识姑娘,特地来向姑娘请罪!
宫锦云:我不想看到你们,也懒得惩罚你们,快走!
楚大鹏:多谢姑娘宽宏大量,但姑娘虽然饶恕了我们,我们可不能原谅自己。楚某实在该死,不但冒犯了姑娘,还冒犯了姑娘的贵友。
韩佩瑛: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不必深究了。
宫锦云:好了,好了,韩大哥已经答应了不追究你们,你们还跪在这里做什么?
楚大鹏:宫姑娘,我们黄河两岸的五大帮会,还想恳求你的恩典。
宫锦云:这回倒是我糊涂了,我已经不惩罚你们了,你们还来求我干嘛?
楚大鹏:实不相瞒,濮阳坚是我们的灾星,把我们害得惨了。濮阳坚这厮用‘化血刀’伤了我们的人,要挟我们奉他的师父做绿林盟主。
宫锦云:这个我早已知道,但当时你们不也是心甘情愿的吗?
楚大鹏:我们是逼于无奈,只好忍受他的欺凌。谁知他得寸进尺,非但没有给我们治伤,反而,藉此挟持,要我们都做他的奴仆,永世不得翻身!
宫锦云:怪不得你们愤愤不平,你们都是一方之雄,怎能甘心作人奴仆?
楚大鹏:请姑娘帮忙我们,把濮阳坚这厮赶走,救救我们那些中毒的弟兄。几时姑娘兴尽回家,那时再请令尊出山给我们作主。
宫锦云:一来我打不过濮阳坚,二来我又不会解毒。这个忙我怎能帮得上?
楚大鹏:昨天在酒楼上将濮阳坚打得狼狈而逃的那位少年侠士,我们已经打听到了他的来历,他是公孙奇的儿子,化血刀的造诣远远在濮阳坚之上,只要他肯相助,赶跑濮阳坚和替我们解毒都不过是举手之劳。(为难)可惜我们与公孙少侠毫无交情,不便开口。
宫锦云:哦,原来你们是要我代请能人。
楚大鹏:正是。务请宫姑娘帮忙。
宫锦云:他昨天已经走了,却叫我到哪里找他?
楚大鹏:我们已得报讯,公孙少侠走的乃是官道。从这里一条小路翻过山去,准可以截在他的前头。
宫锦云:对不起,我要陪韩大哥前往洛阳,没工夫理你们的闲事。
韩佩瑛:宫姑娘另外有事,不必为我挂心,我一个人也是走惯了的。宫姑娘,救人要紧,你对我的情谊,我心领了。咱们后会有期。
宫锦云:(想了下)你们一定要我帮忙,我就勉为其难吧。韩大哥,过几天我再到洛阳找你。
韩佩瑛:好,那么我走了。(心想)想不到我还会惹得这位宫小姐害了一场单相思。
旁白:原来宫锦云和公孙璞是从小指腹为婚,宫锦云见了女扮男装的韩佩英,却是芳心暗许。少女的心思,平添了许多烦恼。等她找到了公孙璞,公孙璞已经废了濮阳坚的武功,赶他回辽东了。宫锦云正在试探公孙璞是否知道指腹为婚的事情,大魔头朱九穆突然冒了出来,宫锦云被修罗阴煞功所伤,公孙璞运功相救。
公孙璞:原来是朱九穆这个老魔头,怪不得如此厉害!快,握住我的手,我给你运功疗伤!
(音乐过渡)
宫锦云:这朱九穆是什么人,他用的是什么功夫,如此厉害?
公孙璞:这老魔头的底细我也不知,只知道他是当今之世独一无二的把修罗阴煞功练到了第八重的人!
宫锦云:修罗阴煞功?这不是早已失传的一种西域奇功吗?
公孙璞:修罗阴煞功每进一重,功力增强一倍,倘若练到了第九重的最高境界,只须指尖触体,就可以令对方血液为之冷凝!幸亏朱九穆只练到第八重,我还可以勉强和他对掌!
宫锦云:不好!
公孙璞:你是发冷还是发热?
宫锦云:不是。朱九穆这老魔头向咱们打听韩大哥,只怕他是要找韩大哥的晦气!韩大哥的本领虽然很是不错,但绝打不过这老魔头!
公孙璞:你可知道这位韩大哥是何来历?
宫锦云:我也是前天才认识他,但他对我很好,他有灾难,我绝不能置之不理!
公孙璞:宫兄,我和你一同去。
宫锦云:你不是要到金鸡岭去会蓬莱魔女的么?
公孙璞:此去洛阳,不过五六天工夫,即使加上几天耽搁的时间,走一个来回,也用不了半个月。
宫锦云:你已经帮了我很多的忙,我不敢累你再受危险。
公孙璞:你的功力尚未完全恢复,赶去斗这魔头,不是更危险么?
宫锦云:我知道我和韩大哥联手,也还是斗不过这老魔头的,但为朋友不惜两肋插刀,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公孙璞:江湖上以义气为先,你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难道我就不可以吗?除非你觉得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否则你的朋友不也就是我的朋友么?
宫锦云:我正愁打不过这老魔头,有你这样的高手同行,正是:是所愿也,不敢请耳!
公孙璞:好,那你就不必多说客气了,事不宜迟,这就走吧!”
宫锦云:(心想)我本来是要找他退婚,从此避免再见他的,哪知却又与他同行,但不知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没有?公孙璞待人诚恳,与我不过一面之交,就肯为了我的缘故,急人所难,这样的朋友真是难得。假如我不是先碰着了韩大哥,说不定我也会喜欢他的。只可惜他武功虽高,却欠缺几分风流潇洒,做朋友很好,要我与他一生相处的话,那我就宁愿选择韩大哥了。
公孙璞:天色不早了,前面有个小镇,咱们也该歇歇,找点东西吃了,明早再赶路吧。
旁白:到了客店,他们正好遇到奚玉帆与奚玉瑾兄妹给韩大维送九天回阳百花酒。宫锦云为了韩佩英,半夜偷出了九天回阳百花酒,不想被奚玉帆与奚玉瑾兄妹发现,在公孙璞的帮助下才逃了出来。
宫锦云:可以歇歇了。公孙大哥,昨晚真是多亏你了!咦,你怎的好像很不开心呢?
公孙璞:偷了人家的东西,我总是觉得过意不去。
宫锦云:以往我偷东西是为了养活自己,这次偷这一坛酒却是为了救活别人的。酒虽珍贵,人命更是珍贵,你说不应该么?
公孙璞:哦,原来这酒是可以治病的么?
宫锦云:你会破解修罗阴煞功,却怎的不知此酒功用?这个九天回阳百花酒正是世间唯一可以治修罗阴煞功之伤的灵药。
公孙璞:哦,你这是为了韩大哥偷的?
宫锦云:正是。但盼咱们能够及时赶上,韩大哥尚未受到朱九穆的毒掌之伤,那么这酒就可以物归原主了。
公孙璞:救人要紧。那咱们就赶快去找韩大哥吧。
旁白:韩佩英回家洛阳家里,竟然发现已经烧成废墟,家人也都遇害,爹爹不知去向。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大魔头朱九穆出现了!
场景:洛阳韩家
韩佩瑛:(惊慌)爹爹,爹爹,女儿回来啦!你在哪儿啊!
朱九穆:(阴笑)
韩佩瑛:(怒)你,你,你,你这老魔头,你把我的爹爹怎么样了?
朱九穆:呀,可惜呀,可惜!
韩佩瑛:什么可惜?
朱九穆:你爹爹自以为用得好计谋,可惜他的这条诡计却是瞒不过我!
韩佩瑛:(发愣)什么诡计?
朱九穆:也好,你既然明知故问,且待我揭破你爹爹的诡计,你的爹爹是个鬼灵精,我在江湖上重新出现,料想他已得知风声。我要找他报仇,他也当然知道。是以今日之事,料想早已在他所算之中……
韩佩瑛:那又怎样?
朱九穆:于是你的爹爹就挖空心思,想出这条诡计。他自己放一把火把屋烧了,让我以为他已遇上别的仇家,家毁人亡,那么他岂不是可以避过我了?
韩佩瑛:那么我那几个无辜被害的家人呢,又是谁下的毒手?
朱九穆:你倒很会演戏,哼,哼,这还用得着我说吗,当然是你爹爹下的毒手!
韩佩瑛:胡说八道!我这几个家人分明是你杀的,你,你好狠毒!你要报我一剑之仇,尽管把我杀了,我可不能让你诋毁爹爹!
朱九穆: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我何须着急?我揭破他的奸谋,让你知道韩大维的本来面目。你这女娃儿还以为你老爹是正人君子(哈哈大笑)。
韩佩瑛:你笑什么?你凭什么说是我爹爹杀的?
朱九穆:你又凭什么说是我杀死的?倘若是我杀的,他们身上应该不见伤痕才是。一掌就能击碎别人天灵盖的功夫,我可不会。你这几个家人并非武功泛泛之辈,仅仅一掌就将他们击毙。如此掌力,当今之世,除了你的爹爹之外,恐怕只有少林寺的方丈和武当派的掌门方才能够,难道这两个人会来杀害你的家人?
韩佩瑛:(愤怒)你这魔头的话骗不了我,我和你拼了!
(宝剑出鞘,打斗声)
朱九穆:你是打不过我的,还是乖乖投降,否则你可要大吃苦头了!
韩佩瑛:打不过也要打!
谷啸风:(怒喝)老贼,休得张狂!
韩佩英:谷啸风!你怎么才来。
谷啸风:不必害怕,咱们联手对付这个魔头!
朱九穆:好,看你有什么本领!
(打斗声)
旁白:三个人打的胜负不分,朱九牧害怕有人相助他们,找个借口跑了。
韩佩瑛:咦,这老魔头真的是跑了!
谷啸风:韩姑娘,你没事么?
韩佩瑛:(冷淡)没事。
谷啸风:对不住──
韩佩瑛:什么对不住?
谷啸风:我来迟了一步,几,几乎──
韩佩瑛:(嘲讽)是呀,我几乎丧在这老魔头掌下,多谢谷公子你的救命之恩了!
谷啸风:你的家人是给朱九穆打死的吧?
韩佩瑛:我虽然没有见到,但不是他却还有谁?哼!
谷啸风:韩姑娘,我什么话得罪你了?
韩佩瑛:那老魔头下了毒手,反而诬赖是我爹爹杀了自己的家人!哼,难道你也怀疑我的爹爹了?
谷啸风:不!不!这老魔头说的什么,我根本没有听见。哼,他竟敢如此胡说八道,这当真是岂有此理!(心想)难道韩伯伯当真是如舅舅所说,是个假仁假义的奸恶之徒?不,不,我怎能这样想!我爹爹和他有几十年的交情,焉能不知他的为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爹也不会为我订下这门亲事了。
韩佩瑛:(伤感)这几个仆人都是自幼看着我长大,亲如家人,我去找两把铲,请你帮我把他们掩埋了吧。
(挖地声)
谷啸风:这并不是修罗阴煞功之伤,朱九穆这老魔头也似乎没有如此掌力。
韩佩瑛:(怒)那也不是我的爹爹!
谷啸风:当然不会是你爹爹,但也可能是另一个人下毒手,不一定是朱九穆。咱们先让死者入土为安,然后再设法访查凶手,给他们报仇吧。
谷啸风:你看,这有半张羊皮纸,上面写得是蒙古文,你见过这张东西么?
韩佩瑛:从未见过。我也不认识上面的文字。
谷啸风:这是一个线索,你让我保管如何?
韩佩瑛:你在江湖上认识的人比我多,由你去访查真相当然最好。
谷啸风:(心想)舅舅说韩伯伯和上官复暗中来往,他断定了韩伯伯已与鞑子有了勾结。舅舅的话我本来是不敢相信的,但现在在他家老仆的手中,却发现了这样一张东西,难道果然是空穴来风,其来有自么?佩瑛坦然的让我保管,即使韩伯伯有甚嫌疑,至少她却不是同谋的了。
谷啸风:咦,什么声音?
韩佩瑛:难道还有活人?
谷啸风:是那老魔头!但却不知他在和谁交手?
韩佩瑛:不错,是那老魔头的啸声。他在和人交手么?
谷啸风:你等着,我去看看。
(轻功)
旁白:过了一段时间,谷啸风带了两个叫花子一同回来了。
韩佩瑛:(诧异)这两位是?
谷啸风:这位是丐帮陆帮主,这位是刘舵主。
韩佩瑛:家父不幸遇仇,生死未卜,请两位老前辈念在武林同道的份上,帮一帮忙,查明此事。
陆昆仑:我正是闻得府上失火,特地来探问令尊。侄女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务必找到令尊的下落。
韩佩瑛:有劳帮主如此费神,侄女感激不尽。侄女还有一事,恳求两位老前辈帮忙。
陆昆仑:不必客气,请说吧。
韩佩瑛:家父生死未卜,他遗下的财产侄女毫无用处,想请两位前辈带去,代我送给义军作军饷。
谷啸风:韩姑娘仗义疏财,非但巾帼之中少有,求之须眉男子,亦是不可多得。韩姑娘真是无愧一个侠字!
陆昆仑:韩姑娘慷慨输将,为国为民,老叫化十分佩服。但若令尊回来,却不知会不会怪责姑娘擅自作主?
韩佩瑛:家父如今下落不明,也不知何时方得回来。目下洛阳危在旦夕,舍下又无人看守,与其给鞑子抢去,不如送给义军。贵帮与各处义军首领想必多有往来,是以侄女要恳求两位前辈相助。
陆昆仑:好,韩姑娘一片诚意,这又是个大大的好事,咱们倒不必替义军的弟兄谦辞了。我派人留下来办这件事。我和谷啸风先回分舵商谈一些事情。
谷啸风:好。韩姑娘,请你在此等候,回头我再来找你。
旁白:谷啸风到了丐帮分舵,陆昆仑就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韩家的仆人果然是韩大维杀死的,火也是韩大维放的!谷啸风却是有无数疑团,不相信韩大维真是私通蒙古的奸细。
场景:丐帮分舵
谷啸风:上官复那封书信,关系十分重大,韩大维何以在杀了那个老仆人之后,不把另外的一半取过来。
陆昆仑:不错,是有点奇怪。但世间往往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说不定韩大维是碰上什么紧急的意外事情,迫得他不得不走。
谷啸风:还有一点,韩家仆人的血里我发现有剧毒,用这种毒掌杀人,不会是韩大维手段啊?
陆昆仑:这些先不管,那半封信,内容甚为简单,译成汉文,意思就是:大功告成,关中之地,尽属阁下。为主为霸,任君自择。看看,咱们所料果然不差,不必取得全函,只这半张信笺,已是韩大维勾结蒙古鞑子的如山铁证了。
谷啸风:(疑惑)只是此事来得太过突然,我实在是料不到。
陆昆仑:从这封信看来,咱们对韩家这次发生的事情,所下的判断,大约也不会错了。杀人放火的事情,还是他自己干的。他故弄玄虚,迷惑咱们,以便他和蒙古鞑子里应外合。
谷啸风:这么说来,韩大维是没有死了?
陆昆仑:怎么,你好像还不敢相信你这位泰山是个大坏蛋?他当然没有死。哼,蒙古兵旦夕就可以攻到洛阳,为今之计,必须先打探到韩大维确实的下落。谷贤侄,这件事可得有劳你了。
谷啸风:好,我现在就马上赶回韩家。若然打听到什么风声,我马上回来通报。
陆昆仑: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你也不必和韩小姐多说什么,免得她伤心太过。
谷啸风:(暗自盘算)我明白。
旁白:这时候韩佩英已经埋葬了家人,把家中财物让丐帮弟子都拉走了,独自一人在房中发愣,这天大的变故,给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场景:洛阳韩家
(敲门声)
陌生人:韩姑娘,跟我来。
韩佩瑛:(惊讶)你是谁?为什么我要跟你走?
陌生人:你跟我来,就可以见着你的爹爹。
韩佩瑛:我爹,他、他没有死?他在什么地方?
陌生人:当然没有死,要不然我怎能带你去见他?别多问了,快来吧。
韩佩瑛:你究竟是谁,我可不认识你啊!
(掏东西)
陌生人:你不认识我,这戒指你总认得吧?
韩佩英:这、这是父亲的天心石戒指!
陌生人:韩姑娘,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跟我走。
(轻功声)
韩佩英:(咬牙)好,我跟你去!
旁白:韩佩英和陌生人走了不久,宫锦云和公孙璞就带着九天回阳百花酒来到了韩家。
宫锦云:(惊讶)怎么韩大哥的家已经被毁了!难道韩大哥已遭了那老魔头的毒手?韩大哥!韩大哥!
公孙璞:韩大哥!韩大哥!
孟七娘:你们找谁?
宫锦云:我找韩英韩大哥,你老人家可是韩伯母吗?
孟七娘:韩大维的妻子早已死了,这儿哪里来的什么韩伯母?
宫锦云:对不住,晚辈胡乱称呼,多有失礼了。那么请问姥姥是韩家的什么人?
孟七娘:你又是韩家的什么人?
宫锦云:我与韩英是结义弟兄。
孟七娘:韩英又是谁?韩大维的家人中可并没有韩英这个人。
宫锦云:韩英就是韩大维的儿子,并非他的仆人。
孟七娘:哦,原来你说的是韩家的少主人,你找他干嘛?
宫锦云:我知道韩大哥有个仇家,我是想来帮忙他的。
孟七娘:你知道他有什么仇家?
宫锦云:我知道是朱九穆这老魔头,我正想请问姥姥,韩家是不是给这老魔头毁了的?
孟七娘:你先告诉我,你拿的这个坛子内里是什么东西?
宫锦云:这是一坛九天回阳百花酒,可以医治寒毒。
孟七娘:哦,原来你是打算送给你韩大哥的,你怕他受不了朱九穆的修罗阴煞功之伤?
宫锦云:不错。
孟七娘:你不必去找他了,你就交给我吧!
(轻功夺酒)
宫锦云:(大惊)你干什么?
(肉搏)
孟七娘:原来你是黑风岛宫岛主的女儿,可惜你的七煞掌练得还未到家!哈哈,这坛酒我带走了!
宫锦云:哎呀!
(轻功)

公孙璞:没受伤吧?
宫锦云:别多问了,快去追那老婆婆,咱们打不过她,至少也该知道她的下落。
公孙璞:但你,你一个人──
宫锦云:我在韩大哥家中等你。你不用担心我,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公孙璞:好,你在韩大哥家里暂且躲一躲,不要露面。我去去就来。
宫锦云:别罗唆了,快去吧!
(轻功)
宫锦云:看来韩大哥是遇上仇家了,这里葬的这几个人不知是谁,但愿不要是韩大哥才好!公孙大哥如今已知我是女子,我要不要对他说明真相呢。唉,但这指腹为婚,羞死人事情,却又怎生出口?
(走路,推门声)
宫锦云:(疑惑)这屋子怎么像是小姐的闺房?难道韩大哥有个姐妹?怎么没听他说起。
(远处脚步声)
宫锦云:(惊慌)哎呀,有人来了,我的武功尚未恢复,如果来的是韩大哥的仇家,这可怎么是好?
(紧张的音乐)
旁白:长篇武侠广播剧《鸣镝风云录》第3集完,预知后事如何,敬请收听第4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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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7 17:53 | 显示全部楼层
堂主最近这么勤奋?这是要把全部一气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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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托冷沁香寒,华苞欲绽慕朝颜。丹心意向何处系,随风绾处自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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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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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7 18:04 | 显示全部楼层
主要是鸣镝风云录太水了,写一集需要五六回正文,不多看点不知道该删什么情节然后顺手就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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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7 18:40 | 显示全部楼层
鸣镝典型的线路多主角多不好把握,堂主加油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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