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09【第二轮截教诛仙帖】封神志—兵临城下

[17杀]左令斗

“嗒……”脚步声在石廊中轻响，在隐隐约约的回声中走近这个房间，不疾不徐。
房间中稳坐着的是太史台阁的右令辰，传说中的名臣伊尹，但他却对这缓缓而来的脚步声仿佛丝毫不闻。
干枯的手指在空中画出了一道道诡异难明的符号，在虚空中变幻闪烁。在他面前的空地上灰尘盘旋聚集，渐渐显出了一个个模糊的轮廓，仿佛山川河流，草木城郭。
“嗒……”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却迟迟没有动作，仿佛是在犹豫什么。伊尹抬头看了一眼门口，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灰尘聚集起来的虚影，他弹了弹手指，几道金光跳进虚影之间，化作几道淡淡的人形，往来奔走。
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也是一个老头子。他见到屋里的东西有些诧异，但并没有表示出来，只是向伊尹躬身行了一礼。然而过了半晌见伊尹没有说话的意思，就开口吐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伊尹轻笑着，仿佛对这个问题早有所料，但他却反问道：“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太甲是昏王而伊尹是名臣？你一定不是想问这个问题。”
太史台阁左令斗，从前的商王太甲，此时却是一副既恭敬，又有些例行公事地敷衍的样子。他摇摇头：“名臣还是昏王，不过是世人所见。当年我为仙妖魔道纷乱，不服王化，恐生事端，欲伐诸道，是您告诉我天道循环，不制于人，运数所在，不达于力……”
“我在桐宫三载，苦修术数，也明白了不少天机运转的道理，但是如今……为何您却主动出手……”他犹豫了一阵，咬了咬牙，终于说出了后面几个字：“倾覆天下……扰乱世间……”
太甲说完之后又恢复了恭敬的神态，垂手站在一旁。
“就这样么……”伊尹有些失望：“既然你说昏王还是名臣是世俗浅见，那倾覆天下还是运转天机——”他看了太甲一眼，“你又如何分辨？”
太甲愈加恭敬：“正要求教。”
伊尹看向面前的山川城郭虚影，其中几道金光幻化的小人奔走活跃，其中又有二个人影体形较大，尤为明亮，隐隐如首领一般，带领其它小人彼此争斗不休。他伸手指着这二个首领虚影，看了一眼太甲：“这二人一个足智多谋，一个力能盖世，你觉得最终谁输谁赢？谁死谁生？”
太甲认真地看了半晌，指着其中一个：“此人虽说是以智胜，但其勇亦不逊于对手太多。智计的力量无限，而勇则不然，若不能一鼓作气击破敌军，时间一久，则智者会越来越占上风。”
伊尹哈哈一笑，大袖一挥，灰尘所化的山川河流立时烟消云散，那几道金人亦化做金光点点消散于无形。
“现在又如何？”
太甲想了想：“此乃天机断绝，数穷于物化，纵有万般智勇，亦在劫难逃。”忽然他似有所悟：“难道……”
伊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错，天道失衡，阴阳数乱。世间大劫，已然不远了……”




“报大王——”
“说吧。”纣王面无表情。
“西伯侯——也反了……”
“知道了。”纣王依然面无表情。
阶下站着的众臣面面相觑。
比干轻轻咳了一声，开口问向报讯士兵：“理由呢？”
那士兵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茫然，但还是低头回答：“是……天命。”
“哼！”纣王冷笑了一声。
“又是天命……国之臧，则惟女众，国之不臧，惟余一人。何为天命？四大诸侯纷纷反叛，非以余一人之过，而妄称天命……岂不可笑！”
比干向纣王行了一礼：“事有蹊跷，四大诸侯反商必有原因，四人俱是当世才俊，一方豪杰，岂有因虚妄之言而妄兴刀兵之理？想必是有人从中作乱，妖言惑众，望大王明察。”
纣王不置可否，转头对闻仲问道：“闻太师以为如何？”
闻仲微微躬身：“臣闻西伯侯府中主事者，乃至昆仑玉虚宫门下，姜尚。”
纣王有些疑惑：“那又如何？玉虚宫虽是仙道大派之一，但仙家弟子入朝辅政亦不算奇事，太师亦是如此。不过太师此刻既出此言，想必有些缘故。”
“确是如此，但姜尚此人却是非同一般。他虽是仙宫门下，但于法术修行一道却不甚在行，所长者乃是军政谋略。但这也不算什么，此人真正厉害之处是通晓天机术数，有颠倒阴阳顺逆时势之能。”
闻仲此言一出，殿中群臣之间立时多出了不少嘈嘈低语之声。
纣王一皱眉：“太师此言，是说此人乃罪魁祸首？还是说天机之事并非虚妄？”
殿中忽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闻仲。
闻仲环视众人，朗然道：“臣曾以神眼察查天地世间，天道有变是真！”众人哗然。
“但他说天命所归在于西岐，却是虚妄！慢说他西伯侯威德不足以服众，纵然他真的徳被三皇又如何？天地不仁，岂独向彼？我大商绵延至今五百余年，气运隆厚，功德盖世，文臣武将，哪里不强过西岐！他西伯侯要与朝歌夺这天机，只是不自量力而已！”
闻仲说罢，向纣王一拱手，一撩衣襟，迈步出门。
殿中君臣只闻得萦绕的余音：“老臣当下立刻出兵征伐西岐，灭了他的痴心妄想！”





“嗒……”脚步声在石廊中轻响，依然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回声。
左令斗——商王太甲的脸色被手中忽明忽暗的灯火照得阴晴不定。这豆大的火苗发出的光线实在太暗，但是没有办法，在这九幽之狱的通道中法术乃是禁忌，哪怕是一丝小小的照明用的火焰都无法施展。
但好在这段路不算很长——其实这只是假象，在这九幽之狱中层叠了无数或须弥或芥子一般的空间，唯以此贯穿始终的石廊方可直达狱底，不然只有驻足不前甚至迷失在虚空之中万劫不复。
但是如此强大的禁制仍然不能封印他么？左令斗喃喃自语。
他停下脚步，看向前方黑暗的虚无之中，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知道那人就在那里，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思索着措辞。
但是黑暗中的人却先发话了：“不能。”
左令斗愕然地抬头，试图看穿黑暗中的隐匿者，但还是做不到。
“这里的禁制很强大，但不能封印我。”说话的人语气很平静，给人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就好像他说的是“太阳会从东方升起”一样。
“你就是右令辰口中所说的……”
“天帝，天之帝王。”那人的语气依然很平静，就好像在说“我姓姜”。
“呵呵，”左令斗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凭什么？”
那人叹了口气：“你就是想问我这些无聊的问题么？你不如先把你最想知道的问出来，如果涉及到你不知道的，我可以给你解释。”
“那好，我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要颠覆大商？”
“不知道。”那人老老实实地回答。
左令斗几乎有些愤怒了，但他还没来得及继续质问，黑暗中的“天帝”又主动说话了：“你说的只是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或者某些人想要发生的事，但不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更不是已经发生的事。所以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发生？。”
左令斗愕然：“可是……他为什么想要这件事发生？”
那人又叹了口气：“你又不说‘他’是谁，我怎么知道……”
“右令辰！伊尹！”左令斗连忙接上话。
“天帝”沉默了一下，轻笑道：“不可能，他怎么会希望商覆灭。”
“但这一切都是他挑起的！东南北三大诸侯内乱，互相攻伐，然后一起反叛，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这背后，就是他在谋划！”
“哦。”“天帝”不置可否，只是反问了一句：“三大诸侯反叛就一定能倾覆朝歌吗？也许灭亡的是三大诸侯呢。”
左令斗沉默。
“你看，朝歌倾覆，这只是还未发生的事，也许有可能发生，但也可以不发生。你却现在跑来问我为什么发生，不是很奇怪吗？”
“还是说……”“天帝”的声音忽然多了几分诡秘，“这是你本能的预感呢？”
左令斗一惊：“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天帝”悠然道：“逗你玩而已，不过嘛，伊尹虽然不希望商覆灭，但是如果势不可为的话他倒也不会一味阻拦。”
左令斗心中有些发沉，听了这轻佻的语气也顾不上发火了，只是继续问道：“他说此次大劫，关键在你？”末了又补充一句：“我是说伊尹说。”
“是。”“天帝”又恢复了一开始的语气，不过没等左令斗继续问就又说了一句：“你不是也懂得术数推算之道么？何不算上一算？”
左令斗眼睛瞪得很大：“我当然算过了！天下诸般清阳之气向你汇聚，天机本是变化无常之数，但在你身上，却渐趋恒定，尽是一览无余通达广袤之象，这不可能！”
“天帝”轻笑：“为何不可能？”
左令斗不觉高声道：“天地不仁，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就算你神通齐天，德行盖世，天地也视你如草木竹石一般无二，怎么可能汇聚天机于你一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帝长声大笑。
“吾既无广大神通，亦无泽世大德，况且如你所说，纵然有也无用。”
“吾苦修不知年载，负苍生罪罚苦痛，历一千七百五十重劫，聚天地间劫运于一身——”
天帝的声音又多了几分诡秘的意味：“——这是上天欠我的。天地不仁，但是天道至公，欠我的就一定会还。十年不还就一百年，一百年不还就一万年。”
“只不过，如果再不还，早晚会还不起的。”
“还不起会……”“怎样”两个字还未出口，左令斗忽然想起在右令辰大袖一挥下烟消云散的幻象，于是不再追问，只是反复念叨着“为什么”“怎么会”。
“知道女娲补天么？”天帝问。
“嗯，”左令斗有些恍惚。
“当日共工祝融御水火之气争斗，五行之间，生克之道息息相关，是以二人之斗不但摧山裂地，更扰乱了天地间的元气。后来更是被共工撞倒了擎天之柱，以至于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元气紊乱，天道崩颓。”
“但是女娲已经补上了。”
“女娲纵然神通广大，却也不能做无米之炊，天地元气只需寻找灵物炼成补天石，再以补天石铸成阵法引动天地进行修复，自然能慢慢复原。但是被打乱的天机要恢复秩序可没这么容易。那时候天机紊乱，瞬息万变，幸运的出门捡到万贯家财，倒霉的走在路上被天降火球砸死。但问题在于几乎没有正常的人，而一个人幸运一万次没关系，倒霉一次可能就万劫不复，所以总的来说，不是好事。”
“因此，必须有一个新的擎天之柱，来统御天机。”
左令斗已经完全呆住了：“那就是……你。”
“不错，”天帝笑道：“女娲携上古诸灵，无论仙凡妖魔，俱发愿力于我身，铸成神器，吞噬世间劫运。而这九幽之狱顶上的朝歌，自然是天运兴隆，历时五百年而不衰。”
左令斗已然明白了许多：“所以，此次大劫因你而起，也以你为枢。难怪那些诸侯甘冒奇险也要背反朝歌。”
“那你的决定呢？你会站在哪一方？”左令斗小心翼翼地问。
“我是天帝，天之帝王。”天帝平静地说。
“天地不仁，万物同一。我是火焰，你们是柴草，烧榆树还是杨树，与我无关。”
“我懂了。”左令斗点点头，慢慢退了出去。


闻仲站在帐前，心中很是沉闷。
出发前的豪言壮语是说给朝堂上的人听的，和那些人不同，闻仲知道的东西更多一点，比如“封神榜”。
人们只知有仙鬼妖魔，不知世上还有神。而民间所说的古神女娲、伏羲、东皇太一，其实并不是仙道口中所谓的神。
真正的神……是那些异族的掌控者和守护者。
但是现在，东方也要出现神了。
闻仲本来不觉得西岐如何强大，以为纵然姜尚谋略过人道法通玄，自己也有信心和他一战。但这想法在他见到了哪吒后顷刻间烟消云散，那八万四千杀劫血祭出的半神之体，将仙魔都看不见的气运牢牢镇压，强大的法力、精锐的部队，巧妙的谋略，都在逐渐失去意义。
这就是与仙道截然相反的神道，仙道修行，超脱天地，摒弃外物，直指本心；而神道则抛弃自我，与天地融合，化为天地灵气的傀儡，但他是天机的执掌者，天道不亡，神明不灭。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如此恶毒的法子？闻仲不知道，但是左令斗彻底明白了。
左令斗和天帝对话之后就悄然赶赴闻仲军中，打算一探西岐虚实，然后他也看到了哪吒。
尽管他没有闻仲的天魔眼，无法看到如深渊一般压抑在众军头顶的血云杀劫，但他凭借术数之道立刻推算出了当下的情况，数百年未曾感受过的恐惧浮现在左令斗心头，原来如此。
天地大劫，天帝一人已然无法维系天机运转了，因此他需要帮手，需要三百六十五名正神——也就是三百六十五根撑天的柱子。被选定的三百六十五人将成为天地间的神明，天地元气和天机的枢纽与化身。他们不再有自我，也无法修炼法术；他们依靠众生愿力供奉而存在，以天地元气为身体，以众生愿力为魂魄，以天帝意志为思想。在天帝的指挥和操纵下维持天机运转。
这比死掉还可怕！毕竟死去的人尚有转世轮回的机会，而成神之后，万劫不复！
左令斗正在思考，天空中传来一阵大笑，几个道人驾云从天而降，直奔闻仲中军帐，为首一人笑道：“闻兄，别来无恙？”
闻仲连忙迎上去：“原来是金鳌岛的诸位道友，不知何以突然来此？”
为首的秦天君笑道：“听说闻兄征伐西岐，大军略有些阻碍，我等受申公豹道友之约，前来助阵，吾辈已炼成十绝之阵，定要他来得去不得！”
闻仲大喜，连忙邀请诸人入帐。秦天君却道：“不妨，既然来了，那便直接出战，胜得几场，便算是见面礼了。”
一众道人也纷纷附和，闻仲只得点了人马，随十道出营，布下阵势。
左令斗悄悄随之出营，使出隐遁之法在云端下望。其实他知道闻仲的天魔眼早已发现他的存在，但他身为太史台阁之首，旁人看来一向超然物外，行事大有深意。闻仲认得他身怀的太史令，自然不会前来闻询，就当不知道。
十绝阵布成之后，果然杀气滔天，凶威无匹，其中更是暗含天数劫运，可斩仙戮魔于无形之中，左令斗不由得暗暗点头，又看向西岐军中，不知如何应对。
西岐一方大军未动，一小道士飘然而出，径入天绝阵，左令斗大奇，看此人默默无名，道行亦无甚奇处，何以竟然派他来打头阵？不由得掐指默默算了一番，顿时冷汗直冒，低头看时，那小道士已然死于阵中，文殊广法天尊随后入阵，一击破了秦天君法术，斩了秦天君。
闻仲大怒，当时就要出战报仇，只是被众人劝住，此时西岐方又出来一名小道士，自称道行天尊弟子，二话不说也入地烈阵去了，片刻间身死道消，而惧留孙随后入阵擒了赵天君。
左令斗怔然无语，闻仲却是暴跳如雷。而西岐却又派了二人入风吼、金光两阵。
这两人左令斗认得，乃是叛逃朝歌的降将：方弼、方相。左令斗不禁冷笑，西岐中人果然恶毒，再看下去，二人顷刻间死于非命，而广成子和慈航道人随后入阵破阵斩仙而去。
闻仲在秦天君被杀，赵天君被擒时已然发现不对，此二阵争斗之时开了天魔眼望去，只见方弼方相二将入阵片刻即死于阵中，血气飞涌聚而不散。
那阵中本含道道劫运所化黑气，被这血气一引，俱都汇聚一处，向上飞出，天上血色劫云感知到下方的血气杀劫后骤然暴涨，径压下来，侵入阵中，居然将布阵道人的本命神光压入体内，劫运倒灌封入印堂，是以被阐教金仙一击即破。
闻仲急忙收兵，左令斗早已看不下去了，转身向朝歌飞去。


左令斗看着伊尹，很有些怒气。
伊尹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太甲你太异想天开了，你居然会想要凭借太史台阁的力量灭掉西岐？哼哼，虽然太史台阁是大商的守护者，但是他守护的是大商的气运，是九幽之狱下的天帝所笼罩的朝歌的气运。你居然想靠蛮力去与西岐争夺天机？太史台阁的力量，根本不是阐截二教的对手。”
左令斗很是不服：“阐截二教自己还在打的不可开交。”
“那是因为你没出手。”伊尹慢悠悠地说，“如果你敢动手，那么太史台阁的人一定会第一个上封神榜，你有没有想过，阐截二教为什么要参与进来还斗得不可开交？”
“很简单，神位不是谁都能占的，就好像你找来一块牛粪的话，再强大的法术也没法把它炼成补天石。”
“人有千百种，好歹贤愚各不相同，凡是天生有过人之姿者，无论智慧绝伦还是武力超群，都是天地灵气所聚，天机运转之关节，唯有此等人才能更好的契合于天地，协助天帝运转天机。所以非能臣良将贤士名姝或是仙妖魔道弟子，上不得封神榜。”
但越是这等超脱尘世，浮游天地的得道之人，就越是惜命，谁都不愿意去做这件事，但若尽找些凡夫俗子成神，将来怕是会有大麻烦，所以两教教主签商封神榜，内情却不明示弟子，只任由他们去厮杀，生死幻灭各凭缘法。
“所以知道这件事的真实内情的，只有太史台阁的你我，各方大教的教主。两教金仙知之不详，金仙门下弟子和商周的凡人则一无所知。”
“所以你不能出手，否则二教一定会让太史台阁先在封神榜上占几个名额的。”
左令斗恍然：“原来申公豹在你授意下撺掇诸侯反商，又四处寻找道人散仙助商，是打的这个主意。”
伊尹苦笑：“本来是打的好算盘，但我却是低估了姜尚。想不到此人如此手狠，竟然将灵珠子以血祭之法炼入封神榜，成就半神之体。阐教金仙更是心狠，毫不掩饰地派出门下弟子和凡人送命消劫占据名额。闻仲虽然文才武略，但是却没有这般狠辣，倘若因此截教式微，阐截二教实力失衡，朝歌只怕大大不妙。”
“但是！”伊尹——太史台阁右令辰忽然厉声喝道：“即使如此，也不可动用太史台阁的力量，哪怕……哪怕朝歌覆灭，大商倾覆也绝对不能！”
“为什么？”左令斗愕然。
“因为西岐也是商的子民，即使西岐灭商，入主中原，那也和商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而太史台阁肩负更大的重任，这股强大的力量必须用来保证封神能够顺利完成，不容许任何的问题！”
“问题？”左令斗哼了一声，“你还有多少事是没有告诉我的？到底会有什么问题？”
伊尹正要回答，突然全身一震看向窗外，天空中一束柔和的光芒撒了进来，温暖而柔软，仿佛带着一种爱抚的感情。
伊尹的脸色有些发白：“来了……这问题……已经出现了……”
左令斗不明所以，弯腰捡起一片从窗口飘落进来的巨大白色羽毛，上面画着一片弯弯曲曲的符号和一把火红色的十字小剑。
左令斗看不懂，但是很快他就用法术解开了上面的神念，了解了这篇文字的意思，刹那间，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那片羽毛上面写的是：

黑暗的时代即将到来
吾奉主的旨意，前来为此方驱散黑暗
在主的庇护下，一切都无须畏惧
主是永生不灭的，信奉者亦然
愿你们分享主的荣光


——炽天使米迦勒

疯小鱼

略凌乱

纳兰容若

如果作为起点文，我会喜欢这个剧情的……

金牌葫蘆

這個帖恐怕是最堅守在李靖岩封神志設定內而開拓幽微的帖了，相比之下一輪太上老君的神帖，只屬惡搞

作為死忠封粉，這篇我很滿意
可惜文字偶顯油滑，雰圍營造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