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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杀] 【神死请进】第一轮评委任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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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6 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评语直接在本楼跟帖回复
注明所评文章的编号(就是标题最前面的数字)
请在8日晚前评完
梁羽生家园,梁迷网络的家http://www.yushengbb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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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6 22:45 | 显示全部楼层
02【争精】【第一轮3区杀帖】沉默江湖(一)
(一)
在六月第一个无雨的夜里,完颜石被一个噩梦惊醒。
“一百三十六次了。”他擦掉额头的汗,紧紧地抓着被褥,努力不去想困扰他四年的梦魇。
等到心情平复,他点上烛,愁着脸来到后堂。后堂摆着香案,供着两个牌位和一杆长戟。

完颜石点上香,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非是小人有意害二位大人,冤有头债有主,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小人日日念经诵佛,赈灾乡里,只愿二位大人积累些许功德,二位大人在天有灵还请放小人一马。明日我上白马寺请诸位大法师再为二位大人做一场大大的法事,求二位大人饶了小人别在纠缠。”
他神神叨叨好一阵才站起来,喘着气,肃杀的灵堂充斥着悲与诡,让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四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死斗。

漠山躺满了破碎的尸身,灌木枯枝悬吊着触目惊醒的内脏血髓,引红了风。
血路尽头
断崖之上
矗立着两个相互扶持的身影和一杆长戟,尽管他们杀死的敌人足以堆成一座小山,但面前仅剩的十一个刺客却断了他们所有的退路。
“为了一本沉默江湖,值吗?”仅剩左目的胖子喘着气,吐着血,憋出一句话。
十一人没有回答,刀剑在手,同时踏前一步。
二人对视一眼,持长戟的年轻人点了点头。
“好,你们要,就给你们!”胖子用尽全身力气扔出一本书。
没人去抢夺,十一个蒙面人一动未动,甚至连目光都没挪动到那划过天空的轨迹上,仿佛胖子扔的不过是一块石头。
他们的眼,他们的精、气、神都牢牢的抓住面前看似马上要倒下的两人。
胖子只剩一口气,扶着他的年轻人浑身浴血,摇摇欲坠。
但只要这两人没有彻底断气,谁也不敢保证最后站着的会是谁。
要拿沉默江湖,也得有命才行。

沉默公子李停舟平日里自吹自擂称自己乃江湖排行第五的高手,天下人无不嗤之以鼻嘲笑不已,但这十一个人却知道他的确不是天下第五。
天下第五都配不上他!
一路尸骸就是铁证,倒下去的刺客里有许多在他们十一人之上,就连纵横天下的师亦恬也只在一招间被李停舟拆成八块。
现在这个或许天下第一的高手已重伤垂死,旁边的年轻人看起来也只剩一口气,他们仍旧没有上前强攻的打算。
比起李停舟来,不要命的徐沉舟更让人胆丧
跟李停舟对决,可能死,也可能逃走;与徐沉舟交过手的没有人活下来
一个都没有

“船哥,我早说了这招不灵的。”
“切,不试谁知道。徐徐,你怕死吗?”
“有点。”
“可惜老子这三十多年的童子功今日就要废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操,早知道这样,不如狠狠地干她一炮!”
“你不是已经不是处男了吗?”持戟的徐沉舟一脸费解
风呼啦啦地吹
十三人越绷越紧

浓重的呼吸,伴随着血
无所谓谁先动手,谁杀谁已经分不清
那一天,大漠河河水艳红

猛地,一道惊雷从东拉响到西,将完颜石从回忆中拉回,借着灯光,他突然发现地上多了一个影子。
他惊愕间回头
一条瘦削的黑影钉在门口,背后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贯通天地

“徐…沉舟!你..没死?”完颜石踉跄后退,撞上供桌,跌倒在地,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

徐沉舟缓缓走近,每一步都很慢,带着无可抵御的节奏,如同阎王的呼吸。

他一直走到供桌前,一把将刻有徐沉舟的灵牌抓烂,点上三柱香,取下了长戟。
那种千军万马奔腾咆哮的感觉再次弥漫。
他轻柔地抚摸着长戟,目光却停留在另外一块灵牌上
又一道闪电划空,映得牌位上李停舟三个字触目惊心

“李哥,根本就没有什么沉默江湖吧。”
李停舟笑笑:“根本就没有什么沉默江湖。”
徐沉舟也笑了
“船哥。”
“诶。”
“想不想见识一下天下第一流的不要命!”
“徐徐。”
“恩。”
“想不想见识一下天下第一流的童子功!”
李停舟突然站直身,脸上倦容一扫而光,原本肥胖的身躯渐渐萎缩,变得精壮,身体却逐渐拔高,一层淡淡的神辉笼罩全身。
如同九天神柢
不仅十一名刺客目瞪口呆,就连徐沉舟也瞪大了眼,手中长戟落地,砸出一声沉闷声响。
李停舟轻轻按住徐沉舟的肩,一股不容反驳的大力瞬间控制了他四肢百骸,神秘的光华自李停舟手中传来,将徐沉舟由内而外都渡上了厚厚一层生机。
“你老哥我虽然没劳什子的沉默江湖,但老子的绝招可不像你发了誓就不用了。”李停舟歪着嘴,眼里满是戏谑。
他抬手一挥,徐沉舟就被抛到半空,自天际摔落
落处,正是滚滚东去的大漠河
“好好活下去。”
李停舟声音传来,也不管徐沉舟泪已成行。

堂内灯火被浓重的杀气激得忽明忽暗,完颜石浑身湿透,他打着哆嗦,下意识想的离这个魔头越远越好,可两腿就像灌了铅,不管他怎么努力也爬不起来。

“兴亡戟的气将我带到了这里,你又供上我和大哥的牌位,想必你就是那十一人之一了。我大哥怎么死的?”
古董商出身的完颜石特别怕死,自大漠河一战后,大家都认为徐沉舟必死无疑。唯独他,在没亲眼见到徐沉舟尸体前不敢冒这个险。于是他收了徐沉舟留下的兴亡戟,将二人牌位好好供上,逢年过节均要为二人大作法事。并且对和徐沉舟纠缠不清的绛衣特别照顾,悄悄替她化去多处危难;就连对同李停舟只有短短缘分的欧阳暧也是扶持有加,为的就是今天!
徐沉舟这个人他用了四年来研究,完全可以断定这重情重义只知拼命的蠢货知情后绝不会杀他!何况,当日他还有一个绝对保命的手段。
只可惜,无论做了多少准备,在真正的恐惧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骚臭,完颜石身下浸出一股水渍。

“没用的东西。”徐沉舟骂了一声,缓缓走近
“你大哥..他..他,嘿嘿,他死了。哈哈哈哈,他死了!”完颜石突然跳了起来,神态渐显疯癫:“没错,他武功高,高得要命,就连岳啸天、刘淮泗联手都撑不过三招。可谁让他惹了不该惹的人呢。”
“刘淮泗,岳啸天….还有谁?”
“有谁?哈哈哈哈,我们都是些棋子啊。徐沉舟,你也不想想。萧一峰、岳啸天这些人都是名震一方的高手,能将他们聚起来的人物,当世之上你说还有谁?”
徐沉舟双目渐红:“别跟我玩这些,说,是谁!”
“四十九丈山的那位,你该不会忘记吧。”
徐沉舟一脸愕然:“李靖岩!”
“除开当世真仙外,谁还能有那么大的魄力?”
“可….可…李靖岩明明已成真仙,虚怀若谷心忧天下,怎会害我兄长!”
“真仙?我去他妈的真仙,狗屎。他要是成就了真仙,为何不飞升而去,反要留在这滚滚红尘?实话说了吧,据说李靖岩成仙还差最后一道坎,而这道坎相传叫做沉默江湖,就掌握在李公子手中。”此言一出,完颜石已经彻底放开,拿出了江湖大豪应有的气度。
徐沉舟突然觉悟,当初李停舟那最后的时刻,真正就是神仙!
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是
可是那并非什么沉默江湖。
徐沉舟在小溪村躺的四年时间里,虽然不能动弹,却可以用感觉观察世界,也能观察体内。
那不是什么成就真仙的临门一脚,而是李停舟毕生的修为和他生命中最本源最纯粹的生命力!
一想到小溪村,他就很自然的想到子珍,那个穿着粗布衣衫的漂亮小寡妇。
她的面容渐渐清晰,站在遍野桃花下望着自己浅笑,那一刻的风姿堪称绝代;在她旁边,还有一个女人,长衣火红,一脸哀怨。
二人身形渐渐重叠,他分不清谁是谁

完颜石精明,明白此刻徐沉舟正是心神恍惚之际,立刻长叹一声,说道:“当年我也是被逼无奈,李靖岩此人冠有真仙之名,却做妖魔尚不且之事。为了逼迫我出手,甚至连我家中老小都被他下了生死咒。其实我对令兄仰慕得紧,当日我并没有出手。”
“哼,你不过是想要我饶过你的性命。”兴亡戟平端,一点寒芒耀眼
对徐沉舟这样的人,最好的方式当然是直来直往。
于是完颜石对长戟视而不见,凛然道:“不错,就是要你饶过我!在你看来我的确该死,可是谁不是被逼无奈?谁真愿意与你们决一死战?这四年来我所作所为问心无愧,自问可以功过相抵,就是李停舟复生也不会杀我!”
“就凭你供上我们的牌位?”
“当然不止!哼,三年前绛衣为寻你下落被困在十八连环谷,是我带着七名弟兄不计生死将她救出;两年前,绛衣追查凶手被姬无语打成重伤,险些失身,还是我!还是我将她从虎口救起;欧阳暖为寻李停舟,卖身万花楼打探消息,若不是我花费三十万两黄金,她还想保留处子之身?何况当日夜里我冒死返回,仔细收敛了李公子尸身,将他葬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仅凭此,徐沉舟,你说,你该不该杀我!”
完颜石每念叨一句话,徐沉舟握戟的手更紧更苍白一分,直到他说完,徐沉舟就知道自己已无法下手,不仅如此,当听到李停舟已然下葬后,他几乎感激得要下跪。
“带我去见兄长。”徐沉舟虎目含泪
完颜石长出一口气
自己的小命总算保住了。

孤零零的小山丘,一座无名荒坟
“大哥,徐徐来看了你。”
雨倾盆而下
流到颈脖的时候已咸如大海

磅礴大雨间,一个满身伤疤的年轻人举起长戟如野兽般嘶喊,

待徐沉舟拜过李停舟后,完颜石上前一步,恭恭敬敬递上一张纸,上画了一名高鼻亮眼的异族
“徐公子,当年李靖岩召集我们这群乌合之众来时,彼此都蒙面易容,倒分不清雌雄,何况这些年您音信全无,谁也不敢提起这件事。因此小人花了四年时间明察暗访也未打听清楚当年苟活着的七个人到底是谁。不过当时却其中有一人在下山之后揭开面皮喝酒,被小人无意看见,那人是名异族,故记得极为清楚。此人名托马斯,来自西土,手中道法甚是玄妙,小人几年来一直都挂着他的消息,现今正在九阳县,甚是得当地烟花女子喜爱。这便是他的画像与行踪,以徐公子的手段定能从此人着手得报大仇。小人此刻已经得到一点关于其他几人的线索,待大人手刃托马斯后小人定然已打探清楚了。”
徐沉舟接过画像,粗略看了看便收在怀里,沉声道:“完颜石,我虽感激你,但当年你害我大哥不假,待我大仇得报之后你自断一臂,我也不为难你。”
完颜石脸色平静,长长作了一辑,高声道:“当年一事,完颜甚是悔恨,莫说只断一臂,便是四肢皆去又如何。徐公子英雄一诺完颜石甚是感激,若是有用得着某家的地方尽管开口。”说完又有些不自然的笑笑:“徐公子,我将此人行踪卖与你便是与那四十九丈山的那位为敌,小人生性贪生怕死,只望徐公子大仇得报,我亦能安享晚年。小人这条命就卖给公子了,公子,那几人甚是狡猾,要小心为妙啊。小人家中还有三粒九兰还生丹,小人这就去给公子拿来。”
徐沉舟略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眼中煞气已去了九分,哼了一声,理也不理,带起一道剑气就飞走了。

直到徐沉舟离开了一个时辰,雨已止了,完颜石还在李停舟墓前恭恭敬敬的烧着纸钱,燃烧的灰烬随风飘舞却不落地,反而渐渐的在空中凝化成一个中年书生。
那书生自虚空走下,开着徐沉舟离去的方向,问道:“他果然没死,这可如何是好。”
此刻完颜石脸上也是一片阴霾,压低嗓子道:“燕八行他们接到消息没有。”
“都接到了正星夜赶来,连疯笑愚也赶着过来,只有当年中了李停舟亡命一掌的小破刀尚在休养,不过他的好兄弟山药蛋替他出头也赶来会合,为兄离得近些来得快点,在山下逛了一个多时辰。老石,你当真狡猾无比,连这等厉害人物也被你哄得团团转,只是为何不留他几日,待兄弟们聚齐,杀他不过反掌间。”
完颜石冷笑一声:“你梅再飞在读再多的书也是那样蠢,能杀他是不假,可谁知道杀了他之后你我兄弟七人还有谁能活下来?是你还是我?现在正好有个借刀杀人的机会不用,非要舍本求末,当真愚不可及!”
“就是那个托马斯?此人到底是何来历?”梅再飞没跟完颜石争论,反而虚心请教起来
“他是何来历我不清楚,不过以徐沉舟的性格肯定是一见面不问青红皂白就要下死手,就算托马斯再无能,他的那个好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梅再飞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他兄弟的眼光更敬佩了三分。
“不枉我准备四年设下这个局,也不管李停舟那杂种临死前给了他什么,只要徐沉舟一死,慕容大人那边定有赏赐。双船侧畔千帆过,漠山前头万木春。哼,什么狗屁传说狗屁沉默江湖!老梅,将这封信交给漠北风伊卓,就说他的好兄弟前些日子被一凶神恶煞无端打死。咱们就等着看这一大一小两个楞子的好戏就是。”
梅再飞笑着接过,随即问道:“要是风伊卓也打不赢他,这该如何是好?”
“打不赢?呵呵。不急,那我就再给徐沉舟添一把柴。何况…”完颜石一笑:“就算他侥幸不死,但风伊卓乃王三石唯一传人,杀了托马斯和风伊卓后徐沉舟就等着王三石的追命怒火吧。更何况我适才就跟他说了,要得到其他几人线索还得回我庄来,到时候他连战两人,伤势肯定不轻,而我们兄弟齐聚……….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二)
托马斯醉醺醺从倚红阁下来时,已是月上柳梢
无论身后的姑娘们如何挽留,托马斯永远是笑着拒绝,推开肉欲横生的美景,借着酒兴踉跄回府,嘴里哼着谁也听不懂的歌。
今夜的月色有点不寻常,多了抹哀愁的血红
这样的奇景让他驻足片刻,然后他就在也走不动了。
“托马斯?”不肯定的语气自小巷传来,在月下现出一个瘦削的身影。他左手拖着把长戟,右手拿着一张画像对着托马斯仔细辨认。
“你就是托马斯!”来人确定下来,手中画像扔到一边,摆出一副战斗的架势。
托马斯差点笑出来,放眼整个中土,来自西土的男性仅自己一人,此人还要反反复复观摩半天才敢肯定,这样的笨蛋怕有十年没遇见过了。
至于那蹩脚的战斗姿势,我的上帝啊。有这样将自己全身空门都露在对手面前的么,简直不是笨了,而是蠢!
何况他身上并没有魔法元素的气息,又有何惧。
就当做是在血月下的一次小小玩耍,然后,再很温柔的杀死对方吧。
“拔剑!”来人喝了一声
回应他的是一声再也忍耐不住的笑

除开完颜石不算,仅剩的刺客里尚有七人苟存于世
李停舟回光返照之际一敌十一格毙了三人。
要是加上自己,或许全都能杀掉吧!
不,是一定能通通干掉。
既然李大哥去了,那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待六颗血淋淋的人头落地,那时,就是我登上四十九丈山的时刻

徐沉舟握紧了长戟,一脚踏出,青石铺成的长街登时粉碎
托马斯的脸上还挂着痛快的笑,但瞬间变为惊愕。
长戟半眨眼内划破二十丈距离,离他不过三寸。
“我的上帝啊!”
托马斯胸前一块巨大的蓝宝石粉碎,一股无形力场弹出,兴亡戟在上面划出一阵发酸的吱呀声,歪了个偏;但紧随而至的拳头在托马斯眼中不断扩大。
没有任何悬念,托马斯被击得倒飞,越过了遥远的距离狠狠地撞在城墙上,带落大片土石。
八阶魔法‘神圣避难所’竟然被击出条条裂痕!
可能不?!
处于神圣避难所内,托马斯本应该无法做出任何的动作,但唯独他这个魔法乃是教廷三位红衣主教联手封在宝石内,并做了稍微的修整。
以一名红衣主教神力尽失为代价,只为神圣避难所增加了一条作用:施法者能在避难所里释放魔法!

托马斯瞬间就分清了形势
“遥远的火焰精灵,请你跨越层层时间与空间的封锁,来到伙伴的身边,让我们将这世间的邪恶都烧掉吧!”
托马斯急速祈祷完毕,两个巨大的火元素巨人出现在他面前,发出疯狂的咆哮,强烈的热浪引燃附近房舍,无数睡下的百姓自梦中惊醒,哭喊着四散奔逃。
“妖怪!”徐沉舟长戟一翻,认真不少
托马斯立刻为火元素加持了敏捷与巨力,驱使他们冲向徐沉舟,紧接着他又撕开一个魔法卷轴,一股澎湃的能量猛然冲出,借助两个火元素巨人阻挡,‘荆棘风暴’轻易地将徐沉舟击出好远。
再爬起来时,徐沉舟胸前鲜血淋漓。
“这是什么鬼玩意?”徐沉舟发愣,手中却没停,兴亡戟一送便刺入一个火元素体内,内力激荡,将火巨人震成碎片,跟着长戟一扫,将另外一个火巨人拦腰斩断。
耳边充斥着刺耳的惨叫,徐沉舟没时间去理会这神秘的生物,又有四个火巨人大步冲来,在他们身后三个更大的土巨人正摇摇晃晃的站起。
“天呐,这人就应该是中土那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了吧,竟然能不用魔法就轻易的将火焰精灵击败,简直不在圣骑士兰斯洛特之下,哦不,简直还要厉害得多!”
就在托马斯短短感慨间,四个火元素全都倒了下去,三个土元素还有两个在勉力支撑,在散发着冲天斗气的徐沉舟狂轰滥炸之下,两个土元素倒下只在片刻。
但托马斯很显然不是一般的大神术师,空间戒指一翻,一大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魔法卷轴掉落一地。
“冰箭”、“死亡连锁”、“毕格比护身掌”、“雷鸣爆弹”、“烈焰飞弹”、“菱光反射”、“律令:震慑”…….数不清的高阶魔法如雨一般的向徐沉舟轰了过去,无数召唤生物前赴后继冲向死亡的终点。
这可是教皇交付他用来对付比蒙的大堆武器,遥远的教皇期待用这批昂贵的卷轴打落比蒙的一颗牙,可现在保命的想法占据了一切,托马斯不得不用上这些足以让一个小国家破产的昂贵卷轴。
托马斯的身体封印着号称十阶的魔法“魔力唤醒”,在使用卷轴类物品的时候,他可是不费一丁点魔力的,否则以这样的打法,就是十名大魔导师也经不起魔力消耗。
终于,最后一张八阶卷轴“雷神制裁”在托马斯手中化为一道粗犷的闪电狠狠地击中了徐沉舟,无上雷霆轻易吞没了倔强的身影。
他长出了一口气,整个小县城都被这历史上最昂贵的攻击给打平了三分之二。
“该死了吧!主在上,我记得我没有招惹过魔鬼啊。”
神圣避难所时效终于过了,托马斯引以为傲的金发乱七八糟的搭在头上,伴着汗沾满了泥。
还没等他休息够,浓烟中,那条孤傲不倒的身影再次浮现。
托马斯立刻站起,全身散发着乳白色的神圣光辉,全部的神力都凝聚成最后最强大的神术。
“以主之威严,沐主之光辉;神恩如海,神威如狱;以主之名:定!”
没有效果,来人只晃了晃,脚下微微踉跄
托马斯苦笑,放开了握紧九阶卷轴的手,既然这么多七阶八阶魔法都杀不死这神秘的对手,用上九阶估计也没效果吧。
至于空间转移之类的魔法,在如此敌人面前也是没有效果的。
“不知下一个来中土送死的是谁呢?安娜?马克罗夫?还是兰斯洛特?恩,很快我就不会寂寞了。”
生性乐观的托马斯索性坐了下来,摸出短笛呜啦啦的吹起。
“只可惜没这曲子没作完呐。”托马斯苦笑一声,看都没看向来自地狱的死神,死神全身浴血,上身模糊一片,步履蹒跚,也受了不轻的伤。
“拔剑!”死神开口了
“先生,请你安静,即使死亡的力量无比伟大,但在同样伟大的音乐面前,我想冥神还是愿意给艺术一点时间的。”托马斯说完继续吹笛,完全沉醉其间。
一曲奏罢,托马斯满足的笑了。
“怎样?后面那段可是我自己临时谱的。”
“拔剑!”
“噢,这位先生,你们中土的武器我可用不习惯。”
“真的假的?”徐沉舟两眼眯起,难以判断,当年最后仅剩的十一名杀手可全部都是刀剑宗师。
托马斯注视着血红的人影,不闪不避,又抬起头看着月,吹起笛来。
徐沉舟两眼眯成了一条缝,直觉告诉他这个异族说的是真话,而且若是这个人物当初也在那群刺客中,凭借他出神如化威力强大的道术,自己与大哥绝对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他现在能胜得这么轻松,那是因为李停舟临死前已将几乎全部内力与生命力转嫁与他,而他也用了四年时间来将其消化融合,更在脑中将一生的战役不断重放,反复仔细的分解每一个曾经见到过的招式。
此时的徐沉舟比四年前早已脱胎换骨!
若是以往,徐沉舟会留下托马斯一条命,待他弄清真相在做决定,而现在……
长戟一送,刺破心脏
“对不起,我宁愿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真是可惜。”托马斯紧紧抓住兴亡戟,露出一个艰难的微笑:“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么?强大的武士。”
仇敌伏诛,不知为何,徐沉舟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些不敢去面对那双嬉笑的蓝眼睛,心中对这个杀害他大哥的异族起了一股淡淡的敬意。
“你说。”
徐沉舟按住他的心脉,送去一股内力,缓缓延迟阎王的追讨。
“若有一天你能…你能击杀比蒙,那时候请…..请你高呼我的名字。”
“比蒙,比蒙是什么?我只听说过那东西,不过你放心,只要他惹到我,我会替你完成这个心愿的。”
“勇士..你一定能成功的,呵呵。这枚戒指送…送给你…能….将…它的牙….送回上帝的怀抱。”
“小蓝…我…我们回家吧。我好想家,好想家…….我蓝色的..多瑙河啊”托马斯瞳孔渐渐涣散,终于一动不动。
徐沉舟在他尸身旁停留许久,一动不动。
手掌挥过,火焰穿云。
徐沉舟收起了他的骨灰,和一枚火焰无法烧去的戒指,只为了不明就里的感动。

“回家?我的家又在哪里?这个人….有问题。”
徐沉舟仰望血月,突然想起了小溪村那遍野桃花。

(三)
江湖永远不缺乏争斗
有争斗就有彼此交付性命的傲然
直至如今,徐沉舟也没听说过谁会在决斗后主动求饶
那根本就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
但他今天大开了眼界

两名不知名姓的年轻人为了不明白的原由,用三流的武艺拼斗了近半个时辰,终于绿衫挑飞了紫冠的剑,一脚将他踏在地上。
围观众人或唏嘘或起哄,都等待着绿衣公子长剑递下去的一刻。
人流中的徐沉舟也觉得可惜,紫冠年轻人武功逊了绿衫公子一截,能坚持到现在才败,其对阵时的机变反应与毅力都属上等,或许过不了几年,三流的武艺终千锤百炼成第一流,在江湖闯出一块属于自己的名堂。
只是很不幸,他输了这一战
代价就是死

徐沉舟只感意兴阑珊,拨开人群离开。
“求求你放过我,我立刻退出江湖再也不会出现了。求求你,我给你钱,很多很多钱,求求你放过我。”
徐沉舟驻足,众人也是一阵倒喝,咒骂不绝于耳
“呸,我还以为是啥英雄好汉,原来是个软蛋。”
“可怜你下面还吊着那东西,剥开看看,是不是毛还没长齐。”
“杀了吧,这样渣滓留在天下真丢光了男人的脸。”
绿衫公子脸色也是青白相加,对这样一个已经丧失斗志的窝囊废动手已背离了他闯荡江湖的初衷。
“饶了我吧,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求求你。”紫冠年轻人猛地磕头痛号,额头一片血红
长剑还是递了下去,与偶尔的心软相比,这紫冠的潜力让他本能的感觉畏惧。
血流了一地,围观人群渐渐散了
徐沉舟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那双不瞑目的眼
不带绝望与对死亡的畏惧,只有无可言喻的款款深情,宁宁定定地望向远方
他的手中至死还紧紧抓着一个精致的香囊,上面戏水鸳鸯已成紫黑
“原来是这么回事。”徐沉舟觉得心里堵得荒

自醒来回到江湖后,他一直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不停的在跳,不是对李停舟复仇的义无反顾,而是本能的莫名其妙。
现在他明白了。
“绛衣啊,你还好吗?”

“徐沉舟!”
荒尘古道上,心事重重伤势甚重的徐沉舟突然听到这一声唤
他抬头,眼前是漫天飞舞呼啸而来的点点晶莹
不知何时,杀气已弥漫山野
退这个字从来没有在徐沉舟身上出现过,他右脚发力,迎着暗器冲去,长戟刹那间连刺,逼开了自左右递来的三柄长剑。
果敢雄浑的斗气轻易弹开了所有暗器,尘埃落定时,四名刺客已在尘泥中哀号。
太逊了
这绝不是当初那十一名刺客中人,更像是一群临时聚集的乌合之众。
“死还是活?”长戟刺死三人,只留下抖得最厉害的刺客
“为什么要杀我?”
“你不死,有人心不安。”一柄飞刀突如其来贯穿刺客头颅
林野间鸟雀群起
“你又是谁?谁心不安?”徐沉舟一愣
“呵呵,都说徐疯子傻,果不其然。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 林间四面八方遍起回声
“你会的。”徐沉舟说完人已串入林中,挡开无迹可寻的柄柄飞刀。
这是一个狡猾的对手,借助树木的影子完全掩饰了踪迹,要命的飞刀却总能穿透咫尺间隙出现在徐沉舟任何意想不到的角落,这样的攻击完全推翻了器宗必须在开阔地才能发挥威力的传言。

一炷香后,徐沉舟确定自己找不到他
该死的家伙,连气息都跟草木连成了一体
可即使身受重伤,也不是这些小毛头能随意欺辱
既然如此,那就
徐沉舟起跳,纵身飞起五丈
一柄飞刀骤然爆起,气势如虹
“兴亡戟!震!”
长戟轰然落下,大地颤抖,霎时间乱木穿空
无上大力震碎了方圆十丈的一切,在抛起的林木间,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半空手舞足蹈。
下一刻,她已被徐沉舟踩在脚底,眼里除开不可思议还有好奇,偏偏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女人?”
“说,谁叫你们来杀我的。”
“呵,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本姑娘,徐沉舟你真以为你天下无敌了吧?切,你小心点,东西拿开,不就是扔了你几刀么,你还是活蹦乱跳的,有什么打紧。实话说了吧,这次你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
“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师兄啊。”
“你师兄是谁?”
“说来不怕吓死你,我师兄就是田剥光,人称惨绿少年,听说过吧。”女人尤自挣扎,嘴里咕哝着含混不清的骂词。
徐沉舟摇头,问道:“他是谁?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我?”转瞬间,他又加了一个问题:“他怎么知道我还活着?”
“你连我师兄都没听说过?真笨呐,兴亡戟乃上古神器,你乃兴亡此生之主,你上个月拿回兴亡的时候,兴亡戟的本命灯都亮了。这是纯阳宫我师父传出的消息,天下谁不知道兴亡回来了。”
“那你师兄为什么要杀我?”
“………..”
“那你又是谁?你师父又是谁?既然你师兄要杀我何不自己来?你这样的武艺也想杀死我么?”
“纯阳宫马叉阳我听说过,那兴亡本命灯又是什么?”
“我只听说过四十九丈山,那山在何处?”
“你难道不怕我杀死你?”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比这男人手中的长戟更恐怖,再听他唧唧歪歪地问下去,只怕自己要发疯。
墨凝紧紧地捂住耳朵,对这个傻到极点的男人彻底无语
“天!他从来没补习过江湖知识么?”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徐沉舟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情怀,脚一抖,凝二被震飞半空,落处,兴亡戟精芒闪耀
“啊!绛衣是我嫂子!”生死关头,墨凝惨叫着丢出了她的底牌
长戟一收,男人转身,他知道她说的是真话
“她,已经嫁人了么?”声音不低不亢,分不清喜怒
墨凝浑身冷汗,揉着发酸的肩膀,咕哝道:“一年前嫁给我师兄的。”
走在前方的徐沉舟陡然一震,周身三尺草木柔肠寸碎
隔了好久
“你回去告诉你师兄,我不会再出现。”
直到徐沉舟背影消失,墨凝才收起落在地上的飞刀,啐了一口:“真是个怪人,田师兄怎么会让我来对说这些话?无聊。”

“再来,我就不信打不赢你。”火红的衣衫咬牙切齿
“怎样,我追你追得这么辛苦,累死了,亲我一下下,就当做奖励吧,一下下就好。喂,你不要这么绝情啊。”女人叉着腰,火红的衣衫飘来飘去,很是好看
“喂,徐疯子,你再不娶我,我就要嫁给别人了哦。最后一次机会!”
大漠河上,孤舟扬帆
“我叫你回家你肯不肯?”男人的声音
“有何不肯。”
“那为什么还不走?”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
“因为你还在啊!”火红衣衫微微一叹,靠在徐沉舟肩上,懒懒的转个身,双目满是柔情
“恩。”徐沉舟一记手刀将她敲昏,在女人绝望的眼神里,他抗着长戟,登上了漠山。
血肉纷飞间,他的目光一直送着小舟消失在水天相接处

群山间,繁星下
徐沉舟泪流满面,忽地,原本平复的伤势再也压制不住,一口血箭急毫无征兆喷而出。
“我…我竟然坏了道心!”
徐沉舟只觉天摇地晃,想勉力支撑尚且不能,这时哪怕是一个泼皮混混也能轻易结果这声名不显却实力惊人的高手。
额头天庭突然扩散出一股热流,那是李停舟逍遥世间参悟自然所领悟出的生命之力 ,就是这生命之力护持着徐沉舟濒临破碎的道心。但道心失守走火入魔是何等厉害,何况在徐沉舟过去如活死人一般一动不动的四年里,李停舟遗留的生命之力已经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了,此刻已经油尽灯枯。
危急关头,一道真气遥遥射来,直灌入顶,呼吸间一只手掌按住了徐沉舟的背心,强悍凌厉的真气源源不绝,暂时稳定住了徐沉舟体内的凶险。
“多谢了,你是谁。”徐沉舟转过身,施了一礼。
抬起头来,眼里唯一的画面是一杆飞扬纵横的长枪。
“谢大爷我是应该的。”来人手掌收回,伸入鼻孔掏挖片刻,随即又探入裤裆骚挠,一股惬意的笑带着说不出的猥琐,偏偏却给人一种放荡不羁无畏自在的感觉。
“大爷我就是风伊卓。”

徐沉舟杀师亦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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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6 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08【第一轮9区杀帖】卜算子
一  

苏完美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苏轼——《卜算子》

在吟这首词的人是我,苏完美。
夜了,我在楼廊坐着观赏那浓重的夜色,黑而深沉。忽然就想起这首词来。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我又念了一次,苏轼,那个名震大江南北的才子,当时又是怎样的心态来写?我不知道,我只从那些句子里面读出悲凉。
浓重的夜色没有月亮,星星稀疏的悬挂。纵然我认真观测了许久,依然观不出夜空里哪颗星代表的是我自己。或许是我的那颗星辰太晦暗,所以已经被黑色的夜遮掩了。
荒怠政务的村长,这是村里人给我的评价,我从来都是恍然一笑,不以回应。那些目光短浅的世人,如何能理解别人的心思。然而这世上却有我看不透的人,这却是我不允许的。
那个名叫高羽毛的江南大儒,带着一坛陈醋与十二女徒风尘仆仆的来到我的面前找我给他算命,我倒持金刚石罗盘,将盘上的金针拨到他的命线上,可是金刚石罗盘竟失灵一般的什么反映都没有。我不慌不忙的收起金刚石罗盘,沉默故作高深。高羽毛显然不耐烦了,他旁边的十二个女徒也七嘴八舌的舔燥了起来。
我终于开口,我说,你的命结束了。我看见他的脸一下苍白,随即暴怒的喝道,不可能。随后便带着十二个女徒离去了,走的时候还在愤愤不平。
烟花酒楼,我知道这里是江湖浪客最喜来的地方。我也常来。不过,我是以琴女的身份来的。
这次,高羽毛没有带着随行的女徒,毕竟这里是烟花之地,女流之辈到这里只会受折辱。
我们面对而坐。我轻整罗裳,随手抚了下琴,琴音如流水般舒畅。我于是轻笑,“一曲《卜算子》,你的魂便断于此。你确定要试么?”
高羽毛很自信,“欣赏完姑娘的曲,高某继续周游列国的旅程。”
我最后看了眼坐在我面前的男人,宽袖广袍,俊朗的脸庞轮廓分明。
一曲抚完,对面的人深思恍惚,我知道,他,也只是在死撑罢了。我的琴音已经挑断了他的心脉,他的血液也早已冷却。他只是凭着毅力勉强的站起。说,“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我----理解了么?”
高羽毛勉强的离开了烟花酒楼,我笑笑,收起琴,自斟自饮的给自己倒了杯酒,那种疲倦再次袭来.高羽毛在转角的漏巷便会倒下,死去.我再次吟了次末句:”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 二 高羽毛我是高羽毛,“五大标杆”之一。鹑衣百结的江南大儒,带着一坛陈醋与十二女徒周游列国。我为人正派,嫉恶如仇,是和谐时代的道德标杆。我的忍法早已练得出神入化,低眉则风平浪静,扬眉则地撼山摇。
没想到,我竟会在异乡死在一个会占卜的女子手上。那个女人,周游到她掌管的那个村落,我刚到市集便已听到她的名声,荒怠政务,却又因她大权在握,村民都对她敢怒不敢言。一向不喜这种恶劣行径的我当然不能置之不理,虽然这也不过是我旅程中的小小一段。我找上她,据说她喜欢给人算命,我便让她给我算命。她摊开精致典雅的金刚石罗盘在那看了一阵,然后收了起来。我等了许久没见她说话。很不耐烦,我的十二个女徒来到新的地方正想去玩呢,哪有心情在这等。她忽然说了句我的命结束了。我当时就愤怒了。一甩袖袍转身就离去。
走了很远的时候,忽的听见她萧条的声音:“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她竟然会武林中失传已久的千里传音。我愣了会。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走。
那晚,我遣开女徒们,独自在屋顶观着夜色,那个女人吟的那首词在脑海盘旋不去。我忽然觉得无法抑制的烦躁压抑着心头。奔波了半生,觉得恍若未度。那些岁月像一张纯白的纸,上面什么颜色都没有画上。那一夜,我在屋顶上荒凉的任思绪飘飞。
因为压抑,于是我每天到烟花酒巷一醉方休。那种醉生梦死的感觉,从未体验。有一种堕落,有一种自弃,有一种死寂。也许我该再去会她一面。
我们终于在烟花酒楼里碰头了。到那里的时候,夜已轻巧的落下帘幕,街灯错落。
站在楼廊上观赏夜色,不知谁处放起了烟花,绚烂而迷离。我望着烟花,看着烟花在空中变幻着色彩。恍然觉得悲戚。烟花那般短暂,长长的划过一道亮光,在空中轰然炸开。璀璨过后,归于空茫。直到她的提醒,我才意识到烟花早已放完了。
她背着琴走在前面,忽然我觉得她的人和她吟的词仿佛早已融合。苏轼,那个才子,又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所以写下了这样艰涩悲苦的句子。那些领域,我从未触及。
我们在酒楼的雅阁对坐,她打扮的很漂亮,如清水芙蓉。发髻盘绕,长长的刘海在两边如玉般温润儒雅的耳边落下,螓首蛾眉,清眸浅唇,缀花的罗裙随着她的坐姿温顺的散落在琴席下的木板上。
她说:“我从不允许别人干涉我的生活。也不允许有我算不出命来的人。”我不知道她坚持的是什么。低眉垂首沉思。没有回答。
她再道:“一曲《卜算子》,你的魂便断于此。你确定要试么?”
听及她的挑衅,我眉头一挑,“欣赏完姑娘的曲,高某继续周游列国的旅程。”
我看见她妩媚的笑了,那,是我一生,见过最美的笑容。我的忍法早已练的登峰造极。然而看见那样的笑容,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忽然崩碎了。她的琴音响起,如高山上的清泉滴落的声音一般清脆动人。我闭目凝神,在外人看来,仿佛在欣赏美妙的琴音。
一曲终了,我强自控制着御神运招抗衡败北而心脉寸断后神识飘离的躯体,脸色惨白发青的用最大的力量站起身,最后吟了遍她弹的词:“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我----理解了么?”
转角的陋巷,我倒在碎石泥泞的路上,看见她背着琴站着,仿佛看见苏轼迎风而立。感觉她最后用手给我合上已经空茫的眼睛。任由神识脱离躯体。

帖杀高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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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6 23:33 | 显示全部楼层
16【争精】【第一轮6区杀贴】一世人,两兄弟
(一)麻烦

  “……如果你哭过,带着被伤害的信任……”
  刘淮泗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
  似乎是凌晨两点十三分。
  “……喂?”
  “是我。”方小白压抑的声音让人觉得莫名紧张。
  刘淮泗伸手打开台灯:“有事?”
  “我出不去,明天早晨八点十分左右你去一院二楼厕所接应贝灵杏,”方小白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带她走,过几天我去找你们。”
  明天小考。
  刘淮泗叹了口气,搓搓脸:“说清楚。”
  方小白急促地喘息了几声:“贝灵杏怀孕了,我爸妈跟她爸妈商量好了,把我关起来,逼她去打胎。求你了,从小到大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帮帮我。”
  贝灵杏怀孕了。
  刘淮泗闭上眼,关掉台灯:“你决定要孩子?这是大事。”
  “我决定了,我们决定了,你一定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
  刘淮泗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答:“知道了,睡吧。”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睡吧。”刘淮泗摁掉电话,翻身趴着,把枕头抽出来盖在头上。
  够麻烦的。
  一世人,两兄弟——小时候看碟片发的誓。
  刘淮泗侧头吸了口气。
  一世人,两兄弟。
  真幼稚。刘淮泗轻轻地嗤了一声。

(二)医院

  走过挂号处排队的长龙,刘淮泗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早晨八点零七分。
  贝灵杏的父亲低头站在队伍里,刘淮泗走过时向他的侧脸笑了笑,莫名地有些歉意。
  转弯,上电梯,扶梯上的人站成一个个小群体,谈论着各自的话题。
  二楼。抬头看看指示牌,转弯。
  八点十分。
  刘淮泗吸了口气,走到洗手台洗手。
  八点十七分。
  贝灵杏被她母亲抓着手腕从女厕走出来。
  刘淮泗猛然向贝灵杏的母亲撞过去,用力拉开她的手。
  “走!”贝灵杏叫了一声,狂奔出去。刘淮泗用力箍住贝灵杏的母亲顶进女厕里。
  “贝贝!”贝灵杏的母亲尖叫。
  陌生人们惊讶而亢奋地聚集过来。已经有头脑灵活的人拿出手机拍摄。
  “放开我!”贝灵杏的母亲拼命挣扎着踢刘淮泗。
  刘淮泗把贝灵杏的母亲重重摁进拖把池里,趁她一时站不起来,撒手冲出去。
  围观的人推推搡搡地让开一条道。
  “拦住他!拦住他!”贝灵杏的母亲一边挣扎一边叫。
  刘淮泗矫健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她视线内。
  兴奋的人群叽叽喳喳地交谈着,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她终于站起来,来不及责怪陌生人的冷漠,慌忙拿出手机拨通丈夫的电话。
  八点十八分。
  贝灵杏在医院门口,拉开了一辆出租车的门。
  楼上似乎有点骚乱。
  贝灵杏的父亲茫然地转头看了一眼电梯。
  有个面熟的少年正从扶梯上跑下来,一阵风一样跑过去。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手机响。
  贝灵杏的父亲拿出手机,是妻子打来的。
  他直觉地瞥了一眼时间。二零零八年六月十六日八点十八分。
  “喂?”
  “贝贝跑了!”妻子的声音带着哭腔,惊慌失措。
  他眼前一黑。

(三)晋城

  从最近的长途汽车站坐最快发车的一班,在终点站之前下车转其他车辆,六次以后是第二天早晨六点二十分,晋城的天空灰蒙蒙的,像夜还未醒。
  刘淮泗和贝灵杏一前一后从车站走出来。
  “吃早饭吧。”刘淮泗微微晃了晃头,很疲倦,有点眩晕。
  贝灵杏脸色不太好,大概是累了,点点头没说话。
  车站外有流动早点车,刘淮泗买了两个面包、一袋牛奶。一个面包和牛奶给贝灵杏。贝灵杏接过来默默地吃。
  从昨天到今天,她几乎没说什么话,只是沉默地跟着贝灵杏。
  她是个倔强的女孩儿。
  刘淮泗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吃掉面包。
  一车来的人悄然散尽了。路上没什么人,偶尔有几个面色发青的学生骑着车晃晃悠悠地过去。
  “就停在这儿吧,过几天告诉小白一声。”刘淮泗看看贝灵杏。
  贝灵杏点点头。
  刘淮泗摸摸衬衣口袋,确认手机卡贴胸口放着。拆出来放的,学警匪片,虽然也许用不着。
  爸妈应该看到纸条了。家里已经乱套了吧。回去一定被揍。
  刘淮泗有点走神,没注意一辆货车飞快地开过,夹杂着煤粉的灰尘盖了一头一脸。
  刘淮泗咳嗽着揉眼睛。
  “给你找个旅馆,只能差的,将就几天。”刘淮泗眼睛还是很疼,两溜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来,被手一抹,弄脏了脸,有点可笑。
  贝灵杏问早点车老板:“有餐巾纸吗?”
  早点车老板从钱匣子后面掏出一卷卷筒纸,撕了两格给她。
  “谢谢。”她转手递给刘淮泗。
  “谢谢。”
  “谢谢你。”贝灵杏笑了笑,微微皱着眉。

(四)第一个电话

  小旅馆不登记身份证,很破,很便宜,一周后刘淮泗带的钱还是用得差不多了。
  刘淮泗和贝灵杏坐在狭小的客房里,装上手机卡,打给方小白。
  “你好,我是接线员葛……”
  彩铃。
  “贝贝!贝贝!你们在哪儿?”
  贝灵杏的母亲。
  凌晨一点十四分,听筒里的声音特别清晰。
  贝灵杏夺过手机摁掉。
  刘淮泗搓搓脸:“你怎么办?”
  “你能不能再陪我几天,等小白找到机会。”贝灵杏把手机还给他。
  “大概多久?”他拆开后盖抽出手机卡贴身放好。
  贝灵杏咬了咬嘴唇:“我也不知道。”
  刘淮泗把手机放进裤袋,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坐回唯一的椅子上,脑袋靠着墙角:“知道了,你睡吧。”
  贝灵杏从红色热水瓶里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小小的床头柜上,轻声说:“喝水。”
  “谢谢。”刘淮泗笑笑,闭上眼睛。
  贝灵杏灭了灯。
  窗外寥落的蝉鸣有一声没一声的,听得人烦心。
  贝灵杏和衣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刘淮泗似乎睡着了,在梦中咂了咂嘴。
  贝灵杏借着窗外的微光看了看刘淮泗的轮廓,手缓缓抬起来摸摸自己的胸部,轻轻背过身去。
(五)第一笔工钱
  “还行吗?”满面风霜的中年男子关切地问刘淮泗。
  刘淮泗嘴有点歪,奋力将肩上的编织袋往货车上顶,没顶上去,脚下一软,中年男子伸手托了一把,总算放上去了。
  用力过度,每一块肌肉仿佛都在抽搐。
  刘淮泗双手狠狠地搓了搓脸:“谢谢大哥。”
  “还没长力气呢,悠着点。”中年男子拍拍他的肩膀,弯腰扛下一包。
  站在车上摆货的敦实青年探头看了看他们,跳下车:“嘿,该换了。”
  刘淮泗疲惫得无法拒绝,感激地冲青年点点头,爬上车。
  那两个人干活很麻溜,二十分钟装了满满当当一车,司机看来也是惯熟的,掐着点儿回来,每人给了五块钱,开走。
  “大哥,谢谢。”刘淮泗有点尴尬。
  青年憨厚地笑笑,摆摆手。
  “互相帮衬。”中年男子仔细地把五元纸币展平,对折,放进口袋里。
  又开来一辆货车,手里没活的苦力们呼啦一下围上去。青年和中年男子也赶紧跑过去。刘淮泗慌忙拉住中年男子的衣角,欲言又止。
  “跟着我们。”中年男子笑笑。
  刘淮泗突然眼睛一热,忙低下头跟着他们跑。
  一上午捞到三次活儿,第二次只给了三块,总共十三块钱。
  然后刘淮泗的手破了,也确实一点力气都没了。
  坐在路边看别人抢活儿,天慢慢亮了。
  “……观众朋友们早上好,欢迎收看早间新闻联播。今天是2008年7月24日,农历6月22日……”
  刘淮泗回过头去,一个小摊主正专注地盯着一台小小的电视。
  “小兄弟,饿了吧?”一个热馒头递到刘淮泗鼻子底下,中年男子笑着,青年在他身旁大口大口吃着馒头。
  刘淮泗摇头:“不用,谢谢大哥。”
  “别客气,一个馒头老哥还请得起。”
  “不够还有。”青年补充,咧嘴一笑,黑红的脸膛憨得可爱。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小兄弟要学学我家这个傻蛋,多吃饭才能长力气。”不由分说把馒头塞给刘淮泗,挨着他坐下。
  “小兄弟哪儿人?”
  “河南。”
  “噢,多大啦?”
  “十九。”刘淮泗十七周岁生日刚过。
  “面嫩,细皮嫩肉的咋出来干这种活?”
  刘淮泗抿抿嘴没答腔。
  中年男子不以为意地搔搔脑袋:“我们泽州的。我叫山狗,他是我弟,山药蛋,脑袋不好使,我带他出来挣点钱娶媳妇。在这儿混了两个多月了。”
  “哥!”山药蛋突然指着北边叫。
  来了个挺大的货车,苦力们蜂拥过去。
  “嘿!走了!”山狗把拿在手里的另一个馒头塞在刘淮泗手里,跟山药蛋一道跑过去。
  刘淮泗看看手里的两个馒头,站起来往回走。
  三个钢镚儿在口袋里叮当作响。
  手机上个月贱卖掉了,换了个老掉牙的破机子,现在钱又快用完了,只剩最后一张大票,转悠了几天无奈来这个批发市场做力气活。
  打过两次电话还是贝灵杏的父母接的,有过方小白发的一条短信,说很不方便,让他们再撑几天。
  刘淮泗又累又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渐渐喧闹的路上,上班的上学的人们面无表情地穿梭,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快到旅馆了,刘淮泗看到一个包子摊儿,犹豫了一下,买了一个肉包子。
  贝灵杏怀着孕,得吃点肉。

(六)他

  小旅馆十块一天的房费还是承受不了,正好山狗、山药蛋兄弟俩有事儿要回趟老家,把租的房子转租给他们一个月。一百二。就批发市场附近一间很小很小的屋子。
  屋子里有股臭烘烘的怪味儿。
  贝灵杏进门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
  “对不起,你忍忍。”刘淮泗有点难堪地搓着手。
  他的手纹里已经有洗不干净的污泥,像苦力一样习惯无意识地搓手。
  “对不起。”贝灵杏低下头,扯了扯夹衣。她的肚子现在挺大的。她说快六个月了。
  短信约时间,上个月跟方小白通过一次电话,他说还是出不来,让他们再撑一撑——但方小白那边说话挺从容的,白天。随后还给刘淮泗的手机充了两百话费。
  不知道说什么好,刘淮泗默默地开始收拾屋子,贝灵杏呆呆地看着。
  很小很小的屋子,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我出去看看,你中午自己买点吃,晚上我给你带饭。”时间还早。
  “你吃好点。”贝灵杏拉住他,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给他。刘淮泗挣的钱现在由贝灵杏保管,说是怕干活时候弄丢了。
  “不用,能挣到。”刘淮泗不肯拿。
  “拿着。”贝灵杏执拗地拽着他。
  “那我带着。”刘淮泗有点无奈地笑笑,接过来小心地放好,开门出去。
  贝灵杏在家呆着。
  总是这么呆着。
  门外有些女人在聊天。
  “听说国庆节要放礼花,咱们这儿能看到不?”
  “估计得去广场,咱这儿太偏了。”
  “那我带我儿子去看,你们谁去?”
  “多远啊!你还真乐意。”
  快十月份了。
  贝灵杏在一张窄窄的钢丝床上躺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午饭也没起来吃。
  一觉醒来天都快黑了,屋子里暗得像晚上。
  刘淮泗还没回来。
  贝灵杏有点饿,外面水声哗哗的,女人们聊着天。贝灵杏开门出去。
  “妹子,新搬来的?山狗家亲戚?”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热情地招呼。
  贝灵杏笑笑,点点头。
  “一块儿坐坐,”中年女人看看她的肚子,把自己的凳子让出来,“几个月啦?”
  “不用不用。”贝灵杏忙摆手。
  “都邻居,客气啥。”中年女子拉她坐下。
  一帮女人拉了一会儿家常,从贝灵杏的肚子扯到治病贵,医院黑心。贝灵杏心不在焉地附和着。
  刘淮泗还没有回来。
  “……就像市场那边那个啥狗屁医院吧,今天有个河南人伤了,身上没钱,医院愣是不给治,眼看要出人命了,大伙儿赶紧凑钱,我家那口子也凑了份子,都跟医院急了,他们才勉强收了,真是良心都没了……”一个黑瘦的女人说。
  贝灵杏心里咯噔一下。
  “我男人也掏钱了,”胖女人叹了口气,“怪可怜的。”
  贝灵杏紧紧握住拳头:“那个医院在哪儿?受伤的人长什么样?”
  “你认识?”胖女人吓了一跳,忧心地看着她,“我男人说挺小的,现在就在市场旁边的医院,叫啥仁和医院。”

(七)回家

  刘淮泗没有醒。
  贝灵杏在医院发疯一样吵闹,给自己父母打电话,给方小白打电话——刘淮泗把手机留给她了,说是万一有事可以应急。
  刘淮泗就被放在普通病房里,说是扛货时脱手砸脑袋上了,货车跑了,还巧是个不认识的生客。警察来过,说按大伙儿说的车牌查出来不对,是个假牌照。
  刘淮泗静静地躺着,皮肤黝黑,双手粗糙。
  医院向贝灵杏要钱,说不然要停药。贝灵杏把口袋兜底翻过来,菲薄的零钞是刘淮泗辛辛苦苦挣的,只有一百多块钱。
  贝灵杏又把手伸进衣服,从内衣里掏出六百块钱。这是她一直藏着没拿出来的。
  她不停地哭。
  刘淮泗的父母和她的父母赶到时,刘淮泗已经停止了呼吸。
  刘淮泗的母亲要扑上来厮打贝灵杏,被贝灵杏的父母挡住了。
  贝灵杏浑浑噩噩的,跟着父母回家。
  她没见着方小白,方小白躲在家里,也没给她打过电话。她打过去,手机摁掉,电话挂掉,后来就不接了。
  刘淮泗的父母到她家和方小白家都闹过事。
  母亲说她肚里的孩子已经太大了,只能托关系引产,很伤身子,说不定以后都不能再怀孕。
  她对母亲说:“做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怔怔地盯着电视,电视里礼花满天。

贝灵杏贴杀山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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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争精】【第一轮8区杀贴】寻找比蒙的少女
蝉儿在午后的树荫中欢快地鸣叫,与烈日蒸腾起的热气交织成一个只适合酣睡的慵懒午后。不过纵使这样不宜运动的夏日午后,仍然有人在树下挥洒着汗水。一个年龄最多不过十岁的少女,正挥舞着与自己差不多大小的长剑向比自己年长两旬有余的男子发起猛攻。而那男子也不躲闪,只是用手中的一柄木剑轻描淡写地格挡下少女的攻击。

“太迟钝了,这样的剑,”随着男子一声呵斥,训练用的木剑轻轻劈在了少女头上,发出一声脆响。“还想把自己当做小孩子么!”

“唔,疼!”少女突然被打了头,扔掉剑捂着脑袋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爹你欺负人,不是说叫我尽管打么”少女眼里噙着泪水委屈的说到,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不是一直教你永远不能放松警惕么?”作为父亲的男子却是要求极为严格,丝毫不娇纵,“哭鼻子能哭出什么来,站起来,继续。”

少女哭的更响亮了,转身往屋里跑去。

男子刚想追去,觉得脚下有如铅重,动弹不得,猛然间上身前倾,打翻了茶碗。惊醒,却发现又是一场梦。

燕八行暗自叹气,这样的梦总是不断。小溪要是还在的话,应该十八岁了。

“不要这么小气啊!”正在此时,一个少女吸引了他的注意。这年龄与女儿相仿的女子不禁扣动了他某丝心弦。

“就借你点水解渴,还要收钱,五十文钱你怎么不去抢劫!”

“大姐,你一口气喝了三坛酒啊,那怎么也不能是水啊。”小二委屈的不行。

“谁说那是酒啦,那么淡,根本没有味道。而且,大叔,你怎么也比我大几岁吧。”小姑娘盯着长她几岁的小二坏笑着。

小二似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却也拿不出什么话回嘴。

“没用的家伙,连个小丫头都镇不住,你还想不想要工钱了。”掌柜的似是从二楼的客房收完了钱,正缓缓地踱下来。

“你个小丫头,想吃白食!”掌柜的一拍桌子一声怒斥。这么大的动作,引得脸上的赘肉一阵颤抖,好生滑稽。本来有些怯懦的少女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二心里清楚得很,这掌柜的看似肥头大耳容易对付,实际上确是视财如命锱铢必较,凡人他都像抠得几分下来,这吃白食他怎受得了。后院两个劈柴的伙计可不只是劈柴的,闲时劈柴忙时就是打手,这丫头,怕是躲不过一年的苦力了。

旁边的燕八行随时不动声色,可是掌柜的算盘他却一清二楚,这样的人筹划着怎样的伎俩,他可是见多了。

掌柜的看小二愣在一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愣着干什么,还不干活去,连个小丫头的钱都拿不到手,晚上不准吃饭!”

小二一阵委屈,却也不敢违逆掌柜的意思。刚想去招呼别的客人又被人拉住。

“干嘛不叫人家吃饭啊!”拉住小二的人正是想着赖账的少女,“呐,十文钱够不够……”看掌柜的面色不善,她又继续掏了掏荷包,“十二文?”

掌柜的脸上的赘肉依然和嘴巴一样保持着八字型。

“我真的没有了啊?就这么多……” 少女也着急了起来,“知道刚才就少给那个乞丐点……喂,他不会真的不让你吃饭吧?”她转向小二。

小二夹在两人中间,完全不知道怎样答话。

“喂,你快说啊。”少女完全无视他的尴尬,依然催促着。

“这里有一钱银子,够了吧。”燕八行把银子往桌上一放,瞥那掌柜一眼,“放了这个小姑娘,也别惩罚这小二了。”

“那是那是,都按照爷说的办。” 掌柜的一看银子,乐的合不拢嘴,又立刻换了副嘴脸训斥小二“还不快把银子收了!”

燕八行不再管这些,便慢慢走出了客栈。在外走了这么多年,要找的人要查的事进展甚微,与这广阔的天地一比,自己真的是如此的渺小。

他收起纷繁的思绪,正要出发之时,忽然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他。不过这气息也不生疏,显然是刚才那个小丫头。他也不慌忙拆穿,只是逐渐加快脚步,可她也追的越紧,逼的燕八行运起了轻功。小丫头似乎终于体力不支了,“大叔,你快停下来啊,我跟不上了。”她反倒不怕暴露了自己。燕八行不禁哑然失笑,早知如此,你又何必跟我这么久。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他还是停步回身,看着那丫头累的气喘吁吁的拣了块大石休息,不禁有些心疼,若是自己的女儿在外,是不是也这样让人欺负受累。想到这里,燕八行再也按捺不住,跑到茶摊讨了碗水就递到她眼前。

“嗯?”少女一愣,随即展颜一笑, “谢谢大叔!”说完便大口喝起水来。

平素不苟言笑的男子看着面前这直爽的孩子,也不禁嘴角上扬。

“大叔,谢谢你!可是,那钱我该怎么还你呢?”

燕八行一愣,到没有想到这一茬,难道这丫头追上来就是为了问这个。“不必了,本没有打算要你还。”

“那不行,我冽儿可是不能白白拿人钱财的人。”少女拿出江湖气概来,倒是弄得他哭笑不得。

“你叫冽儿?”

“是啊,好听么?”果然一副孩子心性,她的表情明显是在暗示燕八行答案了。

“好。” 燕八行果然是个惜字如金的人,“那么姑娘,就此告辞了。”

“哎 —”这次冽儿眼疾手快,迅速抓住了他的衣襟,“大叔是在旅行么?大叔是不是见识很多?”

燕八行看出她似乎有什么事情要打听,而且对这丫头也并无恶感,于是再次驻足,“见识不敢说,但是在下去过很多地方,也听过很多事。不知姑娘要问什么?”

“比蒙!我要找比蒙!”冽儿的眼睛亮了起来,似乎看到希望一般。

“这……在下不知神兽身子在何处。即便是阅历最深最广的西元前后,也未必知道比蒙的所在。”燕八行一叹,世间怎会有这么多痴人,为了传说的神兽而不惜远走千里,却不去怜取眼前物事。

“没有关系。那你知不知道小草儿在哪里?她曾经去捉过比蒙的,一定知道很多!”冽儿没有失望,还是不依不饶,似乎本就没打算从他这里知道多少比蒙的事。

“小草儿……这我倒有所耳闻,可惜你无缘得见了。”燕八行看着冽儿震惊的表情,又继续说道,“三月前,小草儿在尹奉山下被杀,山贼所为。”

“不…… 她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这比蒙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冽儿震惊之余一阵绝望。

“武功是高,可惜,太过单纯,江湖险恶啊。”燕八行一叹,看到眼前一心追寻比蒙的少女,不也是如此,忽然心里一凛,这样由着她自己找下去,不知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她死了她死了……”冽儿似乎没听见他说的话,只是自己一直再重复着。

这眼前的姑娘不由得让燕八行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他怎也不忍心就让这个丫头一个人继续这样找下去。

“丫头,随我一道吧。我也是要旅行的,不如一同上路。”

“啊?” 少女一惊,还没来得及从突如其来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她略一思索,跟着这样的人说不定比自己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好吧,我们一道。正好,我还要想办法还大叔钱呢。”

说了不用还的。不过燕八行也不再争辩。

二人就这样上路了。

燕八行帖杀西元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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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6 23:51 | 显示全部楼层
34【争精】【第一轮7区杀贴】疯笑愚的怒杀
(一)
灯火通亮的宅院,厚实的墙院,朱红色的大门,彰显着主人的权贵。寂静无人的街道,时不时吹过一道凉风,冷色的月光飘洒进院里。远处的凉亭,有位身穿彩衣的女子,借着月色,等着主人的到来。
远处幽幽的小路,传来弱弱的烛影,男人面来着雅致的微笑,发散出与夜一样的看不透的气质,渐渐向凉亭走去。
身穿彩衣的女子慢慢蹲下身子:“潋霜见过大人。”
疯笑愚提着灯,照了照潋霜,但伸出手把潋霜扶起。
“潋霜姑娘有礼了,深夜到访不知道为了何事。”
潋霜渡到疯笑愚面前,“公主希望你去找刘淮泗。”
“杀了他吗?”
“公主没有说,至于杀与不杀全看大人。”
“知道了,有劳潋霜姑娘了。”
“大人客气。”
“那笑愚送姑娘。”
(二)
江南春景,招揽着文人骚客风流洒脱,两岸艳红酒绿地,江边倩影慕春来。
端木佾的船就停在岸边,闻名而来的诗客,使得端木佾的船,如市景般热闹。
一个小丫头走进内厅,看了看厅内的客人,对着端木佾摇了摇头。
“公子请稍后,木佾不便,见凉。”端木佾打断了客人,欠了欠身就向外廊走去。
“小姐。”丫头把手里的拜帖递了过去。
端木佾把手中的帖子打开,字如:木佾儿,数月未见,身体见好,卑人山药蛋,冬至之时与亲赏梅,昔香依旧,旧景如新,田间春意招人甚是回忆,闻木佾儿,泊船于江边,特附帖,拜请,续诗对乐。得于天乐。
端木佾对丫头说:“请客上坐,我随后就来。”
丫头领着山药蛋,往阁楼小厅走去,到了门坎前,山药蛋止步,抬起手中的萧放在嘴边吹起乐来,一段起伏长鸣,后续琴声相合,似高山流水,仙鸟高飞,潺潺溪水,嘤嘤鸟语。
曲停,门被轻轻拉开,端木佾从内迎至门前,笑对山药蛋:“数月未见,山兄更进一步了,木佾心服。”
“哈哈哈……,木佾姑娘笑话在下了,琴瑟之合,非在下一人之力可达境界。”
“山兄室内备与酒菜。”
“又叨嘮木佾姑娘了。”
河面吹來清风,前帘微动,窗前立于二人,对饮佳酒。
“听闻凤凰公主请,仁兄出席赏花会,不知为何仁兄无故缺席。这驳了凤凰公主的面子,不知道这是为何意。”
“为何意,我自觉不想出席,何来无故,却非于理不合,赏花会中才子以斗来算计,独缺我一人,又有何呢。”
“呵呵,果真本性难改。”
(三)
疯笑愚打听关于刘淮泗的消息,一路从江苏追问到兰州,疯笑愚打心里恨这个刘淮泗,一个打渔的渔夫,如此不安生,让疯笑愚觉得更丢脸的是,居然追寻了这久,总是慢人一步让刘淮泗给跑了,这可是算是疯笑愚最咬牙的地方。
疯笑愚一路西行,夜色渐黑看到不远处村庄,疯笑愚决定在此留宿一晚。
疯笑愚找到一间破屋,走了进去,四处检查无样,便拾柴生火。
刚刚生完火,从门外跳出一个姑娘,疯笑愚马上拔出来剑,对着她使出天花爆/菊,姑娘被狠狠的踢到草堆里,马上就不能动弹。
疯笑愚一把抓住姑娘头,一巴掌就拍下去,顿时姑娘的脸肿起了大半。两眼范着花的小草儿,弱弱抬头,恨恨的说:“你不知道打架不能打脸吗,特别是女人的脸,是你能随便乱拍,你是不是男人,对女人,特别是淑女,你太过份了。”
刚说完,疯笑愚一把对着小草儿的颈部就是一手刀下去,可怜的小草儿就这样的晕过去了,“妇人果然很吵。”疯笑愚把小草儿丢垃圾似扔进后门的草堆里,清理了一下现场,就继续赶路追刘淮泗了。
在喜马来雅的山顶,刘淮泗双眼泪旺的看着眼前的一片云海,望天常叹,不是吧,传说的河,居然结冰了。
疯笑愚披星带月的追着刘淮泗,终于在喜马来雅的山顶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刘淮泗,疯笑愚跑上前,拔起剑指着刘淮泗。
“你是谁?”刘淮泗双眼泪满面
“杀你的人?”
“你为什么要杀掉我,我只是个渔夫而以。”
“你也算是渔夫吗?”
“我是很职业的渔夫,自从从我爹嘴里听说了传说的河里,有传说的鱼,我就没有停止寻找传说中的河。可是终于有一天被我找到,河结冰了,鱼冻里面打不上来了。”
“凤凰公主下令让我找到你,你可知是为了何事。”
“我知道的,因为公主祝寿先皇,曾经在我爹手里买过一条传说中的鱼。”刘淮泗用袖子摸了摸结冰的鼻涕,“前两年,公主突然传今给我,限我半年之内要找到我爹曾经的捕抓到的那条传说中的鱼,可我至今都没有找到,可能是公主想吃得利害,你已经的第四个派来找我的。”
“那鱼呢?”
“在你脚下”刘淮泗继续吸吸鼻子“这就是传说的中河,你脚下的就是传说中的鱼,可是都冻着了,我死定了。公主一定会杀掉我的,你说是不是。”
“宾果,都被你猜去对了。”疯笑愚拔出他的爆/菊剑,“咻——”一招万菊一点红,直击刘淮泗的只喉咙,在悲伤中的刘淮泗没有一点防备,就这样被疯笑愚一击毙命。
(四)
还是江南夜景,水波荡荡,遥遥烛灯,耀着端木佾,小丫头刚刚说,疯笑愚来了。
“这个死疯子,又在发什么巅。”
山药蛋从柜子拿出酒,叹出一口气:“果真只有木佾姑娘的酒,特别香。”
“仁兄要是喜欢,我让丫头为兄备上一坛带去。”
“那我就先谢谢木佾姑娘了。”
“你知道疯笑愚来吗?”
“他来干什么。”
“那个疯子,来这只会讨酒闹事。”
“那我觉得他不算是个疯子,是哪香往哪钻。”
“你这是笑话我。”
“哪敢啊,既然木佾姑娘有新客,在下就先退下了,谢谢你的款待。”
疯笑愚贴杀刘淮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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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6 23:59 | 显示全部楼层
43【争精】【第一轮7区杀贴】恨不生在第八区
春风沉醉,百花盛开。
        凤凰公主斜倚栏杆,望着满园芬芳,眼里却是深沉的厌倦。抬起手中细长的水烟筒,长长地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顿时迷茫了眼前繁花。
        “公主,公主,马上又要到中秋了,是不是又要下山去发送穿云箭了?”
        听到熟悉的清亮语声,凤凰公主放下水烟筒,嘴角浮上了一丝笑意。
        潋霜一步三跳地奔到凤凰公主面前,眨着清澈的双眼,喜滋滋地道,“又可以吃到糖葫芦了,还有烤地瓜……”她一边说一边舔着红嫩的嘴唇,一脸满足。
        “看你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宫里什么好吃的没有,你偏要去吃那些东西。”水烟筒敲在潋霜的头上,引来一阵尖叫。
        “那不一样啊,那些山珍海味是好吃,可是吃了十几年,也没有什么新花样……”潋霜嘟着嘴,不满的嚷道。
        凤凰公主沉默,抽了一口烟,忽然问道,“那在这山上十几年,你也一定倦了吧?”
        潋霜闻言大惊,连连摆手,“没没,潋霜从来没这样想过,能陪在公主身边,就是潋霜一生最大的心愿。”
        “这次下山,就多留一阵吧。”凤凰公主的声音轻柔,听到潋霜耳中确如晴天霹雳,大大的眼睛里顿时溢满了泪水,颤声道“公主,潋霜不要离开你,你不要赶我走嘛。”
        看她急得脸色发白,凤凰公主微微一笑,“好了,不要闹了,早去早回。”
        潋霜顿时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公主舍不得我,我走了,就没人陪公主打麻将了。不对,还有咸菜,可是那样就没人做饭了……”
        在她努力想着谁能接替自己麻将搭子这个光荣职位的时候,凤凰公主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园内怒放的百花。
        许久,公主淡淡道“去吧。”
        潋霜撇了撇嘴,正要说什么,看到凤凰公主冷淡的面容,不敢再多言,施了一礼,径自去了。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
        凤凰公主独立山巅,漠然地俯视着脚下众生。满天红晕映在她脸上,却未能增添一丝暖意,反而更衬出身后长长的倒影,孤寂而哀伤。
        “湖。”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来了。”凤凰公主轻笑,转身,面对眼前曾经倾国倾城的女子。
        来人一身简单的月白色纱衣,除了玉带两侧细细的珍珠流苏,再无一丝挂饰。缓缓走来,雍容雅逸一如往昔,却已不是墨丝如绸,容颜如玉。
        阳光下,她浅浅微笑,眼角细长的笑纹中绽着一抹红尘尽揽的恣意风华。
        “湖,好久不见。”
        这短短的一语令两人恍如隔世,昔日把酒言欢,笑傲天下的情景仿佛近在眼前。
        凤凰公主轻叹,打破沉默:“叫我凤凰吧,那个名字,我已经很久没用了。”
        美丽的女子点点头:“凤凰,麻将啊?”
        “好。”凤凰公主引着女子来到石桌前坐下。一挥手,桌上散落的麻将瞬间整齐的排列在两人中间。
        “说起来,我们也有很久没有一起打过麻将了。”女子叹息。
        凤凰公主不言,拾起桌上的水烟枪,缓缓吸了一口。
        “那个时候,你,我,腿哥,胖哥……真怀念当时的日子啊。”
        凤凰公主深深吐出一口白烟,将脸隐藏在烟雾里。
        “这么沉默,可不像你啊。” 女子一边摸牌,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以前男人们总说,湖最豪爽,坦诚,同她在一起安心。”
        凤凰公主终于笑了,微笑的眼睛里有淡淡的讽刺:“安心的意思就是可以不用负责。”
        “也许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女子放下麻将,直视着凤凰公主。
        “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
        “或许是人老了,总是喜欢回忆过去的事。”女子卷起一缕灰白的长发,幽幽叹道。
        凤凰公主微微咳嗽,眼神却渐渐锐利,问道“老?怎么,现在你后悔了?”
        女子摇摇头,岔开了话题,“怎么不见潋霜那个丫头?”
        “她下山去送穿云箭了。”
        女子扬眉,不屑地道,“穿云箭,女神山,麻将局,凤凰,你还没有厌倦吗?”
        凤凰公主脸色一冷,道:“这是我的使命,女神赋予我的使命。况且,”她眼中讽意更甚,“可以不老不死,笑看人间生死悲欢,这是何等的惬意?”
        女子没有回话,只是用那双幽深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她。
        在她的注视下,凤凰公主不由垂眸,道:“你们都老了,都死了,我却还有无尽的青春,无尽的岁月,”她突然扬声大笑,“你们只有嫉妒我,仰视我,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越发显得苍凉寂寥。
        “不,你什么都没有,除了孤独。你以为你可以改变一切,但实际上你什么都改变不了。当最后一切都被时间之河的浪花淘尽时,剩下的,只有你一人而已。”女子语调平静,眸中却有哀痛一闪而过。
        凤凰公主冷笑:“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就是为了来嘲笑我打击我?”
        女子摸着手中的麻将,淡淡道,“湖,我要死了。”
        凤凰公主一惊,正要说什么,却被女子挥手阻止,“湖,女神走之前见过我,我们都希望结束这一切,都希望看到你有自己的生活。至于那些使命,那所谓天下,那所谓苍生,都让他们见鬼去吧。”
        凤凰公主只是微微一笑,“不,我不能,这是我的责任。”
        “湖,这根本不是你的责任,这是我的。女神本来是想让我继承的,是你为了成全我……”
        “你错了,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我自己。一直以来,女神喜欢你,把你当做接班人培养;江湖人喜欢你,对你的话言听计从;甚至连他……”凤凰公主深吸了口水烟枪,继续道,“我只想证明,你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并且我会一直做下去。”
        女子低头一叹,“湖,你一直都是个好人。”
        “湖已经死了,我是凤凰公主。”
        女子眼神一黯,正要起身离去,突然看到凤凰公主打出的牌,心里重新涌起希望,疾声道,“不,我知道的,你还是湖。只有湖,才会教出潋霜那种飞扬跳脱的女子。也只有湖,才会不停地放炮。”
        凤凰公主俏脸微微一红,但瞬间即恢复了平静,幽幽清叹道:“无论是湖,还是凤凰,都放不下这天下苍生。”
        “互相残杀,奸诈险恶,为了这样的苍生,值得吗?”
        凤凰公主抬眸,直视来人,坚定地道“值得,因为我相信,我相信人性!”
        来人微微一笑,欣慰道:“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只能选择祝福。”言罢,她起身,挥了挥裙摆,淡淡道:“我该走了”
        凤凰公主伸手,与女子轻轻相拥。
        “能于女神山上同打这最后一局麻将,这一生已觉无憾。”女子说罢,转身朝山下走去。
        凤凰公主注视着她,拿起了手边的水烟枪。
        离开的脚步声突然停顿,女子回首,叹息道,“不要再抽了。”
        “我知道。”凤凰公主将水烟横在唇边,“只是已经习惯了。”
        女子沉默,继续自己的脚步。
        “谢谢你。”凤凰公主深深吸气,随着烟雾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志玲。”
        微风徐徐,水色深碧潋霜下了马车,第一眼就看到了小河边垂钓的李停舟,倒不是因为李公子长相多么俊美,而是因为他拉风的穿着,22颗南海珍珠镶嵌的玉冠,金叶子串成的长袍,李公子在阳光下闪着炫目的光芒。
        感觉到潋霜的注视,李公子偏头微微一笑,潇洒地招了招手。
        “色狼,暴发户……”潋霜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不情愿的朝李停舟走去。
        “你就是李停舟吗?”
        李公子略略颔首,风度翩翩。李公子的沉默是江湖的一大悬疑,却不知道他只是厌恶自己的口音。
        潋霜暗叹口气,确认了李停舟的身份,就算有人能冒了李公子的名,也模仿不了公子的这份风情。
        “李公子,我是凤凰公主的侍女潋霜,公主邀请你下个月前往女神山参加麻将局。”
        李停舟顿时眼放奇光,毕竟能参加这十年一度的女神山麻将局,便等于女神在人间的代言人,从此无论王朝霸业,美色财富,都是唾手可得。
        潋霜看到李公子一脸淫笑,心情更是不好,以前她邀请参加麻将局的,哪个不是人中俊杰,一方霸主。这个李公子,不过是东渡扶桑时不经意间遇到了色艺双馨的动作艺术家饭岛,得其临终前受艺,习得了采补奇功。
        据公主所言,放眼天下,习得此功的只有三人。为了广大男女家庭和睦,她决定支持李公子将其发扬光大。
        想到这里,潋霜更觉郁闷,将手中的穿云箭往李停舟手中一塞,转身欲走。
        此时,湖面突起涟漪,一条黑色的人影从水中飞跃而出,手中长刀一闪,依循一道弯旋的弧线,以雷霆万钧之势朝李停舟砍去。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强大的威压以来人为中心席卷四周,一旁的潋霜连忙顿住脚步,不敢妄动。
        李停舟似乎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喜悦之中,盯着手中的穿云箭,毫无动作。潋霜正要张口惊呼,李停舟突然动了。他手中鱼竿漫不经心地扫出,全无花假变化,却正好扫中来人的刀尖。“嘭”的一声,两人身躯俱震。李停舟朝后退了几步,来人也朝后方小河落去。潋霜提起的心正要放下,黑衣人突然身形一顿,凌空换气,重又朝李停舟扑来,刀锋卷起层层气流,将李停舟牢牢锁死。
        刀锋及体的一霎,李公子突然垂体曲脚,沿着钓竿高速旋转起来,竟将来人逼人的刀气完全化解。随即旋转中的李公子一脚踢出,足尖点在长刀尖上,强大无匹的力量透刀而入,震得来人攻势全消,血气翻腾,剧震退开。
        这一招,便是饭岛绝学红绳十式的第九式的天女散花。
        李停舟停止转动的瞬间,异变突起,河中又纵出两条人影,张着渔网,从上往下对着他罩了过去。李公子正在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闪避不及,一张坚韧无比地渔网已然将他网住了。“阁下莫非是刘淮泗?”李停舟朝着重新走来的黑衣人问道。听到他浓重的口音,潋霜又是眉头一皱。“不错,鄙人正是刘淮泗。李兄如何得知?”李公子微微一笑,“你们在空中张网的手法如此熟练,定然是在河边浸淫已久。怎么,刘兄网不到鱼,改行网人了?”“生死面前尚能谈笑风生,李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李公子沉默,转头看看潋霜,道:“山药蛋和小草儿的死,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难为了她。”刘淮泗打量了一下其貌不扬的潋霜,坏笑道: “原来李公子如此多情啊,就是品味差了一些。”潋霜听到这里,连忙跺脚嚷道:“别把我和他扯在一起,我只是,我只是,”她突然一挺不怎么丰满的胸膛,扬声道,“我是凤凰公主的侍女,来这里送穿云箭的。”李停舟闻言不由长叹,唯一的念头就是撕烂潋霜的嘴,只可惜双手都被缠在渔网之中。刘淮泗近前拾起落在地上的穿云箭,仔细研究一番,抬头望向潋霜,寒声道:“杀害凤凰公主的座上客,这样的罪名我可担不起。”潋霜心里一喜,却听刘淮泗继续道:“所以,我只有连你也一起杀了。”话音未落,长刀已朝潋霜劈来。
       潋霜大惊,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呆呆的愣在那里。李停舟再叹一口气,身子一扭,连着渔网一起扑到了刘淮泗身上。刘淮泗一惊,收回长刀,反手朝李停舟砍去。李停舟不闪不避,硬挨了一刀,同时一口咬在刘淮泗脖颈之上。刘淮泗吃痛,一肘朝李停舟肋部击去。只听到骨头断裂的的声音,李停舟吐出一口鲜血,连人带网摔倒在地。刘淮泗一摸脖子,只见满手鲜血,暴怒道:”给我杀了他!“他的两个手下闻声立刻拔出长刀,朝李停舟走来。李停舟却毫不在意,嘴中只是念念有词。突然,一股黑色火焰从刘淮泗脖颈处燃起,瞬间燃遍全身。两名手下连忙丢下刀,手忙脚乱的帮着扑火,却不料火势反扑,连他们也一起卷了进去。刘淮泗浑身烧的嘶嘶作响,连声惨叫。李停舟哈哈一笑:“这是我李家家传绝技烈焰焚城,你的血里已经混入了我的血,这火是永远扑不灭的了。”李公子一贯沉默,这次偏偏却忘了沉默。刘淮泗闻声,野兽般赤红的眼睛转向他,勉力举起刀,嘶声道:“老子要你陪葬。”说罢,重重的一刀已经落在了李停舟胸口。鲜血不断从李停舟胸口涌出,他一边咳嗽,一边望着潋霜笑道:”我李停舟是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女子死在我面前的。“一旁的潋霜终于回过神来,朝地下的李停舟奔来。模糊中,李停舟只看到一个穿越烈火的影子朝他奔来,他想起了他最爱的烤乳猪,朝着潋霜喃喃道:“猪……猪……”潋霜顿时愣住,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小名,小猪。
       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心田,他不由抱住李停舟的身体哭泣起来。火势越来越大,刘淮泗三人已经逐渐停止了挣扎,而李停舟的身体也开始慢慢变冷……
       女神山上,凤凰公主斜倚长榻,缓缓吸了一口水烟,喃喃道:“再猥琐的人,也会有高尚的时候。这,才是人性。”

        潋霜帖杀山药蛋 小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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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沉醉,百花盛开。
        凤凰公主斜倚栏杆,望着满园芬芳,眼里却是深沉的厌倦。抬起手中细长的水烟筒,长长地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顿时迷茫了眼前繁花。
        “公主,公主,马上又要到中秋了,是不是又要下山去发送穿云箭了?”
        听到熟悉的清亮语声,凤凰公主放下水烟筒,嘴角浮上了一丝笑意。
        潋霜一步三跳地奔到凤凰公主面前,眨着清澈的双眼,喜滋滋地道,“又可以吃到糖葫芦了,还有烤地瓜……”她一边说一边舔着红嫩的嘴唇,一脸满足。
        “看你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宫里什么好吃的没有,你偏要去吃那些东西。”水烟筒敲在潋霜的头上,引来一阵尖叫。
        “那不一样啊,那些山珍海味是好吃,可是吃了十几年,也没有什么新花样……”潋霜嘟着嘴,不满的嚷道。
        凤凰公主沉默,抽了一口烟,忽然问道,“那在这山上十几年,你也一定倦了吧?”
        潋霜闻言大惊,连连摆手,“没没,潋霜从来没这样想过,能陪在公主身边,就是潋霜一生最大的心愿。”
        “这次下山,就多留一阵吧。”凤凰公主的声音轻柔,听到潋霜耳中确如晴天霹雳,大大的眼睛里顿时溢满了泪水,颤声道“公主,潋霜不要离开你,你不要赶我走嘛。”
        看她急得脸色发白,凤凰公主微微一笑,“好了,不要闹了,早去早回。”
        潋霜顿时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公主舍不得我,我走了,就没人陪公主打麻将了。不对,还有咸菜,可是那样就没人做饭了……”
        在她努力想着谁能接替自己麻将搭子这个光荣职位的时候,凤凰公主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园内怒放的百花。
        许久,公主淡淡道“去吧。”
        潋霜撇了撇嘴,正要说什么,看到凤凰公主冷淡的面容,不敢再多言,施了一礼,径自去了。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
        凤凰公主独立山巅,漠然地俯视着脚下众生。满天红晕映在她脸上,却未能增添一丝暖意,反而更衬出身后长长的倒影,孤寂而哀伤。
        “湖。”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来了。”凤凰公主轻笑,转身,面对眼前曾经倾国倾城的女子。
        来人一身简单的月白色纱衣,除了玉带两侧细细的珍珠流苏,再无一丝挂饰。缓缓走来,雍容雅逸一如往昔,却已不是墨丝如绸,容颜如玉。
        阳光下,她浅浅微笑,眼角细长的笑纹中绽着一抹红尘尽揽的恣意风华。
        “湖,好久不见。”
        这短短的一语令两人恍如隔世,昔日把酒言欢,笑傲天下的情景仿佛近在眼前。
        凤凰公主轻叹,打破沉默:“叫我凤凰吧,那个名字,我已经很久没用了。”
        美丽的女子点点头:“凤凰,麻将啊?”
        “好。”凤凰公主引着女子来到石桌前坐下。一挥手,桌上散落的麻将瞬间整齐的排列在两人中间。
        “说起来,我们也有很久没有一起打过麻将了。”女子叹息。
        凤凰公主不言,拾起桌上的水烟枪,缓缓吸了一口。
        “那个时候,你,我,腿哥,胖哥……真怀念当时的日子啊。”
        凤凰公主深深吐出一口白烟,将脸隐藏在烟雾里。
        “这么沉默,可不像你啊。” 女子一边摸牌,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以前男人们总说,湖最豪爽,坦诚,同她在一起安心。”
        凤凰公主终于笑了,微笑的眼睛里有淡淡的讽刺:“安心的意思就是可以不用负责。”
        “也许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女子放下麻将,直视着凤凰公主。
        “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
        “或许是人老了,总是喜欢回忆过去的事。”女子卷起一缕灰白的长发,幽幽叹道。
        凤凰公主微微咳嗽,眼神却渐渐锐利,问道“老?怎么,现在你后悔了?”
        女子摇摇头,岔开了话题,“怎么不见潋霜那个丫头?”
        “她下山去送穿云箭了。”
        女子扬眉,不屑地道,“穿云箭,女神山,麻将局,凤凰,你还没有厌倦吗?”
        凤凰公主脸色一冷,道:“这是我的使命,女神赋予我的使命。况且,”她眼中讽意更甚,“可以不老不死,笑看人间生死悲欢,这是何等的惬意?”
        女子没有回话,只是用那双幽深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她。
        在她的注视下,凤凰公主不由垂眸,道:“你们都老了,都死了,我却还有无尽的青春,无尽的岁月,”她突然扬声大笑,“你们只有嫉妒我,仰视我,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越发显得苍凉寂寥。
        “不,你什么都没有,除了孤独。你以为你可以改变一切,但实际上你什么都改变不了。当最后一切都被时间之河的浪花淘尽时,剩下的,只有你一人而已。”女子语调平静,眸中却有哀痛一闪而过。
        凤凰公主冷笑:“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就是为了来嘲笑我打击我?”
        女子摸着手中的麻将,淡淡道,“湖,我要死了。”
        凤凰公主一惊,正要说什么,却被女子挥手阻止,“湖,女神走之前见过我,我们都希望结束这一切,都希望看到你有自己的生活。至于那些使命,那所谓天下,那所谓苍生,都让他们见鬼去吧。”
        凤凰公主只是微微一笑,“不,我不能,这是我的责任。”
        “湖,这根本不是你的责任,这是我的。女神本来是想让我继承的,是你为了成全我……”
        “你错了,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我自己。一直以来,女神喜欢你,把你当做接班人培养;江湖人喜欢你,对你的话言听计从;甚至连他……”凤凰公主深吸了口水烟枪,继续道,“我只想证明,你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并且我会一直做下去。”
        女子低头一叹,“湖,你一直都是个好人。”
        “湖已经死了,我是凤凰公主。”
        女子眼神一黯,正要起身离去,突然看到凤凰公主打出的牌,心里重新涌起希望,疾声道,“不,我知道的,你还是湖。只有湖,才会教出潋霜那种飞扬跳脱的女子。也只有湖,才会不停地放炮。”
        凤凰公主俏脸微微一红,但瞬间即恢复了平静,幽幽清叹道:“无论是湖,还是凤凰,都放不下这天下苍生。”
        “互相残杀,奸诈险恶,为了这样的苍生,值得吗?”
        凤凰公主抬眸,直视来人,坚定地道“值得,因为我相信,我相信人性!”
        来人微微一笑,欣慰道:“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只能选择祝福。”言罢,她起身,挥了挥裙摆,淡淡道:“我该走了”
        凤凰公主伸手,与女子轻轻相拥。
        “能于女神山上同打这最后一局麻将,这一生已觉无憾。”女子说罢,转身朝山下走去。
        凤凰公主注视着她,拿起了手边的水烟枪。
        离开的脚步声突然停顿,女子回首,叹息道,“不要再抽了。”
        “我知道。”凤凰公主将水烟横在唇边,“只是已经习惯了。”
        女子沉默,继续自己的脚步。
        “谢谢你。”凤凰公主深深吸气,随着烟雾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志玲。”
        微风徐徐,水色深碧潋霜下了马车,第一眼就看到了小河边垂钓的李停舟,倒不是因为李公子长相多么俊美,而是因为他拉风的穿着,22颗南海珍珠镶嵌的玉冠,金叶子串成的长袍,李公子在阳光下闪着炫目的光芒。
        感觉到潋霜的注视,李公子偏头微微一笑,潇洒地招了招手。
        “色狼,暴发户……”潋霜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不情愿的朝李停舟走去。
        “你就是李停舟吗?”
        李公子略略颔首,风度翩翩。李公子的沉默是江湖的一大悬疑,却不知道他只是厌恶自己的口音。
        潋霜暗叹口气,确认了李停舟的身份,就算有人能冒了李公子的名,也模仿不了公子的这份风情。
        “李公子,我是凤凰公主的侍女潋霜,公主邀请你下个月前往女神山参加麻将局。”
        李停舟顿时眼放奇光,毕竟能参加这十年一度的女神山麻将局,便等于女神在人间的代言人,从此无论王朝霸业,美色财富,都是唾手可得。
        潋霜看到李公子一脸淫笑,心情更是不好,以前她邀请参加麻将局的,哪个不是人中俊杰,一方霸主。这个李公子,不过是东渡扶桑时不经意间遇到了色艺双馨的动作艺术家饭岛,得其临终前受艺,习得了采补奇功。
        据公主所言,放眼天下,习得此功的只有三人。为了广大男女家庭和睦,她决定支持李公子将其发扬光大。
        想到这里,潋霜更觉郁闷,将手中的穿云箭往李停舟手中一塞,转身欲走。
        此时,湖面突起涟漪,一条黑色的人影从水中飞跃而出,手中长刀一闪,依循一道弯旋的弧线,以雷霆万钧之势朝李停舟砍去。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强大的威压以来人为中心席卷四周,一旁的潋霜连忙顿住脚步,不敢妄动。
        李停舟似乎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喜悦之中,盯着手中的穿云箭,毫无动作。潋霜正要张口惊呼,李停舟突然动了。他手中鱼竿漫不经心地扫出,全无花假变化,却正好扫中来人的刀尖。“嘭”的一声,两人身躯俱震。李停舟朝后退了几步,来人也朝后方小河落去。潋霜提起的心正要放下,黑衣人突然身形一顿,凌空换气,重又朝李停舟扑来,刀锋卷起层层气流,将李停舟牢牢锁死。
        刀锋及体的一霎,李公子突然垂体曲脚,沿着钓竿高速旋转起来,竟将来人逼人的刀气完全化解。随即旋转中的李公子一脚踢出,足尖点在长刀尖上,强大无匹的力量透刀而入,震得来人攻势全消,血气翻腾,剧震退开。
        这一招,便是饭岛绝学红绳十式的第九式的天女散花。
        李停舟停止转动的瞬间,异变突起,河中又纵出两条人影,张着渔网,从上往下对着他罩了过去。李公子正在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闪避不及,一张坚韧无比地渔网已然将他网住了。“阁下莫非是刘淮泗?”李停舟朝着重新走来的黑衣人问道。听到他浓重的口音,潋霜又是眉头一皱。“不错,鄙人正是刘淮泗。李兄如何得知?”李公子微微一笑,“你们在空中张网的手法如此熟练,定然是在河边浸淫已久。怎么,刘兄网不到鱼,改行网人了?”“生死面前尚能谈笑风生,李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李公子沉默,转头看看潋霜,道:“山药蛋和小草儿的死,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难为了她。”刘淮泗打量了一下其貌不扬的潋霜,坏笑道: “原来李公子如此多情啊,就是品味差了一些。”潋霜听到这里,连忙跺脚嚷道:“别把我和他扯在一起,我只是,我只是,”她突然一挺不怎么丰满的胸膛,扬声道,“我是凤凰公主的侍女,来这里送穿云箭的。”李停舟闻言不由长叹,唯一的念头就是撕烂潋霜的嘴,只可惜双手都被缠在渔网之中。刘淮泗近前拾起落在地上的穿云箭,仔细研究一番,抬头望向潋霜,寒声道:“杀害凤凰公主的座上客,这样的罪名我可担不起。”潋霜心里一喜,却听刘淮泗继续道:“所以,我只有连你也一起杀了。”话音未落,长刀已朝潋霜劈来。
       潋霜大惊,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呆呆的愣在那里。李停舟再叹一口气,身子一扭,连着渔网一起扑到了刘淮泗身上。刘淮泗一惊,收回长刀,反手朝李停舟砍去。李停舟不闪不避,硬挨了一刀,同时一口咬在刘淮泗脖颈之上。刘淮泗吃痛,一肘朝李停舟肋部击去。只听到骨头断裂的的声音,李停舟吐出一口鲜血,连人带网摔倒在地。刘淮泗一摸脖子,只见满手鲜血,暴怒道:”给我杀了他!“他的两个手下闻声立刻拔出长刀,朝李停舟走来。李停舟却毫不在意,嘴中只是念念有词。突然,一股黑色火焰从刘淮泗脖颈处燃起,瞬间燃遍全身。两名手下连忙丢下刀,手忙脚乱的帮着扑火,却不料火势反扑,连他们也一起卷了进去。刘淮泗浑身烧的嘶嘶作响,连声惨叫。李停舟哈哈一笑:“这是我李家家传绝技烈焰焚城,你的血里已经混入了我的血,这火是永远扑不灭的了。”李公子一贯沉默,这次偏偏却忘了沉默。刘淮泗闻声,野兽般赤红的眼睛转向他,勉力举起刀,嘶声道:“老子要你陪葬。”说罢,重重的一刀已经落在了李停舟胸口。鲜血不断从李停舟胸口涌出,他一边咳嗽,一边望着潋霜笑道:”我李停舟是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女子死在我面前的。“一旁的潋霜终于回过神来,朝地下的李停舟奔来。模糊中,李停舟只看到一个穿越烈火的影子朝他奔来,他想起了他最爱的烤乳猪,朝着潋霜喃喃道:“猪……猪……”潋霜顿时愣住,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小名,小猪。
       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心田,他不由抱住李停舟的身体哭泣起来。火势越来越大,刘淮泗三人已经逐渐停止了挣扎,而李停舟的身体也开始慢慢变冷……
       女神山上,凤凰公主斜倚长榻,缓缓吸了一口水烟,喃喃道:“再猥琐的人,也会有高尚的时候。这,才是人性。”

        潋霜帖杀山药蛋 小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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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00:07 | 显示全部楼层
55【争精】【第一轮2区杀帖】一梦寒侵紫烟绝
壹  万花楼

三更鼓敲过,漫天的雪花竟不见少,像是要把整个城镇给埋了似的。这个时候,只有城南的万花楼,还透着融融春意。
老板娘风聆渡正坐在自己房间的暖阁里,陪着一个年轻俊雅的客人饮酒。
“春哥,自三月前一别,妾身心中常常挂念。你这次来,不住上半个月我可不放你走。”风聆渡凤眼含笑,桃腮生春,斜倚在春哥——赵春箫的身上。
赵春箫在她腰间摸了一把,笑嘻嘻地道:“我也想啊,可惜这阵子实在忙。”
风聆渡冷笑道:“是忙于流连花丛吧?”
赵春箫连连摇头:“哪里哪里,我才从塞外回来,哪来的时间流连花丛。”
风聆渡笑道:“哎哟,巨侠盟的分舵都开到了塞外了。”
赵春箫慨然道:“太初有道,巨侠有常。瘦兄和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巨侠门人遍布神州大地。”
风聆渡听到赵春箫豪气万丈的言语,仰慕之情顿时充塞胸臆,不自禁的轻伸藕臂,微启朱唇,在他脸上深深印了一个唇印。
二人温存了好一阵,房中点的几支粗大的红烛已经烧去了一半,楼下的笙箫之声,不曾稍绝。
赵春箫起身解了个手,正准备再战,忽然人声喧哗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风聆渡在床上慵懒地翻了个身,本不欲理会,但楼下吵闹声却越来越响了,还掺杂了桌椅碗盏破裂之音。她忍无可忍,披起衣服走下楼去。
赵春箫靠在床头,翘起脚,笑嘻嘻的听着风聆渡的怒吼穿透而来:“都他娘的给我住手!吵个毛啊?你,你,还有你!敢砸老娘的东西,信不信老娘把你们的手脚给折了?!”楼下喧嚣顿止,不知道有人说了几句什么,风聆渡似乎更加生气:“死了人算什么,你们一个两个没见过死人啊?死的是谁?大寨的白老二?大寨又怎么样,他们几个当家的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叫声风老板。”
赵春箫皱起了眉头,大寨的人死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小事,风聆渡虽然说得强硬,内心恐怕还是有些担忧的。他正准备去看个究竟,忽然黑影闪过,门内已经多了个人。那人一身黑衣,骨瘦如柴,双目精光四射。他本已经比常人高了许多,谁知那一双腿,更占了身高的三分之二。
赵春箫看到这双长腿,微微吃了一惊。“许一刀!”
“春巨侠,你让我找的好苦啊。”许一刀阴恻恻的说道。
赵春箫心中一凛,从枕下摸出一对铁笔,双手分执,暗暗戒备。传说中的腿不冷许一刀,武力不明,因为但凡见过他出刀的人都已经死了。赵春箫是巨侠盟第二高手,除了好友瘦巨侠外,未曾有人让他尝过一败。但面对这许一刀,他亦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区区一对铁笔,就想阻挡我?”许一刀微微眯起了双眼,“说出小蓝的下落,可饶你不死。”
赵春箫心想,果然是为了那件事。他侧耳一听,风聆渡仍在楼下大骂,不禁微微一笑,她还是老样子,越是担忧不安,越是喜欢大声吼叫来掩饰。幸好,她此刻不在这里……
“小蓝么,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赵春箫的话音刚落下,就看到许一刀手中那柄弯刀的寒光,顷刻间闪到了自己喉咙前……
风聆渡把楼下的事情安排妥当,骂骂咧咧地往自己房间走。“一群废物,要是小红在,哪用得着老娘亲自出——春哥?!”看到赵春箫躺在血泊之中,她心跳骤停,扶住门框定了定心神,这才奔上前查看。只见赵春箫脖子上一条几寸长的刀口,深可见骨,兀自不停的涌出鲜血,呼吸早就已经没有了。他身旁地下用鲜血写了几行字:三日之内,交出小蓝和冷梦枕,否则铲平万花楼   许一刀
风聆渡全身无力,缓缓瘫倒在地,桌边的烛台上,红烛已快燃尽,盛满的烛泪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恰恰落入赵春箫的血泊之中。风聆渡泪眼朦胧中,已分不清烛泪和鲜血,哪个更加红得惊心……

贰  冷梦枕

“冷梦枕吗?他血洗万花楼,杀害风老板和小蓝,就是为了冷梦枕吗?”一个紫衣少女喃喃说道。她紧握的拳头,指节已经泛白。
“还有春巨侠。”紫衣少女对面的白袍男子,清癯苍白的脸上,混杂着悲痛和愤怒的表情,但丝毫无损原先的俊美。“小紫,这回你该与许一刀恩断义绝了吧?”
小紫回想起风聆渡爽朗的笑声,小蓝捉弄她时慧黠的神情,还有赵春箫温柔和煦的笑容,心中一阵伤痛。然而,真能与那个人恩断义绝吗?
——小紫,你又哭鼻子了!
——谁哭鼻子,我眼睛进灰了!
——还不承认,你鼻涕都快流出来了!
——这是伤风……
——打不过我就哭鼻子咯,打不过我就哭鼻子咯……
——一刀哥最讨厌了!
小紫心中酸痛难抑,突然只觉脸上冰凉,伸手一摸,原来全是泪水。这一回,她是真的哭了。

瘦巨侠在自己卧房内,看着眼前真人一般大小、栩栩如生的冷梦枕,不由得暗叹许一刀手工之绝妙。月光透窗照进来,在冷梦枕周身投射下一片淡淡光晕,似乎冷梦枕的五官也活了,眼波流转,楚楚动人。
瘦巨侠啧啧赞叹,忍不住伸手轻抚,只觉冷梦枕触手生温,肌理莹润,竟舍不得移开手去,长臂一圈,将冷梦枕抱入怀中。他闭起双眼,仿佛中,觉得自己抱着的就是活色生香的凤凰公主。
小紫郁郁寡欢,正想找瘦巨侠聊一聊排解愁肠,却在窗外看见这一幕,登时又惊又怒。她转身飞奔而去,心想:天底下的男子都是一样,在美色之前,全无半点自制之力。一刀哥哥是如此,日天哥哥也是如此,我活生生一个人儿,竟连一个枕头都比不过吗?!
她正不择道路疾奔,忽然听到走廊顶上瓦片响动,急忙止步细听,头顶的脚步声却是往瘦巨侠的卧室而去。
小紫待脚步声远去,提气跃上廊顶张望,月光下只见远方一个瘦瘦长长的背影,顷刻间消失在转角处。那背影如此熟悉,她心中砰然而动,施展轻功追去,直追到瘦巨侠卧房之外,里面传来人声,便屏气宁息,伏在屋顶细听。
“你总算来了。”这是瘦巨侠的声音。
“我来了,你就要死了。”这声音阴冷无情,正是小紫念兹在兹的许一刀。
“那也未必。”瘦巨侠好整以暇的说道。
“觊觎冷梦枕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枪愣风伊卓,神兽比蒙,剑圣僧思凡,还有你的好兄弟赵春箫。”许一刀说得轻描淡写,小紫在房顶上听得却是惊心动魄。
“如果我要抢他的冷梦枕,他会连我一起杀了么?”小紫不禁心想。
“要小蓝去偷冷梦枕的并非春巨侠,而是我。”
“你对我的枕头做过什么?”许一刀已经看到被放在床上的冷梦枕。
“什么都做过了。”瘦巨侠的声音,突然透出几分恶毒的戏谑。
房内刷的一声轻响,小紫知道许一刀的刀已经出鞘。杀人只需一刀。小紫心中不禁感到有些恐惧。
这时瘦巨侠哈哈一笑:“来得正好!”
哐啷一声,不知什么掉在了地下。然后又是一声闷哼,小紫听出是许一刀的声音,再也顾不上许多,从屋顶轻飘飘跳落在地上,冲进了房内。
眼前的景象让她难以置信——许一刀的刀没有沾血,而是静静躺在地上。许一刀的右手,却在滴血。小紫转头看瘦巨侠,他毫发无伤地看着许一刀,露出轻蔑的神色。
“一刀哥哥,终究不是日天哥哥的对手吗……”小紫心中不知不觉替许一刀难过起来。
“小紫。”许一刀看见她,石头一样的脸上,微微显露出一丝诧异。
“小紫。”瘦巨侠也喊了她的名字,“你来得正好。这个人让你亲手结果了,如何?”
小紫捏紧了拳头,可是身体还是克制不住地轻轻颤动。忽然,她看到许一刀手臂上流出的鲜血中,带着一丝奇诡的黑色。 “一……你中毒了?”
“哼,卑鄙的巨侠盟,用毒气暗算我。”许一刀撇了撇嘴角,不屑道。
小紫扭头看着瘦巨侠,眼神中满是询问。
“对这个满手血腥的恶徒,还要讲什么仁义道德吗?小紫,你要超然啊。”瘦巨侠淡淡说道。
小紫摇摇头,往许一刀走近了几步。“我认识的日天哥哥,不是你这种会暗算偷袭的小人。”
瘦巨侠白皙的脸上一红,跟着又回复了苍白。他皱了皱眉头。“小紫,你想清楚,要站在谁一边。走错一步可就回不了头了。”
小紫伸手扶着勉强站立的许一刀,平静地说:“咱们走吧。”


叁  紫轩阁

“咱们走吧。”小紫平淡的语气中,却透出不可动摇的决心。
许一刀哈哈一笑:“小紫,真是我的好妹子!”
小紫心中一酸,暗道:“我从没有想过当你的好妹子……”
瘦巨侠沉声道:“我这紫轩阁外,早已布满重围,岂由得你来去自如?”他重重拍了三下手掌,原本一片漆黑的屋外,顷刻间被火把映得亮如白昼。
许一刀冷笑道:“原来巨侠盟埋伏了百来号人在这里等我上钩。”
小紫妙目微红,瞪着瘦巨侠:“你要连我一起杀了吗?”
瘦巨侠顿了顿,移开了目光,没有回答她的问话,似乎已经默认了。
“那好,今日你我之间,就此恩断义绝。”小紫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她放开许一刀,抽出了腰间短剑。
瘦巨侠刷的一声抽出佩剑,沉声道:“小紫,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小紫缓缓摇了摇头,看了身旁的许一刀一眼,心道:“多少年以前,我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瘦巨侠双目精光暴射,长剑疾抖数下,绕过小紫向许一刀刺去。小紫挺剑隔开,与瘦巨侠斗在一起。
若论真实本领,小紫自然是远远落在下风,但不到迫不得已之时,瘦巨侠实在不欲伤了她,于是二人缠斗,一时竟难分高下。
小紫知道许一刀中毒,屋外又有重围,在此延误越久,越难脱身,于是使出十二分的本领,把瘦巨侠逼得退了好几步。
瘦巨侠剑眉微蹙,长剑圈转,削向小紫肩头。趁她躲避之际,左掌拍在她腰间,劲力透出,封住了穴道。小紫右边身子酸麻,短剑拿捏不住,哐啷落地。
小紫知道自己与许一刀二人已然逃生无门,一瞥眼见到瘦巨侠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满心悲痛愤懑,伸出左掌,重重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瘦巨侠猝不及防,半边俊脸登时高高肿起。他素来爱惜自己容貌,这一下真是惊怒交集,不暇细想,反手就给了小紫一掌。小紫脸上火辣辣的,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破空声响,原来许一刀见小紫被制,拼起残余劲力,拾起佩刀向瘦巨侠掷出。
瘦巨侠见那刀来势劲疾,自己身后就是墙壁,竟无可趋避,心中一横,将小紫推倒身前。那长刀从小紫胸前插入,登时鲜血四溅。
许一刀一声怒吼,目眦欲裂。毒血上行,一时气急攻心,喷出一口乌黑的淤血。
小紫软软瘫倒在地,向许一刀投去最后一个深情款款的眼神,就此气绝。香魂渺渺,自此烟消云散。

帖杀白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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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7 23:57 | 显示全部楼层
02  沉默江湖

总分:7.0
情节:3.0 主角徐沉舟的复仇故事极为引人,可惜故事没个结尾就戛然而止,颇为可惜。其中西方奇幻魔法和武功的对决甚为新颖,独夺人眼球。
人物:2.0 主角塑造的很牛逼,一开始的完颜石也够老辣,是个阴谋家,可惜故事没写完。   
文笔:2 文笔很好,看得出作者的实力,但是能注意一下标点符号和错别字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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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8 00:04 | 显示全部楼层
08  卜算子

总分:6.0
情节:3.0 采用第一人称视角,并且以两名角色互换的不同角度展开,描写比较新颖。
人物:2.0 中规中矩,符合设定   
文笔:1.0 文笔尚可,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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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8 00:20 | 显示全部楼层
16  一世人,两兄弟

总分:5.0
作者很大胆,居然可以写现代文。但是人物设定基本是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故事有始有终这点值得肯定。小人物的底层生活,很平实,但也仅此而已。扣分是肯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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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8 00:31 | 显示全部楼层
27  寻找比蒙的少女

总分6分
感觉故事只是开了个头,带出了两个人物燕八行和洌儿,可也就到此为止了。限于本次群杀的流程,被杀者只能出现个名字,实在是……
人物塑造不错,可爱的洌儿,但是和设定中的性格仗义疏财,不拘小节有点偏差,限于篇幅,可以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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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8 00:40 | 显示全部楼层
34【争精】【第一轮7区杀贴】疯笑愚的怒杀
总分6.5分
这个是我见过的帖子里目的最明确最直接的杀文,所以这一点给我的印象很好。不过疯笑愚的变态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浪费笔墨去描写了与主线剧情没什么联系的山药蛋和端木佾,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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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8 00:49 | 显示全部楼层
43【争精】【第一轮7区杀贴】恨不生在第八区

总分7分
故事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不太搭调啊,前半部分充满了对人生的厌倦和超然,后半部分是血腥杀戮。不过文笔描写的不错,其中麻将局,以及饭岛X的出现实在是恶搞……这个是亮点,加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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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8 01:00 | 显示全部楼层
55【争精】【第一轮2区杀帖】一梦寒侵紫烟绝

总分7分
故事相当完整,可以说是一个枕头引发的血案,几条人命都牵扯进去了。小紫和许一刀郎有情,妾有意,描写也到位,值得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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