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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杀] [转载]垫场杀的杀文、花絮和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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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3 17: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就是主办方搞的一个热身环节,和正式比赛没关系,供大家参考

垫场杀的主题是: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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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3 17:43 | 显示全部楼层

弱水——九张机

【垫场】弱水——九张机
作者:少司命


一张机,呕呕轧轧复唧唧。懵懵未晓情何起。传闻声里,雁丘深处,总是费寻思。
两张机,轻裁慢剪一生痴。从今冷梦因君暖。爱君温软,爱君细腻,最爱不相欺。
三张机,色堆艳锦古蕃西。浪花何逊千年石。那应宜舍,那应宜得,应是不宜迟。
四张机,密针锁却燕双栖。天涯神女原非梦。朝云暮雨,卷开雾幔,无复羡湘妃。
五张机,斜晖春尽草萋萋。翻教司马青衫湿。犹藏别恨,犹藏憔悴,频忆纳兰词。
六张机,为谁描拭此生眉。停舟渐往江湖近。奁台菱镜,流苏红帐,沉默已多时。
七张机,江湖冷暖自应知。响马生涯都成倦。草庐扫净,相偕红袖,斟满送行杯。
八张机,桂花流水侠客肥。怅然独钓秋钩直。山长水阔,九城烟重,不忘小鱼儿。
九张机,织梭不尽旧传奇。盼君休笑人皆已。回纹织罢,缠绵深处,重取一双丝。

注:
一张机:总起。
两张机:许一刀善巧工,将满腔情思凝聚于手中针线,历时五年,终于制造出了与凤凰公主真人等比例的冷梦枕,夜夜聊以自慰。
三张机:巨侠盟女文青月巨侠的正太诱拐史。
四张机:香客在女神雕像前叩首膜拜,燕不飞则立誓将女神妻之,从而轻松获得神权。
五张机:人妻浪心中的一点朱砂痣。来来来,合个影。一、二、三,前妻~耶!POSE摆得不错哦。
六张机:沉默的李公子向往一个沉默的江湖,因为他的故事实在无从说起。
七张机:令马叉阳心醉的女子,无需赘述。
八张机:胖总盟主的残酷青春物语。
九张机:收束。
本文转载于热血古龙论坛 http://www.rxgl.net/bbs/,出处:http://www.rxgl.net/bbs/thread-1458667-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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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3 17:45 | 显示全部楼层

弱水——幽燕征夫

【垫场】弱水——幽燕征夫
作者:徐徐子陵

(一)
“万岁!”
好一声巨响,四千铁甲振臂激昂的高呼稳稳盖过了城内绝望的哭喊,震得大地都颤了颤。连在中军的我都想捂住耳朵,不用猜,肯定是前锋营攻破了东城门。那欢呼声里夹杂的铜臭味瞒不过我这样老兵油子,梁都可是天下第二大城,叛军的京都,城里的金砖白玉珠宝绫罗有多少用屁股都能想出来。
操,真便宜前锋营那帮混球了!
“操,真便宜那帮混蛋了!”赵朗也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骂得比谁都带劲,他转头看向我,急切的说:“徐头,前锋营那帮畜生都快把梁都抢光了。咱们还等什么?您能去跟大人说说,让咱们营的兄弟们立立功吧,大人那么看重您,您的这点小小要求大人一定准。”
霎时间,一干老兄弟都将头偏了过来。我真想一刀砍了赵朗这小子,牛皮也吹得太过了,滚他妈的蛋,大人看重我?要真看重我,我混到现在还是区区一个伍长?我可在军队里摸爬滚打了近十年,当年跟我一同披甲的袍泽现在有的已经升到偏将了。
我没理他,但越来越多的人都将目光移了过来,被这么多人注视的感觉挺尴尬也挺受用,于是我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压低声音道:“你们慌个屁啊,现在城刚破,里面肯定打得热闹,别看前锋营功劳大,这几场打下来六千人拼到现在还剩多少?梁都可不比其他地方,这里可是叛军的京都,要打进去说不准要死多少人,你说现在让前锋营去拼好,还是拿你的狗屁脑子去填好?再说了,梁都那么大,以前锋营区区几千人也想吃得下?等打进去了就知道了,譬如搜捕要犯这些琐事他们哪里够人,放心吧,赵都督自有主张,咱们肯定能发财!”
几位兄弟顿时恍然大悟,顿时一阵谀词潮涌,把我拍得心花怒放。我洋洋得意的环顾四周,开始琢磨着进城抢夺的路线,兄弟们还沉浸在即将发财的喜悦中,个个脸上眉开眼笑,只有一个人例外。
这个人叫王二娃,大家都喊他二娃,长得呆头呆脑的,成天到晚只有两种表情,要么就是对着天空发呆,然后哇哇大哭;要么就是对着天空傻笑,笑到口吐白沫。这傻不愣登的白痴不知道为啥捅死了镇上员外的公子,眼看着要砍头,大救星我出现了,以前线战事吃紧兵力不足为由,靠着多年来发迹的袍泽一点关系,硬生生地将他从沧州死囚里提出来充到了我的手下。为此,王二娃一直对我感恩戴德,视我如再生父母。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他,那么多死囚我唯独要了他是因为他父亲几经辛苦找到我,用多年积蓄和他妹妹换来了他一条命。
他妹妹那天夜里哭得梨花带雨,咬紧牙关忍受着我的肆虐,对我种种要求万分配合,侍候得我舒服极了。完事后,我扔过去两颗银豆,她不接,跪在地上使劲磕头求我将她哥哥活着带回来,当时我并没太在意这个瘦小的姑娘和她的请求,只敷衍几句了事。
第二天,我还在回味她那够味的尖叫和盈盈小腰,想去找她爽一把,推开门,眼前她穿了一身大红新衣,擦上了胭脂,两条小腿在半空荡来荡去。我呆呆的伫立半晌,然后去了沧州。
王二娃依旧在发呆,抬头,看天,目光涣散一脸傻笑。
“二娃。”我拍拍他的肩,他立刻回过神来,整了整衣衫,亲切地叫了声:“徐哥。”
我点点头:“天空好看啊。”
“啊。啊好看。”
“兄弟们就要去杀人抢钱了,到时候别看天,跟紧我。”我眯着眼抬起头,天空蔚蓝,无垠无尽:“天空再好看,我们也到不了那里,还是顾着眼前好。”
他沉思半晌,久久无言。
我瞪着他的眼,狠狠地说:“别死了,要死了别指望老子会把你的抚恤还给你家人。”
王二娃此时神情坚韧,用力点点头:“徐哥你放心,我不会死的。”
“恩,不死才好。我一兄弟可是膘骑将军,呵呵,追授的。”我正准备高谈论阔一番,一名旗令快马驰过,万千长矛淹没了他的影子,只余声音回荡:“大都督令,虎贲营放弃东门,进攻北门!”回应他的是天崩地裂的欢呼。
我立刻离开,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拎起王二娃,抖得他铁甲哗啦啦直响:“二娃,别忘了我教你的绝招!”
“我记得。”他额头淌下一滴汗,人抖得厉害
我教他的绝招易学难精,乃我十年军旅生涯的精髓,练到极致足有化死为生的奇效!
这绝招只有两个字:装死。

(二)
东门一破,叛军斗志土崩瓦解,北门的战斗虽远远不如当初攻城那般惨烈,却依然残酷。
无数云梯架上又被推倒,漫天箭矢毫无目标的上下互串,不需要瞄准,每一条划过天空的轨迹都能收割一条年轻的生命,无数铁甲拥挤着从我身边冲向梁都,如虹的气势让这天下第二大城危如悬卵。
我带着几位兄弟在枪林箭雨中慢慢向前摸索,周围都是作呕的汗臭和浓烈的血腥味,我没有随大流去攻城,虽然我一直都向城门靠近,但攻城这样送死的傻事还是交给那些年轻人去做吧。目标就是城门外砌与城墙的夹角,那个地方在我经验里万分安全,被流矢和石块砸中的概率基本为零,而且离城门很近,待城门一破,我也可以混在队伍里成为第一批进城的抢功人士,这一招屡试不爽。
“皇朝万岁!”我琢磨着我这撕心裂肺的吼声应当能传到百夫长那里,然后拎起两具尸体抗上一面盾,惨叫一声倒在了夹角,其余兄弟纷纷找好地方装死,只有王二娃那个傻子来迟一步,见好位置都被我们占了急得在那里团团转。
“二娃,来我这里!”我向他眨眨眼,他楞了楞连忙跑过来,一分神的功夫,险些被冷箭射中。
“操/你妈的,傻子啊,你想死是不,盾举高!操,你死了让我怎么跟…..”我气得半死,从死人堆跳起来,拨开几支飞来的箭,将他拉扯过来狠狠地撞在墙上。“给老子躺好!”
他躺在地上,我抓了两具尸体放在他身上,又拿两面盾将他遮好。等我再想躺下去时,发现我也没位置了。
他也发现了,想爬起来把这好位置让出来,被我一脚踩了回去。
“徐哥,那你怎么办?”
我阴恻恻地一笑:“操,老子是谁?你徐哥!二娃,今天你徐哥再教你一招。”我左手盾右手刀,飞来的石头箭矢没一件能伤到我:“装死靠眼力,而打仗!”我发出一声怒啸:“靠的是他妈的实力!”然后我萧索的背影在兄弟们的目送下消失在滚滚铁甲洪流中,收获了无数敬畏与惊奇。

城破了
剩下的只有杀戮与抢夺,这时候人人争先个个奋勇,不少装死的家伙纷纷爬起,欢呼着冲进城去,我没动,因为我没看见王二娃。
“你有没有看见王二娃?”
“你有没有看见王二娃?”我边走边问,一路上所有人都对我恭敬万分,我一身的血污和残破的刃口向他们表明谁才是这战场上的王者。
这样的眼神我很满意,没有人知道其实我又选了一块风水宝地躺下装死,在血坑里滚了一圈,捡了一把身经百战的破刀充样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找到王二娃。
天,他死了我怎么向他妹妹交代?
那凸出的眼珠,倒伸的长舌无数次让我从睡梦中惊醒,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瘦小的女孩,这个以一种无与伦比的方式来驱使我完成自己承诺的女孩早成为了我生命里的一部分。
其实偶尔回想起来,她还挺漂亮。
我找到了王二娃,这家伙还在那个地方,举着盾,看着天。
“傻子!”我怒斥一声,他看清来人是我后高兴起来。
“徐哥,你没死啊?”
“我操,老子会死不?怎么不进城去?这后面据说是达官显贵的居所,去晚了可什么都捞不到了啊。”
王二娃没回答我,只是抓抓脑袋,问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徐哥,这场打完了,是不是就不打仗了?”
我没回话,只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他眼里充满了期待与幸福。
“想家了?”
“恩。我想家我爹娘,想我妹妹了。”他脸突然红了起来,我怎么会看不出,拐了拐他,笑问道:“还有某位姑娘吧。”虽然他提起他妹妹,我心口突然一痛,但脸上欢笑丝毫不少了。
“呵呵。”他没回答,只是说:“徐哥,啥时候给兄弟们找位嫂子吧。”
我没理他,抓起他混进大部队里就往城里冲,边跑边说:“小子,你现在一穷二白的回乡去好,还是给你媳妇带点小东西好?跟我来,哥哥今天带你发一票!”
王二娃猛地惊醒,脚下生风,比我还快了三分。

(三)
攻城时大家悍不畏死只为了大都督的一句话:“城破之后,抢夺三日。”
这句话点燃了无数欲望,现在整个梁都成了一片发泄的场所,尤其是北城附近。这里是叛军达官显贵以及无数豪商巨贾的居所,可以说汇集了梁都近大半的财富。
现在大都督在虎贲营的威望空前高涨,所有人都对大都督感恩戴德,当然也包括我俩。
往那些青砖白瓦朱红大院冲的是菜鸟,这类豪宅整个透出一股爆发似的铜臭味,金银是不少,但毕竟落了下乘。我选的这屋子不过是片不太大的落院,毫不起眼,但门口一株巍巍苍苍的古树以及院子里不屈的静默将它与其他地方划清界限,这要不是名门仕族的居所才有鬼了!
这类宅子的主人通常很古板,但也很识时务,不像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家族,一见了刀兵都鬼哭狼叫,最后白白把命送掉。我只求财,不想伤人。
踢开门,穿过门屏石桥几进前房,直接进了内堂,里面白衣素缟整整齐齐坐了二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见我俩沥血持刀闯进丝毫不显慌乱,竟没有一人将眼角余光施舍过来,只规规矩矩地坐着,仿佛我俩就是两团空气。
这出奇的诡异让我这样的凶神恶煞都窒了片刻,王二娃更不想说了,他从没见过真正望族的尊严,那骨子里的血统让他几乎忍不住下跪。
“啪。”我挥手给了他一耳光,上前一步,高声道:“皇朝平叛!尔等….”我说不出来了,想好的大堆说辞在这样的环境下再已无用,因为我突然发现他们都死了。
我走进堂内,来到上座老者身旁,果然早已气绝,旁边案上尚有半杯酒和一封信,写给大都督的,无怪乎是那几套谴责和一些恳请的说辞,善待城内百姓云云。
我毫不犹豫的将信撕掉,指着老者鼻子骂了一句傻子,与王二娃分兵两路开始搜索古玩字画绝版子集。
这些东西轻巧方便易出手,比同等重量的金银价值不知高出多少。
过不多久我就收获颇丰,王二娃两手空空,可惜他那局促的模样哪骗得到人,我几下就将他怀里的一只漂亮金钗给搜了出来,钗子雀尾展翅很漂亮,在阳光下闪着不可名状的光芒。
“你找了半天就找到这个?”我楞是不解
王二娃盯着金钗,甚是不好意思,诺诺地道:“这就够了。”
我无语,将钗子扔给他。
路过一间偏舍的时候,里面传来隐约女子的哭声,搁在以往我绝不会放过春宫的机会,而现在这声音只扰得我心烦意乱,正准备喊王二娃离开,那家伙却推开了门。
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缩在墙角,抱头痛哭。
“别管她,二娃,走!”
王二娃却摇了摇头,缓缓走近她,轻言道:“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操,不是坏人?那你来她家干嘛!
“你快走吧,等会儿其他人来了你就不好了。”王二娃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手在半空却闪电般收回。
“你是不是肚子饿了?我这有吃的。”王二娃笑着递过去一块饼,那少女抬起头来,脸上泪痕未干,果然有几分姿色。
王二娃回过头,对我说道:“徐哥,你那里还有吃的吗?”
我气极,正准备去摸饼,那少女却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刺向王二娃的背脊。
“二娃!”来不及了,我长刀脱手飞出,堪堪擦过王二娃的头发,将她钉在地上,匕首刺得不深,但已入了肉。
“我操/你妈!”我狠狠给了王二娃几个耳光:“这是在打仗,你个狗/日的!怎么样了?别给老子死了!”
“我看见她….就想起了小翠。”王二娃伏在我背上,声音有些哽咽。

他病了三天,这三天我守在他身边,没有参与抢夺。
病中他梦呓不断,我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不过就一普通的故事,没有丝毫波澜,唯一的起伏就是员外公子调戏小翠,被他乱刀捅死。他说他想家,想他的爹娘,想小翠,也想他的妹妹。
老子无言以对。

第五天,叛军拥立的皇帝在皇宫举起了火把,冲天的火光将战争画上了句号。
王二娃终于回乡去了,走时他邀我去他家乡。
“二娃,我就不去了。你能答应哥哥一件事吗?”
王二娃有些好奇,很快笑了:“徐哥,你救了我两次命,说这些干什么。”
我抿着嘴,逐字逐句地说道:“二娃,希望你原谅我。”我拍拍他的肩,转身进了屋,留他一个人莫名其妙。
“终于结束了。”我点上三炷香,遥寄给他妹妹。“我的承诺完成了,你安心的去吧。”冥冥中,我似乎看见她笑了一笑。
那一夜,我睡得无比香甜。

(四)
战争永远没有完结的一天
在叛军覆灭不过半年,北海王毫无征兆的叛乱,战火瞬间燃透北疆。
“徐头,有个外乡人找你。”我正在粮车上晒太阳,突然有人唤了我一声。我只觉得莫名其妙,我认识的人有一半是在当兵,剩下的一半全都见了阎王,哪里有什么外乡人认识。
我走出辕门,就看见了王二娃。半年不见,我都差点认不出他来了,外貌还是那个外貌,但气质上已完全不同,过往那种傻气全然消失,只余一股子野性与煞气。
我吐掉了狗尾草,看着他,找不到一句该说的话。
“我要当兵。”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轻松,而且没带任何请求的语气。
我问道:“咋了?”
“小翠嫁人了。”
“哦。”我可有可无的应了声
“我杀了她和她的家人。”
“我操/你妈!”我跳起一耳光,将他打得飞了出去,然后是一顿狠揍。旁边守岗的兵士见了莫不寒颤。
“只有这里能庇护我。”他爬起来,没有擦去血迹,只是看着我,用一种理所应当的口气说道:“只有你能庇护我。”
他的眼很平静,却难掩一股恨意。
我刹那间凉透全身,摇摇头,苦笑一声,带他进营。
那天夜里,我再次在梦中见到了他妹妹,她没有再吓我,只是哭着求我照顾她哥哥,醒来时,我泪流满面。

北海王的军队久经沙场,是一股绝强的劲旅。
战争一直打,就跟日出日落一般从未停过,不同的是王二娃,他完全变了样,每每冲杀在前的悍卒总有他,每次充当敢死队的炮灰里也有他,当然,有他就有我。
“修罗双煞!”这是军营里给他和我取的外号,看着煞有介事,其实这几年里我们说的话屈指可数,每次我都将功劳让给他,他也从未感激。我还是继续我的伍长,王二娃已经统领一个千人队了。
时间一晃就是九年,皇朝的旗帜终于插到北海王盘踞的最后一座城池,阻挡我们的,是六万叛军和十丈高墙,还有有足够他们消耗一年的粮草。

军营内
“王将军,有个叫徐徐的家伙说是您的老乡,想见您?您看?”执戟郎中头都不敢抬。
王二娃沉思片刻:“让他进来。”
我终于见到了阔别九年的王二娃,曾经圆滚的脸早已变得瘦削,双目阴沉精明,一道伤疤横贯脸颊。
“你可不可以别去拼命了?”我开门见山的说道,给自己倒了杯茶。
血河将军王梦朝,是现在王二娃的名字,大都督手下最凶悍的将领,每每冲杀奋不顾身,浴血向前十二年,从一名小兵做到了现在的位置。
“你怎么这么说?”王二娃看着我,脸上喜怒不变。
“许千尘在城里,你碰见他只有死。”
“哈哈哈哈,徐哥,你来。”他站起身,走出大帐。这突然一声徐哥,让我有些感动。
我出帐来,他正抬头看天。
“你曾经让我不要看天,说我们永远也到不了那里。”他回过头,双目闪出精灿的光芒:“我现在离天只有一步之遥!”
“小时候,我和小翠经常躺在一起看着天,她要我带她飞到天上去。我们青梅竹马长大,曾约定至死不渝,可实际上呢?我为了她杀人犯法,在军营苦熬度日,待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成为别人的新娘了,我问她为何?你忘了我们曾经说过的话吗?她说,我只能在梦里带着她越飞越高,而他的举人相公则可以让她在县里不再低头。”
他笑笑:“现在,大都督年事已高,下面八个将军个个盯着那位置。”他声音陡然拔高:“只要扫光眼前的障碍,我,就可以不用再飞到天上去。我就是天!我要让她看看,当初她抛弃我的下场!”
“那你还杀了她?”
他苦笑一声:“骗你的,我哪下得了手?她就是砍我一千刀,我也不会伤她一根头发。不那样说,你会让我当兵吗?”
我默然。
“你妹妹叫什么名字。”我突然说道
“王苏。”
我不再说话,径直走了。
“徐哥。”他遥遥唤了声,我回过头,他一身银甲闪耀:“我不恨你了。”
我没理他。

尽管城门厚实坚固,上面箭如雨下,还是挡不住皇朝的铁甲,城门终于大开。
王二娃依然冲杀在最前线,身为将军,他没有什么兵法韬略,只有身先士卒鼓舞全军的巨大士气。万千兵士同声呐喊跟着他潮水一般涌进城,我穿了一套亲卫衣装混在他旁边。
只要这场战斗打完,我和王苏之间的约定就真正划上了一个句号,而且我真的将王二娃当做兄弟来看,我容不得他死。
所谓的六万叛军不过如此,我们很快就推进到了宫阙附近,残酷的街战从未消停,浓重的血腥味冲得人想吐。
叛军的第一猛将许千尘就在宫门,拎着巨斧轻易地将一波一波涌上的兵士砍成碎片,我看见王二娃的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王梦朝,敢与某家决一死战否?”许千尘狂笑连连,巨大的声浪惊得王二娃的坐骑人立而起,王二娃回首看去,手下亲卫竟都露出畏惧之色,他翻身落下,手中多了杆长枪。
“不杀此人,焉能谈胜!”他随手捅死了心爱的战马,一步一步向许千尘走去。
所有人都停止了厮杀,静眼旁观这当世两大虎将的对决。我躺在旁边死人堆中,用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抵挡了许千尘那夺命一斧,我装死的本领出神入化,许千尘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王二娃,根本没考虑旁边还有个狡猾的家伙尚能拔刀。
战斗随即爆发,许千尘力量极大,将斧头舞成了一团虚影,带起的罡风都能轻易撕出一条伤口,王二娃没有学过武术,所有的招式都是军营搏命习来,招招狠毒刁钻以命换命。
搁在其他时候或许王二娃还能抵挡许千尘一阵,甚至能打个平手,但在许千尘破釜沉舟视死如归同样拼命的情况下,枪斧交击不过十次,王二娃败像渐生。
枪斧再一次交击在一起,巨大的力量压得王二娃脚一弯,长枪被打成了曲状。许千尘狂笑一声,巨斧高高举起。
“就是现在。”我爆喝一声,从尸体堆跳起,一刀砍向许千尘脖颈。
许千尘不愧是天下第一将,巨斧一卷,我左臂凌空飞起,巨大的痛楚让我眼前一黯,刀偏了一偏,但仍准确的砍向他致命的部位,许千尘怒喝,巨斧逆斩而上。王二娃抬头,看向我,眼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我也低着头看着他,面带微笑。
“我不欠你妹妹什么了。”
巨斧轻易地割开了我的胸腹,刀尖也挑穿了许千尘的右眼,趁此机会王二娃的长枪递进了他胸口。

(五)
皇城
金銮上
皇帝对身边佳人笑道:“爱妃,北海王再也不会冒犯你了。”
妃子浅笑,慵懒的靠在皇帝胸口:“陛下,再来一杯吧。”
皇帝龙颜大悦。
玉案上的平叛捷报早已被酒渍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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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独饮一瓢孤

【垫场】弱水——独饮一瓢孤
作者:未遂

  “今生无缘,来生再聚,祝福你!”一句话成了引子。
    话语萦绕,挥之不去,借酒消愁,愁不尽,当空把樽,泪千行,即知如此,何惧!
    霓灯初上,闹市的熙攘淹没了都市的寂静,为无尽的夜平添了一丝烦躁。温热的夜风轻抚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欲望在夜色的掩盖下,肆意漫延……
    酒,穿肠而过,推心置腹。
    瓶,堆砌如山,俯视成城。
    人,恍如入梦,搀扶,呕吐。
    车,盲行,漫无目的,落脚不知所处。
    灯,昏暗,人影浮动,光耀之处妖艳。
    喧闹,嚎叫,难寻僻静之处。
    午夜,同聚,伤城之人,求宿醉,群疯。
    对于水的渴望使我逐渐转醒,头痛欲裂。
    我又做梦了,一个反复出现在现实里的梦境,思维在梦境中被现实一步步吞噬。
    身边多了一个同是伤城的人,今夜我们同眠,过程都已忘却,点滴仅存放纵。
    一直渴望能够走出梦境,却无奈夜的寂寥,从那些被割裂的记忆中,我极力地想要挖出一些东西,是什么,我不确定。
    低缓柔和的音乐声中,混杂着心与思想之间刀剑碰撞的微鸣;我点燃一颗烟,默许了这场较量,电光火石,长久地心惊动魄。
    一直以来,我在等待的只是在梦境中的那一瓢弱水将我掠走,不做抵挡。
    直观的总是方向,而概念却始终模糊……
  “别丢下我”身边的她无意中一句呢喃,一个转身,床头盛水的杯子不经意的滑落到地板上,溅起一片水花,碎裂。
原来我还在梦中……

    穷人赚钱钱..."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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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最后的征途

【垫场】弱水——最后的征途
作者:动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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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望无际的东南大草原上,一头饥饿的黄小狼在流浪。日益加重的干旱使它不得不背井离乡,向数百公里外那个号称“萝莉天堂”的小镜湖迁徙。前进的每一步都充满危险,它必须穿越好几种猛兽的领地,而擅闯禁地的后果不堪设想…… 在遥远的西方,阿斯河的水位正在不断上升,浑浊的河水中潜伏着这片土地上最残忍暴戾的神秘杀手。它在默默守候,等待着黄小狼的到来……
       黄小狼只是草原生态中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是什么力量鼓舞它义无反顾地朝着死亡前进?

      【动物世界群杀特别节目】最后的征途

       现在应该是雨季了,但是一点下雨的迹象都没有,这种情况十分可怕。干旱周期加长,降雨迟迟不来,水源日益稀少,水塘也变成了泥潭。无情的暴晒摧残着大地,焦巴巴的土壤开始扭曲变形,绽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痕。萝莉羊群随着牧草消失了,那些食肉动物也在陆续死亡。这里的生态环境已然达到了承受极限。
       一只奇特的生物款款走入我们的视野。它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东南大草原最龌龊的肉食动物——黄小狼。黄小狼不同于黄鼠狼,后者是一种鼬科动物,而黄小狼却是犬科动物中的佼佼者。它与山狗外貌相似,但体型更大,更凶猛。
       黄小狼很龌龊,它最大的爱好是猎杀母羊,饱餐后还会蹂躏它们的尸体。黄小狼的行为没有任何值得称道之处,它欺软怕硬,时常为了争夺一块腐烂的羊肉袭击弱小的同伴,也会在强大对手到来前逃之夭夭。
       干旱的阴影笼罩着每一头狼,羊群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只有一具具白骨点缀着龟裂的平原。几个月来,黄小狼只能靠捕捉飞鸟为生,咸湿的鸟肉还不够塞牙缝,更不要说填饱肚子。炽热的阳光烤得它口干舌燥,它快要饿死了。
       黄小狼不能再呆在这里。为了生存,它必须冒险,踏上生命的最后一次征途。
       黄小狼领地以西四百公里处有一片即使在最干旱的季节依然绿草如茵的天堂。那个地方叫做圣殿,风景秀丽,水草丰美,碧绿草原在雨露滋润下散发着勃勃生机。这片草原得益于它独特的地理位置,草原南部有一座名为小镜湖的淡水湖。炎炎烈日将湖水蒸发成水蒸气,水气变成了云;卷云接触到镜湖周围的空气,就会变成大雨。随着旱情愈演愈烈,已有大批萝莉羊先后迁徙至此。
       或许是烙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或许是接近第六感的敏锐直觉,黄小狼竟然也知道圣殿的存在。为了追寻萝莉羊的足迹,它需要横跨四百多公里的焦土,穿过两种可怕生物的领地。黄小狼必须谨慎,避开这些草原杀手的巡逻与追杀。
       一头毒狼有气无力地趴在岩石背后。毒狼是草原的顶级掠食者,力大无比,擅长群体作战。它的下颌骨质坚硬,倒三角形的门齿尖如利刃,舌头上布满棘刺,利于撕扯。这个狼群曾统治着近五十平方公里的领地,全盛时共有三十余名成员。此刻只有一头毒狼滞留在这片死亡之地,情况有些不对。
       黄小狼小心翼翼地走近。它发现毒狼并没有撵它走的意思,于是胆子更大了些。它悄然站定,开始仔细研究起来。原来这头毒狼怀孕了,在一个最不该怀孕的季节。
       毒狼有自己的苦衷,自它决定受精,肚子就变得不可名状。猎物日益减少,狼群必须去别处觅食。这头狼不愿拖累狼群,毅然留了下来。换句话说,它被同伴遗弃了。
       落单的毒狼虽能暂时摆脱僧多粥少的窘境,却注定孤立无援。没有同伴可为它提供生活保障,也没有谁能帮它轰走这个嚣张的不速之客。毒狼在低吼,这是它宣泄愤怒的唯一途径。它不能轻易消耗能量——没有能量就无法分泌奶水,没有奶水,出生的小狼会饿死。
       毒狼再次发出低沉的怒吼,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斜阳,黯然离去。饥肠辘辘的黄小狼亦不敢撄其锋芒,尿罢一泡尿,继续向目的地进发。
       毒狼的领土边境还生活着一种凶猛的犬科动物。它叫须须陵豺。“须须陵”是土著语“二”的意思,其实须须陵豺在草原所有生物中最具智慧,而且十分勇悍。它个头比黄小狼小,目光十分敏锐,可以借助微弱的星光看清周围一切。须须陵豺的前肢比后肢长,适合持久奔跑,强劲的颈部肌肉可产生惊人的咬合力,是一群非常可怕的对手。
       大旱降临前,草原动物之间的等级清晰,领土明确,大家都相安无事。由于生存压力不断增加,生态系统的脆弱平衡也被彻底打破——须须陵豺最近经常结队越出领土边界,追袭草原之王毒狼。豺狼连番恶斗,双方伤亡惨重,战争一直没有停息。
       奇怪的是须须陵豺的领地与圣殿仅有一河之隔,豺群却从不泅水西进,分享对岸懵懂的萝莉群。豺群很聪明,知道河中隐藏着一个比它们可怕十倍的杀手,所以即使在最恶劣的形势下也不敢冒然犯界。
       黄小狼的出现引起了豺群的注意。巡逻的公豺已与黄小狼发生激战,大部队也在陆续赶来。论单打独斗须须陵豺不是黄小狼的对手,但豺群的撕咬足以让最凶悍的黄小狼尸骨无存。果不其然,黄小狼被三头公豺摁倒在地狠狠地扑打。黄小狼脊背多处受伤,形势十分严峻。
       黄小狼又在尿尿了,刺鼻的尿液令豺群呼吸一窒,放缓攻击速度。黄小狼借机跳起,步履蹒跚地逃走了。吠声愈来愈远,它逃过了这一劫。
       阿斯河。
       如果圣殿草原是一座中世纪古堡,那么阿斯河就彷如一条永不干涸的护城河,将这片世外桃源紧紧环抱。萝莉羊西渡时,阿斯河只是一道涓涓细流,然而连绵暴雨令河水水位急剧上涨,变成不可逾越的鸿沟。高峻的河岸,湍急的溪水,迂回曲折的河道,婀娜多姿的形态…… 这是通往圣殿草原的必经之路,也是绝佳的埋伏地点。
       黄小狼见到汹涌的波涛,顿时不知所措。在陆地上没有什么生物可以轻易杀死黄小狼,可是在水里它却和对岸的羔羊一样,任人宰割。萝莉的诱惑难以抗拒,但多年的捕猎经验告诉它这条河杀机四伏。
       黄小狼的判断十分正确,浑浊的阿斯河水哺育了该地区最庞大的爬行动物——鳞鳄。两亿年的不断进化将它们打造成江河的霸主。鳞鳄的祖先曾与恐龙一起生活,白垩纪末期的大灾变令恐龙销声匿迹,而鳞鳄却顽强地活了下来。它有力的下颚可以咬碎任何骨头,便是须须陵豺也自叹弗如。鳞鳄粗短的四肢难以持久支撑笨重的身体,但这并不影响它在水中游弋徜徉。
       鳞鳄是圣殿的守护者,岸边吃草的小羊羔都是它的禁脔。象黄小狼这样的狼渣败类,它会见一个灭一个,毫不容情。
       黄小狼考虑再三,终于决定冒险渡河。鳞鳄十分高兴,悄悄浮出水面,静待佳肴。
       一名成功的猎手需要极大的胆量和对敌人习性的充分了解。黄小狼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而鳞鳄却等了它很久很久。
       黄小狼跃入水中。
       这是一场不存悬念的厮杀。水花翻滚,鳞鳄牢牢咬住黄小狼的颈部,将它拖向幽冷的深渊。惊恐的黄小狼奋力挣扎,可有时候蛮力比灵活性更为重要。黄小狼的优势瞬间瓦解,它吞了几大口水,河水倒灌入鼻,肺部仅存的空气被残酷地挤了出来。它无助地拍打着鳞鳄硬如钢铁的骨质甲板,越拍越慢,缓缓沉入河心。无数缕殷红的鲜血渗出水面,原来黄小狼的下肢已被硬生生咬断。
       黄小狼的故事到此结束。我们忍不住要问,它为什么会义无反顾地跃入激流,难道生命果真如此轻微而随意吗?
       黄小狼不是品德高尚的动物,它龌龊的习性来自于与生俱来的本能。它的征程为同伴创造了生存的机会——黄小狼一路留下了独特的尿液,很快会有更多的黄小狼循着刺鼻的路标纷至沓来。
       这些黄小狼也会踏着前辈的尸体强渡阿斯河,当它们的数量占绝对优势时,黄小狼便能避过鳞鳄的虐杀,抵达性福的彼岸。在那里,他们将获得觊觎已久的猎物,荼毒天堂中的芸芸众生。杀戮是最基本的兽欲需求所驱使的,优胜劣汰也是自然界的不二法则。黄小狼用自己的血肉完成了先行者的神圣使命,这,便是它跃入激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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