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高峰遥相对，彼此平等互为犄，继续《白发魔女传》第二十八回之三

微丹湜意

南北高峰的寓意

白发魔女接着审问连城虎，从连城虎口中得知魏忠贤倒台，客氏也被处死。晦明禅师目睹了客氏的淫乱和把持朝政，心中暗暗称快。白发魔女却为客娉婷感伤。

1.弟子的任务也是师父的心愿

这两人听到同一件事情，反应是不一样的。而且看着又像是要打架了。
无论开心还是伤心，都希望有个伴儿，他们两个一个开心一个伤心，怎么可能走到一道去。

这样的情绪还真是天山剑法一正一反的写照，这种细节也值得玩味。

不过白发魔女对客娉婷也是真好，不枉客娉婷因她的离开而泪流满面，以及为她记恨卓一航，到底也是姐妹情深。

连城虎有心隐瞒自己是满洲内应，以及来回疆的原因，谁知道白发魔女早就从应修阳的供词中获悉，自然不会放过他，把连城虎劈为两段。

这连城虎名字叫得威风，却也是鹰犬一枚。树倒猢狲散之后，还是死于异乡。

白发魔女又要和晦明禅师比剑，晦明禅师说对你不公平，说着长剑一挥，一块石头砍为两半，那么就换一把剑，看看是否在百招内将他打败。

白发魔女心想用了这把宝剑，何须百招。可一交手，晦明禅师先攻她空门，迫得回剑自防。接着白发魔女用抢攻，谁知道晦明禅师运起内力，白发魔女剑来，他反手一绞，剑上如有磁铁，白发魔女剑指东方，他也指向东方，她的剑到西，他也跟着到西。总之两人的剑保持距离，相互平行，就是没法碰触。

这还打什么，白发魔女倏然收剑，不打了，二十年后再比吧！

这是什么情形呢？举一个例子吧，京剧《贞观之治》在彩排的时候，导演陈薪伊去西安看昭陵，看到了唐太宗的陵墓，可没看到魏征的坟，于是她就找，在当地人的指引下，她在对面山峰上找到了，而且魏征的坟和唐太宗遥遥相对，高度类似，她一下子明白了，原来魏征和唐太宗就是平等的。

同理可喻，白发魔女和晦明禅师这样的举剑遥对，也意味着两人是对等的。

看来要把两人拉郎配凑一对，那是读者贪玩想出来的趣味段子，可不是梁羽生的原意，也许梁羽生从来也没想过要把练霓裳配人，就要她成为武学宗师。

这一点也有类比论证，张恨水先生自己说过，写到关秀姑这个人物时就没想过把她配人，因此不妨类推，也许梁羽生也是这么想的。
白发魔女说走就走，她不想叙旧，晦明禅师还想问她一干好友卓一航、王照希他们的现况。

现在也来不及问了，心愿得不到所偿，也就吐了一句抱怨之言，怎么还这么好胜？

这里的晦明禅师虽然已经出家，可还在修行的底层，并未脱岳鸣珂之形，所以显得特别可爱。

这也是佛家的思维了，是有还未脱人性，还有人的情意综的神祇，他们还需要继续修行，也有自己的劫难，那是他们的考核。

这是天部的神祇，是有人说的，如果你要离婚，就别去拜修得正果的佛，那肯定劝你不要离婚，离婚是不好的。可如果拜天部的神，说明离婚的原因，在一起有多痛苦一一呈现，心愿会很容易得到感应。

梁羽生这样的写法也是务实且合理的，岳鸣珂才出家多久？不可能有很大的造诣，不然还需要修行做什么？

而且岳鸣珂的出家更多还是在逃避，外界对他不友好，他原先的心愿是要在尘世建功立业，有一番作为的。如今转为修佛，尽管有慧根，可也需要假以时日，要一番工夫。

所以说看梁羽生的作品，层次很分明，就会增加一丝平静，这对浮躁的现实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2.卓一航来了

晦明禅师把孩子带上天山，给他起名楚昭南，让杨云骢教他基本功，又过了数月，已到隆冬，两个孩子每日清晨必然要练武暖身，这一日晦明禅师在禅房静坐，听得两个孩子跟人说话，就出来看看。

就看到一个相貌丑陋的老婆婆站在当中，任由两个孩子发掌，她轻飘飘地躲闪，晦明禅师大吃一惊，天山之巅，地险苦寒，能上来也非泛泛之辈。

楚昭南见了师父说她认为天山掌法虚有其名，老婆婆一掌击向晦明禅师，他运功抵挡，马上知道是谁了，斗了一百来招，赢了一掌，老婆婆转身就走，晦明禅师问她是不是还有别的事，于是去追，追过两个山峰，只见白发魔女拿着一张面具，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说是配她这头白发正好。

晦明禅师见她似有伤心事，白发魔女却问卓一航有没有来找过他？

晦明禅师不曾想到卓一航也来了回疆，白发魔女说如果见了他，叫他回去不必再找了。

晦明禅师劝道，你们本是神仙眷侣，不聚在一块儿，闹到边塞苦寒之地，这又是哪一出。

听到卓一航，晦明禅师还真是热心，他是爱侣已死，无法相聚，无可奈何之下才出家的，可他们好端端的作什么呀！

白发魔女面色骤变，不愿意多说了，既然晦明禅师占了北高峰，那么她就去南高峰。

这里也点出了白发魔女和晦明禅师就是平等的地位，南北高峰其实是不分轩轾，都是天山的一脉。

所以说两人的关系是相互照应，却又彼此不服。

白发魔女和晦明禅师一共比试了三次，三次都是晦明禅师赢，这里不免看出晦明禅师也有心激发对方在武学上的探索，他的心思也是恩师霍天都的意思，这也难怪凌云凤会离开，事事都压她一头，这让追求独立的她怎么能容忍？

而且也只有离开了，她才是平等的一方，如果不离开，她名义上是妻子，和婢女有什么区别？她的离开也是为了她的诉求，而这份诉求她的弟子替她完成得很好。

晦明禅师还在说，如果卓一航来了，就让他来找你。他是好心，可不知内情，这么一说，白发魔女又要不爱听了，那么后来如何呢？敬请继续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