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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梁羽生系列评论之八
梁羽生鸳鸯大点 辛龙生凤凰涅槃
——略谈《鸣镝风云录》的人物描写
司马迁《史记·匈奴列传》记载了“鸣镝”一词的来历，大致意思为：匈奴太子冒顿制作鸣镝。鸣为响声，镝为箭头，鸣镝就是响箭，它射出时箭头能发出响声。梁羽生的小说《鸣镝风云录》，塑造了一群年轻的英雄侠客，他们为了民族大义叱咤风云，就如同一支支带着啸声的射向敌人心脏的利箭，与异族侵略者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谱写了一曲曲壮丽之歌。同时，这也是一部风光旖旎的爱情小说，男女主角们上演了一幕幕缠绵悱恻，一段段爱恨情仇，最终所有人都对上了象，可谓皆大欢喜。
梁羽生小说会成为影视剧热门
《鸣镝风云录》是梁氏第二长的武侠小说，仅次于前传《挑灯看剑录》。按照梁羽生家园论坛统计，共有1243654字。该书最早连载于一九六八年六月二十四日到一九七二年五月十九日的《香港商报》，用了接近四年的时间。这本书我在十年前看过，却早就忘得干干净净。这次重读，是从二〇二〇年三月二十一日到四月二十六日，共用了三十七天。
总体感觉，梁羽生的武侠小说很有气势，很有欣赏价值。虽然他的名气不如金庸，但事实上，他的文学贡献很大，他的武侠小说能够稳稳地屹立于我国文学之林。金庸除了本身写作水平的确很高之外，影视剧的不断翻拍，对他的知名度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当然，反过来说，之所以金庸小说被一次次翻拍，也是因为本身小说艺术水准高的缘故。
梁羽生小说拍成影视剧有十余部，约占他所有武侠小说的三分之一。有一些虽然拍成了影视，但仅仅是借了一个小说的外壳而已。比如我前期看的二十五集电视剧《狂侠天骄魔女》，改得面目全非。其实，通过阅读梁氏小说，感觉他有许多小说能拍出亮眼的电视剧来。如今，在金庸小说已经被拍滥了的情况下，梁羽生小说会成为影视界的一块好吃的蛋糕。而且是一块很大的蛋糕。怎么说，也是三十多部小说放在这里了。
主角众多 杂而不乱
《鸣镝风云录》谁是主人公？没有第一。书中男女主角很多，包括韩佩瑛、谷啸风、宫锦云、公孙璞、奚玉瑾、辛龙生、奚玉帆、厉赛英等。他们总是轮番上场充当主角，从这个人物引出下一个人物，采取顶针式、交叉式的写法，生动自然，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毫无生硬的感觉。
有人吐糟，认为一部小说是应该有一位贯穿始终的主人公的。其实，并不见得。故事只要讲好了就行，你管他谁是男主女主。流传千古的名著《水浒传》的主角有五六个，《儒林外史》《官场现形记》的主要人物更多。上世纪七十年代有部电影《小字辈》，里面有许多主要人物，有小葛、小青、小黄、小红、小兰、小白、小江、小方，甚至还有个小偷。人物这么多，同样是经典。
主席说，文学艺术要百花齐放。小说为什么非要拘泥一格？我觉得，梁羽生这种多主角的写法其实非常好看，不死板，不教条，顺其自然，有了百花齐放，也会有百家争鸣。
和《挑灯看剑录》一样，梁羽生依旧犯地理错误。从洛阳到扬州不过区区一两千里，却被写成万里之行。韩佩瑛从扬州回洛阳，为了躲避谷啸风绕路而行，本来说好要走捷径、抄近路的，这一绕却多走了好几倍的冤枉路，一路向北渡过黄河到了山东齐河，再从齐河南下洛阳。当然，这也怪不得梁羽生大侠，这种事情自古有之。看《三国演义》关云长千里走单骑，本该走三五百里，但他为了完成过五关斩六将的伟业，偏喜欢到处绕圈，走了不止千里。韩佩瑛也是一样，不去齐河绕这一个大圈，怎能会认识宫锦云、公孙璞这两位重要角色？看来，这完全事出有因、情节需要的。
反面角色野狐安达，在小说的开头、中间与接近结束的时候，居然被韩佩瑛刺瞎了三次眼睛，可见安达异于常人，像马王爷一样长了三只眼睛。
还有，书中写的南宋宰相韩侂胄，是一个贪生怕死、卖国求荣的奸相。而历史上的韩侂胄却是一位良臣。他追封岳飞为鄂王，追削秦桧官爵，力主“开禧北伐”金国，因将帅乏人而功亏一篑。在金国示意下，韩侂胄被杨皇后和史弥远设计杀死后，两国达成议和。把好人写成大坏蛋，实在不该。
这本小说，人物性格各异，像公孙璞的忠厚老实，韩佩瑛的美丽善良，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公孙璞是公孙奇的儿子，具有正邪两派的神功，一出世就是所有年轻侠客中的武林翘楚，无人能及，做事稳妥老道，善良诚实，与自己父母的性格全然不同，成为一位受人尊重的少侠英雄。
精彩的人性描写
在所有人物中，塑造得最成功的，是辛龙生和奚玉瑾。
辛龙生既是天下第一邪派使毒高手辛柔荑辛十四姑的侄儿，又是江南武林盟主文逸凡的掌门大弟子。他自小跟随姑妈长大，沾染了辛柔荑的邪气；长大以后拜师文逸凡，又学习到了大侠的正气，于是在他身具正义和邪恶两面人性。随着故事逐渐展开，他慢慢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表现出了自私自利、阴险虚伪、心胸狭窄，甚至临阵变节的邪恶一面，终于走上了罪大恶极的路子，与金国奸细合谋杀害侠客公孙璞。好在他良心未泯，思想中正义的火花稍纵即逝，杀害公孙璞失手，却造成了自己失足坠崖。他大难不死，隐姓埋名重出江湖，最终在生与死的考验前表现出舍生取义的精神，赢得了众人的认同，更赢得了一份真正的爱情。他由恶到善，人生得到了升华嬗变，变得宽宏大量、处事果断，真正成长为侠客，也得到了读者的认可。辛龙生这一人物塑造得非常成功，展现了粱大侠人性描写的不凡功力。
奚玉瑾是一个颇有心机、很有个性的女子。她崇尚爱情，爱起来可以抢走闺蜜的未婚夫，可是又贪慕虚荣、虚伪自私、急功近利，得知自己恋人去世的消息后，很短的时间内，为了一个未来武林盟主夫人的地位，就迅速和辛龙生结婚。然而，当他逐渐认清了辛龙生的真实面目以后，只能独自吞下苦果。这是一场互相利用的婚姻，并非出于真爱。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杨洁梅由于暗恋辛龙生，由爱生恨，要报复辛龙生。他在辛龙生大喜之日，给他喝下了毒酒，让他和奚玉瑾只能是挂名夫妻。随着故事的推进，再世为人的辛龙生终于找到了真爱。
正是由于书中有了辛龙生和奚玉瑾这两个个性鲜明的人物，让这本书更加活色生香。他们两个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他们是真实存在、生活在人间的正常人，不像柳清瑶那样，感觉就像完美无缺的革命英雄、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但是，梁羽生毕竟是梁羽生。他是人世间最成功的月下老大媒人，总喜欢大点鸳鸯谱、超级拉郎配。小说快要结束的时候，大概是他感觉对奚玉瑾的惩罚已经足够，自己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位青年侠客赵一行，和奚玉瑾速配，算是没有留下遗憾。最终完成了书中八对男女的美满婚配。
当然，在引出赵一行这一个人物的同时，还预告了两本新书，一本是《瀚海雄风》，一本是《风云雷电》。
2020.4.28.—5.2.于古镇文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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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20-5-2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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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7 16:27